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cp男主动了心by昔缘

作者:昔缘  录入:08-24

谢辰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视,见身后还无动静,“怎么还不跳?”
赫连麒见两人坐下姿态闲适,似在无声催促着他开始,心中大感耻辱。
可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又只能咬牙开始动作。
他在屋内挥手垫脚,不可避免地要凑近二人,比起那位看着安静淡然的玄衣公子,赫连麒自己也未发觉,他在无意识的以谢辰为主,避开了那人的位置。
谢辰忍不住向后仰了些,手背被对方身上缠绕的纱衣几次擦过,他不着痕迹的变换了位置。
说实话,他未通情爱,之前对女子无感时也曾想过自己是否只对男子有感,可多年下来,再加上今天这一遭,谢辰心下没忍住叹了口气。
看来他似乎对于男子也没有感觉。
情爱一事,莫非与他无缘。
虽是这般想的,但谢辰得出结论时,心中却略显钝然,似乎漏了些什么。
出神之下,谢辰的视线盯着转动的赫连麒,旁人不知,看上去只会觉得他极为专注。
楚千泽眸光微侧,心下蓦然不悦。
赫连麒在动作的间隙也在注意着两人,见谢辰一动不动只盯着他,心中唾弃果不其然是衣冠禽.兽,白亏了一张好皮囊,也就只能骗骗其他无知的姑娘了。
全然忽略流了他先前的一瞬失神。
唾弃归唾弃,赫连麒也不可抑制地生出些自得,他果真优秀,不然岂会迷了这个天楚人。他偶尔看向谢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西域深邃艳丽的长相吸引许多中原之人,中原含蓄矜贵的温润皮相,对于西域中人有着同样的吸引力。
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对方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包了他,赫连麒那份恼恨在看到来人时,心下已然多了几分翩然心思。
若是对方的话……他走神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大为恼火,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想这些事!
走神虽然只有一瞬,脚下的拍子却出了错,几个错脚之后虽然连了上去,但一个明显的趔趄还是非常明显,也让谢辰回了神。
楚千泽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凉意,“无用。”
他在训斥赫连麒的失误。
谢辰并没有出声的意思。
赫连麒脸色涨红,敢怒不敢言,等了片刻只有玄衣公子冰凉的视线,谢辰支着脸懒洋洋的旁观,没有一点要解围的意思。他束手束脚,心尖无端升起一丝委屈来。
就知道天楚中人都是伪君子。
谢辰挥了挥手,受不了两人的注视,不是很明白怎么都看向自己,叹气道:“继续跳。”
楚千泽收拢指尖,骤缩的不知是心口还是指骨。
“你真将赫连麒送到了主上那里?”青樱坐起身,面上隐约露出点怪异来。
许瑶误以为青樱惦记主上因而才担心主上真的起了什么心思,语带宽慰道:“主上心中自有谋算,再说赫连麒已经送来一段时日了,我们迟迟撬不开他的嘴,对方身份到底特殊。”
她们是敢下手,只是以赫连麒的长相,实在太过显目,日后太容易被抓到把柄清算,如今只能小打小闹。
不过手下的人不了解赫连麒的真实身份,难免会当了真,不过她们要的也就是那种真实的气氛,免得那家伙还心存侥幸。
青樱听着许瑶的话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由揉捏眉心,“许瑶,你竟觉得我这样的人,会动上真心?”
她今日近了主上的身边,甚至可以说是最近的一次,可她也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的斤两。
有些人,就连惦记,都会有着底气不足的怯意。
虽说每每想起,都是一阵意动,可冷意迫在心口,惧意便不由加深一分。
青樱逗了许瑶许久,如今终于坦然嘲笑道:“我之前就说了,你始终不信。许瑶,我说过你压根就不了解我。”
“你自己曾经动过心思,便以为天下女子都会如曾经的你一般,面对主上都会有那份心意吗?我们这样的身份,为何始终要像怨女一般放不开自己?”
既然已经入了深渊,便坦然向前。
许瑶脸色微变,心中恍惚,她已经太久没有想起曾经,闻言心中却舒了一口气,但还是没好气道:“我当时多小,算什么动心,你拿这个反驳实在不讲道理。”
但她这次是信了。
青樱嗤笑,“不如去看看吧,不知道主上面对赫连麒会是个什么表情,那家伙又蠢又精。”
许瑶摇头,拿起一张薄纸:“你胆子真大,还想去看主上的热闹。不过我刚刚才得了消息,那位谢公子近些时日已经有了离开京都的打算。”
青樱奇怪道:“他若是离开我们还能少费些人手 ,那为何主上今日要随他来这里一趟?”
许瑶同样不解。
赫连麒最终还是累了,这两人偶尔聊上一句,将他放在旁边像是戏耍的猴子,单纯起到一个烘托气氛的效用。
让他忍不住磨牙。
谢辰注意到,笑道:“你若是累了……”
那就退下吧。
赫连麒软下身子,讨怜般抓住谢辰衣服下摆,他本就被喂了几日的药,身骨早就软了下来,内力不能动用分毫,如今说几句话都喘的不行,他此时更是无师自通的一些狐媚手段,抬头小声道:“实在跳不动了——”
顿了下,他咬咬牙,声若蚊呐,“还望公子怜惜。”
楚千泽眸光幽幽看了过去,将半坐在地上的赫连麒容入眸底之后,倏然眯了下眸,浮出些许不自知的暗色。
谢辰眉心一跳,实在受不了对方这幅作态,眉眼虽是笑着的,手上折扇却是利落挑开对方抓着自己衣摆的手,柔声道:“这衣服,很贵。”
他甚至怀疑对方手上是否有汗,干不干净。
赫连麒满面不可置信,半真半假,他心下毫无办法,这次运气好,但是下次呢?那些丧心病狂的女人,说不定真的会将他卖给一个老男人。
他撩起弯曲发丝,碧眸晶莹漂亮,男子身躯做出柔软姿态,倒是很难挑起男人本性的恶劣。
“公子,我想跟着你。”
等你带我出去,我就想办法逃。
那群废物,竟然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赫连麒心中暗恨。
谢辰挑眉,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笑意,不见温润竟透出几分看透人心的锋芒,温润的黑眸低敛着故作柔弱的西域男子,笑道:“你真的想跟着我?”
楚千泽蹙眉:“定国公年纪大了,恐受不得这般刺激。”
谢辰漫不经心抬手阻了他后面的话,并未抬头,还是低笑看着半坐在脚边的人,“可惜你太贵了,我怕是买不起。”
定国公?!
赫连麒心中正一惊,骤然听到这种荒谬话语,一时愕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据他所知,定国公就一个独苗,还是个未及冠的孙儿,手上怎么可能会缺银两?
赫连麒愤怒,声音却弱了下去,“公子为难,倒也不必找如此借口……”
谢辰单手合拢扇身,“不,今日花楼中所有费用是这位林公子请的,你不如问问他,想不想要你?”
赫连麒闻声看去,对上那双漆黑凤眸,身子一颤。
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人看着比那些丧心病狂的女人还要可怕。
谢辰顺势问道:“你要买下他吗?”
楚千泽面色冷淡,“我对男子不感兴趣。”
谢辰颔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可惜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赫连麒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
可从始至终,他都是笑着的,俊美风流的眉眼敛了笑意极为好看,灿烂春华般的风采轻易便压过了赫连麒皮相浅薄的艳色。
他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
赫连麒与他对视,碧色瞳孔微微一缩,突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明明,这个人更可怕。
他脑中突然清明,却发现更可怕的是,自己明明反应过来眼前公子的本性,却依旧因为对方的表现而松了几分心防。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赫连麒只觉眼前一黑,在这天楚之中,简直处处魔鬼。
谢辰心中算了下时间,拍了拍衣服起身,他们该回去了,天色已经够晚了。
楚千泽随之起身,他陪着坐了这段时间,脊背始终挺的笔直,君子风范仪养好似刻入了他骨中,谢辰下意识多看了几眼,比起前世被天下夸赞称耀的自己,眼前这位才更像是能作为标尺一般存在着的模范。
他松懈了这些年,晃眼看见这样的人物,难免感到几分亲切。
“天色已晚,我们今日吃喝玩乐也算是走了一个流程,日后再聚必然要多叫几个人,我是看出来了,林公子并无寻欢作乐的经验。”谢辰折扇抵唇而笑,眉眼弯弯。
楚千泽无法反驳,微微抿唇,“是我扫了谢公子的兴致。”
谢辰摆手,“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两人并肩,彼此对视闲聊,气氛无声缓和了几分,仿佛他们今日大半天既费心力又费银两的对峙试探终于告了一段落。
他们都没有将注意放到依旧半坐在地上的人。
赫连麒原先也不在意,他在趁着这段时间休息,心中筹算着该如何将自己的位置传给自己人,今日她们敢逼着自己登台,后日就能逼着自己接客。
他心下正烦躁,连带着对于好运气碰见的两位公子也多了几分恶意。
定国公府家的独苗……真是一个不错的人质。
第一花楼固若金汤,他只要出去就有办法脱身,但是在这里面,几乎寸步难行,处处都是眼线。
天楚皇帝简直有病,将花楼作为情报中心,他心中腹诽,垂首不露声色时,在谢辰下身衣摆上划过,心中正在犹豫,倏然瞳孔骤缩。
他僵硬转动瞳孔,一点点地将视线挪到了谢辰身旁,那里飘荡着的玄色衣摆,正随着脚步的缓慢挪动而轻轻翻折晃动。
赫连麒呼吸一窒。
金色暗线藏得太深,五爪龙纹绣到了内里,每一次衣摆的翻折都会露出些许龙纹,因为角度与光线的问题,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暗线设置太过精巧,不从下方跪拜去看,很难注意到这份精巧心思。
赫连麒数了又数,确实是五爪龙纹。
他迟钝的脑子,慢半拍的想起来一件事。
第一次被抓到蒙在麻袋之中似乎被丢在了一人面前,当时他浑身疼痛,脑中理智混乱,只隐约听见一人沉声询问如何处置自己,是否要丢入花楼中拷问,他当时模糊不清地听到一句回复。
“除了他,都杀了。”
声线淡漠,语调漠然,上位者的习惯彰显的淋漓尽致。
赫连麒瞳孔一点点放大,近乎疯狂地盯着玄色衣袍上若隐若现的纹路,身体低了又低。
一阵短暂的静默。
谢辰耳边擦过风声,他微微侧头,第一反应推开身前的林公子,唇角笑意淡了些,眸中透出几分剔透淡漠的情绪,正要出手时突然想起什么,手腕一转,只是扶着身边人向着一旁闪躲。
不料脚下没停稳,一个踉跄将人压在门边,谢辰仓促抬手撑住墙壁站稳后,侧脸看向身后时脸颊隐约划过什么温热触感,他没多想,以为只是单纯碰到了对方面颊。
楚千泽唇舌受惊抿的很紧,压过之后的唇色殷红无比,他怔了下,有些茫然心中突然涌出的情绪,指尖几度松合,当人从他身前离开时,甚至于下意识向前抓了下。
却扑了个空。
楚千泽蹙眉,心中复杂。
谢辰皱眉看向突然暴起的的阿鹿,心下警惕护着身后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公子,他身有武功却不好冒然出手,几个闪避之后,反倒被看似娇弱的阿鹿给扣住了命脉。
对方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多年未曾动手,谢辰一时大意,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招式之间带着股发疯般的狠劲。
此时谢辰仰了仰脖颈,喉骨虽在对方手中扣着,他心中却没什么慌乱,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要在身份不明的林公子面前暴露自己的武功时,身后的阿鹿却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天楚皇帝,你若是再动一下,我就在你面前杀了定国公唯一的独苗。”
天楚……皇帝?
谢辰微闭了下眼,面上似有若无的笑意骤散。
伸展的五指悄无声息反握成拳收敛了体内涌动的内力,脑中所有的信息在快速串联,当谢辰再度睁眼时,不得不承认一个非常糟糕的事实。
眼前这位家中行商,年纪轻轻就担任国子监助教的公子,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当今圣上。
那个被先帝保护极好,被他几度当面言论,来回对峙几次的正主。
谢辰心中已经没了叹气的心力。
未来仿佛被搅成了一团浑水,槽糕透了。
天楚最尊贵的存在,何苦藏匿身份,几度在他身旁露面,甚至不惜一并踏入花楼之中?就不怕被御史撞见,日后当面进谏吗?
谢辰心中猜测颇多,但眼下情况却容不得罢手不干。
他做出一副愕然神情,似是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整个人呆愣住许久,才在随着身后人一点点推着向前时艰难开口:“你……真的是当今圣上?”
他不可置信的话落到了赫连麒的耳中,“我早该想起我对他的熟悉感究竟是什么,天楚除了皇帝,谁敢在衣服下摆绣上五爪金龙的暗纹?”
谢辰眸光下垂,但因为角度原因,并不能像赫连麒方才那样看到,但也猜到一二,他百般猜测,玲珑心思,最终竟然在这种细节上翻了车。
不过也是,天下之大,恐怕只有跪下垂首之时,才能窥见天家一二分暗藏住的威严。不可直视的天威,绣在了下位。
楚千泽的常服许多都有这种彰显身份的暗纹,他已经有心避免,却没料到会有人俯首盯住了这处细节,而这人还是赫连麒。
楚千泽眸色冰冷无比,平日与谢辰相处时收敛的迫人威仪再无收敛,高居皇座之上的天子,一举一动都是天家莫测,他面色平静,漆黑凤眸深不可测,与赫连麒对视的一瞬,对方先行瑟缩,而后又撑起了底气。
“你想要什么?”楚千泽语调平静。
整座花楼都是他的人,因而暗卫都守在了雅间之外,眼下屋内出了动静,外面的声音正在逐渐安静下来,却没有人冒然破入屋内。
赫连麒手中扣着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眼中带出狠意,他道:“我出了花楼,自然就会放了他。”
楚千泽似不为所动,面色淡淡,一身玄色衣衫衬得他神色凉薄,喜怒难辨,他立在那处,并不为赫连麒脚下步子而动,看着从容淡漠。
“你身为西域乌戎二王子,无文牒私入天楚京都,几次作乱伤人,你既没有证明,在天楚境内自然由我处置,若不是考虑你没犯大错,今日你在的地方就不是花楼。”
赫连麒面露愤恨,对于他来说,这种地方才更为刻骨铭心。
楚千泽淡声继续道:“今日你若杀了定国公未来世子,不仅你会死,来日孤的军队就覆压西域乌戎,直破乌戎王都,不计代价!”
赫连麒的手一抖。
谢辰心中下意识赞了一句,再看向眼前与身后乌戎王子对峙的人时,不自觉用了帝师的眼光去看待,最终却发现眼前的年轻公子,不论是年纪还是天赋,亦或是心性,作为帝王都堪称恐怖。
帝王者当顾大局,不为私情所动,虽说他们之间,应该也就勉强算得上几分君臣情。
殊不知楚千泽看似淡定背在身后的手捏握成了拳,他并不慌张,对于赫连麒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甚至早就有了预测,唯一一分薄怒也能归咎于对于事态失控的不喜。
他的视线落到向来公子素来含笑的眉眼上,如今那里皱起了褶痕,视线微微向下,喉骨处被按出了红痕。
眸色微沉,楚千泽心觉刺眼。
于是那份没来由的不悦,也逐步显露面上。
赫连麒察觉到了楚千泽的那份不悦,竭力稳住了手,“我本来就没想过杀他,但是你今日若是不放我走,他今日就是因为你而死的。我知道定国公,他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下这一根独苗,若是拉着他陪葬,你敢保证定国公不会心怀怨恨吗?”
楚千泽眉眼微动,轻嗤一声,“那你敢保证,西域乌戎子民,不会怨恨一个连累他们国破家亡的二王子吗?”
冰冷强硬,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给过赫连麒还口的余地。
战场上的硝烟血腥味随着他的话语,仿佛弥漫在了赫连麒的鼻尖,他喉中干涩,险些以为自己嗅到了故国惨烈的血腥味,手再度抖了抖。
谢辰看到了一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帝王,先前那些不值一提的提防不满逐步消散,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站在自己面前,每一步都有着熟悉却又不可预测的发展,让他沉寂许久的好强性子都在跃跃欲试。
而这场戏随着赫连麒的心理防线快速溃散,已经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谢辰无奈,这种程度,即使他不暴露武功,依旧有着反手的余地。
赫连麒被谢辰反手压制的时候,面上犹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打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可实际上他现在脆弱的身子骨根本抗不过动用了巧劲的谢辰。
楚千泽指节一松,放到身前时才发现竟不知何时摩挲出了一块红痕,他不着痕迹遮掩住,上前要扶起谢辰。
伸手的那一刻修长五指神展开,食指上面的红痕避无可避,谢辰眸光在其上定了一瞬,而后仿若不知般挪开了视线。
卸了赫连麒的武力后,谢辰揉着脖子站起了身,没有去搭楚千泽伸出的手。
他反抗的动静刚起,外面守了许久的暗卫再也无法忍耐破门而入。
发觉场面已经被控制住,又沉默着在屋内跪了一地,屋外的人及时带上了门,许瑶作为楼主更是及时赶来,下跪请罪。
没有人敢想圣上遇刺的后果。
谢辰正要寻思自己是否也要跟着跪下时,赫连麒倒在冰凉的地面上,凉意透过单薄的红纱传递到了腰腹一块,他虽然松了力道,可如今单薄艳丽的穿着又在提醒他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被强行扣押在花楼之中,与低贱的小倌无以异取乐着无穷无尽的寻芳客,因为楚千泽的威胁而勉强勾回来的一丝理智瞬间溃散。
谢辰觉得自己要应景,正当他想跪下时,浑身绵软的赫连麒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枚红丹。
谢辰心头一惊,伸手就要去夺。
红丹被碾碎,泛着粉的薄雾在空气中蔓延,谢辰与楚千泽离得最近,措不及防之下张口便吸入了体内,他们面色同时一变,而跪下的暗卫们反应迅速,快速聚拢分散了薄雾。
红丹不是很大,被染粉的薄雾不是很多,无意间吸入的几人也在快速压制,反倒是离得最近的谢辰第一时间察觉不妙。
他顾不得平日伪装,单手紧捏赫连麒脖骨,素来含笑的多情眉眼笑意微淡,温润中透着丝丝平静至极的危险,“你捏碎的红丹是什么?”
赫连麒脸色涨红,艳丽面庞逐渐肿胀,正要拼命抓挠谢辰扣住他的手,却被另一人力度强硬的断了双腕。
正是楚千泽。
于是赫连麒还未碰到谢辰,便先断了一双手。
谢辰因此冷静了些,“说。”
赫连麒拼命咳嗽,想要捂着脖子却因为断了双手而无能为力,他见谢辰微微眯眸,恐惧后退,努力摇头从嗓子眼中挤出嘶哑的几个字。
“不、清、楚。”
谢辰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抬手。
赫连麒面色发青,努力用眼神示意谢辰看向后方。
谢辰一顿,转眸看去。
许瑶此时捏了粉末放在鼻间嗅闻,秀美面庞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第207章 送我回府
谢辰压住喉间漫上的渴意,心下生出几分戾气,这份心绪不着痕迹,动作间却露出了一分端倪。
他单手扣紧赫连麒将其拎起制在了墙上,力道虽然松了些,却依旧让赫连麒喘不过气来,维持在一种窒息边缘才吸入空气的难熬境况。
“哬——”赫连麒脸色逐渐开始涨紫,却抬不起双手挣扎。
屋内跪了一圈的暗卫,纵使近些有几位暗卫也吸入了方才被染上了淡粉的薄雾,呼吸却是极静,丝毫不敢失态。
许瑶单膝跪在地上,指尖抹了方才被压缩落地的红丹残渣,随着熟悉的药味冲入鼻中,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楚千泽断了赫连麒的双手后,收回的右手一顿,转而揉上眉心,略觉不适。
他向后挪了半步,清寒凤眸再扫赫连麒时,掠过幽冷之色。
谢辰偏头,微微凌乱的发丝扫过俊美眉眼,微挑过来的眸光天生风流,他凌厉压制着人,却又格外温雅肃正,方才身上隐约显现的危险感如错觉般,捉不到分毫。
他微微偏头,主动询问了那位秀美女子,虽竭力温和如常,但比之方才,似乎涩哑了一分。
“姑娘可探查出这红丹是什么了?”
楚千泽闻声松手看去,眼帘微抬,唇心透着不正常的红。
许瑶顶着主上的视线,对着谢辰的目光,四肢无端冰凉,抹了药渣的手指更是僵硬。
“这应该是他在被审讯时偷走的,若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药师前段时间才送来的半成品,本是在花楼中用作……调.教。”
她简直不敢去看主上的视线,低头快速回想道:“当时是要用在他身上的,但才做出来的新药还未成功,担心控制不住效果和剂量造成其他后果,便暂时搁置了。”
或许就是那时赫连麒听到一二,才会偷藏了一颗,对方受此大辱,几乎不作他想,就知道是存了报复的心思,不管他原先是打算如何报复的,如今竟也算是一场成功的报复。
想到这,许瑶心中冷意丛生,这种污秽药物沾到了主上的身上,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罪的。
她重重请罪,“主上!我这就去将药师请来!之后我自会去请罚!”
花楼所用的药师经常外出寻药,行踪不定,许瑶在出口之时便蓦然反应根本来不及。
许瑶对药物了解不深,回神后一时失声,脑中空白。
“……药师不在京都。”她恍惚道。
赫连麒脸色虽然涌上紫去,唇角却艰难翘了翘,这群人想要他当小倌,那就先尝尝与男人相欢的屈辱。
当时他意识不是很清楚,却也能听到几句那药师的嘱咐,如今想来岂不是绝妙。
尤其对于那个始终高高在上的天楚皇帝来说。
他最清楚,那种人,最讨厌事态脱离掌控。
如今想来,他作为王子,还是有几分看人的能力。赫连麒瞥眼看到那位帝王,神色淡淡,长眉压着矜贵凤目,是中原最贵气的眉眼,他一手作出来的荒诞景象,似乎并不能在其眸底留下波澜。
这一认知让赫连麒心中不甘。
不等他多想,整个人被砰然甩到了地上。
谢辰甩手过,抚过两手袖袍,借着整理衣袍的短暂间隙平息了心中情绪,抬眼间神色平静淡然。他上前几步,在许瑶身边蹲下,伸手沾了地上的粉末,面色不明的嗅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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