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过敏作家: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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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逍的大脑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起身过去。
纪繁清转动椅子,与他面对面,保持坐着的姿势,等待他的服务。
靳逍单膝下蹲,伸手去探他的脚腕,纪繁清却抬起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轻轻一压,蹲姿改为跪地。
靳逍的膝盖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不疼,但有些酥麻。
他伸手握住他作乱的脚踝,腕骨纤细,刚洗过的皮肤白里透粉,比他手心的温度低很多,带着一丝冰凉。
靳逍感觉握住了一条滑腻的蛇,毒蛇颜色绯丽吐着信子,无孔不入地往他心窝里钻。
他手掌不自觉用力,纪繁清懒懒哼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一点儿。”
靳逍压抑着呼吸,将他的脚掌搁在手心,另一只手缓缓给他按揉了起来。
纪繁清的脚很漂亮,有一种玉石的质感,脚背薄而白,脚趾细长,指头带着健康的粉色。
随着他的按捏,纪繁清的脚趾微微蜷缩,勾住他的手腕内侧。
灼热的温度顺着皮肤连接的地方,一路向上攀升,不知是谁的呼吸率先乱了。
空气中的酒精变得浓郁起来,纪繁清按了按太阳穴,脚掌微动,欲从他的手心抽离。
“可以了……”
靳逍却五指收紧,如一道枷锁般将他紧紧束缚住。
纪繁清掀起薄红的眼皮看他,还没开口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起身压在座椅上,低头吻住。
“服务了你一晚上,现在该我收回点儿利息了吧?”他气息滚烫,声音暗哑。
吻势如狂风暴雨,纪繁清感觉自己的腰在他臂弯间,再用力一点儿就要折断。
可靳逍仍觉不够,直接推开椅子将他抱上了桌面。
还好餐桌够大,旁边还有充足的区域,纪繁清身体被他压得向后,可背后的位置还放着一个蛋糕,这让他不敢继续往下,只能抓着靳逍的肩膀,半悬空着上身,柔韧的细腰紧紧绷起。
靳逍单手打开礼物盒,拿出那条丝巾,喘着粗气道:“纪老师,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要看看吗?”
纪繁清还未回答,丝巾便像头纱一般,从天而降盖住他的面庞。
视线被挡住,灼热的呼吸隔着丝巾传来,靳逍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梁,吻他的耳朵,热气穿透丝巾,他又在他耳边对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桌上烛台晃动,发出轻轻的声响,白色的蜡油顺势下淌,像是情人的眼泪。
噼啪一声,蜡烛芯燃尽,餐厅光线又暗了一度。
一阵风吹来,丝巾飘落在地,纪繁清手脚发软地被靳逍箍进怀里。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额头抵在靳逍肩膀上,听见他胸口微微震动:“该许愿了,纪老师。”
嚓,是打火机的声音。
蛋糕上的蜡烛被点燃,散发出微弱的光。
靳逍抱他下来,给他整理了下衣服,从背后搂住他,哑声问:“你想许什么愿望?”
纪繁清轻喘着气,眸光落在那团烛火上,思维有片刻的游离。
万籁俱寂,烛光幽微,暖融融的光芒包裹着眼前这一小方天地,像是跌入了一个怪诞的时空隧道。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生日快乐歌,欢声笑语不断,人影幢幢,有人催促他快吹蜡烛,而蛋糕上赫然插着“17”两个数字。
纪繁清闭上眼睛,驱散了眼前的画面。
急促的心跳渐渐平息,连带着血液也冷却下来,他脸上的艳色一点点褪去,语气冷淡:“我不信上帝,从来不许愿。”
靳逍愣了一下,嘴唇贴着他的脖子,感受着皮肤下血管的搏动,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低声道:“那换我来许一个愿望,可以吗?”
这一刻,他似乎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你想许什么愿望?”纪繁清偏头问他。
靳逍的心跳愈发加速。
他不再想要“挖走”纪繁清了。
从下午纪繁清失联的那一刻开始,他好像就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工作、事业、面子,其实没那么重要。
纪繁清爱留在哪儿就留在哪儿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此刻将人完好无损地拥在怀里,靳逍才切实感受到一种落地的踏实感,不再是悬在半空中坐立难安。
他想,他应该是爱上纪繁清了。
因此生出来许多类似于恐惧、焦虑、独有、渴望的心理。
可是谎已经撒下去了,覆水难收,纪繁清知道真相,会原谅他吗?
应该会的吧,纪繁清这么纵容他,肯定也是喜欢他的!
靳逍试探着开口:“你能送我一面免死金牌吗?”
纪繁清不解:“什么叫免死金牌?”
“就是如果我犯了什么错,惹你生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直接就给我判死刑,行吗?”靳逍收紧手臂,下巴戳在他肩上,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总之,我在你这里要和别人不一样,你要多给我一点耐心和机会!”
纪繁清敏锐地察觉到某种危险的信号,眼睛微微眯起:“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
靳逍身体一僵,硬着头皮狡辩道:“我是说如果,你就不能先答应我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错了。”纪繁清仿佛在大脑里植入了一道AI程序,设定无论何时理智永远占据上风。他慢悠悠道:“在我这里,有些错误无伤大雅,有些错误不可原谅,没有第二次机会。”
靳逍:“……”悬着的心好像要死了。
“所以,你是出轨其他人了?”纪繁清问。
“当然没有!”靳逍激动地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没底线的事!”
“那就行,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你最好是不要在外面乱来。”纪繁清拿起蛋糕刀,面不改色地砍下去,一刀将蛋糕劈成两半。
“……”
靳逍蛋疼地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分蛋糕:“我不会乱来,同样的,你也不准和其他人有任何亲密行为,你只能跟我接吻上床!”
纪繁清哼笑了声,高傲道:“那要看你表现,看我心情了。表现好的话,我考虑多宠幸宠幸你,表现不好,那就等着被换掉吧。”
靳逍脸瞬间黑了:“你想换谁?谁能有我这么优秀,这么帅气,这么体贴入微任劳任怨无微不至地卖力取悦你?”
“……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纪繁清颇有些无语,两人拿着蛋糕刀横一刀竖一刀地乱切,本就平平无奇的蛋糕,更是惨不忍睹了。
纪繁清刻意道:“听话的床伴多的是,我记得洛洛好像说过会一直在学校等我,他貌似比你还年轻一些。”
“???”
他还记着洛洛那个小垃圾呢?!
伴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那些久远的记忆也一同被翻出,关于那首《情终》,以及背后的人。
靳逍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他脱口而出:“你那首《情终》到底是为谁写的?”
纪繁清手指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首歌,脑海中顷刻间浮现出下午收到的那两条短信,心头闪过一丝燥意。
他将手从靳逍手心抽出,扔了刀,一贯敷衍道:“汪雨。”
靳逍忍无可忍:“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纪繁清回过头,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于无形。
火药味一触即发。
他们中间永远有两道红线,靳逍的红线是他未说出口的身份,纪繁清的红线是他过去的一切。
纪繁清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只跟他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灵魂不了一点儿,好像随时可以分道扬镳。
这又让靳逍觉得,纪繁清不是那么喜欢他,非他不可。
那就很不公平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他看着纪繁清道:“纪老师,我们玩个游戏吧。”
灯光昏暗,他眼里有很强的侵略性。
纪繁清本能地感觉到他在对自己固有的城池发起进攻,沉默了片刻,才问:“什么游戏?”
“总决赛结束,我们交换彼此的秘密,怎么样?”他似是破釜沉舟,迟早要坦白的,他来说,总比纪繁清自己知道的好。
“你想知道我什么秘密?”纪繁清反问。
“我想知道那首《情终》,你到底是为谁写的,你从前的一切过往,你的感情经历,你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对谁动过真心?”
纪繁清不说话了。
靳逍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有叶回,这么巧他和你同一天生日,而且处处明里暗里针对你,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第一次淘汰赛的时候,有一位导师没有给我投票,就是他吧?他知不知道你花粉过敏的事?姓冯的就是他组里的人,我看他心眼这么小,难保不是他故意引导冯之岐送你花!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有过什么过节?”
“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纪繁清打断他,带着一丝讥诮:“人不可以这么贪心。”
靳逍心道,这才哪到哪,他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所有有关纪繁清的一切,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想知道。
然而不急,来日方长。
他盯着纪繁清的眼睛,像狼群瞄准猎物:“那我就问一个,《情终》这首歌,当年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
第25章 陷入冷战
打破僵局的,是门卫的一通电话。
有一件快递闪送到了门口,因为是贵重物品,要当面签收。门卫给纪繁清打电话确认,问要不要让送进来。
纪繁清坐回椅子上,按了按眉心,问寄件人是谁。
靳逍站在他身后的位置,听到话筒里传出“段先生”三个字。
他扶在桌沿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纪繁清说不用了,让原路退回去,然后便挂了电话,也不管身后的靳逍,留下句吃饱了,就径自上楼了。
他回避了靳逍的问题,像是一种本能的防御。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选择了无视。
蜡烛熄灭的那一刻,就如童话故事里零点的钟声敲响,一切又回到现实。
靳逍看了眼桌上一口未动的蛋糕,脸色难看得像是老婆跟别人跑了。
两人陷入一种微妙的冷战之中,纪繁清也没赶他走,就是第二天一早自己先出门走了,他要去杂志社沟通选片。
靳逍在家里憋得难受,斟酌着给他发了两条微信,问他忙得怎么样了,纪繁清直接用不回复来表示他忙得很,跟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靳逍没办法,又转而去联系小何,然而小何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竟然只回了两个字:“在忙。”
失宠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昨天和今天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靳逍咬牙扔了手机,心道不理就不理,我自己玩我自己的!
他窝在沙发上打了两局游戏,都被惨惨爆头,又气得扔了手机,跑去影音室看电影,看了十分钟走了五次神,频频看向旁边的空座位,越看越觉得碍眼,仿佛连座椅都在嘲笑他是个孤家寡人。
靳逍决定躺平了,躺到下午四点,终于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拿起手机别扭地问纪繁清回不回来吃饭。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纪繁清才回了两个字:“不吃。”
靳逍盯着屏幕看了一分钟,又把手机扔了。心道,好啊,你不吃我吃!
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做了一份豪华海鲜意面,什么大虾金枪鱼北极贝,不要钱似的通通往里扔,还调了一杯绿油油的抹茶拿铁,全部弄好后,精致地摆了个盘,然后拍照发朋友圈,不忘顺手屏蔽了他爹妈:
“真香。”(附图1张)
不到一分钟,红色圆圈亮起,提示朋友圈有未读消息。
靳逍手忙脚乱地点进去,发现是他乐队的朋友给他点赞和评论的。
余稚:阿姨做的还是你做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下次有机会我也想尝一尝[可爱]
靳逍一口气蔫了回去,他就知道这速度不可能是纪繁清。
余稚是之前他们乐队的主唱,也是华人留学生,后来大家各自毕业回国,乐队就暂时解散了,但关系仍然不错。
出于礼貌,他随手回复道:点的外卖。
余稚:你吃外卖还要换成自己家里的餐具?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格调[6]
靳逍有些没心情回复,不断刷新着评论区消息,嘀嗒一声,通知栏显示进来一条微信,他又手忙脚乱地点进去,发现还是余稚。
余稚:“阿逍,你是不是快要总决赛了,准备得怎么样,需要帮忙吗?或者你可以录一段排练的视频,我帮你看看音准和其他可以改进的地方。”
靳逍有些烦闷,回道:“还行吧,反正我又不准备出道,无所谓了。”
余稚:“哦,好吧,你跟你导师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我看了一些网上的新闻,他好像脾气不太好……”
靳逍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纪繁清。
靳逍:“导师挺好的,网上那些都是断章取义胡编乱造的,事实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屏幕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靳逍赶紧又补一条:“不说了,我吃完还得排练,回聊。”
余稚:“好的,那你先忙,有空再聊。”
余稚:“[加油].JPG”
靳逍退出聊天,点进朋友圈,纪繁清还是没有留下痕迹。
他忽然觉得有点儿没意思,又把朋友圈删了,连带饭也吃不下去,喝了一口拿铁,苦的要命。
冷战整整持续了三天,纪繁清不是在外面,就是关在家中书房里写歌。
他有正经工作,有正当理由,倒显得靳逍游手好闲起来。
为了保护决赛舞台的公平性,纪繁清给他们三人分配了不同的练习室,分别安排了声乐老师跟随指导,但靳逍没什么排练动力,在公司见不着纪繁清,回家里也是一个人。
书房是纪繁清的绝对私人领域,其他人的禁地,包括靳逍。
因为涉及到很多原创稿件和一些商业合同,纪繁清不允许外人进入书房,因此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靳逍却也很少能见着纪繁清了。
别墅一下子又大了起来,靳逍有时候坐在客厅沙发上,会幻听纪繁清在旁边挑剔东西不好吃、某某剧很脑残、某某歌手魔音穿耳、某个品牌的最新设计严重审美降级……但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从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他的一场梦。
在这期间,第三期节目也顺利播完,“靳纪之恋”cp超话粉丝数进一步扩大,从水军居多,渐渐变成了活粉高地。
开始有一些画手写手太太做一些二创,某组还有粉红分析贴,分别从第一期的针锋相对、第二期的公寓情缘、第三期的唢呐送前任……逐帧分析,数百层高楼盖章禁忌cp的真实性。
大家磕的醉生梦死,在想象中他们孩子都生了108个了,现实生活里两位真主却形同陌路,都快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这种感觉堪比冷宫,甚至比冷宫还要可怕,难怪冷宫的妃子到最后都会发疯。
靳逍感觉自己还没坦白,只不过在纪繁清的底线边缘试探了一下,就要被他判处死刑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三天。
直到一天半夜,他睡不着起来喝水,看见岛台的灯亮着,纪繁清一袭单衣坐在岛台边,背影单薄又带着些寂寥。
桌面上有几张稿纸,地上扔了几团揉皱的废稿,而他静静地坐着,目光看着窗外,手里捏着一杯威士忌独自喝着。
靳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天才也有不为人知的孤独和痛苦。
纪繁清的孤独是常态,只是因为靳逍的横插一脚,才变得像是有些遥远。
他的痛苦来源于创作,音乐是他的整个精神世界,当创作陷入僵局时,他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了价值。
甚至会怀疑自己其实是个废物,那些名气吹捧,不过是沽名钓誉,他只写的出这样的垃圾。
纪繁清出神地看着窗外,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直到手里的酒杯被抽走,靳逍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还不睡。”
纪繁清抬眸看他,眼里清凌凌的,无波无澜,像是映着月光的泉水,又冰冷又美丽。
“你不也没睡。”他伸手去拿杯子,“还给我。”
靳逍抬手避开:“喝多了你又头疼,今晚不想睡了?”
“就是喝醉了才好睡。”纪繁清又重复一遍:“杯子还我。”
靳逍置若罔闻,将他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咚的一声放桌面上:“你要是睡不着,那就去做点儿别的。”
“做什么?”纪繁清眉梢微挑,眼尾有些浮于表面的笑意:“做爱吗?”
他冷淡的面容奇异地透出一丝媚态,可眼里的光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情.欲,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玩弄世人的神祇。
神没有心,他只想看凡人为他动心乱神。
靳逍无奈道:“去琴房,我拉小提琴你听。”
纪繁清有些意外,那点儿虚假的笑意渐渐消失。
靳逍扫了眼桌上的手稿,没有多看,但心里已经了然。
那次纪繁清和宋司榆谈完合作后,靳逍找人拿了宋司榆的内部试映片子看了,是一部偏暗黑和悬疑的现实主义作品。主要讲的是身为大巴车司机的主人公,几次三番遭到命运的戏弄后,发起的对命运和现实阶级的奋起反抗,而又在一个小小的善念举动后,放弃了报复社会的想法,反而在一次意外中救下一车人,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这部电影华锋也有投资,他明白制片方想要什么,但无法和纪繁清直接讨论,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任何内部消息的。
其实纪繁清也不是不懂,他只不过是走入了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迷宫,看不清内心真实的答案。
左右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长夜漫漫,难得有一个活人出现,纪繁清答应了他。
两人往琴房走去,纪繁清脚步平稳,看不出喝了多少,但靳逍还是落后一步看着他脚下,担心他喝多了把自己摔下去。
事实证明,纪繁清酒量很好,亦或是演的很好,丝毫不示弱于他人。
两人到了琴房,纪繁清抬手要按灯时,靳逍制止了他,玩笑般道:“就这样吧,感受一下真正的‘夜曲’。”
纪繁清微微一哂,没有继续按下开关,他借着月光走进去,仍在窗边的白色藤椅上坐下,微支着头,轻按着胀痛的太阳穴。
靳逍拿了那天他拉过的那把小提琴,站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里,垂眸缓缓拉动了起来。
舒缓的琴音如流水淌开,是一首纪繁清没听过的曲子。
琴音时缓时急,时高时低,跌宕起伏,最后又趋于平静,像是在将一个完整的故事娓娓道来。
纪繁清本来只是上来打发时间,但奇异地心渐渐跟着静了下来,他背对着月光,在黑暗里注视着靳逍的演奏,瞳仁漆黑,看不出在想什么。
直到靳逍的视线移过来,与他对上,时间仿佛退回到他们合奏的那个清晨。
纪繁清的眼珠动了动,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深。
靳逍不懂他眼神的含义,但料想他应该是很喜欢看自己拉小提琴的。
于是纪繁清没喊停,他便一直为他独奏。
琴声持续了大半夜,纪繁清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明,他转头看向窗外,远方的天际线竟然已经有了微弱的湛蓝色光晕。
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久,纪繁清心头微微动了一下,如一颗石子坠入湖面,荡起一小圈涟漪。
他忽然间出声叫停,“……我答应你。”
“什么?”
靳逍没反应过来,拉动琴弓的手停住,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纪繁清看着他:“你说的,交换秘密的游戏,我可以陪你玩一次。”
靳逍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血液沸腾,反复确认:“你认真的?你确定?”
“你就这么好奇?”纪繁清轻叹了口气。
靳逍活动了下僵硬的臂膀,感觉整个身体都满血复活,心里有个小人在疯狂叫嚣。
他愿意告诉我,是不是代表他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没错!纪繁清喜欢我!
靳逍神清气爽道:“没错,我特别好奇,你的事情我都好奇。”
纪繁清拿他没招,又补上附加条件:“你之前问,如果你总决赛进了前三,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那就以这件事为前提吧。如果你最终拿下前三,那我可以回答你,你想知道的问题。”
拿下前三,就可以签约彩虹传媒,获得出道机会,虽然纪繁清看重的不是出道,但至少这样,他们之间算是形成某种明确的连接,少了很多不确定性。
公司新人的专辑他会接手制作,后续的发展他也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集,所以可以尝试继续保持现在的关系。
至于靳逍有什么秘密,他忽然之间也有了兴趣了解一二。
不过不急,还有三天就到总决赛之夜了。
第26章 主创大会
两人的冷战,又微妙地结束了,心照不宣地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时间紧任务重,靳逍立刻投身到排练之中,态度一改之前的散漫,几乎拿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气势。一边排还在一边改曲子改编舞、联系造型师重新设计舞台妆造,甚至连助演的服装,他也找了圈内顶流明星御用的服装造型团队重新去弄。
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只有几天,但高效率的专业团队,很快便将一切搞定。
这些事纪繁清暂不知情,他们分头忙着,纪繁清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完成了宋司榆电影的主题曲创作。
总决赛前一天下午,节目组安排了主创大会和会后聚餐,导师们都要参加。
纪繁清从书房出来,直接去了节目组那边,靳逍则仍在公司排练。
安溪惊讶地发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靳大帅哥,这两天竟然罕见地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地在练习室练习。
隔壁声音全程未停,他竟然连吃饭的时间都在练。
“他吃错什么药了?”安溪不解地问赵宇彬,“咱们这个比赛有什么隐藏大奖可以拿吗?他怎么跟突然打了鸡血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夺舍了。”
赵宇彬表示不知情,他最近练的也很头疼,感觉自己快变成琵琶精了,做梦都是在弹琵琶。
本来已经够拼了,可学渣突然认真起来,这逼得两个学霸只能被迫卷起来,三人互相卷生卷死。
而一切的源头,伟大的纪大导师,正坐在会议室,听导演组讨论如何不留痕迹地搞一下黑幕。
“其他的名次你们随便搞,前三不能动,”纪繁清手指轻敲桌面,语气不容置疑:“谁有能力谁上。”
导演擦了把汗,想说娱乐圈不是一个只看能力的地方,还没开口,林杭就先出声道:“我同意。”
纪繁清闻言瞥了他一眼,林杭露出一个紧张又乖巧的笑容。
对面位置的叶回翻了个白眼,他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只当是一个无聊的通告,并不十分在意。反正他组里的名额本来就是硬保下来的,他又不可能带出来冠军,这么用心做什么。
推书 20234-01-01 : 美人很风骚by风羡》:[近代现代] 《美人很风骚》作者:风羡【CP完结+番外】长佩VIP 2022.9.25 完结43.68万字2.04万人阅读230.34万人气5.38万海星简介:追妻三要素:骚断腿,会撒娇,身体好。  风骚娇气长发美人攻×沉稳冷静温柔宠溺受|年下  沈雁行有一个暗恋多年的人,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