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很紧张的大人们看出了两个孩子的疑惑,忍不住:“……”
五条悟看不下去了,直接跳到两人中间,长臂高高举起:“来来来,五条裁判来了哦!”
啊?×2
春树和虎杖悠仁下意识集中了注意力听从五条悟的指挥。
“预备备——!一——起——动手!”
虎杖悠仁一瞬间握住了巨大的【天元】的刀柄,直愣愣地用刀面“咣啷”给自己的脑门来了一下。
里面的天元:“……”
你娘,我灵魂都要震出去了,你脑壳不疼吗!!!
其他所有人:“……”
嘶,太拼命了,悠仁,光是看着他们脑壳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夜蛾正道突然庆幸五条悟没同意让胀相跟来,不然胀相这时候还不知道要多心疼呢。
老父亲又一次跟别人家的家长狠狠共情了。
小伙伴这么莽,春树也不遑多让,瞬间操纵【命线之骰】,发动了术式——
确保咒具【天元】能够【百分百概率成功】地斩开使【两面宿傩】的灵魂存活于【20根宿傩手指】上的束缚。
术式发动成功×2
咒具使用成功×2
一瞬间,虎杖悠仁怀里的手指、他的全身上下,爆发出了一股磅礴又强大的邪恶咒力。
在春树的眼里,这股咒力具有他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攻击性,色泽鲜明夺目的咒力几乎将他和悠仁完全包裹了进去,但却无人制止。
也无人出声。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股可怕的咒力威慑到了,春树和虎杖悠仁甚至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把提起才没有直接跪趴下去。
春树原本一直有些混沌的脑子被这股咒力一冲猛然清醒了一下:……!
——这就是两面宿傩?
不只是他,小粉毛也在疑惑:他似乎……不戴眼镜也能看到咒力了?
“……”
春树一点点看着那股陌生的咒力狂暴、撕咬、肆虐,再慢慢归于平静无波,唯独在面前的虎杖悠仁的身上留下了些许咒力。
——死了吗?
——死了吧。
悟哥说的【两面宿傩】,已经被他用咒具杀死了。
被五条悟提着的春树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被夏油杰提着的虎杖悠仁怀里的一根紫红色的手指。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确认死亡。
下一秒,夏油杰手中用羂索的肉|体制成的【命线之骰】开始萎缩,开始卷皮,开始裂开。
——违规咒具【命线之骰】,确认损坏。
而就在众人都觉得这件事已经结束时,春树却做出了一个让夜蛾正道、夏油杰和虎杖悠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春树用天逆鉾打开了五条悟手中的、封印着羂索的灵魂的【完全体·狱门疆】。
在春树平静到让大家感到陌生的神色中,在五条悟拉开黑漆漆的眼罩、露出兴致盎然的天空之瞳时,在夜蛾正道、夏油杰和虎杖悠仁的目瞪口呆中——
羂索将【命线之骰】修复成功。
羂索打从被禅院甚尔一棍子捅进狱门疆就傻了。
它想破了脑袋——哦,因为狱门疆内部时间停止的特性,它身上还真一直顶着一个洞——也想不明白五条悟、夏油杰和禅院甚尔到底在干什么。
不是它说,这届六眼真是它见过最离谱的一届。
禅院甚尔也不对劲,他是怎么知道它的本体是脑子的?还想起来拿游云有【强制解除术式】的那一端来捅它?
——正常来说,要是想杀|人的话,不得拿【无视物体硬度,魂魄特攻】的那一头吗!!!
羂索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它准备拿来封印五条悟的狱门疆成了它自己的牢笼。
羂索像每一个第一次吃瘪却对未来胸有成竹的成功人士一样,还有心思自嘲一下: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但是没什么大事,反正它死不掉,再加上它和天元还有里梅的束缚,算起来要不了多久它就能出去了。
羂索对合伙人们的人品不放心,但对束缚很放心。
但,事与愿违。
当羂索从狱门疆内一跃而出时,它惊恐地发现放它出来的是五条悟。
娟子:我艸芔茻!!!
以为五条悟直接把它放出来杀的羂索恨不得赶紧跑回狱门疆里面,却一把被五条悟扼住了逃生的可能。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连羂索也看不懂了。
五条悟……在干嘛?
【斩断束缚】?
【百分百概率成功】?
莫名其妙被算盘珠子砸了一脸还留了算盘印子的娟子:……啊?
羂索一想,完了,枉我还觉得自己是个科研狂人,阴谋诡计一把好手,结果呢。
——这天杀的五条悟居然要夜蛾春树用它和天元去打宿傩!!!!
脑之将死,其言也善,娟子曰:草,一种植物。
然后羂索就眼睁睁地看着好姐妹天元被做成了超规格咒具【天元】,再然后就是它。
而灵魂体又一次回到狱门疆的羂索:“……”
这就又捡回一条命?还不用打白工?
还不知道春树对它的□□下了【仅可以使用一次】的束缚的羂索心满意足了。
乐,它的肉|体被制作成【百分百概率成功】的咒具的话,那岂不是等它出去之后干什么都百分百成功?
——笑死,这不爽飞了。
羂索觉得五条悟还是太自信了,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它要夺取夏油杰的躯壳,但只是为了为挚友出口恶气来愚弄它,居然放弃了那么多次杀死它的机会,想到利用它的肉|体。
哈,【百分百概率成功】的咒具?
羂索满怀恶意地想:这样的违规咒具夜蛾春树能制作成功吗?制作成功了又会怎样呢?到时候被人性的贪念吞没的到底是这个咒具还是他夜蛾春树呢?
可笑呢。
但这一次,羂索的等待很短暂。
外界几乎只过了十分钟的时间,而羂索在没有时间概念的狱门疆里面只感觉很快——很快它的灵魂体就被释放出来了。
……什么?
这一次的羂索很警觉,它敢肯定绝不是已经被封印的天元或者是里梅来救它了,所以这又是……
“呃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夏油杰手中的【命线之骰】内传来,不,现在应该是羂索了。
连夏油杰都被这凄厉的叫声惊得忍不住手抖了一下,春树也被吓得慌了神,和虎杖悠仁一起躲到了五条悟的身后。
五条悟倒是吹了声口哨:“哇呜,春树,干得不错,时机卡的刚刚好呢。”
春树:“……”
妹妹头小孩死鱼眼:啊,他也确实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能成功呢。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羂索痛苦地嘶吼着、咆哮着,将一点点将自己的肉|体恢复了原状,甚至因为灵魂影响的原因,外形也变回了脑子的形状。
“……”
夜蛾正道上前一步,愕然打破了众人的沉默:“这是……反转术式?”
“bingo!!!”五条悟已经重新戴好了眼罩,闻言夸张地上前鼓掌,“很聪明嘛夜蛾!这位诅咒师大人可是早早就学会了反转术式呢,现在正在努力修复好自己已经报废的肉|体呢!”
“不对。”夜蛾正道反驳,“春树想要让这个违规咒具制作成功,那一定需要设置【仅可以使用一次】,它的修复是不会成功的……春树,是你又做了什么对吗?”
“啊……是的,爸爸。”
面对爸爸的提问,春树从刚刚开始一直淡淡的神情突然变得鲜活了起来,甚至有些做坏事被家长抓到的心虚和不好意思:“我把【仅可以使用一次】改成了【可逆性的破损,但仅限1秒内可逆】。”
“……”
夜蛾正道沉默了。
虎杖悠仁和夏油杰也沉默了。
春树:心虚jpg.
五条悟跨步上前摁住嘶吼声渐小的羂索,对准它又是一下:“狱门疆,开门。”
因为太疼了什么情报都没听到就又三进宫的羂索:“……”
这下子包括春树在内,所有人都:“……”
夜蛾正道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啊,果然还是五条悟的问题,连这个想法都是五条悟给春树出的馊主意,春树那么乖才不会想到这种缺德的术式条件呢,只是……
“悟,你为什么要让它被修复?”夜蛾正道警觉地上前一步。
【百分百概率成功】,如果说这样的咒具不是一次性的,那……五条悟会拿它来做什么?
如今的五条悟还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吗?没有吧。
如今总监部已经被五条家收拢,加茂家仅剩的几个族人也向五条家投诚,带着刚觉醒【赤血操术】的那个孩子住到了总监部内。
他的同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在按部就班地自在生活,一个考上了东京大学,一个天天在全球各地旅游。
他的学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在五条悟发起改|革的那一年退学,同时也退出了咒术界,目前正在普通人的社会里工作,偶尔也会接一些祓除咒灵的私活。
伊地知洁高目前还没毕业,但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对他有几分关注,时不时会让他给自己跑腿——嗯,特指把东西从东京咒术高专送到京都五条家去。
那么,现在的五条悟还想要用【命线之骰】做些什么呢?
在大家或疑惑或担忧的目光中,五条悟又一次将【天元】和【命线之骰】一并放在了春树的面前。
“来吧,春树,斩断羂索和那些咒物的束缚。”
春树有些惊讶地看着夏油杰应声递来的那一麻袋咒物:“这些……全是?”
“对啊。”五条悟晃了晃手指,神神秘秘地说,“这些全部都是——都是送给春树的!”
“……哎?”×4
这下连春树都摸不着头脑了:“啊?给我?”
不知什么时候完全摘掉了眼罩的五条悟一把捞起妹妹头小孩,状似亲昵地靠近他:“对啊,今天春树可是大功臣呢,所以……”
“这些就都送给春树当咒具材料吧!”
——啊啊,他果然没看错,春树这小子什么情况啊,身上的天与咒缚也一并被【天元】砍掉了吗?
面对妹妹头小孩投来的疑惑又惊喜的目光,五条悟难得地有些困惑:
夜蛾春树看起来身体素质没有因为天与咒缚的消失而变好,咒力量似乎减少了一点点,那么……
上天到底对他下了什么样的束缚?
解开了束缚的夜蛾春树如今又得到了什么?
第68章 归宿
最终,羂索留下的所有咒物都被斩断了束缚,里面还留有意识的诅咒师全部确认死亡,和19根宿傩手指一起变成了普通的咒物。
而春树也没有收下那些咒物。
这下连夜蛾正道也有些不解了:“春树,这些咒物你可以带走的,悟已经送给你了,你也需要这些,不是吗?”顿了顿,夜蛾正道又给了个提议:“你的【母鸡】不是坏掉了吗?再拿这些做一个吧。”
“不用了。”
走出薨星宫的春树似乎已经褪去了刚刚奇怪的过激态度,即便看起来有些许的疲惫,但他的语气坚定:“谢谢悟哥,但是我不想要这些,能给我别的吗?”
嗯?不收下这些咒物是因为有别的目标?
——有意思。
白发男人蹲下身笑眯眯询问:“那春树想要什么?”
恶欲、贪念、憎恨……无名的情绪还在挣扎着试图吞没春树,但在六眼的眼里也不过是眼前的孩子咒力的波动不断小幅度地起起伏伏,却又很快趋于平静。
——那是什么?
联想到刚刚夜蛾春树的异常,五条悟愕然:难不成上天束缚的竟是夜蛾春树的善恶两面吗?
——那如今拥有了完整人格的夜蛾春树,又会选择哪一方呢?
“悟哥把所有的宿傩手指都给我吧。”
单用意志将心中不断沸腾的恶念强行压下,只消片刻目光就重新变得清明的春树语出惊人:“我要用那些给惠做一个定制咒具。”
回去的路上春树和虎杖悠仁一直坐在夜蛾正道的车子后座嘀嘀咕咕。
虎杖悠仁其实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刚刚气氛太严肃,在场的几个大人他又都不太熟,唯一一个熟悉的春树又一直忙个不停,他自然找不到机会询问。
所以,刚上车小粉毛就忍不住发问了,但声音却越说越小,眼神也有些失焦:“春树……那天悟哥跟胀相哥哥说我就是最后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虎杖悠仁清楚地记得胀相听到五条悟的这句话之后脸色巨变,就这样沉默了一整个晚上,还没等他今天放学回去缠着胀相好好聊聊,又和春树一起被五条悟带走了。
我……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面宿傩是……是惠他们跟他说过的那个诅咒之王吗?
“……”
一瞬间,虎杖悠仁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一些真相——
所以,是有人用那个两面宿傩的手指制做了“虎杖悠仁”这个人?
可能吗?
虎杖悠仁不想承认,但这段时间对于咒术界的了解告诉他:说不定还真可以做到呢。
是谁做的?
是……他的母亲吗?
虎杖悠仁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胀相哥哥时提起到他们共同的“妈妈”,胀相哥哥当时的表情十分可怖。
“……”
啊,果然,他的妈妈就是跟敌人一伙的吧,还帮助他们用两面宿傩的手指制作了他。
摸到了真相,虎杖悠仁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呼,还好……
——还好不是他伤害了胀相哥哥的妈妈。
善良又年幼的小粉毛这一次还没有背负太多的东西,也没有失去自己爱着的家人,对于自己是他人制造物并没有很大的感触。
——春树说人是神造的,连胀相哥哥他们也是人为诞生的混血呢,唔,都是被造物的话又有什么差呢。
自认为想通了其中关窍,虎杖悠仁就开始放空大脑了。
而对于小伙伴的提问,春树似乎一点也没有多想,在夜蛾正道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快言快语道:“对啊,悠仁是被人陷害了呢,他们想要利用悠仁的身体复活两面宿傩呢。”
“悠仁别害怕,我们已经把那个两面宿傩干掉了哦,就在刚刚呢。”
春树安抚地勾着小伙伴的肩膀,抬手揉了揉对方刺刺的小粉毛。
依照春树对于虎杖悠仁的了解,小粉毛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被他人重创或者否定而一蹶不振,只会因为自己无意间对别人造成了伤害而羞愧不已。
但如果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春树都不希望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所以——
“悠仁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出生的哦。”
原本以为自己的提问根本不会从小伙伴这里得到准确答复的虎杖悠仁扭头瞪大了双眼:“……什、什么,春树怎么知道……?”
“是悟哥查到的,也是胀相哥哥和倭助爷爷告诉我的。”妹妹头小孩如今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们发现悠仁的妈妈是被人陷害的,悠仁的爸爸也是在那个时候为了保护怀了小悠仁的妈妈死掉的哦。”
“大家都为了悠仁的出生拼尽了全力,大家都在努力期待着悠仁的到来,悠仁也很努力,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平安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也健康快乐地成长至今了。”
“所有人,所有人都很努力了,也都很幸运地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春树看着粉色刺刺头小孩,微笑着一字一顿:“他们想要悠仁快乐,想要悠仁幸福,想要悠仁平安长大。”
“——我们也同样希望。”
“……”
虎杖悠仁喃喃道:“春树……!”
——不要再说了蛙,春树!
——呜呜,眼睛都要袅袅了!!
但春树不依不饶,依旧在继续说出令夜蛾正道感到惊讶,令虎杖悠仁忍不住落泪的话语。
“倭助爷爷喜欢这样的悠仁,即便悠仁失去了父母,他失去了孩子,也依旧坚定地陪伴悠仁长大——
因为悠仁值得。”
“胀相哥哥也喜欢这样的悠仁,他在成为人类之后很快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悠仁的身边,还为悠仁带来了八个哥哥,如今他们九个依旧在齐心关爱着悠仁——
因为悠仁值得。”
“我和惠很早就认识了哦,比悠仁更早更早,但是我们都很喜欢悠仁,我们将悠仁拉进了我们的保护范围,我们要和悠仁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去上高专——
因为悠仁值得。”
春树握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轻轻拭去了他脸上的泪水,看似有些无奈地低声安慰道:“悠仁是最好的,所以悠仁值得最好的,大家都是被悠仁的个人魅力所吸引才聚集到悠仁的身边的。”
“所以,悠仁,要多相信自己一点啊,是你决定了自己的生与意义——
谁那么天才,能制造出这样一个独一无二又光彩夺目的悠仁呀?”
“……”
小粉毛头已经埋在了小伙伴的肩头,泣不成声,坐在前座的夜蛾正道心情也十分复杂。
春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成熟了?
不,这个孩子的成长总是很惊人,即便是小时候他每次出门回来都会被这孩子开拓出的对于术式的新使用方式惊到。
——春树的成长速度太惊人了。
回想起刚刚在薨星宫内春树的异样,夜蛾正道心底刚升起的骄傲又转变成了担忧:是……这段时间有谁影响到春树了吗?还是春树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性情大变?
五条悟目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夜蛾正道关于春树的天与咒缚消失的事情,毕竟春树目前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的变化,他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就夜蛾正道的视角,春树的变化是与咒术界无关的,因此老父亲忍不住思忖是否是自己做家长的这边出问题了。
但就目前来看,春树似乎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那种令人担心的状态只保持了一小会就变回了那个让夜蛾正道熟悉的春树。
——不,还是不一样的。
夜蛾正道不认为以前的春树会这样轻松地对伙伴撒谎,即便是善意的谎言他也会犹豫不定,不会如此直白坚定地就轻易说出口。
而小孩对虎杖悠仁的话疗确实卓有成效,至少夜蛾正道早在薨星宫就察觉到了虎杖悠仁的不对劲,原本还在担心回去后胀相能否好好引导自家弟弟,但如今那一丝不对劲早已随着春树的主动“挑破”而烟消云散。
——完全把悠仁拿捏了啊春树。
夜蛾正道当然知道虎杖悠仁跟春树不一样,这孩子在普通人社会里成长的世界比春树更久,对于世界的理解是纯粹的普通人的思想,平时看起来似乎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说不定是三小只里面最细腻的一个。
——虎杖悠仁会比禅院惠共情能力更强,会比夜蛾春树更富有同理心。
在夜蛾家,春树一直以来接受的都是非常传统的咒术师教育,即便这个孩子本性善良,但也常常会在不经意的地方与咒术师的思维同频,而夜蛾正道和胖达放任了春树这样的成长趋势——
因为春树的“疯”更像是一种不在意,就像是对于天元、对于总监部、对于羂索,甚至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却唯独不会对于他信赖亲近着的父亲与兄长,或对于禅院惠与虎杖悠仁。
夜蛾正道在心中喃喃道: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就足够了。
春树的心房很小,只要装下爱他的同时也被他爱着的人就可以了。
春树的责任很轻,只要保护好他想保护且能够保护的人就可以了。
夜蛾正道承认自己的自私,但不以为耻——如果说这样的教育能够换来春树的平安顺遂……他,甘之如饴。
“已经到了,悠仁,下车吧。”
车子驶到虎杖家,夜蛾正道面色如常地扭头对身后的两个小萝卜头说道。
“好——!”
早已擦干眼泪的虎杖悠仁立刻大声答应,但手刚握到车门把手就被一股巨力拉扯了过去:“爷爷,胀相哥——呜哇!!”
小粉毛就这么被强拉着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啊,抱歉悠仁,是我太着急了。”
虎杖悠仁抬起头时已经被他的胀相哥哥抱进了怀里。
“哥哥,爷爷,你们……一直在院子里等我到现在吗?”
早就等累了的虎杖倭助没好气地说:“胀相说你一放学跟春树他们出去玩了,也不说去哪里,怎么玩到现在才回来!菜都凉了!!”
他脚边的大黄和大白也很配合地跟着:“giagiagiagia!”&“呜汪汪汪!!”
——笨蛋悠仁,又让惹倭助生气啦!!
虎杖悠仁听了却是一蒙:“哎?”
胀相哥哥……没有跟爷爷说实话吗?
小粉毛转念一想:啊,也对,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爷爷知道了吧,爷爷看着还没他机灵呢,还固执得不得了,要是他知道了得有多伤心啊!
虎杖悠仁扭头开心地搂紧了胀相的脖颈:“谢谢胀相哥哥啦,也辛苦爷爷了!”
谢谢?辛苦?
虎杖倭助有些狐疑地转头看了眼两个大孙子,结果看到这两个不擅长说谎的家伙齐齐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老头子:“……”
虎杖倭助有些气恼地摆摆手让两个糟心孙子跟他一起向夜蛾父子道谢后就一起进屋了。
夜蛾父子忍俊不禁。
——真好啊,悠仁,被家人深爱且信任着呢。
眼看着祖孙十一个都走进了里屋,院子里的两小只也滚进了自己的小房子,夜蛾正道才继续带着春树驶向禅院家。
“春树,刚刚做的不错。”
春树嘿嘿一笑,扭头和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对视上了:“没有啦,悠仁他也很强大的,我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而已,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直接跳过没有一丁点好处的情绪低落期,重新变回我们熟悉的悠仁了呢。”
“嗯,”夜蛾正道颔首表示赞同,紧接着问了一个问题,“我在接到悟的电话后就给胖达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得到消息了,那惠那边呢?你有提前跟他说吗?”
“……”
车窗上,妹妹头小孩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从后视镜看到他的表情的夜蛾正道:“……”
哦,看起来是完全忘记了呢。
夜蛾正道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禅院甚尔和胖达肯定被禅院惠问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会说点什么,但在这个时候无疑都是火上浇油呢。
——算了,反正春树这孩子对惠一向有办法。
当夜蛾家的车子在禅院家的院子前停下,毫不意外地,春树在院门后不远处看见了直挺挺站在那的幼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