他既然在那般情况下要了阿笙,就要对他负责任,从此刻起,倾尽全力的对他。
至于他的身体状况……
苏梦枕抚摸着月笙的头发,神情安静、沉思。
他们两人正都躺在榻上,只穿着里衣,月笙倚靠在苏梦枕的怀中,望着榻对面窗外的景色。
他小小地打声哈欠,别看苏梦枕身体有疾,但体力却是真的好,腰也不错。
他昨晚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觉,今日白天又胡闹良久,因此精神欠缺,有些缺觉。
月笙正无聊拨弄着苏梦枕的衣襟时,就听他在头顶上说:“阿笙,倘若师兄先一步离你而去,你……”
话未说完,月笙已是直起身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道:“师兄,你在胡说什么,等我回去翻看一下神水教收藏的典籍,肯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的,师兄,你相信我,不许再乱想。”
苏梦枕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笑了笑道:“好,师兄不乱想了。”
“但是阿笙,这回你可知晓我们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月笙脸色一红,又重新趴回他的胸前,脸朝下把头埋好,闷声道:“知晓,师兄、师兄昨晚不是和我说了么。”
“我若不回答师兄,师兄就不给我想要的,师兄,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坏呢。”
他想要,师兄却不给,非要他回答他的问题才行。
月笙感觉昨晚哭的次数都比昨晚多了。
苏梦枕勾起嘴角,只觉得这大概、不,昨晚和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或许,往后也会有许许多多如今天这般快乐的日子,但他仍是不想今天的时间走的快些。
“师兄这样坏,阿笙喜欢吗?”
“……喜欢。”月笙用脸颊蹭了蹭苏梦枕的胸膛。
“那阿笙还要吗?”
“不要不要,不要了。”月笙闻言,急忙抬起头,瘪了瘪嘴道:“师兄,我早就说过我不要了。”
“好,师兄依你。”苏梦枕摸了摸他的脸说。
月笙哼道:“你昨晚怎么不依我。”
无论是最初他想要摸一摸,还是后来他不想要摸了,苏梦枕都不依他。
苏梦枕挑眉,道:“师兄不依你,可你也咬了师兄。”
他现在身上可不止肩膀那一处咬痕了。
月笙表情心虚,眼睛转了转,小声道:“师兄疼不疼啊,要不然、我给师兄呼呼?”
说着,月笙就当机立断地扒开了苏梦枕的衣襟。
正好,他的胸膛处有一个月笙的咬痕。
月笙微微嘟起红唇,然后对着那处咬痕吹气,气息轻柔,吹拂在人的身上微痒,又有一股难耐的感觉。
苏梦枕当即按住月笙的肩膀,脸色隐忍,脊背绷紧。
他声音略沉道:“阿笙,看来师兄不仅要教你昨晚那些,还要教你,有时候绝对不能轻易做的动作。”
月笙啊了一声,疑惑:“不能做什么?”
“是给师兄呼呼吗?我为什么不能做?”
他说完还动了动身体,然后感受到苏梦枕下方的激动。
月笙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恍然大悟,明白了:“是因为我这样,师兄那里……”
他突然露出一抹坏孩子般的笑意:“那我若是给师兄那里呼呼,师兄岂不是……”
不等说完,苏梦枕蓦地转身将人压在身下,眼眸深邃,声音沙哑道:“阿笙,才一晚上而已,你真是学坏了。”
月笙不服气道:“那也是跟师兄学的,有本事,师兄教训我啊,哼。”
苏梦枕挑眉:“你还真是有恃无恐,知晓师兄不忍也不会教训你。”
月笙这才得意地笑起:“当然,师兄不是最宠我了么。”
但是,苏梦枕话音又一转道:“不过那是从前,现在,师兄有法子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月笙睁大眼睛,蓦然发觉事态有变。
下一刻,苏梦枕已经朝他欺负过来。
月笙和苏梦枕痴缠了好多天,终于想起来要办正事。
他说要回神水教一趟,翻看典籍好为苏梦枕治疗他的病症,“有朱溪跟着我一起回去,师兄不必担忧我的安危。”
他既然这样讲,苏梦枕暂且放心。
随即,月笙与朱溪离开了汴京。
这汴京里暂且只有水法王陈安在了,于是一些人的心思又起。
月笙这边,回去后秘密见了神水教的金法王。
“惜朝,许久不见了。”月笙以教主的身份见了顾惜朝,也就是金法王。
最初他游历时,见顾惜朝的身上有气运还有才华,便想办法将其招揽进了神水教。
如今,顾惜朝坐上金法王的位置,但身份却还是秘密。
因为月笙要他潜伏在傅宗书的身边,而顾惜朝的毕生心愿是入朝为官。
这些,月笙都可以允诺他。
顾惜朝道:“教主可安好?”
月笙颔首,他此刻身披黑袍,还戴着漆黑的面具,嗓音沙哑且古怪。
顾惜朝也不晓得神水教教主的真实身份,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教主的忠诚。
这是在他落魄之时唯一懂他的人。
而教主来历神秘,威严深不可测,出手更为可怕。
他对于手下的给予阔绰,就单说给水法王和火法王的功法便已经足够珍贵。
但教主却能够随意给了下去,这一点不得不令顾惜朝佩服的同时也深感教主的深不可测。
若是没有充足的底气,他又怎么可能放任教内手下这般强大。
有一点,顾惜朝略为疑惑:“教主为何会让我潜伏在傅宗书的身边,而不是蔡京?”
若要铲除朝廷奸臣,首先要杀的人不应当是蔡京吗?
月笙道:“蔡京已老,他虽然在朝中和傅宗书表面不和,但其实他们二人早已狼狈为奸,傅宗书便是蔡京的人。”
“待蔡京死后,傅宗书瞬间就可以在朝堂上崛起,因此,何必去费功夫费心思待在一个必死之人的身边。”
“蔡京必死?”顾惜朝怔了怔。
他自是知晓蔡京一定要死,但是何时死、怎么死还没有定论。
怎么听教主这意思,似乎是蔡京马上要死的样子?
月笙:“蔡京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但更多的话他却没说。
顾惜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既然教主这般肯定蔡京活不了多久,想必已有对策对付蔡京。
不久,顾惜朝便从神水教离开。
而月笙在处理好一些事情后,也打算这就回去。
他自然不用翻看什么典籍,现在主线剧情已经开始,他完全可以用能力来治愈苏梦枕。
但他没有想到,等他再次回到汴京后,却是见到了一个腿受伤还中了毒的师兄。
月笙面无表情地坐在苏梦枕身旁,听他介绍最近新认下的两个义弟,一个叫做白愁飞,一个则叫做王小石。
当然,还有苏梦枕的师妹、月笙的师姐温柔也在。
她现在可不敢缠在师弟的身边摸师弟的小脸,师弟冷着脸的时候真可怕。
温柔搬着凳子坐远一点。
苏梦枕倒是不怕月笙的冷脸,也知晓他现在这样的不高兴是因为他受伤了的缘故。
不过,他还是得为月笙介绍一下,先说起月笙是他的师弟且也是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然后介绍二人。
在介绍白愁飞时,月笙冷冷地瞥他一眼,没有丝毫动静、也没有说话。
苏梦枕和温柔习以为常,毕竟他们的师弟对待外人就是如此。
但在介绍王小石的时候,月笙看向他,竟点了点头,道:“你好。”
这人是命运之子,给他一点面子。
王小石受宠若惊,面对这样神仙似的人物说话磕巴道:“你你、你好,你叫我小石头就行。”
“嗯。”月笙又回答了他。
这两次回答,不仅苏梦枕,就连温柔和白愁飞都侧目看向王小石。
王小石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挠挠头、不知所措。
这、大哥的师弟是不是有点区别对待,为何只搭理他而不搭理二哥啊?
温柔更是稀奇道:“小师弟你怎么回事?为何就只搭理小石头,不理会大白菜?”
温柔又转头瞧向王小石,左看右看也没有瞧出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值得月笙这样对待的地方。
至于温柔问这个问题纯粹就是好奇。
她看惯了月笙的脸,对其他男人还真是难以起什么心思。
因此她不管对待白愁飞还是王小石的心都是一样的,目前都只把他们当做兄弟、哥们而已。
月笙对待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还是很温和的。
他道:“我不是也搭理了你。”
温柔:那怎么能一样,她可是看着阿笙从一个小小孩童长成如今这副谁都惊叹的模样。
不过她瞧了眼白愁飞,还是有点智商在线,晓得不能明说。
白愁飞笑了笑,道:“不知我有哪里得罪了副楼主?”
“若白愁飞有不对之处,副楼主不妨直说,有大哥在,白愁飞也不愿与副楼主生了嫌隙。”
这话说的漂亮,显出白愁飞的大方,有隐约暗示月笙的小气,对于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就一点脸面都不给,且这个人还是苏梦枕认下的兄弟,就算他是苏梦枕的师弟、是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以苏梦枕的性格也不会偏袒。
但白愁飞还是想差了,不管月笙如何,苏梦枕可以说唯一无条件偏心的人就是月笙。
更何况,月笙只搭理王小石而不理会白愁飞,这不禁令苏梦枕的心中起了一点思索。
他想到了阿笙那识别人心的能力。
但对苏梦枕而已,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得看他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哪怕是坏人,若利用得当,也能为他苏梦枕所用。
当然,前提是这人不招来阿笙的厌恶。
苏梦枕道:“阿笙许是累了,不想多说话,今天就这样吧。”
白愁飞闻言,眼睛闪了闪,看来这苏月笙比他想的还要得金风细雨楼的楼主看重。
温柔、白愁飞和王小石三人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月笙和苏梦枕两人。
月笙看了眼苏梦枕,扭头哼了一声。
苏梦枕笑道:“阿笙在生气?”
“哼。”这不明摆着么。
“咳咳。”苏梦枕咳嗽两声。
他的一条腿遭受暗器,受伤、中毒,竟导致身体再次颓败、脸色也苍白无比。月笙哪里舍得不搭理他,又转回头蹙眉道:“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苏梦枕就把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当初我没有答应娶雷损的女儿雷纯,这些年来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势如水火,彼此早已容不下对方。”
“但一方灭掉另外一方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多年来胶着的情形,近来怕是要拼个死活了。”
苏梦枕脸色沉沉,对付六分半堂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他这样的伤势、还伤了一条腿的情况下,苏梦枕倒是不惧雷损,却怕自己在这一战中再无法与阿笙白首。
“所以,当时是白愁飞与王小石偶然与师兄相遇,然后与师兄并肩作战?”
“没错。”苏梦枕点头,道:“阿笙可是不喜白愁飞?”
月笙低头摸向苏梦枕的腿,要为他检查一下,顺口道:“不喜欢,他心里很坏,令人讨厌。”
苏梦枕思索,道:“但师兄已经与他结拜为兄弟,倒不好赶他离开,你懂吗?”
师出无名,他苏梦枕又怎是出尔反尔、反复无常之辈。
月笙:“那就先留着他,但师兄不可再轻易信他。”
他了解苏梦枕的为人,一旦认定对方为兄弟,就会托付真心,毫不怀疑的对待,这是苏梦枕的魅力,有品行的人自会为他这样的人折服,但若是品行不端、阴险狡猾之辈,反而会利用苏梦枕这一点。
苏梦枕当然也不是什么蠢人,可倘若对方伪装的很好呢?
见月笙为他担忧的模样,苏梦枕笑了笑:“好,师兄知晓了。”
月笙这时抬起头说:“师兄的腿……”
苏梦枕敛去笑意,心下微微升起黯然,然后就听月笙继续道:“能治哦,我回去翻阅神水教的典籍,也找到了彻底治疗师兄的方法。”
苏梦枕一瞬抬眸,哪怕是以他的心性,此刻都略为激动起来。
他忍耐心中的喜悦、忐忑、不确定等复杂的情绪,嗓音稍许起伏地问道:“阿笙、阿笙说什么?”
月笙:“我说,我能够彻底治好师兄了。”
他握住苏梦枕微颤的指尖,然后被苏梦枕紧紧反握,道:“是什么办法?需要什么东西,可对你有影响?”
他一连三个问题,可见内心的不平静,却又不想月笙为治疗他而付出什么极大的代价。
月笙笑道:“这办法是……”
他靠近苏梦枕的耳边,轻声耳语。
他们神水教既然有求仙问道之能,那怎么离得开双修之法。
还有什么比与他水乳交融、双修惠利更好的办法吗?
当然有,那就是月笙可以直接为苏梦枕快速治好身体重疾以及现下受伤的腿。
但是,这两个办法相比较之下,他觉得,还是略为委屈一下师兄好了,不、这也不算是委屈师兄,虽然身体好的慢了一些,但是,师兄他也快乐啊,说到底,怎么想还是他稍稍吃点亏……
月笙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过这点小问题也难不住他。
到时候就说双修不宜过度好了,想何时叫停还不是他说了算。
待月笙讲完,苏梦枕睁了睁眼睛,然后又见月笙脸红着说道:“其实、其实那晚在温泉里,师兄已经算是与我双修过了,那晚过后,师兄难道没有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吗?”
苏梦枕细细回想,确实有好很多。
但他以为那是终于与阿笙心意相通、身体也交融后的满足感,导致他的情绪已经忽略了身体的不适。
原来竟是如此么。
月笙道:“师兄,今晚我们就试一试吧。”
“那本典籍上面,还画了好多姿势呢……今晚,阿笙教你?”
苏梦枕望着月笙羞涩的模样,不禁嘴角勾起,道了声好。
好多姿势?
看来他今晚,确实需要好好学习一下。
第101章 神子X楼主(13)
不得不说苏梦枕天赋惊人,是一个很好的学生,稍加指点和提示,他就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反而把月笙这个教学的给好好引导实践了一整晚,以至于第二天起都起不来。
而苏梦枕则独自去了书房。
由树大夫为他诊治身体。
树大夫一脸惊奇道:“真是怪哉,真是奇了!”
“昨天我不是还为楼主查看过腿上伤口的情况么,怎么今日再一瞧,这腿上的伤口居然好似要愈合的样子?”
“而且楼主因腿伤而中的毒似乎也在消退,这、这难道是楼主的师弟为楼主解了毒?”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毕竟昨儿个苏公子才回来,今天楼主的伤看起来就要好了。
但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苏公子的医术竟然比他想到还要更为厉害吗?
为何偏偏他无从下手的毒和症状,苏公子总能有办法应对。
“唉。”树大夫长长地叹息一声:“苏公子学医的天资远在我之上,更何况他还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楼主,您真的是有一位很好的师弟,苏公子的医术也着实令老夫佩服。”
苏梦枕勾起嘴角,想起昨晚,不禁干咳一声掩饰神情道:“是,阿笙确实厉害。”
“但树大夫也不必妄自菲薄,阿笙他解毒的办法不能以常理度之,树大夫的医术更能惠及多人。”
树大夫只以为楼主是在安慰他。
不过楼主能够痊愈,能够保住这条受伤中毒的腿,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杨无邪惊喜道:“太好了,楼主,苏公子真是功不可没,他人在哪里?我去感谢。”
苏梦枕道:“暂且不必打扰,他昨日为我治疗耗费心力和体力,现在正休息呢。”
“楼主说的是。”杨无邪一想也确实:“那我等苏公子醒来再去感谢他。”
“那楼主,您的腿伤……”
杨无邪想起正事,若楼主的身体好转,那么他们对付六分半堂将会更有把握。
苏梦枕:“暂时将我伤势好转的消息瞒下,连温柔都不得透露。”
这一点若利用得当,他必然能给六分半堂和雷损致命一击。
“是,楼主。”杨无邪和树大夫完全能够明白苏梦枕的用意。
他们的为人苏梦枕也是信得过的,否则今天也不会告知。
于是待从书房里出去后,树大夫和杨无邪还是表现出一副为楼主伤势担忧的模样。
与此同时,六分半堂里,雷损与水法王陈安见面。
六分半堂多次给陈安暗示,只要他与六分半堂合作,不仅总堂主的女儿雷纯可以嫁给他,事后,六分半堂更会暗中支持他。
他在神水教虽然是五大法王之首,可上面还有两位护法、一位不会任何武功的神子。
偏偏教主还最为宠爱这个神子,命所有人听神子的命令行事。
那日在酒楼,他们分明可以平安无事的解决,可就是因为神子的一句话,以至于神水教树立了两个敌人,有道是多个盟友多条路,倘若水法王与六分半堂合作,那么或许他坐上神水教的教主之位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雷损举杯笑道:“我看出陈法王不像是没有野心的人。”
雷纯陪伴在一旁为两人斟酒。
陈安笑了笑,举杯与雷损相碰,道:“雷老总看人确实有些眼光。”
“不过眼下六分半堂最大的敌人乃是金风细雨楼,虽然苏梦枕受伤,但一头猛虎还是不容小觑。”
“我若是与雷老总合作,却是不能明目张胆,也不能借助神水教的势力。”
“那么,雷老总打算如何打压金风细雨楼?”
“金风细雨楼不除,神水教若想入驻汴京更难,虽说我们教中的神子乃是苏梦枕的师弟,可我实话和你说了,我教神子不同于寻常人,他是不理教中俗事的,只听命于教主一人,就是有时候……”
陈安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道:“就是有时候,神子连教主的话都不会听。”
雷损蹙眉,不解又疑惑:“哦,难不成你们这个神子比教主的地位还要高?”
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陈安:“雷老总不知,神水教是因为神水族的人才建立起来,神水族的人向来团结,而在族中,神子就是高高在上且独一无二的存在。”
“教主也是神水族的人,所有神水族的人其实都是为神子而存在的。”
“因此,现在雷老总可明白了?”
“虽然在神水教内,神子的地位明着看是处于教主之下,可是在神水族,神子地位是绝对不可动摇的。”
雷损笑道:“捧着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且没有什么建树的神子又有什么用,我不信你们那位神秘厉害的教主会甘心有人压他一头,哪怕这人是神水族的神子。”
一个人一旦掌控权利久了,哪怕最初尊敬神子,但逐渐的,他会权利熏心,会想将全部的权利占据在手里,容不得旁人分羹半点。
陈安笑而不语。
雷损又道:“你们的教主与我相比,谁更厉害?”
他此刻就差直白对陈安说,若我想要杀他呢?
雷损也不怕陈安告密,他既然悄悄来到了六分半堂,就说明这个人是深藏野心的,不甘于只在水法王的位置上。
陈安道:“教主可一人对付我们五位法王而不落下风,甚至有杀死我们的能力。”
“否则雷老总以为,教主为何就能随随便便将绝世功法交给我们修炼?”
雷损暗自吸口气,心道这神水教的教主恐怕能够堪比昔日迷天七圣的关七了。
那若是让关七与这神水教的教主对上呢?
哪怕两败俱伤,他们六分半堂也可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雷损便与陈安再度商谈起。
月笙看似对一切的暗潮涌动全然不知情,只管与苏梦枕快乐的在楼里相处。
然后,就在神水教教主进京的那一日,六分半堂在街道上设下埋伏,带来一直被囚禁的关七。
当日,月笙坐在不远处的酒楼里,身边有杨无邪陪伴着,而街道上,左右护法朱溪和墨泽则在神水教的教主左右,教主全身披着黑袍,看不清楚身形、也看不见面容。
但当他与关七对上,谁都不会怀疑他不是神水教的教主,因为,他竟与关七的武功不相上下。
月笙看着关七逐渐处于下风,淡定地喝了口茶。
杨无邪震惊,神情凝重道:“神水教的教主居然这么厉害,连关七都不是对手!”
“是啊,他是挺厉害的。”月笙道。
因为那是他的一道水分身,若是此刻掀开长袍,估计能把人给吓住。
——里面是有着他的身形和模样的、但全身都是由水组成的人。
这是他特意分身出来用来伪装神水教教主的,能说话能跑能跳,但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不多时,不等分出胜负,天空雷云聚集,随后,关七竟被一个天外飞碟接走了。
月笙双手捧着茶杯,愣住,武侠小世界里面还有这东西呢?
不等他稀奇,街道上的情形再度发生变化。
雷损以为水法王暗自和他合作,但其实,水法王根本没有背叛神水教。
虽然教主受伤,但在雷损欲要对付神水教教主时,陈安突然反水出手,联合墨泽迅疾给了雷损重重一击,致使雷损身受重伤,紧接着,雷损被狄飞惊拼命救走,神水教的人并未追击。
随后,就听神水教的教主用苍老的声音说:“苏楼主,此乃老夫入驻汴京前送你的礼物,多谢你对神子的照顾。”
苏梦枕手持红袖刀,表情深沉凝重。
这神水教深不可测,教主功力堪比关七、不,甚至比关七更为厉害,教中的人还忠心耿耿……
雷损虽然逃走,但他之后还是被苏梦枕杀死了。
而趁此时刻,神水教快速吞并六分半堂的势力,竟隐隐有与金风细雨楼对峙的趋势。
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但也没有永远的盟友。
更何况,神水教也从未与金风细雨楼结盟,教主杀雷损,一是为了教中的利益,二说是为了感谢苏梦枕照顾神子,但谁知晓会不会只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而与神水教合作的人也逐渐浮出水面,居然是神通侯方应看方小侯爷。
原来神水教早就有了打算,没有选择与六分半堂或金风细雨楼合作,甚至没有搭上蔡京这条大船,反而选中了神通侯。
当然,这汴京的势力里还包括神侯府。
可谁都知晓诸葛神侯刚正不阿,他估计是不可能与神水教合作的。
这消息浮出水面的同时,方应看也向陛下推荐起神水教的神子,夸他有祈福布雨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