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早知道人才信这么有用,我就早点写。”
江知与伸手摸他脸,指腹在他眼底停留。见面时,谢星珩的眼底乌青,一看就是连日没有休息好。
“是我能力不够,没早点培养出合适的人。”
谢星珩咬他嘴巴:“小鱼,你别太懂事,这样我不欺负你一下,都显得我不识好歹。”
江知与心里甜甜暖暖的,也感觉好神奇。
他们这么久没见,稍一亲密,往日的熟悉度假尽数归来。
什么都没变,人还是那个人,心还是那颗心,因距离和时间,把他们原有的爱意值封存发酵,到了今天取出,不见生疏与拘谨,只有更加醇厚自然的夫夫之情。
江知与望着他,笑起来眼睛弯弯。
他在被子里曲起腿,膝盖碰到了小星星。
他这半年,忙忙碌碌,事业没有大波折,但各处糟心事不少,性情得到了锻炼。从前是落落大方,现在面对夫君,也有了一种难言的“大方”。
像是害羞与不好意思也在时间里发酵,变得成熟,有风情。
谢星珩早说过,他有时会喜欢野的。
江知与人还乖乖的躺在这里,半分没抗拒,由着他亲,由着他咬。
眼睛明明是笑着的,情意满满,有浓郁想念和喜悦,偏偏动作又是野性撩人的。
谢星珩原只想亲亲他,抱抱他的,被他勾得,呼吸都变急了。
江知与还跟他说:“怎么欺负我?我可不是从前那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乖夫郎了。”
谢星珩的心也急了,跳得砰砰乱响。
他俩安静时,整个帐篷里都是他心跳的回声。
谢星珩嫌丢人。
成亲几年了,孩子都会喊爹了,他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男人嘛。
总有莫名其妙的面子,在支撑着他们的行动。
谢星珩被迷得不要不要的,还要死撑着脸面,嘴硬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的夫郎了!”
江知与很想他,夫夫俩相处的细节,他回忆了千百遍。
谢星珩的习惯、喜好,他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面皮发红,照着谢星珩往日最爱的样式来。这回不用谢星珩引导,江知与就会告诉他自己的感觉、感受,想要什么。
谢星珩在脑子里一遍遍骂自己是“脏男人、臭男人”,才没在帐篷里乱来,但在江知与手上交代了一遍又一遍。
他又反过来伺候江知与。
江知与感觉怪怪的,这种新鲜,让他极其羞耻,也让谢星珩有了熟悉的感觉。也就玩心大起。
到两人都释放过数次,身心舒爽又放松时,才相拥着说说话。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等到了津口县,我再陪你。”
谢星珩亲亲他脸:“你当然得陪我。”
谢星珩还奇怪:“你怎么不好奇别家的夫夫分离久了,是不是我们这样子,先亲热再说话?”
江知与往他怀里蹭,“我才不管别人,我们俩就要这样!”
变得自信了。
谢星珩开心,故意啵唧出声,江知与跟着笑。
谢星珩又问:“诶,你也不怕别人听见了。”
周边都有别的帐篷的。
江知与说:“他们听见了也不敢说,那就是没听见。”
话是这么说,江知与脸皮还是红了些。
帐篷里没有灯,脸皮的红润程度靠摸来感受。
谢星珩拿手背贴着江知与的脸,心里软软的。
他跟江知与说:“你们能来,我感觉好幸福。”
江知与抱着他,也说甜话:“你来接我们,我也感觉好幸福。”
江知与说完,笑了一阵,才跟谢星珩说:“要是舅舅听见了,肯定会说我们讲话好矫情。”
谢星珩乐不可支。
说实话,在现代时,他不这样讲话。
他在网络上跟人打字,都不会这样说话。
但做销售出身的人,各式各样的话心里有数,真要说,那也能讲。
他对着江知与,这些酸唧唧的话是张口就来。有人陪着他一起发酸,两个人凑到一块儿,就是甜的。
他这样给江知与说。
江知与就故意嗅闻,跟他说:“那你身上是酸的,我身上是甜的,我们俩是什么?”
谢星珩:“酸酸甜甜,初恋的味道。”
江知与把瞌睡都笑没了。

夫夫俩昨晚没休息好,骑马太危险,就充当马夫。
谢星珩赶车不太行,主要操作人是江知与。他是陪聊。
后面车厢里,是宋明晖带着两个小宝贝。
孩子到了说话的年纪,就是小话唠。车帘盖着时,他俩喊完爷爷喊爹爹,再说一堆乱码。
谢星珩要是回头掀开车帘,他俩就会瞪圆了眼睛不说话。
重复几次过后,两个小宝贝似乎生气了,会冲着谢星珩嚷嚷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
谢星珩听了直笑,又给他们拿果干吃。
果干是他处理过的,很小一颗,不小心吞下去也没关系。
丰州县能买到的水果少,谢星珩特地挑选过,选的是宝贝们熟悉一点的梨子果干。
他俩含在嘴里,被甜味惊喜到,能赏谢星珩一个笑脸。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比我想象中好,我还以为他俩能又哭又闹又不想看见我。”
江知与听着都替他心酸,跟他说:“你刚离开丰州县那阵,他俩真是没日没夜的哭,嗓子都哭哑了好几回。”
小孩儿又不知轻重,还差点哭背气,看着可心疼。
现在是好了些,也幸好孩子太小,不记事。不然性格也得有变化。
江知与跟谢星珩说了很多宝宝趣事。
家里有崽崽幼儿园,他们每天都有人一起玩。大孩子会逗小孩子,他俩还当是互动,也不生气。
小月龄时最喜欢的玩具是六面鼓,现在被打袋鼠取代了。
江知与说:“锦鲤宝宝懒,学爬、学走路都慢些。后来被表哥家的两个孩子半抱着走,慢慢试着松开他,他才会走。但胳膊老抬着,放下来就不会走路。”
表哥家的孩子也不大,大孩子抱小孩子,视角有盲区,顾不上那么多。
谢星珩问:“天玑宝宝呢?急性子,自己跑起来了?”
江知与自从知道天玑宝宝的性格更像他以后,他看天玑宝宝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好奇。
他说:“这倒没有,学走路还是稳当的。但很会撒娇,走几步就站着要抱抱,嘴巴一扁,眼泪就上来了。”
还没习惯,以前都是被人抱着的,现在要他自己走,他又喜欢这种感觉,又不适应。
谢星珩听着就笑:“他会撒娇了,我们就能少操点心。”
不然总担心天玑宝宝的性格不好。
中途歇脚时,谢星珩也跟岳父们聊天。
问身体、问家里,又说些他在津口县的事业进展。
在他固有的观念里,父辈的人,对孩子的关心,肯定是事业优先。
但宋明晖问他:“生活怎样?有人在身边照顾吗?”
谢星珩愣了下,再说话语调没飘着扬着,有点“孩子”样。
“洗衣做饭的人肯定有,不知心。”
就像去酒店住着,有洗衣服务,吃饭也方便。但总不能跟服务人员谈心说事。
江承海说:“先前说了,把来喜带着,你使唤惯了,把他带在身边,做事都方便。你偏不。”
谢星珩这样做是有考虑的。
来喜更加熟悉丰州县,也习惯在府宅做事。人是会来事儿,可到了陌生的县城,各处掣肘,反而不如常年在外行走的镖师大气。
要说机敏吧,他身边也用不上多机敏的人,能听话照做就够了。
来喜留在家里,能帮着把府里的事情理顺,一些小的应酬能做主应对,家里压力小些。
这样说起来,像他这种农家子出身的人,也有不方便之处。
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信得过的助手,他是一个都没有。
人才啊。
还得多搞点人才。
什么时候培养个助理出来用用。
路上吃饭简单,吃完略做休整,就再次上路。
熬到下午,谢星珩撑不住,去马车里补觉。
宋明晖出来坐马车外面,跟江承海一起当马夫。
车厢里,谢星珩睡觉,江知与就看着点宝宝们。
宝宝们午饭后食困,也要睡觉的。
两个孩子有着直接的情感,他们对谢星珩还有微小的记忆,依稀记得是很亲近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跟他说话,但睡觉的时候,被爹爹拍着背脊哄着睡,他俩又会习惯性在摊开的木板床上,往另一头滚,两小只在谢星珩身边窝着,才停止滚动。
父子之间,互相望着。
谢星珩心软得一塌糊涂。
难怪都说家是港湾,他都忘记前阵子怎么烦躁,又有哪些负面情绪了。
一天不到,他被治愈了。
他邀请江知与一起睡午觉:“你在那边躺躺。”
马车车厢大,是商户人家最大的型号了。
座位下拉开折叠木板,铺上被褥能当床铺。但大人睡觉,要窝着,小孩子才能平躺着随意活动。
冬天被子厚,躺一个大人跟两个小孩就差不多。
再加个人,就挤一块儿了。会压着孩子。
谢星珩往角落里退,给他让地方。
江知与看看位置,能侧着勉强挤挤。
他脱了外衣,搭在被子上,侧躺着,一家四口一块儿睡个午觉。
夫夫俩抬手,在被子里轻轻拍宝宝的背,给他们哄睡。
谢星珩睡得比宝宝快,江知与还警醒着,怕宝宝不舒服。正发愣呢,他听见宝宝们喊“爹爹”。
江知与应了声:“嗯?怎么了?”
宝宝们又喊爹爹,江知与微微抬头,看他俩都望着谢星珩喊爹爹,不由笑了。笑里含泪,心口酸酸的。
谢星珩会哄孩子,又大胆,能陪他们玩,也会制造拉扯感。不会全依着孩子们的想法,亲子互动的主动权在他手上。
有他在,两个宝宝就不好闹腾。一天总有新鲜花样,他俩没空闹。
该歇的时候歇,赶路时辰足,比预期早两天出环山小路。
路口有人接应,是津口县的护卫队。
到了这里,就近了。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爹买了两块地,一处盖了果酱厂,一处修了个小宅院。他说常来的地方,一定得有个宅子,往来方便,住着舒心。”
江知与知道这个,宅院小,四四方方的,正面开门,过了一个厅堂,后院三面都是房间。到时他们分别住东西厢房。正对着门的主院就放着。
他们把图纸拿去算过,先生说他们家压不住。
谢星珩:?
“还有这说法?”
江知与点头:“到了地方,找个风水先生再看看。一般说压不住,都是说家里运势会低走。”
谢星珩很久没聊过这种家常话题,来了兴趣。
“那果酱厂要算算吗?”
江知与说:“要算的,挑个吉日祭神开灶。”
谢星珩已经在宅子里住下了。他住的东厢房,当时是想着江承海可能还会来津口县,让江承海住主院。
现在一家子安顿,还得再调换一下。东厢房给两个爹住,他们夫夫俩带着孩子,住到西边去。
到了地方,收拾东西,江承海跟宋明晖把孩子用的东西,往东厢房拿。谢星珩还要拎到西厢房去。
江承海都不稀得说他:“还是放我们那边,你们白天抽空陪孩子玩玩算了,晚上还睡一起啊?”
谢星珩因一场午觉,父爱浓度爆表,马车里睡着又不舒坦,他就想一家子大被同眠。
“对,晚上一起睡!”
江承海:“……”
“嫌他俩闹就送过来。”
谢星珩才不嫌呢。
他家两个崽是甜心小宝贝!
新来第一天,家里热闹得紧。
徐诚带着酒菜上门,给他们接风洗尘。
江致微也带着些吃食过来,还有两只兔皮帽子。是给小宝宝的。
晚饭在堂屋里,围着圆桌坐了一圈儿。
谢星珩问徐诚:“你家那位怎么没来?”
徐诚说:“忙着给你备礼!”
原说拿马皮做鞋面,就那么一点,无法军用。留着也是送人,就给功臣算了。
但首批打捞处理的皮料里,就一块有破损的马皮,做平口鞋子够用,做靴子就缺了料子。
裁都裁了,拼接料子不像样。一样是马皮,一样是牛皮,也不像样。
本来还能缓缓,等着打捞。结果江家人都动身来了津口县,这就不能缓了。林庚去沼泽池打捞马皮去了。
谢星珩听笑了。
“这么客气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在做了吗?冬天不能光穿皮鞋的,脚冷。往里加点毛吧?”
江知与在桌下戳谢星珩的腰。
收礼就收礼,怎么还好意思开口提要求?
徐诚给江知与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木木道:“有毛,做的毛靴。”
谢星珩满意了。
老板大方又识趣,工作才有动力嘛。
徐诚离家久,今次见面,也说说家里情况。
江知与给他带来了家书,行装里有穆彩凤给他捎带的腌萝卜。
冬天没好菜,徐诚就好这一口。
外边买的,别人家的,他都不喜欢,只爱吃亲娘腌的。
他还想喝酒,江知与问他:“你也没收到我寄的信?”
徐诚摇头。
“有事吗?”
桌上没外人,但总归有男人在。
江知与给他使眼色,带他下桌,去外面说了会儿悄悄话。
“我是看你成亲这么久了,怕你怀了孩子不知道,让你注意点。”
徐诚眼睛圆睁,下意识摸摸肚子,嘴里说着“不会吧”,但回到饭桌上,就不再要求喝酒了。
宋明晖问江致微下定的情况,又想再多知道些卫泽家的事情。
信件受限于篇幅,当时提及的人数也多,不会兼顾到方方面面。
江致微逐一答话。
“聘礼已经送去了,我看了几个日子,只等你们来,从中选择就好,最近的一个是十二月二十七。下一个是正月初七。”
宋明晖垂眸算算日子,下定过后,筹备简单,能在年前成亲,就在年前成亲,过年家里热闹。
有人陪着一起过年,那滋味可不一样。
他跟江承海对视一眼,都选了年前的日子。
江致微应下,又说卫泽家里的情况。
这小哥儿过得苦,家庭条件也复杂。
卫泽家有兄妹四个,卫泽跟大哥卫林是同胞兄弟。两人的爹爹病逝后,卫爹又找了隔壁屯的寡妇过日子。
后娘带来三弟,三弟那时小,刚学走路。改了姓,叫卫民。
过了两年,后娘生了个女儿,也就是小妹卫蜜。
后来卫爹在山上摔折了腿,家里一下没了支柱,卫林一看家里老小都要养活,当即闹着要分家。
后娘顶不住压力,也拦不住卫林搬家里东西。大的要抓药,小的要吃奶,她没法子,回娘家借钱,想熬一阵子,结果被她兄弟抓着,要她再改嫁。
她雨夜里跑着,在外头藏一宿。再出来也病倒了。
卫泽那时十四岁,只能咬牙出来撑起门户。他家借了很多钱周转。后娘只是感染风寒,抓了药有好转,原来能有活路的,被娘家生生逼的,连日里闹,这一病,就没再起来。
家里欠债多,卫爹又留了病根,腿不着力。家里余下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刚满周岁。
大哥如此混账,卫泽到了说亲的年龄,却以这种方式被人认识。谁敢说亲?
乡亲们眼看着他照顾好父亲跟弟弟妹妹,一年年把日子过起来,慢归慢,却在一点点的还钱,也都说他能干、会过日子。
他到年龄时,说媒的人很多。
但卫泽要带着家人一起嫁,他家就是个无底洞,谁敢娶他!
这一来,就拖到了现在。
因卫泽这些年很苦,家里实在没什么油水。都这样的日子了,能来往的亲戚,都是卫家屯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的忙帮不了,就平时搭把手照顾着点。
极品亲戚也有,欺负不到他们门上。只剩下一个卫林,兄弟俩境况不同,每回见面都能骂一架。
江承海一听就皱眉。
成亲都这样,会带来一窝窝的亲戚,把原本没有关系的人,紧密的绑定在一起。
他对其他亲戚没意见,好的坏的,凑合凑合能过日子就行。
但那个卫林,怎么比信里还恶劣?
干出这种事,还能找卫泽骂架?
“你们定亲,他大哥来找麻烦了吗?”江承海问。
江致微点头:“被卫家屯的乡亲们赶走了,赶到外头骂。”
江承海听着就乐,眉头舒展。
“不错,这还不错。”
宋明晖怕江致微是尊重他们意见,从那三个人选里,选一个差不多的将就,就问他怎么想的。
“这种家庭,以后琐事少不了。”
江致微说:“还好,他那边乡亲们讲理,我见过他爹跟他弟弟妹妹,他爹挺老实的,弟弟妹妹有点怕生人,但很懂事。我看着,他们也都很心疼泽哥儿,这种家人,能处一处。”
全都没有江老三极品。见过江老三,别的什么哥哥弟弟,什么卫林、林卫,都是小菜一碟。
江知与看他选定了,说起“泽哥儿”语气很温柔,就跟他说:“堂哥,泽哥儿这样照顾家里,性格肯定要强,有些事他不会好意思跟你说。比如他不识字,也不懂你偶尔说的诗词、典故。你若定下,往后过日子,就要细心点,看是专门教他,还是说起时,你顺便教他,总之不能等着他先说。”
江致微还没注意到这点。
他跟卫泽见面次数少,还没涉及文化层面,当即认真应下。
“我知道了。”
他又看谢星珩跟徐诚。
谢星珩没什么好说的。
“等你成亲了,咱们再聊。”
分享分享杀精药。
好男人,就该疼夫郎。
徐诚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还没过清楚日子,跟着林庚东跑西跑,除了晚上会一块儿睡觉,感觉跟从前做小哥儿时没区别。
他想了想,说:“你成亲那天,我去陪着姜姨。”
姜楚英的状态,不适合出席婚礼。
成亲当天,把亲娘绑起来,就太不像样了。徐诚决定陪着,也盯着。
该聊的话题走一遍,酒宴就散场。
谢星珩跟江知与送客到门口,分两面再说说小话。
谢星珩跟江致微说:“我知道你不想搞太大的排场,但我岳父们都来了,排场还是那么个排场,奏乐班子热闹点,你看行吗?”
寄予厚望的孩子要成亲了,这种大喜事,小气着办,心里不舒坦。
抛开其他杂事不提,以江承海跟宋明晖的心意而言,他们俩这辈子就两个孩子。
江知与成亲,因江老三使坏,仓促招婿,空留遗憾。
江致微成亲,再低调些,他们能心酸掉眼泪。
江致微答应了。
“我这里还有些银子……”
谢星珩摆手:“你还有亲戚长辈,哪就轮到你自费成亲了?就这一回,你等着当新郎官就行了。”
江致微看他两眼,突然笑了。
“难怪我大伯他们都很喜欢你。”
谢星珩没明白他突然笑什么:“你发现我的人格魅力了?”
江致微点头:“他们见到我以后,都很小心翼翼,你吧,虽然也照顾我心情,但说话比较不客气。我喜欢这样。”
谢星珩有机会说别人矫情了。
他学着宋威的样子,上身后仰,皱眉嫌弃道:“你说话怎么酸唧唧的。”
宅子小,大门就窄。
这么近的距离,他这种做派,被江知与跟徐诚看见了,两人瞬时忘记刚才在说什么小话,都没忍住笑。
江致微怔了下,一下想起舅爷宋威,也摇头失笑。
“行了,今天告辞,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他跟徐诚不顺路,先走一步。
谢星珩看江知与跟徐诚还有话说,把他们叫进屋,让他们在门房这里,避着外头的风,随便聊。
“我给你们拿些茶点。”
江知与望着他甜甜笑:“不用了,诚哥儿有人接,人还没来,我陪着他等等。你去看看孩子们?我待会儿自己回屋。”
那谢星珩就更不能走了。
“小鱼,你待会儿会感谢我的。”
他吃够了狗粮,可不能让他老婆也跟着吃狗粮。
林庚姗姗来迟,一身的水汽,看样子是洗过澡才出门。
谢星珩在门口望风,见着他,就给“好友二人组”传话。
江知与跟徐诚从门房里出来,都没见着人呢,谢星珩先把江知与的手牵着了。
徐诚露出“你至于吗”的眼神。
林庚一步跨三级台阶,再一步就到了徐诚面前,一抬手就把他腰揽住了。
“走吧,回家。”
谢星珩给江知与使眼色:“看见了吗?要是我不在,你多尴尬啊。”
江知与:“……”
他突然想起,在丰州县的数次偶遇。
的确很尴尬。
送客结束,关门回屋。
两个崽崽奔波一路,终于到了正经的屋子睡觉。
这里宽阔、暖和,有油灯和烛火照亮,夜里都能看见人。
他们眼睛都眯着了,还想玩会儿。
等两个爹回来,又伸着手要抱抱。
谢星珩带他们去睡觉。
不想睡,就裹着被子听故事。
今晚的《西游记》,是他往后续说,今天讲“夺宝莲花洞”。
新的副本,新的角色,金角、银角大王上线,经典台词“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同步上线。
谢星珩来回换着调子问:“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两个宝宝跟着“嗯嗯”。
等他们应话声弱了,谢星珩语调也变得温柔轻缓,问话拉长间隔,把两个困得不行,又舍不得睡觉的孩子哄睡着了。
江知与看他,说:“是不是又要说‘小孩子真好骗’了?”
谢星珩笑嘻嘻的,拍拍被子,招呼江知与快来睡觉。
“今天好好休息,我们一家睡个好觉。”
江知与应声,吹灭了烛火,脱了外衣,放下帐子。
他跟谢星珩躺在床铺两边,中间隔着两个孩子,但并未感到遥远。
江知与打了个哈欠,临到睡前,对异地他乡的床铺有了归属感,不再各处难受、不适应。
他这半年多的精神压力和赶路以来的身体疲累都一拥而上,将他包裹。
将将浅眠,就有轻微的鼾声。
他以前不打鼾,听见声音就被惊醒。
谢星珩勾着手,很艰难的给他拍背,像哄孩子一样,也哄着他。
“没事,睡吧,累狠了是会打鼾的,你休息好了,就不会了。”
江知与的懂事刻进了骨子里。
打鼾会吵,他不想吵到夫君跟孩子,这一下连觉都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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