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哥儿在他家院里闻到味,馋得不行,当即就拉着吴大壮上来,没想到是在烤羊腿,难怪会这么香。
羊腿卸的时候就留得大,还加了半扇肋骨,原本还怕他们只有两人吃不完,现在溪哥儿和吴大壮上来了正好,省的羊腿再放一晚有膻味。
溪哥儿坐到宴清霜身边挨着他,两人凑在一起说不完的话。
吴大壮面露无奈,但也拿自家夫郎没办法,过去和顾庭风一起烤。
顾庭风问吴大壮,怎么不叫吴大叔一起上来。
吴大壮一边往灶里架柴火,一边笑着说:“他去我叔伯家串门去了。”
那叔伯是他阿爷的弟弟,虽不是亲的,但没分家的时候也一起在老房子住过。
等各自成亲后才分开住的,叔伯膝下一儿一女,大女儿前两年嫁人了,剩小儿子还没成亲。
平日里走街串巷叫卖,做点小营生,一出门就是两三天,叔伯家里就空了。
这人一到年纪,就喜欢怀念些过去的事,加上吴嬷嬷今年走了,吴大叔在家里难免有些触景生情。
在老叔伯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好似回到了自己阿爹阿么还在世的时候,总算找到了点念想。
第152章 喝酒
这不,地里农活做完了,家里面有溪哥儿在,吴大叔今早起来,背上一袋白面,和十来个鸡蛋就走了,说是过两天再回来。
想到早上阿爹出门时的神情,吴大壮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让他出去走走也好,在家里时不时的就得到嬷嬷房间看一眼。
说了会话,羊腿也烤了快一个时辰了,面上金黄一片,滋滋冒油,羊肉的香味愈发浓烈。
顾庭风拿了两把小刀,一把递给吴大壮。
“可以吃了吗?”宴清霜和溪哥儿看见羊肉不仅没觉得膻,反而还很迫不及待。
顾庭风拿起小刀在羊腿上刮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可以了。”
“太好了,”溪哥儿看着旁边桌子上的佐料,问宴清霜,“是要用这个吃吗?”
“对,相公说把这些撒在上面就可以吃了,不喜欢吃辣的就蘸盐碗吃。”
村里过年杀年猪炙猪肉,一般都是蘸盐碗,不过他和相公两人都是喜欢吃辣的,待会就撒辣椒面吃。
溪哥儿选了一个盐碗递给吴大壮,自己端了个辣椒面。
那边顾庭风和吴大壮割了些烤好的羊肉下来,装在碗里,剩下的都在火上,几人边烤边吃。
“尝一下这个。”顾庭风割了块羊腿表面的脆皮下来,撒了几粒盐和胡椒粉递给夫郎。
宴清霜看了一眼溪哥儿,发现这人凑到吴大壮身边,比他吃得还欢,也就不管他了。
接过脆皮刚放进嘴里,双眸就亮了起来,这脆皮口感香酥,吃着比羊肉还好吃,他又自己动手试了好几种吃法,发现都很不错。
还有焦黄冒油的肋骨,都是直接上手撕的,一整条拿在嘴里啃。
顾庭风往羊腿上撒了些葱蒜,烤得滋滋响。
四人围坐在火堆前,吃得正畅快时,顾守礼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叫喊起来。
“我就说是炙羊肉你们还不信,整个村子都闻到了。”说完甩开臂膀走进来。
顾庭风瞧他这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小子的鼻子恐怕比小黑的还要灵敏些,在村口都能闻到烤羊肉。
不过来者皆是客,顾庭风和宴清霜连忙把家里的凳子都拿出来,羊腿他们也才刚吃不久,倒是羊肋骨吃得差不多了。
不过就算他们再早来一步,这点也不够大家分的。
宴清霜目光在几张面孔上转了一圈,虎子他熟悉,还有两个刚听相公叫他们富贵,还有栓子。
加上吴大壮夫夫,家里来了六个人,还有他和相公,八个人一条烤羊腿还不够塞牙缝的,尤其都是些饭量紧实的汉子。
顾庭风自不是小气抠搜之人,来的都是些儿时玩伴,现在也是有事招呼一声的关系。
待几人草草吃了几口羊腿,就叫上他们到后院逮兔子,还有刚刚猎到的狍子,山鸡,一并都宰杀了,今晚让大家吃个饱。
顾守礼见他还要杀狍子,赶紧拦住他,其他几人也是,谁不知道狍子值钱啊!
放在别人家里,一头狍子都够换好几担粮食,回来一家人吃大半年了。
他们就是闻到味,馋了,想着朋友间也没啥见外的,所以才不打招呼就来了,一起吃几口解解馋就行。
真要吃别人一头狍子,他们可不干。
“行了,既然来了我家就要给你们招待好。”
顾庭风直接打断几人推拒的话,转过身对后面的几人说:
“虎子,你带上富贵,去把狍子牵出来,宰杀的时候离远些,外面还有俩哥儿,避着点。”
“诶好,我俩这就去。”
既然顾庭风都如此说了,大家也不好拒绝,心里记着他的好就行。
最后顾守礼和栓子去杀鸡宰兔子。
宴清霜将火退了些,小火熏烤着羊腿,等大家忙完了再一起吃。
他和溪哥儿两人进灶房烧水,顺便再备些佐料,葱姜蒜刚刚也撒完了,还得多切点。
“你家柴火都还没劈呢,”吴大壮从柴房里出来,喊了一声,“我去我家抱些上来。”
“行。”这个顾庭风没和他客气,只要肯花时间卖力气,山上柴火多的是。
他和夫郎准备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现在月亮都悬到半空了。
顾家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吴大壮将搬来的柴火堆放在院里,又新垒了两个灶,待会还得削签子。
顾守礼和栓子杀鸡宰兔子,山鸡只有两只,但都是颜色艳丽的壮实雄鸡,抹了脖子后丢进盆子里,倒上热水拔毛。
兔子也是顾庭风今天刚猎的,被小黑咬伤了,本来也活不过今晚,正好一起吃了。
栓子见顾守礼一个人忙得过来,自己就专门负责宰兔子,剥皮放血,大家都做得很熟练。
那边虎子和富贵记着顾庭风的话,直接将狍子拉到排水沟边上杀。
到时候拿水一冲,血水直接流到里面去,上边干干净净的,一点血迹也没有。
狍子的脏腑不能烤,就洗干净,单独找个簸箕装着,留给顾庭风他们自家炒着吃。
一群人协力忙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才终于做到火堆前,这前前后后的跑,肚子里那顿晚饭早消化没了。
更何况顾庭风和宴清霜没吃晚饭,待肉烤好,招呼了两句就吃了,都是一群大老爷儿,也不需要矫情,自己动手。
不过光有肉也不行,几个青壮汉子聚在一起,怎么着也得喝点酒,更何况这上好的下酒菜都备齐了。
可顾庭风自从夫郎“身体不舒服”,就没喝了,家里自然也没打酒。
吴大壮就去把他阿爹一坛子酒全部抱了上来,整整十斤。
顾守礼几人顿时凑到一起喝酒划拳去了,还非得要拉上顾庭风一起。
顾庭风借口了几句,大家都装作没听见,还玩笑说他黏在夫郎身边,酒都不跟他们喝了。
宴清霜也笑了起来,小声对相公说:“过去和他们闹会吧。”看这仗势,相公不过去不好。
顾庭风见推脱不开,便准备过去跟他们喝几杯,走之前让宴清霜自己先填肚子,离火堆也要远些,这油时不时的就滴下来,燃得旺,小心手。
宴清霜轻笑一声,说他知道。
几个汉子凑在一起划拳喝酒,就他和溪哥儿两人捧着碗吃。
兔肉平日家里吃得也多,不过他都是用来下辣椒和重料炒,没想到烤着吃,味道竟也不赖。
他和溪哥儿两人分食了一只,撒上胡椒粉、辣椒面,再来一点盐,吃起来外酥里嫩,滋滋冒油。
小黑小黄吃完后过来蹭他,宴清霜垂眸看去,这两机灵的,刚来了这么多人,见到了也没像以往那样,叫唤威慑一下。
守着顾庭风扔给它们的两条羊肋骨啃了又啃,就连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也只是叼着骨头回到窝里,头也不抬的抱着骨头啃。
幸好它俩不会吃别人给的东西,否则这么贪嘴又壮实的两只狗,若是遇到坏心眼的人,给丢两个毒包子,巴巴地就凑上去吃了。
快戌时的时候,大家兴致依旧高昂,火上的肉还剩了许多,不过都在桌上比划着,看样子大家不把吴大叔的这坛子酒喝完,是不会罢休了。
加上还有个顾守礼,本来就是人来疯的性子,喝了点酒后更加闹腾。
顾庭风往后边看了一下,那边宴清霜已经放筷子了,正安安静静的看小黑吃骨头,还给它俩割了点兔肉。
桌上一群人不断叫嚣着,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待他划拳连赢了几回,将大家的嚣张气焰压了些,才找到借口让吴大壮顶上去。
自己退了出来,凑到夫郎身边,趁着众人不注意,摸了一下他肚子,这里不似最初的平坦,有了一个圆润、饱满的弧度,估计是今晚吃太多了……
顾庭风摸了一会,心里有数,收回手,问他:“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点其它的?”
宴清霜含笑道:“吃饱了,肚子都吃撑了。”
他和溪哥儿这一晚上嘴就没停过,大半条的羊腿全是他俩吃的。
溪哥儿肚子撑得受不了,刚就先回去了。
顾庭风见大家一时半会散不了,便打算让夫郎先去睡。
宴清霜摇摇头,客人还在外边坐着呢,自己怎么能先睡。
“这有什么,我陪着他们闹就行,”顾庭风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握着他腰往房里带,“再说了,你不睡我?也要睡了。”
宴清霜听到这话,好笑地想要捶他一下,奈何被他拉着不放,只得先跟他进去了。
回房间后,顾庭风点了灯,又往灯盏里倒了些油放到柜子上,等屋里亮堂起来,手扶着宴清霜肩膀,将他安置在床沿上。
“你先在这坐着,我给你打水来,今晚就先将就一下,不洗澡了,擦洗一下手和脸就行。”
村里人没多少讲究,有些人家甚至一年半载,都不洗一次澡的,也大有人在。
稍微勤快爱干净些的,也只有在走亲戚、赶集、吃酒席的时候,才会烧水搓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或者洗个头,把自己收拾体面了再出去。
但他家不是这样,平日里两人身上出了点汗渍,都要烧点热水冲洗一下,别提刚刚在烟熏火燎的地方坐了这么久。
夫郎肯定觉着不舒爽,但是外面这么多人,不方便,自己心里也不乐意,所以洗把脸擦洗一下身体就行了。
“我自己擦就行,”宴清霜轻轻推他,“你快出去吧,待会看不到你人,又得喊了。”
“不急。”顾庭风侧耳听了一下外面动静,现在轮到虎子和顾守礼划拳了,分不出心思来。
灶上大锅里烧的热水都用完了,顾庭风点了火,重新舀了两瓢水进去烧着。
现在天热,若是他自己倒无所谓,站在院里打水上来,原地冲洗一下就行。
但是小哥儿不一样,身体娇娇弱弱的,冰凉的井水往身上那么一浇,估计第二天就得染了风寒不可。
等他水烧好以后,端回房里,此时宴清霜已经有些困了,倚在床头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
顾庭风将水盆放下,绞了布巾给他擦脸擦手。
宴清霜被他照顾惯了,连洗澡都帮着,洗个脸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微仰着头,方便他动作,水温也很合适,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舒舒服服的。
擦完脸和手,顾庭风蹲下身帮他脱掉鞋袜,盯着夫郎软绵白皙的脚瞧了一会,随后握在手心里轻轻搓洗着。
宴清霜垂下头,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心里酸软又感动,不说村子里,这世上又有几个汉子,是愿意给夫郎洗脚的。
即便是那些家里有了身子的妇人,肚子高耸,行动不便。
甚至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时,也是自己蹬踩掉鞋子,脚背挨着脚背,胡乱搓洗一下就行。
更别提像顾庭风一样,这么精心地给他伺候着,半丝嫌弃也无。
宴清霜弯下腰,凑过去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顾庭风洗脚的手顿住,随后缓缓勾起嘴角。
鉴于外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怕他们扯着嗓子喊,顾庭风也没怎么耽误,拿了擦脚布巾给夫郎擦干,待他睡下后,吹灭油灯就出去了。
宴清霜起先还留意着外面的响动,但还是没抗住,没多久就迷糊着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院子里都被收拾好了,看着干干净净的。
只有小黑和小黄在上面打架,狗子长大了,又都是两条公的,相处起来就没小时候那么和谐了。
通常因为点玩的吃的就闹矛盾,龇着牙互相威慑一番。
顾庭风从灶房里出来,厉声呵止,小黑小黄龇着的牙就收了回去,摇着尾巴和好了。
他今日还要进山,先起来生火烧水,早上起得早,时间充裕,还剁了猪草,喂后院的牲畜。
牛犊要跟着他进山,山上嫩草多的是,到时候找个地方拴着,随便他吃,是以现在就不用喂多少,小半桶饱一下肚子就行。
鸡鸭圈门开启,先给放出来吃点玉米粒,待吃过早饭,夫郎就赶着鸭子到河里吃水草鱼虾去了。
干粮是相公一天的吃食,宴清霜半点不马虎,只是为了携带方便,能做的又不多,每天都是饼子、馒头、包子什么的换着来。
家里的咸鸭蛋也没了,哪怕是白面馒头吃着也没甚滋味,他就没给蒸馒头。
想着趁现在天还热,多费点心思蒸一笼包子,有肉有油水,到晌午吃着也舒心。
开启柜门看了一下,昨夜的鹿肉还剩了小半只腿肉,被相公拿个大碗装着,正好可以包几个鹿肉包子。
没有提前和面,他就拿了盆,舀了两碗白面出来,先把面揉了,盖上纱布醒着,再给鹿肉拿出来切成小块。
宴清霜瞧着碗里的鹿肉,肉质鲜嫩,昨夜烤出来大家都说好吃,用来包包子味道必定也不差。
只是心里有点可惜,这鹿肉若是和小叶旱芹一道包,味道会更加鲜美,不过这会儿也来不及到地里挖芹菜了,只能切点大葱跟着包。
想到相公还要赶时间,他手下加快动作,待包子包好上锅蒸后,又拿出哥么阿娘酿的甜酒,给相公带了一筒甜酒水,让他到山里喝。
他火烧得旺,半刻钟以后热气就上来了,趁蒸包子的功夫,又给相公做了早饭,还有小黑小黄的饭食。
忙活完,大锅里的水也快烧干了,宴清霜揭开笼盖,里面鹿油将包子皮都染红了。
知道包子已经蒸得差不多了,就抬了下来,顾庭风正好也才忙完后院的事,将牛牵到院子里准备着,打算吃过早饭就走。
宴清霜给他煮了面,又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出来,其余的都装到布袋搭子里,还有甜酒水,今儿的竹筒较大,就直接放驮筐里。
顾庭风大口吃完早饭,抬起头对夫郎说:“后院的鸡我给放了草料玉米,水槽里也都换了清水,你今儿不用进去看了。”
宴清霜笑着答应,站在院里送他出门。
待相公走远后,宴清霜回到灶房,给自己也煮了碗面条,顺便用红糖水卧了个荷包蛋。
一个人安静吃早饭的时候,宴清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身边好像没以往闹腾了。
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少了小黄的身影,想起它最近被相公带着,一并上山追赶猎物去了。
怪不得家里会这么安静,换做以往,见自己在吃东西,早就哼哼唧唧的过来了。
宴清霜暗笑自己记性倒先变差了。
吃完早饭,他把碗筷,还有刚刚蒸包子的蒸笼一并洗刷了规整好。
拿了篮子和镰刀,到后院赶了七只鸭子出来,掩好院门后,带着去河边游水。
现已初秋,四周逐渐显露出几分萧索,河两岸苍翠的枝条,也泛起一抹黄色。
宴清霜将鸭子赶下河后,提着篮子顺着河道走了一段路,眼睛一直盯着边上。
他上次来河边放鸭子,见婶子们蹲在边上割韭菜,说不知道谁家种的,一直不见有人来割,长在那也浪费了,还不如自家割了去。
他当时也心动,可害怕是谁家的,割了要讨人骂,就没敢动手,后面王婶子告诉他,那韭菜是没主的,随意割。
他今儿突然想起,就顺道过来看看,晚上给相公炒个韭菜鸡蛋,或者烙两张韭菜饼。
他找了好一会,才在荆棘条里看见它,应该才被人割过不久,有些刚发出来,看着碧绿水嫩。
他割了两窝,差不多有小半篮子了,这才走了一会,身体居然有些疲累了,就找了块干净石头,坐在上边歇息,顺便吹一下风。
稻田里放了水出来,小石头和几个小伙伴在沟渠里摸螺蛳,远远地瞧见宴清霜坐在河边休息,赤着脚朝他跑过去。
“宴哥哥。”
人还未到跟前,便听到他清脆的喊了一声。
宴清霜转过头,嘴角上扬,朝他招招手。
小石头一路小跑,在他面前站定后,尤带稚气的小脸兴奋的看向他,“宴哥哥,你是不是要……?
宴清霜听到后不禁失笑,这要是换个人问,难免就有些冒犯了。
不过小石头眼里一片澄澈,语气里也满是兴奋与喜悦,自己又是拿他当弟弟看的。
宴清霜伸出手摸了一下他脑袋,才说道:“对呀。”
小石头听到后,脸上愈发兴奋,“那等小弟弟长大后,我能不能带他一起玩?”
“我可以给他摸螺蛳,抓小鱼,我刚刚还看见田里有打洞的小土狗,我都捉给他。”
宴清霜没告诉他差辈分了,只笑着说好,“当然可以,那以后就靠我们小石头带他一起玩了。”
小石头高兴极了,他很喜欢宴哥哥,自然也会喜欢他的*
努力挺起薄瘦的小胸堂,更加卖力气的想要展现自己,“我还会做竹蜻蜓,和编笼子呢,等田里割了稻子,我就用稻草给他做一个,再编只蚱蜢和小鸟送给他。”
见他一副王婆卖瓜的摸样,宴清霜失笑,逗他:“那哥哥若是多个小妹妹,或者小哥儿怎么办?你还要不要带他一起玩?”
小石头听到后怔愣片刻,随即小脸纠结起来。
这无论是小妹妹还是小哥儿,他都不太喜欢,娇气得不行,还很容易哭鼻子。
就比如他家隔壁的那个小哥儿阿杏,出去玩的时候,轻轻摔了一下就要哭鼻子,别人扯一下他头绳,或者碰一下他的竹蜻蜓,都要闹着哭鼻子。
所以小汉子们都不愿意带小哥儿和小女孩一起玩,动不动就哭鼻子。
不过若是宴哥哥家的小哥儿,他还是愿意带他一起玩的,只是不知道小哥儿会喜欢什么。
小石头拧着眉头想了一会,还是没能想出来,小哥儿到底喜欢什么。
宴清霜见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摸样,哈哈大笑,忍不住捏了一下他脸蛋,也不再逗他了。
正好小石头的小伙伴在那边喊他,宴清霜跟着看过去,对他说:“快去跟他们玩吧,宴哥哥也要回家了。”
小石头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宴哥哥再见。”
“去吧。”待他跑出几步远,宴清霜突然叫住他,喊了一声:“在下面玩玩就行了,坝子上可千万别去啊!”
那坝子里因为要养鱼,水很深,村长再三告诫过村民,要看管好自家的孩子,千万不能靠近那一片,若是谁贪玩,不小心掉进去的话,那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了,宴哥哥。”小石头对他摆摆手,转身跑了。
宴清霜起身看了一下鸭子,见它们正撅着屁股捞鱼虾吃,也就没管它们,拎着篮子回家去了。
第155章 菜园子
刚一开启院门,就听到后院的猪仔大声吭哧,就连两只羊也跟着咩咩、咩咩的叫。
宴清霜将篮子放到桌上,脚不停歇的去了后院。
猪仔是吃了就睡,睡醒了见猪槽里没食,就噘着嘴四处乱拱乱闹,经常没个饱足的时候。
但羊不一样,它叫肯定是因为饿了,而且这还是他?日后的口粮,自然怠慢不得。
是以他先给母羊及小羊羔喂了青草,又给水盆里的楸树花捡出来,团了把草擦洗干净,才给倒了清水进去。
最近秋风渐起,屋后妃红色的楸树花被风刮落,遍地都是。
放眼一片妃红,还挺好看的,就没打扫。
鸡鸭也喜欢在上踩,或者扒拉开楸树花,翻找虫子和地龙吃。
母羊吃饱了,还有一个嗷嗷待喂的猪仔,这猪仔的吃食就不像丢捆草这么简单了。
他回去把猪草剁碎,拌了麦麸和谷糠一起喂。
原本还要煮的,后面见滚水烫一下它也吃,就偷懒省点功夫了。
家里牲畜多,宴清霜得一一顾着,待猪仔喂好以后,他又特意绕到兔棚里看了一眼。
兔子不愧是出了名的繁衍极快,前不久顾庭风才拉到镇上卖了,现在棚子里又有近四十只。
以前相公说的时候他还不觉得,现在倒真真的见识过了。
一两月就能下一窝,一窝七八只,连种兔都没有,都是顾庭风随手往里一放,无论雌雄。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月时间,居然能生出这么多来。
以至于顾庭风现在到山上,看见兔子就自动忽略。
倒是小黑不死心,非要咬几只回来,生太快了,怕养不过来,他家过段时间就得卖一次,剩下的都是些半大兔子,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小兔子。
哪怕没有羊和鹿贵,但一只好歹有三四十文,比自己卖鸡蛋多多了。
无非是多花点精力,青草打勤快些,宴清霜打算等明年,兔棚让相公再垒大点,中间隔开,细心养着。
前不久还有隔壁村子的人,打听到他家喂有兔子,不巧那时正好被顾庭风拉了一半,跟着去镇上卖了,后面那人就只挑了十只回去办酒席。
所以等明年他轻快些,这送上门来的营生,可不能再往外拒了。
除了镇上,还有这十里八乡,总归都是些潜在的主顾,喜欢尝鲜的人家也多,就算比镇上卖的价格低点,他家也有的赚。
越想心思越活泛,宴清霜恨不得现在就去给它们割几筐嫩草回来,好生养着。
随后又笑自己傻,这些草都是相公打回来的,自然也是些嫩油油的青草。
兔子养得多,打的草也要更多,他割的那几筐还不够造一晚上的,只能是相公赶着牛车去打了。
晌午天炎热,忙活了一早上,宴清霜倒了碗水,坐在堂屋里歇息片刻。
门窗都是敞开的,时不时飞进来一两只蜜蜂,围在他身边嗡嗡嗡地叫。
这些都是从园子里飞进来的,今年种了茄豆,顺着篱笆和竹竿,撑起满园的豆架豆棚,下方一片阴凉地。
小黑和小黄近来都不去后院了,从山上回来后,就喜欢趴在下面睡觉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