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斯开诚布公,面上尽可能的表现得诚恳自若表明自己的意图。
“想请您助我,我有事关稻妻未来的事,想和稻妻的将军大人谈谈。”
“唉~这番费心的要见我,结果是为了见影呐。”八重神子故作暗自神伤的模样,她本就生得极美,展露出脆弱的一面更是我见犹怜,吓得赛特斯还以为自己言语上有什么不妥惹哭了眼前的女性。
八重神子不讨厌单纯好懂的人,相反的,他很喜欢——逗弄这种人能收获不少乐趣,就如同海袛岛上的那位犬大将。
说什么就信什么,责任心又强,很容易满足她捉弄老实人的恶趣味。
“稻妻的未来?”
神子指尖轻挑,抬袖遮掩翘起的朱唇,动作优雅娇媚。
眸子微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很好奇,你身为一个至冬人,既不是至冬使节也不是至冬百姓,为何会关心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国家的未来。”
她会怀疑——是赛特斯早有预料的事。
八重神子不是一般人,在稻妻位高权重,自然头脑也有常人不及的聪慧。她不相信白给上门的好消息,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不明身份的异国偷渡者。
“我是至冬人,但并不意味着我的目光只拘泥于我的国度。”
“我游历诸国,逐渐坚信这世间的一切因果是相互联系的,每个国家的命运都会对其他国家产生影响。”
“……所以,我不会袖手旁观。”
纵观人间百态,八重神子最不乏的就是洞悉人心的能力。人类的微表情根本逃不过她那双慧眼,能够轻易穿透人们表面的伪装,看到他们真实的内心想法。
但这个青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恬静而与众不同的光芒,没有下意识的闪躲,显然这些漂亮话不是刻意讨好,能从话说中感受到一份朴实而坚定的自信,而是一种真心实意油然而生。
微风轻轻掠过,拂起了八重神子樱粉色的长发。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
——伴随着粉红的花瓣飘落,漂亮的狐耳女子微眯着眸子,而后不明所以的轻笑两声。
“你就是三年前那个突然被宣布下台的愚人众执行官吧。”
赛特斯眼神震颤,这句话好似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了心口上,不擅长掩饰的他下意识反应也在瞬间暴露了想法。
——她是怎么知道的?
总不能是有读取人记忆的能力吧?
“哎呀呀……露出了可怕的表情呢。”
看着因为极度警惕惊愕脸色有些不自然发白的赛特斯,八重神子忍不住调笑两句,遂扇了扇手示意人不要太紧张。
“虽然稻妻确实仍在锁国期间,但不代表稻妻之外的消息完全闭塞……要获得那些消息与我而言并不难。”
“但是很遗憾事,我已经有五百年没见过她了。”
细数着岁月在心中留下一道道痕迹,却不见故人的身影,八重神子面上不禁露出感伤的神情,
那真切的情感落在了赛特斯的眼里。
“传闻雷电将军不是在天守阁吗?”
赛特斯不可置信——这个信息于他而言是十分不利的,几乎颠覆了他对事情发展的一切设想。
八重神子和雷电将军是友人关系,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雷电将军的去向。
如果如八重神子所言,雷电将军有百年时间没有出现过,那他之前从稻妻人民口中打探出会在大型仪式中出现的“雷电将军”又会是谁?
“那个啊,是影创造的人偶喔。”
宛如读心术一般,一眼看出了赛特斯的疑虑。八重神子笑着说道。
——理解了她的意思,赛特斯的神情眼见的严肃且正色,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那不是真正的雷神。”八重神子道出了他的心声。
“真正的影把自己关起来了,在一个名为[一心净土]的意识空间里——除非有什么能动摇她的意志,才有前往空间见到她的可能。”
“……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去动摇一位神明的意志吗?”
神明作为提瓦特的最高等生物,被人视为无所不能的象征,人们相信祂有着超凡的力量、意志和智慧,凡人要想动摇一个身经百战的神明的心,以人的视角来看,那几乎是妄想。
他已经眼睁睁看着蒙德和璃月的两颗神之心被女士带走,根本做不到再看着愚人众将稻妻神明的神之心也收入囊中,就如同听着愚人众宣告他们的计划进一步得逞。
“我要说服她,无关我是否有能力。”
他要尝试,无论最后结果如何。
只要是能阻止女士,阻止愚人众的办法,他有决心,无论什么都要尝试。
赛特斯突然低头看着掌心,目光中的杂念退散而去。手指轻微动弹,思绪重新集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强烈的决心,最终五指收拢攥成拳,缓缓放在了心口处。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不过是个爱管闲事的外来人……
“好啊。”
八重神子的声音肯定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恰好,我这个作为朋友的……也想知道影那家伙几百年来都窝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干些什么。”她环臂的手松散下来,一脸兴致的补充解释道。
说起来有点怪,这有种耐不住寂寞想去串门看望那位关在家里不愿出门的朋友玩耍的小女孩即视感——赛特斯自认为有些失礼的想到。
“如果想引起影的注意,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建议。”
八重神子那微笑迷离而蕴含玄机,实人无从洞悉其真意,让赛特斯总觉得一股不祥的预兆隐现于心头。
“在稻妻民间有种说法,巫女是神明的妻子……不知赛特斯先生是否听说过?”
久歧忍从荒泷一斗和众小弟东拼西凑的外观口述,绘制成了一张可供参考的人像,花了一天时间上街四处打听了一番。
大多数目击那日现场全貌的人只对此人留有印象,但具体并不知晓此人后来的去向。
——毕竟谁也不想和一个顶撞天领奉行妨碍执法的人扯上关系,哪怕只是恰巧路过也不敢多看一眼。
毫无收获的久歧忍决定去求助珊瑚侦探社的帮助。
“我想求助贵社调查此人,若可行的话,我期盼着揭晓他如今的行踪。”
在侦探社的一间简陋包间中,久歧忍轻轻握住冒着微微热气的茶杯,凝神向社长珊瑚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久歧忍摆在桌面上的画像,以及身旁的助手龙二递给自己刚刚记录下来的要点,两者结合着仔细看了看。
茶杯中升起的淡淡热气似乎预示着案件的复杂性。
“您怀疑那名至冬女子是企图危害稻妻不法人士?”珊瑚问道,心里却觉得奇怪。
如果是受派来危害稻妻的外国间谍,应该事先对稻妻的普通民众有一定的调查,挑一个值得利用的对象下手,为什么偏偏却选了荒泷一斗这个无权无势没有文化没有头脑的无业游民呢?
久歧忍点头:“老大心思单纯,容易上当受骗,如果能调查出那个人的目的,我也能放心一些,也能有一些及时举措,可以正式将此人上报给天领奉行。”
“原来如此……按照事情的重要性,我们会尽快调查的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从珊瑚侦探社出来的久歧忍长舒一口气。
打探消息是个既费体力又费口舌的活儿,如今把调查工作交给珊瑚她十分放心——珊瑚小姐是稻妻有名的侦探,传闻她阅案无数,探案经验丰富,有着极高的信誉,想必要不了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哎呀呀……久歧忍小姐,这边,这边。”
清亮的少年音从侧方的树丛中传来,果真等久歧忍惊讶回头,树后面探出了一颗暗红发色的脑袋。
“鹿野院同心……?”
久歧忍有些失语。
“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穿着天领奉行专员制服的清俊少年,少女暗自感慨这人每次冒出的方式都格外突兀——光天化日之下大路不走,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躲躲藏藏。
鹿野院平藏是天领奉行赫赫有名的天才少年侦探。
不为人知的是,鹿野院经常会在她这里买线索,久歧忍也不拒——
毕竟让荒泷派弟兄们在市井收集一些见闻是很容易的事,而相应的,她也能拜托鹿野院平藏在她去奉行所捞人的时候,帮忙美言几句,是笔不错的交易。
“嘿!上街时看你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过来看看。”
“……”
久歧忍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鹿野院平藏,后者连连干笑了两声,然后赶紧改变说法。
“我不久前受九条裟罗大人的委托,我正在调查一个……可能对将军大人[意图不轨]的异乡人,正好我也挺感兴趣,但愁得到的线索少,恰好今天上街时看到久歧忍小姐在拿着画像寻人,给了我不少探案灵感。”
“一一考虑合作吗?”
鹿野院平藏向侧偏了偏头,开颜一笑。
半眯起眼,眸中透出了迷人的绿意,仿佛那是一只温顺的猫儿。但对少年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只猫并没有那么乖顺,生性如同他所获得的神之眼一样,自由洒脱,坦荡不羁。
作者有话要说:
巫女服的赛哥,拍一张,然后寄给鸭鸭。
休整好准备出发去枫丹的鸭:“!!返航!我要返航左拐去稻妻!!”
说好最后一次女装结果即将穿上巫女服的赛:“嗯……特殊情况,所以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旅行者二人彻底忙碌完了神里屋敷拜托他的事情,终于迈入了从山顶向下行进的第二天的正午。
难得的闲暇,他们想邀请赛特斯一起在稻妻城好好放松一天,便对着赛特斯交予的他们的那张写有地址纸片找到了一家简陋的民宿旅店。
——这是赛特斯目前在稻妻临时的住所。
“很抱歉,符合你们描述的那位小伙子昨晚并未回来。”
“唉??”
店主仔细查找着昨夜的房客出入登记表,摇了摇头。
“这不是什么怪事了。”
“那位年轻人经常回来的很晚,有时回来已是第二天晨时了……不过和他一起的那姑娘,应该是他女朋友吧——在他隔壁房间,她的作息意外很规律,现在应该在房间里,详细的你们可以问问她。”
两人皆是大吃一惊,脸上尽是惊讶和傻眼,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我连扭头相望的动作都像生了锈的机器一样滑稽。
“喂……旅行者,你刚刚听到了吗?”
“嗯……”
一双眼睛的瞳孔已经震惊到涣散了,难以置信的心情写满在脸上。
赛特斯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交上的?]
“好可疑……”
沉默半晌后,旅行者蹙眉小声分析道。
“我们和他分开没多少时日。”
“是吧是吧?而且赛特斯那种呆木头怎么可以会有女朋友!”派蒙接过话茬。
“要是有的话,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和我们介绍的吧,我们和他关系都这么铁了。”
要去找那位确认一下吗?
“咚咚。”
几声敲门响后,屋内传出了细微动静。
屋内的少女显然对他们的到来很警惕,只掩出一条门缝露出一只眼打量他们。
“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们是赛特斯的朋友。”
“……大人的朋友?”
似乎在掂量什么,因为看不到少女的脸并不知道,少女没再吱声,这让屋外的两人有些尴尬。
更让人惊讶的是,门又合上了。
“请稍等两分钟。”
“……”
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旅行者纳闷地等待着,望着闭合的门板愣神发呆。随后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也不知道少女在捣鼓什么,一黄一白两只互相干瞪眼。
[……什么情况。]
[不知道。]
“久等了!”
门以众人掩耳不及之势被拉开到最大,发出“哐当”一声近脱框的巨响。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头蓬松柔软的翠绿色鬈发,身着那身凸显身份的雷萤术士制服的少女,她未戴面具,敞露出她毫无掩饰的面容。
少女略显稚气的圆润面庞上,一双明亮而充满生机的眼睛,似乎倒映着朝阳的温暖和橘子的清香一切美好的东西,给人一种清澈和纯净的感觉。
如果忽略她身上所穿的制服的话——
脑中闪过至今为止所目击过愚人众所做过的一切,旅行者几乎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摆出了作战的架势。
“愚人众??”
派蒙像是和以往一样察觉到了危险,立马闪到旅行者身后躲避。
“赛特斯不是最讨厌愚人众了吗?怎么会和愚人众勾结在一起?!”她慌张的大喊。
“喂喂,真没礼貌。我可是听你们说是大人的朋友,才特意露面招待你们的……我是愚人众没错,但‘勾结’这个词用的也太恶劣了吧?”
阿加塔双手插腰,眉心轻轻的跳动,嘴角颇为不爽抽搐。摆摆手,转身进了房间里。
“如果要说事的话,请先进来吧。”
房间里的物品杂乱,木柜上的瓶罐摆得歪歪扭扭,毫无秩序可言,显然是随意收拾的。
房间中央的暖黄色榻榻米上,一张旧木桌上放着一本稻妻流行的轻小说,和一杯冷掉的手磨咖啡,这一幕让人不难想象出平日里少女在这里享受休闲时光的情景。
“我们其实是来找赛特斯的。但是他似乎不在……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少女轻轻地抚摸着书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赛特斯大人的行踪总是神秘莫测,想必他自有自己的考量,我身为后盾,虽然不甘自己不能多为大人做点什么……”
“至少大人回来觉得口渴,我还能为他添上一杯温热的茶水。不是吗?”
受情绪感染,派蒙语气小心翼翼关切道:“明明作为恋人……却好像没什么能为对对方做的,这种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噗一一恋人?我和赛特斯大人?这怎么可能嘛哈哈哈。”
不是恋人?
派蒙懵圈的愣在原地。
少女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像赛特斯大人强大温柔又帅气的人,我可没资格。”
阿加塔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捧着肚子大笑个不停,夸张地扇动着手,吐槽两人的想象力过于丰富。
“不是就不是嘛……干嘛突然笑成这样,让我很尴尬唉!”憋红了小脸的派蒙双手环在胸前,有些气急败坏。
本来就只听了店主的一面之词,她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有误会啊!
一一旅行者思索。
不排除眼前的少女也有可能是愚人众安插赛特斯身边的眼线。
毕竟那些真正了解赛特斯的人都深知,他珍视友情,总是毫不保留地信任和纵容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平日里无论他们说了什么,赛特斯都会默默记在心上。
旅行者记得一次同行在野外冒险时,派蒙随口一说想吃甜甜花酿鸡,赛特斯便会不做声的离开一会儿,为派蒙采来甜甜花和新鲜的鸡肉。
当时派蒙感动的不行,也从那时起,他们和赛特斯的关系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亲密。
——但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愚人众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他的软肋。
阿加塔简单收拾了一下榻榻米,腾出几个可以容人的空位招手示意他们坐下,又倒了几杯茶水摆在小木桌上。
“诸位既然与大人有交情,定然对大人的弟弟有所耳闻,对吗?”
“他就是如今的执行官末席——公子大人。也是我目前效忠的主人。虽然一方面源于公子大人的指引,但更重要的是,我从心底希望能够长久跟随赛特斯大人左右……”
“几年前,我曾在璃月为赛特斯大人担任向导,虽然相识时光不长,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为他尽一份绵薄之力,哪怕于他而言是微不足道。”
阿加塔垂眸,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大人的坚韧和强大不假,但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事总是格外疏忽,这点让人格外担忧……”
听他这么一说,旅行者不觉回忆起了一些关于赛特斯的事。
那是当时他们还在蒙德的时候。
猫尾酒馆中的一只小猫因爬得太高而无法轻松地从房梁上下来。
这只小猫毛发颜色独特,是深沉的蓝紫色,眼尾生来有一撮亮眼的红毛。
小猫性格很孤僻,总是独来独往,不喜欢亲近人,也不习惯被人抚摸,于是救援成了一个大难题。
——那时赛特斯刚好在附近,听闻酒馆老板娘的求助声便毫不犹豫的赶了过去。因为有他在,救援过程很顺利,但本就受惊吓的小猫对他这个陌生人突然的触踫很排斥,反手就在那只靠近的手背上挥了一爪。
刹时鲜红的血从锋利的爪子划破的皮肤源源不断的溢出,触目惊心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呼吸一窒。
他轻柔地伸手将小猫搂入怀中,毫无怨尤地将小猫安全的送到了地面上。最后他做完一切,却没有接受酒馆老板的报酬,随意包裹着一块破布料来到天使的馈赠与众人会合,完全没有表现出伤者的自觉。
当时目睹那块包裹着手掌的布料被血染红时,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当迪卢克提出让人帮他找医师,他只是摆了摆手,轻描淡写了一句:“不会妨碍接下来的行动。”
[确实挺让人担心的。]
旅行者扶额,内心不住吐槽。
若不是当时迪卢克执意叫来了医师,恐怕他的手背上就留疤了。
阿加塔无疑是个性格直率、率真热情的年轻少女,她的活泼开朗让人在与她交谈时倍感愉悦。
但旅行者二人没有在她那儿逗留太久,毕竟原本的目的是来寻找赛特斯的,决定再次前往一趟鸣神大社——既然他们和赛特斯在离开神社后失去了联系,在那里一定能找到人询问赛特斯的去向。
来鸣神大社参拜的人还是一如往常的多,巫女们都在各司其职的忙碌着神社的工作,
派蒙观望了一会儿,随后看到了角落里一抹熟悉的的橙黄,若不是那身影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惑许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叫赛特斯的名字。
那巫女垂首低眉,专心致志地打扫着地面,对比身边其他正在和游客忙碌交谈的巫女,“她”无疑是现在最适合询问的对象。
“你好~”
派蒙悠悠飞上前,礼貌的和人打招呼。
巫女闻声猛然僵直了身子,橙黄的发丝在这一刻仿佛舞动起来,手中的扫帚也因为他受惊吓般而突然动作而猛地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好臂力]
——派蒙和旅行者震惊,不约而同的想到。
“啊……那、那个,扫帚断了不要紧吗?”
“……”
对方仍旧没有说话的意思,略长刘海遮挡了人的眉眼,看不真切她此刻的神情,能判断的是,她也正望着手里折断成两根的扫帚棍,似乎在思考问题的严重性。
“呼……”
嗓音低沉,仿佛一阵微风轻拂,让两人在一瞬间心生疑惑,恍若错听。
直至对方缓缓抬起头,转身面向他们一一
赫然是那张一直以来隐匿在那张熟悉的面具后的脸。
平日里只需看到那清晰的面部轮廓,便能感受到的俊美绝伦的容颜,如今再无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两人的视野之中。
“赛、赛特斯?!”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下周停更一周,专心进入期末备考,下下周考试,大概18号就考完,考完会勤更起来。
“真的是……赛特斯??”
派蒙兴致勃勃的凑近打量赛特斯的脸,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两眼几乎要放光。
面对如今截然不同的赛特斯,一张小嘴喋喋不休。
“怎么摘了面具?”
“还有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怎么扮成巫女的样子……?”
明明是很帅气的脸,派蒙不明白赛特斯为什么之前要一直以面具示人,她还以为赛特斯的面具下会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呢……
赛特斯红着耳根沉默不语,半垂着脑袋目光有点游移——让熟人看到自己丢人的样子并非他的本意,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较平日戴着面具的冷硬形象,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个温柔淑良的大姐姐,与之前在几人心中的印象有着极大的反差。
“嘿嘿,旅行者……你说咱们把赛特斯现在的样子拍成画片,卖给公子能赚多少?”
派蒙笑得深遂,眸子弯弯,因美好幻想而扯动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你想想,你想想~以公子那家伙的兄控程度,面对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吝啬摩拉的,到时咱们肯定盆满钵满!”
“好想法。”旅行者点头赞同。
达成共识后,旅行者迫不及待地在背包中寻找着留影机,对准着赛特斯所站的位置,按下了快门,“咔咔”两声后,留下了两张照片。
赛特斯被这两人为了摩拉毫落井下石的行为无语到,怔在原地反应慢了半拍来不及阻止。
随后,就见两人注视着留影机中吐出的画片,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
赛特斯无奈抽了抽嘴角。
两名同伴当着他的面大声密谋就算了,居然还想拿他丧失兄长形象的屈辱照片和他的弟弟做交易。
“到时候要是拿到了摩拉,会分你一份的。”
见赛特斯一言不发,派蒙忌惮赛特斯会生气,不由得补充道。
“不用了……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们今天闲来无事,就想邀请你一起逛街吃个饭。”旅行者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但看样子你似乎很忙。”
赛特斯解释了自己是在神社临时工作实在抽不出身子,为表歉意,他提出下次由自己邀请两人吃顿饭。
两人渐行渐远,他长出一口气,伸手不自觉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他本无意摘面具,只因脸上有不愿示人的伤痕,八重神子了然于心,便为他施展了障眼术法,隐去他脸上的瑕疵和疤痕。
他捏了一把汗。
刚刚和两人的交谈中一直担心术法出现破绽,脸上的疤吓到胆小的派蒙。好在事实证明八重神子的术法很有效果,令他庆幸不已。
“你很适应这份工作呢~”
狐耳的明媚女子款款走来,眉目含笑。
虽感谢八重神子的术法帮了自己大忙,但赛特斯又不傻,短暂的相处的让他很快察觉到对方是个恶趣味的人,读语气便知道知道对方是来拿自己寻乐子的。
“只需要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就能引起雷电将军的注意,对吗?”
“呵呵,那是自然。”
虽然听上去就觉得不靠谱,但除了信任八重神子,赛特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