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惠:“哈?”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吗?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绝对有一腿!”禅院甚尔信誓旦旦地说,作为一个不靠谱的老父亲,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对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说这些有多离谱。
但禅院惠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轻易理解了禅院甚尔的意思。配合着他爸爸的脑回路,再次想刚才虎杖仁对里梅的态度,也觉得奇怪了起来。
总感觉虎杖仁对里梅特别好,而且他们居然还一起带着虎杖悠仁来了医院!一般一起带孩子来医院的,也就只有“家人”了。
可是,里梅不是羂索的伙伴吗?是个诅咒师啊!
等等……禅院惠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虎杖悠仁说过,他没有看到过他父母的照片,他的爷爷也总是避而不谈他父母的事情,只在去世前提了一嘴,但那个时候他对毫无印象的父母没什么感情,就直接打断了。
这里面必然有蹊跷,虎杖仁他见过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必然出现在虎杖妈妈身上,才让虎杖爷爷如此隐瞒。
难道、难道……
禅院惠惊恐地抱住了头——虎杖悠仁的妈妈是里梅?虎杖悠仁是他们的结晶?
禅院惠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至于两个男人是怎么生出虎杖的,他觉得这并不是问题。里梅是宿傩时代的诅咒师,身边有什么神奇的咒具,咒物都有可能。
这样还可以解释一件事,虎杖爷爷一直不愿意提虎杖的父母,只告诉虎杖他父母早早死掉了。是因为作为老人,他不愿意接受虎杖爸爸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另外……禅院惠从儿科的墙角探出了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虎杖夫夫”的相处模式,里梅娴熟地泡好奶粉给刚刚做完下午检查的虎杖喝。
粉毛小宝宝乖巧地坐在儿科沙发上,双手捧着自己浅红色的奶瓶,慢吞吞地喝着。相较于其他哭得震天响的小孩子,他安静懂事得不可思议。
虎杖夫夫则站在他的面前,在一起看检查单,似乎在讨论虎杖的情况。
很和谐,但禅院惠知道这是假象。
里梅,这个男人心中只有两面宿傩。否则他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两面宿傩的受肉后无动于衷了。可怜的虎杖爸爸受到了他的蒙骗!
他该怎么办?他张开了手,手心里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歪曲地用黑色钢笔写着“里梅很危险,快带着虎杖悠仁离开他。”的字句。
他本应该把这张纸条给虎杖仁,可这又诞生出了几个问题。他该怎么给、该怎么让虎杖仁相信,甚至于万一他给出的这张纸条被里梅发现后,会不会成为对方杀死虎杖仁的契机……
就在角落里的某人纠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索索正面无表情地喝奶。
作为宝宝,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下地,也不用应付医生,但被当做物件摆弄还是非常累,再加上经常要应付过来骚扰的小崽子。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板着脸忽视掉溜达过来想要和他聊天的小崽子了。
“索索的检查报告很健康,医生觉得是心理问题。”里梅把诊断单收起来,“医生建议这种岁数的小宝宝没有必要找心理医生,先看看能不能找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者换个环境、长大点就会自愈了。”
“那也只能这样了。”虎杖仁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们回家再说。”
索索打了个哈欠,终于要回家了。今天来医院有点累,但也让他很满足。因为他在医院的一整天,脑子里都没有出现怜央的声音,这显然不符合怜央的性格。
这说明了一件事,怜央和他的意念传输是有距离的!
找到怜央的极限距离,他就能避开怜央对他的监视了。
索索突然打了个激灵,从背后蔓延出的寒意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医院一天他总感觉浑身发冷,明明这里因为人太多挤来挤去室内温度都快三十度了!
难道是悠仁着凉了吗?
在索索看不见的背后,有两只“背后灵”正在飘来飘去——是怜央和齐木楠雄。
没错,怜央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妈妈和他们分开呢!所以在妈妈出门的时候,怜央也出门了,怜央一出门,一直和他链接着的齐木楠雄也非常自然地跟了出来。
呀咧呀咧,医院啊……到处充斥着哀伤、悔恨、绝望的心声,也是齐木楠雄最不喜欢来的地方。
他看向了怜央,这只葱绿色的魂体飘到了虎杖仁旁边看了看病历,又飘回了索索旁边,用半透明的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背,仿佛这样可以真的摸到索索一样,随后,怜央轻声开口:“楠雄,你知道吗?妈妈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齐木楠雄有些诧异地望过去,怜央软乎乎的小脸上蹙起的眉头舒展开,那双浅金色的眼眸也闪烁出欣喜,像是夜晚的星子一样闪闪发亮。他读不了怜央的心,但只看表情也能猜出来,怜央在为索索的平安无事感到庆幸。
什么嘛,这家伙其实也没有那么病娇,他还是能展现出正常人的一面的。
齐木楠雄想,随后,他又听见怜央继续说——
“上次周岁宴的时候,你的哥哥把他的〇插进了妈妈的身体里,之后妈妈就经常开始吐了。我一直以为是你哥哥的原因,但现在看下来并不是,错怪了你的哥哥,真是抱歉。”
齐木楠雄:???
对不起,他现在收回“怜央能展现出正常人的一面”的这句话!
而且——“你为什么要用〇代替发卡?”这个说法超级容易引起误会!说得像是他四岁的哥哥对对方一岁的妈妈做出了什么超级恐怖的事情!
“咦,原来那个东西是发卡吗?”这下轮到怜央诧异了,“因为太丑了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我只记得它有个〇。”
齐木楠雄陷入沉默,齐木楠雄无言以对。
怜央:“既然妈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到时候,妈妈一到家就能看见我了!”
随着两只背后灵的离开,索索又感觉身体变暖了不少——很好,应该是虎杖倭助想起来给悠仁盖被子了。
里梅拿着问诊单去交医药费了,虎杖仁则在把今天带出来的东西整理进登山包准备回家。
索索作为一个宝宝自然没有人要求他做什么,他只要晃着腿等回家就行了。就在这时,他听见耳边有声音响动,漫不经心转过头看去,就看到一颗黑色软软的海胆头。
那是一个黑发绿瞳的小崽子,这张脸着实眼熟,让索索迅速联想起一个人:伏黑惠?
他话到嘴边又立刻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来自己和这家伙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见过了一两面。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十种影法术上了。当时占了夏油杰身体的他,也思考过未来有机会的话,可以把伏黑惠的身体占过来用用。
当然,这都和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回去训练悠仁吧……
他正准备转过头不理对方,衣服却被拉了一下,随后,他对上了一双激动的绿眸。
“虎杖!”
索索:?!
一定没有错!禅院惠握紧了拳头,他原本已经放弃了把纸条交给虎杖仁,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外表如此年幼的自己。所以这次来,他只是想要最后看一眼他的好友虎杖悠仁。
是的,最后。
在未来遇到五条悟后,他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然后提前拿走藏在学校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那么虎杖就不会再吃下它。他会像津美纪姐姐一样,成为一个普通人永远地远离咒术界的纷争。
至于虎杖仁,说实话禅院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之前的打算是找他的天与咒缚老爹看看能不能在路上埋伏解决掉里梅。但这就要把自己的事情全盘告诉给禅院甚尔了……
说实话他一向信不过他那个突然消失的老爸。
只是有一件事他已经下了决心,他要过来和虎杖做最后的告别,即便对方还不认识他。
但没有想到的是,虎杖悠仁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神色就有些不对,像是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与此同时,他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嘴型——“fu”。
那是伏黑的第一个音“ふ”。
如果是现在的虎杖悠仁,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曾经的姓氏?这只说明了一件事——虎杖和他一样,一起回到过去了!
从未来归来的惠是迷茫的。独自背负了曾经那段痛苦过往、孤身归来的他其实至今都无法确定他真的回到了过去,而不是因为无量空处、被大量无用的信息灌入了他的脑子让他出现了临终时的幻觉。即便成功救下了他的妈妈,他也依旧彷徨。
他其实从未睡过一次好觉,因为他畏惧于再次苏醒过来,这一切只是幻觉,只是临终前最后的走马灯。他就像是漂浮在湖中央的浮萍,随波逐流,至今未能扎下他的根。
可现在,虎杖也和他一样回到了过去。
他乡遇故知。从虎杖口中吐出的那个未曾发出的音,就像是一双手,将浮萍的根牢牢地扎入了泥地里,也让他那颗一直晃动、摇摆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悠仁,你也回到了过去吧!”禅院惠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和激动,甚至都喊上虎杖名字了,“你是从什么时间点回来的?是在两面宿傩和五条老师决斗之后吧?结果怎么样了?”
索索:……
这个伏黑惠,居然也是和齐木空助一样重生的吗?而且他怎么知道伏黑惠所在的那个未来发生了什么!什么两面宿傩和五条悟决斗?有这回事情吗?
因为刚才自己的口型,这个家伙完全把自己当成重生的悠仁了啊……
索索陷入了沉思,他对假冒虎杖悠仁从对方口中套取未来的信息不感兴趣。因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逃离怜央,找个地方苟起来,重获自由。
什么两面宿傩,什么五条悟都不关他的事!哦,不对,现在五条悟是家里的敦敦来着,还是有点相关的。
总之,现在的他完全不想和这个重生的伏黑惠扯上关系!
于是,在禅院惠期待的眼神中,索索的头一歪,嘴角流下了可疑的、亮晶晶的液体,脸上更是露出了宛如智障般的表情:“阿巴阿巴……”
反正刚才对方叫的悠仁的名字,那他现在做出这幅表情,和他索索有什么关系?
禅院惠:……?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只是巧合……
他失落地垂下头。
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禅院惠下意识望过去,在看到是里梅的瞬间浑身骤然绷紧!这个妹妹头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他紧张地看着里梅把粉毛小宝宝抱起来,又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就招呼虎杖仁离开了。
直到——
“你在儿科干什么?你也生病了?”
从背后传来不靠谱老爹的声音,才让禅院惠缓过神,此刻虎杖一家已经不见了。他张开了手心,之前那张写了字的纸条还在手中,但已经被手汗浸湿,变得有些黏腻。
但,太好了。
禅院惠的眸色渐柔,虎杖确实重生了。刚才他故意朝自己做出这番姿态其实是在提醒自己“里梅靠近了,要装傻”,只是当时他没有发现。
现在的他还太弱了。
禅院惠重新握紧了拳头,他不打算再干涉虎杖夫夫的事情了,他相信自己的好友,虎杖一定会像他一样改变自己家庭的悲剧。
自己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变强,然后再找虎杖商议,一起改写未来!
只是……虎杖住哪里来着?!
索索回到家受到了另外两只崽子的夹道欢迎!
“哥!哥!”悠仁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直接把索索扑倒在了玄关。好在玄关都铺了软垫子,才没有让索索的后脑勺遭到重创。这只圆溜溜的团子在大哥的身体上疯狂地乱蹭。
之前虎杖仁把索索抱走,悠仁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过了好久,他的身边只有弟弟,没有看到哥哥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开始焦急地在家里到处寻找。
哥哥在这个盒子里吗?悠仁拉开了木抽屉。
哥哥在这个盖子里吗?悠仁翻开了马桶盖。
哥哥在这个圆桶里吗?悠仁掀开了垃圾桶。
统!统!没!有!
他带着弟弟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哥哥,让他急得团团转,就连最近新宠——苹果米糊都不愿意吃了。
最后还是爷爷告诉他,只要看着玄关门,哥哥就会从那扇门后出现。所以,他就和弟弟一起等到现在,真的等到了哥哥出现!
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来自于悠仁的心情,混杂了激动以及愉悦,索索其实在医院就一直能够感应到那来自于悠仁的焦躁感。
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吗?他还以为是悠仁没有吃到想吃的苹果米糊呢!因为形影不离相处了一年多,所以真的把自己当做“哥哥”了吗?
索索一边想,一边开始挥动双手拼命挣扎——悠仁太重了,压得他都喘不过气了!
最后是孝顺的怜央把索索从被憋死的未来中解救出来:【妈妈,欢迎回家。】
索索:……
他看了看矜持端坐在旁边的葱绿色崽子,和旁边活跃的悠仁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如此安静的怜央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了——这家伙和自己分开那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着急吗?
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对方最爱的妈妈?
“哥哥、弟弟、玩!”现在的悠仁沉浸在哥哥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整只崽子兴奋得想要起飞。
又是去玩无聊的滑滑梯啊。索索面无表情地想,但如果不陪悠仁玩的话,对方越来越伤心的情绪就会不断传递过来,即便能够控制好面部神经他也没有到可以控制泪腺的程度。
他只得认命地被悠仁拉走了。
这、这是什么?
索索并没有被悠仁拉到楼上的儿童房,而是被拉到了户外。他仰起头看着矗立在几百平后院草坪上的一个由木头、粗绳、橡胶轮胎、塑料之类的东西打造的游乐设施。高矮不等的平台间通过滑索、线网、垂下的轮胎连接。
这个设施平面面积几乎占满了一半的后院,上下三层的纵深让这个游乐设施的可玩性更加高了。
怎么感觉像是游乐场里出现的、用来锻炼人平衡性的东西?
索索用疑惑的目光询问怜央,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去过后院,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怜央眨巴着眼睛:【这是里梅买给敦敦的猫爬架,前几天就运过来装好了。今天二哥在家里到处找你的时候看见的。】
猫爬架……?
索索努力把脖子仰到极限,终于在这个木质设施的最上层,用线网缠绕起来的吊床上看到了躺着的敦敦。这位白毛少年怡然自得地将手背在了脑后,伴随吊床轻轻摆动,那一撮从线网中冒出来的白毛也随风晃动着。
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在儿童房看到他。
“玩,一起!”悠仁的眼睛亮晶晶的,指向了这个设施的起点,是一个斜向上的、中途有许多突出木桩的爬行设施。
这是悠仁今天在找哥哥的途中发现的。没有小宝宝可以拒绝一个可以爬行的设施,但要玩也得等哥哥回来才行!好玩的东西也得让哥哥看到!
所以,他一直等到了索索回来,才再次拉着他的兄弟来到了这里。
玩这个倒也不是不行。索索盯着猫爬架,觉得这是个能锻炼悠仁体力、耐力、灵活性的好东西。
“走!”索索迈开步子冲向了设施,悠仁和怜央也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了身后。
然后——
三胞胎们骨折了。
三胞胎们的左腿绑上了厚厚的石膏,他们保持着完全一致的、左腿吊起的姿势躺在了婴儿床上。
索索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他没想到刚从医院回来、健健康康的他在到家半小时后就光速再次被送去了医院。
说实话,骨折这件事主要还是他们忽略了自己的身体的大小。
第一第二层他们爬得很快,就算是橡胶轮胎构成的“桥”他们也可以晃过去。但是到了第三层,在走过一处吊网的时候,中间的缝隙实在太大了,在剧烈的晃动中,他们三个都漏了下去。
索索在第一时间给自己附上了术式·反重力机构,他平安无事地到了地面。
而后,他就听见了旁边悠仁那里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声。骨折来的太快,悠仁还没有感觉到痛,他只是懵懵地抱住了自己摔在地上、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角度的左腿。
“哥哥,动不了。”悠仁委屈地含着手指。
摔骨折了啊,还好他及时给自己用了术式。索索没什么感情地想,他歪过头看向怜央,发现后者也抱着自己歪曲的左腿,疑惑地看向唯一站着的自己。
索索:……
他是不是暴露了自己会术式?他是不是该“诶呀”一声假装自己腿也断了?
正当他准备假装一下的时候,就听见自己的左腿也咔嚓一声,整个人啪叽摔在了地上。
感受到左腿处传来剧烈疼痛的索索:……很好,不用假装了,他忘记他们的身体数据是和悠仁连在一起的了!
悠仁腿断了他们也要一起断啊!他应该庆幸悠仁不是头着地吗?
——最后还是在最顶上睡觉的敦敦发现了他饲主一家的三胞胎像遭到了凶案一样倒在了地上,才去找的人,然后他们就光速被虎杖仁送医院去了。
如果发现他们的是里梅就好了,里梅还可以第一时间给他们用反转术式。索索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悠仁的治愈能力非常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活蹦乱跳了。
虎杖仁和虎杖倭助连夜给后院门加了一把锁,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三胞胎的跳跃能力会那么好,能直接跳起来碰到门把手。里梅则在最近的奶粉里加了不少钙粉,力求快点让三胞胎痊愈。在这种情况下,三胞胎们的体重又快速地涨了起来。
基于这件事,也让虎杖家的两个男人开始讨论起后花园的装修问题。
原先后花园就是一个大草坪,他们忙于增加别墅内的家具和小装饰就没有管,只是隔段时间修剪杂草。
再之后,里梅找到他们说他准备给敦敦买个丰容设施,需要装在后院,这样敦敦就不用和三胞胎们挤在那个小房间里玩了。
虽然针对一个人用动物才用的“丰容设施”很奇怪,但善良的虎杖爷爷也认为确实得让那个白发少年好好呼吸新鲜空气,万一抑郁症了怎么办?
——这就是猫爬架的由来。现在猫爬架占领了一半的后花园,剩下一半的装修也该提上日程了。
虎杖爸爸和虎杖爷爷一致觉得这半块地方应该给三胞胎。
宝宝们也要户外活动!当然,因为骨折事件,他们还得先给敦敦的猫爬架围上栏杆。
“宝宝们,你们后院想要玩什么呀?你们挑中什么,爸爸就给你们买。”
既然是给宝宝们的活动场所,自然要征求宝宝们的意见。
于是,某日,虎杖仁坐在了三胞胎的床边——三胞胎们处在骨折状态,没法动弹,拿出了儿童绘本,翻开放在了三胞胎的眼前,上面用烂漫的笔触画着小孩子们玩各种设施。
到了这个年纪,悠仁已经能听懂并理解大人的意思了,他盯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图案,敏锐地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极为眼熟的东西,率先拿出了爸爸给的黄色贴纸,贴在了上面。
虎杖仁翻过来看了一眼:“悠仁选了滑滑梯呢。”他也觉得确实应该在户外加一个滑滑梯,因为房间内的迷你滑滑梯随着宝宝们变大已经显得有些局促了。
“接下来,索索、怜央,你们再挑两个。”
索索盯着一堆幼稚的儿童设施,最后视线落在了旁边的充气泳池上。他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未来的跑路方式了,如若必要的话,他极有可能会跨越太平洋,那么游泳就必须学会。他不确定“游泳”这个技能会不会跟着悠仁走,作为谨慎的诅咒师,他一切都要考虑到。
于是,他把自己的红色贴纸按在了泳池上。
小宝宝都喜欢玩水!虎杖仁在游泳池上画了一个圈。
“那么,怜央,还差你喽!”
怜央也贴上了他的绿色贴纸。
虎杖仁翻了过来:“让我看看怜央选了什么……呃……”
他沉默地看着绘本的最上方,一条扭曲的轨道穿梭在云层中,上面还有一辆小车,两个坐在小车里的小孩子张开双臂,似乎是在欢呼。
过、过山车?!
等等,之前这个绘本上有画过山车吗?难道自己没有注意?虎杖仁茫然地看着绘本,和滑滑梯、秋千、跷跷板相比,源自头顶的过山车即便画风和之前几个差不多,可还是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那个,要不要……”虎杖仁的“换一个”刚到嘴边,在看到怜央那双盯着自己、圆圆的大眼睛时,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巨大的愧疚填充了。
自己刚刚向宝宝们许诺过“看中什么就买”,怎么可以立刻反悔呢?而且,怜央会不会看到爸爸给他的两个哥哥买了他们想要的游乐设施,却不给他买他想要的,从而心里不平衡呢?
不就是一个过山车嘛!大不了定制一个宝宝版!
“那、那就这样!”虎杖仁握紧了拳头,“交给爸爸!”
第29章
虎杖仁开始和家里的其他大人一起研究规划后院的布局。日子一天天过去, 三胞胎们的骨折也痊愈了,在经过了一段的适应性训练,终于,在东京冬天到来的时候, 他们又活蹦乱跳地能跑能跳。
这天, 儿童房外,虎杖倭助透过窗户看房间内的孩子们。
三胞胎们在地板上玩玩具, 敦敦则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现在是冬天, 如果放敦敦去猫爬架的话容易着凉。所以, 他们直接锁上了后院的门, 包括后院的正式施工也挪到了开春。
没有了猫爬架, 敦敦就回到了儿童房活动。
虎杖倭助打量那位白毛少年, 经过里梅这段时间精心供给的大餐,这个少年已经180+了, 因为太高, 整个人没办法呈长条状自由地瘫在沙发上,只好委屈地蜷着腿。
他收回了目光,开始和自家儿子讨论敦敦:“仁,敦敦已经在我们家很久了, 也没有他的家人来找过他,估计是个孤儿……真是可怜。”
虎杖仁严肃地点点头:“还好有善良的香织收留他,否则我都不知道这两个冬天他该怎么度过。”
虎杖倭助:……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人把敦敦变成这样的呢?
但他已经放弃了和脑子有病的儿子讨论羂索的事情, 而是继续了之后的话题:“敦敦的年纪也不小了,大概十几岁, 可还是不会说话, 要不要送特殊学校?”
“特殊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