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宝by兰陵笑笑梦

作者:兰陵笑笑梦  录入:08-12

旁人在讨论:“活动报名打排球,谁上?”
“有人喊我了,我不能加入你们队。”、“嘿强子你这样不厚道,上次打篮球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求爷爷告奶奶我才加入你们队,你现在翻脸不认人是吧……”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拜托了求你加入吧,D区来了一个叫孙楠宸的新人,那个新人个子魁梧行动凶猛,听说是故意伤害进来的,贼特么厉害。在篮球场上横冲直撞,球拍人身上差点要废,是一个硬茬子。这新人太嚣张了,打球一点分寸感都没有,我们这些老人的脸都挂不住,没你咱真的扛不了。”
“我考虑考虑,至于吗那姓孙的小子,为了几根王中王拼成这样。”
为了犯人的身心健康着想,蓝泊山监狱每周末都会不定时举办各项活动。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活动有阅读书籍、看电影、看新闻联播,活动筋骨的会组织体育比赛,比如放风筝、打篮球、羽毛球等,主打一个有益身心,奖励也不多,只是重在参与。谁赢了,所在小组能得到几桶方便面火腿肠或者薯片外加一百块钱奖励。
这些东西,监狱外的自由人也许看不上眼。
监狱里,为了泡面火腿肠这些物质奖励大打出手的囚犯还真不少。
“这周末是什么味道?”
“应该是火鸡面。”
“可惜了我不吃辣。”
旁人冷笑:“瞧瞧你这口气,好像你赢了一样还嫌弃上了,我看你不是不吃辣,是赢不了……”
“你别激我,激将法对我没用。”
这些关于活动的讨论一点也没有吸引蒋文林的注意力,确定所有人都走了后,他独自坐在牢房里,很快十分钟内,三名伙伴聚拢来到他身边。
蒋文林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们一眼,从一个隐蔽的角落中拿出一本笔记本,仔细看笔记本上写满了加密信息,换了外人都看不懂,在场的三人却都看明白了。
这是写满了各种地形情报的笔记本,再翻开一页,是蓝泊山附近的地形图,上面用黑笔标注了一些隐秘地点,包括哨所、山下警署、汽车旅馆和老废墟,附近的农田民房等,上面添加的每一笔都来之不易,凝聚了一个人多年的心血。
也为在场三人还原了墙外的世界。
再翻一页,这是蓝泊山监狱的内部区域结构图,在场三人倒吸一口气。
蓝泊山监狱占地辽阔,分为现场区域、边缘地带、交叉区域三个重点。在三个重点之下,包括会见室、医院、教学楼、监舍等,如果拿糕点比喻,这个地方就是夹心馅儿。
犯人在这些地方活动。
夹心馅儿外围是层层叠叠的劳作区、学习区。最外围的边缘地带,是囚犯不能去的地方,包括东西两扇大门、武警驻区以及狱墙通道,通道之外则是监狱的围墙和瞭望塔。
这些建筑群,都以红蓝黑圆珠笔的形式落在了一份笔记本上。
让人叹服一声精彩,不愧是高材生。
不是蓝泊山监狱内部囚犯自夸,而是一个现实。他们蓝泊山监狱,处处都是顶级罪犯和行业人才,什么分分钟转走老板千万人民币的经济犯罪类人才、搞境外诈骗的头目,婚恋杀猪盘心理学专家,靠宗教信仰骗人钱的法师,也有开锁大师,黑客精英,天才炸弹客等等,整个监狱里人才济济。
随便拎出去一个,对社会的危害性都不小。
蒋文林就是其中一个人才。
他是江大高材生,履历有点神奇,他从小就被父母抱去研究机构测智商,一测发现他智商高达170,望子成龙的父母欣喜若狂。
为什么?
儿子的智商完全到达了能进入门萨的标准。门萨是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只在世界范围内招收高智商成员,他们的入会智商门槛是148。
而蒋文林在儿童时期就有170,更别说智商这种东西,可以后天深耕培养,通过脑力活动比如下棋、打牌、算数等运动再拔高。
蒋文林真实智商不可预测。
也许比童年高了,也许比童年低了,谁也说不准。
可惜蒋文林长大后,没有如父母所愿,成为一名精英人士,他对世俗的无聊厌倦,让他高考直接第一年弃考,第二年保送上了江大。
人世间许多事情对他来说,失去了挑战性。
江州大学这个世人眼里充斥着神圣光环的高等学府,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玩具。还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刺激,于是他就进监狱了。
刚进监狱时,他被评估“危险性极高”,得到了许多狱警的各种关照,连他上厕所都要过问。结果他进监狱好几年后,因表现良好沉默寡言,危险性评估下降,狱警放弃了对他的盯梢。
实际上,“危险”不是消失了,而是藏起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暗地里在策划什么。
蒋文林在进监狱里第一天就有了这个念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的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在蒋文林看来,他就是那只关不住的鸟儿。
进监狱的他失去了自由,沦为平庸,而平庸就是一条死路。
当然了,越狱这个决定注定了艰苦,他选择物色同伴,第一个被他盯上的是曾嘉礼。这个曾嘉礼同样是江大学生,人很瘦,身上有一种学术研究的清俊文弱气息。
蒋文林看上他,因为这个人智商同样很高。
两个猎物几乎是第一眼就碰头了,全因他们身上拥有同样的气息。
曾嘉礼在后续果然给了他惊喜,这个小子居然会高科技和观测天象。
第二个被蒋文林用言语哄骗的男人是郑思源,郑思源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开锁师傅,他因入室盗窃入狱,从懦弱的面相看,真的看不出他是一名凶犯。
一开始知晓意图时,郑思源老实巴交说:“不可能的,这里又不是看守所,几年前还有一起越狱的。”在场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案子,二零一四年九二惊天大案。
可蒋文林轻而易举用一句话勾引了他。
“你是想做五分钟的英雄,还是一辈子的懦夫。”
这句话十分热血,郑思源一个脑袋发热就上了贼船。
郑思源加入后,立刻展现了自己卓绝的天赋,他一双巧手会开各种各样的锁,包括密码锁、指纹锁、汽车锁还有老式锁,更包括了……束缚住他们自由的手铐和脚镣。
最后一个加入的是一名被判了无期徒刑的重刑犯孔松,对方的肌肉发达,身高足有190公分,在监狱里经常打架斗殴,常进医疗室。他什么都不会,只有一身力气,单薄囚服下是一具强健的体魄,身体十分威猛。他加入的原因很简单,他都无期了,必须得给自己博取一个未来。
而他也很厉害,厉害到什么地步,无论什么特殊地形,他爬墙攀越如履平地,打架斗殴如家常便饭。
蒋文林想也不想,直接给对方在团队里定了一个岗位:驾驶员。
这四位年龄、出身、刑期不同的人凑在一起,只有一个共同目的——他们要翻越高墙,挑战所有不可能。
孔松人高马大,负责武力,唯独有一点不好,孔松人有点迷信。跟人物经历有关,据说刚出生时孔父孔母找人给他算了八字,说八岁那年有一道坎儿,结果他八岁那年真的差点被水淹了,导致他特别信这些。
包括这一天,他们已经定好了计划。
孔松拿了两个月牙形状的杯子握在手心里,往地上神色虔诚一丢,随后他脸色凝重地对蒋文林说:“蒋哥,我问神明了。”
在场三人不懂这些,只见两个杯子落在地上,一次是两凸面,第二次是两平面。蒋文林问:“这怎么解读?”
孔松说:“放弃吧,第一次神明不认同,这种情况下,可以重新再掷一次请求请示。我就丢了第二次,说清楚了我的诉求,神明给我的回答是,前路变幻,行事恐会不顺,莫要轻举妄动。”
“去年九月前,神灵给我的答案是可行。”
这意思是我之前问过神灵了,去年九月前还是能成的。
“我不知道这一年时间,结果怎么变了,但我有预感这一次会失败。”
话音落下,另外两人瞬间望向了蒋文林。蒋文林的智商让他可以用概率学讲述这一切,告诉孔松,丢三次出现各种组合结果的概率分别是多少,可他心里门清,孔松想听的不是这些。
“……”
如果这是古代,乱军心者,肯定要被拖出去,奈何这是一名武将。于是蒋文林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一对杯子,问他说:“怎么丢?”
“蒋哥,你不信神鬼问卜……”
蒋文林抬手打断:“我可以信。”
孔松犹豫了一下道:“三次为限,手掌心握住杯子,在神明面前说清楚自己的姓名、生辰、地址和想要请示的事情,向神明参拜后,松手让杯子落下,神明自会降临。”
蒋文林丢了,所有人看结果,只见一阴一阳,登时面面相觑。
这是神明准许的意思?
孔松迅速站了起来,双目圆睁地看着蒋文林,呼吸有些凌乱。蒋文林又丢了两次,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看到了吧,我的心没有乱,人定胜天。”蒋文林开口说话,声音沉稳果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面容更有不怒自威之态。
孔松走了,曾嘉礼才从地上捡起杯子,发现底部被黏了东西。
他们一开始定的两个计划,都有极强的可实施性,可惜没等到他们实施,监狱就更换了安保防卫设备和管理体系,俗称引入高科技了。
孔松发出震撼的抽气声。
他完全不敢置信,在他被关押的几年时间内,外面世界发展日新月异,起码面部识别和掌纹锁,在他入狱时还没有出现。
蒋文林亲眼见到那些机器是怎么运作后,他眉尖轻轻一动,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容,像是魔鬼在低语:“科技进步帮助了人类,可人类迟早作茧自缚……”
这种别开生面的挑战,让他感到趣味无穷。
曾嘉礼沉默寡言,他拿过笔记本仔细运作钻研了一会儿也笑了笑,他说:“按照空气湿度和水汽判断,不出三日……在入狱之前,我读过一篇文章……”
“巧了,我也读过。”
“蒋哥,曾哥,你们笑什么……”
孔松没好意思喊他们别打密语,说点人话。郑思源也听不懂,他面上是憨厚的笑,也不掺和。
四个人的团队,两个高智商,这是一种很恐怖的组合。要知道当年同样智商不俗敏感多疑的李路云,弑父弑母,还投毒带走了三十多人。而蛊惑他动手的乌鸦,在八年后,也同样建立了海洋之路,从此无数的毒品在市面上流通,掠夺了无数财富。
曾嘉礼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潮湿黑云层层聚集翻滚,苍穹如同一张大网覆盖笼罩住了整座监狱,每一处灰白色的塔尖都失去了能见度。
这几天江州市要变天了……

江雪律感觉很热,他手里捏着矿泉水瓶,瓶中的水已经喝了一半。
操场上高二一班的同学都垂头丧气,班级里的刺头想哎哎两声,却也被高温晒化了。江雪律相貌生得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许多人总第一眼看见他,包括这一刻。少年似乎不耐高温,背部无法挺直,略长的头发无声地低垂,白色校服下是清瘦的脊背曲线。
周眠洋也很热,如果说江雪律的脸色如纸般苍白,那他的脸色是因热涨红。
他额头出了许多汗,汗水从额头、鼻翼两侧渗出,黑框眼镜都变得黏腻,眼睛都快看不到眼前了,“学校是不是人啊——这么热还要我们来操场听讲话——”
“要不你们谁晕一个,我扛你们去医务室,这样正好撤退。”
一群高中生苦中作乐,推推搡搡中出了一个主意。
“我来吧。”
一名男生作弱柳扶风状,正准备晕,下一秒隔壁班有人惊呼,居然是被人抢先了。
隔壁班的方阵就这样被冲垮了,听到吵吵闹闹的动静,正在高台讲话的教导处主任神色一惊,赶忙拿起话筒,指着下方说:“那个谁,晕倒的女生,身边两个人送她去医务室……”
教导主任显然也知道这气温堪比魔鬼,他清咳了几下嗓子,说:“我知道这个天气很热,但大家要努力克服一下,下面我再简单讲几句就解散。”
塑胶跑道上,地表蒸腾的暑气仿佛桑拿房,连迈开长腿奔跑的体育生都有气无力,枝头的蝉鸣更是拖长了声音,比往日要响。
周眠洋低声:“啊啊啊啊吵死了!”
不知道这股怨气冲的是讲台上的教导主任,还是那没完没了的蝉鸣。
沈明谦推了推眼镜,他的脸也很红,被太阳光眷顾的半张脸晒如京剧演员。
高温令人心情烦躁,沈明谦口气却依然温和:“别生气,听说当夏季台风袭来之前,蝉虫会振翅发出远超之前的鸣响声,世纪初的那场特大超强台风鸣蝉因此命名。”
“今天很热,可能大部分都是湿热。”简单来说,空气中的湿度增加了,潮湿闷热一来,大家难耐程度升级了。
周眠洋一惊:“是这样吗?世纪初的台风,那个时候我们是两岁还是三岁?我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明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当时在座都是两三岁的小朋友,怎么可能有印象。
闲聊间,讲话结束,操场瞬间人散了。
江雪律拖着疲惫身躯回了教室,他是苦夏体质,才入夏,他整个人下巴都瘦出形状,晒多了人也容易憔悴。
“好热啊好热啊,热死了,快把风扇打开。”其他同学拿书本扇风,周眠洋也折了一张纸,在汗湿的脸上狂扇。微凉之风带来些许慰藉。
江雪律坐着靠窗的位子。
风吹着他的脸,体热稍微缓解,也许正是快速冷却下来,他感觉眼皮很疲倦,莫名地就想把额头靠在手肘上睡一觉。
江雪律向来随心,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眼皮一合,视觉感官被黑暗覆盖,他悄无声息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雷雨天,强气流席卷了江州市,所有建筑被隐没于风雨当中。雷声不停,闪电嘶吼,风声呼啸卷过滂沱大雨,倾盆之水从天上来。
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充斥着惊天犯罪的气息。
连同阵阵惊雷,光怪陆离就像电影片段一般闪回,惊出他一身冷汗。
等再度醒来,天色居然已经黑了。江雪律神色一惊,周围的同学很吵闹,这种吵闹十分令人安心。但他睡久了,身体虚软血液倒流,竟生出一种今夕不知何夕的恍惚感。
有人喊他,是周眠洋:“阿律,你醒了啊?”
“……我睡多久了?”江雪律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周眠洋伸手揉了揉眼睛,也一脸睡眼惺忪:“没多久,一个下午。”
周眠洋的背后,一群学生横七竖八,说明下午的课,大家都趴在桌上睡了。
“那……”江雪律话还没问完,周眠洋心有灵犀地撑起下颌,眨了眨眼睛:“老师问过了,我没说你在睡觉,我说你中暑了。老姚还问,要不要抱你医务室,我说你去过了,还喝了藿香正气水。哎你不知道,老姚看你的眼神太肉麻了,简直是柔情似水,全程还一直在拍你肩膀。”
班主任什么时候来的?
还拍了他肩膀?
江雪律摸了一下左肩,可能是他睡得太沉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连有人来过都不知道。
也是这时候,江雪律才发现,窗外这不是黑夜,而是阴云积聚,白昼变成了黑夜。窗外草木全部模糊了,透出阴冷的轮廓,轻盈的帘子被呼啸的风高高吹起,拂过少年的脸。
天色怎么会变得如此快?
班级里陆陆续续有人苏醒,大家惊慌失措:“惨啦!!!看天色要下大雨,怎么办我没带伞!!!”、“我得赶紧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放学来接我。”
周眠洋喜欢看小说,他看了教学楼上空暗沉的天象,天际浩浩荡荡的乌云翻滚涌来,盘旋在城市上空,如同一个自带风浪的漩涡,口气顿时很兴奋:“这好像世界末日啊!!!”
是很像。
江雪律收回目光,早上他才感到阳光普照,到了下午十分阴冷,这温度下降太快。
“别说什么世界末日了,真世界末日了咱们学校也不会停课。”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下一秒学生们情绪直接兴奋了。
他们尖叫——因为教室里忽地黑了,所有电灯齐齐熄灭,整栋教学楼齐齐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惊呼声。
高三班级那里动静最大。
姚老师本来在办公室喝茶,停电的第一秒他反应极快,他坐起身子,脚步匆匆地折回班级里:“同学们不要慌,应该是停电了,班长!沈明谦你快去教务处找主任拿蜡烛,大家坐在教室里不要乱动。”
沈明谦应了一声,他利落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摸黑,没碰着同学的桌脚出去了。走廊外一片嘈杂。
天色很黑,停电的教室里,谁也看不清谁。
姚老师说:“大家等着啊,不要害怕!”
老师还极力安抚情绪。
所有人都感觉很刺激。江雪律发现有人抱住自己的胳膊,说学霸我好害怕。
是封阳。
这一米八的男同学估计有什么黑夜恐惧症。
江雪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很有同学爱,连忙说:“别怕。”
周眠洋也很兴奋,他抓着江雪律的袖子上蹿下跳:“阿律,如果我们的世界是一部鬼打墙无限流小说,去取蜡烛的同学就回不来了,得去第三个第四个。”
“别乱说话。”
去取蜡烛的可是沈明谦。
“阿律,你看外面的树,晃动起来像不像人的影子!”周眠洋唯恐天下不乱乱,江雪律看了一眼窗外婆娑的树影,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一棵棵树被无情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
楼下的车棚也挡不住这飓风,不知道是谁的自行车倒了一地。又不知道是哪位老师的电瓶车,因连锁反应发出敏锐的鸣叫,吵闹不止。
像极了警务系统内部一种蜂鸣的警报声。
江雪律看着这一幕,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的山地自行车在里面,而是他看到了一幕——冷清灰暗的走廊里,灰白色的建筑中人群乱作一团,其中有几个人在跑。
他们越跑越远,老天爷似乎给他们插了一双双翅膀。
他们畅通无阻,他们翻越了高墙——这是什么场景?江雪律闭了闭眼睛,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因为片段中的天色也是这般昏暗,他看不清所有的建筑。
等到他努力适应黑暗。
江雪律才看清了整座建筑群的全貌,那是一层层五六米高的白墙。高墙之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铁栅栏,寻常通着滋滋作响的电流,给予着某种生人勿近的危险警告。
这一刻,电流全部熄灭。
张牙舞爪的设备,失去了震慑人心的能力。
监狱里,张如英心也很急,他的警靴踩在淅淅沥沥满是雨水的走廊上,为什么,本来上边没有通知的,结果突如其来的气象变化,让群里乱作一团,消息不断弹窗,最后直接开启了全群禁言。
作为一名狱警,他早就很习惯了工作群里各种通知,什么“备勤人员请勿关机”、“紧急会议”、“确保在岗在位”、“收到请回复”、“一级响应等等”。
他只需要保持手机通畅,并及时回复“收到”。
结果今天群里通知,要提前开启一级防范封闭勤务,全体响应。这是一种管理模式,即为了确保监狱安全,防止囚犯暴动或者逃跑,采取最高级别的安全措施。
本来这个通知要过几天才下发,现在提前下来了,他们内部人员都来不及回家一趟,通知家人和拿换洗的衣物。
张如英家在本地,这个通知下来,来得太过突然,他是没办法临时赶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
“哥你没看新闻联播吗,台风过几天要登陆了。”一名小警员顶着湿漉漉的制服跑过来,每一步奔跑都有鞋子内部积水晃荡的声音。
江州市沿海,每年台风都要登陆,不一定经过。
“台风还没登陆就那么大动静,真登陆了还得了?”要知道蓝泊山监狱今天都断电泡水了。
“这是特级强台风,哥你别说了,我也不是学气象的。赶紧的吧,今天任务提前结束,赶紧把人锁号就寝。”
“监狱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电?”
“监狱长说市区一个小时以后,监狱两个小时,高压电路已经在修了,某些平日高负荷用电地区会慢一点,等一段时间后再启动备用电源,让我们在封闭执勤前清点人数,不要出什么岔子。”
这场浩浩荡荡的雨,对蓝泊山监狱的毁灭是巨大的。
所有高科技都废了,红外线监控摄像头无法运作,以往一两秒钟就能打开的大门,也恢复了朴素面貌,必须用钥匙打开。
张如英情绪烦躁,不断在一串清脆的钥匙中寻找,“我不记得哪一把了。”
这很正常,备用钥匙使用频率低,他不常使用怎么能记得住。
“别急啊张哥。”小警员给他打光,刘海湿漉漉往下滴水,如果不打光,他们连彼此都看不清楚。
“十年前,上一任监狱长给市长提议过……”
张如英苦笑:“我知道,那篇关于升级监狱排水系统的文章,问题是市长没有采纳,说咱蓝泊山是历史遗留建筑,改造难度太大了,这破排水系统到现在都没有修复。”
他们还在山顶,直面迎着暴风雨,没有修复的后果,就是狂风暴雨来时都要被水淹一淹。
囚犯和狱警一起泡水。曾经还发生过囚犯拿着自己的脸盆,帮忙舀水。
整座城市都被雨幕遮蔽,江水奔腾咆哮,在天灾面前,所有人都无力抗争,显得那般渺小。
就在这时,一名狱警在执勤过程中遭遇了袭击,他身上的警服被脱了下来。
倒下的狱警在陷入昏迷之前,心头也感到震惊和寒凉。按理来说,无论囚犯怎么动,手铐和脚镣的动静都会作响,可除了风声,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警用对讲机落在一个男人的手掌心里,对方拨动了两下,精准找到了频道,声音低沉又充满优雅,熟练地用着官话下达指令:“东区二道门打开,一级开始了,监狱长下令,我们必须将警用大巴开回市区。”
这是一道监狱内部人员才知道的指令。
封闭式执勤开始,所有车辆必须都回归原岗位,不允许外来车辆的停留和外人的探望。在一定时间段内封闭监狱,保证内部管理的洁净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
警卫不疑有他,对讲机里英武喝道:“收到!”狱墙通道缓缓开启,一辆铁窗焊死的大巴车便这样在黑夜中开着黄色车灯,在持枪警卫的肃穆敬礼中,一路往山下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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