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望重:“你想啊,他是独子,他的外甥或儿子,不都是咱家的唯一孙子,在继承权上没什么问题。既要认儿子,又要名声。”
“你说他前两天愁眉不展,不会是在争抚养权吧?”
这就有点道德滑坡了,一个律师,抢自己孩子的抚养权,人家哪里斗得过。
看看这孩子,养得多好,贺任沅那狗脾气可养不出这么软萌的孩子。
舒枚盯着孩子的照片:“那怎么办?”
贺望重深沉道:“先按兵不动,我做个亲子鉴定,然后甩在他脸上!看他怎么狡辩!”
舒枚握手:“真是的,贺任沅搞袭击,奶奶都还没有准备见面礼。”
贺望重当场给管家打电话:“我孙子是不是就在家里住着?”
管家:“是的。”
贺望重:“你明天找机会弄个亲子鉴定的样本。”
管家:“好。”
贺望重嘴角一咧:“我孙子喜欢吃什么?”
管家也笑道:“什么都吃,非常爱吃饭,除了燕窝,少爷和小少爷都过敏。”
贺望重想到今天自己做的燕窝,瞬间起了冷汗:“过敏?没事吧?”
管家:“小少爷没事了,少爷还没消。”
舒枚:“请医生看了吗?”
管家:“请了请了,医生说问题不大,吃了药过几小时就退了。”
舒枚狠狠拧了一下贺望重的胳膊:“我说我燕窝少了那么多,你拿去祸害我儿子和我孙子!”
贺望重疼得一激灵:“不敢了。我肯定对燕窝也过敏,祖传的。我孙子会叫爷爷吗?”
管家嘴角一扬:“会。”我替您早享受半个月了。
贺望重开始琢磨明天给孙子做点什么吃的。
舒枚打电话吩咐家政,把家里的燕窝全都找出来打包,她要送给姐妹,以后家里不能再出现燕窝。
白清语把茶宝哄睡只用了十分钟。
他等了等,悄悄从楼梯潜到二楼,在书房门口看了看,没发现贺任沅。
二楼的房间,哪一间是贺任沅的?
管家好像说过,他和贺任沅的房间呈对角线,白清语看向对面的一扇门,走过去按下门把手。
昏昏暗的光线中,房间内一张低矮的大床,贺任沅仰躺着,被子一角搭在腰腹。
抱孩子爬了一天山,很晚回家,早上天不亮就去接人,上了一天班,接送孩子上下学,回家吃顿饭还过敏了。
但总算把白清语和白小茶接回家里,贺任沅心情放松,吃了药就睡着了。
白清语看清贺任沅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大片的风团,跟白小茶一样,胳膊反应最剧烈,不一样的是,贺任沅能忍,从不抓挠。
他目光扫过脸上,只有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还有红疹。
怪可怜的。白清语看着躺着不动的贺任沅,心中莫名涌起很复杂的情绪,人类就是脆弱,连坏脾气的少爷都被一个小小的过敏原干倒了。
睡梦中,贺任沅无意识想挠胳膊,白清语想也不想伸手扣住他的手掌,压在了床单上。
他收紧手掌,神力从指缝中溜出去,微微缓解贺任沅的不适。
贺任沅帮助他那么多,自己回馈一点也没什么吧?
贺任沅梦见自己在一汪清澈见底的天然水池里教白清语游泳。
白清语明明看着挺无惧无畏,完全是旱鸭子,好像从小就长在陆地上,下水了胡乱扑腾,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当浮板,练了三天都没松开手。
明明是毫无杂质的水,却生了很多水草,缠绕在两人中间,又长又滑,挥开了又缠回来,增加了游泳的难度。
这样的笨学生,贺任沅竟然好脾气地教了又教,也不完全笨,至少很会闭气,扑腾好几天一口水都没呛到,像一条不会游泳也不会淹死的美人鱼。
突然,眼前的白清语身形一晃化成泡沫,贺任沅伸手一抓,心慌地从梦境中醒来,心脏扑扑直跳。
贺任沅闭了闭眼,这是什么稀奇的梦,是因为他白日里刚跟白小茶一起听过童话故事,就梦见了美人鱼?
他攥住手掌,掌心却意外的有实感。
贺任沅转头看去,只见白清语坐在地上,握着自己的手,趴在床边睡着。
他攥手的动静惊醒了对方。
白清语抬起头,打了个呵欠:“你醒了。”
今天使用了两次神力治疗,饶是茶神也撑不住犯困,需要充足的睡眠来恢复。
他见贺任沅盯着两人交扣在一起的手,“哦”了一声,很自然地松开,说:“管家说你过敏,我来帮忙按住你的手,免得你睡觉时把自己脸抓花了。”
贺任沅顿时想起自己微瑕的容貌,有些想捂又觉得有损威严,怔愣着不动。
“放心,已经全部消下去了,脸上没有印子。”白清语贴心道。
贺任沅咬牙道:“我才没有在乎。”
白清语疑惑地眨了眨眼:“不在乎吗?可是脸很重要。”
反正茶神不会握着一个脸上都是脓疮的人的手睡觉。
贺任沅看着白清语的脸,有些僵硬地说:“不重要。”
白清语:“好吧,你恢复了,那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起身就往门口走。
贺任沅坐起来,张了张口,最后道:“谢谢。”
白清语笑眯眯道:“不客气。”
“等等。”贺任沅道,“你、你会游泳吗?”
“游泳?”白清语眯起眼睛,逐一审视自己身为茶神的技能,惊喜地发现,自己虽然从不下水,但会游泳欸!
“会啊,游得很好呢,有事吗?”
“谁教你的?”
“还用教吗?农村的孩子自己在溪水里扑腾就能学会狗刨了。”白清语自信地说。
贺任沅深吸一口气,居然被无厘头的梦境影响了,道:“四楼的泳池,你可以使用。”
泳池对于洁癖患者来说,是非常私人的东西,四楼的泳池没有第二个人游过。
白清语:“谢谢少爷,有时间我会去的。”
他反手把贺任沅的房门关上,脸上的倦意就藏不住了,飞快地回到三楼自己屋里,把白小茶往床里推一点,在旁边一趟就睡着。
睡着前,他隐隐约约地想起一件事:神力进入凡人的躯体,应该是有阻碍的,但是他给贺任沅传输时就很顺畅,没什么损耗,对方的经脉很熟练地吸收。
贺少爷真是天生好命!
植物的节律很准,白小茶每天在固定时间和爸爸一起醒来。
不过,今天茶宝醒来的时候,爸爸还在睡觉。
“爸爸,你晚上去喂母鸡了么?”茶宝坐在爸爸旁边,关切地问。
“去喂少爷了。”白清语低声喃喃,他把茶宝揽进怀里揉了揉,“爸爸想再睡一会儿,你自己出门找管家爷爷吃早饭好不好。”
“好噢爸爸。”
白清语起来把房门打开,窗帘拉开,让阳光照射进来。
轮到大茶神晒太阳了。
晒太阳太舒服了,白小茶忍不住躺倒在爸爸身边,跟爸爸一起晒太阳。
白清语感觉到了,闭着眼睛摸了摸他的脑袋。
晒了半小时,白小茶饿了,正要下去找管家爷爷,突然想起什么,噢,要刷牙。
他吭哧搬着小塑料凳到卫生间,踩上去,伸手抓住牙刷,杯子被他碰掉了,咕噜掉在洗手池里。
白小茶握着勺子一样握着牙刷,坐在凳子上,有模有样地用力刷起来。
既不簌口,也没有挤牙膏,干巴巴一根牙刷。
管家见白清语迟迟没带小茶下来干饭,担心地上来看,房门开着,白清语在睡觉,白小茶在刷牙。
“哎哟茶宝,可不能这么干刷,牙龈疼不疼啊。”管家心疼地拿走他的牙刷,小崽子连刷头的方向都没拿对,牙齿没刷到,对着口腔内壁刷。
“爷爷,不疼。”白小茶刷好了,摸了摸肚子,“宝宝可以吃饭了吗?”
“可以可以,走,爷爷带你下去。”
贺任沅也从楼下上来,径直走到床边,弯腰查看:“白清语?”
白小茶道:“爸爸困。”
贺任沅叹了口气,他还以为白清语真是铁打的身子,原来是爬山反应比别人慢,“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让刘姐送饭上来,茶宝上下学我会接。”
白清语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神清气爽的贺任沅:“好。”
贺任沅给他拉上了窗帘。
白小茶哒哒跑过去,拉开了窗帘:“爸爸要晒太阳噢。”
贺任沅抱起小崽子:“那我们下去吃饭。”
管家看着贺任沅抱着小崽子的背影,眼神欣慰,很好,越来越有爸爸的样子了。
他刚想把牙刷放回去,突然想起白小茶的刷牙姿势——这得刷掉多少口腔上皮细胞。
借一根牙刷不过分吧?
管家立刻把牙刷一打包,让人送到贺望重指定的机构去检测。
少爷的样本一早就存着,不用他费心。
他对结果抱有七成的把握。
他怀疑贺任沅和白清语的身份颠倒了,舅舅是爸爸,爸爸是舅舅。
少爷不想破坏白清语和白小茶的父子关系,伤害到茶宝,所以决定只当个舅舅,反正对贺家来说,没有内孙外孙之分。
贺任沅接白小茶放学回来,刚打开车门,白小茶就嗅了嗅鼻子,道:“老板叔叔,今天家里有好吃的!”
贺任沅拎着他的书包,把他抱下来::是吗,进去看看。”
一进门,贺任沅也有些震撼,他爸给他整了一个满汉全席吗?
管家:“少爷,这是董事长送来的。”
他对着茶宝补充了一句:“茶宝,这是贺爷爷送的。”
茶宝:“贺爷爷是——”
贺任沅:“是叔叔的爸爸。”
茶宝:“噢,是老板爷爷。”
贺任沅看着这桌饭,满汉全席不是重点,重点是色香味俱全。
如果说以往给他送的吃食,贺望重的厨艺参与度是50%,那么这一桌的参与度不大于30%。一时让人分不清哪一种父爱更深沉一些。
不过,他爸知道茶宝的存在后,有这份独到的表示,他很满意。
贺任沅环顾一圈,还没开口,管家就回答了:“白清语今天一直在补觉。”
“我上去看看。”
“宝宝也要看看。”
白清语睡了一天,太阳在东边,他在东边的屋子睡,太阳在西边,他去西边的屋子睡。
贺任沅抱着茶宝上楼,他抬脚往东边卧室去,茶宝迈着小短腿往西边去,“爸爸。”
“嗯?”贺任沅犹豫一秒,选择跟着茶宝走。
西边的客房,窗帘大开,白清语躺在地上。
贺任沅心一下子提起来,就见白小茶跑过去抱住爸爸,白清语瞬间就醒来回抱住儿子。
“茶宝。”
贺任沅被吓了一跳,脸色变差:“为什么躺在地上?”
白清语:“本来想来看看风景,困了就直接睡了。”
贺任沅:“下去吃饭。”
白清语:“我好累,不想动,你们吃吧。”
贺任沅听管家说他中午也没吃,休息不是这么个休息法,“动不了?要我抱你下去?”
白清语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捞起儿子:“不用了!”
被老板抱着,听起来就很可怕。
茶宝道:“爸爸,今天好多饭噢,是老板爷爷给的饭。”
白清语:“这样啊,感谢老板爷爷。”
另一边,老板爷爷,不,贺望重,焦急地等待加急报告。
他指定的这家机构,快速、精确、全面,前阵子刚帮隔壁老王找到了如假包换的亲孙子。管家说他保守有七成的把握,他这人惯来谨慎,说七成就是有九成。
时间已经超出了预计,越是推迟越有可能性。他儿子肯定是验过了才往家里带的。
贺任沅办事他放心。
叮铃铃——手机一响,贺望重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了。
“喂,对,我是委托人。”
机构人员:“呃,我们这边出的初步结果是——您送来的DNA样本,经检验跟固定样本有高达70%的基因相似度。”
贺望重喜出望外:“70?那就是有很大的可能是我孙子?!”
等等,不对,上次老王的孙子好像是3个9,99.9%真金不怕火炼的亲孙子。
机构人员:“嗯,这么说吧,您和猴子的基因相似度是95%,您跟香蕉的基因相似度是60%。”
贺望重:“你是说我的孙子介于香蕉和猴子之间?”
机构人员:“我们怀疑样本有问题。”
贺望重“啪”地一下挂断电话,他的心腹管家怎么办事的?
确定拿的是他孙子的牙刷,不是鞋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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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七成把握。
白小茶又体验到吃自助餐的快乐,而且这次更热闹。
贺任沅的大桌餐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根本吃不完,于是叫来所有家政人员一起。
姜萌萌她们都是头一回跟雇主坐在一起吃饭,本来以为会紧张到没胃口,但奈何对面的小崽子吃播搞得太优秀,吃什么都香喷喷。而且雇主也没空看她们一眼,全程都在看着茶宝。
白小茶吃东西向来不急,被人抢先也无所谓,他更专注于自身,努力把每一口饭都精准喂进嘴里,不小心掉桌上了还会立马拾起吃掉。看他吃饭是一段长时间的赏心悦目。
贺任沅给小崽子剥焦糖板栗,有一种自家孩子周岁宴请宾客的怡然。
等白小茶两周岁的时候可以补一个。要隆重一些,把生意上的朋友都请来。
茶宝坐在爸爸和叔叔中间,自从饲养员变成叔叔,碗里就不是大杂烩了,叔叔会搭配好食物,一小碗一小碗,水果配酸奶,鸡汤配面条。
茶宝端起一个小碗,吃得干干净净,拿开勺子,老板叔叔拿走空碗,放下一个碗。白小茶把勺子伸进去继续吃。
犯困的白清语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贺任沅真是讲究,吃到肚子里不都是一样的嘛。
“爸爸,我又吃完一碗了!”
“管家爷爷,你怎么不吃饭?”
“马上吃。”管家干笑一声,脑子里全是样本污染的世界未解之迷。
牙刷被污染有两种可能,一、茶宝早上吃过水果蔬菜才刷牙,二、茶宝拿牙刷刷过鞋底。
这里的鞋底是泛指,也可能刷过水果、刷过树干……
好险,管家心里直呼幸好做了亲子鉴定,白清语肯定都不知道茶宝的牙刷居然不止刷过牙,早就该换了。
用不卫生的牙刷,会肚子痛的,肚子痛吃饭就不香了。
董事长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没有得到能够打脸贺任沅的鉴定报告,但是检测出了一根可能导致生病的牙刷,显然后者更重要。
管家悄悄看茶宝的头发,发质又黑又软,他明天洗三遍手去薅一根,这回一定不会发生样本污染了。
白清语吃完饭,有了人类食物垫底,终于精神了一些,智商也回来了,他看见挂在椅子扶手上的书包,产生一个问题:今天不是周六吗?
白小茶上哪个幼儿园混饭吃的?
他捏住茶宝的两个脸蛋,问道:“你今天上学了吗?”
“上了,爸爸,吃四顿。”白小茶伸出四根手指。
白清语:“在哪个幼儿园?”
白小茶:“是新的幼儿园!”
白清语疑惑地看向贺任沅:“怎么回事?”
贺任沅面不改色道:“舒贺集团的员工幼儿园有周末托班,应对部分员工加班的情况。”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他最近追加了一笔福利就有了。
他带白小茶去新幼儿园熟悉熟悉,哪个幼儿园饭菜更好吃,茶宝一口了然。
这一步润物无声,至少能达成下学期换幼儿园的目标。
如果茶宝能说动白清语,尽快更换就更好了。
贺任沅用上级抽查食堂的语气问:“茶宝,饭好吃吗?”
白小茶:“好吃!”
不等贺任沅给白清语上眼药,白小茶就道:“都好吃!”
贺任沅:“……”大意了,茶宝的舌头还不够灵敏,吃他爸做的饭也能津津有味。
行,下一步计划:塑造茶宝对食物的高级审美。
别问他为什么总在白小茶这里使劲,不直接说服白清语给孩子转学,因为茶宝孺子可教!
白清语这个榆木脑袋,宁愿每天坐一两小时公交送茶宝上学。
贺任沅提议饭后出去走一走消食,白清语直白地拒绝:“我和茶宝还有事。”
贺任沅:“什么事?”
白清语:“给茶宝读绘本,两岁正是读绘本的最好年纪。”
贺任沅无意处处插手白清语的养娃方式,“好吧。”
白小茶把小崽子抱上楼,黄山之行,珍贵的春雨让白小茶的头发长得快了一些。
都是黄山毛峰顶极品质。
“宝宝你坐好,我要剪一些茶叶送给老板叔叔。”
“好噢。”白小茶闭上眼睛配合。
白清语拿出剪刀,刚要下手,意识到少了一样辅助工具,他需要一张剪发围布,防止头发掉进白小茶的领口。
以往每次都剪一小撮,剪全头还是头一次。
白清语只好掀了床单把白小茶裹住,“宝宝,要开始了。”
白小茶听见沙沙的声音,细碎的头发从耳朵略过,痒痒的。
头发都给送老板叔叔!
白清语不是理发师,技术相当一般,好在茶宝的颜值撑得住,无论什么狗啃的发型都可爱得要命。
短发更加精神可爱,额头更饱满,眼睛更大更清澈。
白清语把床单上的碎发扫进罐子里,床单不够光滑,头发粘在上面拨都拨不动,他只好把它们都变成茶叶再捡起来。
自然脱落的头发,并不会直接变成茶叶,而是离体时间久了,悄悄发生变化,神仙的一切自带障眼法,变化不会在人类眼皮子底下发生。
他收集好茶叶,深深觉得茶宝需要一块剪发围布,于是搂着儿子,打开某个据说很有性价比的购物软件。
“宝宝,居然只要六块钱就能包邮送到家。”白清语震惊,“好便宜啊。”
“好便宜!”
“宝宝,你是复读机宝宝。”
白清语下单一条儿童围布,刚想关闭,看见界面下方有许多商品推荐。
好便宜!他现在月薪三万,适当购物没关系的,有钱了也要给邓伯买点吃的。
接下来三小时,白清语连续下单。
15块钱5条的内裤?买,他不会自己做内裤。
十块钱5双的儿童袜子?买,白小茶不爱穿鞋,需要很多袜子。
一块钱包邮的香菜种子,九块九的衣架。
“儿童三轮车简易版?宝宝,你要学习开车吗?”
茶宝点点头:“要。”
白清语下单了一辆简易版的,没有脚踏,茶宝的身高还开不了有脚踏的车,只能买座位很低,双脚蹬地的。
接着,他又看中一辆儿童扭扭车,儿童充气跳跳马。
三辆车加起来不到一百五!
“你以后就是有三辆车的宝宝了。”
“老板叔叔也有三辆车!”
白清语回忆一下贺任沅的车库,“对。”
他给邓伯一口气买了五种水果寄回去,同时转账五千块。
“茶宝,跟爷爷说,让爷爷买肉吃。”
茶宝凑近收音口:“爷爷买肉吃噢!”
购物完毕,白清语刚想退出软件,不知道点到了哪里,退不出去,说白清语是新用户,又下了很多单,要送给他700元,难度极低,只要他邀请好友助力就行。
七百块钱?
白清语顺手转发给了贺任沅,他昨天签完合同后,加了贺任沅的微信,聊天界面还是一片空白。
楼下,贺任沅正在使用科学的计量方式给茶宝泡睡前奶粉,他垂眸认真看刻度的模样,仿佛在做生物学实验。
加好奶粉和水,贺任沅一边晃动,一边想着白天在车上和茶宝的对话。
他问了茶宝晚上睡前喝不喝牛奶,结果问出了一个惊天事实:茶宝在进城之前几乎没有喝过奶。
也就说,茶宝一出生就离开妈妈身边,并且白清语没有钱买奶粉。
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小宝宝喝不上奶。
贺任沅仍然不知自己是怎么继续问话的:“那宝宝吃什么?”
茶宝:“爸爸喂宝宝喝水,爷爷喂宝宝吃米糊。”
贺任沅看着茶宝的婴儿肥,越看越瘦小,连夜咨询别人家两岁的孩子喝什么奶粉。
叮——微信一响,贺任沅以为是他找的儿童营养师给他发注意事项,打开一看,白清语发来一条好友助力。
白清语主动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
他黑着脸语音回复:“这是诈骗。”
[那我上面买的东西能发货吗?]
贺任沅皱眉,白清语节省,肯定是买便宜的,还是拉个清单让管家买……
不,贺任沅骤然想到白清语一个垃圾桶就能装完的行李,上一轮保姆阶段,白清语没有添置任何生活用品,就买了个跑路的垃圾桶。
据说工位上的摆设越多,员工离职的可能性越低。
换个思路,他应该鼓励白清语购物,且是自掏腰包购物,因为管家买的东西会被认为是借用的。
白清语买得越多越好,最好一辆垃圾运输车都装不下,辞职也得掂量。
贺任沅换了语气,边上楼边道:“当然能发货,上面的东西物美价廉,不满意包退,你大胆买。”
白清语得了贺任沅的肯定,对自己的购物越发满意,正想再看看,房门被敲响。
“是我。”
白清语抱着白小茶去开门,看见贺任沅端着牛奶,“是给茶宝的么?”
贺任沅:“对。”
白清语一般不在睡前给小崽子喝很多液体,不过这是老板的好意,没有拒绝的道理:“谢谢你。”
白小茶接过奶瓶,吸了一口,“爸爸,有没有啵啵,布丁?”
白清语明白他又想摇奶茶,生怕他又吐一口奶茶在贺任沅身上,忙道:“晚上不能吃啵啵。”
贺任沅最近忙得连轴转,此刻茶宝一提,他又想起那口来源不明的奶茶,他很确定当时桌上没有茶味的东西。
他这么想,便问出口。
白小茶被爸爸教过,不能回答任何关于茶的问题。
老板叔叔,宝宝没空回答,因为我在喝牛奶噢。
白清语镇定道:“因为我随身带了一瓶茶,茶宝喜欢自配奶茶。”
他不是那个手忙脚乱买单的茶神了,他早就想好理由了。
贺任沅直觉不对,但横竖找不出问题,索性暂时按下,道:“茶宝给我,我带他称体重。”
贺任沅怕茶宝出生没奶喝营养不良,营养师看完茶宝的照片,没有给出有效意见,只建议他追踪茶宝的身高和体重。
育儿这件事,要有商有量,不能越俎代庖,置白清语的父亲地位而不顾。
贺任沅解释原因:“我想记录一下。”
白清语警惕地说:“不用了吧,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