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任沅:“……”刚才培养的叔侄情分呢?
江家老小区。
茶宝出门旅游第二天,许丽娉,也就是江教授的母亲,亲自从鸡窝里捡出一枚鸡蛋,拍掉上面的草屑,攒了四个了,留给茶宝明天当早餐。
她和丈夫不爱吃水煮蛋,以往母鸡下的蛋,大多都送给邻居,她喂鸡用的是天然好谷物,鸡蛋比超市里买的香,适合小孩子吃。
她捡完鸡蛋出来,看见隔壁栋的王婶出来遛狗,寒暄道:“吃饭了没。”
“吃了。”王婶觑着她手里的鸡蛋,明知故问,“最近母鸡是不是不下蛋了?我孙子好几天没吃上你家鸡下的蛋了,闹着要吃江奶奶家的鸡蛋呢。”
许丽娉愧疚地笑了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最近我表侄子带孩子住我这里,孩子也喜欢吃鸡蛋,下次我让小礼再添加一只母鸡。”
王婶子见许丽娉并没有把手里的鸡蛋给她的意思,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起来,谁不知道江家新来的青年就是个保姆啊,说什么表侄子,鸡蛋给保姆的儿子吃,也不给十几年的老邻居孙子?
她囔囔开道:“别添加了,要不是我吃人嘴软,我早就受不了你这鸡窝了。”
许丽娉笑了一下,她都不想说王家的狗到处乱拉乱尿有多臭:“是么,你以前吃鸡蛋的时候确实没这么说过。”
王婶:“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就图你这些鸡蛋?”
许丽娉:“我没有这么说,你遛狗去吧,狗都急了。”
王婶:“你说谁狗呢,亏我孙子每次可怜你,叫你一声江奶奶,白叫你这么多年。”
许丽娉:“你可怜谁?”
王婶:“可怜你没有孙子,你儿子是同性恋生不出孙子给你抱!你攒鸡蛋给谁吃呢?没文化的保姆的孩子你当孙子认?”
许丽娉脸色一变:“总比你老赖儿子好。”
王婶先说了别人儿子,却最容不得别人说她儿子不好:“起码我儿子没病,你儿子有病!恶心!”
许丽娉没忍住,上前打了她一巴掌,眼眶通红,气得发抖:“轮不到你说!”
王婶顿时哭嚎着坐在地上,手里还牵着狗绳上下乱舞:“教授妈妈打人啦!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你教书一辈子,教出个同性恋儿子……”
此时正是饭后散步的时候,老小区老人多,不一会儿就聚了圈人。
王婶坐在地上咒骂,她的狗变成壮胆的武器,一会儿抱一会儿推。
许丽娉僵硬地站着,嘴唇成一条线。江父闻声出来拍着她的后背,有些嘴笨地哄。
贺任沅送白清语父子俩回家,正巧看见这一幕。
他还没反应过来,白清语就带着白小茶挤进去了。
白清语个子比周围的老人高一截,白小茶被他抱着,居高临下,一下子就能看清场面。
白清语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看见了许丽娉的眼泪,忙一手抱着崽子,一手从兜里掏纸巾。
吵架内容多少涉及到白清语这个保姆,见白清语来了,人群一时安静。
而白小茶,看见场地中央的王奶奶和狗,对于表演者+动物这个场景十分警惕,上次那个叔叔的鹦鹉叼走了他一百块钱。
他揣着手,忧心忡忡地大声问:“奶奶,你是免费表演的吗!”
他口齿清晰,声音又响又奶,在突然安静的时刻中如同惊雷。
白清语:“……”宝宝,你是会拱火的。
周围人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笑声。
“行了行了王婶,全小区就数你家狗拉屎最臭还不清理,大家十几年老邻居了,互相忍忍也不没说你啥。”
“起来吧,让小孩子当猴戏看了。”
王婶子脸色青红交错,被一个孩子当众指出表演成分,面子上都挂不住,骂骂咧咧地摔了狗绳,站起来叉着腰骂天骂地。狗让她折腾一番,一放开就灰溜溜钻回家里去了。
许丽娉擦了眼泪,冷笑道:“不是免费的,她讹鸡蛋呢。”
茶宝紧张道:“宝宝没有鸡蛋!”
不知是谁报了警,两名民警过来了解情况。
白清语揪了揪贺任沅的袖子:“大律师,你能不能帮帮许阿姨!”
贺任沅没说这种纠纷根本用不上律师,道:“行,你先带茶宝进去。”
晚些时候,许丽娉红着眼睛回来,身后跟着的除了贺任沅,居然还有徐诏。
她似乎是想开了,对白清语道:“以后我可能不养鸡了,搬到我儿子那去住。”
她以为养鸡和接不接受儿子是同性恋是她自己的家务事,没料到以为亲近的邻居竟然背后这么想他们。
那她儿子每次帮她扫鸡舍的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听过难听的话!
贺任沅挑了下眉:还有意外收获?
他看出许丽娉还有犹豫,顿时一副好人做到底的样子,道:“我家有鸡舍,可以收留三只母鸡。”
江家不养鸡,谁家的保姆岗位更有竞争力,从此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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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乐啊宝宝!
第24章
白清语看清形势:江家二老都是身体健康的退休老人,如果跟儿子同住,没有鸡舍要打理,其实不需要花高价请保姆。
他拿这么高的工资也很心虚,毕竟他跳槽之前的工资也才五千。
白清语主动提出辞职:“江阿姨,最近小茶爷爷想他了,打电话让我带小茶回老家,正好您搬到江教授那里,我这边就打算辞职了。”
贺任沅听着这番辞职的说辞,十分耳熟,上次白清语从他那跳槽是不是也编得有模有样的?
听这意思,是要回老家。
贺任沅心里想好了绑架保姆的方式,但顾忌外人在场,暂不吭声。
许丽娉纯粹是不想他儿子每次过来被人嚼舌根,她犯了个错误,如果自己都不接受江礼帛和徐诏的感情,别人更是踩着她攻击她儿子。这是要面子的她所不能接受的。
但是她没想过辞退白清语!
许丽娉道:“你和茶宝跟我一起搬,你是不是担心地方不够住?够的,三房两厅正好,江礼帛三天两头去徐诏那里住,空间大得很。”
徐诏摸了摸鼻子,凑到许丽娉耳边,把江教授跟他分析的豪门八卦一说,“阿姨,贺律师是茶宝亲舅舅,要接他回豪门当继承人,您要是想念,我就经常带你上门拜访。”
江礼帛在海外出差,被好心邻居告知妈妈跟王婶子吵架,焦急万分,连忙让徐诏去帮忙。徐诏做好了被许丽娉无视的准备,谁知这回许丽娉一看见他,就对王婶子说:“我俩儿子都比你那老赖儿子好。”
许丽娉在气头上,徐诏也没厚着脸皮趁机改口叫妈,得等江教授回来安排一个正式的见面。
许丽娉闻言惊讶地看了贺任沅和茶宝一眼,她之前没顾得上细想,这一看还真有几分外甥肖舅。
贺律师方才在警察面前对自己的维护和专业,原来都是看在白清语的面子上。
舅舅要带外甥回去享福,她一老太婆挡在中间算什么,便答应了,道:“今天多亏你和茶宝帮忙,我让江礼帛给你结算整月的工资。”
白清语之前向江教授预支工资,后来没用上那一万五,退回去江教授也没收,想来之后也不会收了。
“可是我才上班两天。”白清语突然想到,像他这样每一户都干不久,频繁跳槽的保姆,在保姆界的评分应该很低吧。
下一户,下一户一定好好干,至少干满三个月。
许丽娉道:“是我们雇主家的工作条件发生变化,你被动离职,补偿一个月工资是应该的,是不是,贺律师?”
贺任沅:“嗯。”
许丽娉紧接着道:“小礼是不是给你开一万五,我现在转给你。”
白清语:“江教授已经提前发了。”
贺任沅游刃有余的站姿发生变化。
什么,江家开一万五?
他才开五千,根本没有一点竞争力!难怪白清语走得那么干脆!
“这么晚了,茶宝都睡下了,你刚旅游回来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许丽娉催促大家睡觉,“贺律师,今天非常感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您不是还送了我三只母鸡么。”贺任沅再次提起,迟则生变,他今晚带不走白清语,但母鸡一定要带走。
许丽娉找了个大箱子,打开鸡屋,把三只睡着的母鸡打包,“谢谢贺律师收留了。”
徐诏帮忙把一麻袋谷物抬上贺任沅的后备箱,他算是看出来了,贺任沅哪里是缺鸡蛋吃,是给茶宝打包玩具回去。
真疼爱外甥啊。
白清语恋恋不舍地看着昔日母鸡同事上了豪车,幸好白小茶睡着了,不然八成要问“老板叔叔,母鸡是免费坐车的吗?”
贺任沅说是,再来一句“宝宝也可以免费乘车”,白小茶就屁颠屁颠地爬上去了。
贺家可是狼窝,贺任沅是最精明的狼王,白小兔进去几天就能露馅。
翌日一大早,江家小区外面,就停了两辆难得一见的豪车。
贺任沅问了齐叔白清语的作息,得知他习惯早睡早起,天不亮就等候在小区外面。
这一次,他拿出百分之两百的耐心,面对白清语,一百分的耐心迟早告罄。
通宵的路灯渐渐隐没在黎明的光辉中,贺任沅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肌肉。昨日爬黄山,上爬路段都是他抱着茶宝,饶是很好的体力,一天下来积累的酸胀经过一晚上发酵,开始显现出些微酸痛来。
这点酸痛不碍事,但是白清语的后遗症一定比他严重,今天把他接回去后好好休息。
家庭医生开了缓解酸痛的膏药,贺任沅拿了一副揣进口袋里,开门下车。
江父早上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西装三件套,眉眼笼在晨光中深邃俊美。
他愣了一下:“贺律师?”
贺任沅:“这么早打扰了,我是来接白清语的。”
江父也知道了贺任沅的身份,但是人家还没正式公开关系,便装作不知:“快进来,你吃早饭了,我去买包子。”
贺任沅:“还没,劳烦带一份。”
江父:“好,你进去坐着。”
贺任沅从善如流地进去,找到白清语住的房间,敲门:“白清语,是我。”
白清语正在给茶宝穿衣服,父子俩一同朝门口看去。
贺任沅这时候来干嘛?
他给白小茶系好扣子,下床去开门:“少爷你有东西落在我包里了吗?”
贺任沅:“嗯。”
白清语便放他进来。
贺任沅拿出一份合同,“我想聘请你当我家的鸡舍管理员。”
“昨晚我把三只母鸡带回家,今早不知怎么回事,管家喂它什么都不吃,刘姐喂也不吃,可能是换了新环境新主人不太适应。”
贺任沅痛惜地说:“茶宝好歹吃过它几个蛋,看着它们不吃不喝我很痛心。”
白小茶第一个上当:“爸爸,快救救母鸡!”
根本不是兽医的白清语,也没意识到不不对劲,更听不出贺任沅暗暗的道德绑架,忧心道:“这么严重?早上三只鸡一口都没吃?”
贺任沅点头,因为还没喂。
白清语着急了:“我去看看。”
贺任沅把合同递出去:“不能白用你的劳动力,先把合同签了。”
白清语拿起合同,眼睛睁大了一下:“月薪三万?会不会太多了?”
贺任沅:“跳槽就得绑定涨薪,你去网上搜一下,南城的金牌保姆价格就是三万。”
白清语将信将疑地上网一搜,发现贺任沅一句话都没骗他。
他混上金牌保姆了?
他是神仙,比人类更高更强更快,获得金牌很合理。
奥运金牌不就比这些吗?他在贺任沅心里是最厉害的保姆吗?
贺任沅:“签吧,母鸡在等着。”
白小茶催促:“爸爸,快点。”
白清语头脑一热,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等反应过来自己又去贺家,贺任沅已经把合同收起来了。好吧,反正被发现还能跑路。
贺任沅:“我帮你收拾。”
白清语行李总共就那些,贺任沅闭着眼睛都知道哪些是雇主提供的,哪些是白清语自带的。
一个绿色垃圾桶装满。
“吃包子咯!热气腾腾的包子!”江父买了一大袋包子回来,在客厅里呼唤。
白小茶跑出去:“爷爷,我来了。”
五个人围坐在餐桌上一起吃饭,贺任沅摸了摸花生浆,不太烫,插了吸管给白小茶喝。
电视上放着早间新闻,小小的套房里充满温馨的气息。
贺任沅心里微微被触动,萌生了把白小茶和白清语带回贺家给二老看看的想法。
他与江家素不相识,都能坐在一起吃早饭,可见只要投缘,就能相处成一家人。
“有我的份吗?”徐诏也赶早过来,自来熟地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问白清语是不是要去贺家。
“江教授让我一定送你。”
徐诏跟贺任沅确认:“贺伯伯知道茶宝吗?”
贺任沅点头,他准备要让爸爸见一见茶宝了,他父母一定会喜欢的。
吃完早饭,茶宝挨个跟爷爷奶奶道别,然后上了徐诏叔叔的车。
贺任沅的车运垃圾桶。
贺任沅:“……”垃圾桶怎么了,多能装。
徐诏风风光光地将白清语和白小茶送到贺家,临下车前拿出一个红包:“江教授给茶宝包的。”
白清语:“为什么?”
徐诏:“他说过,如果茶宝能让二老不再想着抱孙子,就给茶宝开五千工资。”
白清语:“红包可以换成你车上的香水吗?”
徐诏指着车载绿茶香薰:“这个?”
白清语:“嗯。”这是他目前闻过的最好闻的人工绿茶味,以后被贺任沅怀疑了就说是香水味。
徐诏把香水和红包一起塞过来:“香水送你,红包送茶宝。”
管家齐云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有车停下,疾步过去,发现下车的竟是徐家的小少爷。
徐诏下车,清清嗓子,道:“清语和茶宝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管家先生,若是有人欺负他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管家:“放心,贺家没有人会欺负清语。”
“那就好。”徐诏装完逼,“那我先走了,待会儿还有课。”
白清语被他一提醒,想起白小茶也有课,今天周五,再不上课又要放假了。
贺任沅运着垃圾桶后一步到,“你去休息,我上班顺路送茶宝上学。”
白清语:“我不累。”
贺任沅皱眉:“不要强撑,爬完山哪有不累的。”
白清语一愣,他应该累吗?体力超常也会被怀疑,不如假装一下。
“好吧,那我去看看母鸡。”
白清语迫不及待跟着管家去关切生病的母鸡。
管家操心道:“今早我喂什么都不吃,你快试试看。”
贺家的鸡舍大了五倍不止,有鸡屋有篱笆,三只母鸡一看见白清语就咯咯叫着跑过来。
白清语抓了一把米撒下去,母鸡争先恐后低头去啄,嘟嘟嘟像打桩机一样。
管家眼里适时流露出惊喜:“还得是你啊清语,一喂它们就吃,就连少爷都拿它们没办法,家里缺不了你。”
白清语翘了翘嘴角:“是么,少爷他太凶了母鸡也害怕。”
贺任沅要送白小茶上学,便没有自己开车,与白小茶一起坐到了后座,一边打开故事朗读,一边给贺望重发消息。
[贺任沅]:我认了一个亲外甥。
[贺望重]:儿啊,听说你在外面给人当舅舅?我没听说我有女儿啊。
贺望重的消息同时进来,贺任沅疑惑,消息这么灵通?
[贺任沅]:到时候带给您看看您就明白了,请您提前按照亲孙子待遇处置。
[贺望重]:行吧,徐老刚才过来恭喜我,还送了一盒贵重贺礼,我听得一头雾水。
[贺任沅]:原来如此,替我感谢徐家。
[贺望重]:自然。
儿子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说不定跟商业上的事有关。
贺望重揣着糊涂装明白,收下邻居的贺礼:“老徐你太客气了,几十年的交情还带什么礼物。”
徐元是被小儿子委任过来的,也是发自内心祝贺老友:“你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嘛,外孙也是亲孙,要珍惜,我这都还没抱上呢。听说那孩子都快两岁了,补个周岁礼。”
贺望重爽朗道:“下次阿沅带回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
徐元:“必须的,听徐诏说一看就是你老贺的孙子,长得极乖巧。”
贺望重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毕竟一听就是客套话:“那是,我孙子当然乖巧。”
送走徐元,贺望重掏出手机,正想细问,贺任沅的管家给他发来一条情报。
[齐云]:董事长,少爷最近心情转好,胃口不差,您可以继续制作美食了。
[贺望重]:OK。
前两天贺任沅心情差到吃不下饭,今天就转好了,看来这个小娃娃就是关键。
是因为这个小崽子促成了什么大合同吗?
总之,他又可以大展身手了。
“把太太收藏的燕窝拿出来!”
下午,白清语刚要出发去接白小茶,就接到贺任沅的电话。
“我今天早下班,顺路去接。”
“哦,谢谢少爷。”
路上堵了一会儿车,贺任沅到家正好四点。
管家接过茶宝的书包,“茶宝饿不饿?”
茶宝:“宝宝不饿,爷爷。”
今天幼儿园良心发现,改善了伙食,临近放学还发送了一餐。
茶宝现在一天在幼儿园吃三顿,每一顿都很努力。
贺任沅牵着茶宝进屋,替他复述今天吃过的饭。
经过哑巴姐妹和姜萌萌时,注意到了她们崇拜的目光。
贺任沅以前只会从这三姐妹眼里看见敬畏,是因为他不费吹灰之力接回了茶宝吗?
不得不说,很受用。
管家端上一碗水果燕窝:“这是董事长送来的。”
分量很足,少爷也可以吃。
贺任沅:“白清语呢?”
管家:“在喂鸡。”
贺任沅:“叫他一起来吃。”
贺任沅拿出三个小碗分盛,燕窝里加了牛奶、草莓、木瓜,看混合程度就是白小茶喜欢吃的。
“都是甜的和甜的,混合搭配好吃。”
“甜的和甜的!”白小茶握着勺子,等爸爸一来就开动。
吃完燕窝,白清语带着白小茶看鸡窝,不止有三只母鸡,还有一对芦丁鸡。
白小茶蹲着喂小米,不知疲倦地玩了半小时,突然喊道:“爸爸,宝宝痒。”
白清语看见他挠胳膊,忙快步过去:“有虫子咬你了?”
他卷起白小茶的袖子,看见一片红色的疹子,左右手都有,分布不均,没有固定轨迹,明显不是虫子咬的。
怎么回事?!
白清语顾不上追究原因,直接将手掌覆在白小茶起红疹的胳膊上,神力倾泄而出,潜进皮肤,不一会儿,红疹消失,茶宝的胳膊又变回了白白嫩嫩。
“谢谢爸爸!”
“没事。”白清语闭上眼睛缓了下,又恢复如初。
“爸爸分析一下原因,你刚才碰到什么了?”
白小茶:“没有噢爸爸。”
白清语抱着白小茶往屋里走,先远离鸡舍,恰好看见管家领着一个医生往楼上走。
“怎么了?”
管家停住脚步:“少爷过敏了,身上起风团。”
白小茶毫无隐私概念地分享:“宝宝也有噢!”
管家一愣,“怎么,茶宝也有!医生初步判断是燕窝过敏,医生,先给茶宝看看,小孩子要紧。”
“原来是过敏啊。”白清语喃喃,茶神可不对任何东西过敏,白小茶人类食物吃多了,自身的神力还没蕴育出来,有过敏的可能性。
“没事,茶宝就起了一点点疹子,已经消下去了,先给少爷看。”
白小茶撸起袖子,给管家爷爷展示:“宝宝没有了噢!”
管家看见胳膊上微不足道的抓痕,松一口气,对医生道:“少爷在书房,你快上去吧。”
白清语:“少爷严重吗?”
管家:“还好,就手、脸、脖子严重一些,除了痒没别的不舒服。”
白清语听闻担忧地蹙眉,“我去看看。”
管家尴尬地拦住:“少爷说他想安静一会儿。”
估计是怕过敏损了自己英俊的相貌。
白清语看了眼手里的茶宝,那行,他先把茶宝哄睡了再去看,免得茶宝又在贺任沅面前说“爸爸摸一下就不痒了”。
白清语抱着孩子上三楼。
管家看着父子俩的背影,隐约觉得哪里过于巧合。
三个人吃燕窝,两个人过敏。
过敏的一大一小却不是父子,这合理吗?!
这俩过敏的还长得像。
管家心里有一个大猜测,但他作为管家,可不好擅自做主,得找一个帮手。
他灵机一动,把茶宝的照片发给董事长,既然少爷已经计划全家相见,提前认认照片也没什么。
[董事长,这是少爷认回来的外甥。]
第25章
管家非常心机地发送了一张父子俩在黄山的合照——贺任沅交了一批照片给他让他制作精美相框。
贺任沅平时对外的形象太严肃冷漠,乍一看到憨态可掬的茶宝很难跟他联系在一起。
“哈哈哈这么软萌的宝宝,从照片就能看出是个聪明宝贝。”贺望重一颗被逆子伤透的心脏扑棱起来,他开怀大笑,再看一眼,笑容戛然而止。
不是,贺任沅的亲外甥怎么这么像他亲外孙???
肯定不是他眼花,老徐白天还说过呢!他竟然没有听出话外之音!
“老婆老婆!”贺望重把舒枚的面膜揭下来,挂在手上,“你快看。”
舒枚瞪他一眼:“我敷面膜也能看!”
“我怕你看不清楚!”
舒枚垂眸,看向他的手机,不由张大嘴巴,要论谁对贺任沅小时候印象最深,那……咳,可能是他姑贺映,但要真说要婴儿期的贺任沅,那她的儿子她还能不清楚吗!
她连忙伸手按了按面膜,生怕面膜都吓掉了,一抬手才想起贺望重已经帮她撕了。
“这是?”
“你儿子在外面认的亲外甥?”
“啊?”
贺望重:“可是真像我孙子啊,咱俩不会走丢过一个女儿吧?”
“我生没生我能不知道?”舒枚看着照片上的父子,她居然能在贺任沅身上看见父爱???
贺望重:“你儿子让我按照亲孙子待遇处置,还说等我看到了宝宝就知道了。”
舒枚:“那暗示很明显了!”
贺望重一拍大腿,“好你个贺任沅,有了私生子竟然还敢栽赃给你不存在的姐妹!”
舒枚:“你的意思是他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孩子,不敢说是自己的,就说是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