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藻很快就发现了,不是背后的绿植在晃,而是纪琛在抖。
纪琛性子沉闷话少,儿时便是老师与家长眼中的乖学生与好孩子,长大之后更是朝一条光明坦荡的路上走。
学历是优秀的,工作是风光的,人也是俊秀的,性格也绅士有礼。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出格的行为。
薄唇贴上柔软小巧的唇肉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感滋啦淌过血液,叫他的头皮直发麻。
鬼使神差地,纪琛试着磨了磨虞藻的唇瓣。他不过轻轻一蹭,虞藻的唇缝便启开一个小口子,湿热香软的气流自内呵出,让他的神志恍惚一瞬。
继而蓦地惊醒。
纪琛迅速站起身,虞藻仍坐在花坛边缘,他却连看虞藻都不敢,只背对着虞藻。
总是平淡无波的面庞赤红一片,染上明显波动的情绪,耳根连带脖子都红透了,身侧双手颤个不止。
虞藻会怎么样?
会觉得他恶心吗?
他害怕面对虞藻嫌恶或惊恐的表情,更怕虞藻接下来说出的言语,让他无法接受。
比如要走、要一刀两断,让他不用再妄想。
纪琛一直在等待审判,但身后的虞藻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很轻。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转过身。
与意料之中的画面不一样,虞藻不仅没有露出厌恶之类的表情,更没有痛骂他是变态流氓。
而是将双膝紧紧并拢、规规矩矩坐在花坛边缘,纤白的小腿肚微微分开,双手搭在大腿面上。
虞藻的眼尾含着泪水,幽幽地看了纪琛一眼。
纪琛心头咯噔一下,他喉结急促滑动,上前一步:“我……”
他做了如此无礼的事,是该给个说法。可现在,他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没等纪琛继续开口,虞藻便闷闷不乐道:“你怎么突然亲我呀?吓我一跳。”
“我的油炸糕差点掉了”他很凶地瞪了纪琛一眼。
纪琛愣了愣。
他脑子灵活,敏锐嗅到关键,虞藻不讨厌他,更不讨厌与他接吻。
这是不是说明,虞藻也喜欢他?
纪琛以往连做梦都不敢如此幻想,可现如今,这个事实几乎铁证如山摆在面前,胸腔涌起浓烈的狂喜。
他坐回虞藻身边,双手搭在虞藻的肩头、将虞藻转了过来,手指有些抖。
纪琛轻声试探:“那下次我提前跟你说,好不好??”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吓到你。”
“好不好?小藻。”
纪琛越说,语气压得越柔和,到了最后,已完全是哄的声调。
虞藻哼哼两声,还在闹小脾气:“你说你要帮我吹,其实你根本不是想帮我吹,你就是想亲我。”
“撒谎精。”他盯住纪琛,严肃的表情,像一个看破罪犯所有心理活动的小法官。
“嗯,我是撒谎精。”纪琛面上发热,他没有反驳,“是我想亲你。”
虞藻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被这么顺了几下毛,他心情大好。
他绷着脸蛋,算勉强原谅纪琛了。
北边小摊卖得比较杂,锅碗瓢盆、电器古玩、衣服鞋包,以及各种书本。
纪琛给虞藻挑了许多身新衣裳,他也没忘笔记本上记着的一对漱口杯。
纪琛结账时,虞藻在一旁困惑道:“怎么买了两个?”
纪琛:“你一个我一个。”
虞藻:“你的漱口杯也坏了吗?”
“嗯,得买新的。”纪琛说。
虞藻又看了眼竹篮,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东西,只有一个漱口杯是纪琛的。
剩下的都是他的。
虞藻吃吃喝喝逛了一天,满载而归,现在他也有些累了。
纪琛眼力见强,见状将他背了起来,竹篮也由他提着。
趴在纪琛背后的虞藻,吹着傍晚的凉风,睡意渐浓。
起初他还能在纪琛耳畔叭叭叨叨,到了后面,小脸忽然往纪琛的颈窝一扎,再无任何声音。
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回村的这段路并不难走,两公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熟悉的这段路,对此刻的纪琛而言,却是不一样的。他的后背托着一个小小的身板,一路上,他听着虞藻的呼吸声,嗅着虞藻身上的软香。
触觉、听觉、嗅觉都在提醒他,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
农村的晚间偶有小动物在低叫,伴随一家人的欢声笑语。纪琛背着睡得昏天地暗的虞藻,一路回到了家。
却在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门前的台阶上,正坐着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褂子,一身肌□□壑分明。
似是害怕将箩筐弄脏,他没有直接把箩筐放在地上,而是稳稳地抱在怀里。
见到纪琛,更准确来说,是见到纪琛背后的虞藻,林禹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从地上站起。
但看到虞藻睡得正迷糊,他下意识放轻脚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虞藻睡姿乖巧,粉白腮肉压在肩头,挤出软绵绵一团。
林禹有些看痴了。
纪琛皱皱眉头,他稍微偏了偏身子,语气礼貌:“有什么事吗?”
他看了眼箩筐里的东西,都是一些新鲜蔬果,还有两个大西瓜。
林禹是村里知名的老实人,平时也会帮爷爷奶奶去集市卖农作物。
他看了眼纪琛手中的竹篮,再与他的箩筐一对比,他神色莫名黯然下来:“这个,我放这里。”
说着,就要离开。
纪琛喊住了他:“多少钱?”
林禹:“不用钱。”
纪琛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刚要拒绝,又听林禹说,“不是给你的,是给小藻的。”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藻一睡醒,便发现院子里多了个大西瓜,他喜不胜收,绕着箩筐转了好几圈。
“我们今天吃西瓜吗?”他拍了拍西瓜,发出清脆声响,“好大的西瓜,不过现在有些晚了,我们可能吃不完……”
虞藻是个爱惜粮食的小男孩,就算他现在再想吃西瓜,也会考虑到浪费这回事。
他神色忧愁,可嘴巴又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巴巴地看向纪琛。
“吃得完的。你吃不下我来吃。”纪琛把西瓜放井水里冰着,“先进屋吃晚饭,吃完晚饭,就有冰西瓜吃了。”
虞藻屁颠颠跟进屋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吃饭,而是先把他的新漱口杯放进卫生间,和纪琛的摆在一起。
两个配对的漱口杯挨在一起,连牙刷都是配对的。
虞藻将二者摆正,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迫不及待地去小院子里,拎起他的新衣裳瞧。
“哥哥”他将新衣服放身前比了比,“这件衣服好像给我有点大。”
集市上不方便试衣服,虞藻当时喜欢这衣服的花色,大致比了比,觉得能穿,就买了。
回家仔细比对后,他才发现太大了。
“等吃完饭,我去把新衣服洗了,你再穿上身看看大小。要是大了,我拿针线帮你改。”纪琛端着一香喷喷的红烧肉,走出屋子,“最近热了,我们在院子里吃饭。”
虞藻小脸红润:“好哦”
虞藻吃相斯文,吃东西也吃得慢,一块红烧肉让他细嚼慢咽的,能吃很久。
纪琛怕虞藻是不舍得吃,他自己没吃几口,专门盯着虞藻吃饭。
“再吃一块。”虞藻刚吃完一块红烧肉,纪琛便夹来一块新的。
“哥哥,你怎么不吃?”虞藻的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道,“你也次。”
“我吃了。”纪琛又给虞藻夹一块红烧肉,“小藻一块。”
纪琛又给虞藻添了一块,“小藻还要一块。”
这个动作重复四五次后,纪琛才给自己夹了一块最小的红烧肉,还是虞藻嫌弃肥肉太多、不想吃的那块:“我一块。”
虞藻睁圆了眼睛,盯住如小山丘般的碗。
再看看纪琛的碗,他纠正道:“这不叫你一块我一块,这叫我六块,你一块。”
纪琛:“是吗?可能是我算数不太好吧。”
“小藻好聪明。”
小土包子难得被夸聪明,他骄傲地翘起下巴尖,显然得意得不得了。
今天不仅吃了红烧肉,还有新衣服穿,又吃了冰西瓜,虞藻高兴坏了。
洗完澡后,他捧着他的新钱包不放。
虞藻仔仔细细数了数里面的钱,纪琛给他的二十八块,他一毛钱都没花,今天的开销都是纪琛付的。
他转念一想,又想到纪琛说过的自行车。
纪琛不会在哄他开心吧?
虞藻仔细想了想,自行车还是有必要的。等他之后种地,每天肯定要多趟跑,走路多累呀。
有个自行车,会方便很多。
虞藻抱着他的新钱包,在被窝里不知道思索什么,小脸绷紧又舒展开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心事,还会小幅度翘翘唇角,牵出两枚可爱的小梨涡。
纪琛一出卫生间,水汽尚未散透,便看到这样的虞藻。
他掀开被子,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迎面将虞藻抱在怀里。
虞藻担心纪琛把他的钱包弄湿,于是赶忙将钱包妥善放在床头柜,又担心有人偷他钱似的,短时间内看了好几眼。
“哥哥,我想买个存钱罐。”他懊恼极了,他怎么忘了这个呢?
“嗯,明天我去买。”纪琛说,“小猪存钱罐。”
虞藻凶巴巴竖起眉毛,转念一想,纪琛说的是存钱罐,又不是他。
眉眼瞬间舒展开来,他往纪琛怀里蹭了蹭,一通乱哼:“哥哥,你真好。”
热乎乎的绵软身躯,就这么挨着纪琛的怀抱,嘴里还在哼着鼻音,真是可爱极了。
纪琛盯着虞藻粉扑扑的脸,忽的低下头,亲了亲虞藻的眼皮。
虞藻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纪琛又去舔他的眼尾,在绵软颊肉处不轻不重地嘬了一口。
粉白饱满的颊肉跟一团汤圆似的,被嘬一口后,还会极富有弹性地跃动。
纪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低头咬了一口。
不过咬得不重,只把虞藻的脸颊弄上口水,连牙印都没留下。
“哎呀你干什么”虞藻不开心了,“我刚洗的脸,你又把我弄脏……”
明明是抱怨发脾气的语调,却因为偏细的嗓音,反倒像在撒娇。
搂在后背的手臂忽然下滑,摁住虞藻的腰身。
虞藻的肚皮猝不及防贴上纪琛的小腹,迎面而来的热意,让他下意识打了个抖儿,小脸也变得有几分迷茫。
“小藻。”纪琛低下头,像小动物互相取暖依偎一般,蹭了蹭虞藻的鼻尖。他的声音很轻,“跟我好吧。”
纪琛的服软,让虞藻十分得意。他绷着小脸:“那你要给我买自行车。”
“买的。”纪琛说,“我明天就去问。”
“还要买手表和缝纫机。”
虞藻奇怪极了,买手表和缝纫机做什么?不过买就买吧,家里多点东西也是好的。
反正他不会用。
纪琛盯住虞藻,见虞藻点了点脑袋,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他亲了亲虞藻的脸蛋,又喊了声:“小藻。”
虞藻哼哼两声,故意推了一把纪琛,但没推动,反而被搂得更紧。
“你干什么呀?”他别过头,露出俏生生的侧颜,“我要睡觉了。”
“晚点睡好不好?”随着面庞压近,纪琛的薄唇蹭了蹭虞藻的唇角,“小藻,现在可以亲你吗?”
“我没有吓到你,这次我问你了。”
纪琛一边说着,一边重喘着呼吸。他素来冷静自持、从不会出现纰漏,更不会露出如此急切的一面。
虞藻被纪琛磨得受不了,最终冷着脸蛋说:“那好吧,只能亲一会会。”
话音刚落,纪琛就迫不及待含住虞藻的唇。
纪琛不会接吻,他的亲吻生疏又急色,只知道拿薄唇胡乱磨着虞藻,可怜的虞藻,唇周连带下巴尖都被舔得湿漉漉,蒙着一层晶亮光泽。
雪白肤肉起了一层薄粉,虞藻被磨得有些难受,刚忍不住小小哼叫一声,纪琛便顺着微分的唇缝,将大舌探了进来。
湿热绵软的口腔让纪琛浑身一僵,旋即试探性地动了动舌头,不知道他舔到哪儿,嘴巴内突然喷出一股可口的甜水,恰好浇在了他的舌肉上。
纪琛连皮带骨头都要酥麻了,眼尾浮起几欲失控的红,脖子都暴起了青筋。
过于舒适的快意,叫他上瘾又迷茫。他想继续,却不知该怎么继续,雄性的原始冲动让他产生掠夺的想法,可怀中的身板纤瘦,他根本不敢遵从本心。
生怕亲重一些,就把虞藻弄坏了。可虞藻泄出来的低低呜咽,实在让纪琛难以招架。
他只能用很轻柔缓慢的举动,一点点磨开虞藻的唇,又以湿润的舌尖,慢慢把虞藻的舌头卷住、绕住,时不时地嘬上一口,小巧的口腔立刻被吃得又湿又热,勾出缠绵黏腻的水声。
纪琛以为温柔的举动会让虞藻好受,可不知道为什么,虞藻哼得更厉害了。细弱甜腻的鼻音,混合黏糊糊的接吻水声,比虞藻的眼尾还要湿。
虞藻被亲得浑身发软,他原以为纪琛的亲吻,应当是和白天里的亲吻一样,只是单纯碰碰嘴皮子。
怎么、怎么就伸舌头了呢?
还伸得这么里面……
“呜……”
虞藻还是不太会换气,他眉尖紧蹙,浑身不是粉的就是红的,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难受,艰难地仰起面庞,下巴与脖颈形成一道漂亮又脆弱的线条。
他的手指下意识抓紧纪琛的肩头,想要推开,却因实在提不起力气,手指只是松了又紧。
最终无力地挠了挠,将睡衣揉出一道道褶子。
嘴巴被吃得不断流水,旺盛分泌的唾液源源不断从唇角溢出,刚流出一点儿,就被纪琛迫不及待卷着舌尖吃掉,最终把唇周弄得一片红润。
上颚的敏感点被不断舔舐,纪琛缓缓掌握亲吻的诀窍了,接下来的行为也更加放肆。他试着继续往虞藻的口腔深处探,好几下几乎舔到嗓子眼的深度,让虞藻的脊背发麻、失控地哭叫。
虞藻害怕极了,他浑身都在颤。
清丽面庞满是泪痕,眼皮已经哭肿了。虞藻泪眼汪汪地看着纪琛,视线隔了一层散不透的雾。
宽松睡衣斜斜散落,露出大半个圆润粉肩,被揉了又揉后,上面还带着许些指痕。
瞧起来太可怜了。
“啪”的一声。
一个微不足道、甚至构不成什么威胁的巴掌,让纪琛陡然回到现实,理智也在慢慢回归。
纪琛的舌头还塞在虞藻的口腔里,绵密湿热的包裹感依旧,他试着动了动舌头,耳畔传来虞藻似哭泣的哼叫。
又有新的唾液分泌,浇在他的舌肉上,让他根本吞咽不及。
纪琛喉结滚动,他将虞藻口中的唾液喝干净,随后缓缓离开。
唇瓣间牵出一道黏腻的线,最后无声拍打在虞藻的唇角,形成一道濡湿的细线。
虞藻满脸通红,胸口随着小口小口喘气不断起伏,睡衣领口散了一颗,露出红红的尖尖。
纪琛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他……他怎么这么混蛋。
居然连虞藻的尖尖都没放过。
在纪琛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他就擅自捏了虞藻的尖尖。虞藻只是给了他一巴掌,算是很客气了。
他捉起虞藻的手,朝着另外半张脸,打下狠狠一耳光。比虞藻先前那一巴掌更重,更响。
旋即心疼地吹吹虞藻的手心,再将虞藻搂入怀里,大掌揉着虞藻的后脑。
“对不起。”纪琛顿了顿,头一回言语如此匮乏。他看到虞藻乱糟糟的小脸,只觉他真是个混蛋。
纪琛又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确定,因为纪琛全程都很舒服,他头一回知道,原来接吻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
虞藻应该也是舒服的吧?
虞藻小幅度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仰起哭花的小脸,露出一截被吃肿了的舌头。
“舌、舌头酸……”
湿润红嫩的、泛着肿态的舌尖,被递送到纪琛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好像他只要一低头,就能轻松含住。
强烈的热意涌来,纪琛竭力遏制冲动,他低下头,哑声说,“吹吹,吹吹会好一点。”
虞藻刚要点头,可蓦地想起白天时,纪琛也是这么说的。
有了前车之鉴的他,马上将小舌头缩了回去,一脸警惕地看向纪琛。
纪琛哭笑不得。
“明天我去买些药。”他想了想,又说,“明天还吃不吃红烧肉?”
虞藻:“吃”
他又委屈巴巴说,“我还想吃烤鱼。”
“我明天去河里捉。”纪琛哄着虞藻,“小藻,不生气了,好不好?”
虞藻摇摇头:“我就要生气。”
“好吧。”纪琛轻轻笑了笑,薄唇碰了碰虞藻的额头,“那我再想想办法。”
虞藻好奇地掀起眼帘:“想什么办法?”
“想该怎么把宝贝哄好的办法。”纪琛深深地看向虞藻。
而虞藻,被这声猝不及防的“宝贝”,喊得小脸一呆。
本就红润的面颊愈发鲜红,耳垂跟滴血一般,他眼睫飞速乱颤,慢慢将小脸埋进纪琛的颈窝。
似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虞藻不解又郁闷,什么宝贝?
纪琛这人怎么瞎喊啊……
“小藻。”
纪琛搂着虞藻的腰身,像哄小孩儿似的,大掌轻轻拍着虞藻的后背。
他压着声线,尽可能让语气稀松平常,听起来没那么紧张,“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
“才没好。”虞藻又哼哼两声,“我还生气呢。”
“不是这个‘好’。”纪琛本想再说,可看虞藻眉宇间满是倦态,暂时止住了声。
虞藻愿意和他接吻,足够说明虞藻的答案了。
第二天,纪琛起床把虞藻的早饭做好,又抱着虞藻去洗漱,操办完家里的大小事宜,往虞藻的钱包里塞了零零碎碎的二十块。
“我出门买点东西。”
纪琛嘬了口虞藻的脸肉,因吸得有些用力,脸蛋登时红了一块。
他望着那块红,面上有些发热。他低声说,“我马上回来。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去附近逛逛,前边的小卖铺还开着,还是小时候那家。”
“你要是想吃什么零食,直接买,钱我已经放你的钱包里了。”
虞藻还在睡回笼觉呢,他含糊不清地应了两声。
忽的,他登时从床上坐起:“你要去买东西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包种子?”
纪琛:“种子?”
虞藻点头:“我家里有两块地,空着也是空着,我想往里面种些东西。”
纪琛明白了:“你想种什么?我去问问,看能不能一起买了。”
虞藻语噎,他还没想好。
他犹犹豫豫地问:“现在种什么,可以在秋天结果?”
虞藻不太懂这些。
纪琛想了想,说:“要不种玉米吧?玉米可以,而且你也爱吃玉米。”
虞藻决定种玉米了。
纪琛在仓库里翻了翻,找到一袋玉米种子:“去年村里很多人种了玉米,产量还不错。大家留了一部分种子,打算之后继续种,这应该是张大妈给我的,但我一直没用上。”
虞藻惊喜地看着这一袋种子。
这下连种子钱都省了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地里看看。”纪琛看了眼时间,得出门了,他双手捧起虞藻的脸蛋,低头亲了亲虞藻的鼻尖,“然后把我们小藻的地给种了。”
好吃懒做人设分:+20(38/100)
纪琛只是提出帮他种地,就能+20的人设分?
要是纪琛真帮他种地,那又能加多少?
虞藻迫不及待了。
但他看过村里其他糙汉的宽阔身板、精壮身材,再看纪琛,他总觉纪琛帮不上什么忙。
打理小院里的蔬果花草,纪琛很在行。可种地这种事儿,纪琛没什么经验吧?
虞藻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大任交给纪琛。
他只有这两块地,任务机会也只有一次,可不能出任何纰漏。
纪琛出门前,又抱着虞藻黏糊一阵,他反复叮嘱虞藻,若是有陌生人来敲门,绝对不能开门。
虞藻嫌纪琛啰嗦,左耳进右边出,嗯嗯好好乱点头,另一边皱皱眉头。
他又不是小宝宝,怎么可能连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纪琛出了家门口,想到空荡荡的房子里,还有虞藻在等他回去。
这栋小洋楼是他父母因愧疚,给他盖的。儿时,父母在外打拼事业,他和爷爷奶奶在村子里,一年到头,他都见不了父母几次。
尚未走远的纪琛,听见小院里传来的愉悦哼歌声。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家”的感觉。
村子里的职业跑腿人、代买人是盛天洋,纪琛没有托盛天洋买过东西,但也知道盛天洋这人有些手段。
早些年,盛天洋算是村里的村霸,他是个刺头,邻几个村儿都无人敢招惹他。但他身上自带一种江湖气,又很有生意人的诚信准则。
这么些年来,他竟也将事业做得井井有条,赚了不少钱。
盛天洋胆子大,据说只要钱到位,就没他买不到的东西。
但盛天洋没想到,纪琛第一次找他跑腿,就是买自行车这样的大件。
说到底,东和村就是一个小村儿,周围几个村也和东和村差不多,富裕不到哪里去。若村里有人能有一辆自行车,那必然是一道拉风的风景线,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自行车是一个大单。
盛天洋很难以平常心看待纪琛,更别提那天他亲眼看着纪琛逮着虞藻的嘴亲。
他回去之后,抽光一包烟都想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就嘴对嘴上了呢?
他们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也不对啊,再要好的兄弟也不能亲嘴吧。
盛天洋没谈过恋爱,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心动的人,更没产生过特别强烈的冲动与欲望。
他情绪起伏最大的几次,都和虞藻有关。
要么是虞藻不愿意骑他,要么是虞藻在他不知情时离村的时候,要么是他知道虞藻回村、然后看到虞藻和纪琛打啵的那一刻。
最后一次,是他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刻。他至今还没缓过来。
不行,还是想不通。
再抽根烟。
盛天洋取出一根烟,懒洋洋道:“自行车?什么样的?”
纪琛想了想,说:“外观好看一点,最好别那么笨重、好骑一点,方便初学者。价格不是问题。”
他也没了解过自行车,只知道最近流行的几个牌子。但他也知道,流行的东西不一定是最好的。
纪琛想让盛天洋帮忙找找更好的。
此话一出,盛天洋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给虞藻买的呢。
虞藻从小就娇气,玩骑马游戏也是,给他骑的人一定要够稳,摇着晃着他的、太瘦的他不坐,嫌硌屁股,没有游戏体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