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by云依石

作者:云依石  录入:12-07

“这……”
王引智陷入犹豫,如果杜秋二人带来的是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他肯定不敢收下,当即就会回绝。
但他们带来的是过冬正用得上的东西,而且非常贴心地选了价格不高不低的,让王引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收下吧,太麻烦友人了不好意思;不收吧,又拂了友人的好意,而且他一个人就罢了,怎么能让老母和妻儿受苦。
杜云瑟在此时开口道,“你我有同窗之谊,又同榜中举,来年春日还要一起去京城参加会试,关系非比寻常,日后还有许多年月交集,何必计较这一时的周济?”
王引智是聪明人,略一想后被说服了。
“劳烦二位贤弟关照愚兄了,云瑟说得对,我们日后还有多年交集,不必计较这一时。蝶儿,你收一下东西吧。”
邓蝶见王引智点头,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正反蹭了几下,去接布匹,王母则去拿米面油肉放到厨房。
柏泉和星觅要帮忙搬,结果婆媳二人风风火火一下子就把东西搬完了。
他们只能出去指挥车夫把炭拉进狭小的门,倒在墙角边堆下。
邓蝶把布和棉花都放在左耳房里,急急地重新回来,脸上全是笑意,“这些东西,够给我们全家各缝两套冬衣了!”
她壮着胆子看了下杜云瑟,又多看了看秋华年,由衷感叹道,“怪到我来襄平府后,到处都听说新解元和齐黍乡君是神仙般的人物,你们又有才,又长得好,还这么心善,老天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秋华年被这真诚又直白的夸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蝶儿!”王引智小声叫她。
邓蝶根本没听到,她拍着手说,“今天贵客上门,你们多留一会儿,让我好好露一手,我就不去摆摊了。”
秋华年好奇,“蝶阿嫂每日都去摆摊?”
邓蝶边点头边坐下来,见秋华年态度和善,而且像是真的感兴趣,她说话也放松了许多。
“我本来说不来襄平府的,在府城过日子多费钱啊,可大智非要接我们过来。”
“到了府城后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巴掌大点的小地方一个月租金就要一两半银子,吃饭喝水甚至上茅厕都要花钱,谁受得住?”
“大智明年还要去京城考试呢,我一合计,索性做点小吃食在外头街上卖,多少赚一点。”
王引智已经是举人了,虽然没有买下人,但有使用下人的资格,里头有很多操作空间。他的妻子自己做点小吃到外头售卖,不会有不长眼的跳出来说什么商户的问题。
王引智无奈道,“我乡试放榜后努力攒了些银钱,本来看好了另一处大一些的宅子,还想带家人们去成衣铺子买套好衣裳,结果……”
结果被来府城的邓蝶训了一顿,钱也全被收走了。
邓蝶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还没当官领俸禄呢,现在不缺衣少食就行了,钱攒着给你读书考试用多好。”
“你说对不对,乡君?”
秋华年忍着笑说,“蝶阿嫂说得对,钱是该管紧些,量力而行,该花的地方花,该省的地方省。”
他边说边看了眼杜云瑟,无声地问杜云瑟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丝毫家里财政大权的杜解元微微颔首,表示夫郎说得都对。
邓蝶见两人都认同自己,得意地冲王引智扬起下巴,王引智只好无奈地笑着点头。
“蝶阿嫂在外面都卖些什么?”
“就是和我婆婆一起炸些糖糕、麻花、菜盒子,跟着街上其他人一起卖,除此之外还卖我娘教给我的祖传熏鱼,可惜熏鱼材料贵定价高,卖不出去多少。”
见秋华年感兴趣,邓蝶让儿子王岁安去当厨房用的右耳房的架子上取熏鱼过来。
熏鱼端上来,是顺着鱼身竖着切开的厚度半寸左右的大鱼块,呈漂亮的焦褐色,在盘子里散发着浓郁的香料和酱油的复合香味。
邓蝶说,她母亲一家当初是从松江府逃荒来辽州的,这熏鱼是南边的手艺,方子祖传多代,因为材料费太高,她之前一直没做过,到了府城后才想做出来卖钱,但原材料价高售价降不下来,附近没有多少人舍得买。
秋华年拿起一大块熏鱼,这盘熏鱼虽然是用刺较多的大鲤鱼做的,但处理生鱼时取过一次刺,又经过切块油炸,剩余的小刺全都变得酥脆,完全不影响食用。
外酥里嫩,入味十足,不知不觉间,秋华年就吃完了一整块。
味道和外形都很像他上辈子去上海旅游时尝过的熏鱼,可惜当初没想办法学一个秘方。
邓蝶见秋华年喜欢吃,招呼杜云瑟还有柏泉与星觅都尝一尝。
熏鱼成本太高,王引智自家的人都没怎么吃过,七岁的王岁安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明显有点馋。
秋华年递给王岁安一块,王岁安没有接,先看母亲,邓蝶点头后才开心地拿过吃起来。
秋华年心里有了一个想法,秋记六陈的小吃该添新品了。
“蝶阿嫂的熏鱼方子愿意卖吗?”
邓蝶一愣,这怎么就扯到卖方子上了。
“乡君要是喜欢,我教你怎么做吧,谈什么钱。”
秋华年笑着摇头,“我是打算添到秋记六陈的小吃柜台里售卖,怎么能不给钱叫阿嫂吃亏。”
邓蝶去秋记六陈买过东西,是拗不过王引智才去的,转了一圈只买了一点高粱饴和一品烤鸭,爆米花都没舍得买。
“我这熏鱼哪里能放到那里卖……”
“阿嫂的熏鱼味道好,易保存,在襄平府是新鲜口味,明明特别合适。”
“真能卖?”
“真的。”秋华年主动提价,“阿嫂看二十两银子怎么样?”
邓蝶看王引智,王引智说,“这是蝶儿你的方子,你决定吧。”
邓蝶舒了口气,“好,我待会儿就把方子给乡君讲明白。”
秋华年笑道,“不急,我回头派个人过来好好学。”
邓蝶捂着怦怦跳的胸口,觉得今日天上简直像是在掉馅饼。卖方子的二十两银子,她给娘寄回去五两,剩下的再攒一攒,留着明年丈夫进京考试用。
第二日,秋华年让金婆子和木棉一起去王引智家详细学了熏鱼的做法,回来后先在自家做了一顿。
做熏鱼要选那种大鱼,仔细刮掉鳞片、清洗黑膜、去除集中区域的刺后,把大鱼竖着切成半寸厚的鱼块,再从中间劈开,放在一旁晾干水分。
接着便是调配至关重要的泡鱼的料汁,先在锅里将葱姜炒香,再加净水和一大把冰糖,加大量酱油、少许醋、干辣椒、八角香叶等香料熬煮直至黏稠,再过滤料汁,放在冷处让其冷却。
最后便是炸鱼,晾干水分的鱼块放进油里炸酥,复炸几次保证脆度,让鱼块变成令人食欲大动的金黄色,趁热捞出来,泡进冰冷的料汁里,冷热交替下鱼肉才能充分吸收料汁的香气。
就这样泡三五分钟,熏鱼便做好了,捞出来的鱼块咸香四溢,外皮口感还是酥脆的,内里则鲜嫩多汁。
从炸鱼这个步骤开始,孟圆菱就眼巴巴守在厨房外了,家里其他人也都被吸引。
秋华年让金婆子和木棉做了一大盆熏鱼,人人有份,下人们的自己端走吃去了。
熏鱼趁热吃好吃,凉了后也别有一番滋味,孟圆菱一连吃了好几块,依依不舍地留下一些,打算再尝尝放冷后的味道。
他和秋华年说起秋记六陈的生意。
“到了冬日,爆米花买得好了些,但清凉油已经卖不动了,花露也做不了了,有了熏鱼,多少能补一些,但还是有限。”
熏鱼的定价和爆米花一样,一百文一包,一点都不便宜。但襄平府作为辽州都府,百姓生活水平较高,以秋记六陈的名声,上了新品不愁卖不出去。
“夏天生意最好的那一两个月,每月净利润接近三百两呢,现在只有一百两出头了,主要靠蚝油撑着,华哥儿你快想想办法吧。”
其实每月净利润一百两已经很高了,但孟圆菱赚到过月三百两,自然难以就此满足,总想重振夏日盛况。
秋华年给孟圆菱把薪酬涨到了每月十两银子,孟圆菱现在完全把秋记六陈的生意当做自己的事业,在秋华年的带动下,越来越朝着卷王的方向发展了。
有时候云成休沐回来,他都一时不舍得放下手里的账本。
然后就挣扎着被云成直接抱回屋里制裁去了。
“想想办法啊……”秋华年开始思索。
家里现在存款有一千八百两左右,一大部分是卖棉花的钱,还有就每月秋记六陈的收益,加起来已经非常可观了。
但秋华年想到明年杜云瑟会试后可能要留京任官,那就得在京城买宅子,在京城生活、交际走礼……他们家的底子还是太薄了,遇上事的话不一定够用。
秋记六陈的生意能有今天的规模,归根结底是一直能推出别人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旗舰产品。
现在花露和清凉油不行了,冬天还能做些什么来填补空位呢?
星觅过来把熏鱼撤下去了,秋华年想着想着,鼻子突然嗅到一缕幽香。
“好香啊,是什么东西?宅子里的花早就谢完了吧。”
木棉阿叔拍了下脑袋,“今早庄子上的栎哥儿让人送来的,说是早冬的梅花开了,请乡君赏梅,我忙着学熏鱼,摆在花厅里给忘了。”
秋华年起身来到花厅,看见一枝半人高的红梅插I在素净的长颈大瓷瓶中,盛如烈火,幽香扑鼻。
“庄子上的梅花开了?”秋华年看着眼前的红梅,似乎已经看见了成片成片绽放的梅林。
他暂时不想生意的事了,兴奋地跑去书房找杜云瑟。
“云瑟,我们明日去庄子上赏梅吧!”
作者有话说:
说一下关于熏鱼方子价格的问题——
当初的红腐乳方子贵,是因为黄大娘和杜云瑟在百味试上做了营销,全府城有身份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一堆文人写诗,卖的是“方子+方子自带的人气和销路”,此外很多人包括祝家愿意高价买,也有看中杜云瑟院案首身份的原因,能谈成分红,还因为他们提前和祝经纬交好。
而邓蝶的方子不存在这些先决条件,她甚至自己做了熏鱼卖不出去,是要靠秋记六陈的名号才能卖出去的,方子也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如果不是华年想帮她,只考虑划不划算,完全可以以比二十两银子低一两倍的价格从别人手里收个熏鱼方子。
是不是秋秋现在太能赚钱了,让你们产生了二十两很少的错觉喂!想想最开始攒银子有多不容易……

依旧是两人一马,一身轻松。
秋华年对玄野的耐受度稍微高了些,虽然还是很刺激,但不像第一次坐时那样心惊肉跳了。
不过为了安全也为了保暖,杜云瑟依旧全程紧紧把他搂在怀里,不容他挣扎反抗。
庄子农事已了,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布满积雪,漆黑的土地被盖在下面,不时露出一块,像星罗棋布的棋盘。
天地苍茫一片,佃户们没事都窝在家里不出门。
今年佃户们跟着秋华年种棉花,分成可观,家家手里有点银子,虽然自古以来的储蓄观念让他们选择将大头存起来,但还是拿出一小部分改善生活。
据前阵子进城送鸡鸭肉的老邓头说,佃户们现在每隔几天就会沾点荤腥。
秋华年和杜云瑟没有提前打招呼,到了庄子上后,老邓头才张罗着给主家的宅子生火驱寒。
秋华年和杜云瑟索性先往卫栎的住处去,到地方一看,丙七和丙八正好也在。
“乡君,解元老爷,你们来了!”丙七一脚站在梯子上,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在修房子?”
“对,前两天大雪把栎哥儿和卫婆婆的房顶压坏了,我们帮忙修一修。”
丙七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下面的卫栎想给他递块帕子,手抬起一点又放下了。
“怎么前两天压坏了今日才修?”秋华年想知道里面的官司。
卫栎给秋华年解释,“是房顶的几根细枝折了,没有彻底塌下去,也不在睡人的炕上头,我和姑母都不敢爬上去修,本来打算就那么放着的。”
结果丙七一听说,立即殷勤地带着弟弟来了。
秋华年看了眼丙七,他高大的身材小心翼翼地踩着梯子,半蹲在墙上,坚毅的五官在冬日暖阳下闪着汗光。
草房没什么承重能力,对丙七这大块头来说,安稳蹲在上面比修屋顶更麻烦。
秋华年笑了笑,“你们两家一直互帮互助,这是丙七他们热心。”
扶着梯子的丙八见机说,“就是,咱们都一起搭伙做饭种地大半年了,你们不方便修房顶,我和我哥来帮个忙是应该的。栎哥儿要是有心,回头帮我哥纳个鞋垫子不就好了。”
卫栎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听见秋华年说想看梅花,卫栎带着他们朝梅林走去。
卫栎现在渐渐接受了过去的自己,冬日闲暇,时常在庄子上走走逛逛,观景作画。他是第一个发现梅林里梅花开放的人,立即便折了一枝最好的让人送进城里去。
五亩的梅林连成一片,望不到头,梅花还没有全部开放,星星点点的红色在枯灰的天地间渲染,像点在淡色水墨里的朱砂。
卫栎把他们带到后就回去了,秋华年嗅着梅花的幽香,朝梅林里走去,杜云瑟跟在他身边,帮他扶起拦路的枝丫,不叫他被刮到蹭到。
看着满眼迎着寒风霜雪傲放的梅花,秋华年突然想到了一个女孩。
“梅花的本意或许不是要开在雪里,是不服气想争春天,所以才开得比其他花都早了。”
“……”
秋华年复述完这句话后有些怅然,杜云瑟默默握住他的手。
秋华年低下头,轻轻摇了摇,“我时常会想,我娘——梅争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去世的时候二十四岁,换到……别的地方,才刚上完学呢。”
秋华年扯了扯嘴角,眼睛有些发酸,两世为人的他算真实年纪比梅争春还要年长几岁。梅争春在他心里是母亲,也是一个永远年轻的女孩。
“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是虚弱的、苍白的、无声无息的,像夕阳拉长在坑洼土路上黯淡的影子。”
“但当初落难后还能说出这句话的她,和这些印象里的,一点也不一样。”
秋华年吸了口气,长长叹息。
杜云瑟沉声道,“我们进京之后,可以开始想办法查娘的身世了。”
“她的见识和谈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姓梅,南方口音,却在东北逃难被人捡到,之后一直不肯说自己的来历……”
“有这些线索,细查十九年前辽州发生过的大事,应该会有所收获。”
杜云瑟也一直没有忘记这些,秋华年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
秋华年心底一暖,沉闷的情绪轻轻破碎,消散在周身的梅花幽香中。
“查是要查,但一定要隐蔽小心,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
梅林一望无际,秋华年和杜云瑟越走越深。
雪水融化后,脚下的土地有些黏湿,秋华年虚滑了好几下,杜云瑟索性走到他身前,微蹲下来。
“华哥儿上来吧,我背你。”
秋华年犹豫了半秒,想到杜云瑟那逆天的体力,果断爬上了他宽阔坚实的背。
——趁现在多消耗些他的体力,回头泡温泉的时候,他就能少交点“实践”理论知识的道具费了。
秋华年眯起小狐狸一样弯翘的眼睛。
杜云瑟抓着秋华年的大腿,稳稳当当把心上人背起来,他的大手灼热有力,隔着厚厚的衣料,依旧像是能烫到秋华年的肌肤。
秋华年舒服地趴在杜云瑟背上,把脸埋在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
“云瑟,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
“是梅花的香气吧。”杜云瑟说。
秋华年又嗅了一口,温热的气流打在脖颈敏感的皮肤上,杜云瑟下意识眯了下眼。
秋华年摇头,“不是梅花的香,好奇怪,是什么呢?”
杜云瑟无奈道,“我的衣食住行都是华哥儿你安排的,除了床榻上助兴外,连花露和纯露都从来不用,怎么会有其他香气?”
梅林除他们外空无一人,杜云瑟说话格外坦荡,秋华年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他轻薄的耳垂,以示抗议。
虽然在床榻上用这些东西,是他起头提出来的,杜云瑟只是学习能力很强、适应良好罢了。
秋华年把杜云瑟后面的衣领往下扯了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温暖香意萦绕在鼻尖,与其说是某种香味,不如说是一种感觉。
杜云瑟略微有些怕痒,后背绷直了,秋华年笑着放开了手,抱紧杜云瑟的肩膀以免掉下去。
“我懂了,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书香。”秋华年煞有其事地宣布,“简而言之,你被书腌入味啦!”
“……”杜云瑟十分无奈,但没有反驳。
他知道华哥儿只是又在使坏开玩笑罢了。
这么亲密的玩笑,在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见到。
杜云瑟把秋华年往上颠了颠,背得更稳了些。
秋华年笑够了,靠在杜云瑟肩上,侧头看着一树树梅花从两人身边穿行而过,突然灵光一闪。
“我想到了!”他直起身体,“我想到冬日能做什么了。”
“嗯?”
“之前铺子里卖的玫瑰花露和木樨花露,多是女子和哥儿喜欢用,男子总嫌太香了。”
秋华年拍了拍杜云瑟的肩膀控诉,“比如你这样的。”
“……只是略有些不习惯。”
秋华年笑着继续说,“我本来在愁冬日没有合适的花能做花露,现在想想,何必非得要那么香呢?”
不是所有花都能做花露的,梅花本身不适合制香,哪怕在现代,沾了“梅”这个字的香膏也是腊梅做的。
腊梅虽然有一个梅字,却和梅花不是同一物种,它的香气比梅花更浓郁,更适合提取,相比起能结梅子的果梅适合制香得多。
可惜秋华年之前调查过,襄平府没有那么多能稳定提供原材料的腊梅树,只能把制作蜡梅花露的计划搁置。
现在想来,他之前是陷入了思维误区。
梅花制香香气不浓郁,未必就是缺点,全看把目标群体定为谁,以什么方式销售。
对那些文人和附庸风雅的人来说,淡淡的、若有若无的、与“梅”这个古往今来文人最爱的意象结合起来的香,比什么玫瑰花、木樨花的浓郁香气有吸引力多了。
等香制出来,先给杜大解元这位活金招牌用上,再给以闵太康为首的清风书院的师长们各送一些,还有与杜云瑟交好的同榜举人们……
襄平府关注度最高,最顶尖的那批文人都用上了梅花香,还愁没有客人趋之若鹜地购买吗?
秋华年解决了一桩大事,心生满意,侧头吧唧一声在杜云瑟脸上啵了一口。
“云瑟,有你真是太好了!”
直接对接襄平府上层文人圈,广告都不用愁怎么打!
杜云瑟勾起唇角,眸色深沉,抓着秋华年大腿的手用力,缓缓朝里面挪了半寸。
“夫郎可有什么奖励?”
秋华年漂亮的脸颊爬上红晕,渐渐扩散至耳后,他把脸埋在杜云瑟宽厚的肩膀上,声音细若蚊蝇,话的内容却反差甚大。
“庄子上的人应该已经把宅子收拾好,温泉也准备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在杜云瑟耳边似有似无地说,“东西都带着,回去好好给你‘奖励’。”
秋华年当日又是晚饭时候才被杜云瑟从温泉里抱出来的,这次他吸取经验做了充分准备,直接叫星觅下午送两套衣服过来,出来正好穿上。
杜云瑟依旧不叫别人伺候,亲自给秋华年擦干身体和头发,坐在炕沿上陪他休息。
秋华年筋疲力尽,连抬根手指都费劲,却还想挑I逗杜云瑟。
他朝杜云瑟招招手,杜云瑟弯下腰来,秋华年摸上他滚动的喉结。
“难受吗?这里。”声音打趣的同时,有点小得意。
杜云瑟抓住秋华年的手,把不听话的手指I含在唇齿里。
秋华年想起刚才温泉里的情景,脸又红了。
杜云瑟看着他,神情自若,“给华哥儿弄,怎么都不会难受的。”
“……”
秋华年眨了几下眼,飞快用被子蒙住头,隔着柔软轻盈的棉被,杜云瑟的低笑传入他耳中。
一声声敲击着耳膜,与心跳同振。
第二日,庄子上的人按秋华年的吩咐,摘了一大筐新鲜的梅花送进城里。
秋华年也吩咐管家乌达采买好其他材料,在温暖的室内尝试制备梅花香。
秋华年这次不打算做花露。
一是因为大冷天气,花露容易结冰,皮肤被打湿后也不舒服;二是因为梅花蒸馏不出太多香气,就算是淡香,也总得有些香吧。
秋华年打算用脂吸法做梅花香膏。
在秋华年原本所在的世界,脂吸法是近代欧洲人发明的,这种方法不像蒸馏法和溶剂萃取法那样多少会破坏花朵,产生其他异味,很适合用来提取梅花香气。
它的提取率也要比蒸馏法多出五倍不止,缺点是技术要求较高,而且十分耗费人工和时间。
技术方面,秋华年这个拍视频的卷王自然不愁,这么冷门的选题也早就亲手做过了;人工方面,冬日农闲,庄子上的佃户们可以直接雇用,还省了运送梅花的功夫;至于时间,冬日才刚开始,他现在也不缺钱,慢慢来不着急。
秋华年让金婆子把从屠宰场买的新鲜的猪板油和鹅油拿下去,用水熬法熬出净油来,熬的时候加一些明矾去腥。
正常来说,熬食用猪油的话,用干熬的方法更好,速度快不说,还自带一股焦香味。
但秋华年熬猪油是为了做香膏,焦香味反会喧宾夺主。
此外明矾这东西食用猪油里也不能加。
金婆子在家里待了大半年,早就知道自家乡君的本事,哪怕秋华年的吩咐奇怪,她也一句没多问认认真真完成了。
秋华年拿了一个扁平的瓷托盘,把熬好的猪油和鹅油混合后,加入一些苏合香防腐,浅浅铺在托盘上面,反复调整双方的比例。
这是脂吸法里很重要的一步,调整油脂的软硬程度。油脂如果太软,花会粘在上面难以更换,还会更容易腐烂变质;油脂太硬,又不利于提取香气。
根据季节的不同,温度的不同,混合的比例还要灵活调整,不能一味死守着一个比例。
软硬程度合适的油脂在大托盘里凝固成羊脂美玉般的色泽,秋华年用木划片把它们分成一个个铜钱大小的方格,然后把新鲜的梅花铺了上去,盖上盖子。
之后每隔一天换一次鲜花,一共换上十次,油脂便会充分吸收梅花的香气,还原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推书 20234-12-06 : 夭寿啊!魔尊竟重》:[穿越重生] 《夭寿啊!魔尊竟重生成了极品炉鼎》作者:雪糕了个糕【完结+番外】番茄VIP2024-11-21完结  简介  于11.11号完结【双男主+仙魔+架空+强强】  本书由多个有趣的小故事构成。  他本是天地间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黑龙,却不料被上一任魔尊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