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by清麓

作者:清麓  录入:09-20

猛地被推倒在地,赵秀娟懵了几秒,手腕传来疼痛,眼泪陡然扑簌簌掉落,声音尖锐哭诉:“你竟然敢对我动手,霍永登你为了个狐媚子是不打算要这个家了吧,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家中,你全忘记了!”
霍常安不清楚事情始末,急忙把他娘扶起来用袖子帮忙擦眼泪,他笨嘴拙舌哄不来人,直截了当问究竟咋回事,赵秀娟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声嘶力竭:“常安,你爹不做人啊!他偷拿家中银钱给外面的狐媚子,那可是给你弟弟娶妻生子的钱啊。”
“你少胡说八道编排我,我连你平时把钱藏在哪儿都不晓得,咋可能是我拿的!”霍永登涨红了脸,明显被气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最近家家关起门过日子,没个外人来过,难不成是常安和莺莺吗?”赵秀娟余光瞄了眼霍常安的反应。
霍常安皱起眉,他今年二十有二,早已是个成年男人,若无必要决计不会进出主屋和妹子的闺房,这点家里都晓得。
家里无缘无故丢了银钱,霍莺是个女娘,每日随母亲做做女红,同村中姑娘哥儿在附近采采花,哪怕有胆子偷钱也没地方花,完全没必要。
思忖一番,霍常安也觉得家中最可疑的就是他爹,“爹,娘平日操持家中很辛苦的,你千万别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小弟要读书考科举,要娶妻,需要用银钱的地方不少……”
“你个兔崽子!连你也怀疑我!”霍永登怒不可遏,指着霍常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霍常安见他爹死不认账,莫非真不是他爹拿的?如他娘所言,没外人来过,只能是家里人。
“娘,丢了多少银钱?我去镇上问问有没有扛包的活儿,干几个月给家里补上。”霍常安不愿家里因为银钱闹得不痛快,主动开口。
赵秀娟眼神飘忽一瞬,面色不太好,“十五两。”
“什么!?”霍永登和霍常安齐齐惊呼。
霍永登倏地一拍脑袋,记起昨晚自己起夜时,迷糊见到的身影,难不成真遭贼了?
心情复杂地咽了口唾沫,霍永登讲了昨晚的事,旋即又被妻子捶了一拳,“要死啊,屋里进贼你不说!”
赵秀娟隐约记起昨晚丈夫反常的举动,估摸就是那会儿。
“不行,常安你快去请村长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肯定是村里人干的。”赵秀娟怄得胸口疼,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银子。
“接着。”凌息掏出一包东西扔出去。
坐在灶前熬鱼汤的霍琚伸手接住,看清手上的东西神情微怔,“你昨晚去过我家?”
凌息蹲下嗅了嗅咕嘟咕嘟冒泡的鱼汤,享受地眯起眼睛,“好香啊。”
“嗯,去你家借针线,顺手帮你拿回来的,不用谢我。”
霍琚打开破旧的钱袋,倒出里面的银子,十五两,一分未少。
是他藏在床板下的钱,既然是顺手拿的,那便是在主屋,果然被他娘找到了。
视线扫过蹲在鱼汤前嗷嗷待哺的少年,像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狗。
“你如何知晓这是我的东西?”
凌息目不转睛地盯着鱼汤,时不时耸动两下鼻子,丝毫不愿意把视线分给男人一点,“嗯?上面有你的味道啊。”
身侧陷入安静,久久未传来半点声响,凌息纳闷儿地扭头,对上一双沉黑的眼睛,貌似心情非常不好,男人警告道:“少同我油嘴滑舌。”
他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油嘴滑舌了?凌息目光落到男人手里的钱袋上,“钱袋你用好几年了吧,你的气息都腌入味儿了,同我前几天一样。”
山林里风声骤停,凌息亲眼见着黑面神一样的男人,在他话说完几秒后,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朵全染上了枫叶般的红。
凌息略略张开嘴,呈现鹅蛋状,“哇哦,你害羞了吗?”
霍琚攥紧拳头,死死瞪向少年,这人真不是故意的吗?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怎样一番孟浪之词吗?
男人蓦地起身,杵着一根临时当做拐杖的棍子一瘸一拐往主屋去,背影写满了一秒钟都和凌息待不下去的决绝。
挠挠头,想不明白有啥可害羞的。
而且这人火气好大哦,动不动就生气,如果可以凌息希望对方能把火气憋到他下次热潮发泄,自己非但不会阻止,还会全盘接受。
当地的土壤挺适合做陶器,凌息烧制了二十来个,留存下来十个左右完好无损,试着全部装入水,将陶罐和陶锅放到灶上烧,期间开裂两个,最后剩下八个合格,应该能用一段时间。
凌息没研究过制陶的具体比例,用的土也不是特定的,有八个能用的,他已经心满意足。
盛一碗鱼汤出来放在石桌上,香味扑鼻而来,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下,不出意外被烫到了舌尖,凌息吐了吐舌头并不后悔,鱼汤味道鲜美,汤汁奶白,跟闻着一样美味,与他煮的东西天差地别。
“呼——”凌息不断吹气,心急火燎地想要尽快喝到汤。
他第一次吃到这般美味的食物,哪怕仅仅尝到一点味道,哪怕被烫到舌头。
一口鱼汤下肚,凌息眼角溢出两滴幸福的泪珠,这就是末世前人类的美食吗?
凌息的时代并非食谱丢失,各大菜系的传承灭亡,而是动植物异变,土地被污染,纯净的种子太少,能够让纯净种子生长的土地更是十不存一,所以国家成立了专门研究粮食方面的研究院,然而研究成果不尽如人意,无法供给全国,人类迫不得已改变饮食习惯,食用营养液。
作为一个酷爱研究食谱,想象书中美食味道,成天画饼充饥的人,终于尝到了传说中的美味。
“太好吃了。”凌息决定下次热潮哪怕自己辛苦忍耐些,也不能让男人死了,冲这厨艺他也得把人命留着。
在凌息即将把锅里的鱼汤吃完之际,他猛地记起做饭的人还没吃上一口呢。
心虚地瞅了瞅隐隐见到锅底的鱼汤,凌息砸吧两下嘴,回味软嫩的鱼肉,鲜美的鱼汤。
把最后一点鱼汤装碗,凌息盯着差不多半碗的鱼汤,琢磨要不加点水进去?
“吃完饭我给你处理伤口。”凌息先声夺人转移话题。
霍琚一瞬不瞬盯着半碗鱼汤,直把凌息盯得眼神发飘,假笑着掏出几个水果,“生病期间不宜吃得太荤腥,得营养均衡,补充维生素C。”
“果子我洗干净了,很新鲜你快吃,我待会儿过来收碗筷。”凌息撂下话溜之大吉。
望着少年动如脱兔的背影,霍琚揉揉眉心,感觉比练一上午的兵还累,目光顺势落在水灵灵的果子上,沾着水珠散发出丝丝清凉,使他食欲不开的胃口发生了点转变,伸手拿起一颗咬下去,酸甜可口,汁水丰盈。
少年刚刚一连串话他听不懂,但有一点没说错,果子的确新鲜。
把吃食端进屋,凌息拿起自制的斧头去砍树,屋里唯一的竹床塌了,昨晚重新垫高床脚凑合着睡,害他整夜不太敢翻身,今天他准备砍树做个木床,没有铁钉就用榫卯结构。
凌息拎着斧头在山林里寻找合适的木材,走走停停选了松木,拍了拍树干,“不好意思啊,逮着你一只羊薅毛,谁让你好使呢。”
松木是现代常见的家具木料,优缺点明显,缺点是比较软,耐久性差点,优点自然是价格相对便宜,且防潮防蛀。
凌息倒是想用橡木或者胡桃木、金丝楠木之类的,这不是没有吗。
斧头用木棍和石头组合,以植物纤维制作的绳子加固,特意挑选较为锋利的石头,经过打磨后威利不输真正的斧头。
环视一圈树周围的环境,凌息确定好这棵树倒的方向做了个标记,举起斧头从相反方向略高一点的位置劈砍,他的力气很大,动作非常熟练,没几下树木便倒了下去。
末世异变的动植物非常危险,攻击性很强,凌息拥有与之战斗的丰富经验,砍树跟砍菜一样容易。
“砰砰砰!”伴随一棵棵树倒下,山林里回荡开巨响,惊得鸟雀逃窜。
兽群瑟瑟发抖,听说最近山上来了个人类,一口一只小动物,可怕极了。
霍琚听到外面的动静,起先以为是山里的野兽在争夺地盘,后面越听越不对劲,搁下碗杵着木棍到外面瞧一眼,没见到少年的身影。
握住木棍的手不由收紧,面色冷寒,那小子该不会出事了吧。

霍琚望了眼响动传来的方向,与此地存在一定距离,他腿脚不便很难快速赶过去。
那小子若真陷入麻烦中,倒是有利于他,甭管对方来历,人一死其它皆成云烟。
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幽深的目光眺望一眼见不到底的山林,霍琚握住木棍的手紧了紧,调转脚步往屋里走。
“你吃完了?稍等一会儿我过去收拾碗筷。”少年轻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霍琚诧异回头,瞳孔震颤,身材高挑纤长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粗制滥造的斧头,肩头扛着三棵大树,步履轻松地向竹屋走来。
如果具体一点形容霍琚此时的震撼,大概等于目睹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被少年掳上山的这些日子,霍琚自然察觉到少年的异常,姑且不谈别的,单说那不分白天黑夜的要法就不是正常人,何况期间两人肌肤相贴时,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滚烫热度,刚开始频频使他发挥失常,深受打击。
而且,许多时候他总被少年牵引着失去理智,极致疯狂,那时的他们完全激发了野性,化身为两头野兽。
霍琚领教过过少年的身手,变化莫测且闻所未闻,包括他非同寻常的力量也有所察觉,但霍琚未曾想过,人类能够拥有这样巨大强悍的力量。
比起什么神秘组织培养的死士,少年更像是山中的精怪。
“轰隆——”凌息把木料放下,拍拍肩上的灰尘。
抬眸见男人正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凌息疑惑挑眉:“干嘛?”
霍琚嘴唇嗫嚅,无数个问题拥挤向齿关,“你的名字。”
凌息反应过来,对哦,他们虽然有过深入交流,却未互通姓名,“凌息,你呢?”
霍琚稍稍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开口的瞬间顿了下,说:“我姓霍,家中未曾给我取名,我排行老大,都管我叫霍大郎。”
凌息呆了呆,想想霍大郎三个字,再看看男人丰神俊朗的脸,实在不搭。
好比当红顶流叫铁柱,栓子,狗蛋,违和感过于强烈。
农村貌似是有这个习惯,直接用家中排行代替名字,尤其女孩子,大娘二娘三娘。
“好,霍……”凌息张嘴发现自己吐不出“大郎”二字,因为他记起了潘金莲的名句。
“咳。”凌息憋住嘴角的笑意,“你年龄应该比我大,我叫你一声霍哥吧。”
少年唇角的笑自然没逃过霍琚的眼睛,不太明白他笑什么,“随你,我二十五。”
男人气势强悍,一身铜皮铁骨加重了他的威压,寻常人见到他早早吓得腿软,甚少有人能注意到他过分英俊的相貌,同样的,旁人会下意识认定他年纪不轻,二十五岁实在太过年轻。
凌息以为男人至少三十,并非对方相貌显老,而是气质沉稳,行事果决,丝毫没有二十出头年轻人的浮躁与犹豫。
“我十八。”遵循礼尚往来,凌息报上自己的年龄。
霍琚压低眉宇,原来不是看上去小,是真的小,他年长对方整整七岁。
自小带着弟弟妹妹长大的霍琚,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受伤的腿因为久站传来痛感,抽回霍琚的神志,不管凌息这个名字还是十八岁的年纪,皆可能是对方编的,他实在没必要产生愧疚感。
交换了姓名年龄,身形高大的男人重回屋内,凌息举起斧子开始处理木材,松树全身都是好东西,留着做燃料肥皂漱口水。
霍琚坐在窗前,注视少年在阳光下吭哧吭哧干活,他的动作利落熟练,挥动的手臂白皙胜雪,漂亮的肌肉线条隐藏着巨大的爆发力。
汗水如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往下落,少年随意甩动脑袋,乌黑的短发随风飞舞,露出饱满的额头,汗珠飞溅,被斑斓的光线穿透,恍若一颗颗洒向四面八方的彩珠。
树上蝉鸣声阵阵,霍琚倏然喉咙干涩,眼前画面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少年居高临下,眼角晕开绯色,双手环住他的肩背,细碎的汗珠飞溅到他唇角。
少年灼热的指尖拂去那滴汗珠,眼睫低垂,露出那颗小小的痣,笑容惑人,“抱歉。”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当场叫霍琚发了狂,仿佛脱缰的野马,颠得凌息眼角的绯色被泪水浸润。
肩背的热度重回身体,霍琚抬手按住那个位置,懊恼自己青天白日满脑子这种事。
他应该感到耻辱,而不是坐在这儿回味。
伸手准备关掉窗户,手蓦地停在半空中,兴许太过炎热,林子里干活的少年除去上衣,大喇喇露着上半身。
霍琚如遭雷劈僵在原地,凭借他百步穿杨的优秀视力,看清了凌息身上斑驳的痕迹,被坎肩遮住的胸前,后背,侧腰,全留有他“到此一游”的罪证。
也是霍琚后背没长眼睛,否则他就该知晓凌息没比他手下留情多少。
他身上原本就有伤,凌息趁给他敷药的时候,迅速处理好爪子印,牙齿印,得亏霍琚看不见,否则凌息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牙齿印是两个洞洞。
霍琚站在窗前许久才回魂儿,额角开始突突得疼,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他还是躺会儿养伤吧。
近来消耗太大,霍琚躺上去一会儿就睡着了,听到脚步声靠近的瞬间睁开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真警觉。”凌息评价一句,对霍琚说:“起来,我给你处理一下胸前的伤。”
“继续放任下去会拖垮你的身体。”
“你是大夫?”霍琚扶着床沿起身,视线跟随忙里忙外的少年。
凌息摇摇脑袋,头也不抬地回答:“不是,我只会一点简单的急救知识。”
“你认识草药,又会处理伤口,我以为你是大夫,或者出身杏林世家,毕竟普通人见我这副模样早吓死了。”霍琚一边观察凌息的表情,一边挪动到靠窗的椅子上。
凌息听出他的试探之意,勾了勾唇角,视线投向男人,“霍哥对我很好奇?”
霍琚坦言道:“自然好奇,你毫不商量将我掳走,我总该晓得你是哪座山头的。”
听人把自己比作山匪,凌息摸摸鼻尖,主动低头打商量:“抱歉,事出紧急,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需要我替你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弥补你一二。”
“弥补?”霍琚眸色沉了沉,按照世俗的观念,两个男人之间谈不上谁吃亏,总归生不出孩子,爽了就行。
即便眼前人外表再像哥儿,也是个实打实的男人,用不着他负责,可霍琚向往廉老将军夫妻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他认真思考过,只要证实凌息并非歹人,他会娶他。
然而,凌息这话处处透露出始乱终弃的意味,弥补之后两不相欠,再无瓜葛吗?
霍琚怎么忘了对方同他一样是男人,拥有男人的劣根性,这次是他,下次兴许就是别人。
“行啊,你帮我把伤治好。”霍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我本就身受重伤,如今因你伤势加重,你理应负责。”
回想自己把人泡水里,抵树上……
确实不顾人死活。
凌息不假思索答应:“好。”
两人商量完,凌息正式开始给人清理伤口,“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我的骨刀不太行。”
霍琚征战十年,打过仗受过伤,知晓凌息要为他清创,没犹豫把匕首递过去。
凌息烧了开水,尽量消毒避免感染。
霍琚瞧凌息拿出一个块状物品,沾了水抹到手上,很快出了泡沫,泡沫细腻且密集,清水冲掉上面的泡沫,凌息的手似乎白了一点,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
不是猪胰子。
“这是什么?”霍琚头一次见,莫非是皇都时新的东西?
“松香皂,我自己做的。”凌息没隐瞒,霍琚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两人长久在一块,这种事隐瞒不了,再者也没隐瞒的必要。
霍琚眼中闪过讶异,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凌息举着拿火烤过的匕首靠近他的伤口,“我没找到麻药,你忍着点。”
凌息的手很稳,下刀动作快狠准,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得出男人能忍痛,但没想到这么能忍,凌息掀起眼帘,快速瞄了眼八风不动,面无表情,仿若屏蔽掉痛觉的男人,继续手上的动作。
凌息以为自己足够能忍,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清理干净创面,凌息拿出针线,霍琚额角渗出密密冷汗,唇色苍白:“你做什么?”
“别怕,缝两针。”凌息本打算用羊肠线,可以直接吸收用不着拆线,可惜一时半会儿没找到羊,这伤口又不宜再拖下去,凑合着用普通线缝合吧。
凌息的话于霍琚而言闻所未闻,人又不是衣服,哪能坏了就用针线缝起来,他欲开口阻止,可瞧见少年认真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缝衣服的技术差没问题,只要缝合伤口的技术好就行,凌息瞧着针脚细密的缝合处,满意地点点头:“放心,根据我的经验不会留疤。”
“你给别人缝过?”霍琚强装镇定,声音却透露出他的虚弱,观察少年的眼神始终锐利。
凌息开始收拾工具,轻描淡写道:“给我自己缝过。”
要是给别人缝,他干嘛把缝合技术练那么好,差不多得了。
霍琚锐利的目光渐渐转变为复杂,究竟何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需要自己缝伤口,而且,这种治疗方式他头一回见,凌息难道并非大盛子民?
处理好胸口的伤,凌息蹲下来研究腿。
凌息在学校学过基础急救知识,给自己缝伤完全是出任务多了逼的,他没学过医,不是医生,无法对霍琚的腿下定论。
“我治不了你的腿,得去找医……大夫。”凌息起身,果断决定:“明早就去。”
次日一早,雾气蒙蒙,站在分叉的小路口,凌息茫然四顾:“该往哪儿走?”

第12章
凌息打算独自进城给霍琚请一位大夫回来,却忘记自己压根儿不认识路,这里也不是科技发达的时代,可以随便在网络上查询到路线,何况他还语言不通,无法找人问路。
新手村的大门都没出,凌息便灰溜溜地回去了。
挠挠头,凌息懊恼自己贸然行事。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直接带病人去看大夫,但霍琚身上的伤口他刚给缝上,不宜进行长途跋涉,反复崩裂容易造成感染,若是情况加重,此处又没有抗生素,恐怕会一命呜呼。
“嗷呜。”见到凌息返回,附近狼群接二连三跑上前围着他打转,拿脑袋蹭蹭他的腿,一副大狗讨摸头的憨傻模样。
凌息雨露均沾地挨个摸头,艰难地从狼群中挤出去,身上沾了一身狼毛,“呸!”
嫌弃地吐掉唇边沾上的狼毛,凌息弯腰拍掉衣服上的,走到溪边洗干净双手,莫名有种养了一群哈士奇的错觉。
“不是告诉你们离这边远点吗,回狼山那边去。”凌息甩甩水珠,吩咐一群傻狼。
凌息担心这么多狼会吓到霍哥,不利于人养伤,同时也担心男人对狼群起杀心,最好就是互不打扰。
大灰从远处走来,嘴里叼着两只刚死的兔子,凌息走近一瞧,一张大叶子上堆满各类食物和草药,合着是来上供的。
凌息挼了把大灰的脑袋毛,“谢谢,以后不用准备食物,我自己会去找。”
大灰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凌息挑了一只大肥兔子和一些水果,分拣草药时发现一株没见过的,举起来看了看。
一只棕红色大狼吊着舌头走上前,可怜巴巴的嗷呜嗷呜叫,紧接着跟捅了鸡窝似的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声,凌息听得脑瓜子嗡嗡响。
“停!”凌息拉下脸,指着嗷得最厉害那只狼,“你来说。”
那只狼立刻激动地大喘气,“嗷嗷嗷嗷嗷!”
凌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株草药,“你是说,它无意间吃到这株草药后,觉得舌头没了?”
猩红的长舌头挂在嘴巴外面,滴答滴答流着口水,显然对方的舌头不是真的没了,而是感觉不到了。
“多长时间了?”凌息问。
无意间吃下草药的狼暂时无法回答凌息的问题,依然由它的狼兄弟,那位话多的狼告知,凌息估摸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让狼群先回狼山,等那只狼的舌头恢复知觉过来告诉他。
假如他的判断没错,这株草药极可能作为麻药使用。
得到一个新鲜玩意儿,凌息心情愉悦,冲散了那点郁闷。
大灰离开之前告诉他,今晚应该会下雨,凌息耸动鼻翼静静感受,山林中的湿度确实有些变化,空气逐渐沉重湿润。
夏季的雨一般下不长久,但往往疾风骤雨,来势汹汹,念及破破烂烂的竹屋,凌息加快脚步回去加固房屋,万一半夜大雨倾盆把竹屋冲塌了,他可不想成落汤鸡。
“咳咳咳——”屋内传来沉闷的咳嗽声。
凌息走到阶梯上的脚步微顿,加快速度推门而入,男人躺在缝缝补补继续使用的竹床上,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异常苍白,胸膛伴随咳嗽声起起伏伏,牵动伤口,一双英气的剑眉紧拧着,似乎正在隐忍巨大的痛楚。
自己离开前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烧起来了?
凌息大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摸男人的额头,烫得像自己热潮快来时。
拉开衣襟查看伤口,缝合的伤口情况尚算不错,并没有恶化,凌息松了口气。
夏季炎热不利于伤口愈合,好在竹屋凉爽,不至于让人汗流浃背,滋生病菌。
来来回回换水给男人擦洗身体,又喂人喝下汤药,忙活一早上总算起了点成效,快晌午时男人体温开始下降,迷迷糊糊清醒了会儿。
“你不是出门了吗?”看到凌息忙前忙后的身影,霍琚以为自己病糊涂了。
凌息见他醒了,赶忙又喂他喝了一碗药,待人喝完才解释:“下山后发现自己不识路,也听不懂当地话就回来了。”
全然未觉自己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抱怨,像和家长告状的小朋友。
霍琚心口无端像被毛茸茸的小爪子戳了下,冷硬的面庞柔和几分,昏沉间说:“下次我带你去。”
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进屋内,将坐在凳子上的身影拉得很长,凌息端着药碗嘴巴微张,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重新睡去的男人,半晌收回视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喃喃自语:“我眼光果然很好。”
男人的相貌即使放在新人类中也相当出挑,何况在穷乡僻壤,凌息单手托腮,笃定自己走了大运,绝对不能让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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