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by云依石

作者:云依石  录入:12-07

秋华年做好准备工作后,数着日子开始换花,托盘里的油脂的香气越来越明显,淡淡的梅花香充盈着室内。
终于换好了十次花,这时候的油脂依旧是白玉般的光泽,味道却大不相同,揭开盖子后让人仿佛置身梅林之中。
秋华年满意一笑,在满室花香中把油脂全部刮下来放入坛内,加入高度的烈酒,继续浸泡个十日,将油脂里的芳香物质提取到烈酒里。

第107章 梅花清膏
用来提取芳香物质的烈酒是秋华年土法蒸馏过的,虽然不是纯酒精,但也比裕朝普通的酒的酒精浓度高出许多。
这次的梅花香膏是秋华年用料最昂贵的产品,所以在定价上,秋华年也不会客气,专门割上层士大夫们的腰子。
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读到上层的人,除了杜云瑟的恩师大儒文晖阳那样留不住钱喜欢穷游的奇葩,可一个比一个富呢。
其实换过十次花后,吸足了梅花芳香的油脂混合物已经能作为香膏使用了,但秋华年觉得直接往身上抹纯动物油太腻了,所以才打算多做几步。
将油脂混合物放入高度烈酒中浸泡十日,原本融入油脂中的芳香物质会被提取到酒精中,而油脂则变成了成团的乳白色絮状物,像山洞里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将坛子里的东西过滤,得到的液体便是原始版本的梅花香水了,再加热液体蒸发掉酒精,就能得到纯粹的梅花原精,每一滴都蕴含着无尽的梅花香气。
夏天可以售卖香水试试,冬天还是做固态的香膏更好。
秋华年将梅花原精、茶油和蜂蜡按一定比例混合加热,待原材料融化后搅拌均匀,倒入一个个比铜钱稍大一些的专门订做的广口小瓷罐里。
瓷罐上涂着漂亮的红釉,盖子刻着“秋记六陈”的标志,从盖口到罐身贴了一张漂亮的印着“梅花清膏”字样的棉纸签子,杜云瑟亲书的字体旁边,还有几朵细小的梅花,极为应景。
第一批秋华年手工制作的梅花清膏共得了二十四罐,花费了二十多天时间,等他终于做好,庄子上的梅花已经到了盛期,时间也接近十二月了。
秋华年的第一位实验对象自然是杜云瑟。
杜云瑟心算着秋华年香膏制成的日子,到了当日,提前推掉所有事务,穿着便服在烧着无烟银炭火盆的温暖书房里读书。
秋华年带着香膏进来,他正读到一处关键地方,修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书籍。从光洁的额头到挺拔的鼻梁,再下到锋利的下颚与性感的喉结,勾勒出一根连贯写意的线条。
秋华年进来后,回手轻轻敲了敲门。
杜云瑟眼睫一动,回神抬眸,脸上寒意融化,一瞬间从云上回到人间。
“今天怎么没出去?打扰你读书了吗?”
杜云瑟起身迎上前来,“无妨,今日本来便专等着你。”
秋华年挑眉笑道,“等我?我看你是想骗我的清膏用。”
“华哥儿不是已经自己拿来了吗?”
秋华年拿起手里的一小罐香膏,眯眼上下打量杜云瑟。
“涂在什么地方好呢?”
“有何区别?”
秋华年振振有词,“古言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梅花的香气,高洁在其清香幽远,人用它抹在哪里当然也要有讲究。”
“抹在腕内,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出,是暗香盈袖;抹在脖颈,擦肩而过时飘逸入鼻尖,是暗香疏影。”
“抹在胸口嘛……”
秋华年不说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杜云瑟笑。
杜云瑟眼中闪过笑意,配合着问,“抹在胸口又作何解?”
秋华年左右看看四处无人,突然伸手扯开杜云瑟的衣领,露出一小片洁白的肌肤。
他并拢食指和中指在清膏上打了几圈几转,涂抹在那片绝对领域。
下一刻秋华年整个人被杜云瑟揽进怀里,胳膊还抬着,侧脸紧紧贴在杜云瑟的胸口。
梅花的清幽香气和杜云瑟自身的暖香在他鼻尖萦绕,近在咫尺。
杜云瑟晦涩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华哥儿还未回答我的疑惑。”
秋华年眨了眨眼,红着脸小声道,“抹在胸口,自然是温香软玉——”
“只有我才能嗅到。”
杜云瑟托着秋华年的臀部把他抱起来,转身走了几步,放在书案上,秋华年下意识吞咽,杜云瑟的声音依旧如常。
“看来胸口轻易抹不得,没有旁人闻得到,岂不是浪费了。”
他一边说,一边有条不紊地解开秋华年的衣带,细致地折好,放在一旁的书籍上。
秋华年绷紧后背,嘴上也演着戏,“有道理,我是想让你出去帮我宣传,要是别人闻不到——唔——”
秋华年打了个激灵,杜云瑟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伸进里衣,摸上了他敏感的腰侧,一层薄茧摩擦,让他从脚趾尖到每一根发丝都在发颤。
“华哥儿怎么不继续说了?”
罪魁祸首一边发问,一边开始褪去满脸潮红、双眸水润的小哥儿身上最后的衣物。
“……”
秋华年磨了磨牙,突然朝前一扑,就这么双手双脚并用缠在了杜云瑟身上。
书房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桌案上的东西被急躁地移开,火盆里的银炭孜孜不倦散发着热意,密闭的室内,梅花的幽香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暖热。
秋记六陈又上新货了,原本空着的放花露清露的架子上重新有了东西,却不是可售卖的商品。
一幅笔锋有力的傲雪寒梅图挂在货架上,旁边还写了一竖行小字。
——“梅花清膏,取花中君子之玉骨冰髓,添君雅致。”
秋记六陈终于又要出花香产品了?!
去铺子买东西的人把消息传回去后,自木樨花谢完后就无花香可用的贵眷们立即心痒痒的,不断派人去打听情况。
哪怕是制香业发达的南边,也没听见能直接用梅花做花露香膏的手艺,最多用其他香料尽力模拟梅花香,总让人觉得差一丝感觉。
秋记六陈的这梅花清膏,说是取梅花的玉骨冰髓做的,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完全取自梅花呢?
如果是真的,秋记六陈背后的齐黍乡君可真是万能啊!
无论那些喜爱秋季六陈之前出品的花露、清露的客人们如何好奇,如何打听,秋记六陈的伙计和掌柜都死守秋华年的吩咐,坚决不透露半点有关梅花清膏的消息,那空空的货架上也始终只有一幅画,一直没有摆上产品。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让人好奇不已,一传十十传百地到处议论打听。
几日之后,当这百闻未得一见的梅花清膏已经名扬襄平府,杜云瑟接了个帖子,参加了一场规模盛大的游园赏梅诗会。
温暖开阔的室内,暖炉烧得火热,开轩外一片红白相间的梅林灼灼盛开,襄平府上层文人们赏梅饮酒,挥笔泼墨,作出一篇篇名品诗作,由口齿含香的伶人弹着琵琶吟唱。
无论是看诗作本身,还是看作诗人的身份,杜云瑟这个新榜解元都毫无疑问地被推为诗魁。
杜云瑟起身,姿态优雅地与同席众人饮酒称贺,众人嗅到他身上浓淡恰到好处的梅花香气。
有个官员多饮了几口酒,头脑发热地笑道,“怎么园里的梅花也知道在座谁的诗才最高,偏爱杜解元,独他沾了如此妙的梅花香?”
众人听了他的话,也都善意地笑了起来,一边恭喜一边揶揄。
杜云瑟淡然道,“非是梅花偏爱,而是夫郎偏爱。”
有人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难道是秋记六陈的梅花清膏?”
齐黍乡君和他的秋记六陈,在襄平府是十分出名的。
席上很多人都想起这个最近天天听兄弟姐妹、夫人、母亲等亲人念叨的神秘的梅花清膏。
“据说秋记六陈的铺子里只挂了一幅梅花图,清膏到现在都没上货呢。”
“整个襄平府只有杜解元先用上了,确实是‘夫郎偏爱’。”
“好一个取花中君子冰骨玉髓,这清幽香味与梅花几乎无差,没有半点脂粉气,正该是士大夫用的香!”
古人无论什么性别,有条件的都爱熏香,诸如沉檀龙麝之类的各种名贵香料,男子用的一点不比女子和哥儿少。
但用玫瑰等花卉做的花露,总被嫌弃脂粉气过重,男子若用了,叫人闻到,少不得被议论成轻浮浪荡之人。
可杜云瑟身上的梅花香,却浓淡正宜,清幽淡远,与室外的梅林相映成趣,搭配上那首被无数人称道的赏梅诗,简直是再风骨卓然不过了!
现在回头细想那首诗,杜解元与其说是在赏梅花,不如说就是在写梅香呢!
梅花清膏的名字与今日的诗一起传出去,不知要引来多少文人和贵眷们一起向往了。
“杜解元,敢问你用的这梅花清膏何时售卖啊?”
“是啊是啊,究竟何时售卖?看在我们今日同席饮酒作诗的份上,杜解元可先让铺子售予我们几罐?”
从官员到有名的文人纷纷上前,和杜云瑟打探梅花清膏的事。
而杜云瑟从头至尾都说此事由自己夫郎决定,自己不敢擅自答应什么。
席上之人只能遗憾离场,出去后加入打探梅花清膏消息的行列,把诗会上发生的事很快传开了。这下不只是后眷,连文人们也在翘首以盼,想学解元一样风雅一回。
秋华年这边收到一大波想要梅花清膏的帖子,连清风书院的山长闵太康和身子愈发重正在闭门养胎的苏信白都被惊动了。
事情按计划发展着,秋华年还是没说什么时候开卖清膏,只是把梅花清膏给合适的、有广告效应的人送了一波,比如清风书院山长闵太康、左布政使苏仪、知府司泾、学政冯铭均等人。
至于苏信白那里,秋华年挑了个晴天去了趟祝府,送货上门的同时也探望一下好友。
时间来到十二月,离新年不到一个月,祝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宅邸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今年身份尊贵的大少夫人首次有孕,祝府的管事者们高兴,前前后后赏了好几波钱,临近年关,又赏了一个月的月钱,让下人们全都喜气洋洋的。
秋华年熟门熟路地走在祝府里,沿路扫房梁、贴窗花、挂灯笼的下人们一一停下手头的活计,笑脸洋溢地和他问好,空气中充满了年味。
秋华年路过原本是祝家二房的人住的几个院子,发现里面空了,他愣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见到苏信白后,秋华年拿出香膏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就递给点墨。
“虽然里面没加什么不好的东西,但你毕竟有孕,保险起见,稍微闻一下味道,等生了孩子后再用吧。”
苏信白眯起眼睛,有些不高兴,像极了秋华年拿小鱼干逗奶霜最后却不给它时奶霜的样子。
点墨却觉得秋华年说得有道理,“我在手腕上涂一点,哥儿闻一下后我就去洗掉。还有两个月就到临盆的日子了,可不敢有一点闪失。”
苏信白知道两人说得对,只轻轻哼了一下。
苏信白如今的肚子大到让秋华年有些害怕,虽然祝经诚用最好的东西方方面面照顾着,他还是吃了不少苦头,身体有一点浮肿,神情恹恹的。
奶妈、接生婆和有经验的阿叔早就备了好几个,全住在院子里待命,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新生命的降临。
“还是没胃口吃饭?”
苏信白摇头,“原本什么都吃不下去,前几天尝了尝你的铺子里新卖的熏鱼,倒是还行,多喝了几口粥。”
苏信白已经快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能吃的东西试了个遍,没想到最后解决问题的是一道小小的熏鱼。
点墨笑道,“原本是接生的阿叔自己馋买了些来吃,结果被哥儿闻到,突然有了食欲,现在专门有人每天早早去秋记六陈买熏鱼给哥儿吃呢。”
秋华年忍不住笑了,“早知道熏鱼就能解决问题,我早早就给你送来了,你也少受几天罪。”
苏信白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秋华年再次伸手摸上他的肚子时,他没有拍开那只“罪恶之手”。
秋华年的手虚搭在鼓起的腹部,不敢用一丝力气,隐隐感觉到皮肉下生命的悸动。
“……生命真是神奇啊。”
苏信白看他,“怎么就神奇了?”
秋华年笑着摇了摇头,“看你这么辛苦,我都有点担心了,以后……”
苏信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经诚,我也不想吃这个苦,但如今虽然看起来很辛苦,可一想到这是我和他的骨肉,我便——”
苏信白顿了顿,说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想劝解秋华年,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总之,到底辛苦不辛苦,还是要看那到底是谁的孩子,你到底有多想要这个孩子。你……”
苏信白停下话语,他看见秋华年的视线投向了门的方向。
苏信白下意识转头,瞧见了站在外间门边等待身上寒气散去的祝经诚,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听了多少。

第108章 促销【五百票加更】
祝经诚怔怔看着苏信白,往日沉稳精干的脸上,竟是孩子般的无措。
苏信白没想到祝经诚就在外间站着,苍白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扭过头去。
祝经诚罕见地失去了言语能力,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秋华年笑了声,主动打破沉默,“经诚回来了,那我不多打扰了。”
祝经诚回神,咳了一声,“不留饭吗?”
“不了,今日庄子上宰了羊,家里炖鲜羊肉锅子吃呢,我回去正好熟了。”
祝经诚点头,“那我送华年一路吧。”
苏信白也开口,“点墨,你替我送一送华年。”
星觅帮秋华年重新披上斗篷,四人出了院子,再次路过原本祝家二房住的区域。
秋华年好奇地问,“你们二房的人呢?怎么院子都空了?”
二房长媳朱露葬身火海,朱家参与拐卖案的罪行被揭发后,祝家没有为二房长子找关系开脱,直接把他以及他的亲近小厮全部主动交给了官府。
此案牵扯重大,没有祝经诚和祝家老爷子点头动用家族苦心经营的关系,二房光拿钱砸,根本砸不出个水花来。
负责此案的知府司泾一改往日谁都不得罪的圆滑形象,把案子审得十分细致。
二房长子在狱中脱了层皮,终于查明白了干系。
他确实不知道朱家干的拐卖人口的勾当,但细查他的那些外宅,逼良为奴、强纳民子民女的罪名却逃脱不了。
按裕朝律例,司泾重判他五十大棍,并罚银五百两,赔偿被他祸害的女子和哥儿各一百两银子。
碗口粗的实木大棍结结实实打了五十下,直接废了他的一双腿。
被抬下来的时候,血肉和裤子布料直接模糊成了一团,养了几个月,依旧走不利索路,后半辈子估计只能这样了。
出了这样的事,为了祝家的名声,二房断然留不得了,祝家老爷子发话把整个二房从族谱上分了出去,只给了一小部分财产,让他们回祖籍守墓。
但他们以小孙子们年幼、长子伤还没养好为理由,硬生生拖着不搬走,在府里闹出许多动静,秋华年来看苏信白时都遇到过几次。
怎么拖了那么久,突然间就利落地走完了?
祝经诚看了眼空着的院子,平静地说,“我把他们送走了。”
秋华年知道事情不简单。
点墨在旁边义愤填膺地补充,“这群黑心肝的东西,记恨他们长子被打坏了腿,居然记恨到了大公子和我们哥儿身上。说但凡我家哥儿有点亲情,去找娘家父亲求个情,左布政使大人随便说句话都不可能打这么重。”
“背地里议论不够,他们甚至想收买我们院里的奶妈,给哥儿使坏。”
“但能进院子的奶妈还有产婆、阿叔都是大公子精挑细选,重金聘请来的,怎么会被轻易收买,一下子就露馅了。”
秋华年听到这些事情,不免皱眉,苏信白现在是双身子,真出意外,大人和孩子都有可能凶多吉少。
“刚才没听信白提起此事。”
点墨摇头苦笑,“哪里敢叫哥儿知道,情绪大点又要吃不下饭了。”
“反正大公子解决了。”
祝经诚神情沉稳,因为刚才听见了苏信白破天荒般表白的心声,眉目间还带着几分温情。
不过秋华年可以想到,他“送走”二房一众人的方式,绝对称不上温和,甚至有可能非常狠辣。
送秋华年出府后,祝经诚急急转身,朝自家院子走去,点墨快步追在后面都有些追不上。
一直走到正房前,祝经诚看见请来照顾苏信白的阿叔站在门外头。
阿叔压低声音说,“哥儿睡下了。”
才刚醒不久,怎么这个时辰又睡了?
祝经诚愣了一下,看见阿叔脸上的表情,反应过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稍微抬高了些声音,“虽然睡下了,可我还是得亲自瞧瞧才放心。”
“……”
里间的苏信白把脸埋进柔软的羽枕里,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做最后的无用挣扎。
秋华年和星觅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就闻到了羊肉的鲜香。
庄子上的羊是散养大的,现宰的这只羊是只小羊,几乎没有腥膻味,肉质极为细嫩。
顾老大夫嘱咐过秋华年,平日除了药补,也得注重食补,羊肉是大补之物,冬日是吃羊肉的好时候,秋华年早就惦记上庄子上的羊了。
三十斤的羊得了十五斤的肉,煮熟之后只剩不到十斤,也就够吃几顿的。
如今家境好了,连吃羊都可以宰一整只吃了。
鲜羊肉不用放太多调料,把肉洗净后,冷水下进大锅,抓一大把花椒和姜,用中火咕嘟咕嘟上一两个时辰,待肉质软烂,汤色变白,就能出锅了。
大块的羊肉捞出来,放在案板上拿刀剁成一寸厚的长条,横截面从皮到脂到精肉层层分明,连带着一点骨头和筋,形成似散非散,汁水充盈的感觉。
这样的肉捞出来趁热吃最好,想吃重口可以沾一点辣椒面,但秋华年更喜欢吃原味的,鲜嫩的羊肉中带着一点点花椒的麻香,已经足够了。
整头羊身上,羊脖子和羊肋排是口感最好味道最香的,直接被一家人一顿解决了。
余下的羊肉收起来,接下来几天和煮肉的羊汤一起吃,浓白的羊汤里加入片成片的羊肉,再加一些粉丝和大白菜,点缀上养生补气的枸杞,实乃冬日大补之物。
冬天来临前庄子上存了不少东西,秋华年爱吃,时不时就叫他们送来一些。
鲜活的鸡鸭猪羊,大窖储存的苹果和梨,腌了几大罐的蜜饯都是好东西。
庄子上的人来送东西,秋华年顺便叫他问一问梅花清膏的情况。
梅花清膏试做成功后,秋华年就让上庄子上的佃户们开始大规模生产了,但梅花清膏的制作周期要二十天,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出来。
秋记六陈到现在仍不售卖梅花清膏,除了吊胃口搞饥饿营销,也有确实没货的原因。
老邓头的儿子邓大回答,“那油上的花已经换了八次了,后天便收好给乡君送过来。”
秋华年点头,“换花的时候让大家把手洗干净些,千万别把油弄坏了。”
虽然加了苏合香当天然防腐剂,但油脂沾染上脏东西,还是有很大概率腐坏的。
梅花清膏的制作流程和其他产品一样,繁重的手工操作雇人外包,关键的几个步骤握在秋华年手里。
庄子上的人把几大罐吸足了梅花芳香的油脂送来后,秋华年把它们全部浸泡在蒸馏过的高度烈酒里,又过十日,过滤加热,得到一大批梅花原精。
把梅花原精加入上好的蜂蜡和茶油加热熔化、搅拌均匀,分装入一个又一个小瓷罐里,一大批梅花清膏便做好了。
这次原材料和人手都十分充足,冬日东西也保存得久,秋华年一口气做了一大批,足足七八百罐,在家人的帮助下花了两三天时间才分装完,累得连手都不想抬了。
大寒那天,离除夕还有十来日时,引发无数关注的秋记六陈的梅花清膏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上架开售了。
大家早就无比熟悉的梅花图挪开了一些,露出的货架上,摆上了一个个精致漂亮的红釉小瓷罐。
哪怕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的,铺子里依旧充盈着淡淡的梅花香。
只要闻了这个味道,便知道这是实在的用梅花做的清膏,与外面常见的用其他香料调和模拟的不同。
秋华年虽然做了许多梅花清膏,但没有一口气全卖出去,依旧是限量售卖,每五日限售十罐。
定价则来到了三两银子一罐。
这个价钱对普通人来说太过高昂,可对那些真正的有钱人来说,反而更衬他们的身份了。
新品上市,秋华年还搞了一个“新年大促销活动”。
为了让喜欢梅花清膏的人都能在新年时用上心仪的香,秋记六陈暂时放开限量销售的限制。
只要为梅花清膏不拘诗、词、对、文写一篇作品,拿到铺子里让人当众念出来,得到众人的认可后,便可购买一罐清膏。
这下更没有人在意梅花清膏的定价了,对文人们来说,花钱都不一定买得到,靠文采才能得到购买机会的东西,简直太对他们的胃口了。
如果这东西和梅花、和解元扯上关系,那就更不得了了,必须想方设法地拿下。
辛辛苦苦作诗作文得到了花钱的机会,还得高高兴兴地谢谢齐黍乡君呢。
一时之间,秋记六陈铺子里到处可见吟诗作赋的人,文人们在这种事情上都要脸,因为需要当众读出来让众人认可,所以没有人敷衍了事,拿来的都是仔细推敲过的佳作。
有些有文采的女子和哥儿,也做了诗文,让下人们带到秋记六陈铺子,凑这个风雅的热闹。
秋记六陈的梅花清膏,在襄平府上层圈子里掀起了一阵阵梅花热潮,清膏的销量也水涨船高。
对此秋华年乐见其成,嘱咐孟圆菱找专人把这些诗词歌赋记下来,回头挑好的集成一本诗文集,刊印出去进一步宣传梅花清膏。
当然,杜云瑟的那首诗肯定要放在第一页。
梅花清膏的制作成本很高,又要用大量的猪油和鹅油,又要用许多烈酒蒸馏酒精,又要用上好的茶油和蜂蜡,加上人工费用,哪怕大量制作平摊了成本,那么一小罐的成本也已经来到了一两银子左右。
也就是说每卖出一罐梅花清膏,秋华年能挣二两银子。
在新年大促销活动的刺激下,过年前的这短短十来日,秋记六陈竟卖出了三百余罐梅花清膏,赚了六百多两的净利润。

第109章 琉璃瓶
每到旧年快结束的时候,年礼都是一大开支,不仅要花钱,还要花许多心思,根据亲疏远近以及不同人家的情况选择最合适的礼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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