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无限流虐文崩剧情/病美人摆烂后剧情崩了by盈灯

作者:盈灯  录入:10-10

现在的血对他来说,简直像……
简直就像是染了红色颜料的水一样。

既然血对他们来说是“无味”的,和红色的水无异……那么水呢。
脑中的无数碎片像是忽然被思绪化成的胶线粘连在一起,齐沅忽然想起上官狄所记录的员工守则其中的第五条。
水是有害的。
不得接触血之外的任何液体。
这么说的话……
齐沅心头一凛,下意识看向一墙之隔的洗手间,握着空水桶的手指紧了紧,脑海中浮现一个堪称诡异的想法。
思及此,他迅速按下上官狄控制着血针的,蠢蠢欲动的手,以极其微小的幅度阖上眼摇了摇头。
以他目前的观察来看,服务员之间的力量差距并不是太大,如果贸然发起进攻,有没有绝对的胜算、会不会引来其他怪物、会不会让被困的二人收到更严重的伤害都是未知数。
他不是不明白上官狄刚才那个手势的意思,但他也深知,对于心性高傲的上官狄来说,他出手的目的仅仅只是击倒两个怪物服务生,而那两位净魂师会不会受伤、有没有生命危险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就像他在藏品室朝谢临开枪的时候也完全没思考过赌错了的后果一样。
而对齐沅自己来说,名叫余飞小胖子暂且不谈,事关宋以辞的安危,他属实没办法轻易采纳上官狄那套高风险的行事方案。
上官狄被限制住的手臂僵僵地悬在空中,他先是对齐沅的举动感到明显的困惑,对上后者在微弱光线下也微微发亮,显得尤为镇定的浅琥珀色眼瞳后,竟然从善如流地垂下手揣进工作服的肚兜,甚至还特地挪开面具冲他挑起眉歪了嘴。
一副随便你表演,但后果自负的神情十分生动地出现在那张刘海分叉的俊脸上。
齐沅不再搭理他,提着桶快步走向卫生间。
变成服务生后,仿佛肌肤变得莫名敏感了许多,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潮气在加重,带着寒凉直逼胸口,说实话不太好受。把空水桶放在淋浴间的龙头下后,齐沅靠着透明玻璃门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门口。
所有客房的卫生间构造都是一致的,淋浴在门的右侧贴着墙,从卧室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其中的景象,但同样的、身处淋浴间的他也看不见卧室中的景象,但声音是无孔不入的,小胖子一声又一声的哀嚎此刻无比清晰地传来,似乎还能隐约听到宋以辞的闷哼和血刃射出时的破空声。
听上去情况不太妙。
齐沅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迅速行动——但当他把戴着手套的手伸向边缘有水珠渗出水龙头的开关时,手臂却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很快,像是感染了病毒一般,他的身体都连锁反应一样的颤抖起来。先是微微的战栗,而后变得愈发剧烈,就连呼吸都因为身体紧绷而变得费力,像是被人用手掌捏住了喉咙,力道不是让人瞬间窒息那般重,却仍然能引发心慌耳鸣。
此时此刻身为酒店服务员的他,对于最为平常的,理应频繁接触的“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一种源自血液深处的,毫无缘由的恐惧。
倒也不奇怪。
“毕竟是服务员守则里强调过的东西。”
齐沅喃喃自语,面具下的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他先是伸手在玻璃门上撑了一会儿,又按了按手心,而后面不改色地一把拧开了水龙头。
反正无视规则这种事,他也不差这一回。
“我觉得我们要寄了……”余飞涕泪横流地缩在窗户下方,从宋以辞背后伸出一双肉手想要替他按住肩膀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嚎的像一只待宰的猪:“对不起啊哥……我实在没那个胆子……让你替我挨刀子了,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敢……”
这胖子还挺诚实。
一直处于待机模式的上官狄忍不住在心里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他侧头看向卫生间,那里自齐沅进去之后就几乎没什么动静传来,而仗着自己不是攻击目标,替余飞顶在前面抗伤的宋以辞被血刃划出了不少伤口,虽然不致命,却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而现在,怪物服务员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
“即将超时。判断:客人宋以辞因阻碍服务进程,剥夺住客身份,与违规者一同处置。”
比之前要大得多血色利刃在两名怪物服务员身前形成,仿若死神手中的镰刀,顷刻间便能夺人性命,甚至魂魄于无形。
也不知道齐沅在浴室里捣鼓什么。上官狄收回目光,看向那血色巨镰,双手插兜,无动于衷地站着。他的思维很简单也很清晰:当初他只是想就地解决那两个怪物,并未考虑救人的事。而现在既然已经同意齐沅处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自己便一定不会再插手。
将齐沅一同带入服务生的世界只是意外,他欣赏齐沅的分析能力和决断力,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破魇的关键还是自己,他从没有考虑所谓的“队友”,当初选择谢临,也只是因为他的力量是一定能够给自己带来帮助,并无其他考量。
在他的立场上,眼前的两人虽是同僚,却并不能为自己所用。说白了,他们的生死不能影响整个破魇的进程,因此不值得自己费时费力去救。
也许他的言行甚至外表都有种和年龄不符的轻狂,然而正相反的,上官狄一直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现实到极致的人。
在魇境里牺牲的净魂师那样多,如果每个人都救,还怎么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任务?上官狄在面具下叹了口气。齐沅这人优秀归优秀,还是太年轻了些,经历少了。
他抬眼看向高高扬起的血红的利刃,隔着虚虚实实的血雾,他看见余飞藏在阴影里惊惧交加的面容,还有宋以辞被血线分隔开的,不甘的脸。
也许这两个人的牺牲就是一个机会。
“开始………执行处罚。”
硬物被碾压搅动般地咯吱声响起,被血色环绕的服务员的身体开始出现奇异的畸变,惨白的骨骼刺破皮肤,他们两人各自的一只手竟然顺着流淌的血雾融和在了一起,形成镰刀的刀柄。
一个让齐沅认清现实的机会。
怪物服务生对着两名净魂师向斜上方高举起融合为一体的手臂。
“等等!”
清冽的喝声从卧室一侧传来。
镰刀下挥的动作出现短暂的停滞。
“严禁……干扰惩罚工作。”左边的怪物服务生扯着低哑的嗓子开口,“你……也……违规?”
“可是我也要工作啊。”喊出那句等等的人说道,为了证明自己一般,他朝两个怪物的方向走了两步,举起手中装满清水的桶:“你们可以换个地方吗?我要清洁窗户。”
好耳熟的声音。
宋以辞勉力抬手抹去糊在镜片上的血污,眯眼朝带着面具的服务员看去。
那人身形单薄,和站在后方的高大服务员一样,都带着面具,身穿蓝色连体清洁服。
唯一的区别是,他还提着满满一大桶水。
仔细看的话,在宽松的衣料下,他的身躯正在轻微的颤抖,有零星的水花因为他手臂的晃动而溅落到地上和他的裤脚上,形成点点潮湿的深色印记。
“看,这桶水还挺重的。可以让让吗?”他侧过脸朝着怪物们补充,伸手把水桶朝他们的方向递过去。
“你在……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两个融为一体的怪物手中的血色镰刀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们不约而同后撤两步,身上规律绕动的血雾出现大幅震荡,而后好像维持不住人形一样,脸上的皮肤开始出现海浪一般波纹似的扭曲。
“清洁类工种里……没有……要用到……水!”左边的怪物吼道。仿佛看见了无比可怕的事物,他沙哑的声音从一潭死水般的平淡转为了时高时低,占据整个眼球的黑色瞳孔上下晃动起来。
“立刻……处理掉……否则……”
“不能……你不能…我们…不能……”
“原来怪物之间也会因为工作的事情吵架啊……”余飞缩在窗户框底下,戳了戳宋以辞的腰:“哥,我们要不就借机逃跑吧。”
宋以辞没反应。
“哥?”小胖子又伸手推了推他,压低声音:“咱们还不跑吗?”
“他好像是……”宋以辞盯着提着水桶的服务生没有动。
“这不是让出位置来了吗,多谢。”那人的语气显得轻松,就像是在和怪物唠家常,边说边提着桶朝窗边走去,甚至逼得一旁站着另一位面具服务生后退了几步,然后……
以一个非常抓马的姿势扶着窗台摔了一个趔趄。
更为离奇的是,他手中的水桶非常不符合引力的,以一个近乎抛物线的姿势被他甩到了两个怪物面前,其中的水自然也如泼墨般尽数洒在了它们身上。
时间好像被按下暂停键,透过浪花般扬起,又刺破血雾,局部降雨般落下的清水,宋以辞和上官狄几乎同时从那两个怪物漆黑麻木眼睛里第一次看到情绪。
一种名为惊惶的情绪。
“哎呀……抱歉。”带着面具青年不带半点歉意的声音幽幽响起:“淋到你们了。”
随着他的话音,被劈头盖脸淋了一身的两个怪物服务员发出痛苦的,肝胆俱裂般的嘶吼。仿佛那桶水是滚烫的开水或是硫酸,它们的肌肤溶解般从脸上脱落,骨骼也伴随刺耳的咯吱声开始扭曲,有的甚至直接刺破肌肤,碎裂开来。悬浮的血雾不断从它们周身滴落,在身下汇成一滩血水,然后开始缓慢的蒸腾,直至消失。
短短几秒,连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它们已经彻底失去人类的形状,只剩一副黑黢黢的,扭曲的骨骼缩在地上,好像身上的一切都伴随着那桶水而消弭了。
“哦,我好像忘了。”
带着面具的青年缓步走到两个只剩骨架的怪物身边,蹲下身子。
他纤细的手指绕至脸侧摘下面具,被压迫许久的乌黑短发自然地自耳边垂落,从宋以辞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他的指尖、睫毛和嘴唇都在婆娑的灯影下细细地颤动。
没了面具,青年的声音失了几分沉闷,显得更为清冽的同时,语气却仍波澜不惊。他摘下左手的手套,勾起唇角朝两个化为黑灰正逐渐散去的骨架微微一笑。
“水……对我们来说是有害的,是吧?”

“……齐沅!?”
宋以辞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惊呼出声,声线没了往日的沉静温润,略微有些颤抖。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在魇境中找到相熟好友的喜悦包裹了他。从很久前他就逐渐发觉,在凶险的魇境之中,齐沅往往是最能让他产生安定感的那个人。
“什么呀,哥,诶哟,我怎么觉得齐沅这名字好耳熟。”
“是我们的同僚,只是不知为何他现在似乎是一名服务生而不是住客。”
“哦……”
小胖子余飞仍有些惊魂未定,他一遍大喘气一边跟随宋以辞的目光看向那位刚摘下面具的服务员,细小的眼睛里挤满了疑惑:“可是哥,那人有点不对劲吧,你看,他光蹲在那不动,都不理你。”
齐沅确实没有动。
在把那桶水洒向两个怪物服务员的时候,他裸露出来一截手腕也不慎沾到了一滴水。服务员守则之中的描述不假,他亲眼看着那两个怪物因为被水淋湿而瞬间“蒸发”似地化为黑灰,自己却也因为那一滴小小的水遭了殃。
像是被高温熔化的铁水烫皮肤表面,剧烈的灼烧感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又好像掉入三尺冰窟,四肢百骸都僵硬的无法控制,唯有剧烈的疼痛无声在身体中爆发。他蹲都有点蹲不住,眼前很快黑雾密布,很快也不再听得见任何声音。
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痛感逐渐消失,先是闻到一阵香火味道,又听见周遭零碎的脚步声和衣料剐蹭的沙沙声,眼前逐渐亮起一簇烛光似的火苗,看到一个被红色挂帘所遮挡的小窗。
火光逐渐向外扩散,他看到自己的手。它变得格外纤细小巧,细长的指甲上贴了金箔绘出的小花,小指指甲上还点缀了一抹朱红的颜色。
他伸出手向那扇小窗探去,手指轻轻拨过挂帘向外瞄去,外面一片暗色,只能看见忽远忽近的泥土地,和——
一只苍老的大手忽然从小窗外侧紧紧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想惊呼出声,却像是被封住了嘴,喊不出一个字。那布满皱纹的手把他的指甲都捏到泛白,掌心粗砺的厚茧磨擦他的肌肤。
老妇沙哑干扁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别乱动……就要到啦。”
“齐沅!你还好吗?”
齐沅回过神来的时候,宋以辞已经半跪在他身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拍着,眼中满是担忧,看到他半垂的眼里逐渐恢复神采,终于长舒一口气,松开手向后挪了两步,像是对一身服务员装束的他仍有些下意识的防备。
意识回归酒店客房后,痛感也重新席卷而来,齐沅下意识绷紧脊背,尽力压住自己粗重的喘息,正想开口说话,眼前却一片模糊,身子不太稳当地朝一边地板上倒去。
“小心!”
宋以辞吓了一跳,连忙想伸手去拉,却扯到之前抵御怪物攻击的时候受的伤,他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手上接人的动作顿了一拍,只堪堪够到齐沅的衣角。
齐沅就要完全摔倒在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出现在他身侧。另一名带着面具的服务员忽然出现,从下方托住他的手肘,把他整个人带了起来,靠在自己腿侧。
“缓过来点没?”上官荻拉着齐沅的胳膊站了一会儿,感受到他逐渐恢复力气,便松开手,把他带到客房的床边坐下休息。
宋以辞见状,也长舒一口气,扶着床板缓缓卸力,在齐沅对面坐下,那小胖子余飞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跟屁虫一样费劲吧啦地缩在床尾。
几人无言的间隙,余飞又悄悄从宋以辞背后伸出脑袋。
“大,大哥们,咱们是不是要多歇会?我看你们脸色都不太好啊,蜡黄蜡黄的。”这小胖子倒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不认生也并不在意几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想到什么说什么,毫不避讳。
“像是那个啥了一样。”
“……”上官荻瞥了他一眼,朝他露齿一笑:“肥仔,或许你长了眼睛,能观察到所有服务员都是这个脸色。”
或许是被那句肥仔伤到了心,余飞呜了一声,把脑袋重新缩回宋以辞背后,只留下一个圆润的身体轮廓。
“你说你也是真能耐啊,高手新人。”上官荻站在床头,摘了面具,带着几分调侃看向齐沅:“无视规则去玩水,你看,差点玩脱了,把自己给搭进去。”
齐沅默默笑了笑,他自知理亏,没出声。员工守则对于他们来说真如上官荻分析的那样,是近似于精神刻印的存在,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存在于比他们的潜意识还要深的地方的认知。
而其中被重点强调的第五条,就是不能接触水以及血之外的其他液体。
至于接触的下场是什么——那两个个早已灰飞烟灭的怪物服务员就是最好的说明。
说实话,在做出这样的行动之前,齐沅是做好了会在过程中接触到一点水的心理预期的。说实话,前面那段在浴室中和水近距离接触的时间都很难熬,这幅服务员的身体对水是存在下意识的抗拒的。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抵抗方法就是,尽力不去思考“水”这个概念,让精神刻印的威力降到最低,并且尽量保证自己在整个过程中不要沾到水。
很幸运的,这次他的决断是成功的,至于溅到手腕上的那滴水……呵呵,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嘛。
不过还好谢临没看到。齐沅又想,要是给那人看到自己又是一副狼狈的样子,指定能让他给自己那服务员专属蜡黄脸色直接气黑。
不过谢临应该已经可以进来了吧?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齐沅伸手在胸口轻按,确认急促的呼吸已经逐渐平复,便悄咪咪朝门口瞄去。
接触水之后感受到、看到的那诡异景象,可以的话,他还是想第一个告诉谢临——或者至少要在他在场的时候讲给大家听。
“如果你在找面瘫小鬼,恐怕你要失望了。”上官荻注意到他的视线,“很遗憾,我刚才去门口看过,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什么?”齐沅琥珀色的眼瞳倏地睁大,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慌张:“谢临不见了?”
“别紧张,他现在和我们一样是服务员,没有被无故袭击的可能。面瘫小鬼一定是自己离开的——那小子在破魇的时候单独行动又不稀奇。”上官荻对此显得毫不在意,甚至正往床边拉伸自己的长腿,“要我说,和你在一起之后,那头独狼变得愿意合作了,这才是件离奇事。”
齐沅垂下眼,又觉得有点不死心,还是憋了一口气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缓步走到门口望了望。
果不其然,房门两侧除了漆黑幽深的走廊外空无一物,门口的地毯近乎干净整洁,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或是血迹。
谢临确实是自己主动离开的。
但都这个时候了,他会想要一个人去哪里,又打算去做些什么呢?齐沅抿唇,暂时得不到答案。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信。
不论谢临现在在哪里,他都一定和自己一样,也在为了共同的目标,破魇而努力——正因如此,他们一定会在之后的某个时刻再次相遇。
如今的他早已不会在魇境中轻易动摇,却也更加不能够懈怠。这次危机的解除只是一时的,往后的路恐怕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所预想的还要艰难。
也算是因祸得福,刚才因为接触到水而陷入的,那犹如身在噩梦中一般的场景,终于让他能够真正窥探这片魇境成因的冰山一角。
如果他的推测属实……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齐沅扶着房门微微阖眼,身体转向房间内侧的正默默注视着他的三人,再次睁开时,澄澈眼瞳中最后一丝微颤也消失不见。
上官荻满意地点头:“我就说嘛。还以为你没了小男友就要哭天喊地的,那本天才可真是看错人了。”
“……”齐沅没搭理他,朝着宋以辞微微一笑。
“寒暄话就不说了。刚才接触到水后,我似乎……又一次看到了反馈。”
“又来自魇境的反馈?”宋以辞抬了抬眼镜。
“魇境深处溢散的能量体,曾经发生过的事在魇境中随机产生的投射,一般只有灵力高到一定程度才有接收到反馈的可能。”上官荻发出一声怪哼,抬手捋了捋自己分叉的刘海:“本天才在年轻时也在一些魇境里收到过。”
“哇!”小肥仔滚圆的脸上流露出露骨的羡慕。
“……谁问你了。”齐沅无语。
“你在反馈之中看到了什么?”宋以辞利落的地抓回问题主干,另外两人也不约而同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齐沅,客房在一瞬重归安静。
像是在破魇中“作弊”,反馈提供的信息没有虚假的可能,也因此非常重要——只是大部分时候,没什么人能够拥有获得反馈的能力。
“我看到——”
“叮铃铃——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黑发青年的讲述,客房书桌内唯一的座机电话发出刺耳的尖鸣。

第153章 柏珩山(16)
齐沅率先从刺耳的铃声中回过神,确认身后的客房门关得严丝合缝后,视线和靠在桌边的宋以辞交汇,微微颔首示意他接起电话。
“不会是有新的怪物要来追杀我们吧!”余飞是对铃声反应最大的一个,直接从床角哧溜到了窗边抱头蹲下,喘着粗气紧盯接起电话的宋以辞,成功引来上官荻的一个斜眼。
“肥仔,谁家好怪物来杀你之前还打电话通知啊。”
“……喂?”
“嗯,是我,宋以辞。”
“除了谢临外,我们都在一起。稍等。”
接起电话后不久,宋以辞略微紧绷的脊背很快便放松开,把听筒轻轻放到桌上,按下免提键。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电流般的杂音过后,清透女声从话筒中清晰传来。
“齐沅,听得见吗?”
“笑莹姐!”齐沅欣喜回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其他人怎么样?”
“开玩笑,有我陆准在,能出什么事?”听筒那头,陆准沙哑的声音传出:“倒是你,之前把我吓的够呛。要不是笑莹姐后来和我们讲了一下她的分析猜测,我真要以为你和谢临一起殉情了!”
“……别瞎想。”齐沅有些哭笑不得,“但的确,幸好有笑莹姐在。打电话过来是她的主意吧?”
“没错。”沈笑莹接话,“你们三人消失后,这一层的怪物也都一起消失了。我们随后返回客房休整,诗钰因为藏品室里发生的事受到惊吓,想留在客房内。六点天亮后,我们其余三人便从电梯下行,直接去到了二楼继续调查。也许是白天的缘故,我们这一路还挺顺利的,现在已经来到一楼大堂。”
“二楼情况如何?”
“有一间无人居住的客房——又或者是那里边的住客已经遭到了袭击。客房通道连接着会议室,里面很空。”沈笑莹说着,声音一扬:“但冉瑭在会议室的桌板下面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等等!”上官荻沉默良久,忽然站到房间中央,像一只大号飞鼠一样展开胳膊,作出阻止状:“你们怎么就很自然的聊起来了?沈笑莹是怎么和你联系上的?”
“在我被你用手枪射中后,我看见笑莹姐的表情已经恢复冷静,便猜测她也看破了你的……精心设计。”齐沅试图寻找一种委婉的表述:“于是我在失去视野前给她比了个手势。”
他张开右手,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收拢。
“6?好吧,虽然本天才的计划确实很完美,但也不至于你在关键时刻非要特地夸一下吧?”
“……”齐沅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前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意思是让笑莹姐留意客房电话。”
虽然当初他的设想是获得服务员身份后,找机会去到大堂往沈笑莹等人的客房打电话,如今倒是正巧反了过来。
“手势传达的很顺利。”沈笑莹说道,“借由’电话‘这一讯息,我也更加确定了关于你们三人去向的推测。”
“……嚯。”上官荻脸色微僵,他轻哼一声,将手臂收拢至胸前环抱,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本天才还是小看了你们。”
“上官,你的那些陈旧观念也是时候改改了。”沈笑莹叹气,“我们作为新生代净魂师的实力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不止谢临,你的视野中应当看到更多人。”
“你说的对,毕竟某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上官荻叹了口气,扭过头颇为幽怨地盯着齐沅:“和他相处得越久,我越觉得他是个比谢临还恐怖的家伙……”
推书 20234-10-10 :说好的恐同呢?by》:[近代现代] 《说好的恐同呢?》作者:路晚星【完结】晋江2024-10-05VIP完结总书评数:8105 当前被收藏数:25345 营养液数:15343 文章积分:428,680,544文案:温诺,写作A大美术系系草,读作系花,刚入学就以精致漂亮的脸蛋成为A大的风云人物,又因其家世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