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当年族长怎么区分天赋好,可我的确是普通人,也就这么选中了。”
她私下里学了很多东西,只是因为她是普通人,并没有感觉到特别之处。
因为害怕霍恩知道当年族里出事的真相去报仇,怕他会死,所以她一直没告诉霍恩当年的真相。
直到三十年前,霍恩足够独当一面。
家族血脉的延续出现,最重要的一点,金宝儿是个普通人。
就像是天命为了族落延续的祭祖者。
同时霍恩夫人打算将当年的事告诉霍恩。
只是他们运气不好,碰上博林侯爵这个疯子。
刚开始出事的时候,霍恩夫人还以为这些人是当年灭了霍恩家族的人,后来发现不对,这些人见到她就杀,而不是逼问秘密。
显然只是来要她的命。
但作为如今唯二经过祭祖的霍恩家族血脉,他们如果想知道家族的秘密,不可能直接下死手,除非他们不是。
也是这时候,霍恩夫人感受到金宝儿的危险,母子连心,但她当初完全按照相反的方向跑的,完全来不及。
她那时候刚好逃到族地附近,脑海里闪过过去族长在世时交给她的所有。
那些让她记在脑海里所有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都翻出来,同时族长送他们姐弟当年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们的血脉很特别,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霍恩家族的血脉会救你一命的。
她想到那些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阵法,司马当成活马医。
她不知道金宝儿当时在何地,直接用了以命换命的献祭。
她用自己的血浇灌在四个方位,最后写下她和金宝儿的生辰八字。
只是失血过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启动阵法。
没想到她所谓的献祭没有成功,反而是误打误撞用血脉打开霍恩家族的禁术……将她和写了生辰八字的金宝儿一同送到异世。
作为开启禁术的反噬,加上失血过多,她身体受损导致所有的记忆被强大的禁术给封禁在此。
如今再次启动阵法,反而将封在这里的反噬消除,她重新想起所有。
霍恩夫人把当年发生的大部分事情说了,隐瞒下来她一开始是打算以命换命献祭,怕孩子知道会自责愧疚。
左右那个所谓的以命换命失败了。
不如就让他们误会她误打误撞启动了开启异世的通道。
霍恩夫人此刻看着眼前的盒子,心情复杂。
她这次再伸出手时没有再受到阻拦,成功将盒子拿到手。
而她将盒子从柱子裂开的中间取下的瞬间,这根柱子像是完成使命般,变成齑粉落下来,仿佛这根柱子从未存在过。
何星煦低头瞧着这些齑粉,很像是常年风吹日打早就腐朽般。偏偏这个柱子,却又能抵挡得住两次精神自爆的袭击。
想到刚刚母亲碰触时溢出的光,这柱子更像是从最开始周围渡了一层看不到的防护罩般。
想到四个方位蔓延的阵法,何星煦想到电视剧里的各种阵法法器。
加上这是书中世界,古蓝星存在的食物这里也有,何星煦联想到外公后院那时候的阵法,鬼使神差想到一种可能,霍恩家族的秘密,不会是一些阵法修炼的心法吧?
就像狼牙里取出的那种。
酆渊这段时间在现代待的时间久了,也了解到不少那个世界的东西。
两人的脑回路连到一起,对视过后,心情复杂看向盒子。
羿元帅帮夫人把箱子平放在地面上,霍恩夫人将箱子打开。
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特殊材质制作的书籍,打开里面全都是无字天书。
何星煦几人想到不久前狼牙里取出的心法也是无字,后来经过泡过药草才显露。
怕是出自同一种。
这些书最上面放着一卷特殊材质制作的书册。
打开来,这一次是有字的。
是一封不知道存放多少年霍恩家族老祖宗留下的信。
【霍恩家族的族人能看到这封信,预示着家族怕是遇到大劫。
但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我们霍恩家族与酆氏家族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两脉,却又注定命运坎坷的血脉。
酆氏主生杀大权,武力值逆天,却又偏生短命,力量越强,预示着他们活得时间越短;
霍恩主长生,却又不被上天眷顾,长生术一旦入世,将会成为被疯抢的存在,到时候只会祸国殃民。
我接手这一切的时候,与酆氏达成协议,互不存在,不会出现在同一个星球,以保这个秘密不会泄露,给帝国造成人祸。
霍恩家族千年来流传下来的宝物却是一箱废纸,多么可笑,可让这些东西毁在我的手中,我又舍不得。
所以我用镇族之宝将之封禁在此,也许有朝一日,族人能寻到所谓的灵力得以修炼,只可惜,星际并没有所谓的灵力,何谈修成长生术?
可世人……不会相信。
他们只会看到长生二字,抢夺杀戮。
希望看到这封信的族人,谨记:如果当真此物入世祸乱苍生,可以毁之;可如若当真世上有所谓的灵力……有朝一日,望后人继承衣钵,恢复我霍恩家族往昔辉煌。】
薄薄一卷书册,寥寥几段话,却让在场的几人沉默良久。
怪不得霍恩家族这么多年族人都没出过这个星球,为族人安危之外,竟是要守护这个天大的秘密,怕一旦被人知道会彻底失控。
星际即使活得更久,却也不过二百年。
长生……
只是这两个字,何星煦能想象一旦被人知道会引起多么疯狂的抢夺。
为了得到手又会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
何星煦倒吸一口气,庆幸五十年前对霍恩家族的人下手的人应该并没有问出什么。
否则,仅剩的霍恩姐弟,怕是也难逃一截。
也许那些人只以为霍恩家族有一样宝贝,但不知道是什么,只当是宝藏。
霍恩家族当年应该是说出另外一处宝藏,而非真正的秘密,那些人拿到宝藏以为得手,也就没继续对霍恩姐弟下手。
酆渊和羿元帅对视一眼,表情凝重,将箱子合上,把这一处的血迹处理干净,离开这处族地。
回到首星,羿元帅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把人带到书房,同时把箱子推过去:“陛下、阿煦,把这箱东西带回那边。”
这些东西绝对不能留,也绝不能出现在星际。
就像是霍恩家族老祖宗留下的那封信里说的,无论真假,只要扯上长生两个字,足够让一个守法者变成刽子手。
霍恩夫人和霍恩也没想到他们家族的秘密,竟然会是这样。
怪不得族人宁愿守在这么一处地方不离开。
霍恩夫人看着何星煦:“孩子,听你父亲的,这些东西带到那边,无论你决定销毁还是别的,都由你决定。你是霍恩家族的血脉,你同样有权处置。”
霍恩同样催促:“走吧,这东西留在这里时间越少越好。”
幸亏是他们找到了,如果五十年前被别人下一步得到,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乱子。
何星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抱了抱三人,和酆渊一同离开了。
霍恩夫人这一次没有跟着两人离开,她对霍恩家族的感情更深一些,她怕如果孩子选择毁掉这些东西她会不忍。
理智知道,毁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是他们霍恩家族千年来无数代守护的家传之宝,甚至不惜浇灌无数的鲜血留下的东西。
老祖宗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是不是也抱着希望,期待着霍恩家族的传承能传下去,而不是就此断绝?
但她不能逼迫孩子,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认。
何星煦和酆渊抱着一箱子无字天书回来时,现代这边也不过过了一天。
他们出现在阁楼,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因为外面还是半夜,何星煦和酆渊谁都没开灯,四周因为怕被人看到一直拉着窗帘。
整个阁楼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透进来。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隐约能看到一个轮廓。
何星煦没说话,酆渊也没开口,他知道这时候何星煦需要自己想清楚。
刚刚在那边时间太急,甚至没给何星煦考虑的时间,他们已经回来了。
霍恩夫人的意思很明显,想让何星煦自己做决定。
但同样的,这里不是星际,加上五花八门的各种小说所谓秘籍,半真半假,说实话,这一箱子书就算真的拿出去送人,都会觉得是骗人要报警的程度。
所以只要这一箱子东西带过来,实际上危险已经解除。
同样的,酆渊其实觉得霍恩家族千年来都没找到修炼的办法,正如书卷里写的,星际压根没有灵力,没办法修炼。
除了长生两个字带来的争抢导致的杀戮外,实际上就算拿到手也无法修炼。
霍恩夫人当年之所以能误打误撞启动阵法,他猜测应该是镇族之宝起了作用。
但酆渊没开口,完全以何星煦的意愿为主。
何星煦此刻脑子很乱,完全无法思考,也没办法冷静。
他看着黑暗里这箱书的轮廓,最终沉默良久之后,还是看向酆渊:“酆大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他声音长时间没说话,有些干涩,听着也有些落寞。
他虽然没见过族人,可这么多人守护的结果,如果就这么毁了,他真的舍不得。
酆渊原本不想因为自己干扰何星煦的想法,此刻听着他这声音,忍不住心疼起来,叹息一声,走过去,在他身边落座。
同样看向这箱书:“要不要过几天冷静下来再做决定?”
“可这箱子书就这么留下来吗?”何星煦有些担心。
酆渊:“这里不是星际,那边有人抢,但这里……你确定就算是送给他们,他们会信?而不是报警?”
何星煦意识到酆渊话里的意思,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是他太过在意陷入思维误区,对啊,就算说的真话,谁会信?
酆渊没忍住抬起手,极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轻柔又耐心:“羿元帅和霍恩夫人是担心留在那边会被人察觉。可这里不一样,是安全的。你可以慢慢考虑,就算是不处理,永远锁在这里,其实也没问题。”
不知道是何星煦终于冷静下来,还是酆渊的话安抚好他乱糟糟的情绪,他重重点了一下头。
也是这时候,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他才觉得疲惫。
没忍住掩唇打了个哈欠。
酆渊在角落柜子里找到一把锁,直接把箱子锁上,推到角落,又把阵法石头拨乱,拉着何星煦往外走:“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去睡一觉。别忘了,你过几天要去学校。”
何星煦很顺从应了下,被带着往楼下去,直到躺在床上,他头沉沉的,想着他还没和酆大哥说晚安,但很快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别的,这一晚他连梦都没做。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何星煦在楼上洗漱后下楼,厨房有动静传来,还有压得很低的说话声。
他拉开厨房的门,探头进去,正好看到何外公在教酆渊煎蛋,怎么煎出来的鸡蛋才最完整蛋黄不会破也不会粘锅。
何星煦这边的动静,让两人回头,也让何星煦看到酆渊这时候刚好颠了一下锅,把鸡蛋翻面。
何星煦看得惊讶不已:“酆大哥,你这么快就学会颠锅了?”
酆渊朝他笑笑:“外公教得好。”
何外公睨他一眼,对于这个小年轻的恭维很受用:“哪里,是小酆很聪明。”
是真的聪明,学任何东西,只用教一遍,学得又快又好,让何外公很有成就感,自然乐意多教。
何星煦没想到一大早先看到的竟然是外公和酆大哥商业互捧: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等吃过早饭,何星煦要去找顾峻岭一趟,自从上次顾峻岭来外公那边,他已经拒了好几次顾峻岭过来的询问,最后不得已干脆说等他开学到了省城会去找他。
如今他们搬到的这个别墅区离顾家给顾峻岭买的房子不远,何星煦打算去找他一趟。
对于这个高中三年的同桌兼好友,何星煦还是挺重视的。
过去三年顾峻岭是真的帮他很多。
酆渊一听何星煦要去找顾峻岭,站起身:“我还没逛过这里,我和你一起去吧。”
何外公闻言抬头看去,又低下头:“不用了,小顾等下自己过来了。”
“啊?”何星煦意外看过去,“他知道我们搬到这里来了?”
何外公:“对,小顾昨天给我打电话,我就和他说了,他说今天九点要过来拜访,祝贺我们乔迁新宅,这会儿估计差不多要到了。”
何星煦没想到顾峻岭对外公这么上心,很感动。
酆渊瞅着何外公提到顾峻岭忍不住赞赏的模样,危机感扑面而来。
何星煦看了看时间:“是差不多了,我们去小区外接他吧。”
酆渊听到我们两个字,刚升起的危机少了一些,自然而然跟上去。
两人对小区不太熟,刚搬过来就匆匆回了那边,也是第一次出门。
绕了一段路才看到小区门口,刚要往前,身后有车过来,两人让到一旁,想等车过去。
谁知车到了他们身边停了下来,驾驶座的车窗落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把墨镜扒拉往下一些,露出的一双眼上下打量何星煦,脸上露出嘲弄鄙夷:“还真是晦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星煦本来还疑惑,可看到车内露出的一张熟悉的脸,眉头皱得紧紧的。
何星煦高中三年,能记得的同学不多。
眼前这位却是个例外,对方即使只和他当了一年多的同学,何星煦依然记忆犹新。
想到他刚到市里充满期待迎接新环境,第一天就兜头浇他一盆冷水。
所有都要拜眼前这人所赐。
汤继祖看何星煦只盯着他不说话,愈发不耐烦和嫌弃:“啧,这小区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敢放进来,也不怕遇到手脚不干净的?”
酆渊一直站在何星煦身后,这辆车停下的时候,他顾忌着不熟悉这边状态并没开口,这会儿即使不了解也意识到这人在羞辱何星煦。
他把何星煦往身后一带,拽着汤继祖的衣领把人打算直接扯出来。
不等他动作,何星煦一把揽住酆渊的手腕:“不理他就行。”
酆渊虽然没了精神力,但力气却很大,毕竟有兽人血统,身体经过改造如同铜墙铁壁。
何星煦过来这段时间已经发现,只是过去在乡下用到力气的机会不多。
但酆渊这一下绝对能把汤继祖从车里拽出来,但汤继祖系着安全带,到时候伤到很麻烦。
酆渊已经动力,他速度太快,汤继祖显然没想到这个一直没注意的男人说动手就动手。
刚刚阴影压下来的瞬间,汤继祖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杀气,对方戴着口罩,卫衣兜帽遮住头发,只露出的一双暗绿色的眸子森寒冷厉,刚刚那一瞬间,汤继祖有种被按在猛兽爪下的错觉。
“你、你想干什么?”汤继祖色厉内荏,“打人可是犯法的!”
副驾驶的女伴也吓得不轻,汤少脾气不好,但也没说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人怎么这么野蛮?
酆渊感觉到何星煦按在手腕上的掌心温热的触感,最终还是收回手,慢慢俯下身,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汤继祖。
也不说话,却比说了什么威胁的话更吓人。
汤继祖一脱困,反而撂下狠话,“你、你给我等着!”
说是这么说,手脚并用,嗖一下开车蹿出去,刚刚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这人想扭断他的脖子。
这人特么不知道杀人犯法吗?
但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这条命可金贵了,他可不想跟这么一个家伙一命抵一命。
等车开出去一段距离,汤继祖冷静下来又咽不下这口气:该死该死!
不是说何星煦死了吗?怎么还好好活着?
何星煦松口气,还真怕酆渊一时没忍住揍了这人:“这人家里有点钱,脾气不好,就这样,打伤了到时候反而我们吃亏。”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汤继祖,但想到这里离省大近,心想不会这么点背,这人也考上的省大吧?
酆渊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扫了眼不远处工作着的摄像头,的确不好大白天动手。
“好,我听你的。”
酆渊从善如流,面上恢复正常,像是已经不生气。
何星煦心里有些暖洋洋的,酆大哥之所以这么气,也是为了他。
除了外公、顾峻岭,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直白维护他了。
养父母对他也很好,但他们要忙着赚钱工作,还要照顾弟妹,很少会管他在学校的事,也想不到这么多。
他刚来市里是镇上第一名被特招进去的,成绩虽然好,但他过去十几年一直待在乡下,说话难免带了口音。
他第一次上台自我介绍,汤继祖笑得很大声,一口一个乡巴佬。
时隔这么久,他依然记得当时的难堪。
顾峻岭当时一脚踹翻汤继祖的椅子,两人打起来,解了他的围。
后来两人成了同桌,虽然当时顾峻岭脾气也不好,但他是真的把人当成朋友。
也在汤继祖带人找他茬的时候出面帮了几次,所以何星煦对顾峻岭很感激。
但这些他没和酆渊说,过去的事,没必要说出来让他也不开心。
两人很快接到顾峻岭,对方看到他咧着嘴傻乐,但看到后面跟着的酆渊,笑容一收。
“酆先生不工作吗?你怎么也过来了?”好家伙,这人不会打算一直当壁虎就这么趴着小煦了吧?
小煦都来省城了,这人也跟过来了?
不是说好只是过来拜访何外公,住一段时间?
这是打算住到天荒地老吧?
酆渊淡定瞥他一眼:“我的确没工作。以前待的地方条件有限,不需要工作。”
顾峻岭目瞪口呆:你还有理了?
“没有工作,我帮你找怎么样?”他家里在这边也有生意,合作的公司也不少,帮忙找个工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酆渊似笑非笑:“你确定?我想找个清闲能随时回来给星煦做饭的那种。”
顾峻岭:“……”
酆渊继续:“哦对了,我没上过学,没有文凭,是文盲。”这话不假,他在这边真的没有任何学历。
顾峻岭彻底傻眼,难以置信去看何星煦,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特么是个文盲?
何星煦知道酆大哥在逗顾峻岭,无奈道:“他胡说的,字都认识,只是……情况有些特殊。”想了想,加一句,“都是在家自学的。”
顾峻岭恍恍惚惚:这除了去搬砖是真的没别的工作是他能干的吧?
酆渊看着顾峻岭深受打击的模样,突然明白何星煦为什么对这人这么不同,把人当成朋友,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无意道:“刚刚我们遇到一个人,像是你们同学……”说着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
果然,顾峻岭下一刻炸了:“卧槽,小煦你遇到汤继祖那孙子了?那个龟儿孙竟然也在这个小区?不行,我得让我爸给我在这里也搞一套!啊啊啊你个卑鄙奸诈小人,他当初找人把你关在厕所,这种畜生就该天打雷劈……”
顾峻岭太愤怒,噼里啪啦把何星煦没提的不能提的全都一股脑说了。
何星煦都麻了,甚至不用去看旁边酆大哥的模样,此刻周身笼罩着的冷气都能冻死人。
因为汤继祖,酆渊和顾峻岭反而化干波为玉帛,关系好了不少。
一直到家,何外公也才知道自家外孙在高中竟然遇到这么多事,眼圈红通通的:“你这孩子怎么也没说?”
何星煦幽怨看了顾峻岭一眼:“都过去了,后来他转到省城这边的高中,也就没出现过了。”
“那可不是他自己想转的,是他搞大隔壁班同学的肚子,被人家家长闹到学校待不下去才转的……”顾峻岭突突突的声音对上何星煦的目光戛然而止,低头扒饭。
“嘿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吃饭吃饭,这么香的饭,不提那个倒霉催的。”
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把顾峻岭送走,何星煦看酆渊不像是还在生气的模样,才松口气。
晚上夜深人静,酆渊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直到何星煦睡着,他才穿上一套从星际带来的夜行衣,特殊材质,在黑夜里能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酆渊无声无息从三楼到了客厅,这才发现何外公没睡,坐在角落。
他停下来,看过去。
何外公声音叹息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却也没说别的:“别把自己搭进去。”
酆渊轻嗯了声,这才动作很快,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别墅一侧的窗户。
他白天一来一回把有监控的地方看了一遍,这会儿避开有监控的地方,沿着当时那辆车开来的方向去。
嗅着空气里的气息,不多时,精准找到汤继祖的别墅。
等找到三楼汤继祖的房间,潜入进去,站在床前,直接把人翻了个身,敲晕。
随后封住嘴,开始手脚挨个掰折再正骨,这样反复多次,以后汤继祖手脚都会习惯性骨折。
骨折的疼痛让汤继祖好几次醒来,可刚要睁开眼又被敲晕。
直到彻底疼晕过去,酆渊才冷冷盯着摊成一滩烂泥的汤继祖,重新悄无声息离开。
何外公一直等酆渊回来,这才慢悠悠去睡觉了。
第二天,何星煦睡到天色大亮才醒。
他一整晚都在做噩梦,本来以为已经忘记的过往,重新遇到汤继祖的时候,竟是又想起来了。
因为有顾峻岭帮他,所以那时候他并没有真正被堵到过,但刚开始被汤继祖嘲讽各种难听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何星煦醒来时有一瞬间的恍惚,等洗了一把脸清醒过来,已经恢复正常。
何星煦到楼下的时候,食物的香气传来,他凑过去,声音轻快:“外公,酆大哥,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何外公回头,眼底都是温和的笑容:“你最喜欢的瘦肉粥,等下多喝一碗。”
说着余光不动声色扫过何星煦眼下的青黑,还是心疼了。
这孩子,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
懂事的让人心疼。
瘦肉粥差不多的时候,何星煦帮忙端出去,刚放下,大门响了,远远传来顾峻岭的声音:“小煦,何外公,我来看你们了。”
自从忽视某个赖在小煦身边的家伙。
酆渊让何星煦不用管,他去开了门。
顾峻岭一阵风跑进来,人还没到,笑声先到了:“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汤继祖,恶人有恶报啊哈哈!你猜猜刚刚我过来在门口看到什么了?汤继祖报警了,说昨夜有人到他家把他打了!结果警察来了,查了监控没看到有人进他家不说,他身上也没什么被打的痕迹,只除了下床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摔骨折的手脚!现世报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