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过的帝国陛下找来了by且拂

作者:且拂  录入:10-23

精神力虽然很细微,却的确是出现了。
霍恩醒来的时候感受到微弱的精神力,他愣愣瞧着自己的双手,枯坐在那里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羿元帅难得没见到顿顿不落的小舅子没来吃早饭,过来敲门的时候没听到声音,就要转身走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霍恩压抑的一道声音:“进。”
羿元帅听出这话不对劲,担心进来,却看到小舅子坐在那里,抬眼时,眼底有克制不住的激动,没说话,却让羿元帅立刻意识到什么,他双眼亮起:“是……有精神力了吗?”
等看到霍恩点头,羿元帅大步走过去,重重拍着霍恩的肩膀,连说了好几声好,然后一转身跑了下去,去告诉自家阿煦,让他也高兴高兴。
原本还以为会得到姐夫一通贴心安慰的霍恩:“……”
但很快他也跑了下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家外甥。
何星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不意外,酆大哥这么强的精神力经过这些食物温补都在慢慢恢复,小舅舅虽然失去精神力,但从狼牙里提取出的心法只是让他维持住人形,并不是毁坏他的精神力。
那么霍恩的精神识海还是保持不变,只是能不能恢复,要看霍恩自身。
但霍恩是怪物的时候能吸取精神力,这预示着他的身体并不排斥精神力,所以何星煦还是抱着很大的期待。
如今猜测得到证实,他心情同样不错,等吃过早饭,何星煦单独带着羿元帅去了一旁,让开身,露出两个精致的四层食盒。
旁边还有一个篮子,里面用东西盖着看不到东西,却能嗅到一股陌生的古怪味道。
羿元帅一愣:“这些是?”
他们已经用过早饭,那这些食物……
他心头隐隐有种预感,眼底忍不住带了酸涩,这些天他忙着军部的事是一回事,不知道怎么和金宝儿提及故去的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刚把孩子找回来,他和霍恩一时间谁都没提及三十年前为了保护金宝儿死去的元帅夫人,更不要说当年夫人是为了引开歹人,故意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的。
虽然羿元帅知道这些事孩子早就知道,可刚享受天伦之乐,不知道要怎么提及。没想到何星煦早就准备好去祭拜。
何星煦一直在等羿元帅提及,一开始以为羿元帅在忙抽不出时间,但想到羿元帅对夫人的感情不会如此,也就猜到是因为他。
所以直到今天趁着这个好机会,何星煦打算主动提及。
羿元帅眼圈有些红:“阿煦,我和你舅舅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的,只是……抱歉,是我们想多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刚好霍恩精神力在恢复是大喜事,理应告诉你母亲一声。”
他嗓子发干,现在回忆起来还能想到夫人明媚温柔的笑容,是记忆里最美好的模样,而不是后来他前去收尸时看到的惨烈模样。
羿元帅一行三人提着祭品和元宝纸钱香炉到霍恩夫人坟前时,天色昏暗下来,仿佛也在为此刻悲伤的情绪默哀。
何星煦站在中间,瞧着墓碑上温柔如水的女子,眉眼缱绻,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柔。
乌黑柔顺的长发挽成云髻,望着前方眉眼带笑,那么鲜活,仿佛还活着一般。
何星煦没忍住快速低下头,遮住眼底几乎要蜂拥而出的泪意。
羿元帅和霍恩表情悲伤,却努力表现的正常,把食盒里的菜肴端出来。
香炉纸钱他们不会烧,所以在一旁看着何星煦摆好,点燃香,烧纸钱,跪在墓前,何星煦认认真真磕了头:“母亲,迟了这么久来看您,抱歉……”
羿元帅和霍恩再也没忍住眼底的泪水滚落下来,背过身去,离远了一些,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痛哭出声。
何星煦一直说完想说的,才起身擦干泪水,笑着走过去:“父亲,小舅舅,你们还有什么要和母亲说的吗?要不要也烧点纸钱?”
他不知道星际能不能收到,但这是一个仪式,怀念逝去的人的方式。
霍恩摇摇头,把这个机会让给姐夫。
羿元帅的确有很多话要和夫人说,说他们的金宝儿找到了,他第一次带孩子过来拜祭她,虽然迟了,但何外公将金宝儿养得很好,她可以放心了。
何星煦和霍恩去了不远处,他此刻眼圈还有些红,却已经恢复过来。
霍恩回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眼睛有些酸涩,他同样想到后来打探到的情况。
当年羿元帅得到消息来收拾,首先找到的就是胞姐,一件染红的外套,不远处则是一具被烧成灰烬的尸体。
相较于霍恩和小金宝儿的尸骨无存,元帅夫人当时也差不多也是如此。
此刻墓里是一个骨灰罐,里面放着的正是当年那些烧成灰烬的骨灰。
三人再回去的时候心情都很沉重,何星煦本来是差不多要回去一趟的,但不放心羿元帅,当晚还是留了下来。
第二天,羿元帅像是没事儿一样,甚至还找到酆渊,颇为苦口婆心:“陛下,你看要不这样,以后让阿煦多带些那边的食物给你补补,换成霍恩跟阿煦去那边?也让霍恩见见外公他老人家嘛。”
羿元帅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拜祭夫人,当晚竟然久违梦到夫人。
夫人笑意盈盈看着他,问出的话却是痛心疾首:“我已经知道了,金宝儿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刚找回来你不说替他打算,竟然就这么放任惦记金宝儿的陛下这么朝夕相处?这和亲自把孩子放入狼口有什么区别?”
羿元帅生生吓醒了,尤其是陛下……他真的是一头狼。
这就有点吓人了。
羿元帅思前想后,虽然相信陛下的人品,但有句话叫做日久成情。
羿元帅发愁,这是放任也不妥,但还没发生的事做什么也不妥。
干脆就试探性提出这么一个提议。
酆渊听完也不着急,直接点头应下:“可以啊。”
羿元帅没想到这么轻松:“真、真的?”
就这么放弃了?这不像陛下的作风啊。
果然听到陛下下一句道:“但有一个问题。”
羿元帅:“什么问题?”
酆渊:“霍恩没有户籍,在那边是个黑户。那边不像这边这么轻松,需要查出生证明、父母、父母落户籍的地方……”
羿元帅听得牙疼:“等等,那陛下你是怎么办下来的?”
要是霍恩没有,陛下也没有吧?
酆渊露出一个颇为真诚的笑容:“何外公用了人情帮我办了一个。”
羿元帅:“……”
酆渊:“总不能还要让何外公继续用人情吧?人情很难还的。我们这样隔一段时间换一个人过去,是不是不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何外公当梯子,骗全家户籍呢。”
羿元帅:“……”
想到未曾谋面却替他招呼好大儿这么多年的老人家,羿元帅良心很痛,摆摆手:算了算了。
酆渊看到这一幕,故作为难:“那以后……”
羿元帅睨他一眼,还以为他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但户籍的确是个问题,“话虽然这么说,我们这边不过去,但陛下的位置……还是由陛下暂时当吧。”
这下换成酆渊发愁:“不是说好了由羿元帅你当吗?”
羿元帅:“先前是先前,但那时候我之所以同意,是陛下命不久矣。现在陛下说说,你还活不久吗?”
看他不说话,羿元帅继续道:“再说了,书中都说了,要不是羿荣熙瞎掺和一脚,这个位置应该是阿煦来当的。”
酆渊:“他这时候不会想当的,他在那边刚考上大学,应该会继续上学。”
羿元帅:“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军部又不需要陛下插手,你继续当你的陛下,至于以后阿煦要不要当这个陛下,等以后再说。”
羿元帅想过了,阿煦据说要上四年的学,换算到星际,要十年左右。
完美,又忽悠陛下在任十年,他可真是个好臣子。
何星煦和酆渊这次回去,把羿元帅和霍恩给何外公准备的礼物带了回去。
当礼物摆满后院的时候,何外公都懵了:“怎么这么客气?”
何星煦笑着挽着他的手臂:“那边吃的喝的都靠营养剂,所以带不了这些,干脆从别的入口。有几件恒温衣,你年纪大了,穿着这些冬暖夏凉都是一个温度,不容易生病感染风寒。”
老人家到了一定的年纪,最怕生病,虽然星际没有好的药材,但科技发达。
不仅恒温衣带了过来,还有专门按照何外公这边的情况,给带来的几个能组装家庭机器人。
没有开机启动前,缩成一个球,打开变形成一个半米高的机器人,全能家居,不仅能帮忙打扫还能锄地拔草分拣药草。
羿元帅生怕不够用,一次给送来五六个,挨个排开,看得何外公苦笑摆手:“恒温衣我就留下了,这些机器人都送回去吧。”
他又不是真的老到不能动弹,这样活动活动他还觉得身体更舒坦。
何星煦看他坚持,只能留下衣服,机器人重新收起来,下次回星际的时候再带回去。
何星煦这次回星际半个月的时间,这边不到一周,但听说何星煦还活着,不少同学朋友都发来消息。
何星煦以防万一将手机留在何外公这边,都是对方帮忙接的。
何外公把关系不太近的都记录下来,没直接回复,其中听着比较重要,就应下来。
“幸亏你这时候回来了,后天就是你们高三的谢师宴,你爸妈那里帮忙应了下来,这事推不过去,还问了你去哪儿了,被我借口你回去救你的村子答谢推脱过去。到时候你别说漏嘴。”
何外公把记下的地址递过去。何星煦认真记下来,他先前出车祸又突然活过来,的确需要去一趟。
“哦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顾峻岭的,他这几天听说你回来了,每天都过来一趟找你。我说让他回市里他说不见到你不死心,说他之前去国外旅游了,不知道你出车祸,否则早就回来了。”
何外公拿着记事本,挨个说着。
何星煦应着:“是我好哥们来着。”
他和顾峻岭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他高一刚从镇上转到市里,因为口音问题被不少人笑话。
他和顾峻岭是同桌,但学习不好,他有次回家看到有几个小流氓堵着对方要钱,他帮忙一起赶走了那些人,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穿到星际这么久,他差点都把对方给忘了。
何星煦有些心虚:“他今天来了吗?”
“还没呢,估计等会儿就会来。”
何外公随口一说,倒是挺开心自家外孙真的在市里交到好朋友。
旁边一直当背景板的酆渊听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视线落在何星煦和何外公脸上,不知为何莫名绷紧了神经。
不知道是不是多想,总觉得同桌三年、好兄弟,还有过命的交情……
这配置,怎么觉得像是竹马?
最主要的是,这么一听这个顾峻岭才十八岁,准大学生。
年纪很般配……
已经三十好几“高龄”的酆渊陛下,很是惆怅,没办法,这也是羿元帅觉得不太般配的原因之一。
酆渊瞧着何星煦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低头看着刚拿到手的户口本,上面没有照片,但年纪一栏写着:二十二岁。
不知道何外公是不是觉得他这张脸太过年轻,还是星际能活到二百来岁,换算一下,他其实还真的刚二十出头是不是?
这么一想,酆渊又感激多看了何外公一眼。
何外公却没接收到酆渊的炙热目光,而是一拍脑门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小时候和你一起玩得很好的小伙伴,就那个徐金,他们一家从国外回来了!徐金听说你这个小伙伴出事,还专门要过来看望你。这几天村里因为徐家回来,还挺热闹的。”
“啊?”何星煦挠了挠头,想了想倒是想起来徐金是谁,但他真不记得一起长大的事,估计也是几岁前的事。
之所以还能想起来徐金是谁,因为徐家在他们村里还挺有名的,尤其是徐父,早年穷困潦倒,后来外出做生意,突然就发迹了。
再之后他们一家搬进市里,后来去了省城,没多久就出了国。
如今想来都过去好多年了,没想到徐家竟然回来了。
“他们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这个不太清楚,但他们回来说是要捐钱给村里修路,这几天镇上也来了不少人,我估计,徐金晚些时候也要过来。”
旁边听着的酆渊更沉默了:很好,连竹马也有了。
还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何外公这话刚落,前院有敲门声响起,酆渊手里虽然拿到户口本,但身份证还没办下来,需要那边办妥之后再邮寄过来。
但临时身份证已经有了,也不担心露不露面的问题,询问酆渊的身份,只需要说何外公旧交的孙子就好。
何星煦和酆渊一起去的前院,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年轻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其中一个年轻人剃着板寸,穿着大汗衫花裤衩,大概出国游玩一番,晒得有些黑,精神头很好,宽肩窄腰身量很高,见到何星煦露出一口大白牙:“小煦煦!”
何星煦耳根一红:“都说了别这么喊。”
尤其还是当着酆大哥的面,总觉得这像是喊小孩子。
顾峻岭咧开的嘴还没等继续多喊一句逗他,乍然看到站在何星煦身后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酆渊时愣住,警惕浑身绷紧:“小煦,这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顾峻岭愣是一个照面,就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很危险,对方挨着小煦只有半个巴掌不到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小煦竟然丝毫没觉得有问题,就那么放松让对方靠近。
他当初认识小煦的时候,对方和他是同桌,却泾渭分明,像是一个刺猬,瞧着很和善,但对人很疏离客气。
直到后来他们一起躲过小混混,关系好起来才觉得能亲近一些,可让小煦完全信任他,也用了大半个学期。
结果这才两个月不见,小煦不仅传出出了车祸死了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何星煦没看出顾峻岭对酆渊的敌意,只当两人刚见面不熟悉,加上酆渊长得比较特别一些,不像是他会认识的人。
“这是酆大哥,我外公旧交的孙子,这次是来看望外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何星煦朋友不多,顾峻岭是唯一一个相处起来很自在,关系比较好的。
他刚开始到市里上学时很不习惯,脱离外公、熟悉的环境、疏离的父母,每一样都让他觉得想要束起身上所有的倒刺。
他一开始和顾峻岭的关系也不好,但打走小混混那天,不知道是不是顾峻岭说了很多他自己的事,不和的父母、冷漠的家庭氛围,尤其是父母一见面就开始争吵。
这让何星煦从最开始觉得顾峻岭也很可怜,也就渐渐接受这个同桌。
顾峻岭松口气,笑着提起手里的好几样礼物:“小煦不让我进去坐坐吗?我也好久没见到外公了。”
说着,挑衅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酆渊,视线落在酆渊那优越堪比明星的五官,更加警惕不安。
酆渊冷漠瞧着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子,半垂着眼,仿佛丝毫没听出他话里有话,说他和星煦多么亲近。
酆渊直接无视对方,目光落在和顾峻岭一同前来却从始至终没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何星煦也是这时候才看到徐金,刚开始还以为这人是和顾峻岭一起来的:“你是?”
“星煦,我是徐金啊,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好几年。”
这话颇为微妙,瞬间拉进距离,毕竟小时候的伙伴,总是让人怀念的。
徐金上来就要和何星煦抱上一抱,被酆渊拉着还没回过神的何星煦的手臂往后一退。
酆渊还没怎么着,顾峻岭先不满了,一把推开徐金:“你怎么回事?懂不懂社交距离?上来就抱,能着你了?”
麻蛋,他和小煦当了三年同桌都没抱过,特么这是谁啊,上来就身体接触?这能忍?
徐金染着一头金发,五官隽秀,金发让他皮肤白皙,瞧着很是斯文有礼。
被顾峻岭推了一把也不恼,抱歉朝何星煦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刚从国外回来,以前那边习惯了,还没改回来……”
何星煦压根不太记得这个小伙伴,但对方已经道歉,也不好说什么。
顾峻岭却不满,显着他了?当谁还没去过国外似的?
阴阳怪气上下打量一眼,“呦,是不是不拦着,你还想上来个熊抱外加贴脸吻?你要脸吗?”
徐金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一点不着急,反将回去:“这位同学,我好心给你指路,你怎么还冤枉我?贴脸吻是对女士的,星煦是男生,我怎么会对他这么做?倒是顾同学你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想?”
顾峻岭心里咯噔一下,被这孙子下套了,他白了他一眼,干脆直接往里面进,嚷嚷起来:“外公,何外公,我是小顾啊,我来看你了!”
这几天顾峻岭每天来一趟,都是提着礼物,但被何外公拒绝,这次终于能进门,也是为了掩饰他的不自然。
何星煦奇怪看了顾峻岭一眼:“他怎么了?”
酆渊才不会替“情敌”戳破这层窗户纸,再说了,在他眼里,顾峻岭这小子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情敌。
他一眼能看出,何星煦只是把对方当一个关系好的朋友,可一旦这个朋友越界,不用他出手,何星煦就会立刻远离。
反而是顾峻岭更担心暴露自己的心思,明显也清楚自己在何星煦心里的地位。
当朋友足够,但当恋人……想都别想。
倒是这个徐金……
酆渊竟是有种看不透这个年轻人的感觉。
给人一种彬彬有礼,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违和感。
但对方眼神清明,又的确不像一个大奸大恶之人。
徐金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依然没踏进去一步,“星煦,欢迎我吗?”
他手里还提着沉甸甸的礼物盒,人已经上门,不管是看在小伙伴的份上,还是同村份上,何星煦也不可能将人拒之门外。
不多时,一行五人聚在客厅里,何星煦和酆渊去倒了茶水给两个客人,最后坐在何外公那边,顾峻岭和徐金则是坐在另一边。
徐金颇为善谈,也是那种长辈会喜欢的年轻人模样,哄着长辈格外驾轻就熟,让何外公好几次开怀大笑。
何星煦也忍不住弯了眼,何外公还真的是难得这么情绪外露,这会儿已经开始从徐家的到小徐,这是何外公认可对方的意思。
顾峻岭这会儿成了锯嘴葫芦,刚刚在门口多能说,这会儿有多着急。
但他因为家里的原因,很不会处理和长辈相处,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姓徐的讨老爷子欢心。
太奸诈了!
明明这么多年没见,怎么搞的他才像是陌生人?
何外公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也想起过去很多事,那时候他受到村里照顾,也是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
如今颇有些怀念感慨,“说起来,小徐啊,你们怎么这次回来了?”
徐金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仔细看,这么笑着竟是有一种何星煦乖乖听话的神态,不是模样像,而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爷爷这么多年没回来,身体不太好,老一辈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刚好我一位阿姨在国外疗养院待了很多年,年轻时候因为车祸昏迷不醒,如今出现奇迹清醒,也是想着回来办一场婚礼。”
说到这,徐金眼神温柔,说是阿姨,但明显是已经当场长辈看待。
何星煦和何外公对视一眼,徐母生下徐金难产就没了,徐父一直孤寡。
这个阿姨应该是徐父出去后谈的女朋友,没想到这个徐父事业做的这么大,倒是痴心,这么多年都没放弃爱人。
何外公本来就挺喜欢徐金,这会儿听到这,也很开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是你父亲心好,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金却是感慨笑了笑,神情间有些落寞,“其实说是办婚礼,但我这位阿姨昏迷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所以醒来后不想连累我父亲,一直没答应……我们这不是想着,让长辈们好好劝劝,不过,还是要以阿姨的意愿为主。”
说着像是想起不该说这些,摆摆手,转移话题到何星煦身上,“我在国外听说星煦出了车祸吓一跳,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误会。”
何星煦笑了笑,没开口,也没解释,他对这个徐金真的没印象,干脆起身,让何外公陪着,他和酆渊去厨房。
但刚走出去几步,顾峻岭追了出来,怨念在身后喊了声,“小煦,你和这人什么关系啊?怎么瞧着两个来月不见,你反而和他关系更好呢?这我可会嫉妒的。”
他借着开玩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却又担心何星煦看出自己的心思,纠结又不安。
酆渊定定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句,“我先去后院。”
说着,已经抬步往后院走,去摘菜了。
何星煦则是直接走到顾峻岭面前,无奈道:“顾峻岭,你以后别开这种玩笑,让人听到不好。”
在学校的时候顾峻岭虽然也喜欢这么开玩笑,但也不牵扯其他人,怎么顾峻岭看到酆大哥,这么有敌意?
连嫉妒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顾峻岭有别的更亲近的关系似的?
顾峻岭酸酸的:“酆大哥……你看你,我们认识三年,你还是连名带姓喊我,而我喊你可就不一样。”
何星煦下意识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顾峻岭紧问一句。
何星煦:“要不我喊你顾同学?”这总不是连名带姓喊得吧?
顾峻岭:“……”
想起没拿篮子又重新返回来刚好听到这一句的酆渊:突然有点想同情这位……顾同学。

徐金没有留下吃饭,何星煦重新回到客厅时,里面只有何外公一人。
“外公,那个徐金呢?”何星煦疑惑对方到底来干嘛?
虽然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几年,但村里小孩子都是三五成群瞎跑,谁也不会单独注意一个小伙伴。
这个徐金拿小时候的交情当筏子,肯定有所求。
却也不会真的因为他。
何外公叹息一声:“在外待久,也学会客套了。他想过两天去徐家帮忙置办一桌席面。”
何外公除了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夫外,也是御厨后人,手艺自然不必说。年轻的时候为了报答村长,露过几次手。
那几次之后前来找何外公帮忙白事红事掌勺的人太多,何外公干脆全都拒了,再没出手。
徐家这趟衣锦还乡,不仅帮村里修路,还捐了一笔钱,同时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在那位阿姨面前好好夸夸徐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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