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作者:行云渡  录入:08-25

幸福小区的调查还在继续,只不过现场的人已经散了,只留下零星的几个行动处的人还在原地盘查着四周的线索。
梁秋白拎着蛋糕上了电梯,当他的脚步停在家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感受到九楼的阴气似乎是比往日浓郁了几分。
梁秋白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就放慢脚步朝着家门口走了过去。
他在屋内留下来的阵法被破坏了。
大门处似是还残留着由内向外逸散而出的阴气,而自家的大门上此时也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一个诡异的方形符号。
那印记梁秋白认得,是鬼界用来做标记的。
被标记者,一天之内必有鬼找上门。
梁秋白将手从那印记上轻轻抚过,用手推开了那已经被破坏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林不殊?”
屋内没开灯,林不殊似乎是没在家。
梁秋白将手中的小蛋糕放在玄关处,就听见客厅内肉包似乎是在叫。
听声音,家里似乎是进了外人。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走到客厅,在昏暗的厅室当中他一眼就看见肉包站在茶几上,正一脸警惕的盯着某处。
他顺着肉包的视线看了过去,就在屋内不远处的阴影里看见了一个人影,对方黑黢黢的拢在暗光里,让人一时间看不见脸。
梁秋白迈步走了过去,将手放在那人的肩膀上。
就在这时,那人慢慢的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死人脸。
血红,扭曲。
诡异森然。

“周莉莉。”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朝着屋内另外一侧看去,在昏暗的厅室当中他就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那人同样一身是血,全身骨骼扭曲,歪斜的站在那儿的时候,盯着他的一双眼睛里只剩下一双眼白,梁秋白勉强的辨认出那人是昨日在楼下见到的孙慧。
他留在屋子里的阵法虽然可以抵御厉鬼以下级别鬼的侵袭,但却不防刚刚死掉的尸体,而且他用来压阵的东西也是这屋子里的每一个物件。
而此时被他的那位室友收拾的整洁干净的家里,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客厅里面摆放着的东西也全部都被扫落的在了地上,就连他室友珍藏的一些木质的玩偶摆件都断臂残肢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门口被标记的符号,两个死去的人同时出现在他的家里,梁秋白并不认为这件事是什么巧合。
就单从他留在屋子里的阵法被破坏这一点,梁秋白就觉得一定不是巧合。
果然,撞见这群鬼就没一个好事。
梁秋白伸手轻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就在这时,屋内的两具尸体就像是被人上了发条一般微微朝着他侧过了身子。
室内的环境死一般的沉寂,这般骨节断裂摩擦的声音就显得十分的清晰。
梁秋白睁开双眼的同时,将手伸出抵在了身侧尸体的额间,另一只手则是在虚空当中书写了一张符箓。
金色的符箓在半空当中缓缓浮现而出的那一刹那,一道劲风突然而至。
梁秋白的手指停住,他眯起了一双眼扣住了面前尸体微微侧身,一道黑影便拎着一把从厨房里捡来的刀从他身前砍空了过去。
于此同时,身边的这个也不安分。
鬼叫的声音尖锐刺耳,吵着人的耳膜快要炸了。
“别嚎了。”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手指飞快的将刚刚未书写完成的符箓写完。
他朝着眼前这张血肉模糊的脸看了一眼,就将于半空之中成型的符箓拍在了那尸体的脑门子上。
金色的纹样像是一道封印似的镌刻在尸体上的那一刹那,周莉莉的尸体瞬间哑了声音。
梁秋白满意的将手抬起,就像是对方能听到似的冲着那尸体叮嘱的出声,“你现在,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
梁秋白交代完,就将视线从周莉莉尸体上移开。
他微微侧身,就看见另外一具尸体又挥着手里的刀朝他重新扑了过来。
客厅一侧紧闭着的窗户被风吹开,微冷的风将梁秋白额前的银发吹起。
那刀锋森然裹挟着阴气,割裂空气,冷白色的光从眼前拂过,刀身之上反射出了一双如霜雪一般染着冷意的双眼。
梁秋白脚下的步子一边移动一边向后退着,那刀却半分也没有伤到他。
半晌,梁秋白跟这鬼东西玩够了。
他顿住脚步,伸手一把握住了那尸体的手腕。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手,明明看上去仿佛一折就断,身前的鬼却是怎么也挣动不开。
梁秋白趁着这个时机,他伸出了另外一双手在半空当中重新又写了一个符箓,金色的光如散落在夜空当中的星辰,艳丽璀璨。
他手里的动作很快,在另外一道符箓也没入到了尸体额间,整个过程也不过须臾。
金光散落重新归于沉寂,梁秋白面上的冷色也慢慢的收敛。他抱着手臂,看着杵在眼前的两具尸体突然发了愁。
根据今天顾清河的反应来看,他们现如今应当只是怀疑了他的身份,并没有察觉到医院的尸体已经丢了。
可若是前脚对方刚怀疑完,后脚他就告诉楼下行动处的那群人这两具尸体现在他这里,他怕是有嘴也说不清楚了。
看来,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在被行动处发现之前,把尸体重新送回去。
梁秋白站在原地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他刚打算将窗户合上的时候,却是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了楼下,而他的那位室友从警车上下来,正在跟一名警员在楼下说话……
看来林不殊应该是因为监控的事情被警署那边的人给叫走了。
难怪没有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视线过于强烈,林不殊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抬头来。
下一刻,梁秋白的视线就跟对方撞了个正着。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镜:“嗨,亲爱的……”
梁秋白:“……”
这人的嘴还真的是……
梁秋白盯着对方那张染着笑意的脸,抬手就将窗户‘啪’的一声关了上去。
他转过身来,看着屋子里一地的狼藉以及那杵在沙发跟前的两具尸体,瞬间眯起了一双眼睛。
如果他跟林不殊解释这一切是场意外对方能信吗?
梁秋白头更疼了。
就在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抬手接了,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林不殊那染着些许笑意的嗓音,“秋秋,刚刚怎么看见我就跑?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家伙还好意思问。
梁秋白收紧了捏着手机的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仔细辨别了一番电话那头的声音。
四周的声音似乎是有些空旷,还有点安静,梁秋白分辨了一会儿冲着人问出声来,“你走到哪了?”
林不殊:“刚进大门,怎么了?”
梁秋白:“没什么,就是……我买了蛋糕,一会儿上来一起吃。”
林不殊:“那我马上回去。”
梁秋白:“没事没事!不用急……你慢慢……走就行。”
梁秋白长舒了一口气,将手机挂了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初步估算,林不殊上楼应该差不多需要五六分钟。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在这五六分钟之内把屋内的一切恢复成原貌……
如果换成别人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但现如今站在这儿的却是梁秋白。
梁秋白自认为自己对于奇门遁甲,八卦推衍一类的术法稀烂,但却唯独精通一样东西,那就是神明所拥有的复原之术。
只不过,破镜难重圆,东西也不例外,以人之身想要使用这复原之术,就多多少少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梁秋白二话不说,先将两具尸体抱进了屋。
他叉着腰朝着客厅内看了一眼,就将手指咬破,在地上画出了一个极为繁复的阵法图。
等到梁秋白将阵法的最后一笔落成之际,一道风自平地而起。
于此同时,散落在地面上的东西全部被风卷到了半空中,在术法的作用之下,一件一件的被复原又被重新摆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梁秋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疲惫,好在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就在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梁秋白看着客厅里尚未完全复原整齐的物品眯起了一双眼睛。

梁秋白:“一会儿我打电话让人来修。”
林不殊点了点头,他迈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身后玄关处放着的一个红色丝绒蛋糕。
蛋糕精致,一看就是主人从橱窗当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东西。
林不殊:“你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错。”
梁秋白冲着人笑了笑,“是不错……”
梁秋白跟着林不殊进了门,他看着他对方换鞋,趁着这个机会就朝着身后的客厅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出声来,“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从警署那边的车上下来?”
屋内玄关处的过道并不宽,梁秋白这么一杵,林不殊想过去就得先推开他,才能去到客厅。
林不殊也不急,他就站在原地,垂头将袖口解开将衬衣的袖子向上撸了撸:“6月25日那天他们在南苑小区的监控画面当中看到了我,所以就叫我过去问上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略显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梁秋白没想到林不殊竟然就这么毫不避讳的将这件事讲了出来。
他几乎是略显诧异的抬眸,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身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冲着人再次出声,“那……那天,你为什么会去那儿?”
林不殊:“那天,医院里有个病人托我往家里捎点东西,我顺路,就帮人做了。”
梁秋白:“那病人就住在南苑小区?”
林不殊:“对。”
梁秋白将目光又朝着林不殊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将对方看的仔细了一些。
满打满算,他与林不殊才认识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半年前,梁秋白为了缩减手里的开支就将隔壁的那个卧室租了出去。
没想到消息才放出去半天,胖子就跟他说找到人了,对方给钱十分爽快,想来应该是个十分好相处的性子,梁秋白就应了。
果不其然,林不殊搬进来的那天,春光明媚。
梁秋白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一个儒雅斯文的男人抱着猫站在门口,面上是少有的温和模样。
现如今想来,他的这位室友除了那张不怎么讨喜的嘴,其余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
林不殊:“你……这么站着不累吗?”
梁秋白:“什么?”
林不殊伸手推了推眼镜,朝着梁秋白的腰看了一眼。
梁秋白:“……”
还别说,姿势凹久了,腰快断了。
梁秋白扶着桌子站起身,一转头就看见林不殊已经迈步进了屋。
要是被人看见……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赶忙追了过去,“那个林不殊你……”
林不殊脱下身上穿着的西装外套,站在客厅里转过身来,“怎么了?”
“我……”
梁秋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视线所及之处,客厅原本一片狼藉的环境此时整洁无垢,恢复的完好如初。
梁秋白挑眉,伸手按开了一旁客厅的开关,“没事,我就是想说客厅太黑了,就想着给你开个灯。”
林不殊挑眉:“多谢。”
梁秋白想着屋子里的那俩玩意儿,就迈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行了,那我回屋去了。”
林不殊扫了一眼一旁的架子,“你的蛋糕忘拿了。”
梁秋白挑眉:“我今天心情好,蛋糕给你吃了。”
林不殊沉思了片刻:“你等我一会儿。”
梁秋白看着拎着蛋糕走进厨房的林不殊将脚步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卧室门里面突然传出来‘砰’的一声砸门的响动声。
梁秋白侧目看了一眼,就听见林不殊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什么动静?”
梁秋白:“……”

梁秋白冲着人笑了笑:“怎么会?你......你听错了。”
梁秋白看着林不殊转身回了厨房,他方才收起了面上的笑抱着手臂倚靠在了卧室门上。
他贴着身侧的门朝着里面听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什么东西正在挠门,那是一个锋利尖锐的指甲,从木质的门上一下又一下的滑过,声音十分的刺耳。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就在他打算再仔细的辨认一番的时候,他的余光当中突然瞥见了一个黑影。
他低下头看向地面,就见肉包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此时正用着他的那两只前爪挠着门。
梁秋白:“你这个......”
他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将这只死缠烂打的猫从门上扒拉了下来。
梁秋白给猫咪顺了顺有些炸毛的毛,就在这时,面前卧室的门内突然又传出来‘咚’的一声响。
这声音比敲门的声音大,却又像是重物砸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回荡在略显有些安静的厅室内,显得十分的诡异。
林不殊:“什么声音?”
梁秋白的身子僵了几分,他的一双眼睛盯着眼前从卧室当中逸散而出的阴气,面上挤出了一丝笑,“是肉包在挠门。”
林不殊:“肉包?”
不等林不殊端着蛋糕从厨房内走出来,梁秋白就沉着一张脸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等到林不殊从卧室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客厅内紧闭着的房门以及被门外那只被惨兮兮抛弃掉的猫咪。
至于声音......好像又消失了。
林不殊教训了一顿猫咪,就端着手中切好的红丝绒蛋糕走到梁秋白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亲爱的,出来吃蛋糕了。”
屋内没人回应。
林不殊站在门外刚要再敲敲门,屋内却是突然传来‘咚咚咚’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力道之大,林不殊的手指贴靠在门上的时候仿佛是能感受到大门的颤动。
他将手默默的从门上拿开,他刚要出声,眼前紧闭着的房门就被人给打开来。
门外,微暗的光拢在梁秋白的脸上。
只见那张平日里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此时染了几分红,额间的银色碎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刚在房里经过了一番剧烈的运动。
林不殊将视线从梁秋白的脸上移开,端着手中的盘子探头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你这是......”
梁秋白压下了心头的火气,他笑着将手撑在一旁的门框上,挡住了林不殊向屋内窥探的视线,“没事,就是……闲来无事......饭前做做运动。”
林不殊:“蛋糕。”
梁秋白:“谢了。”
他关门就走,林不殊却是出声叫住了他,“对了,刚刚医院那边来了电话,我一会儿需要过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
他正发愁怎么处理尸体。
这人一走,倒是方便了他做事。
梁秋白挑眉:“行,走吧。”
梁秋白说完这句话,又看了一眼手里明显较大块的蛋糕,随后良心有些不安的冲着人又补充了一句:“那......路上注意安全。”
林不殊轻笑了一声:“亲爱的,那你早点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梁秋白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了跳,他站在原地忍了半晌,赏了对方一个字:“滚。”
梁秋白将卧室的房门‘砰’的关上。
他端着手里的蛋糕边吃边朝着屋子里走,一抬眼就看见那两具贴靠着墙壁老老实实站着的尸体。
还真是欠收拾。
这下被揍了一顿,倒是老实了。
梁秋白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倒胃口,他走过去掰过尸体的脸让它们面壁思过,他这才心情较好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享受着手里的美味。
稍甜的口感配上奶油的厚度会让梁秋白的心情变得愉悦,也会让他集中注意力思考。
他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陷入了沉思。
一具尸体的尸变最少也需要在七天时间,到第七天的时候怨气重的尸体的魂魄会在‘头七’那日重新回到躯壳,而这样的尸体会被称为‘尸魂’也就是鬼界最低等的鬼。
可现在距离人的死亡才不过一天,两具尸体却都已经有要尸变的迹象,现如今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的话,梁秋白突然觉得江婷那个恶,似乎并不具备能让尸体加速恶化的这个能力。
反倒是他所感受到的那个凶......
这让梁秋白不得不想到了孙慧与别人不同的死亡时间。
梁秋白将手中的蛋糕放下微微垂眸,他就看见孙慧的尸体下面比周莉莉的尸体汇聚多了一滩子血水。
他站起身走到两具尸体前分别查验了伤口。
两具尸体身上均有被解剖过的痕迹,想来应是法医在此之前已经做了法医鉴定,但是行动处的那群法医到底能不能看出非正常死亡的痕迹就不得而知了。
梁秋白现在也无法查看行动处那边调查结果,就只能自己上手去看。
在观察了两具尸体之后,梁秋白突然发现,这两具尸体虽然全身上下都有因坠楼而造成的骨骼损伤,但孙慧的死因却并非坠楼,而是死于头骨碎裂。
地上的这滩子血水便是从头部骨裂的缝隙当中流出来的。
这件事当中存在于另外一只搭顺风车杀人的凶。
梁秋白直起身,就听见门外林不殊从家里离开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就掏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胖子那边现场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像是正在外面。
梁秋白看了一眼时间,就发现此时正是下午的4-5点之间,他将视线抽回冲着胖子问出声来,“那鬼抓到了吗?”
胖子:“抓到了。”
胖子有些乐呵的再次开口:“有我们处长亲自出马还有什么抓不到的鬼。”
不过就是一只恶而已。
梁秋白想着顾清河那张死人脸就嗤了一声。
胖子:“对了,沈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梁秋白插着腰站在原地,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两具尸体身上,“过来帮我一个忙。”
胖子:“您可太客气了。”
胖子:“什么事您尽管跟我说。”
梁秋白正准备出声,他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稍显急切的声音。
“组长不好了,经世医院......经世医院那边,周莉莉和孙慧的尸体都不见了。”
胖子:“什么?!”
胖子着急忙慌的往外走:“沈哥我这边有点急事,你的事情要不等我……”
梁秋白:“要不,你还是先过来看看吧。”
胖子:“……”

“沈哥,我那边真的有急事......”
梁秋白打开门让人进来,随后就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朝着人抬了抬手,“喝水吗?”
胖子:“......”
梁秋白挑眉:“你不喝我喝。”
胖子十分无奈的唤了人一声:“沈哥。”
梁秋白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淡淡的问出声,“是经世医院尸体的事情?”
胖子:“你不知道,周莉莉和孙慧的尸体丢了。”
胖子一脸愁容的走到梁秋白的身边,拍了拍手,“你说说,这偌大的医院连两个尸体都看不住,看不住就算了,这尸体早不丢晚不丢,还偏偏在我们把那只鬼抓住的时候丢,这不是专门给人找麻烦吗不是。”
梁秋白朝着卧室看了一眼,挑眉:“嗯,是挺麻烦。”
胖子:“你说这又不是鬼,这偌大的C市,我上哪给他找尸体去。”
梁秋白侧目,“其实,我可以帮你解决。”
胖子顿时来了精神:“您帮我解决?”
梁秋白握着手中的水杯抬了抬下巴:“去我那屋。”
胖子:“啊?你那屋?这是什么招?”
胖子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有些不确定的朝着梁秋白又看了一眼,但见梁秋白面上无虞,他压着心中的疑惑推门进去。
梁秋白转过身又倒了一杯水,杯中的水尚未接满,他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我操他大爷!”
梁秋白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水壶放下,就看见胖子火急火燎的从那房间当中走了出来,“这......这两具尸体怎么会在你这儿?”
梁秋白:“好问题。”
梁秋白:“我其实也很想知道你们行动组带走的东西,现在为什么会在我这儿,你不知道......我快被吓死了。”
梁秋白撇了人一眼,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
胖子:“......”
胖子:“大爷,祖宗,您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秋白将事情的经过同人讲了一遍。
胖子皱紧了眉头:“你是说,这件事当中还有一只顺风车杀人的凶,孙慧是它杀掉的?在两具尸体也是它弄来的?”
梁秋白不置可否。
胖子走进屋又检查了一番尸体,拖着下巴又走了回来,嘶了一声,“这两个尸体刚来你这儿,我们就接到消息说是经世医院的尸体丢了。”
胖子:“难不成我们行动处还有这群鬼东西的内应不成?还有……那只鬼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栽赃?”
梁秋白:“栽赃,拖延,或者......它还有别的打算。”
胖子:“那现在怎么办?”
梁秋白:“把尸体送回去。”
胖子:“你不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两具尸体给......”
梁秋白:“去哪啊?”
梁秋白伸手将欲临阵脱逃的人给揪了回来:“你们行动组的人赔我精神损失费了吗?就想走?”
胖子:“那个......沈哥,我想起来队里还有事,要不......”
胖子朝着梁秋白那仿佛是要杀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行,我帮。”
“沈哥,都装车里了。”
胖子搬两具尸体下来可没把自己给累死,他气喘吁吁的拍了拍手,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路边的祖宗。
梁秋白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浑身上下拢在那浓郁的夜色当中。那张精致的脸上拢在暗处有些看不清表情。
胖子仰头看了一眼天,冲着人道:“这外面下了雨,要不您还是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梁秋白却是抄着兜走上前:“我跟你一块去。”
胖子看着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赶忙绕到另外一侧开车,“我看您脸色不怎么好,要不您就别跟这一块去了。”
梁秋白:“我没事。”
梁秋白偏头:“开车。”
胖子当即不敢再多问,开着车朝着经世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晚间的时候下了雨,交通变得稍显拥挤。
湿冷的空气仿佛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味,透过窗户一点点的钻了进来,侵入皮肤,丝丝缕缕的缠绕着身躯,带着一股子粘腻潮湿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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