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人鱼,但黑化版by雪顶贝果

作者:雪顶贝果  录入:01-07

并且他觉得只要他不回答, 它必然会毫不犹豫扭断谈寺的脖子。
然后血洗整个基地,甚至可能像个水鬼一样回到海中, 寻找忒亚上的每一个人报仇。
只要是接近过他的人, 都会成为他的攻击对象。
想到这里, 他看向它的眼神变了。
像是此时此刻重新认识到这只人鱼,他有一瞬觉得, 自己当初坚定的选择它作为试验品这个选择有些鲁莽。
赫瑞斯有着更优秀的基因, 应成为普罗米修斯的火种。
但相应的, 它也更残暴嗜血, 生命在它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概念。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冷静下来, 不顾士兵的阻拦平静地走上前,“把他放下,我给你想要的。”
赫瑞斯喉中发出不满的低鸣,恶作剧般对他说:“但我...现在...不想要了...”
听到这句话,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赫瑞斯拒绝了他,就意味着它必定要大开杀戒。
晏越可不管它的接受与拒绝,用军刀将掌心生生割穿。
艳红的血瞬间涌出,可等了一会儿人鱼都没什么反应。
而他整个人因大出血而摇摇欲坠,苍白着脸倔强的站在那里。
谈寺急的眼都红了,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学长,别...为了我,不值得。”
脸色苍白的青年平静地说:“在这里死了才算不值得。”
赫瑞斯听着晏越无视自己却跟另一个人类交谈,嫉妒几乎要吞没智。
致命的是,从晏越的血流出后,它就被那股浓郁的香气不可自拔的吸引到了。
体内有什么东西叫嚣着就要冲破牢笼。
从一开始,它就是为了这个才决定留在忒亚的。
它把手里的人向旁边重重甩开,迅速来到他面前。
地板蜿蜒出一道淡蓝色的踪迹。
晏越说:“放了他们,我给你血。”
晏越的话让赫瑞斯想要反驳什么,但这对它来说并没有意义。
所以它只是问:“你......一个人类而已...能给我提供多少血...”
它故意漏出锋利的獠牙,示威似得。
他一袭单薄的衣裳早就被吹透了,手被冻得通红。
看到它的獠牙,也仍旧表情淡漠。
“足够了。”
谈寺半跪在地剧烈咳嗽,呛的眼泪直流,“学长...别...”
赫瑞斯听到弱小的人类还妄想阻拦自己,眼神一凌。
蹼爪猛的袭去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伤了这里任何一个人,你都休想得到一滴血。”
清冷的声音及时响起。
蹼爪最后只是将将擦着谈寺的肩膀,砸破了墙。
赫瑞斯阴冷地看着谈寺。
它非常想就这么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杀了,让他那张聒噪的嘴没有能力发出任何声音。
但它又被束缚住了,因为晏越不让它这么做。
这让它有一种暴戾的情绪无从发泄的压抑感。
不过它很快说服了自己。
没关系,只要晏越留在它身边,迟早有一天会同意。
看着恐怖的人鱼向晏越逼近,队长忍不住举起了枪,晏越却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于是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晏越被人鱼带走。
谈寺眼看着晏越离自己越来越远,赤红着眼眸拔出枪来瞄准着那个像是巨蟒般的巨大影子。
格雷西扑上来阻止他,“别!谈寺!别激怒它!”
谈寺的手在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抖了一下,抖动随着指尖蔓延到全身。
谈寺开始惧怕,惧怕这次也会像上次一样失手。
上次失手打到了赫瑞斯,可那毕竟是人鱼,有恐怖的自愈能力。
但晏越只是个人类。
如果失手了,谈寺知道究其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每个午夜梦回都会陷入无尽的自责。
格雷西紧紧扒着谈寺的手臂,看着谈寺慢慢放下枪,终于松了口气。
巨大的影子已消失在走廊尽头。
晏越感觉自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托起。
它虽是愤怒的,可动作却意外轻柔。
只是走廊温度不比室内,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粗粝的蹼掌便按着他的头,强硬又不容拒绝的将他的头摁在坚硬的胸膛中。
耳边是沉重又有力的心跳声。
很快,他被赫瑞斯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意外的是,本来恢复的身体因为这一遭,又开始重新烧起来,甚至情况更糟。
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扶着墙的手也止不住开始颤抖。
[他看起来快死了。]
一直在水下观察的贝芙丽探出半个脑袋,忍不住提醒出声。
因为它记得晏越曾帮助过自己,谁承想它的话对赫瑞斯来说反倒起了反作用。
赫瑞斯用阴冷的眼神警告贝芙丽,让它闭嘴并离开这里。
贝芙丽打不过赫瑞斯也不敢惹它,于是只能向晏越投去怜悯的目光,然后悄悄潜入海底。
“滴滴滴——”
晏越手腕上的机械表不停地滴答作响。
赫瑞斯本就心烦意燥,现下这个急促的声音像是在嘲笑它似得。
它恼怒着将机械表带用力扯断,丢到一旁。
机械表安静下来。
现在没人会打扰到他们。
它托起他的手,在那个狰狞的伤口上施以轻轻一吻。
或许是因为即将吞食期待的食物,它突然不着急了。
但这对晏越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他被鱼尾托举,整个人都腾空而起,能依靠的只有身下的鱼尾。
他只能拼命扯着这条滑腻的鱼尾,几次都差点摔落,又被恶劣的人鱼扶了回去。
他本可以不这么费劲,只因手心紧攥着联络器。
为了不让赫瑞斯发现,他只能用这只手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突然,屋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震的他猝不及防向面前倒去,胸膛砸在它的肩膀上,胳膊揽住它的脖颈,像投怀送抱一般。
手心里安静的联络器此时发出咝咝啦啦的电流声。
被它发现了。
晏越脸色一变,猛地向后仰身。
他本以为它会异常愤怒,令人意外的是,它并未发作,话锋一转,“我...当初就...很喜欢你这双眼睛...”
晏越抬起眼看过去。
赫瑞斯继续为他的伤治疗,等到止住了血才作罢。
但也仅限于此,没有下一步动作。
它说:“深海...是黑色的...你的眼睛...也是...”
它说:“但你的眼睛...比海底要亮...我喜欢这双眼睛...看着我的样子...”
赫瑞斯浅色的睫毛短而密,遮下一片阴翳,却盖不住那双蔚蓝色瞳孔里的情绪。
浓烈炙热的情绪陷入了一片冰中。
冰凉的蹼爪贴了上来,将他的眼睛遮盖住。
耳畔传来它的低吟,“不要用这双眼睛...这么看我...”
这一切的反转都来的太意外了,让他措手不及。
就像是本来做好了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到来,但天上的云层却只是落了几滴细密而又柔软的雨丝。
也许是因为高烧,又或许是因为赫瑞斯身上传来的浓郁的香气。
他的大脑短暂地停止思考了一下,甚至感觉到它变得温柔起来。
线团复杂地被搅合到了一起。
当他想要捋出源头时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缠绕住了。
不合时宜的联络器在此时响起,里面传来格雷西的声音。
“教授,你在哪里,基地里进了污染物!不对,不是进了污染物,是有人被感染了,在基地病变了!”
“现在这里都乱套了,谁也不知道谁感染了,也许我也被感染了,你不要出来!”
格雷西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但仍然提醒晏越不要出来。
晏越的眉皱到了一起。
他突然想到当初进基地时太过于仓促,并没有按规矩抽血检查污染指数。
这里除了他、格雷西以及谈寺,剩下的人都来自莫里派来的那只精英小队。
他跟莫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因此这件事只能是一个巧合但又不太巧合的意外:
在幽灵船撞击忒亚的那次,这支队伍中就有人就被感染了。
那时忒亚一片狼藉,还未等清查,他们就抵达了沉没海域。
感染源就这么误打误撞被带入了第七基地,直到爆发。
他不能放任感染源在基地中肆意游荡。
因为这只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雇佣兵出身。
如果病变,要比普通情况更棘手。
沉重的身体被蹼爪牢牢地固定住,他在这时看向了赫瑞斯。
虽然非常不愿意,甚至是极度不愿意,但此时此刻唯一解,就是面前这条人鱼。
可赫瑞斯怎么会轻易同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身上的无力感,坚持站在地上,以平等的视角和赫瑞斯面对面。
直视那双蔚蓝色的蛇瞳,会有一种被当成食物的感觉。
晏越说:“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我的血不仅仅只是血液,可以抑制你体内的病变,也会让你轻易失控,毕竟那对你来说很具诱惑力。”
“你所有的欲求都不过只是我的血而已,那不如现在我们做个交易。”
他伸出三根手指,“每隔三天,我会为你提供固定量的血液,让你跟污染彻底融合稳定下来,逐渐脱离这种血液的需求。”
他相信赫瑞斯对自己如此强烈的、甚至有些扭曲的感情也是因为这个。
赫瑞斯瞳色深沉,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知道这只人鱼究竟想要什么。
他只能赌一个可能。
他不该跟一只人鱼有如此大的纠葛,他们只是研究人员和试验品之间的关系。
有些感情一旦越了线就会变质,再想要拉扯回来那就难如登天了。
赫瑞斯在这里的表现与在忒亚上简直是天壤之别。
与其说是它成年后才变得如此,倒不如说它本性就是这样。
如果放任不管,很难想象在实验结束后,赫瑞斯会有什么恐怖的反击。
赫瑞斯鼻翼轻动,嗅了一下,明白了晏越说的意思。
它伸手将他的两根手指摁下来,得寸进尺。
“一天...我要每天都能看到你...像在那艘船上那样...我要看着你...”
他就知道赫瑞斯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听话,它必定会再要什么。
它想要他像在忒亚时那样,每天睡在那个玻璃地板上,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眼中。
“两天。”
所以他偏不能让它如愿。
赫瑞斯也不争辩,咧开嘴角说:“两天,可以...那我要杀了...那个人...”
晏越眼神一冷。
他为自己刚才觉得赫瑞斯有些温柔的错觉而感到可笑。
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响彻,当下已经容不得他继续纠结。
他不容赫瑞斯继续讨价还价,“一天,去把所有被感染的人类都找出来。”
赫瑞斯知道如果自己再逗他,很可能会起反作用,倒不如点到为止,所以它很爽快的答应了。
反正它的时间还有很多。
在漫长的生命中,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东西着实不易。
而且如果刚才他就这么同意了,反而会让它有一种无趣感。
它轻笑一声,“一天...你答应我的...”
然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吟了一句类似于某种古代语言的咒语。
刹那间,晏越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时间变得缓慢,视野中的人鱼蛇行离开。
它唇角含着笑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甚至忍不住从房间中追到走廊,但入目的情景更让他震撼。
在一阵阵明明灭灭的爆炸光中,阴暗不起眼的走廊被照亮。
玻璃墙壁在光亮中,显现出一些从未见过的符号文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那些文字对他来说非常熟悉。
世界像放慢的镜头,那些光怪陆离的片段在文字面前不断涌现。
他的记忆力很好,对于文字一类更是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从他有记忆起, 家里的地板、墙壁、橱柜甚至连电冰箱上都有文字。
说是文字,不如说更像符号。
他的父母并不严厉, 但对于这件事上尤为认真, 不允许他画错任何一个符号。
但那些符号的辨认截止到父母遇难后就结束了。
此时此刻,尘封的记忆被重新开启。
他不顾爆炸声,全神贯注地盯着走廊的玻璃, 辨认出每一个符号。
等火光彻底熄灭,最后一个符号被他记在脑中,走廊也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之地无限放大。
“咚咚咚—咚咚咚—”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赤着脚奔回卧室,扑向床头柜的手札。
路上的碎渣扎破了他的脚, 但他却丝毫不觉得痛。
一心想要快点, 再快一点。
手札被泡过了水, 此时皱皱巴巴的。
他在每一页中都看到了一个诡异的笔画。
那看起来像是人在书写时的思考,又或者是不经意间的草稿笔迹。
可数个笔画叠加在一起, 就是其中一个光亮的符号。
这是一种记录。
晏越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通红的指尖反复揉搓着厚重的纸张。
当初拿到这个手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奇怪。
这个手札太沉了, 纸张厚重, 但上面记录的东西数量又跟这重量并不匹配。
纸张在他的揉搓下开始卷曲, 书页的边缘逐渐出现两道清晰的分界线。
得益于泡了水,纸张的分离并不费劲。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最上面那层纸撕开。
许多符号标记瞬间跳入眼中。
简单的思想记录下,是密密麻麻的符号标记。
并且符号后紧跟着记录的文字翻译。
那些文字并不通顺, 于是晏越又赶忙分离下一页纸张。
又是满满的一页记录。
第三张、第四张也是如此。
此时拿着手札的手出奇的稳,明明刚才他还在因为高烧而不断颤抖。
这一本厚厚的手札,他不知道父母二人究竟是用了多少时间才能全部记录下来。
或许在他出生之前,他们二人就在记录了。
他们的牺牲似乎早有预料,所以将这本手札安安稳稳的放在了那个收拾干净的密室,只为等他十年、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后的到来。
他们像算准了他的到来,所以才将他的虹膜录入了基地系统中。
那是否连同他的降生都被赋予了其他意义呢。
晏越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沉重,铺天盖地涌来想要将他击垮。
他的父母,究竟知道了什么、隐瞒了什么,又想让他做什么。
他们留下的东西,只有这一本厚厚的手札而已。
还有记忆力为数不多、已经褪色的交流。
他麻木的连着撕开数页,突发奇想直接翻到了最后。
最后一页并不是符号,而是母亲的笔迹。
当他看到最后几行字的时候,瞳孔剧烈收缩。
她留在最后:
小越,或许你会看到这里,或许不会。
如果你看到了这里,务必记得将这本手札烧尽,里面的东西不可外传,所有的符号都会在一个历史不允许存在的地方得以重现。
如果你没有看到的话,那或许说明我们的思想不被命运选择。
那既是我们的命运,也是人类的命运。
爱你的,妈妈。
他忍不住抚了上去。
指腹下那些平整的字迹却有一种凸起的生命力。
有二十年的时光,不曾跟血亲交流。
一张薄薄的纸,是仅存的联络。
有些事突然就想通了。
为什么他身体虚弱却可以抵御抗体,又为什么他本该同父母一起死在南极却又意外的活了下来。
以至于为什么他的血液会对赫瑞斯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是因为那管药剂。
彼时南极爆发污染光线,父亲为了保护他跟母亲把他们推进屋子里。
母亲抱着他,不可避免的也被照射到了。
铁门被重重关上,他想跟母亲说,父亲还在外面。
但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将他抱到了地下室,像是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数次这样的场景。
她将一管药剂打入了他的体内,对他说:
活下去。
强烈的污染光线即便是铁质的封闭空间也会被照穿,所以她在他面前开始迅速老化,皮肤溃烂。
他痛恨自己的记忆力,无数个深夜都会重新回到这个地下室中。
现在他知道了,这管药剂就是那个改造基因的雏形。
他们并没来得及制作最终品,又不得不将这唯一的半成品注射给他。
因为这是生存的唯一可能。
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选择活下来的意义都大过二十年后他站在这里重启尘封的实验。
可他们选择互相陪伴,不独活。
半成品并不稳定,他的器官衰老程度是普通人的数倍。
这个半成品给了他很短的时间,所以奥凯西制作了药剂供他注射,维持生命体征的稳定。
他直起身子,突然感觉很冷。
基地的穿堂风几乎要将人的骨头都吹透。
将手札上所有的笔迹看遍后,他慢慢的从卧室中走出去,随意找了处燃烧的地方,把手札丢了进去,看火舌席卷而上,将他跟父母最后的联系吞没。
一股异香从身后传来。
潮湿的气息压在他的脖颈,低沉又磁性的声音萦绕耳畔。
“在..看什么..?”
赫瑞斯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个火堆,烟灰打着卷掀到半空。
看青年没出声,它又说:“一共..有三个人..我把他们..都处了..”
像是邀功的小孩,等待晏越的嘉奖。
他这才看到,垂在自己身侧的一只蹼爪正在不断滴落着血。
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自然,包裹住让人恐怖的力量。
到底要不要继续用它做实验。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跨一步,继续寻找答案,但他跟这只人鱼之间的纠葛也就只有一方的死亡可以结束。
退一步,重新选择一只温顺的人鱼进行实验,但相应的,也不会再有这样耗尽他心血的顶尖实验品了。
更何况,每况愈下的身体让他清楚的知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庞大的人鱼在他背后笼罩出一个巨大的阴影。
他背对着它说:“一年时间,我会让你彻底摆脱对这种血液的渴望,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赫瑞斯听到后,有些兴趣,俯身下来在他身上轻轻嗅着。
“如果我..只想要..你的血呢?”
晏越不适应这种太近的距离接触,下意识想要向后拉开距离,但噼啪作响的燃火声提醒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会死,人类的寿命在你们漫长的生命中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停留,等我死后,你也会死。”
他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未来数年甚至百年,赫瑞斯都会跟体内的污染进行无尽的抗衡。
“..是吗?”
赫瑞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重新响起。
它的声音很沉。
因为它有一种极其不爽的感觉。
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他们本就是生命长度不对等的种族。
可没想到事实被无情揭开后,居然会让它这么不爽。
“想要我..配合..不是不行..但你要听我的..”
赫瑞斯用另一只干净的蹼爪拨弄他柔软的头发。
黑色的短发缠绕在指尖,心都跟着燃起一阵痒意。
晏越突然想起来,手札上的改造基因方法的药剂,以及需要人鱼极强情绪配合下的血液。
在赫瑞斯猝不及防中,他转过身仰头看向它。
看向他在甲板上救助、以血为饲进行治疗的,强壮的人鱼。
锋利冷峻的轮廓一如深海最锋利的刀,昭示着人鱼在海底里霸主的地位。
幽光摄人的竖瞳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谈判桌前的不是人类。
他需要它的血,完成父母的猜想与证明。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复生”计划不仅仅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父母的葬礼太过仓促,他们的名字不该被遗忘。
时间太久了,有些人都快忘了,他的父母为何而死。
“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你。”
赫瑞斯意味深长的俯视着他,嘴角似有似无勾起,“那..我要每夜睡在你..身边..时时刻刻..”
说完,它并不满足。
“那只雌性人鱼..远离它..还有那个黑发的..人类”
“我需要你时..你不能..拒绝..”
赫瑞斯强势的不容拒绝。
但同时从它身上散发出的一种磁场在告诉其他生物,它们天生就该为这样强大的存在而臣服。
青年听完后,平静的说:“还有吗?”
赫瑞斯蔚蓝色的瞳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是更深的暗光流转。
它抵住青年后颈,缓慢的下滑,划过脊背,停留在腰窝,然后将他带进自己湿漉漉的胸膛。
“以及..现在..立刻..呼唤我的名字..”
晏越面无表情,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伪装臣服只是缓兵之计。
当它发现这一切后,必然会将怒不可遏,当场扭断他的脖颈。
但与野兽博弈的魅力就在于此。
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靠的不是体能和爆发力,而是那颗脑袋。
在它满意的注视下,他叫了它的名字。
“赫瑞斯。”
在最后的时间里与野兽同行共舞,在清醒中沉沦。
倒也不错。

第35章 假意
自感染源爆发后, 第七基地中就只剩下了六个人,试验品数量远超人的数量,空旷的让人感觉荒凉。
人在这种空旷的环境中会产生一种跟自然融为一体的错觉。
格雷西把手里的资料上传完毕后, 刚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腰,就看到谈寺还在低头继续排查感染源的来源。
“谈寺, 别看了, 那资料都快让你盯出洞了,事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的,何况剩下的人都被排查了好几遍了, 没问题的,早点休息吧。”
谈寺死死盯那几张纸,说:“我不累,你休息吧。”
格雷西叹了口气也不跟他犟。
毕竟从那日起, 晏越对人鱼的态度来了个大反转。
逃出观察室的人鱼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靠着晏越更近了。
它的观察室跟晏越的卧室紧挨着。
说实话格雷西是有点不解的, 毕竟他亲眼看着赫瑞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简单的将那几个感染过的人类处干净。
那个场面实在震撼。
他现在已经不敢靠近这只人鱼了。
可晏越甚至能天天跟它在一起, 并且态度坚决不听劝解。
他不知道的是,那间观察室跟卧室并不是紧挨着, 而是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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