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渊虽然没第一时间看懂这两个字,但他最近在努力适应现代,私下里开始学简体字。
他过目不忘,简体字旁边的繁体字也认了个七七八八。
这两个字单独认识,但放在一起……
“符文是什么意思?”酆渊问出声。
何星煦和何外公对视一眼,眼底带了笑:“符箓文字,能专门克制那些歪门邪道改命的。”
酆渊眼底攒动着亮光:“我来帮忙显形。”
既然他们猜测是对的,那就尽快把这里的书全都显露出来。
他迫不及待想弄死汤父。
何星煦和何外公点头,对视一眼,眼底都有轻松的笑。
何星煦开学报到有几天的时间,今天才是第一天,本来说好是下午去的。
但这时候他也没心思去报道,明天或者后天再去也不迟。
三人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将一箱子书显形。
摊开在阁楼晒干的时候去补觉。
等第二天中午起来时,三人没顾上先吃点东西,去了阁楼,果然书都干了。
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完全没有任何毁损,字迹格外清晰,甚至书页摸着也没有异样。
和现代的纸张是安全不同的。
何星煦先找到最开始那本符文,翻开第一页,入目就是一张看不懂的鬼画符,旁边有注解:平安符。
看着这三个字,明明还没本事画出来,何星煦已经下意识觉得心安。
这么保命的东西,想到他差点一念之差全销毁了,他默默念了一句祖宗莫怪,继续往下翻。
越看眼睛越亮,什么开运符、招财符、桃花符、护身符……只要你想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等翻到一张化煞符,三人停下来,对视一眼,眼底溢满神采。
何星煦瞧着上面繁复的符文,吸了口气:“你说这张对那块平安玉有没有用?听说如果能解了,会反噬,到时候是不是能反噬到汤父身上?”
汤父送给他这平安玉,却是想要他的命。
但也不会刚送就要他的命,肯定需要佩戴一段时间,所以这里头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肯定有煞气,让人病重或者倒霉。
但只要解了煞气或者化了煞气,不就是解了?
何外公摸着胡子,这时候心完全安定下来:“左右还有时间,不如试一试?”
平安玉就在他们手里,等画出来,放到平安玉上一试,还能知道画出来的有没有效果。
何星煦有些迟疑:“可第一次画,肯定不会有用吧。”
何外公看向酆渊:“让小酆一起,一次不行,多试几次。”
黄纸朱砂不难买,为了不引人怀疑,汤继祖可就住在这个小区,酆渊找顾峻岭买了偷偷送进来。
两个小时后,顾峻岭把东西藏在怀里带进来,跟做贼似的,结果刚进门,就又被赶出去了。
只听到姓酆的留下一句:“有急事,晚些请你吃饭。”
顾峻岭啊啊,他特么缺他一口饭,他好奇啊。
扒着门往里看,但想到汤继祖那孙子,又整理一番头发:“何外公,我改天来看你啊,今天真的有事,我爸催我回去吃饭呢。”
说着,装模作样离开了。
他可以主动离开,但不能被人知道是被赶出来的。
酆渊拿着毛笔、黄纸、朱砂上楼,何星煦探头往下:“顾峻岭呢?”
酆渊淡定哦了声:“他说他爸让他回家吃饭,他着急走了。”
这可不是他胡说,顾峻岭自己在门口喊的,他耳朵好听得一清二楚。
何星煦:“是吗?”他着急试试效果,也没多想。
只可惜何星煦和酆渊一鼓作气写了十几张,最后两张已经画的像模像样,结果挨个放到平安玉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何星煦叹口气:“是不是我们应该先修炼引气入体什么的?电视上不还说要有什么根骨,我们这啥也没……”
何外公在一旁一直瞧着,看着一张又一张化煞符从平安玉上飘下来,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他看向还在继续写的酆渊,想了想:“小煦说的也没错,这么干写也没用。”
酆渊停下来,朝何外公看去。
何外公想了想:“小煦说的那个什么引起入体的我没见过,也没听过,不过……你们连接两个时空的阵法,开启的时候我那药田涨得很快,药效也好。不知道是不是这阵法四周有什么灵气,要不,你们把阵法摆出来,在里面试试?”
连接到另外一边需要何星煦的血脉催动,只要不用血脉,倒是不会直接送过去。
但既然都说天赋,那么借用外力的天赋也是天赋吧?
何星煦和酆渊对视一眼,眸仁亮起来,对啊。
可以试试。
他们每次回来,怕阵法四周的奇特力量造成不对,所以都是把石头方位改变,让阵法消失。
所以这时候阵法是无声无息的。
何星煦起身过去把阵法摆正,顿时感觉到整个阁楼气息都清新不少,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
何星煦和酆渊各自拿了一张黄纸,挨个坐在里面试一试。
怕单独一个人万一借了天赋也写的没用,所以都试一试。
等两人写好后,何星煦有点紧张,大概是先前那么多张都没用,怕这次也失败。
酆渊看出来,主动上前:“先试试我的。”
他没有霍恩家族的血脉,他其实心里隐约有种预感。
果然,他写的化煞符贴在平安玉上,等了十秒,依然没任何反应。
不过十秒过后,化煞符四周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灵气,倒是让平安玉上面隐约裂开一道纹路。
细微的声响没人听到,却亲眼看到这道裂纹。
三人定定瞧着,何外公和酆渊立刻看向何星煦。
何星煦打起精神,就算他这张也没用,那么只靠灵气一张张贴过去,是不是也能毁了这平安玉?
想到这,何星煦直接把自己写的贴上平安玉。
在化煞符碰到平安玉的瞬间,一秒、两秒……下一瞬在三人注视下,发出脆响后竟是直接化作齑粉。
化煞符自行燃烧成灰烬。
何星煦三人瞧着这神奇的一幕,谁都没开口。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压根不会信那块平安玉,就这么在眼前化作齑粉。
虽然玉石一摔就碎,但这是直接变成粉末,碎的不能更碎,更不要说那张化煞符在眼前就这么自燃了。
“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吧?”何星煦望着自己的手,空无一物。
那张自行燃烧的化煞符,的确是他写的。
但他和酆大哥用的是同一种,为什么他的成功了?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有霍恩家族的血脉。
三人望着平安玉齑粉出神时,同一时刻汤家。
汤继祖今天回了家,他一直在别墅等何星煦出事的消息传来,左等右等,都开学了,何星煦也没出事。
他等不及,报道后回家一趟,被管家迎进去看到汤父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爸,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办法?那个何星煦怎么还没出事?”
他嚷嚷出声,话一出来,被汤父冷冷盯着看过来。
汤继祖吓得一激灵,瞥见旁边谨小慎微低着头装什么都没听到的管家,闭了嘴。
汤父脸色阴沉难看,如果不是怕汤继祖刚好这个关头去找何星煦的茬、坏了他的好事,他压根不会告诉这个蠢货自己的计划。
结果他大咧咧就这么说出来?
幸亏一年多前知道这个大儿子在学校闹出来的事,他已经练了个小号。
“你先出去吧。”汤父挥挥手,管家连忙退出去。
客厅一时间只有父子两人。
汤母和小姐妹去美容,这时候不在家。
汤继祖很怕汤父,但他着急知道结果,凑过去:“爸,我就是一时没忍住,管家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不会出去乱说的。”
他也是才知道他爸认识高人,能兵不刃血要何星煦的命。
可他耐心等了好多天,有些坐不住。
汤继祖卖乖扯着汤父的手臂:“爸,你不知道我今天去学校报道,遇到以前的同学,他们故意在我面前讲何星煦。说他是市状元,还明里暗里不信我能考上省大……”
他的确不是考上的,他爸给省大捐了一栋楼,是特招进去的。
一想到开学后不少以前认识他和何星煦的人,又会把自己和何星煦比较在一起。
汤继祖就不爽。
那个乡巴佬不就长得好看点,土里土气的,学习再好有什么用?
“爸,那个徐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把这么大的别墅过户给那个老不死的?他不就是个乡下郎中吗?”
汤继祖好奇心太多,前几天一直不敢问,这会儿既然问出来干脆一股脑全说出来。
汤父嗤笑一声:“你以为只是那一套?徐老板把名下所有房产都给了何家。”
这也是见到何星煦后他找人查的。
查出来后,结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却也让他更加高兴。
只以为这个何星煦只是文曲星的命格,谁知道他的命竟然比预期的还要贵。
“什么?”汤继祖傻眼,等看完汤父给他瞧的一段视频,傻眼。
何星煦不是何外公的亲外孙,他的父母另有其人不说,这个疑似何星煦亲生父亲的男人竟然一出手一整箱宝石?
“这、这是假的吧?何星煦怎么可能比我们还有钱?怎么可能有人有这么多宝石?”
就是假冒的也没这么多吧?
汤父一开始也以为是假的,偏偏十八年前,徐父的确卖出过一对耳钻和一个玉镯,几百万。
徐父突然把名下所有房产转给何家,显然是补偿。
最重要的是,“你知道最近省城有人拍到两个极品宝石吗?虽然颜色不同,却只两件拍出上亿。”
汤继祖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可能?”
他不能接受!
一直被他嘲笑的乡巴佬竟然比他家还有钱?
“只可惜,查不到他亲生父亲到底什么来头。”但这么低调,怕是哪家隐世家族,手握大量财富却没打算被更多人知道。
何星煦这样的命格,怪不得上一次能侥幸逃过一劫。
他还说何星煦出车祸后失踪后,他应该获得不短时间的好运,但这么久却没动静。
原来是何星煦没死。
汤继祖又气又怒,完全接受不了被他一直鄙夷的人以后会拿钱打脸他,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上一刻还自信满满的汤父,突然像是嗓子被卡到似的,抬起手死死掐着脖子,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汤继祖上前,想阻止汤父自残。
汤父一把将他挥开,猛地身体向后一仰,下一刻哇的一下朝前喷出一大口血。
随即整个人颓然向后倒去,满脸青紫,眉心更是黢黑,整个模样可怕至极。
汤父突然吐血昏迷不醒,汤继祖吓得要死,把人匆匆送往医院的时候,何星煦三人还在研究化煞符。
经过一番比较,确定一件事。
霍恩家族的这一箱子书是真的,里面的各种符文都有效。
但普通人想要画出有用的符文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时间。
偏偏何星煦有家传的这个阵法,里面像是一个聚灵阵,里面灵力充沛,在里面画出的符文,立刻就能用,效果还不错。
何星煦望着三十年前在星际那边母亲误打误撞开启的祖传法阵,有种天降金手指的感觉。
“以后是不是不用再怕汤父和他背后的人了?”一张符纸就能搞定,那以后还怕什么?
何外公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眼里带了笑意,“是不用怕了。”
他还算了解这一行,毕竟以前村里还有不少跳大神的,骗子居多,却也难免会有一两个有真本事的。
但这点本事,也需要祖祖辈辈传下来,几十年的努力,才堪堪摸到些皮毛。
自家外孙这是……直接几千年的祖传成果保留下来祖宗喂饭吃。
酆渊同样心情复杂,霍恩家族这么多年下来,握着祖传的宝贝,却没办法修炼。
结果……如今误打误撞倒是找到方法。
羿荣熙知道的话,怕是能活活气死吧?
何星煦三人处理掉平安玉,放下心,又由何星煦着手画了几张平安符,这才从阁楼出来。
何外公一锤定音:“每人戴一张,相信汤父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平安玉被毁,应该会反噬,具体不知道是反噬到汤父还是他背后的人身上……明天小煦别的先不管,该去报道了。”
报道也就这几天,别耽搁了。
何星煦应下。
顾峻岭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一接通,大嗓门喊的何外公和酆渊都能听到,“哈哈哈报应啊!汤继祖他爸听说吐血送医抢救去了,哈哈,天啊,哪个高人看不过去这畜生,终于收拾他了!”
何星煦三人对视一眼,“你确定?”
顾峻岭嘎嘎乐,“不能更确定了,我爸不是死活要和汤氏合作吗?结果说是今天要签合同,我爸巴巴跑去汤家,刚好撞上汤父被救护车带走……哈哈,他回来的时候还挺遗憾,这么好的合作怎么出了这事?啧,他应该庆幸没签成,否则他这点家底指不定都被他败光了!”
何星煦挂了电话还有些恍惚。
还以为汤父背后有人,现在来看,“他是不是自己学了点皮毛,自己弄得那块平安玉?”
否则要是别人帮他弄的,只会反噬到别人身上。
何外公不置可否,“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作妖,让小酆继续跟着他,看看他住院期间都是谁去找他。”
酆渊和顾峻岭说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何星煦先去给顾峻岭送张平安符,嘱咐他贴身戴好。
顾峻岭感动的一塌糊涂,“小煦,还是你最好。你从哪里求来的?我昨晚想了想,汤父不会是被反噬了吧?听说他是好端端突然吐血的,小煦,你们是不是找到高人了?”
他是压低声音说的,生怕别人听到。
何星煦想到以后指不定还会拿出别的符,干脆应了,“对,是高人给的,你好好戴着。”
顾峻岭立刻把脖子上戴着的玉坠,把玉取下来,换成挂了平安符。
放在胸口贴着皮肤,呲着一口大白牙,“安全!”
酆渊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尤其想到这符是何星煦亲手画的,此刻再看着被放在胸口的平安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顾峻岭瞧见了,捂着胸口,“你看什么?这是小煦给我的,这是我们友情的见证,你没有也不能抢我的。”
酆渊画出来的几乎没效果,还浪费阵法里的灵力,干脆没再画。
顾峻岭要这么说……
酆渊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在顾峻岭面前扇形划开,“我没有?只给你?你想什么呢?”
顾峻岭嫉妒、羡慕、幽怨,但他不敢说,只拿眼神觑酆渊,提醒何星煦: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他为什么有这么多,我才一张!我已经不是小煦你最最最好的朋友了吗?
友情的小船是不是要翻了?
何星煦能怎么办?只能当没看到。
何星煦和酆渊去学校报道,因为晚了两天,来报道的人少了一些,但依然很多。
仲康是知道他今天来报道的,早早等在门口。
先领着两人去办理各种手续,最后领着何星煦去宿舍。
“这边大一不能办走读,都要住宿舍。但大一过了就好了。”有个熟人的确方便很多,也不用别的学长带路,仲康是万事通,为了报答何外公医治爷爷,提前问过流程,没走一点弯路。
仲康大三,是学生会副会长,在学校人缘极好,几乎隔一段路都会有人和他打招呼。
到了宿舍楼,碰到的熟人更多。
仲康解释,“我大二的时候给大一当过辅导员,认识的人太多,楼上我就不去了,你们上去吧。”
他看出何学弟不喜欢被人围观。
何星煦松口气,立刻同意了。
何星煦和酆渊提着简单的行李去五楼,他被分在501。
这边一间宿舍四个人,两人到宿舍门口,敲响房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
男生刚刚在洗澡,不高兴提拉着鞋子开门,头上搭着毛巾,长着娃娃脸,头发挑染几缕,嘟囔着,“谁啊?”
等打开门看到何星煦一愣,黑溜溜的眸子瞬间亮了,等往后一看,看到戴着口罩的酆渊,更是眉开眼笑,“你们是新舍友吧?快进快进!”
何星煦没想到对方变脸速度这么快,挑了下眉,摸了摸自己的脸,头一次觉得脸还有这个作用。
宿舍的另外三个都到了,只有何星煦的床位空着。
娃娃脸叫贝裕,是音乐系的艺术生,从何星煦两人进来就很热情,“我们宿舍在顶楼,这一层大部分都是混寝,另外两个舍友也是别的专业的。他们两个是外地的,去玩了,估计要晚上才回来。”
酆渊一进来只朝贝裕点点头,端了一盆水和毛巾,接过何星煦的被褥,不等何星煦拒绝,已经脱鞋单手拽着上铺的栏杆翻上去开始擦洗收拾。
“酆大哥你……”何星煦脸有些热,怎么觉得让酆大哥过来是帮忙的?
他本意是带酆大哥过来瞧瞧,想着晚上再自己铺床。
贝裕却看得眼睛放光,小碎步挪到何星煦身边,眼睛蒲扇蒲扇的,他睫毛长,又是娃娃脸,长得很可爱,声音压得很低,“何同学,这是你……哥啊?”
床铺上贴的有名字,不是一个姓,难道是……干哥哥?
何星煦点头,“是。”
贝裕眼睛骨碌碌转着,在背对着擦洗床铺的男人露出的脊背眼冒绿光,刚刚那一手,绝对是练家子,“那是表哥啊?”
何星煦想去帮忙,闻言随便应了下,刚要上前,又被贝裕一把拉住,巴巴可怜兮兮瞅着何星煦,“好同学,你哥有对象吗?”
“什、什么?”何星煦愣住,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贝裕还兼职保媒?要给酆大哥介绍对象?
贝裕期待瞅着,“说啊,有没有对象?”
何星煦摇头,“没有。”这点他还是确定的。
贝裕眼睛更是放光,轻飘飘瞥何星煦一眼,脸上带了些红晕,似乎不好意思,“那我能加一下你哥联系方式吗?”
“啊?”何星煦更懵,“你……这是?”
这年头第一次见面就介绍对象?
贝裕要不是看不出这位何同学的性取向,还以为对方是故意装傻,那肩膀轻轻撞他一下,“还能是干嘛?我现在也单着呢,你帮我和你哥牵牵线呗,以后你也是我弟,我罩着你!”
何星煦:“??”
何星煦:“!!!”
他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牵、牵什么线?”
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新舍友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直接在他眼前出柜了?这、这么看得开吗?
贝裕看到新舍友被吓到,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时没这么孟浪的,但你哥也是吧?嘿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么合眼缘的……”
何星煦揉着眉心,“可你都没看到……他长什么样……”
话说出口,想到酆大哥那张脸,大概也不用看到,的确是万里挑一的。
这事明明和他没关系,可此刻望着捧着脸星星眼期待看着他的新舍友,他胸口有些闷。
贝裕看他脸色不对,弱弱捧着手在胸口,“你哥不会……没出柜吧?”
他不会是帮人家表哥出柜了吧?
酆渊背对着铺床,但他耳力好,娃娃脸压得声音再低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自己该阻止,可看到这个娃娃脸第一眼看到何星煦时改变的态度以及惊艳的目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立刻感应到这人也是喜欢男的。
何星煦和这么一位当舍友……
他生出危机感。
也就放任娃娃脸戳穿他的性取向,并没有阻止,甚至假装没听到。
在娃娃脸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酆渊觉得差不多,翻身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回去吗?”
何星煦现在还有些懵逼,不、不是,贝裕同学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酆大哥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不对,他新舍友喜欢男生?另外两个舍友知道吗?
何星煦在酆渊的注视下,没好意思继续问贝裕怎么看出来的,恍惚点了头。
贝裕看他们要走,急了,“你们是要吃饭吗?我和你们一起去食堂?”
他都还没要到联系方式,怎么舍得放人走?
酆渊挡在何星煦身前,垂着眼,目光冷淡落在贝裕身上,“我们家在附近,回家吃。”
贝裕啊了声,颇为遗憾,“好吧。”
又兴冲冲拿出手机,冲着酆渊wink一下,“表哥,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酆渊对他的示好视若无睹,“不方便。”
贝裕:“……”好冷酷、好无情,委婉一下就不知道吗?说没带手机都行啊。
酆渊直接带着何星煦往外走,直到楼下,何星煦才偷瞄一眼酆渊。
张嘴想问,又觉得贝裕是胡说的吧,酆大哥怎么就瞧着像喜欢男生的?
不会是贝裕看错了吧?
要是误会,他上去就问酆大哥喜不喜欢男生,这也太尴尬了吧?
酆渊察觉到何星煦的偷瞄,假装没看到。
心头隐隐带了些复杂的情绪,既希望对方问出来,又不想对方问出来。
如果问出来,他会承认,可如此一来,要么何星煦不在意,继续和以前一样和他相处……要么何星煦会因为他的性取向自觉他和保持距离。
他此刻像是站在岔路口,举棋不定,却又期待着不可预测的未来。
何星煦是纠结的,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报道完还有两天才正式开学,何星煦打算回一趟星际。
上一次离开时父母和小舅舅让他做决定,他如今有了答案,也要回去告知他们一声。
酆渊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何星煦和酆渊进入通道,四周再次陷入天旋地转,因为经历过好多次,何星煦原本已经习惯。
酆渊这时候会直接将他按在怀里,以防两人会被四周急速旋转的漩涡将他们分开。
何星煦再次被温热的怀抱抱住,以前习惯加上这段时间很短,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脸贴在酆渊的胸膛。
他脑海里不可抑制响起贝裕的话。
不自然的情绪瞬间席卷而来,让他瞬间贴着酆渊胸膛的侧脸热起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和酆大哥这样……有些奇怪。
如果怕被漩涡分开,其实直接牵着手就好。
但他记不得第一次从星际回来时的情况,当时似乎太紧张也太不安,也怕回不去,等脚踩在地面时,是完全被酆大哥护在怀里的。
后来酆大哥也就习惯这么护着他。
他甚至没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