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天子—— by有酒

作者:有酒  录入:10-27

午溪一直以为莫诺是富豪的“器官奴”,就是有钱人专门养来做“器官备用”的,没整改前的心脏市场有好多器官奴,他们像蚁奴一样,是鼓婆区长有的独特痼疾。
莫诺和午溪这两个单纯的小孩成为了好朋友。莫诺为午溪制造了一次“美梦”,梦里的午溪和自己去世的母亲再次重逢了,温柔微笑的母亲就像活的,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虔牙首都 。
梦像真的一样。
醒来之后午溪才知道,这个没拜过信仰神就能使用神赐的女孩,是梦之神的化身。
莫诺一直很孤独,她从小就被关在笼子里长大,甚至没人教她说话,跟小午溪玩的时候才学会读自己和午溪的名字。
莫诺和午溪长到11岁时,莫诺自由无忧生活结束了。那个买主富豪再次前来,他要领回自己的商品——也就是那时,午溪才通过偷听知道,莫诺不是器官奴,她是朽神祭品。
小午溪很吃惊。他为了报答莫诺每天为自己制造的美梦,帮助莫诺逃跑了。
他的行踪被发现后,午溪的父亲受到了严重的惩戒。他被拍卖场方辞退,又被愤怒的富豪打断了双腿,扔到了鼓婆区贫民窟自生自灭。
饥寒交迫时,精神失常的父亲便对午溪又打又骂,缩在角落里的午溪手脚冻得通红,身上还横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父亲掐着他的脖子,朝他嘶吼道:“你为什么要放走她?告诉我!为什么——”
小午溪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啜泣着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一个断掉双腿、丧失生活能力的年轻父亲和他才满11岁的孩子,本应该成为鼓婆区任人宰割的牛羊。
但就在这期间,乜伽王子怀霏大改鼓婆区体制,将最猖狂的奴隶头子以利沙送进了监狱。
乜伽晟国最肮脏的“下水道”被掀了个底朝天,无数躲在暗处的老鼠四处逃窜,鼓婆区因此清明了几年。
午溪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头一回见鼓婆区举办夜市,即使在晚上,孩子们也可以离开大人身边嬉戏打闹。
彼时怀霏王子26岁,鼓婆区的大清扫结束后,他再次重启了他年少时开创的“十四日大降霖”。
小午溪忍住饥困,在熙攘的人群中排了两天的队,终于在教堂觐见了王子。
他看到流浪汉们在圣洁的教堂跪地磕头,看到老人牵着孩子的手颤巍巍地说“万岁”。而午溪童言无忌,天真地问了王子一句:“您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
要是怀霏早一点来,莫诺就不用逃跑,那个富豪也不用因为没有祭品可用而屠杀许多蚁奴泄愤,父亲的腿不会断,也不会每天打他。
这话让王子愣了一下。
护卫佣兵们见状,尴尬地要把午溪带出去。
但身着华服的王子蹲下身来,直视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孩子,沉默一会儿,认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不知为什么,午溪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王子是非常好的人,没有他,自己或许都活不下去。
他只是……他只是有好多委屈无处发泄。
佣兵要赶走他,而午溪不顾王子的阻拦,一边哭,一边捧着圣泪,狼狈地钻进人群中,离开了教堂。
午溪用圣泪治好了父亲断腿后感染的炎症,但拖了两年,为时已晚。
奄奄一息的父亲只是清醒了几天,最后死在了冬天。
雪太厚了,瘦弱的午溪费了很大力气挖开冻土埋葬了他。
自此,失去唯一亲人的午溪开始流浪。
在这之后四年期间,他经历过的痛苦和颠沛流离,荀听在第一次使用沉痛灵魂时已经看到过了。
原主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份工作——替一位老人整理古籍,他得以接触许多神明文化的书本。
只是老人比较抠门,工钱给得不多,只够勉强够午溪的饭钱。
原主十六岁的时候,听说怀霏王子因杀父弑母入狱,许多民众在替他求情,于是他每月都节约下来几分钱捐给为王子请命的队伍。
那时候的午溪已经初见才华,他匿名写的《夜莺颂诗》流传在坊间,大家口口相传,字词难免有所遗漏,与原作相比变动了不少,但好在这诗歌的传播范围很广,且有吟游诗人给他做了曲调,连鼓婆区的毛头小孩都会哼上一两句。
午溪原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肚子堪堪填饱时写一两篇诗词或者文章聊作精神上的慰藉,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
有一天,午溪正穿着破旧衣服在书架前的梯子上坐着,一边看书,一边吃隔夜饭团。
就在这时,一个俊秀的青年走了进来。
对方戴着单片眼镜,笑容和煦,谈吐优雅。而午溪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把米粒呛到了嗓子眼里,咳了半天 。
他的目光偷偷地停在青年人身上,听他用好听的声音讲着虔牙首都发生的趣事儿,不自觉地把自己开线的袖子往里掖了一下。
青年问老人要一本古籍,老人喊午溪去拿,午溪急忙回应,但梯子不稳,他摇晃地跌了下来,还砸塌了许多书。
午溪被纸张埋没,老人大声斥责了起来,青年却赶紧跑过去把他拉了出来。
对方一边帮午溪打扫身上的灰尘,一边哭笑不得地问他伤到没有。
午溪赶紧面红耳赤地摇头。
这个在他瞳孔里显现倒影的青年人就是塞缪尔乔尔杰。
荀听感到了一丝不妙,因为明显感到了午溪胸膛里那颗心脏在慌张地跳动。
午溪看见塞缪尔的第一眼,一些少年人的心思就像春雨后的野草,不可阻止地萌生了出来。

塞缪尔资助了午溪入学的,他以为对方不知情,但午溪对此请清楚楚。
午溪对塞缪尔的关注度超过了一切,却一丝也不会表露出来。他选了塞缪尔所有的课,每次都坐最不起眼的地方,偶尔下课和塞缪尔老师聊几句学术上的观点,其余的从不多问。
塞缪尔是忠贞不渝的异性恋者,他一辈子只愿拥有一位伴侣,即使妻子已故,他宁愿自此孤独一生,也不会与他人结发。
午溪深刻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隐忍得超出荀听想象,他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塞缪尔的多余痕迹,他甚至觉得把塞缪尔的名字写在日记本上都是一种叨扰。
谁都看不出来午溪的心思。唯一的朋友赖安看不出来,塞缪尔当然也察觉不到,他只是觉得午溪是个很客气的善良小孩。
这份感情简直就像飘渺的谣言,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只有午溪自己的那些翻涌难忍的心绪能够证明这份感情是真实存在过的。
午溪劝说自己,他只是将对缺失的父爱与母爱的向往全部寄托在了塞缪尔身上。这导致这份感情“成分复杂”,不仅包含了对亲情的憧憬……还掺有一些背德的羞耻。
总之,这棵本来就不健全的情感之芽,被原主敏感又隐忍的性格培养到了近乎扭曲的程度。
这份难言的情感不知道牵动了荀听的哪根筋,让他开始心绪不平。
就在这时,荀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午溪在入学之后,长大的莫诺突兀地在他回忆里出现了,她与午溪再次成为了朋友。
而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他们再次相遇的记忆。
午溪的记忆明显地缺失了一块。
从时间上来讲,缺的这块应该是他受到资助考入神学院期间的过程。
荀听:“……”
偏偏缺了这最重要的一段过程……午溪怎么和莫诺再次重逢的?
这么多年来,莫诺究竟经历了什么?
荀听猛然从回忆中醒来,发现天色已亮,自己睡了一夜,那块沉痛灵魂已经全部消失了,在他的脖颈间留下了一道印记。
事件2【腐烂的恨与爱情】不断地跳出提示框,告诉荀听他发现了原主腐烂在心的爱情。
午溪一直爱着人的是塞缪尔。
沉溺在痛苦的回忆中折腾了一夜,荀听的眼尾熬出来一些红色的泪痕。
可除了午溪的感情之外,关于莫诺和虫脸烂肺……荀听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
关于【孤独的神明】任务的重要事件节点几乎全部在午溪入学之后,可荀听现在手里已经没有能让他继续回忆的沉痛灵魂了。
荀听揉了揉眉心。
如果原主知道自己得病之后,塞缪尔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为他寻找肺源……如果他知道塞缪尔像爱护自己孩子一样关心着他。
他是会感到开心……还是绝望?
荀听没有继续想下去。
接下来,荀听把自己掰成了三块用,一块用来跟着却杀训练,一块用来学习刻录神赐,最后一块是去和柏羽老师联络感情。
恶名薄说,自己已经在大雪之日悄无声息地把尸体挖了出来,放在了城外一个安全的地方,人脸腐蛹停止了孵化,就等荀听比赛完过去查看了。
这也算是及时止住了一场蝉衣危机,荀听为了答谢本子,把柏羽练习做的吃不完的馅饼全都给了祂。
恶名薄抱着祂的馅饼,说:“谢谢小溪,蓝莓太多了,下次可以换个口味吗。”
荀听道:“嗨?我都没得吃,你还挑上了!”
荀听终于熬到了比赛之日。
开赛前他喝了很多的抑制性药物,还找却杀借了点血,保证比赛期间不会出差错。
大雪覆盖了圆形竞技场,开放时四面八方吹响了号角,各式各样的器械装置开启,白腾腾的蒸汽被烧起来。
整个场地犹如蓄势待发的鼓,积雪被震落,攒动的人头挤满了座位。
荀听没想到这比赛开场会这样壮观,但上午的热闹与他们亳不相关——因为荀听队伍的比赛时间在晚上。
一个男生突然接近他们,道:“嘿,这不是助教么,你也来了?”
这是体技课上被却杀接茬当练习桩子的那个学生,荀听还记得他。
“你们什么时候打呀?”男生瞥了一眼他们的卡片,嬉笑道,“哎呀,怎么是晚上,到时候观众都走得差不多了,看到咱助教英姿的人不就少了嘛?”
荀听没理他,道:“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
或许是亲自领略过荀听的身手,他没有直接动手动脚,只是哼了一声,插科打诨了几句。默默记住了荀听一组的比赛时间段后,离开了。
其实本来荀听抽到的是下午,但有伙抽到晚上的队伍不想这么靠后,就和荀听交换了。
米莉亚不太明白荀听换时间的用意,她小声耳语道:“学长,越往后排压力不会越大吗?再说……万一他们是发现了这个时间段的对面是支强手队伍才换的怎么办?”
荀听直白道:“我没想到这点。”
米莉亚:“……”
“不过你放心,”荀听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晚上这个时间段,我们只会更强。”
“……更强?”
“是的,”荀听仰望天空,说了一句,“今天是个晴天,晚上还能看到月亮。”
米莉亚并不觉得好天气会让自己的紧张减缓半分。但看到荀听泰然自若,她也被感染到,心中的忐忑不安减缓了几分。
荀听本想带着米莉亚放松一下心情,但好巧不巧,那男生走后不久,他们迎面撞上了黑聆。
黑聆身穿一件华贵优雅的小礼服,微笑地跟荀听打招呼,乍一看好似一位绅士。
只有荀听才知道他这笑容有多恶心。
“好久不见,小溪。”黑聆道,“你有好好做战斗练习吗?”
荀听抽了一下嘴角,道:“我很好,一切顺利。”
黑聆笑里藏刀道:“我会好好看着你比赛的。”
米莉亚好似发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于是一句话也不说,黑聆微笑着看向女孩,但荀听挪身一挡,遮住了米莉亚。说:“公子还是少打量我们,你的眼神太晦气。”
黑聆的笑容淡下去一点,他说:“听说你最近和爻司长走的很近。他是你队伍的导师吗?”
荀听不语,他拉着米莉亚的手腕,想要走开,却有人故意挡住了他的去路。
“听我说完嘛,”黑聆道,“爻老师……哈哈,还叫老师……可真有能耐啊。”
黑聆悄声道:“你知道吗?他就是总统和我表哥的一只狗,他活着就是给卡佩斯家族看门的……”
话未落,荀听突然转身,重重地给了黑聆一拳。米莉亚尖叫了一声,引得众目光看向这里。
黑聆瞪大双眼,方才礼貌的笑容碎了开来,他道:“你找死?”
他身边的学生前制住了荀听,荀听则顺势逮住了黑聆的衣领。
荀听小声说:“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可以让他们打我,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黑聆阴沉地看着他,却并没有下命令。
荀听知道,黑聆现在处于“观察期”,虽然可以暗里动小手脚,但在公开场合绝对不敢闹大。
于是荀听嗤笑一声,松开他的衣领,用力将他后推了一下,说:“你再敢惹一次事儿,院长就敢把你遣送回国。这么厉害的黑聆公子,怎么管不了外交司呢?嗯?”
“乜伽晟国看在你姓‘卡佩斯’的面子上给你优待,你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爻司长是南希伯的杀器,而你又在总统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荀听甩开旁人的束缚,沐浴在米莉亚和黑聆惊讶的目光里,冰冷地朝黑聆扔下一句:“丢人的败家犬。”

第89章 意外事故
黑聆的表情从惊讶到阴沉的转换只有短短几秒,他盯着荀听,恶狠狠道:“午溪,我会让你死的。”
荀听头也不回地拉着米莉亚走了。
待无人处,米莉亚忍不住问荀听:“学长,你和那个人的关系不好吗。”
荀听的情绪向来很稳定,在原世界无论是生活还是职场上他都很少发火,即使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也能冷静应对。
但若主要话题涉及了却杀,他却一点都忍受不了。
如此“圆滑温顺”的一个人,因为却杀长出了一点尖锐而敏感的棱角。
荀听揉了揉眉心,说道:“抱歉,我应该忍住,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米莉亚贴心道:“没关系,换我也生气,那个人说话好讨厌呀,干嘛那么说爻司长!”
荀听朝她微笑,心绪稍微抚平了一点。
却杀和塞缪尔一直在席中等待荀听的比赛开始,终于熬到天色渐晚,才见到荀听和米莉亚的身影出现在场上。
塞缪尔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也不来和你说声上场时间,等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却杀摇了摇头:“我说不会来,他打成什么样子都与我无关,让他压力不要太大。”
塞缪尔笑道:“结果你还是不放心,偷偷过来观战了。”
却杀面不改色道:“不算偷偷,光明正大。”
塞缪尔撇嘴。
夜晚场的氛围反倒更热闹了起来,比赛褪去了庄重肃穆的外皮,观众们的交流和欢呼更加肆无忌惮。
对面的队伍果然是支强手队伍,他们似乎还是体技院的“明星”,上场就带起了一阵欢呼的波澜。
那位长得五大三粗的队长绰号为“大萧”。而他身边跟随的队员是个面容英俊的卷毛,似乎人气颇高,一直在向着他的“支持观众”们打招呼,他名为雁鸣。
竞技的场景切换,一个障碍重重的废墟场景出现在眼前。
播报道:“此场比赛所使用的三个测试朽神是5-146三十五球之嘴、5-008巨人行走、4-054混沌剧场。”
场上的惊呼更甚,荀听则皱起了眉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隐藏的测试朽神“恐惧拟态”让他们抽到了。
不过荀听仍旧镇定自若。他在对手的支持声中偏头,小声对米莉亚道:“……记住我们的战术了嘛?”
米莉亚抿唇道:“嗯。”
他敲了敲自家的铁手,对这个机器疙瘩说道:“醒醒,干活了。”
比赛开始,荀听和米莉亚心照不宣地缩到了障碍物的后面,躲开了开场射来的强力箭矢。
从上午到晚上这段时间荀听没闲着,他打听到了对手是谁,并调查了一番大萧和雁鸣的战斗风格。
因为绝对实力的压制,他们喜欢一开场就先把对手的人质机器报废,让对面“开场负分”,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在历届比赛中,攻击力没有他们强悍的队伍遇到他们,往往都会开局藏住,把他们的杀意拖没一分钟是一分钟。
大萧见荀听带着米莉亚躲了起来,久久不露面,发出了一声嘲笑,因为对手的这种“拖延战术”,就是掉入了他们的圈套。
因为开场的躲藏,荀听队伍失去了靠近朽神的机会,最佳攻击位置已经对手占领。
慢慢地,那个长满嘴巴的黑色肉球在比赛场上逐渐胀大起来,但他的长嘴速度还没有雁鸣的箭快。
荀听在暗处数着时间,估摸差不多了,跟米莉亚使了一个眼神。
米莉亚会意,手心中爆发出一阵蓝色的强光芒——这神赐几乎耗掉了她一半的精力。
众人疑惑道:“他们在干什么啊?这种强力的清智庇护神赐难道不是放在最后才用的吗,怎么上来就交大招了。”
“那一男一女应该是支新手队伍,还不是体技院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大概是被大萧的猛攻给吓到了。”
“嗨,外院的人来不就是凑分母吗?民神院的人还是乖乖在家里做文书活好了,做什么跑大荒的梦啊。”
“哈哈哈……”
被强力的蓝光保护着的荀听拍了拍米莉亚的肩膀,突然有了动作,两人掉头分开。
荀听一手拽着人质,一手开始攀爬场景建筑。大萧的箭矢也紧追其后,只要荀听放慢速度或是失误,手中的人质就有可能被击穿。
快要爬到最高点的时候,荀听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把人质铁偶踩在了脚下,一跃而下。
只见那吱哇乱叫的人质突然张开双臂,手臂与躯体连接处展开了一扇翼面,好似一双翅膀,直接带着荀听滑翔了过去。
这是荀听参照“仿生机械设计”课上的图纸造出来的仿生蝙蝠翼,他在比赛前给人质铁偶进行了改装,水平滑翔距离可以达到八百米远。荀听毕竟穿越前也是工科出身,动手做这些小装置绰绰有余。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位新手直接从上空突破了对手的拦截圈,飞速滑翔到了三十五球之嘴的上方。
荀听从容不迫地稳住重心,迎着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迅速收起双翼,抱着人质,跳了进去!
众人一阵惊呼,正在逐个击破怪物嘴巴的雁鸣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雁鸣:“……”
“这人在第一场的后半场,把人质和自己扔进了朽神嘴里……这是什么找死战术。”
一个门外汉观众疑惑道:“他是吓到自杀了吗。”
而却杀盘着手臂,全程面容不改地看着场上。旁边塞缪尔感叹道:“这莽劲儿,一看就知道是你教的。”
荀听仿佛沉进了一片黏腻的沼泽中,他凭着米莉亚给他上的强力庇护,保持住了清智,在三十五球之嘴的体内游动着。
眼前是万花筒熔炉般的混沌场景,荀听凝神屏气,等待时间。
忽然,众人发现被大萧和雁鸣击杀的“嘴巴”们全部从肉球中重新长了出来,三十五张嘴汇在球上合成一张巨大的口腔,“痛苦”地咧大,发出“滋滋”的难听声响。
最后,祂的嘴角开裂,整个肉球也随之破碎。
而荀听从一摊黏腻的乌脓中完好无损地跳了出来。
被他拽着当滑翔板的“人质”清智下降了一点,不过也无伤大雅。
不到二十分钟,第一只朽神被解决,荀听的队伍将这部分的分数完美拿全。
大萧才慢慢地反应过来,荀听明明有完美拿分的法子,开场的拖延是在故意消耗他们的箭矢资源。
荀听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笑道:“有时候跟着民神院和大荒院研究研究理论,比使用蛮力要强很多。”
三十五球之嘴的骗神技巧和弱点在图书馆古籍中有模糊记载——挨个破坏祂的嘴是一种法子,但有一种最简单却又风险最大的方法,只存在于论文猜想之中,还没有人付诸实践过——那就是假装被他吃掉。
进入朽神体内的人神智会受到极大的冲击,看到无数形状怪异、五官分布不正常的畸形脸挤在一起。
只有三十五球之嘴察觉到进入者失去呼吸之后,才会露出一张五官排布正常的脸,那是祂的真正的“核心”,可以吞噬进入者。
这时候,只要割下这张正脸的嘴里的舌头,就可以直接杀死祂。
因轻敌而失分的大萧沉默攥拳。
雁鸣则看着荀听挑眉,提起了兴趣,笑道:“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
大萧铁青着脸对队友道:“你不要长别人士气!”
“实话实说嘛,是我们低估你了,”雁鸣活动了一下肩膀,对荀听微笑道,“不过你可别得意,哥哥们跑过这么多次大荒,杀过的朽神可比你读过的书多。”
雁鸣向荀听弹了一个响舌,道:“走着瞧,小帅哥。”
第二场,使用的测试朽神是5-008巨人行走。
这只朽神放出时,竞技场上会不断地出现四米到六米高的黑色肿胀巨人,他们会在场上无意识地行走、并随机捡起东西进食。
若有人被黑色巨人捡起吃掉,此场积分就会全部归零。
这种简单而体积庞大的朽神没有特殊的弱点,猛攻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简直是进入了大萧队伍的优势区。
大萧队伍的机动能力和攻击力都比荀听队伍强势,开场没几分钟,几个行走中的巨人已经脑袋冒着灰烟,尖叫着倒地。
荀听不甘示弱,他再次凭着人质飞到空中占取优势,艰难地杀死了两头。
就在这时,雁鸣一箭精准射穿了人质的双翼,让荀听直接坠落了下来,
荀听刚刚稳住身形,谁曾想雁鸣特地去接了他一把。
他顺势抓起了荀听的手,替他拔箭拉弓,射穿了巨人伸来的手心。
弓箭破云,将巨人的躯体飓风卷雾般射穿了一个洞,而分数直接算给了荀听。
雁鸣没松开荀听的手,反倒对荀听笑道:“摔没摔疼?”
他这一举措像是给场上扔了包尖叫的炸药,此起彼伏的呼声震得荀听耳朵疼。
荀听:“……”
对方轻佻的态度让荀听浑身尴尬,他将雁鸣推开,道:“这是你自己送的分,别到时候输了埋怨。”
雁鸣笑而不语,而他的队长大萧一巴掌拍到队友背后,恨铁不成钢地怒斥:“你什么毛病?他丫的给我认真点!”
却杀冷冽的目光聚在雁鸣身上,开口道:“对手二号队员,叫什么名字。”
塞缪尔见状也哭笑不得,他道:“叫雁鸣,今年才毕业,但被大荒司提前挖走了。这小子是个蔚维达尔系的天才,还是院里的小天才,不过他行事风格就这样……人都喊他小扶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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