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身边,也有一个朱菁在蠢蠢欲动。
杨学曾:“……”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方棋他们走向了女鬼,而女鬼什么都没做,在他们上去后就转身往上走了。
“……”
居然只是个带路的?!
和方棋他们的无事发生不同,杨学曾在他们上楼之后,就听到之前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且离他们越来越近,下一刻,走廊两边大量的东西一瞬间涌了出来,直奔大门口而来。
杨学曾瞳孔骤缩。
分布在各个房间里的恐怖道具,居然全都活过来了!
于是几分钟后,方棋他们刚开始检查二楼的房间,楼下就是一连串的惊叫,附带着一个比一个慌乱的脚步声,刚刚打算留在下面待命的几个人,又全部集中在了二楼,有人脸色惨白,有人眼睛充血,相同的地方是一个个全都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方棋:“……”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撇开这群人。
那人既然把社团的人拉了进来,就不会让他们置身事外。
他现在又把人集中到二楼,是想干什么?
“救命!外面有没有人!救命啊!”
正想着,就听到他们对面最近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求救声,方棋听到那个声音眉头一紧,没动。
但有人动了。
杨学曾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又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纸,快速冲了过去,门被踹开,所有人看到门里的场景,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还有人后退几步捂住了嘴。
只见房间里,原本被他们用来模拟人体实验摆放在实验室里的假肢,竟然全都和楼下的道具一样活了过来。
是真的活了,不仅仅是能动,而且假肢互相挤压间,甚至能看到它们像活人的皮肤一样凹陷下去。
此时在那堆假肢中间,有一个人被假肢死死按在墙角,半空中有一只手握着一根尖锐的长锥,正要狠狠地扎进他的脖颈。
那人惊恐的脸从尸块中间艰难的挤出来,看到外面的人时先是一阵狂喜,还没说出求救的话,再看到因为其他人被吓退而凸显出来的某个人,脸色顿时一僵。
方棋也看到了那张脸——是覃元彦。
第046章 游戏
覃元彦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的, 他走进鬼屋,是来找大师给他安排的那只鬼的,他说只要他进鬼屋, 就能知道鬼的位置,也能确保方棋出现在那个位置。
可是他走进鬼屋后, 直接就出现在了二楼, 而且, 除了二楼他哪里都去不了,无论怎么跑, 最后都会回到二楼的楼梯口。
他走进一间生物实验室,是为了从窗户逃出去,但他一进去, 就被一群白森森的肉.体包围了, 那些东西贴在他身上蠕动,挤压,仿佛想要嵌进他的肉里,就此寄生在他身上。
他吓得不轻, 慌乱地拿出大师给他的符纸应对, 一开始是有效的, 但那些东西好似有智商,很快困住了他的四肢, 把他逼到了墙角, 其中有一只手还弄来了一根锥子着要朝他戳下来,这时他听到了门外轰轰隆的脚步声。
有人!有救了!
他下意识开始呼救, 门也确实很快被人踹开了, 却是他现在打死都不想看见的人。
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他最后还是喊出了救命。
而杨学曾在看到角落里的人之后就已经冲了进去, 几张黄符从他手中飞出,正中打算戳穿覃元彦的那只手,那只手一阵颤抖,随即渗出一缕青烟,变回了一只普通的人手模型,咔哒一声掉落在地。
没有了威胁生命的东西,杨学曾很快将人从一堆肉块中间解救出来。
覃元彦惊魂未定地道着谢,眼睛却不住地往门外瞟。
“他好像一直在看你。”方文瑞打量着说,侧头看向方棋时却微微一愣。
因为方棋也在看着那个人。
这并不奇怪,现在走廊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奇怪的是,方棋的眼神很冷。
“是覃元彦。”齐天天忽然说了一句。
方文瑞微怔,“覃元彦是谁”几个字输入脑子里,他很快搜索到了相关信息,眼睛微微瞪大:“他就是覃元彦?那个在你们学校论坛上诋毁我……诋毁他的人?”
他本来脱口想说“我哥”,但是一想到方棋对他们家的态度又有点虚,最后只好指着方棋用了这么个代称。
“……”
齐天天点了点头。
方文瑞顿时皱眉道:“他怎么在这儿?”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在偷偷看方棋了,前段时间在论坛上公开撕逼过的两个人,现在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会面了,说不好奇是假的,但他们又好像没有好奇的余力。
很快杨学曾就带着覃元彦就出来了,一出来就感受到了外面明显不寻常的氛围。
他一脸奇怪道:“你们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但是目光都在方棋和他背后跟出来的人身上游移,杨学曾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了,问:“你们两个认识?”
他背后覃元彦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又被他很快低头掩去。
方棋倒是不偏不避,但也没开口。
最后是杨学曾背后的人开了口,说:“这个人好像是方棋他养母的儿子。”
只要看过论坛的人,听到这一句介绍就该都明白了。
偏偏杨学曾是个从来不混迹论坛的人,他愣了一下。
养母的儿子?和方棋是兄弟?
有方文瑞在前,他理所应当地问:“你也是来给他捧场的?”
覃元彦:“……”
其他人:“……”
围观的朱菁更是直接扶额,拉了他一把道:“社长你还是别说话了。”
杨学曾本来就不想多说,也没多大兴趣,但覃元彦却在他背后开口了,“是,我来给他捧场,虽然某些人忘恩负义,但毕竟也是在我们家长大的。”
他脸色依旧难看,但是大概是脱离了困境,外面又站着这么多人,他比刚刚在实验室角落里的时候镇定了不少。
其他人有些诧异,就他们刚刚看到的那场景,要是换了他们自己,现在估计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太惊讶,连他话里的嘲讽都忽略了。
但也有人听出来了,方文瑞突然出声道:“忘恩负义?他怎么忘恩负义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命悬一线,覃元彦心里自然还是害怕的,但是方棋看着他的视线让他丝毫不敢露怯,生怕被人看了笑话,也是因为方棋一直盯着他,他才故意出声讽刺。
但他没想到方棋自己没说话,倒是有人先替他出头了,再一看替他说话的人是谁,覃元彦顿时一副便了秘的表情。
方文瑞怎么也在这儿?
但嘲讽的话已经出口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他被我们家养大,转头到处跟别人说我们家坏话,不算忘恩负义吗?”
“说你们家坏话?什么坏话?说你妈给人当情妇吗?那难道不是事实吗?”
覃元彦:“你……你胡说什么?我妈她是……”
“你想说的应当不只是这个吧?”方文瑞根本不听他说,继续道:“让我看看你想说什么啊。”
他说着忽然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很快翻出了一张图片。
齐天天见他拿出手机还以为他的手机有信号可以打电话,却看到他点开了自己的手机相册,翻出来的是覃元彦在论坛上的发言截图。
他居然还截了图?
方文瑞有了“罪证”,又说,“你还想说他手脚不干净,偷你们家东西是吗?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还说他被我们方家扫地出门,道德败坏,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没证据的事你拿到公众场合去说,你这样诋毁他你还好意思说他说你们坏话?还好意思天天把你们家把他养大的事挂嘴边上?谁知道你们家是怎么养他的?”
覃元彦:“……”
“你说他偷你们家钱,他偷钱干什么?买吃的还是买穿的?他从你们家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一百块钱都不到,你妈给人当情妇不是很有钱吗?你们不是早就被接回覃家了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给人买,你们居然有脸拿养他的事道德绑架?我呸!”
“……”
这些话方文瑞想说好久了,为此他还特地做了些“功课”,只是他看到覃元彦在论坛上的发言时贴子已经凉掉了,覃元彦也从论坛上销声匿迹,他根本就没有发挥的机会。
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人撞他枪口上了,那他当然是不吐不快!
说完他还深呼吸了一下……嗯,舒畅了!
他刚刚的一番话跟连珠炮弹似的,根本没给人插话的机会,覃元彦被他说得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也顾不上忌惮方文瑞的身份,恼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们方家对他还不是一样?你们没有把他扫地出门吗?你们既然这么维护他,怎么还让他来鬼屋里打工啊?你们方家养不起他吗?”
本以为摆在面前的事实能够让方文瑞闭嘴,但他显然低估了方文瑞的战斗力,他情绪丝毫不带变化地说:“第一,不是我们把他扫地出门,是他自己要走,我们留不住他,第二,我们当然养得起他,但他不需要我们养,他连我们家都看不上,会去偷你妈给人当情妇赚的钱吗?”
覃元彦:“……”
他一口一个情妇,覃元彦要气炸了,呼哧呼哧地喘。
其他人则是一副终于知道了全部真相的恍然。
原来不是方家不待见方棋,而是方棋看不上方家?
原来覃元彦他们家根本没有好好对待方棋,还在学校里造谣污蔑编排他。
众人再看覃元彦的视线都带上了谴责和鄙夷。
覃元彦没想到方文瑞几句话就让他变成了众矢之的,可恨的是他居然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几人又偷偷开始打量方棋,既同情又佩服。
同情他被覃元彦污蔑,佩服他居然能拒绝方家的挽留,离开一个顶级豪门带来的荣耀,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而方棋此时的表情……非常的一言难尽。
他感觉他的老底儿都被方文瑞掀了!
虽然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过去被人翻出来,但也从来没想过要示于人前。
他侧头看了斗胜了的鸡似的正得意的方文瑞一眼,方文瑞顿时脊背一凉,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但方棋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又看了看脸色暗沉的覃元彦,目光在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扫过,那里有他刚刚一直在观察的某种东西,确认过之后,他眼中闪过隐晦的光彩。
而他旁边的寅迟一脸兴味,没人注意到他半收在背后的手心里有浓郁的黑气凝聚,最终在方文瑞的嘴炮攻击下又缓缓散掉了。
他同样在覃元彦的胳膊上看了眼,若无其事地跟上了方棋。
覃元彦被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他瞪着方棋的背影,无意识抬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挠了挠,那里是他刚刚被肉块挤压过的位置,现在无端痒得很。
覃元彦满心都是对方棋和方文瑞的恼愤,没发现他的胳膊被他挠过之后,上面鼓出了一个小小的肉包……就跟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从他体内长出来一样。
这时一直在状况外的杨学曾也反应过来了什么。
论坛,覃家。
他问道:“你是覃元彦?”
覃元彦正欲说什么,抬眼就看到他满脸的嫌弃。
“……”
杨学曾再怎么在社团成员面前装,比起家里其他天才再怎么没用,他也是正规玄门世家出来的,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在外面招摇撞骗的神棍,覃元彦这种哗众取宠的人也一样。
他救下的人居然是覃元彦?
杨学曾感觉自己哔了狗了,他没再看覃元彦一眼,快速远离了他。
刚被救下来就被所有人孤立的覃元彦:“……”
另一边方棋他们已经重新开始查看房间,而杨学曾救了覃元彦之后就开始担心鬼屋里的社团成员,在二楼没听见其他声音,便想再上楼去看看,却发现他们连三楼都上不去。
被困住的几人刚松懈下来的精神又瞬间紧绷了。
再看若无其事一间间推开门的四人组,有人忍不住道:“他、他们胆子怎么这么大?”
杨学曾也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奇怪方棋的胆子。
从方棋捣鼓出一楼那么多的恐怖道具就能看出来,他胆子肯定不小。
他奇怪的是方棋的情绪,作为一个大学生来说,他的情绪未免过于稳定了。
虽然那个叫寅迟的说他们是因为好奇才上来的,但是真有人因为好奇就敢跟着鬼走吗?
而且,方棋他们查看房间,看起来不像是头铁莽冲,更像是有目的性的,他对他们被困鬼屋这件事,好像比他这个玄门中的人还要了解。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给他们带路的那只白衣女鬼呢?
方棋查看房间确实是有目的的,二楼所有的房间看似正常,但之前只要稍微多注意一点,现在就能发现问题。
他们从出口进到一楼,入口和楼梯的位置没变,但以楼梯为中心,两边房间里的布置,却是和原来完全反过来的。
“是镜像。”方棋说。
他们很可能是被困在镜子里了。
这栋楼是什么时候变成镜像的?
寅迟正站在楼梯口朝上张望,轻声笑道:“既然三楼上不去,看来是作用范围有限,那面镜子也不怎么样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微不可闻地扭曲了一下。
旁边的两人一脸懵逼,方文瑞问:“什、什么镜像啊?”
寅迟道:“就是有人用一面镜子复刻了这栋楼,替换了原来的楼,把我们骗进来了。”
方文瑞:“……”
虽然不是很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我们进来了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寅迟看着上不去的楼梯笑了下,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文瑞:“?”
这样他们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但是一看他面前两个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又觉得不太可信,如果处境这么绝望,他们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哦。
寅迟肯定又在忽悠他。
正这么想着,走廊里无端起了风,刚刚被方棋他们查看过后没有关上的房间门,一瞬间齐齐被风带上了。
“砰砰砰”的关门声响起,走廊里的空气都好像跟着震颤不已,短促的惊呼声过后,聚在杨学曾身边的人集体僵得跟木头一样。
方文瑞和齐天天也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在印证寅迟说的话一样。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怪叫,顺着声音望去,原本站在走廊里的人又同步聚集到了墙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恨不能把自己嵌进去才好。
在他们面前,关闭的实验室的门又重新打开了一扇,里面走出来之前负责带路的白衣女鬼。
女鬼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泛白的瞳孔从发缝间露出来望着众人说:“人齐了吗?进来做游戏吧?”
“……”
她声音缓慢而嘶哑,加上她的形象,没人敢回答她的话,也没人敢有所动作。
这种情景下谁要玩游戏啊?
谁知道会不会玩出命来?
杨学曾又掏出了符紧紧捏在手里。
上次被寅迟说破后,杨学曾再到社团,就换了身夏天的衣服,现在身上统共没有几个兜,但他的符却好像用之不竭似的,哪儿都能摸出几张来。
他已经做好了对敌的准备,这时却见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四人一起走了过来,方棋开口就问:“什么游戏?”
杨学曾:“……”
其他人:“……”
女鬼此时就像个负责发布任务的npc,尽职尽责地说:“两人一组,进房间吧。”
说完自己率先飘进去了,然后侧身守在了门口。
打开的房间里,各种人体模型挂了满墙,实验室中间的实验台上,用玻璃器皿装了很多人体的部分,比如眼球,比如手和脚,还有几只大的玻璃罩里,放入了整颗人头,血淋淋的,还全都面目扭曲狰狞。
办鬼屋,自然是怎么恐怖怎么来。
可原本是死物的道具现在变成了活物,需要面对的不再是客人,而是他们自己,所有人都忍不住脸色发白。
“社长,我们能……不做游戏吗?”
有人拉住了杨学曾。
杨学曾皱着眉。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集体而复杂的灵异事件。
把他们困在这里做游戏?想干什么?
但他也清楚,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有鬼让你做什么,如果不做,就只能一直被困着在这里打转,死是早晚的事情。
可他还有退路,他已经向家里求助,很快他们会派人来,他只需要拖延时间。
可他能拖延多久?他有能力护住所有人吗?
就像刚刚在楼下,那么多的怪东西扑向他们,他就是因为担心防护道具撑不住才被逼上楼来的。
他在等待救援和主动寻找出去的办法之间犹豫不定,另外一边,某人已经自然而然牵起了方棋的手,说:“那我跟七七一组,你们随意。”
方棋:“……”
他还没来得及甩开那人的手,方文瑞就道:“你俩一组,那我们……”
这分组是不是不太合理?
寅迟又笑看着他说:“那你要跟我一起先去探探底吗?”
方文瑞一怔,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绝对不要做第一个!
而且他也没道理要求方棋他们必须一人带一个。
他们这里这么多人,想让他们团灭直接动手就是了,做游戏应该不会是要他们死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寅迟转身就要进去,又有人紧张道:“真、真要进去吗?万一里面的东西活了,我们……”
寅迟道:“里面的东西能活,你怎么就确定外面没有东西活呢?万一有别的东西来找你们玩呢?”
他玩笑似的一句话,说得其他人毛骨悚然。
更毛骨悚然的,是他说完这话之后,视线忽然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然后轻轻挑了挑眉。
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尤其是朱菁,她察觉到寅迟是看着他这里的,而她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感觉身后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腰,还有继续往前摸的趋势。
“……”
鬼还会来性骚扰这套?
但她又没感觉到背后有人,她忍不住缓缓侧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墙,然后又低头,刚好看到一个小鬼的脑袋缓缓从她腰后探出来,仰着青白的脸,对她露出森森白牙。
朱菁:“……”
真踏马刺激!
这刺激的画面很快被一张符纸拍没了。
杨学曾像是憋住了一口气,符纸拍过去见那只小鬼原地化成了灰烬,才吐出来那口气。
朱菁看着他发白的脸:“……谢谢社长。”
这下众人明白了,进不进去都他妈得玩儿完!
但之前急着要进去的人却愣住了。
寅迟看着那小鬼消失的地方发呆。
不会是被吓住不敢进去了吧?
打头阵的人都不敢进去了,那他们怎么办?
正担忧着,然后他们见寅迟又抬头望向天花板,突然说:“有没有可能出现吊死鬼啊?”
众人:“???”
方棋:“……”
惊悚的是,随着他的话一出,天花板上真的缓慢地掉下来一双腿。
这人是乌鸦嘴吗?
杨学曾双眼一瞪,立马扔了符上去。
低头正要训斥,又听寅迟道:“水鬼?”
一只浑身浮肿水淋淋的鬼出现在地面,吓得几人连连后退。
杨学曾猛的看向寅迟:“你……”
但他再怎么快也没有寅迟的嘴快,一张符拍下去,那人又开口了。
“饿死鬼?”
“会动的人偶?”
“断了腿的布娃娃?”
“……”
他念出口的东西一一出现,杨学曾只能一张一张地拍符,终于在他念到第七个东西时,走廊里没动静了。
方文瑞:“……”
他现在相信制造这个镜像的人可以为所欲为了。
杨学曾举着一张符没地方扔,终于忍无可忍爆了粗口:“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寅迟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东西出来了,一脸遗憾道:“看来我这里已经上限了,要不你们谁再来试试?”
众人:“……”
他们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寅迟。
这人不知道害怕是什么吗?
杨学曾更是气得要吐血。
遗憾?遗憾什么?遗憾他还没玩够吗?
这人当他的符是大风刮来的吗?
杨学曾肉疼不已,心里又忍不住怀疑。
在一楼他还觉得这人的好奇是作死,但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就不用姓杨了。
这人和方棋绝对不是普通人。
正常人不可能在知道他的符是保命符的情况下还故意当水一样洒!
他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所有人里只有方棋面色不动。
寅迟这么做应该并不是在玩儿,如果弄出这个镜像困住他们的是一个人,那么维持一个空间,不管是幻境还是镜像,都会持续消耗那个人的灵力,凭空造物更是如此。
没有谁能真正做到为所欲为。
那人最后拒绝再配合,估计也是看出了寅迟的心思。
不过故意试探是真的,乐在其中也是真的。
寅迟侧头朝他看过来时眼睛里都带着促狭,想必某位想吓唬人反倒被耍了的人现在也气得不轻。
连站进门口的女鬼的气息都变得更阴冷了,重复催促说:“两人一组,进房间吧。”
“……”
众人见躲不过,只能开始找队友。
杨学曾自然成了香饽饽,直接被人拽住了胳膊:“那……那我跟社长一组。”
说话的人是负责在鬼屋入口处接待的其中一位,一个叫胡昌文,一个叫廖永军。
胡昌文抓住了杨学曾,廖永军脸色变了变,只能抓住了朱菁,选不了有能力的,就只能选一个胆大的。
他们原本有9个人,方棋他们四个默认内部组队,入口接待的人和社长、朱菁学姐组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罗阳煦,原本他是要落单的,但现在多了一个覃元彦。
刚好凑对,是巧合吗?
覃元彦一见留给他的人是罗阳煦,顿时一脸嫌弃,扬声道:“我不同意这个分组,我要换人!”
留给他一个最弱鸡的,不是摆明了要害死他?
其他人听到他要换人,均是一脸无语。
你说换就换?谁理你?
但是杨学曾和朱菁却是不放心地看了罗阳煦一眼。
这时女鬼再次开口:“组队完成,概不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