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其他人都看向他,巨大的压迫力,让张远不由自主地摇晃着头:“不,我没有!我没有踩上那道台阶!”
“你再仔细想想,你有没有踩上那道台阶?”
闻言,张远看了李墨一眼,在他印象里,李墨从来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他也从来没有想到,李墨严肃起来,竟然也这样有威慑力。
是啊,他到底有没有踩上那道台阶呢?
张远仔细回想,因为其他人都在看他,脸上不由得又有汗珠滑落,他一边用袖子擦了擦汗,一边说:“我、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因为太震惊,向后跌了几步,差点儿跌倒,我也不记得自己踩在第几个台阶上,那时候也不可能回去再重新数数吧?”
他当时真的吓坏了,见台阶并没有任何异常,整个楼道内也没有异常,不,真的没有异常吗?
他那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无边的恐惧,和诡异的黑暗,心里被这恐惧驱使着,他只想回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去!
“所以,你不记得踏没踏上那道诡异的台阶,向后跌了几步稳住身形后,也不清楚自己在几道台阶上,慌乱地上楼回到了寝室?”李墨总结了一下。
“是的。”张远刚刚点头,就被林峰一拳招呼到了脸上!
“你他么,就是你回到寝室,才将那个诡异的东西带回来,连带着我们寝室也遇到了这些诡异的事情?”林峰一拳下去,还想再给张远几拳,只是被顾成飞和李墨拦住了。
“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没必要闹得那么僵。”顾成飞心里也不大高兴,可也不能看着张远挨揍无动于衷。
“打他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应该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墨苦笑了下:“我们应该被卷到这件诡异的事情里了,虽然我们只是在梦里遭遇诡异,可那真的没有危险吗?”
如果真的没有危险,他就不会在梦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必须要逃跑,被追上可能会死了!
“你们说,如果在梦里死去,现实里的我们会怎么样?”顾成飞看了看林峰和李墨,最后目光在张远脸上划过:“你们说,现实里的我们会不会死?”
林峰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可实际上,此刻他却脆弱地抖了抖嘴唇:“别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死?就算梦里面真的有那个东西,将我们杀死,我们也可能只是现实中醒过来而已!”
“对了,你们也做过梦吧?梦里面被杀死,遇见了极度惊险恐怖的事情,做梦的人反而可能会因为刺激醒来,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林峰越说越流畅,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顾成飞理智上不认同林峰的想法,真的梦里面他们死了,对他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吗?
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林峰的说法,他压抑着不知名的恐惧,强笑了一笑,甚至举出了几个著名的电影当例子。
“这几个电影都是这样,梦中死了,现实中做梦的人会醒过来,甚至在梦中他得到的技能和珍宝,还能代入现实中呢!”顾成飞说完这几个电影,在他脑海中却有另一部出名的恐怖电影的剧情浮现。
那个电影里,可是梦里面死了的人,现实里也都死去了啊!
“喂,这个梦我们也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了,不是一直没发生危险吗?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不,就算真的有鬼,它也只能在我们的梦里出现,在现实里,起码我们是安全的。”顾成飞说完,又看了李墨一眼,忐忑地问:“李墨,你觉得呢?”
顾成飞以前一直和林峰玩的开心,可这次遇见了事情他才发现,他能征求意见的,竟然只有李墨一个人。
张远不用说了,这次的事情都是他给惹出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刻张远更是恐惧的脸色发白,明显指望不上。
林峰打架是能手,但指望他分析这些事情,还不如指望他自己呢。
李墨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说在关键点上,这让顾成飞对李墨有了别的期待。
“恐怕没那么简单。”李墨想到之前晚上他和张远一同回寝室路上,张远诡异的表现,更像是现实中遭遇了什么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儿他比较在意,如果十三阶台阶出现在现实中,被张远遇到后所以带回寝室,是不是代表这些诡异本就可以在现实中出现呢?
“既然和梦境有关,我们可以进行一些尝试。”
林峰一时没想明白:“进行尝试?”
“比如,我们不睡觉,会不会陷入那个梦境;比如,更多的了解关于第十三道台阶的事情,再比如,如果有人陷入梦境,有人保持清醒,能不能将陷入梦境的人唤醒……”除此之外,能进行尝试的地方很多,甚至包括梦境中不同的探索方向,在之前的梦境里,李墨就感受到窥视感时,就想过要不要回头,可因为线索太少,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回头看到一个狰狞的厉鬼呢?更恐怖的的一点是,如果他回头才会招惹鬼的杀机呢?
“你说的有道理,反正如今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心思去上课了,正好可以调查那个不存在的台阶。”顾成飞勉强笑了笑说。
如果要调查情况,最好的切入点,就是直接去问张远的女朋友了。
按照张远的说法,唐露露上午没课,张远直接带着李墨等人去张露露寝室楼下等她。
打完电话后,张远将手机放下,眼睛里又是期待又是不安。
没一会儿,李墨等人便见到了唐露露,因为张远和唐露露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两人常常见面,作为室友,他们也认识唐露露。
唐露露还是记忆里青春靓丽的模样,可从并不浓厚的妆容下,还是能看见些微的疲惫。
“你们——”唐露露本以为楼下只有张远一个人,没想到竟然张远的几个室友都在,唐露露有些意外:“你们是有什么集体活动吗?这样子,需不需要我喊上我室友?”
说着,唐露露甚至还笑了笑,几句话就拉近了同他人的感情。
顾成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不用,我们不是玩儿,是专门来找你的。”
唐露露捏紧了肩膀上的小包的细带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关于第十三阶台阶,”李墨说,“我们也很敢兴趣,我想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唐露露哎了一声,“那些只是传说啦,不能当真的,我特意试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十三阶台阶。”
说到这里,她还努了努嘴唇,指了指张远:“张远和我一起玩的,我最初还以为是真的呢,可惜根本是骗人的!”
明明是很可爱的动作,却因为她的话语,再也让李墨等人生不起好感。
林峰暗骂了一句,就在要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被顾成飞拉了一下。
有些事情,只有遇见了,才会痛,他们遇到了这样诡异的事情,而仅仅是两个人的一次游戏,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们却可能会因此遇上危险。
虽然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林峰脑子里最恐怖的设想,是他们不会一直这么平安下去,万一,万一他们最后遇见危险,最后失去的是生命呢?
这也太搞笑了吧?因为一个梦失去生命?可想到梦里面那种窥视感和恐慌感,林峰又完全没有办法让自己完全不在意。
好不容易林峰压住了脾气,几人一起走到了校园内的操场上,操场上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慢慢散步。
“十三阶台阶真的只是传闻,是校园传说的一种,除此之外,我还知道照镜子的人,深夜呼唤你的名字,传说只要……”说起这些事情,唐露露两眼发光。
和一些人喜欢看恐怖片寻找刺激不一样,唐露露的胆子更大,恐怖片中的鬼给她的感觉太虚假,根本不会让她产生刺激感。
她更喜欢生活中的一些灵异,以及一些细思极恐的生活琐事。
可惜,虽然她进行过很多尝试,并没有真正发现诡异的存在,不过她也知道这才是正常现象呢,就像是玩笔仙一样,要的是这个刺激的过程,如果真的出现一只厉鬼,那么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刺激好玩儿,而是惊恐了。
唐露露说着说着有跑题的倾向,李墨并不愿意听唐露露东扯西扯那些没关系的,打断她说:“还是说回‘十三阶台阶’吧。”
唐露露瞥了李墨一眼,觉得李墨有些无趣,但还是回答道:
“十三阶台阶的传闻,在学校流传很多年了,不只是我们学校,其他学校也有类似的传闻,现在想想,可能这些传闻都是人类自己编的。
毕竟13这个数字,本身在很多地方,也代表着不详,而我们学校宿舍楼楼梯只有十二道台阶,进行相关联想和杜撰出类似的故事,并不困难吧?”
唐露露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亏她竟然还相信了。
接下来,唐露露关于十三阶台阶的说法,同张远说的并无二致。
“传说里,偶数的台阶为活人设置,奇数的台阶为鬼设计,我们的楼道内层楼间台阶数只有十二道,传说中如果一个人晚上在校园里数着台阶层数爬楼梯,就可能会数着数着,就走到了不存在的第十三道台阶上!
人走在人间,那么鬼会去哪里呢?
如果我们踩着鬼所走的路,会不会去到鬼在的地方?”
尽管已经同唐露露和张远分别,可唐露露幽幽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李墨的脑海里。
“如果踩着鬼所走的路,我们会不会走到鬼所在的地方呢?”
李墨对这句话莫名在意。
因为张远去陪唐露露了,现在只剩下李墨、顾成飞、林峰三人,可能因为莫名其妙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尽管还不知道这样诡异的事情会不会持续,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几人一时间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他们一路上各怀心事走去宿舍楼,一进到一楼,明显感觉光变得暗淡了,让人心情也变得似乎压抑起来。
快要到上楼梯前,李墨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见李墨没动作了,顾成飞不由得催促了一句:“李墨?”
李墨深呼吸一下,可能是因为他们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第十三阶台阶引起的,所以让他忽然对楼梯升起了几分恐惧。
在三人爬楼梯的时候,明显气氛变得压抑了。李墨和顾成飞可以沉浸在这样的压抑中,可对于一向直来直去的林峰而言,这压抑却让他浑身难受。
他哼了一声:“我们现在也不用想这么多,这说不定只是一个梦而已,连着几天做一样的梦的,梦像是连续剧一样的,还有梦到了前世的一生的,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就算真的有什么,连招惹这一切的张远都好好活着呢,我们也一定是安全的!”顾成飞和林峰关系好,不愿意让林峰唱独角戏,当即附和道。
可他慌乱不安的脸色,却说明他并没有真的这样想。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如果真的只是梦,并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不会让他们受到影响,他为什么会这么恐惧?
可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顾成飞将话题集中到了李墨身上:“对了,李墨,你怎么不说话?”
李墨摇摇头说:“没什么好说的,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一边爬楼梯,一边数我走过的台阶数,确实是十二道台阶。”
这次,顾成飞和林峰看李墨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听了这个和他们目前遭遇息息相关的校园传说,踩在台阶上都很紧张,可李墨竟然真的敢去试探。
“以前我们都看错你了,真不知道你是胆子大还是无所畏惧。”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李墨的目光很惊奇。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李墨是只知道学习,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书呆子呢。
不过这倒是真的缓解了他们很多恐惧,几人刻意说说笑笑,没一会儿便回到了他们的宿舍。
李墨回去自己的床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诡异的事情。
“李墨,要不你别想了,和我们一起玩游戏打发时间吧!”顾成飞现在已经注意到李墨,不由得会将几分注意力放在李墨身上。
他正想多和李墨接触,见李墨皱眉,不由得发出了邀请。
说完之后,顾成飞又有些后悔了,李墨那样的人,或许更适合在图书馆里捧着大部头书,身上笼罩着和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的墨香气,他真的无法想象李墨和他们一起玩游戏的模样啊!
李墨似乎瞧见了他的不自在一样,缓解尴尬似的说道:“我不擅长这个,你们玩吧,不用管我。”
正巧,李墨的手机响了,他也就走出宿舍去接电话。
“……嗯,是,今天有些事情,我明天……”
接完电话,李墨又推开门回到宿舍,之后他没爬回到床铺上,而是在自己床铺下面的桌椅上坐好。
电脑启动完毕,李墨原本应该打开论文的,可想了想,他反而登陆了校园网。
浏览校园网的帖子,虽然不确定他们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做梦,可他还记得梦里面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催促着他多了解一些线索。
听着室友打游戏的声音,李墨真的觉得,将一个噩梦当真行为本身就很可笑了。
大多数都有侥幸心理虽然一样进行调查,但未必真的觉得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时间飞速流逝。
在校园网上,倒是看到了很多传说,但里面关于第十三道台阶的说法,同张远和唐露露告知他们的并没有差别。
查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更有用的信息,李墨只得打开论文,忙碌起来。
如果一切安好,他现实中的生活总要继续。
可他今天的效率却并不好,情绪也不高,想要集中精力,可心中似乎总笼罩着恐慌感一样。
可能是寝室里两个大嗓门玩游戏让他没办法专注的关系吧?
给自己找了借口,合上笔记本电脑,李墨才注意到,寝室里的两人似乎玩游戏的状态也不对劲。
“卧槽,又死了!”
“不玩了!”
又骂了几句,林峰和顾成飞退出游戏。
可能是被噩梦影响的原因,明明是想要借打游戏改换心情,可他们总觉得心情烦躁,根本无法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中去。
不过打发时间的目的倒是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幽暗下来。
电脑屏幕的幽光映照着两张不安的脸孔,李墨走到门口的开关处,伸手按亮了电灯的开关。
果然人类对黑暗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当灯光洒落一室时,几人脸上的恐惧减少了不少。
随着灯光亮起,顾成飞原本笼罩在心头的恐慌感似乎消散了许多,他目光四处看了看,忽然说:“这么晚了,张远怎么还没回来?”
林峰撇撇嘴:“管他干嘛?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这么倒霉!”
说着话时,林峰眼里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抹怨气。
忽然,林峰想到了什么,目光狐疑:“你们说,胖子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数到了第十三层台阶?不是恶作剧?”
直到现在林峰有时候想起来还有一种荒谬感。
可仔细想想,他们自己也确实连着两天做了怪梦,还有那种无处不在的恐慌感,让他知道,这一切不可能是恶作剧。
就在这时寝室内响起一阵悠扬的铃声。
李墨拿起手机:“张远?”
手机里传来张远的声音:“李、李墨,你还在图书馆吗?我们能不能一起回寝室?”
在他送唐露露回宿舍,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只剩下张远一个人时,那种被感情压抑着的恐惧再次涌了上来。
而且,天色越来越暗了。
对于自己一个人回去,张远莫名地感到恐惧。
张远也不敢指望林峰和顾成飞,他能想到寻求帮助,一起回到宿舍的,也就只有李墨一个了。
张远哆哆嗦嗦地说完,等待着李墨的回答。
可手机里一片寂静。
李墨也不会帮他吗?那他应该怎么办?
就在他茫然的时候,李墨的声音及时地传来:“我现在在寝室,没在图书馆,你最害怕的应该是宿舍楼的楼梯吧?
只要你忍住不要在心里数数就行了,一个大男人,连爬个楼梯都不敢?”
“我……那我知道了。”
就在张远脸上露出失望的时候,李墨的声音隔着电话线传来,“你不用害怕,现在天还不算晚,以往这时候,宿舍楼道里就没断过人,又不是你一个人上楼,楼道内和走廊上都会有其他同学,你怕什么?”
挂断电话,张远看着更加深沉了几分的天色,咬咬牙,向自己的宿舍楼跑去!是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上楼,这个时候宿舍楼内一定有不少同学在的,他完全不必恐慌。
尽管心里这样告知自己,不用害怕,不用担心,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张远却实在没有办法不害怕。
可能是恐惧激发了人最大的潜力,张远的双腿发挥出了惊人的速度,没多长时间,便回到了宿舍楼。
推开房门,张远很自然地看到了林峰和顾成飞,很快瑟缩着移开目光。
直到见到李墨,张远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起码有李墨在,他在宿舍的时候,才不会显得气氛很奇怪,也不用担心林峰会对他如何如何,张远想到这里,正要抬脚迈入寝室,却见李墨走向他的位置,示意他出去。
“墨哥,你有事儿?”张远不确定的问。
宿舍里,每次要抄李墨作业,张远几人都会叫李墨‘墨哥’,当然,不需要抄作业的时候,就直接‘李墨’称呼。
如今,可能是心虚气短,即使不需要求助李墨,张远也开始几次张口叫‘墨哥’了。
李墨嗯了一声,“是有些问题,我还没有想通。”
期间,林峰和顾成飞的目光也一直悄然关注着李墨,直到两人离开,顾成飞脸上疑惑不解,而林峰也拧着眉头。
“你说,他们两个出去,会聊什么?”顾成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对,张远一向是没主见的,应该说,李墨会问张远什么?要避开我们?”
这才是顾成飞最在意的地方。
林峰撇了撇嘴:“他们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长千里眼顺风耳?你想知道,我们跟出去啊?”
就知道从林峰这里,问不出什么来,顾成飞只能憋气地哼了一声,不再问了,换了个语气讽刺道:“你吃炸药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从生下来就没学过好好说话,炸药天天吃,现在我身上还有炸药包呢!”林峰也不客气地反击。
宿舍内,林峰以及顾成飞脾气不顺吵架的事情,李墨并不知道,此刻,他正和张远寻了一处比较安静的所在,空气也随着李墨的话语而凝滞起来。
“你并不是因为踩到第十三阶台阶,之后匆忙回到寝室,才连累我们也招惹上那些东西的。”李墨忽然说。
张远有些呆滞:“墨哥,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确实,你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所思所想,我不知道顾成飞有没有想到,可我确实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张远发现李墨的目光清透至极,冷静至极。
李墨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你之后回到寝室,就能将我们这些人牵连进去,那么你去过的地方太多了,食堂、教学楼……真这么算,该有多少人被牵连进去?
可事实上呢?事实上只有我们被牵连进去。”
张远表情茫然,一直以来,他都只顾着恐惧,只顾着推卸责任了,从来没有思索过其中的原因,听着李墨的话也只是本能的反应:“是啊,可是……为什么呢?”
李墨一瞬不瞬地看向他,清透的眼神显得锐利:“因为,我们都和你走过楼梯,都走过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台阶!”
第5章 第一个
单独将张远叫出来询问这些,而不是在林峰几人面前询问,李墨便是考虑到林峰二人的性格,不想要再横生枝节了。
更确切地说,李墨比较怕麻烦,他想要快速获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一些可以避免的试探以及矛盾能省则省。
一时静谧。
只有走廊里惨白的灯光似不断地来回晃着,映照着两张苍白的面孔。
也许,张远在遇见了第十三层台阶后,同他们一起上楼的时候,也数过台阶数目,第十三层台阶出现过,所以连累他们也卷入到灵异中去。
或者,虽然张远之后没有数过台阶数,当然,这也是李墨心中最高的一种可能性,张远的性格并不是多么胆大包天,或许爱情会让他短时间无所畏惧,但在经历了诡异的事情后,张远不大可能继续作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几个室友被卷进去,很可能是因为遇见这些诡异的事情后,一旦踏上那不存在的台阶,那人便会随时再度遭遇那道台阶。
想到这里,李墨的脸色也不好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到此刻,张远踩在那不存在的台阶上已经许多天了,除了遭遇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并没有生命危险。
好歹人还活着,就算日日做梦,李墨也不是不能接受。
虽然这么想,可他的心中却忽地划过几分恐慌,真的有那个台阶,踩在了那个台阶上的人,只是会做些噩梦吗?
可为什么他的心底会这样不安……
“墨哥,我——”张远伸出袖子擦了擦汗,虽然李墨只是沉默,但在这样安静到诡异的环境下,张远的心理压力却无限大,汗水也不停地冒出来。
李墨回过神来,将那莫名其妙的恐慌按下,重新将视线专注到张远身上:“如果你不想死,你这段时间的遭遇,无论是现实里,还是梦境里,全部告诉我。”
李墨又是一番恐吓,张远哪里敢隐瞒,他知道李墨的性子偏冷,他张远虽然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李墨就算生气也不会失去自控力。
可寝室里的另外两人就未必了,尤其是林峰,若是林峰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些典故,想到前些日子,他特意和林峰二人一起出门回寝室的行径,张远当时只是因为害怕啊,只是本能地想找个人陪伴同行而已,可林峰他们会这么想吗?
似乎想到了林峰的拳头砸在身上的痛感,在李墨的恐吓,以及真的对未来的担忧下,张远原原本本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讲述出来。
李墨捏着眉心,思索着张远的经历。
张远踩在了那个台阶之上后,也频繁地做梦,梦里的张远也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窥视感,似乎有什么存在正在一直看着他,因而频频恐慌回头……
虽然张远回头,也没有发现什么,但起码说明,回头并不会导致危险发生。
最让李墨意外地是,在现实里,张远竟然也开始感觉到窥视感!
“……你是从什么时候,在现实里同样感受到窥视感的?”李墨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