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到老实人by喜水木

作者:喜水木  录入:08-23

“因为那是我家。”
何灿缓缓抬头,铁门旁边的504缓缓映入她的眼帘,和宋时眠发给她的地址赫然一模一样。
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老板。
绷着的脸终于裂开了。

宋时眠把冰箱里的食材又检查了遍,发现他们好像把饮料也忘记了。
于是只能给厉潮发消息让他带瓶可乐回来。
他以为他要好一会才回来,没想到不到十分钟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宋时眠汲着拖鞋走过去迎接他,还没看见人进来,他就先嚷了起来,“我的可乐你买来了吗?”
他拉开门,厉潮拎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手上挂着一瓶摇摇欲坠的大瓶可乐。
男人迎着他的目光,神色有些欲言又止,然后缓缓侧开身,露出站在他后面的何灿。
宋时眠眼睛顿时一亮,“学姐,你来了啊!”
他推开厉潮,走到何灿身边,“你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我好到小区门口接你,不过好巧,你们俩竟然一块到了。”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
他拉过厉潮,“他就是我丈夫,厉潮。”
何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笑得比哭还难看。
“哈哈……”
宋时眠没察觉到她的崩溃,朝厉潮道,“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学姐,对我很好的,说起来,也是你学姐来着。”
厉潮的神色看起来倒还正常,甚至还乖乖地跟何灿问好,“学姐好。”
何灿,“……”
她险些将手里的西瓜当场徒手掰开。
直到进屋在玄关换鞋,何灿都很沉默,沉默里带着空白,空白里带着怀疑人生的麻木。
她看了看在自己身边熟练换鞋的高大总裁,又看了看站他旁边扒拉袋子的宋时眠,实在无法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不是这世界癫了就是她疯了。
一觉醒来好闺蜜变成总裁夫人,做梦她都不敢这么梦。
她的沉默太过于异常,宋时眠终于发现了不对,“怎么了吗?”
厉潮脱了外套挂架子上,比起何灿的沉默,他要从容得多,“学姐可能不习惯吧。”
宋时眠,“啊?”
他轻咳了声,第一次觉得世界这么小,“学姐是我公司的员工。”
谁能想到下午刚见过面,转眼就要在一起吃饭了。
厉潮默默在心底回想自己有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什么很过分的话?
宋时眠也沉默了。
他抬着眼朝何灿看去。
对方抱着西瓜站在门口,在厉潮看不见的地方朝他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然后牵起嘴角无声冷笑。
那眼神,仿佛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厉潮拎着食材进了厨房,“你和学姐说话,我先去把食材处理了。”
公寓的面积算得上宽敞,厨房和客厅隔着较远的距离,何灿把西瓜往茶几上一搁,一把拽过宋时眠,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老公是厉总?”
“呃……”宋时眠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你在他公司上班……”
何灿,“……”
“不是,你是怎么跟他搞在一起的?”
宋时眠老实道,“相亲。”
“你看我的脸。”
宋时眠朝她看去。
何灿缓缓道,“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呵呵!”
宋时眠,“……”
他只能老实道,“其实我们之前认识来着。”
何灿看着他满脸无辜表情深吸一口气。
今天这个魔幻的事实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想问宋时眠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千言万语到最后只能转变成一句——
“他就是你嘴里的老实人?”
宋时眠往厨房里看了眼,男人正弯着腰洗虾,勤勤恳恳地干活,一句怨言都没有。
“这不挺老实的?”
何灿,“……”
她也往厨房看去。
厨房的玻璃门没关,她头顶大boss干活的身姿很容易的就被收入眼底,肩宽腿长的,哪怕是干着洗虾这种活,也觉得优雅贵气。
她默默扭回头,觉得自己眼瞎了。
宋时眠在她旁边道,“你看我没说谎吧?老实,话不多,还勤俭持家。”
何灿有些麻木地坐在沙发上,“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评价他的。”
宋时眠顿时就想到了她在手机里跟他吐槽的哪些话,“之前你说你老板的……”
何灿警惕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不会把这些话告诉了他吧?”
宋时眠迟疑着摇了摇头。
何灿松开手,“还好你没说,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以后在公司要怎么面对他。”
宋时眠觉得有些好笑,“他哪有那么可怕?顶多就是不爱说话罢了。”
何灿,“呵呵……”
厉潮把虾处理了,见客厅里的两人低着头肩挨着肩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把何灿买的葡萄洗了串放盘子里端过去,不动声色将宋时眠的脑袋推离何灿,“这边光线太暗了,对你眼睛不好,你往旁边坐一点。”
宋时眠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光线太暗,但还是听话的往另一边坐了坐。
刚刚还喋喋不休的何灿见了厉潮后跟个哑巴似的垂着眼睛不吭声。
宋时眠指挥厉潮,“你把那个西瓜和可乐放冰箱里冰着呗,待会我们吃火锅的时候刚好可以吃冰的。”
男人不赞成地皱眉,“吃火锅的时候吃冰对容易得肠胃炎。”
宋时眠道,“怎么可能,我都这么吃的。”
厉潮回他,“那只能代表你以前难杀。”
宋时眠瞪着他。
男人无奈,弯下腰抱起茶几上的西瓜。
他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转身朝何灿道,“学姐,刚刚在超市让你不要买那个西瓜是因为那个瓜不好,一看就没熟透,那边的员工看你不懂,想坑你的。”
他诚恳道,“我没别的意思。”
何灿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解释这个,她对两人身份的转换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只能干笑道,“是吗,那还得多谢厉总提醒了,不然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吃那个不好的瓜。”
厉潮矜持的点了点头,言行间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来者是客,学姐你还是眠眠的好朋友,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何灿看着他那张脸,实在叫不出口。
厉潮把西瓜放冰箱,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顿时间身上的凌厉气息少了大半,显露几分居家男人的温婉来。
他抽出围裙系在身上,问宋时眠,“你室友他们到哪了?”
宋时眠塞了颗葡萄到嘴里,“他们说还有二十分钟。”
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伸手将衣袖往上叠了叠,“鸳鸯锅可以吗?一个辣锅,一个番茄。”
“我都可以,学姐喜欢辣的。”
宋时眠撞了下何灿的肩膀,“你不是跟我说喜欢虾滑吗?我买了好几盒呢,够你吃了。”
话是这么说,但何灿没想到是厉潮给她做。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厉潮自然地把宋时眠的话接了过去,“买的虾滑不干净,也不新鲜,我买了虾,待会自己弄。”
啪嗒——
何灿手里的葡萄掉在了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把葡萄捡起来,“不、不用了吧,这现做什么的多麻烦……”
“不麻烦,你们先玩着。”
说实话,这小半年来,这是何灿第一次听到厉潮这么和颜悦色的口气。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吃到堂堂太子爷给她做的虾滑。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捏了把宋时眠的脸,“死丫头,命可真好!”
宋时眠不明所以地看她。
何灿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道冷冽的目光从她背后看了过来,她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等那股让她如芒在背的目光褪去,借着余光,何灿看见了厉潮若无其事洗菜的背影。
她抽了抽嘴角,又看了看宋时眠。
对方的脸被养得气色红润,一看就比她离开的时候胖了许多,正没心没肺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宋小狗,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
宋时眠茫然地挠了挠脑袋,往厨房里瞅了眼,“要帮忙吗?”
何灿的心哽了哽,“平时你们在家也是他给你做饭?”
“差不多吧,有时候他忙不过来就给我点外卖,不过晚饭都是他在做。”
何灿脑补一下厉潮白天在公司谈着几个亿的项目,回到家了摇身一变成了家庭煮夫的画面,她不由得再次感叹,“死丫头命是真的好。”
她问宋时眠,“陆林也知道你老公是厉潮?”
“知道。”宋时眠道,“我刚刚在手机上跟他解释了。”
“……”
她道,“他回你什么了?”
宋时眠拿着手机看了眼,“他没回我。”
何灿不由得对陆林怜爱一秒。
很显然,她的怜爱是正确的。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门口站着陆林和周柯。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木然,手里提着何灿同款葡萄。
陆林的目光幽幽落在宋时眠身上,“你相亲的老公是厉潮?那个厉家的少爷?”
他的表情有些裂开,“你不是说他是个老实人吗?”
周柯的目光幽幽落在厨房的厉潮身上,“他也没告诉我他的相亲对象是学长。”
他俩异口同声地谴责宋时眠,“你俩早就结婚了,为什么还当着我们的面装不熟?”
只差没张嘴问:
我们也是那么play的一环吗?
宋时眠,“……”
他心虚道,“其实那时候是真的不熟。”
可惜没人信他的话。
瞧见在厨房忙碌的人是厉潮后,陆林和周柯沉默了。
最后陆林忍不住发出一句由衷的感叹。
“死丫头命真好。”

厉潮备菜很快,他们人齐了没多久就开始吃晚饭。
相比于何灿的别扭,另外两人显然要自在得多,有其他人在场调节氛围,何灿的那点不自在也渐渐消散了。
火锅冒着热气,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冒着凉气,冷热交汇在一起,在盛夏的余晖里碰撞出沁人心脾的舒爽与凉意。
陆林举起手里的杯子,“虽然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稀里糊涂在一起的,不过既然结婚了,那以后就是一家人,是朋友,是朋友就来碰一个。”
宋时眠露出一个笑来,和其它人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下。
厉潮坐在他旁边不怎么说话,不过夹菜、添饮料什么的都是他在忙,完全看不出一点架子,乍一看,倒和宋时眠说的老实人没什么差别。
何灿和周柯都没说话,只有对厉潮完全不了解的陆林感叹道,“我还以为像厉潮这样的人不会干这些活呢,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吃上他做的火锅,说出去都没人信。”
毕竟像他这种少爷,再不济家里都是有一群保姆,怎么可能会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给另一个人剥虾?
“而且……”他补充,“脾气看起来也没有传闻里的那么差,挺多就是不爱说话而已……”
想着每天在群里抱怨的员工,何灿埋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周柯就没她这么多顾忌。
他开了罐啤酒,酒意微微上头,伸手拍了拍陆林的肩膀,“你还是对他了解得少,作为室友的我亲口跟你证实,外界传闻的都是真的,你感觉他现在脾气好不过是因为在人家老婆面前罢了,这对待外人和对待内人能一样吗?”
厉潮抬手丢了个丸子到他碗里,眼神瞥了过去,嗓音不冷不热,“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仅一眼,周柯就老实了,把丸子塞嘴里,闭嘴了。
只有宋时眠还在捧着装可乐的杯子没心没肺的笑,“我还不知道他在外人面前是怎么样的呢……”
厉潮把烫好的牛肉放他碗里,“都是一个人,能有什么区别,再不吃牛肉就被他们抢完了。”
宋时眠连忙起身去捞牛肉,暂时放弃了对厉潮的探究。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宋时眠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下陆林的脚,朝厉潮道,“对了,陆林跟我说附近新开了家农家乐,据说还挺好玩,反正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我跟他去玩两天呗?”
忽然被cue的陆林神色有些懵,瞧见宋时眠跟他使眼色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在聊天记录里交代的事。
“啊对,我想着他天天在家里呆着也无聊,不如出去玩玩,看看风景什么的,放松放松眼睛。”
厉潮没作他想,觉得他天天在家也无聊,“什么时候去?”
宋时眠拿着筷子别开眼,“就后天吧,那边风景好,顺道住个一两天。”
一听他要住那边,厉潮顿时就皱起眉头,“山上蚊子多,而且还没个人照顾你……”
宋时眠打断他,“我这么大个人了,要什么人照顾?再说了,不是还有陆林吗?”
陆林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肯定把人全须全尾的给你带回来。”
厉潮还是不想让他去,“要不等周末我和你一起去……”
“他家这两天打折,等到周末就没折扣了,再说了,就两天而已。”
瞧着青年望着他的眼神,厉潮做不到拒绝。
但一想到他回来,家里人都没有一个,他也开心不起来。
宋时眠才不管他的小情绪,吃完火锅后,等到后天一大早就带着简单的行李去找陆林。
车是陆林开的,不过车是厉潮的。
当手握上方向盘的瞬间他的手都是抖的,“说实话,能开一次这车,洒家这辈子都值了。”
宋时眠坐副驾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别摸了,再摸下去太阳都落山了,赶紧出发,争取在今天晚上赶回来。”
陆林这才收回自己的手,他启动车子,往宋时眠那边看了眼,“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那里?而且还要瞒着厉潮,你之前……”
他顿了顿,“对那里不是有心理阴影吗?”
旁边的青年安静地垂着眼,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脸上,纤长的眼睫被染上一层柔和的金。
“有些事,我想去弄清楚。”
陆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啊?还得跑到那个地方去。”
“行了……”宋时眠无奈叹气,“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赶紧开车。”
陆林嘟囔着发动车子,“要是被你老公知道我瞒着他带你跑那么远,说不定我小命要不保。”
宋时眠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没理会陆林的抱怨。
五个小时后,黑车的豪车停在了度假村的山脚。
宋时眠下车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从后备厢拿出准备的包,他背上包,问陆林,“你要跟我一块上去还是留车里等我?”
陆林也拿起一个包,“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上去?”
正午的太阳毒辣,他们没带伞,宋时眠头上扣着顶鸭舌帽,就这么顶着太阳沿着小路往上爬。
走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一家餐厅,他们也顾不上味道好不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度假村没什么客人,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老板格外热情,还送了他们一盘西瓜。
“你们怎么会来这边?这个度假村都要倒闭了。”
宋时眠闻言有些诧异的瞪大眼睛,“倒闭了?”
“可不是。”老板道,“生意不行啊,之前这边山上可以露营的时候人还挺多,后面出事,死了人,就没人敢来这边了。”
“死人?”陆林惊讶道,“几年前被困的学生不是都被救了出来吗?”
老板道,“那是之后的事了,防护没做好,几个中学生摔下山死了,这边就没什么人敢来了。”
“你们上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吧?路边的店没几家开门的,都搬走了,我们过段时间也要搬走。”
宋时眠的心沉了沉,“这边的店铺都搬走了吗?”
“差不多吧,还剩五六家。”
宋时眠拿着西瓜,顿时没了什么想吃的心情,“那还可以上山吗?”
“上山?”老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上山的路都被封了。”
“你们是来探险的吧?听我说,那山别去了,多危险啊,而且你看外面这日头,说不定下午要下暴雨呢。”
陆林歪过头往外面看了眼,“这大太阳的,怎么可能会下雨?”
老板摇了摇头,“你们不懂,反正听我的别去,最好吃完饭就赶紧回去。”
宋时眠跟老板道了声谢,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等到老板去后厨忙活,陆林问他,“咱们要回去吗?”
宋时眠咬着瓜,沉思了几秒,“先上去看看。”
陆林大惊,“你要上山?”
“不上,就在山脚下看看。”
陆林简直拿他没有办法,“你说你非来这边干什么?眼睛看见了,要故地重游一下?”
“我……”
宋时眠看着老板从后厨端菜过来,止住了话头。
他看着盘子里的菜,想了想,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厉潮发过去。
等到老板走了后他才开口,“你相信是林季同救的我的吗?”
陆林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起这个,“问这个干什么?你不相信啊?那你直接问他就了好了,何必还跑这么一趟?”
想着宋时眠和林季同的关系,他又道,“好吧,那孙子天天拿着这件事挟恩图报,估计也不会告诉你。”
“不过,不管他是谁,反正你活得好好的,何必还操这个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地方都倒闭了,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这家饭的味道不怎么好吃,宋时眠胃口被厉潮养刁了,吃着有些难以下咽,但他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一碗饭,怕待会没什么力气走路。
他匆匆扒着饭含糊着回答陆林的问题,“我只是心底有个猜想,这次过来就是想证实一下这个猜想。”
“什么猜想啊?”
宋时眠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催促他,“赶紧吃,吃完我们上去看看,如果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话就先回去吧,万一真的像老板说的那样下暴雨,被困在这里就不好了。”
俩人吃完都顾不上休息,付了钱就往上面赶。
这边是一个原始村落,不过开发得太过,原始的部分没保留多少,全被这些商铺给占了,没什么本地人住在这里,现在商铺陆陆续续搬出去,度假村顿时就空了起来,蜿蜒上去的青石板小路甚至都开始长草。
太阳依旧毒辣,宋时眠长时间不运动,走了没一会脸色就被晒得发红,两眼直发黑。
陆林看着担心得不行,“你没事吧?你说你,非要上去干什么,我看下面不是还有几家开着的店。”
“问他们没用……”宋时眠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脸上全是汗水。
“我知道有一家,就开在上山的路口,只要想去山上,就必须得经过他家门口。”
陆林扔了瓶矿泉水给他,“所以你想去看他家的监控?”
宋时眠结果水灌了口,“对,哪怕没有监控,问问人也可以。”
陆林简直拿他没有办法,“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拼了命的想找救命恩人的,要不是你结婚了,我都怕你找到了要以身相许。”
宋时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
又走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宋时眠说的那家店。
他站在店门口,看着那扇半掩着的门,在心底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揭下帽子,将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了上去,露出晒得通红的脸,走上前去往里面看了看。
这家店已经空了,里面的桌椅随意堆放在角落早就落了灰,没开灯,看着暗沉沉的一片,也不见一个人。
宋时眠探过脑袋往里面喊了声,“你好,请问有人吗?”
没人回应他的话。
陆林站他旁边喝了口水,讲话时带着浓重的喘息,“不会是没人吧,这个地方看着像是好都没人来过一样。”
“没人那门怎么是开的?”
“说不定是小偷什么的。”
宋时眠不信,又喊了声,依旧没人回应他。
他看着眼前的玻璃门,想了想,直接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和外面的炎热不同,一走进去,一股阴凉的气息就迎面扑来,空气来传来潮湿发霉的味道。
果真像陆林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好久都没人住过了。
借着外面太阳斜斜照进来的光,宋时眠看见了地上的陌生脚印,是在他们之前进来的。
脚印歪歪扭扭地向前,一直漫延到楼梯口。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楼梯上。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上楼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在他们头顶响起,然后从楼梯的尽头出现一个抱着箱子的老头。
老头看见他们俩的时候愣了愣,“你们是谁?怎么在这?”
宋时眠最先反应过来,朝老头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刚刚站门口好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就擅作主张进来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面容柔和,瞬间让人卸掉大半的防备心。
“我刚刚在楼上收拾东西,估计是没听见吧。”
老头问宋时眠,“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宋时眠看着他抱着的箱子,问他,“爷爷,请问您是这家店的主人吗?”
“我不是。”老头道,“我儿子是,这不山上出了事,开不下去,换地方工作了。我年纪大了,念旧,想着还有好些东西放这里,所以来收拾一下。”
还好宋时眠他们运气好,要是早来一天或者晚来一天,等着他们的估计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店。
老头拿了两张椅子,又打了点水把椅子擦干净让他们坐下。
宋时眠的脸泛着红,看样子好像有些晒伤了,不过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
他看着老头,神情里带着激动,“我这次来是想找你打听点事,几年前,山上有批学生去露营,结果下了暴雨被困在山上,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老头道,“这也算件大事了,我怎么可能会记不得,当时救援队的还有好几个住我家这里呢。”
“我……”宋时眠咽了咽口水,“当时有一个人摔下了山崖,差点死在那里了,你有印象吗?”
老头垂着眼思索了会,“是有点印象,那时医生还说,再烧一会他人就傻了。”
“那你记得是谁救的他吗?”
老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些干什么?”
宋时眠回答他,“因为我就是那个人,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所以我带了证据。”
当时那事挺严重的,都上了当地的新闻,宋时眠昏迷不醒的照片也被记者拍了上去。
他找到当时的新闻递给老头,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的确能认得出那个人是他。
老头拿着手机看了看,“奇怪,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找救命恩人当时不找,四五年过去了才找,这哪找得到?而且,你要找问当时的救援队岂不是更方便,来这里问我干什么?”
宋时眠抿了抿唇,拿出一早就想好的说辞,“我家里有个长辈在那方面很厉害,他给我算了算,说我认错了救命恩人,当时救我的人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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