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到老实人by喜水木

作者:喜水木  录入:08-23

宋时眠不是矫情的人,之前那个小区环境的确不太行,既然别人都把房子送到他跟前了,不要白不要。
“下个周吧,等你放假了,我们一块搬。”
厉潮勾着他的手,眼底沁出笑意。
“好。”
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没有工作,没有奇奇怪怪的人格,厉潮只想和宋时眠腻歪。
可助理的一则消息让厉潮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此时的他们已经看完房子,正在外面吃饭。
宋时眠咽下嘴里的菜,感应到了厉潮的情绪,问他,“怎么了?”
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写着不开心。
“公司出了点事,要出差。”
宋时眠没问他超市职员怎么还要出差,只是道,“什么时候去?”
“明天。”
“又不是现在去,干嘛耷拉着脸?”
厉潮收了手机,“去三天。”
宋时眠举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三天啊……去哪里?”
“隔壁省。”
这也就意味着,他跟宋时眠要分开三天。
相比于他的不舍,宋时眠却很开心。这两天跟厉潮厮混在家,除了上床还是上床,出差多好,顺便养胃。
他的开心还没维持三秒,男人凉凉的目光便斜了过来,“我出差了眠眠好像很开心?”
“怎么会呢。”宋时眠无辜道,“我最难过了,没了你我出门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厉潮才不信他的话,他探过身子,咬了他的唇一口,“没良心。”
宋时眠,“……”
虽然很不情愿,可第二天一到,走还是要走的。
助理早早地开了车在小区楼下等着。
厉潮拎着行李站在门口,伸手去勾宋时眠的脖子,“再亲一口。”
宋时眠不留情面的推开他,“你的手机响了快三分钟了。”
男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接了电话。
助理快哭了,“厉总,再不走,飞机就起飞了。”
“三分钟。”
他挂了电话,抬眼看着宋时眠,“这两天你有事就找我母亲,别自己点外卖了,我给你点,早餐也送来,你起早点出来拿,别老是不吃……”
宋时眠催他赶紧出门,“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赶紧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厉潮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送走某个粘人的丈夫后,宋时眠倒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昨晚厉潮要得有些狠,他感觉他自己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又酸又疼。
宋时眠拉起沙发上的小毯子盖住自己,闭上眼睛补觉,开心的想:走了好啊,再这么搞下去,他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耕坏的地了。
这种开心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晚上十点。
十点,宋时眠拿着手机盘腿坐在床上,表情有些严肃。
手机电量百分之八十,话费余额十二块六。
电话,没有。
短信,没有。
微信,没有。
将手机来来回回翻了两三遍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厉潮自从走了后,就一个消息都没给他发过。
出事了?
宋时眠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什么,立即给厉潮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像是在等着他这个电话一样,只是声音听起来很冷。
“有事?”
宋时眠愣了愣,“你到了?”
“嗯。”
他挠了挠头,对厉潮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有些无措,“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
“没有。”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淡,“我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用特地来讨好我。”
“啊!?”
“我知道,你嫌弃我工作丢人,人长得也不好看,我也知道你和我结婚是为了什么。没关系,我会对外扮演好我的角色,你不用为此惺惺作态。”
“啊……”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隐忍。
“你也不用故意打电话来试探我,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你有权利去追求你的幸福,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呃……”
“但你要记住,如果你累了,想找个依靠,请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后的港湾。”
“嘶……”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最好别联系了。”
“喂……”
“……”
宋时眠举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沉思过后,宋时眠觉得不太妥,一个电话给江清韵打了过去。
“妈……”他言简意赅道,“厉潮的情况好像不太对。”
大晚上的,江清韵被他的电话吓了一跳,“团团他怎么了?”
宋时眠道,“我不太清楚,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出差了,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有,助……呃同事跟在他身边。”
“那你有他同事的联系方式吗?”
三分钟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宋时眠的手机里。
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生,语气比较拘谨,“宋先生,您、您好,我是厉、厉潮的同事,您找我?”
宋时眠没计较他语气里的恭敬,直截了当的问他,“厉潮现在跟你在一块吗?”
助理往酒店房间的门边看了眼,“没有,他现在在隔壁房间,您找他?”
“不。”宋时眠道,“我找你。”
他这副仿佛要抓奸的语气听得助理头皮发麻。
本来飞到隔壁省的飞机只坐两个小时,但航班延误,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和这边的负责人谈了半天,回到酒店的助理只觉得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可以睡觉了,结果大boss一个电话将他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他这才知道,他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为何天天开着大众上班,还住在那样一个小区里?合着人家不仅结婚了,还搞小说里瞒着对方真实身份这一套。
大晚上的,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忽如其来的消息,就被迫给被蒙在鼓里的少奶奶打电话。
“下了飞机我们就去见了客户,客户是男的,然后吃了晚饭就回酒店休息了,其它的什么也没干,也没有见别的人。”
很显然,电话里的少奶奶并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就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助理不知道什么事才算奇怪的事,毕竟他和厉潮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平日里除了工作,对方连眼神也懒得分一个给他。
“您是指?”
宋时眠道,“你把你们今天从见面开始的所有事,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在给宋时眠打电话之前,大boss对他的要求是:除了厉潮的身份问题,其它的少奶奶问什么答什么。
助理在心底欲哭无泪的想,签合同之前也没跟他说他的工作业务还要包含这种撒谎的事。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们一块去了机场,但是飞机延误了,厉、厉潮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靠在椅子上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宋时眠打断他。
助理不明所以,“啊对,睡着了。”
“你确定是真的睡着了?”
助理,“……”
他怎么确定?总不能掀开太子爷的眼皮看他到底睡没睡着吧?
“呃……反正当时他的确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的样子。”
“那他醒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助理摸着脑袋回想,“没有吧,和平时差不多,不过可能他有点起床气,感觉醒来后比平时更不易近人。”
“我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
“然后我们就上了飞机,我跟他不在一个位置,飞机上的事就不清楚了。下了飞机后,和客户见面吃饭,期间一直都很正常,直到……”
说到这里,助理顿了顿,“直到回到酒店,他跟我要了备用机。”
“备用机?”电话那头,青年的声音带着疑惑,
那一瞬间,助理感觉自己好像窥见了什么豪门辛密大瓜,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厉潮找他买备用机时让他不要告诉别人的凌厉眼神。
他想,他的助理生涯可能要终结于此了。
见他迟迟不说话,宋时眠不由地催促道,“他拿备用机去干什么?”
助理艰难道,“他没跟我说,只是拿走了,说是有业务。”
“是吗?”宋时眠笑了声,“他业务还挺多。”
助理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他备用机里面有卡吗?”
“有。”助理硬着头皮道,“需要我发给您吗?”
宋时眠挂了电话,听着系统提示短信到了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短信里赫然就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他点开号码,意外的发现这个号码被他拉黑了。
拉黑原因:被他差点遗忘的骚扰短信。
一查历史记录,还不止一条。
得,真相大白。
宋时眠有些无语,又有点想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于是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号码放出来的瞬间,两条短信瞬间弹到了他手机里。
在手指点进去之前,宋时眠先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眼睛一闭,指尖重重一敲,AI抑扬顿挫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我看见你了,今天的白衬衫很好看。】
【听说,你老公出差了?】
宋时眠的指尖来来回回滑了几下,发现就真的只有这两条短信。
平平无奇到在众多骚扰短信里仿佛一股清流。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的心情逐渐被两个字所替代。
他裤子都脱了,就给他听这?
不得不说,人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宋时眠勉强把裤子穿上,清了清嗓子,找了点感觉,成功带入被骚扰的可怜人夫。
他拿起手机回短信。
【你是谁?】
那头回得很快。
【你不用在意我是谁,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宋时眠面无表情。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见面?】
【我认识你就够了。】
【今晚月色很好,夫人,晚安。】
宋时眠,“……”
他往窗边看了看,眼底黑漆漆的一片。
去死吧,臭男人!
两天后,宋时眠终于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厉潮已经两天没给他打过电话了,每次他打过去就是一副和之前一样冷淡的态度。
也就是说,主人格两天没出现了。
宋时眠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糟心,可厉潮人现在在外面,他想见也见不到,再糟心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偏偏这时候林季同打电话来约他出去吃饭。
他换了新工作,平时聊天也提起过几次请他吃饭,宋时眠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吃饭的地点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远,但好在楼下的公交车可以直达。
宋时眠拒绝了林季同来接他的请求,打算自己坐公交过去。
那边的助理跟间谍似的,厉潮的一举一动实时汇报给他。
宋时眠带着耳机,拿着导盲杖下了楼,才想起来点开助理的消息。
【宋先生,项目提前谈好了,我和厉潮刚下飞机。】
看见这条消息,宋时眠眉头一皱,把聊天界面切到厉潮的消息上面。
【出了点事,不能按时回来,后天的飞机。】
助理的消息。
【我们上了车,往你们的小区这边过来了。】
宋时眠站在公交车站台前,对比着两条消息,陷入了沉思。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助理的消息又来了。
【我们到小区楼下了,您是不是在等公交车?】
宋时眠挑了挑眉,回了个是。
那边许久都没反应,周遭人来人往的,宋时眠感觉一道阴影落在自己旁边。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宋时眠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地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才点开助理的消息。
【厉潮过去找你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好好谈,我就先回去了。】
宋时眠指尖微顿,来来回回把那条消息听了几遍后才送开手,与此同时,他感觉身边的阴影靠得离他更近了。
空气里传来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像雨后混杂着的青草香。
宋时眠往另外一边走了几步。
阴影又靠了过来,如影随形。
他在心底冷笑了声,面上却不显,歪头朝旁边道,“你好,请问15路来了吗?”
旁边的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跟他说话,沉默了瞬,才哑着声音开口,“没。”
那声音低沉、粗粝,还带着一股让人有些不适的阴冷感。
宋时眠像是没感觉到一样,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到的时候可以跟我说一声吗?”
那头几秒后才传来一声不怎么明显的“嗯”。
15路来得很快。
他被一只大手搀扶着上了车,等到他坐下后,那只手立刻就离开了,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好心人。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上没多少人,宋时眠靠在窗边,明显感觉到周围有些空。
车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等到下一个站的时候,他感觉身侧一重,有人坐在了他身边。
那人不说话,肩膀和宋时眠的肩膀挨在一块,很安静。
于是宋时眠不得不把注意力往旁边分了分。
他的肩膀刚好到对方的胳膊。
嗯……比他高。
空气里传来布料的摩擦声,那人换了个姿势,布料硬挺,摩擦的声音有些大,看来穿的是西装。
对方似乎喷了香水,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味道,还挺好闻,可惜时间久了,香水的味道渐渐消散,另一股温暖干燥的气息便变得更加深。
当然了,还有洗衣液遗留的香味。
某个不知名品牌,拼夕夕买的,一大瓶三十块钱不到,薰衣草香味,和他今天刚洗了晾在阳台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旁边的人不说话,宋时眠也不说话。
公交车缓慢地往前挪。
过了五六个站后,车里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宽敞的空间逐渐变得狭窄。
周围人声嘈杂,宋时眠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那只手沿着他的大腿缓慢往上,到最后几乎贴着腿根,狎昵地捏了捏。
宋时眠一下子就醒了。

察觉到他醒了,旁边的男人非但没收敛,反而更过分地直接把手贴了上去。
他轻笑了声,声音混合在嘈杂的人群里,很低沉,带着一丝诡异的阴冷。
“醒了?”
那手温度很高,宋时眠感觉自己腿根那块被捂得有些发麻。他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有人往他们这边看,一股隐秘的感觉在两人中间升起。
他伸出手,想把那只手拽开。
结果对方的手劲很大,非但没拽开,反而指缝被挤压着,不由分说地挤进另外一只手。
公交车到了下一个站台,周遭吵杂的人声更加鼎沸。
在来往的喧嚣中,宋时眠感觉一件外套盖在了两人的腿上。
于是藏在外套下面的那只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宋时眠轻轻倒吸了口凉气,按住那只作恶的手。
“你是谁,想干什么?”
他天生体寒,身上的体温要比旁人低得多,哪怕是夏天,指尖的温度依旧是微凉的。
和交叠在一块的滚烫手背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反而朝他靠得更近。
近到大腿挨着大腿,肩膀抵着肩膀,甚至连呼吸都几乎交错在一起。
宋时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亲密的距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往窗边靠了靠。
就在他扭开头的瞬间,温热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激得宋时眠起了层鸡皮疙瘩。
对方像是在嗅他身上的味道,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语气狎昵,“很香,穿这么好看上公交,是在勾引我吗?”
他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青年了。
不怎么见光的皮肤被捂得发白,白衣、黑裤,剪裁得体的衣服将他的腰肢衬得窄窄的一片,裤腿往上叠了叠,露出一截清瘦的脚踝,随着行走的动作,那截脚踝在黑裤下若隐若现,白得晃眼,像是在引诱他伸手去去抓住。
可怜的盲人并不知道从他上了公交后,从头到脚都被人打量了个遍,甚至还乖乖地跟想对他欲图不轨的人道谢。
乖得让人更想欺负了。
他靠近青年,看着对方耳朵爬上隐忍的潮红,指尖灵活地解开扣子,正欲钻进去,结果被他伸手按住了。
宋时眠扭头,脸上浮现薄红,耳根红得仿佛能滴血,“我劝你别太过分,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这样是什么样?”男人隔着布料,恶劣地刮了一下,“这样?”
果不其然,旁边青年脸上的红晕更盛了。
见他挣扎,男人很轻易地就按住了他,“如果你想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的话,你就挣扎吧。”
宋时眠顿时不敢动了,他忍无可忍地往旁边踹了一脚,“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被踹了一下,男人眯了下双眼,眼底的阴翳更盛,“我说了,我们会再见面的。”
宋时眠哽了哽。
命脉被人捂住,哪怕上面盖着一件外套,可宋时眠还是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羞耻感。
都这样命悬一线了,听见男人的话,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的放空,然后缓缓飘过一句弹幕: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然后他就被捏了下。
宋时眠打了个哆嗦,变脸速度快得令他感到惊讶。
“是你!给我发短信的那个人!”
他觉得,演艺圈应该有他一席之地。
似乎被他即惊讶又惶恐的表情取悦到了,男人很轻地笑了声,“看来宋先生记性还不错。”
宋时眠嘴角抽了抽。
他的手指还欲更进一步,结果青年的双腿并得紧紧的,死死地卡住,一时间让他的手有些进退两难。
男人也不着急,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他旁边,“这么敏感?是你丈夫平时满足不了你吗?”
又到了一个站,宋时眠听着公交车报站的声音,算着自己还有几个站下车。
越往前开,公交车里的人就越多,还好他们坐的位置比较靠后,要是遇见那么一两个需要让位置的爷爷奶奶,宋时眠完全不敢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听着周围嘈杂得不行的声音,他在心底悄悄地松了口气。
人多好啊,这样他们俩的小动作就隐藏在人群里,没人发现了。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从他们俩坐一起开始,周围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总往他们那边瞟。
公交车上人的确很多,也很挤,但架不住坐在后排的那两个男人实在是在太显眼了。
原本眼盲的俊秀青年就足够吸引人了,结果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那身剪裁得体的西服哪怕看不出牌子,可光看材质就知道不便宜,曲着一双大长腿,就这么坐在拥挤破旧的公交车里,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黑色的外套搭在两人的膝盖上,袖子往下垂,拖在地上,染了大块的灰尘。
可主人并不在意,歪着头,不知道跟身边的青年在说什么,姿态亲密,看起来像是相熟的模样。
所以也没人知道,在宽大的西服下面,掩藏着的是怎样一幅光景。
也没人知道,看似正经的男人,正在对无辜的眼盲人夫做着多恶劣的事。
“宋先生……”
他嗓音淡淡,像是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你有反应了。”
宋时眠,“……”
他又捏又摸的,他又不是圣人。
男人靠近他,唇瓣有意无意地从他的耳畔擦过,“果然很敏感,是喜欢刺激吗?”
宋时眠抬起脚,往他脚背重重地踩了一下,“把你的手拿出去。”
男人不但没拿,反而不轻不重地按了下,“据我所知,你丈夫已经出差三天了。不对,哪怕他不出差,也根本不会碰你。”
说着他笑了声,满腔的恶意从笑声里泄露出来,“对外恩爱的模范夫夫,回到家却过得宛如陌生人,嫁给他,你后悔吗?”
宋时眠想说他放屁,他跟他老公感情好得很。
可男人压根不想给他反驳的机会,带着薄茧的指腹猝不及防的蹭了过来,“宋先生还没尝过情爱的滋味吧?其实我不介意满足你的。”
公交车播报的声音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尊敬的乘客,康乐南站到了,请拿好的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有序下车,下一站,世纪汇。”
世纪汇,宋时眠约好跟林季同吃饭的地方。
男人似乎知道他在哪里下车,有些不爽的“啧”了一声,把手抽了出来。
“真遗憾啊,这么快就要跟宋先生说再见了。”
一个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这几分钟对宋时眠来说差不多够用了。
他扯了把衣服,盖住身体的异样。
好在他今天穿的裤子够宽松,衣服也够长,不至于叫人发觉异常。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朝旁边的男人靠了过去。
他声音压得很低,尾调上扬,变乱的呼吸还没均称,洒在男人脖子上时,像一把刷子扫过。
要了命地勾人。
“你也说了,我跟我丈夫感情不好,深夜寂寞,总是忍不住多想。而你这样的,恰好又是我喜欢的……”
皮带解开的声音并不明显,却让男人浑身忽然变得紧绷。
青年的手指很灵活,哪怕看不见,他解扣子的动作依旧很灵敏。
微凉的指尖像一条灵巧的蛇,轻松的钻了进去。
冰凉和滚烫相贴,坐他旁边的男人眼眸骤然深了下来。
周遭的声音如潮水退去,黑色西装外套下的世界浑浊、迷乱,在正常世界下勾勒出另一个荒诞的空间。
比起青年,他其实是最经受不起撩拨的那个。
只不过简单的碰了碰,已经足够让他丢盔弃甲。
公交车缓缓停下。
“尊敬的乘客,世纪汇到了……”
宋时眠抽出手,施施然站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让路,我要出去。”
他含笑的双眼往下一扫,“天好像有点冷,这位先生记得把外套穿好。”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挤开他的腿,扶着杆出了位置,随机挑选一个好心的路人扶着他下了车。
直到公交车开走了,男人依旧没能下得了车。
宋时眠站在站台边吹了会冷风,等到身体的躁动压了下去,才好心情地拿出手机联系林季同。
想搞他?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季同十分钟后才赶到站台边来接他。
这会天空起了风,乌云漫延,看着有要下雨的预兆。
宋时眠穿的是半袖,被冷风吹了会,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林季同伸出手搀扶着他的胳膊,“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好提前过来,免得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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