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by盈灯

作者:盈灯  录入:10-10

齐沅手指不甘心似地在谢临掌中蜷缩了一下。
在第二次反馈里,他注意到一些此前未曾发觉的信息,原本还想着出来之后和谢临讨论一番,现在别说出不去,连他的记忆似乎都和刚才吐出去的血一起散失了,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一片,除了睡觉,不想干任何事情。
“谢临,你说说话吧。”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极轻,所幸此时两人伸出的小空间也近乎万籁俱寂,能够听得清,“我快要睡过去了。”
“不准睡。”谢临揽着他的手指再次收紧。
“那你说点什么。”
“比如……你为什么继续和我组队?”
齐沅偷偷扯了扯嘴角,想着自己也许是已经头脑发晕到一个境界了,竟然敢主动问这样敏感的问题。要知道,谢临在原著里那可是巴不得自己这种小菜鸟离他越远越好的。然而,自从他们第一次误打误撞,稀里糊涂组了队,又进了同一个魇境开始,谢临似乎就没再对他表示出真正厌恶的情绪。
甚至屡次都任劳任怨地协助自己破魇。
这对于原著的剧情走向来说无疑是异常的,而齐沅隐隐有感觉,这也许并不只是自己把剧情的时间先提前了导致的。好像随着他们破魇逐步顺利展开,谢临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在变化着——朝着好的那一面。
谢临为什么这样做?
这是齐沅藏在心中许久的疑问,如今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倒是有机会问出口了。
“你想知道?”谢临目光一沉,许多复杂神色自他脸上一闪而过,而早已是强弩之末的齐沅并没有注意到这份异常。
“只是想看看你这种异想天开的破魇方式能走到哪一步。”
谢临的眼中映着几缕零碎的火光,嗓子略微有点紧绷,磁性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内回荡。
维持组队的缘由,其实是最初的那个约定——只要齐沅有关破魇的尝试还奏效,只要他还没失败,他会一直给他机会。
“——但那只是最初。”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他看向齐沅的眼瞳中幽然显出几分妖冶的蓝,映着摇曳的火光,竟是莫名的柔和,而他此前自始自终把这份悄然滋生的眷恋藏的极好。
“现在还有别的原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临的嗓子莫名有点哑,尾音很轻,听上去有点暧昧。
他确认了一下齐沅微弱但还算平稳的呼吸,薄唇轻启: “但我在想……你会想知道吗?”
其实无他,仅仅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心中的情感,便再也无法忽视那份汹涌的悸动。
谢临喜欢齐沅。
这是他在出了粉红海的魇境后就认定的事,他很难说清最初仅仅只是“在意”的情感是怎么一步步演变成如此深刻的“喜欢”的,却从未怀疑这份情感。
至于为何从未对齐沅提起——
虽然隐忍和克制是他的习惯,但他迟迟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更多的却是因为心中的那份不确定。
他喜欢齐沅,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齐沅喜欢他吗?
谢临头一次觉得自己变得胆小了,看着齐沅总是温柔和煦却隐含疏离的脸,他总会患得患失,思考一些也许不会发生的事,在主动捅破窗户纸的路上屡次悬崖勒马,却仍下意识的想要靠近齐沅,甚至想要主动地将他完全占为己有。
而如今,一切过多的言语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他深深望着齐沅的眼睛。
等待一个回答。
齐沅的身体因为尚未消散的阵痛还在微微颤抖,他看着谢临深邃专注的眼神,蓝宝石般的眼睛在火光下映着自己清晰的倒影,温柔满溢。
他听到自己渐强的心音。
不知为什么,在逐渐昏沉的意识里,他忽然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午夜,他被谢临从身后拥住,咬住颈侧,在月光烂漫的荒原,接受了来自他的初拥。
那个时候的心跳的也是这样快。
“我……”
他仍有些恍惚,浅浅掀动嘴唇,伸手想去摸谢临的脸侧,却始终是力不从心,眼中那抹被火焰照出的澄金色飞速闪烁了几下,像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明灭的灯塔,亮起的瞬间给人带来的震撼非比寻常,又很快倏地暗下去。
最后一点金色从他的眼瞳中溜走了。
“……”谢临呼吸一滞,探查到齐沅体内灵力的波动逐渐平息,才稍微放下心来,于是默默盯着怀里失去意识的人看了一会儿,眸光微闪。
“我会把你带出去。”
他的视线在齐沅带着病气却分外精致的眼角眉梢停留,然后伸手抹去他唇边干涸的血迹。
自己一贯的克制被齐沅轻易挠出一道裂痕。
叹了口气,他极尽轻柔地俯身,拨开怀中人散在额间的银白软发。
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第83章 幻想乡(21)
头顶传来咯啦声,是顶部石块陆陆续续在碎裂。随着雪崩,索恩卡山的一半正在持续坍塌。谢临睁开眼,唇瓣离开齐沅额头,抬眼观察出现龟裂的灵力罩。星星点点的光斑从中弥散开,自己临时激起的这层防御在大半座山体的重量面前并不够看,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必须尽快带着齐沅离开这里。
他垂眼看向怀里的人。
即使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他的身子仍然轻得一点分量都没有,谢临没怎么费力气就搂着他的腰把他往上带了带,让他的脑袋从自己臂弯转移至肩膀,防止残血呛到气管。
感受到那人尖瘦的下巴抵在肩头,他唇角微微上扬,轻轻顺了顺他的银发,右手稳稳当当搂着他,左手指节微曲,蹭了一下左耳的银色耳饰,而后朝空无一物的前方展开瘦薄的手掌。
周围的金色火焰向他掌心汇聚,一柄长刀蓦地出现在他手心,刀刃流泻着灿金的刺芒,发出阵阵渴战般的嗡鸣。
有人说,拿起剑刃保护所爱之人和放下剑刃拥抱所爱之人不能两全,关键时刻难免要在两者之间做出取舍,谢临却不舍得让齐沅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独自面对随时会穿透灵力罩掉落的碎石,又或许是他心底仍在固执地贪恋齐沅的体温。总之,他保持半跪的姿势,在紧紧拥住怀中人的同时握住了自己的刀。
好像如果就此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一样。
浓烈的蓝光自谢临眼中绽开,比之前更亮,像绚烂的极光,又像黑夜尽头的星河,璀璨却寂静。
手环传来滴滴的震动。
他一下皱了眉,低声说了句“别吵”,面色不悦。
“怎么这种功能就没在这魇境里失灵。”
身为所谓的最强净魂师,谢临拥有一些称得上可笑的特权——因为灵力太强,他时刻处于协会监察部门的管控中。左耳的耳饰并不是他自发戴上的装饰,而是一种限制器。
为了防止灵力暴走以至于影响现实世界,他在魇境中能够动用的灵力量始终有限制。根据魇境的等级,他耳朵上那个平直的,银色耳钉状的小东西会对他能够使用的力量进行制约,如果他强行激发超过限制级的力量,会受到警告和处分不说,对身体也是不小的负担。
但他此刻别无选择。
只要能尽快带齐沅出去,怎样都好。
其实齐沅分析的没错,以目前的状态来看,谢临确实无法做到立刻开天辟地,在深夜带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人从雪山之底逃离,但那是针对他受到约束的灵力量而言。
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刀柄微微紧绷,谢临闭上眼,微微上扬刀尖对准大门,浓厚的灵力把整把刀都染成近乎透明的澄金,连带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金灿灿的光雾中,深邃的五官在莹润光芒的映照下更显立体,犹如俊美的天神一般,被封锁的空间也无法限制他身上喷薄而出的力量。
灵力积蓄到几乎无法遏制的程度时,他手腕甩出凌厉的弧度,对着被岩石和积雪死死封堵的门口凌空下砍,随着他的动作,一圈金色的,灼烧着的光环从他体内迸发,突破狭小的空间,沿着山体扩张,带来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震颤。
如果从雪山外侧观察的话,能看见在光环扩散至整座山之后,无数金色火苗浮现于山体表面,灼烧着大片的岩石和积雪,几乎把整座白雪皑皑的山峰都染上一层朦胧的淡金。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谢临睁开眼,长呼出一口气,怀中的人像是感应到他的爆发,轻微颤了颤身子,咳了两声,夹杂着些许因为疼痛导致的无意识呻吟,他听着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忽又听他喃喃喊了一声“谢临”。
他紧了紧拥住齐沅的手臂,挺拔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垂下眼睫,握着刀柄的手有丝轻微的颤抖。
忽然想带他走。
不只离开这座雪山。
想带他离开,去到一个没有魇境,也没有净魂师的地方。
齐沅闻到淡淡的花香。
他颤动眼睫睁开眼,白裙子外面被套了一件浅色浴衣,正身处一处雾气氤氲的水潭,透过顶部水汽朦胧的透明玻璃,能看到大片绿色枝叶,水面上飘着不少他叫不出名字的花,对面的出水口上还有个长着翅膀的小精灵。
水池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从水潭里往上坐了些想要站起来,带出哗啦啦的流水声,恍然发现身上的各处不适竟然尽数消退了,呼吸之间也不再有血腥味弥漫,浑身上下都很清爽,像是多了使不完的劲儿。
“你可总算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耳侧传来,齐沅侧头看过去,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雾气中走来,是陆准。
他也换上了一身白色浴衣,整个人却很干爽,走到水潭边,冲还有点迷瞪的齐沅扬起浓眉:“温泉泡得爽不爽?”
“谢临呢?”
“他好得很,放心。”
“这是风律之城的灵蕴池?”
“没错。你在这泡了好几个小时了,再不醒感觉都要泡化了。”
齐沅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沾着水珠的皮肤依旧是白皙的颜色,甚至手上都没有因为长时间泡水而产生的皱纹,不禁觉得神奇。
“你是不是不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嗯……”
“昨晚,我们大半夜没等到你俩回来,有点不放心,就重新去雪山那边找你们,结果前脚刚到,后脚就听到一声巨响,你猜猜是怎么了?”
“二次坍塌?”
“不,当时山体的状态看上去已经塌了不止一次,我和刘圣羽吓了一大跳,以为你俩被埋在山里了。”陆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显得有些心有余悸,“结果那声巨响过后,你们就出来了。”
“你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宋以辞也走过来,语气中有些许打趣的意味,“你怎么不告诉齐沅,他是被谢临抱出来的?”
“别急,我话没说完呢。”陆准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齐沅描述:“你可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震撼——”
“谢临为你烧了山。”
“……什么?”齐沅还沉浸在听到自己被抱出来的羞耻感里,睫毛上挂着水珠,脸颊被水汽沁得有些发红,让他脸上诧异的表情格外生动起来。
“字面意思的放火烧山。”笑面虎宋以辞眯着眼睛补充。
“你昏过去简直太可惜了,没看到那大场面。”陆准双手环胸,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整座雪山都被覆盖上了金色的火焰,不止大片的雪被烧没了,连石头好像都被烧化了,火焰山一样的。山体周围温度非常高,我和刘圣羽甚至不太能靠近,但谢临抱着你走出来的时候却挺淡定的,仿佛周围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他发出一声带着敬畏的叹息做总结:“不愧是谢临。”
“他带我回到风律之城疗伤后去了哪里?”齐沅身为明明参与了整个事件却毫无记忆的人,此时听着陆准的描述也感到震惊,但相比较而言,此时的他更想直接见到谢临。
他只是在雪崩之后吐了血,陷入昏迷,不是失忆——在那片小小的空间里,自己和谢临最后的那段对话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你会想知道吗?”
当时的谢临这么问自己。
回想起来,齐沅仍觉得心跳有加速的趋势,他下意识用潮湿的指尖碰了碰额头,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吗?
他也这样问自己。
“我们一起回到风律之城后,他本来还想继续守着你,我们说肯定把你照顾妥当,他才找了个房间——呃,就是你那个可以遮光的卧室,睡觉去了。”
“我去找他。”
齐沅匆匆从水里站起来。
“先擦擦身子。谢临说你吐了血,这灵蕴池虽然能够治愈伤病,但是身体完全恢复还需要你自己多注意。”宋以辞递给他一条毛巾,“别一会儿感冒了,谢临要怪罪我们没把你照顾好。”
齐沅点头道了谢,走到暖间里把身子擦干净,暂时把裙子放在一边烘干,换了一身干净朴素的白衣白裤,匆匆往自己曾经的卧室走。
他自己都没发觉行走的步伐有多迅速,心也跳得有点快,直到越过层叠的硕大芭蕉叶,看到被树叶环绕的昏暗小房间里睡在床上的人,才总算慢下行动。
谢临动用那样多的灵力,应该也很疲惫了,现在又是血族衰弱的白天,他虽然想见他,却不想吵醒他,下意识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床边。
谢临在睡着的时候仍然显得不设防,身体朝一侧歪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的光线没有被完全遮蔽,他睡得不算安稳,脸色比之前苍白一点,眼底有明显的青影。明明是绝对力量的代表,是最强的净魂师,齐沅却莫名在他颤动的睫毛中看到一丝隐约流露的脆弱。
他忽然有点愧疚。
在过往的破魇中,自己逐渐习惯于拿谢临当作最后的底牌,以信任为理由,无条件地依赖他,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置身于危急关头,他也一定会有办法。
就像昨晚,即使自己狼狈地吐了很多口血,心底却并没有感到极大的恐慌,因为有谢临在身边。
毕竟他可是谢临啊。
齐沅想起陆准的那句“不愧是谢临”,又想起谢临在看到自己吐血时焦灼的神情。好像自己也和所有人一样,因为他的强大,时常下意识忽略了他的感受。如今仔细想想,如果没有谢临的帮助,在以往的数个危机中,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
齐沅默默盯着谢临耳边闪烁着微光的银色耳饰。
如果有一天,谢临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了……他的破魇之路,是否还能顺利进行下去呢?

“你在想什么?”
低哑的声音传来,齐沅把视线重新投回谢临的脸,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那双在光线昏暗时总显得深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像深邃勾魂的黑洞。
“你这就醒了?”齐沅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有点局促:“还没到中午呢,你用不用再睡一会儿?血族在白天醒着很难受的吧?”
“不用。”谢临抬手捏了捏眉心,撑着手臂坐起来,眼中淡淡的水汽逐渐散去。
思索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想被你盯着睡觉。”他的尾音被拖长,比往常多了一丝刚刚清醒的慵懒,带着隐约的扭捏,把齐沅听得一愣。
他花了几秒钟理解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自己似乎是在进入这个魇境之前,在医疗部的食堂对谢临说过一句“我不想被你盯着吃饭”。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齐沅瘪嘴,偷偷剐了谢临一眼,心想某些方面,这人真是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小肚鸡肠,甚至有点睚眦必报的感觉。
“我又不是特意来看你睡觉的。”他有些气鼓鼓地解释,重新坐下来,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之前他们被困在雪山时那段未完的对话,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我…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你怎么样。”
“只是这个吗?”
谢临翻身坐到床边,直视他的眼睛,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关于为什么会组队的真正理由,关于谢临喜欢齐沅这件事。
“我……”
齐沅张了张嘴,第一个字说出口以后却忽然顿住了。
他想自己是知道的,关于谢临所说的,他为什么会和自己组队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反而无法顺畅地开口。
废弃小学里谢临被他阻止用直接武力破魇后的默许,粉海上他照亮海面、配合自己击败邪魄的默契,再到刚才,他从极寒之底将自己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破魇的日子里,谢临不止一次对他妥协过,期间他也不是没去思考原因,却一直没往那个最不可能的方面想。
在梦中丧尸横行的魇境里,谢临走之前留下的那句“没用”他至今回忆起来仍会感到凉意,但更多的,当真实的谢临出现在自己身边时,他会感到安心。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帮助,甚至习惯了他的味道和指尖的温度,习惯了因为他而砰砰直跳的心。
这仅仅是对于队友的感情吗?
不是的。
齐沅的手指在膝盖上蜷起来。
他知道,不是的。
但是……原著里那些尚未发生的,但不断以记忆形式涌现的片段,那些像是平行时空一样存在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在他想要开口言说的这一刻也一并翻涌着席卷了他,和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混在一起,汇成一股复杂的乱流,纠缠着他。
最初的最初,以避开谢临的存在而展开行动的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情感。
所以他张了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只是沉默着。
谢临没有催,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狭长眼尾在昏暗的光线中被模糊出温柔的弧度。
“没关系。”他放在被单上的食指动了动,缓缓开口,“没有必要急着现在说。”
至少现在,他知道齐沅对自己并不抗拒就好了。
至于进一步的那些事……
没关系,他还可以等。
等到他真正看清自己心意的那一天。
反正现在,他们依旧能享有彼此相伴的时间,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房间里明明光线昏暗,连陈设都看不太清,但齐沅却精准捕捉到他唇角的弧度。
谢临笑起来很好看。
齐沅怔怔看着他的笑,感觉自己纠结的情感被稍稍冲淡了些,下意识也回给眼前人一个微笑,耳廓上浅浅的粉红暴露在房门外树影婆娑间露出的光斑里。
“门口有人。”谢临站起来,不想影响齐沅破魇的步调,主动让这段暧昧的对话走向终结。他把衣架上的黑袍取下,披在身上,用眼神示意齐沅门口的位置。
“有人?”齐沅一愣,“我没听到敲门声之类的啊?”他带着疑惑的声音被一道温和的声音承接。
“因为我们在此之前敲不了门。”芭蕉叶缓缓朝两侧打开,宋以辞站在门外笑盈盈看着他。
“为什么?”齐沅连忙帮他们把房门打开。
“没人胆敢接近沉睡的巨龙。”宋以辞冲他调皮地眨眨眼,语气揶揄,显得有些答非所问,“除了巨龙宠爱的精灵公主。”
“别听他在这说鬼话。”陆准从宋以辞身侧探出脑袋,挤开他率先往房里走,“简单来说,我们无法突破谢临灵力的自动防御。”
“欸?”齐沅一愣,明明自己之前一路走到谢临身边都很顺利,甚至还感叹过最强净魂师先生睡觉时总是显得没什么防备。
“我的灵力对你没有敌意。”谢临走到他身边,似乎并不适应白天强烈的日光,在光线打进屋里时就开始蹙眉,“它的自动防御对你不成立。”
谢临和齐沅的灵力匹配度是100%,共鸣度很高,不但彼此间无需设防,还能充当危急关头帮助对方缓解身体压力的良药。
要说他为什么早就知道这一点——是罗兰那个小老头在最初的魇境前告诉他的,当时他还神神叨叨地说什么“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组合”,他还对那种无厘头的说法不屑一顾。
而现在他只感到庆幸。
他深深看着齐沅沐浴在闪烁的阳光下那漂亮的侧脸,他的眼角鼻尖都晕着柔和的日光,泛着波光的眼瞳中在看向自己时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与隐约的羞涩。
何其有幸,匹配系统在茫茫人海之中选中了他们两个,让他不会错过这样美好的人。
“什么事?”想到这里,谢临竟是好心情地主动朝宋以辞和陆准发问,把他们都吓得一愣。
谢临什么时候愿意搭理齐沅之外的人了?
“笑莹姐和严溯出门巡查回来了,人类阵营那边没什么进一步的行动,都在疗伤。”宋以辞首先反应过来,“在快要到来的下个黄昏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先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齐沅看了一眼谢临,他脸上不太正常的白已经融进血族苍白的肤色里,销声匿迹。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白天过强的光照会对他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于是上前一步挡住阳光,把他罩在自己不算宽阔,甚至分外单薄的背影里。
“赤红帝国伙食挺好的。”他说,“你们饿不饿?”
“你想说什么?”陆准疑惑。
“我在想,我们可以去赤红帝国开个会,刘圣羽应该也在那里吧。”齐沅冲他微微一笑:“你们是否愿意赏光呢?”
如果放在《幻想乡》的动画里,眼前的场景简直是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剧情。
沈笑莹坐在赤红帝国的长桌上的时候,仍然有些没回过神。
她呆呆地越过自己桌前的烛火、红酒和牛排,观察四周。
她的同一侧坐着包括自己在内三个尖耳朵的精灵,再边上坐着一个恢复蛮族打扮的,并不是很矮的矮人。而对面,两个血族各自坐在一端,其中金发的血族身侧坐着一个银发的漂亮精灵,他们的身后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血族佣人。
明明在动画连载的剧情里,这些种族几乎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状态。
这实在是有些荒谬了。
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合理。
她抬眼看向自己对面的银发精灵。
他正专心致志地切着牛排,偶尔和身侧的血族耳语几句,她能隐约听见他说“还带着血,我喜欢熟一点的”“你能帮我问问老管家有没有牛奶吗?”一类的闲聊,神情随意的像是本就生活在这里。
但就是这样一个慢条斯理嚼着牛排,外表看上去甚至有些柔弱的人,正是这几天来四处奔波,真正把他们几大种族,把他们这些心高气傲的大家族精锐串联在一起的主心骨。
如果没有他,恐怕这长桌上的许多人都已经在阵营对抗中出局了。
“我们来做下个黄昏之后的战略部署吧。”齐沅没有察觉沈笑莹的思绪,他吞下鲜嫩多汁的牛肉,用餐巾颇为优雅地擦了擦嘴,抬头扫视长桌上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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