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好戏,他早就过来了。
顾峻岭蹭到何外公旁边,笑嘻嘻的:“外公,我饿了,可得多喝两碗。”
何外公笑着:“好,量多,尽管喝。”
酆渊端着两盘素菜过来时,就看到顾峻岭这小年轻把何外公哄得眉开眼笑的。
何星煦听到顾峻岭的话,却是忍不住看向酆渊。
酆渊无辜朝他笑了笑:“怎么了?”
何星煦摇摇头,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真的不是酆大哥?
想想也许真的是汤继祖倒霉。
只是一顿饭吃到一半,他们家别墅的门被敲响了。
顾峻岭正在飞快扒着粥,下意识往旁边看去,卧槽一声:“那孙子不会找不到凶手要冤枉小煦你吧?”
何星煦无奈:“你可比乌鸦嘴。”
结果还真被顾峻岭乌鸦到了。
房门一打开,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坐在轮椅上的汤继祖,手腕脚腕都包着,双眼喷火:“肯定是这人背地里害我!你们快抓他!”
汤继祖身后跟着警察和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陪笑着:“何老先生,你看这事,这位汤先生说你们半夜潜进他家把他打了……”
他也很无奈,偏偏这个汤少家里有钱,得罪不起,非要说有人打他,可看了监控,昨晚压根没人去他家。
连外人的指纹和脚印都没有,他身上也没伤口,怎么就有人潜进去了?
难道还要说有人会隐身不成?
汤继祖抬手指着酆渊:“肯定是他!这人肯定杀过人!他昨晚就对我动手,眼神像是要杀人!肯定是他打了我,我手脚都断了,疼死我了……”
酆渊面无表情看着他,等他闹完,才平静道:“我们昨天第一次见,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以你这没理闹三分的架势,如果我昨天真的对你动手,你昨天为什么不报警?”
警察和物业经理以及外面听到动静围观的人纷纷点头:对啊。
汤继祖卡了一下壳:“就是他!肯定就是他!查查他们,他们家是乡下来的,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个别墅?指不定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
物业经理脸色不好看:“汤少,这位何老先生的别墅是由徐氏实业的徐先生亲自过来办理过户的,你不要乱说。”
都是业主,传出去还以为他们私下里怎么非议业主了。
汤继祖嗤笑:“我可比你们认识他们,这个老家伙就是一个乡下中医,指不定还是个骗子。那个徐先生我爸也认识,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别墅过户给他们?”
“为什么不能?”顾峻岭也是昨天过来才知道这别墅的来历,已经徐父当年干的事,这会儿恨不能撕烂汤继祖的嘴,“你特么说谁老家伙呢?你个龟儿孙!”
说着就要去打汤继祖,这次倒是被酆渊拦下来。
酆渊看着汤继祖,眼神很平静。
但平静的有些诡异了。
汤继祖抖了抖嗓子:“你看,他、他还瞪我。”
酆渊直接看向警察:“如果有证据,你们过来抓我。没有证据,你们也就任他这么胡搅蛮缠?哦对了,至于这栋别墅如今在何老先生名下,你们有疑问可以去徐家询问。”
汤继祖很快被劝走了,不过下午的时候,有人提着道歉的礼物上门。
何星煦打开门,皱眉看着眼前陌生的三个人:“你们是谁?”
为首的中年男人笑容儒雅,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提着满满当当的礼物:“你就是小何吧?我是继祖的父亲,我那儿子被宠的脾气不好。这次听说不仅惊扰到何老,还污蔑你们。我一得到消息就把他臭骂一顿,赶紧来道歉,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个孩子计较。”
何星煦望着汤父的笑容,戴着眼镜,很儒雅,可他现在看到儒雅随和的男人,就想到徐父。
很不喜欢。
何星煦摇头:“不用了,你们回去吧,我们也不需要你们道歉。”
汤父很随和好脾气又道歉:“你看这事,我是真的没想到他这么会惹事,也是刚知道何老来了省城,给我个机会和何老当面道个歉,好吗?”
他一口一个何老,显然是认识何外公的。
何星煦皱眉看着汤父,他不记得他们家和汤家有牵扯。
但这人……竟然会知道外公?
何外公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回廊下,平静看了这个汤父一眼:“小煦,让他们进来吧。”
何星煦这才让开身,让三人进来。
两个助理放下礼物到客厅后,也没多待,出去外面等着了。
汤父看到何外公,直接打了自己一巴掌:“何老,这次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是崔洪崔老教授的学生。老师当年一直提及过去的事,说下乡那几年要不是何老救了他,他怕是早就没了。我对何老也是同样敬重,这些年下海赚了一点钱,却也没忘本。谁知道我那独子,竟然不学好……不仅在学校欺负何老的外孙,竟然还污蔑何老,这可真是……”
何外公听他提及崔洪老教授,意外看他一眼。
崔老教授是省大的教授,早些年在他们村待过几年,他的确替对方看过病。
但这几年并没有联系。
汤父这么短的时间倒是了解不少事情。
何外公也是看出他在门口认识他才让人进来,此刻多看了汤父几眼,态度像是客气不少:“既然你是崔洪的学生,那就是自己人,坐下吧。”
汤父松口气,客气在对面坐下。
酆渊和何星煦坐在旁边,没说话。
汤父一进门就看到这个气场很强容貌也特殊的年轻人,尤其是对方那一头银发和瞳仁:“何老,这位是?”
何外公看向酆渊,并没有介绍:“旧友的孙子,过来看我。”
汤父也没继续多嘴,说了一会儿他老师崔老教授,从怀里单独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推过去:“何老,这次是我教子无方。这是前些天求的一枚平安玉,听说小何先生不久前出了车祸差点没了命。这块平安玉是开过光的,刚好适合小何先生,能保他一生平安顺遂。我也是刚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高中的时候竟然还……还望两位收下,否则我这心里……”
汤父愧疚低着头,情真意切。
可何星煦却很不喜欢这人,不知道是不是直觉,见到徐金的时候他也不喜欢。
看向那块成色极好的平安玉,即使没见过好玉,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何星煦觉得这人真奇怪,汤继祖这事,汤父不出面也不会说什么。
他不仅亲自过来替自己儿子道歉,还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玉石。
何星煦没说话,他谨记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父和徐金当初主动拜访,不就是有目的?
那么这个汤父想干嘛?
何外公让汤父进来也只是想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会儿冷漠看着所谓的平安玉,刚要出声拒绝。
酆渊突然开口:“外公,他既然这么诚心,那就收下吧。”
何外公意外,抬眼和酆渊对视一眼,收回视线。
汤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为他说话,眸色一喜,仔细打量这年轻人优越的五官,眸底闪着细碎的精光,笑容满面:“这位先生当真心善,何老你看这?”
何外公装作迟疑,最终叹息一声:“小酆都这么说了,那就留下吧。”
等把汤父送走,何外公还没说什么,酆渊先从身上摸出一个天线似的东西。
对着一堆礼物走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平安玉上,并没有异常,才道:“可以说话了。”
何外公和何星煦心情复杂:“酆大哥,你适应得真好。”
都开始警惕汤父给他们使用窃听器了。
他都没想到这种可能。
何外公却深深看酆渊一眼:这么警惕,他不会是昨晚去揍人的时候顺便往汤家放窃听器了吧?
星际那边科技水平很高,怕是就算汤家人看到也不会怀疑会是窃听器。
酆渊默默轻咳一声,主动道:“放心,不会被发现的,只有米粒大小。”
何星煦难以置信:“汤继祖的手脚……”
酆渊转移话题:“这个汤父不对劲。汤继祖昨天我们遇到的时候,他显然不清楚星煦出过车祸的事,市里离这边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汤继祖都不知道的事,一直在省城发展的汤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何星煦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也许他生意合作方在市里多听说了也说不定。”
市里因为他失踪上了不少新闻,也许汤父听说了也说不定。
何外公表情同样凝重下来:“小酆说得对,这人不太对劲。如果是别人知道小煦失踪这么多天又突然回来肯定止不住好奇心打听怎么回事,但他一个字都没问。”
何星煦愣住,当初销案的时候,对外并没有多提他失踪后的情况。
如果是他肯定抵不住好奇心,但汤父的确没多问。
除非,他有内部消息,早就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
如果单单知道他出车祸还算说得过去,可连他回来甚至怎么运气回来的都知道……
何星煦低头望着这个汤父专门要给他的平安玉,后脊背生出寒意,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外公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很难看,他也盯着平安玉:“小酆,你是故意留下这个的?”
酆渊点头:“他专门送过来,不达目的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反而我们收了,他会放松警惕。”
这样,说起来的时候,才会轻易吐露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事。
算着两家别墅的距离,酆渊从身上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芯片,调了几下,顿时有滋滋声响起。
不多时,声音陡然一静,隐约有砸东西的动静。
何星煦和何外公意外看去。
酆渊对上何星煦复杂的目光,很坦然“出卖”羿元帅:“我们回来的时候,羿元帅怕你在这边遇到事,把不少高科技方便携带的东西都给我带回来了。”
他昨晚之所以把窃听粒芯片放在汤家,是想知道更多汤继祖做的坏事,到时候查一查,把人送进去。
汤继祖当初欺负何星煦这事,怎么可能就是打一顿就轻易算了?
以汤继祖这招猫逗狗的性子,酆渊压根不信这人会多么守法。
但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酆渊放了两枚粒芯片,一枚在汤继祖的房间,另外一枚在别墅客厅花瓶里。
此刻响起来的就是花瓶里那枚。
汤父应该是回去了,不多时汤继祖被人推着过来。
汤父把保姆赶走,汤继祖迫不及待问道:“爸,怎么样?找到证据了吗?是不是何星煦那小畜生找人打我?爸,我手脚好疼!”
汤父声音很冷静,却带着一股阴森:“都让你收敛脾气,你如今也是活该!”
“爸!”
“行了,他们要是能留下证据,现在也不会好好待在家里。”
“那就这么算了吗?医生说我这手脚以后会习惯性脱臼,我是不是废了?爸,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少嚷嚷,没有证据也没什么,左右那个何星煦也活不了多久。”
汤继祖哭嚷的声音戛然而止:“爸,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活不了多久?”
汤父嗤笑一声,站起身的动静,伴随着冷冷的声音:“你好好养病,我会替你找好医生,你不会有事的。那个何星煦你也不用再理会,他能侥幸活下来一次,再一可不会再二。”
大概懒得理会汤继祖闹腾,汤父不再管他,大步离开别墅。
门咣当一声响,又是汤继祖砸东西的动静
何星煦三人却谁也没开口。
好久,何星煦面色难看:“他……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己能侥幸活下来一次?就没有第二次?
他脑海里闪过高考后发生的车祸,他一直以为那是意外,毕竟司机醉酒……认罪态度也好,他压根没怀疑什么。
可这时候后脊背蹿出寒意。
汤父指的……不会是这一次吧?
可为什么?他和汤父压根不认识吧?就算是汤继祖,当初也是汤继祖欺负他不是他欺负汤继祖?
怎么反过来是汤父要害他?
何外公脸色也难看之极,他比何星煦更了解当时的情况。
何星煦一出事,他就去了市里,了解也更多。
司机酒驾,他全责,不仅立刻认罪也积极赔偿,态度太好,虽然他们没接受让他判刑,但也从未想过这不是意外的可能。
可如今想想,怎么刚好司机酒驾,刚好出事的地方……没有任何监控。
何外公脸色铁青,一想到他养大的孩子差点被人害死,他就气得浑身发抖。
酆渊更是满眼都是杀气,想现在就弄死汤父。
何外公最先冷静下来:“先搞清楚这平安玉有什么问题。还有这人为什么要害小煦?他是崔洪的学生,我和崔洪关系还不错,他瞧着也不像为儿子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会不会是因为……我?”
不能不让何外公这么想,这个汤父显然一早认识他。
小煦和汤父没仇,除非是迁怒。
而其中关键,很可能是因为崔洪……否则对方不会专程提及。
酆渊皱着眉:“他是不是和崔洪有仇?外公当年救了崔洪,所以他恨上外公?”
何外公:“也有这种可能。”
酆渊望着平安玉:“这东西我先收着,既然是针对星煦,这东西又是贴身佩戴,不佩戴应该暂时没问题。他说这平安玉能要星煦的命,难道这东西浸泡了毒?皮肤接触能害人?”
何星煦摇头:“瞧着不像。如果那么厉害的毒,浸泡玉石肯定会有所损耗,我瞧着这玉不像是有损的模样。”
可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觉得这玉看着很不舒服的模样,胸口像是憋闷着什么,只想远离。
酆渊把这块平安玉重新封起来,放在离何星煦最远的一处角落。
接下来两天,酆渊一到夜里出门去找顾峻岭。
顾峻岭刚开始吓一跳,可听到何星煦出车祸是被汤父害的,他差点蹦起来。
酆渊对省城不熟悉,顾峻岭待了这么久比他了解。
酆渊拿出两枚宝石:“这些东西尽快出手帮我处理了。”
顾峻岭看到宝石傻眼:“卧槽……你从哪里弄来的?”
酆渊瞥他一眼:“我和星煦的生父出自同一个地方,他有的,我没有?”
顾峻岭还以为对方是个吃软饭的,结果特么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是真穷还需要父母给钱。
酆渊要不是不好自己出手怕被查,也不会通过顾峻岭。
但他要找人查汤父,自然需要钱。
顾峻岭动作很快,加上两个宝石成色极好,就算是亏了一点,但算下来也是天价。
几天后,顾峻岭把卡递给酆渊,恍恍惚惚:“扣掉拍卖会所抽成和交税的部分,剩下九千多万,你收好。”
他虽然家里有钱,但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要不是卖的急,还能多卖两三千万。
酆渊宝石多,还真不在意这些,他没接:“你认识的人多,帮忙找人去查一下汤父。”
顾峻岭却没接:“从你说了我已经拿我私房钱去查了。等有结果了,我们五五算账。”
酆渊皱眉。
顾峻岭虎着脸:“小煦也是我兄弟!你再争,我就告诉小煦你偷偷藏私房钱!”
酆渊:“……”
他复杂看着顾峻岭,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关系才会在意对方藏私房钱?
他难道和星煦这么有夫夫相?
顾峻岭找的人动作很快,汤父的生平在酆渊拿到卡的两天后到手。
两人偷偷约在咖啡店卡座碰头。
顾峻岭把资料推过去,絮絮叨叨:“我为了你可都没陪小煦去学校,今天开学第一天,天知道我早就想去送小煦开学。”
他成绩一般,只考到省大旁边的学校,好在他爸妈也不在意他,更不要说他的成绩。
他开学要玩几天。
酆渊边打开资料:“那你还有机会。”
顾峻岭:“什么?”
酆渊:“星煦下午才去报道。”顾峻岭想去,他难道不想去?
顾峻岭难以置信:“你和星煦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星煦竟然为了你推迟一上午才去学校?”
酆渊:“你想多了,是上午有人请外公去看病,星煦不放心陪着一起去罢了。”
顾峻岭拍着胸口:那还好那还好。
酆渊已经打开资料,皱着眉看着汤父的生平,一页纸就看完了。
顾峻岭看他这反应,凑过去:“是不是觉得太顺了?”
酆渊嗯了声。
顾峻岭看完也觉得稀奇:“他二十年前突然从大学老师辞职做生意。不仅事业顺,家庭也顺。第一桶金就赚得盆满钵满,因为合作认识岳父,继而认识大老板的女儿,成为对方乘龙快婿。第二年结婚,同年底汤继祖出生,夫妻和睦,事业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四十来岁已经身家数亿。”
在别的地方还不显眼,但在省城已经是富豪榜排名前十。
可就是太顺了。
顾峻岭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家大业大,有家底做保证,依然也不是每一桩生意都这么顺。
但汤父的生意每一桩都很顺,几乎都是稳赚的。
按理说这样的命格应该是极好的,汤父小时候却命运多舛,父母早亡,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被自己的老师崔洪接济才考上大学,最后顺利留校。
“崔老教授按理说算是他的恩人,按照我们查到的,他不应该会因为何外公救了崔老教授嫉恨何外公。再说了,当年崔老教授在乡下的时候,这个汤父才刚出生吧?都不认识,怎么会迁怒?”
顾峻岭话是这么说,可想到汤父竟然要害小煦,又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让人去查了,那个酒驾司机的账户,的确有人打了一大笔钱,不过是海外账户,没留下任何证据。就算是报警,怕是也没用。”
要不是汤父自己说漏嘴,他们也想不到这是会是对方干的。
主要是两个人在此之前,何星煦和汤父唯一的接触,也就是和汤继祖当了一年多的同学。
后来汤继祖就转学到省城的高中。
酆渊把资料收起来:“继续让人跟踪汤父,看看他最近见什么人。”
他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把拍的那个平安玉的照片给顾峻岭看:“你看看这块玉有问题吗?”
顾峻岭皱眉,凑近了些,大概戴着的口罩有点挡视线,往下扒拉一些:“这玉的成色挺好的,怎么了吗?要是拍的话,估计能有个几十万。”
成色虽然不错,却也不是极品,这个价格也差不多了。
跟宝石肯定没法比。
他说完没听到酆渊的回答,抬眼,对上酆渊正皱眉盯着他的脸看。
顾峻岭意识到什么,猛地把口罩又重新拉起来遮住脸上的青紫,露出的上半张脸涨得有点红,凑近,压低声音警告道:“你、你可别跟小煦说!”小煦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
酆渊刚想说什么,突然最先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去,果然看到卡座前方挨着门口的位置,何星煦正陪着一个年轻人往里走。
大概刚好看到他们,怔愣在那里,一时忘了反应。
酆渊对上何星煦古怪的目光,再回头,就看到顾峻岭还在捂着脸边红着脸边压低声音凑近“威胁”:“你听到没有啊?”
酆渊:“……”
他默默后背往后退,离顾峻岭要多远有多远。
顾峻岭终于意识到不对,抬眼,对上何星煦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游移的目光,想到两人瞒着他偷偷见面,刷一下站起身,指着酆渊,很是底气十足:“是他先约我的!小煦我是无辜的!”
这铿锵有力格外饱含深意的一句话,让本来还交头接耳的咖啡厅一下静下来,刷一下把视线看过来。
哇!帅哥!三个帅哥!
约什么?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听的?
酆渊:“…………”
十分钟后,何星煦、酆渊、顾峻岭三人换了一家餐厅找了个包厢。
顾峻岭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把口罩又往上拉了拉,转移话题:“小、小煦你怎么在这里?刚刚那是谁?”
何星煦目光幽幽的:“外公给看病的那家老先生的孙子,他想单独和我说说他爷爷的病,就来这边喝杯咖啡。”
结果咖啡没喝成,倒是看到一大早说想去书店的酆渊。
何星煦喝了一口茶水,看向心虚的顾峻岭,“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顾峻岭:来了来了,这个问题终于来了。
他偷瞄酆渊:你来。
酆渊没理他。
何星煦又喝了一口,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瞧着两人的眉眼官司,莫名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涌上来,酆大哥和顾峻岭,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酆大哥也没来这边多久吧?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酆大哥多认识几个人是好事。
可、可这两个人想单独认识可以和他说,偷偷私下里自己约会见面算怎么回事?
他和顾峻岭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抬眼对上何星煦表情奇怪在他和顾峻岭之间游移的神情,天生的警惕性让他决定坦白。
没等他开口,一直没等到酆渊主动想办法解释的顾峻岭先坐不住:“小煦啊,你可别误会,我和你酆大哥真没什么,我们就、就刚好遇到了。”
顾峻岭说着,拍着胸膛,咣咣响。
要是不配上心虚乱飘的眼神,何星煦指不定还真的勉强信了。
何星煦:“是吗?酆大哥,你说呢?”都喊上酆大哥了,之前两人见面时,可没这么亲近吧?
酆渊望向顾峻岭,在后者以为对方心里有成算的时候,只听酆渊在坦白和隐瞒之前,果断选择前者:“我们的确是约在这里见面的。”
顾峻岭已经顺着要点头的动作一僵:“?”
酆渊继续:“既然被你发现,抱歉,这事不该瞒着你的,只是我们想打探清楚后再告诉你。这是我们这些天的成果,你要看看吗?”
说着把查到有关汤父的资料递过去。
顾峻岭愤怒瞪着酆渊:初生啊,说好的瞒着小煦呢?结果他都说是碰巧遇到了,这厮转头就把他卖了?
显着他是吧?
这让他怎么和小煦解释?罪加一等?被抓现行还隐瞒?
行行行,这么玩是吧?
顾峻岭在何星煦翻看汤父资料时,果断抬手指着对面:“小煦,他不仅偷摸查汤父,他还打了汤继祖,还偷摸卖了两块宝石,赚了九千万。快,把他私房钱收走!”
你不仁,休怪我无义。
酆渊:“……”
顾峻岭得意觑他,小样,早说了别得罪他,现在傻眼了吧?
酆渊在何星煦看过来时,果断祸水东引:“星煦,你要不要让他摘下口罩看看?他也没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