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沈满棠抬起头,扯了扯芦荟的衣袖,又恳切地喊了声。他望着芦荟的双眼,等待着一个肯定的回应。
“诶,小满,”芦荟擦去沈满棠的泪水,哭笑着回应道,“我的孩子。”
金朝回来时,恰好撞见此景。他好不容易威逼利诱地哄完一个小孩回来,却见沈满棠哭得比上一个还要夸张。搞什么呢?他难道天生保姆命,要给他们沈家带孩子吗?
可这样母子相拥的画面实在令人动容,金朝不忍打扰他们温存,便拉着沈满棣又退了出去。
沈满棣审时度势地竖起第四根手指,在金朝默许的眼神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大哥哥看着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哈哈!这下他能去四趟大世界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下一章不可避免地要驾驶车辆了,可我还没想好怎么才能够不违反交规。。
“哥哥,我走了,明年再来找你。”沈满棣晃着沈满棠的手,依依惜别。
今天都腊月十五了,沈满棠无语地看着他:“你说的最好是农历的明年。”
“听不懂。”沈满棣智力有限,只知道自己说明年再来,听起来会比较不烦人一点。
“快走吧。”沈满棠轻踢了踢他屁股,又转身抱住芦荟,而后在她耳畔轻语,“姆妈,你别走了,把沈满棣送给别人带吧。”
“说什么傻话呢?”芦荟笑弯了眼,拍了拍他小儿子的头安抚道,“你要是缺什么吃的用的就给家里打电话,我给你送来。要是元宝待你不好,也要跟我讲,芦姐姐一定来给你做主。”
沈满棠黏黏糊糊地“嗯”了声,在芦荟肩头蹭了又蹭后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拥抱。
舍不得归舍不得,但在送走芦荟和沈满棣后,沈满棠还是立刻轰佣人们回房休息,然后争分夺秒地抓金朝上了楼。
外面的夜已深,沈满棠严丝合缝地拉上窗帘,然后羞怯地走到金朝面前打商量:“你要先洗吗?”
金朝没给他答案,而是托起他的脸直接吻了上去。两人和陀螺似的磕磕绊绊地转到了浴室,衣服一件件减少,雾气一缕缕升腾,狭小的浴缸恰好给了他们紧贴的机会……
浴室哗哗的水流声也掩盖不住沈满棠抽气的呻..吟,他强忍着不适,踹了脚金朝,骂道:“你弄疼我了!”
金朝撤回两个,有些慌乱道:“( )也会疼吗?”那这还怎么做下去?
沈满棠知道这事开头难,但没想到他会连头都开不了就卡住了。他委屈地指了指洗手台,引导道:“用雪花膏试试吧。”
趁金朝起身的功夫,他收回腿,翻了个身跪ORZ趴在浴缸里,把身子微微抬出水面。有了外物助力,一浴缸的水反而成了碍事的东西了。微凉的膏体贴上肌肤的刹那,沈满棠敏感地打了个寒颤,过了一会儿又认可地想,画室哥哥诚不我欺啊,这玩意儿确有妙用。
金朝把一铁盒的膏体全都挖了出来,摞在了沈满棠的腰'' 窝上,边用边取。他先是蘸了少量的膏体糊在入口,边涂边揉。膏体遇水即化,把小小的dòngkǒu弄得nián| huá|bù|kān,也让他的终于觅得机会,一举攻城。dòngxué虽然仍有些不适,但还是知情识趣地xī nà起了外来物,好像是在宣扬着此处别有洞天,鼓励入侵者攻城略池。
单是食指jiǎo动yǒng|dào的画面就yín () mí得让金朝xià(`~′)fù一紧,更别提沈满棠还十分配合地用力撅着oOtún,嘴上也不停地哼唧着,让一贯最谨慎的他也起了不管不顾、直接开干的心思。
可惜他才刚放开胆子多加了一个指节,沈满棠就用双膝抗拒地向前爬了两步,试图甩掉后头的追兵。金朝忍得额头都迸起了青筋,却还是耐心地退回洞口,又从沈满棠的腰窝处刮下更多雪花膏送了进去。
沈满棠的额头顶着瓷砖,满脸痛苦。现在这仗还没打起来,他体内只是多了三个敌方的排头兵,就已叫他缴械投降了,不敢想等金朝提枪上阵时,他还有没有命活了。
可身后的水声这样大……雪花膏混合着洗澡水,被金朝搅弄出一出淫词艳曲来,让沈满棠即使身体不适,心却痒得发狂。易地而处,若他是此刻的金朝,必定早就活色生香起来了,哪还顾得上掌中之物是不是痛苦。
啧,光是代入一下金朝,他就气血上涌,理智全无了,也难为金朝现在还能耐着性子给他( )。想到这,沈满棠又不自觉地晃了晃||,喉咙里也按捺不住地yi出甜腻的hēng( ˊˋ )声来。
金朝忍无可忍地骂了个脏字,然后终于一鼓作气,直接宣战。在被jìn rù的霎那,沈满棠的头也被猛地dǐng到了瓷砖上,磕得他头晕眼花。他呜咽着咬着唇,不敢抱怨。这本就是他先招惹的人,何况他现在栖居人下,不敢不低头。
金朝把磕了头的小傻子一把捞起,然后tie着他的后··背小幅度地快速蠕()dong起来。沈满棠捂着脑门,望着浴室墙壁上挂着那盏晃眼的水晶灯,痴痴出神。
被雪花膏裹满的yong..dao已经变得很shi(`′)hua了,因此沈满棠也从最开始的疼痛中逐渐抽离,开始认真感受起了那股又涨 )又充实的异物感。金朝的kua(ì _ í)骨一遍遍zá向他,臂膀也紧紧环抱着他,让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金朝其实很在意他的感受,除了最开始时冲动地xiè了两下huǒ,其余时间都是在他脸上、shēn shàng密密麻麻地落wěn,想要让他能够放松下来。沈满棠前头因疼痛而倒下的小xiōng dì又一次重振旗鼓,并在金朝的fǔ '' mō下终于在此事中得了趣。
瓷砖上很快便染上了huān yú的污渍。沈满棠往上泼了点水销毁罪证,然后软下身子倒到金朝怀里,嘴里还不忘抱怨道:“我的膝盖好痛。”
金朝tuì了出来,把沈满棠打横bào到了洗手池上,然后快速地擦了擦他俩的身体后又带着沈满棠倒进了被窝。沈满棠沾床便累得合上了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顾地会周公了。
“醒醒,别装睡。”金朝用力地拍了拍沈满棠的大腿,往上一折,摆成了个任君采撷的姿势,然后恼怒地训斥道,“有你这样只顾自己爽的吗?”
沈满棠勉强打开一只眼睛,看金朝又一次兵临城下,尝试从正面袭击。他打了个哈欠,实在不解道:“怎么还没好啊?”他发泄完后脑中便只剩下一片虚无,甚至心底还油然而生了一丝空洞感。不过这想法实在对不住为他前前后后伺候个遍的金朝,所以他也一直没敢提,只是在这段不应期内敷衍地应付着金朝的需求。
“闭嘴。”金朝面色不虞,被沈满棠给气笑了。什么叫怎么还没好?他又怕他疼、又怕他没shuǎng到,后头动得战战兢兢、前头伺候得兢兢业业,到头来却又被这一秒登峰的负心汉给嫌弃了。
沈满棠又被扎实地填满了。刚刚的疏通效果很奏效,因此这回再被jìn|rù,他就一点也不疼了。一开始他的情绪确实很萎靡,可当金朝让他自己bào着tuǐ,城门大开时,他就又突然起了兴致,心想,啧啧,这么lang ˙˙ dang的动作,还不把金朝迷死。
金朝读不懂沈满棠弯弯绕绕的心理活动,只知道这回沈满棠很是配合,眼波勾得他差点交代出去。他撑在沈满棠上方,放肆地大动起来,汗珠一甩一甩地溅到沈满棠脸上,好像在欺凌他一般,看得金朝又想再弄点别的东西上去,好把这张蛊惑人心的脸彻底搞花。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他打消了。他擦去沈满棠脸上流淌着的二人的汗渍,舍不得弄脏这张漂亮又纯情的脸蛋。
如果他知道此刻沈满棠正沉醉于欣赏“金朝有多为自己着迷”,且因为他的失控和提出的过分要求而兴奋不已的话,他恐怕就真会不管不顾地玷污这张媚骨天成的脸了。
第一回 就要尝到乐趣确实很难,不受伤就已经不错了。沈满棠早前就和画馆的师哥请教过这点,所以在第一回中尝到了前头的甜后就不愿管后头的苦了,还是在金朝大胆又lù|gǔ的要求下才让他又起了s|è ( ˙˙ ) x|ī|n,迎合地b|ǎ|i ( ) n|ò|n|g着自己,让金朝f|ā x|i|è了出来。
金朝餍足地pā︶在沈满棠s|h|ē|n上c|h|u|ǎ|n着cū气,感受着x|i|à '' m|i|à|n被一张一合地b|ā|o (˙О˙) g|u|ǒ着。沈满棠也是费尽苦心地让他达到yú yuè了,即使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得像荤段子中的出力方那般能让对方神魂颠倒。
“舒服吗?”他亲吻着沈满棠的唇,不免俗地问了每个男人在床上都会问的问题。
沈满棠很给面子地轻搂住金朝的脖子,心满意足地小声喟叹道:“好舒服,爱你呢。”
真的假的……金朝很是悬心,生怕沈满棠失望,觉得和他在一起顶顶没趣,就连极乐之事也能被他做得这么无聊,无聊得沈满棠第二回 也是靠手打发出来的。
“再来一次吧,我们试试别的法子,能让你也高兴的。”金朝跪坐起来,还想再展雄风,就被沈满棠用脚软绵绵地踹开了。
“我要洗澡!我的生日愿望就是洗澡,纯洗澡的那种,不许拒绝!”沈满棠累到虚脱,抬起手臂晃晃悠悠地求饶着,生怕金朝还有证明自己的执念。
金朝老实地抱起沈满棠回浴室,并郑重承诺道:“我去和人讨教一番,下回一定行。”
沈满棠好笑地歪了歪头,看金朝真一副不自信的模样,就又收敛起笑容,用鼻头轻轻蹭了蹭金朝的脸颊,语出惊人道:“不许进步啦,你都要把我c|à|o死啦。”
金朝听得脸颊通红,明明心里没底却还是暗爽地干起了擦洗工的工作。
第144章 嫂子
“小满,下周圣诞节你回来吗?我们打算就在家里办个小舞会,请的客人也是你认识的那些伯伯婶婶,不会让你不自在的。”
沈满棠夹着听筒打了个瞌睡,婉拒道:“姆妈,马上考试了,我就不回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你们还是自己玩吧。”
傅君佩揶揄道:“是,圣诞不重要,那你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不回家过啊?还要我们家派代表上门给你庆生,吃完蛋糕还把人赶走了?”
“姆妈!”沈满棠羞恼道,“你别调侃我了,我挂了啊!”
“行行行,你挂吧,不打扰你学习了。记得注意身体啊。”傅君佩叮嘱完后就率先挂了电话,然后掐了把站在一旁等待接电话的沈满棣,埋怨道,“不得了哦,你哥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什么是媳妇?”好奇宝宝沈满棣提问。
“就你嫂子。”傅君佩一点没避讳,只差没指名道姓这“嫂子”是谁了。
“嫂子”沈满棣还是听得懂的,自从沈攸搬回家后,“嫂子”这个词就开始频繁出现在了沈满棣的生活中。
小孩的心头燃起浓浓的危机感,着急忙慌地追问道:“那哥哥还回家吗?为什么他不带嫂子回家啊?”
“你哥嫌我们烦呗。”傅君佩说完又掐了把沈满棣的屁股,戏弄道,“尤其是你,小跟屁虫。”
“我不是!”沈满棣和他哥一样不禁逗,又很容易轻信于人,于是马上转起了拨号盘,和电话那头的接线员熟练地报出了金朝家的号码,想要和他哥求证是不是真嫌他烦。
可惜这次回拨接线的却是金朝家的王妈了。王妈操着一口洋泾浜,说沈少爷已经上楼了,接不了电话。
沈满棣气呼呼地放下听筒,以为他哥是故意不理他,殊不知沈满棠是真困得走不动道了,就连楼梯都是金朝背他上去的。
“要不要洗脸刷牙?”金朝把沈满棠放到床上,俯下身轻声问道。
沈满棠闭着眼睛点头,却一动不动。金朝轻笑了声,然后从卫生间打来水,端着面盆、牙杯伺候沈满棠洗漱。
“好困啊。”沈满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差点把泡沫都咽下去了。他急忙吐到面盆里,然后和金朝求饶道,“你别计我时了,我真刷不动了。”
“没计呢,睡吧。”金朝很宽容地没把沙漏拿来,只是盯着沈满棠漱完口就让他躺下了。
等金朝打湿毛巾回来时,沈满棠早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小的鼾声,当真是累极了。金朝把温热的毛巾敷在沈满棠脸上,片刻后又把毛巾叠起,细细地给沈满棠擦脸。
等忙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竟一直翘着,好像伺候沈少爷起居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这活他刚来沈家时就接手了,一开始是嫌沈满棠磨蹭,想快点搞定这个讨厌鬼,好争取时间读书。后来哪怕傅君佩介入,想要改掉儿子这个坏毛病,他也还是会见招拆招,锁上门来偷偷伺候沈满棠。
那时候他用的理由很多,什么怕沈满棠起床会冻着了,怕沈满棠赖床会耽误事了……好像都是借口。他或许天生就是保姆命,爱看沈满棠舒舒服服地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念书他代替不了,其余不过是伸把手的小事,他也乐意替他去做。
金朝眷恋地蹭了蹭沈满棠被毛巾捂热的小脸,轻轻印上一吻,然后就被睡梦中的沈满棠一掌打开,嘟囔着:“不要了,走开。”
金朝低笑着摇了摇头。瞧沈满棠这话说的,他这几日不过是食髓知味,多走了几趟后门,在实践中提升技巧罢了,没多过分吧,怎么还是这么娇气,还把他往外赶。不过他早就习惯被沈满棠这个白眼狼用完即丢了,因此眼下他也只是亲了亲沈满棠的嘴角,再给他掖好被子,就继续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今年原计划用于赈灾的糖被日本人夺了去,导致他先前不得不发越洋电报给他在南洋的各个公司,让他们再加急筹集一批等量的糖品填补缺口。因此今年的账目收益属实是有些难看了。
钱的损失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金朝知道,在往后几年里,这样的事还会更为频繁地发生。现在的日军还只是在济南驻兵杀戮,就已经让他们的军民伤亡惨重,也让福臻的捐助险些胎死腹中了。等日军的侵略势力进一步扩大时,他手里的糖就是战时的香饽饽,会被偷着、逼着运往它不该去的地方。他若不肯乖乖合作,就很有可能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他倒是无所谓自己如何,可芦荟、沈满棠、程大器这三人的安全他得保障。思索再三,他决定抽出信纸,给回到爪哇的Nyoman去一封信。
第145章 886青子
放学时,沈满棠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家,却被一位同班女生拦了下来。“满棠,我昨天又和家人去看了一遍你的电影,你在里面可真好看。”女生又大胆又害羞,夸完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眼神闪烁地偷瞟着沈满棠,想看他的反应。
“谢谢你。”沈满棠礼貌微笑,然后伸手指了指门口,问道,“放学了,要一道走吗?”
“好呀好呀。”女生把头发挽到耳后,羞怯又雀跃地应道。
常遇青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后头,听沈满棠和小女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直到走到校门口,沈满棠才不好意思地对女生笑了笑:“抱歉啊,我还要在这等家里人来接我,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
“嗯,好。那……明天见。”女生微抬起手,小幅度地挥了挥掌心,然后同手同脚地快步离开了。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常遇青往前迈了一步,冷不丁地出口道。
“吓死人了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满棠先是一惊,然后便很没礼貌地赏了常遇青一个白眼。
“我一直跟在后面,是你和人姑娘家聊得太忘我了才没发现。”常遇青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又问,“你答应给我画的画呢?怎么几个月了还不见踪影?”
“你!你讲不讲道理?别人买画做慈善都是买现成的,哪有人像你一样要现画的?还那么自恋要我给你画像。”沈满棠气得吹飞刘海,无语望天。要不是常遇青捐的钱已经用于赈灾了,他都想把钱给他退回去。
“我是真心想要一幅的,你画成什么样都可以,好吗?”常遇青的语气很轻,听着还有几分莫名的委屈,叫沈满棠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了。
“哎呀,知道了。”沈满棠撇嘴,“等考完试吧,过年前一定给你。”
“要有落款的。”常遇青提醒。
“知道了。”沈满棠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回的语气也被常遇青传染得有些落寞。他深深地看了眼常遇青,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何必呢?
这么多年了,常遇青见过他太多丑陋而不为人知的一面,怎么还会对他抱有期待?那些不堪的嘴脸,他甚至都不敢让金朝看见。直到彻底摆脱过去以后,他才有勇气真正走近金朝身边。所以常遇青到底在执着些什么?沈满棠想不明白,而常遇青也不曾告诉过他。
沈满棠刚想破罐子破摔,提起勇气和常遇青把话说清楚,却被常遇青突然转移的话题打断了。
“你今天又是金朝来接?他怎么那么闲,一个经理也能天天来接你,是请不起司机吗?”常遇青见沈满棠竟然心甘情愿地在大冷天里天天干等着人,便忍不住挖苦道,“要接人也不准时点,真是连司机都不如。”
神经病。沈满棠收回刚刚冒头的恻隐之心,怒捶了常遇青一拳:“你懂个屁,他每天忙得要死也要来接我,我就算等上一个时辰都觉得幸福。”
“呵。”常遇青起了逆反之心,不屑地嗤笑道,“和他这样古板的人在一起也能称得上幸福?你是不是被他管傻了?打牌、看戏、跳舞、赌马,这些不才应该是你喜欢的吗?”
“你真是,管天管地还要管我男朋友怎么对我吗?我就乐意被他管着怎么了?你别挑拨离间,见不得别人好。”沈满棠环顾四周,压低着嗓子跟常遇青吵架,愤怒又无能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想要起飞却被剪了翅膀的傻鸟。
“再说了,我男朋友管我都是为了我好。有了男朋友亲亲抱抱,谁还跟你去那些污糟地方鬼混?当初要不是他走了,我才不会和你一起自甘堕落!”
沈满棠吵了半天,终于摸索着找到常遇青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为了出气,他毫不犹豫地把利刃刺了进去,以此宣告自己的胜利。
常遇青呼吸一滞,眼神陡然黯淡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叫人不忍目视,仿佛望一眼都会心碎至死。
“你……”沈满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又不敢直面常遇青,因而垂下视线,盯着常遇青的喉间,欲言又止。
常遇青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像是用尽全力将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和委屈通通咽下。他深吸一口气,最后却只当没事人一般平静道:“天这么冷,再站下去要冻坏了。不然你上我车里等吧,等他来了你再走。”
“我……”沈满棠绞着手心,刚想婉拒,就听见街对面传来了一声喇叭响。是金朝!沈满棠眼前一亮,如蒙大赦般匆匆扔下一句“再会”,便挥手向金朝跑去。
什么破车,值得他高兴成这样。常遇青死盯着街对面那辆低调的黑色福特,心头漫溢的酸气快把他五脏六腑都腐蚀了。他不甘地看着那辆破铜烂铁从他面前掉头经过,直到车都跑没影了,才终于松开口袋中的拳头,放任那张紧握了一路的船票轻飘飘地沉了底。
第146章 随手写死一个角色1
即使每晚补完习已经很困了,沈满棠也还是强撑着精神听完了沈满棣的碎碎念。
“哥哥,明天去大世界你会陪我玩空中飞船吗?”
“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呀?”
“爸爸今天出差回来,给你带了件好漂亮的貂皮大衣做新年礼物。他让我别说出去呢,你也不要跟别人讲哦。”
沈满棠横躺在沙发上,用手遮着光,闭着眼睛轻笑一声。“好啦,废话少说,没事挂了啊。”
“等等等等!姆妈也要讲电话。我把电话给她,你别挂啊。”沈满棣依依不舍地让出自己霸占了十多分钟的听筒,然后趴到傅君佩耳边和她一起听电话。
好不容易等事情都交代完了,沈满棠的耳朵终于可以清静些了。他没什么力气起身,便干脆抱着听筒,缩在沙发上假寐起来。等金朝放好水下楼时,就看见沈满棠这副精疲力尽的模样,于是问道:“电话打完了?”
沈满棠懒懒地应了声,连眼皮都没掀开,只是高举着双手,等金朝把听筒放回原位后再将他抱起。
等躺到浴缸里时,沈满棠才勉强从瞌睡中抽离出来,打起精神问:“元宝,我姆妈说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家过年。你想回吗?不想回的话就我们俩一起过年。”
“没事,回吧。”金朝满不在意地答着,同时撸起袖子,给香皂沾湿打泡。
“你怎么这么淡定。”沈满棠用湿漉漉的手轻轻推了金朝一把,“你现在又不是我的小书童了,回去总该有个身份吧。”
他打了个哈欠,扭捏地咕哝着:“大家都知道我们俩的事了,你再回去,身份就不一样了,你知道吧?”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还是在你身边伺候着吗?”金朝继续给沈满棠c:u:ō s:h:ē:n,但等s:h:ǒ:u移到somewhere时又突然撤开,让沈满棠自己解决。
“干嘛呀。”沈满棠撇开浴球,不满道,“不伺候啦?”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懒得多动一下,就连x:ǐ z:ǎ:o都能心安理得地让金朝代劳。
“你自己m|ǒ两下,别等会弄完又折腾到大半夜了。”金朝移开视线,想起此前多次还洗着澡便开始擦抢走火的画面,严肃道,“明天答应了小弟要去大世界的,今晚早点睡。”
沈满棠的嘴翘得老高,心里暗暗骂沈满棣小滑头,看金朝好说话就缠上他了,连去四趟大世界都说得出口。
“烦死了,你对小弟比对我好多了。我小时候要去玩你都不肯,就知道把我关在家里学习。”沈满棠委屈劲上来后脑子便瞬间清醒,气愤地拍了掌水面,给金朝溅了一脸的洗澡水。
金朝也不恼,只是把脸贴到沈满棠干爽的面颊上微微蹭去水珠,然后取笑他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吃醋呢?”
沈满棠粘着满手的泡沫,不管不顾地环上了金朝的颈子,任性道:“我不管,姆妈、二叔还有芦姐姐都可以对小弟更好,但你不可以。你是我一个人的,我没同意把你借给他,你就不能擅自对他好。他是我小弟,干嘛要你对他好啊?”
“你的小弟,不也是我小弟吗?”金朝啄了啄沈满棠被水汽蒸得红润的唇,理所当然道,“你待他好,我自然也会待他好,更何况他还和你小时候长那么像。”
只这一句话,就让沈满棠气鼓鼓的双颊瞬间漏了气。真是的,怎么有人一本正经说的话都像是情话一样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