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by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1-09

“丁侍郎,还有一事我想问你。”
“喻少师请说。”
“我朝除了皇族,工部还有为哪些勋贵建陵的先例吗?”
“据下官所知,只有先帝时曾建过一座将军陵,旁的便没有了。”
“这么少?”
“一来勋贵世家建陵不在工部的管辖范围,二来这建陵墓一事,多是由家中子孙亲自操办,陛下也不好随意插手。”
皇帝总不好给旁人随便赐个墓。
“我知道了,多谢丁侍郎。”
“喻少师不必客气,陛下此番想来既是念着与淮王殿下的情谊,也念着喻少师当时的大义,这才会有此赏赐。想来老夫人在天有灵,定会护佑喻少师平安顺遂。”
喻君酌闻言一笑,朝对方行了个礼。
丁侍郎又还了一礼,这才离开王府。
工部要为喻君酌的母亲迁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永兴侯府。虽说喻君酌不让在碑文上提侯府,但工部也不敢直接越过去,知会一声还是有必要的。
当然,也只是知会。
此事除了皇帝,没人能轻易插手。
“喻君酌这个逆子,他此番大张旗鼓,置我的颜面,置永兴侯府的颜面于何地?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永兴侯气得直咳嗽,险些背过气去。
“老爷,你生这个气做什么?当初祁家姐姐死后,你让人给他立的碑也只写了她的名字啊。”喻夫人道。
“你?你也想气死我是吧?”永兴侯大怒。
“妾身说的是实话,既然老爷当初存的心思就不认她,如今何苦又为了此事动气?”
永兴侯被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闭着眼睛顺气。
他在乎的自然不是故去的发妻是否和自己撇清关系,他在乎的是此事如此张扬,届时整个京城都要知道喻君酌和自己划清界限了。
那个时候,他就真成了笑柄了。
虽然现在他也跟个笑柄差不了多少。
“君泓,你去淮王府问问那个逆子,他到底还打不打算认我这个爹。”永兴侯道:“他若真不打算认了,就让他写个断亲书,从此喻家和他淮王妃,再无瓜葛。”
“爹,怎可如此?”喻君泓道。
“你忘了他是如何设计老二的吗?”
喻君泓未再言语,只能领命而去。
“大哥。”门外,喻君齐拦住了他。
“爹的病刚有起色,你别去气他了。”
“我知道。”喻君齐眸光略有些暗淡,人也瘦了一圈,这一遭显然对他打击很大:“我跟你一起去淮王府,我要当面问问喻君酌,他为何要害我?”
“你还是在府里待着吧。”
“我要去,为何不让我去?”
喻君泓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你觉得到了淮王府,他会任你打骂吗?”喻君泓很清楚,自家三弟不是个软柿子,老二这个没脑子的若是找上门,最大的可能是被淮王府的人扔出来。
喻君齐哑口无言,只剩满腔怨恨。
喻君泓自上次的事情后,便没再见过喻君酌。
那晚出事后他曾想过,猜到事情应该是喻君酌所为,但他又不愿相信。
或许是不相信喻君酌能劳动成郡王和卢夫子,又或许是不愿相信这个弟弟竟会这般不顾念手足之情。但今日来到淮王府后,他却意识到,他们兄弟俩终究是越来越生分了。
“大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喻君酌道。
“君酌,我还是想亲口问你,那晚的事情……”
“哪晚?何事?”
“那晚是你让我带着父亲去的老宅,你知道君齐带了女人过去?”
喻君酌一手轻点着茶案,状似随意道:“原来说的是此事啊?我知道。”
“你为何要那么做?君齐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他只是不能去国子学读书了,怎么就是一辈子毁了呢?”喻君酌看向对方,“大哥,我自幼连个先生都没有,读书认字都是跟着庄子里的账房学的,大哥这十六年来,可有想过我这辈子该当如何?”
喻君泓一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十六年来,他从未有一次想过,喻君酌的人生会如何。
“整个大渝朝,能入国子学的有几个,难不成旁人这一辈子都毁了?”喻君酌淡淡一笑,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清冷疏离:“若二哥就此便一蹶不振,那父亲就该想想,为何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儿子,竟这般不中用。”
“你就这么……怨恨父亲吗?”喻君泓问。
“怨恨谈不上,只是讽刺一句罢了。”
一旁的刘管家听到这话险些笑出声来。他听说喻家来人了,是怕自家王妃吃亏这才跟着一起过来,没想到王妃平日里看着温和,怼起人来竟这么利索。
可惜啊,他家王爷看不到这场面。
不行,今夜必须写个条子知会王爷一声。
“父亲让我来问你,是否一意孤行,要与侯府划清界限?”
“不如你先替我问问他,为何我母亲的坟,会在乱葬岗?”
“此事很复杂,当时你年幼……”
“改日我会找人去查一下大渝的律令,看看朝廷命官将发妻葬在乱坟岗,是否合乎我朝律例。此事是永兴侯所为,届时可别再说是我毁了侯爷贤名。”
“君酌,他可是你爹!”
“是吗?”喻君酌看向对方,“大哥,将来若你成婚有了孩儿,可会在他出生不满一日时,便不顾冰天雪地将他撵出京城?”
喻君泓知道今日是说服不了对方了,终于未再言语,起身告辞了。
当日,喻君酌在灵堂里待了许久。
刘管家在外头候着,想进去又怕打扰,心中急得不行。
他心道若是王爷还在京城就好了,王妃今日看着把喻家那大公子怼得哑口无言,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多委屈呢。
王爷若是知道,定要心疼坏了。
写条子的时候,得把此事也记上,来日再找喻家算账。
喻君酌这次没有哭,只陪着母亲待了许久。
后来,周榕找了过来。
小家伙并未询问什么,只抱着他不撒手,像是知道他在难过,试图用这种方法安慰他。
不得不说,有了周榕的陪伴,喻君酌的心情确实明亮了许多。
日子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了六月。
喻君酌朝刘管家问过几次,为何这么久了,去南境迎回王爷的人还没有消息。刘管家不敢多说,只能告诉他路途遥远,许是再等等人就回来了。
不过,他还没等到南境的消息,倒是先等到了淮郡的捷报。
传令的士兵骑着马,一路高喊着淮郡大捷,直奔皇宫而去,于是皇帝还没收到消息呢,半个京城的百姓倒是都知道了。
“淮郡何时起的战事?”喻君酌很是惊讶。
“不知道啊,但是打赢了,总归是好事嘛。”刘管家眼底都是掩不住的喜悦。
“淮郡和东洲隔海相望,难道打的是东洲?”
“应该是,淮郡可是王爷的封地呢。”
喻君酌这才想起来,淮王的封地在淮郡。
“嫂嫂,嫂嫂!”成郡王匆匆而来,看上去极为兴奋,“淮郡大捷,你听到消息了吗?”
“听到了,传令兵从淮王府门前过的,喊得声音极大。”喻君酌道。
“太好了,我真高兴!”成郡王眼圈有些红,看起来快哭了。
“此前从未听说过淮郡开战,也不知领兵的是谁。”喻君酌道。
大渝朝能征善战的人不是没有,但各自都有职分。此前淮王殉国时,他还担心过南境无人领兵会遇到麻烦,谁知南绍在这个节骨眼换了皇帝,新皇帝一心想和大渝议和。
但南境之围解了,淮郡又是怎么打起来的呢?
“不管是谁,总之是个厉害人物。”成郡王道。
“殿下可知,我朝有哪位将军擅长水战?”
“还真有一个,从前驻守淮郡的是秦将军,他幼时在船帮长大,后来一直研习水战,颇有成效。可惜后来不幸中了埋伏,殉国了。”成郡王道:“二哥少年时还跟过秦将军一阵子,也算是他的弟子吧。”
“你是说,王爷师从过秦将军?”
“是啊,我二哥天生就是打仗的料,此番淮郡大捷……”
成郡王话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及时收住了口。虽然他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甚至是笃定在淮郡的人定是二哥,但他不敢乱说。
二哥既然要隐瞒此事,定有他的道。
他远在京城帮不上忙便罢,添乱是万万不敢的。
成郡王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喻君酌何等聪明。
这夜临睡前,他也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有没有可能淮王没有死呢?但他很快又觉得这不可能,因为上一世他活到了临近年关,并未听说淮王复活的消息。
大概是日有所思,这晚喻君酌做了个梦。
他梦到原州把淮王的尸体带了回来。
黑漆棺木停在王府院中,喻君酌身上穿着素白麻衣,慢慢走到了棺木旁边。他鼓起勇气朝里头一看,发觉棺木竟是空的。
喻君酌不解。
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怎么,王妃看到本王没死,不高兴吗?”
喻君酌慢慢转头看去,便见面前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男人身上穿着红色的喜服,面上带着一个面具,看不清模样。
“你是……”
“你的夫君。”
男人上前一步,喻君酌吓得想后退,奈何脊背已经抵在了棺木上,退无可退。喻君酌只觉浑身都被对方强烈的压迫感包裹,心跳得飞快。
“你要做什么?”喻君酌小声问。
“本王要同你圆房。”
喻君酌:!!

喻君酌脑袋一片空白, 几乎忘了思考。
男人的身体越靠越近,大红的喜服被扯掉,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身体。喻君酌下巴被男人的大手捏住, 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随即, 眼前高大的身影骤然俯身,覆上了少年漂亮的薄唇……
“啊!”喻君酌骤然惊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便觉梦中那粗粝强势的触感仿若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幸好他对于男女之事所知甚少, 更不可能知道两个男人要如何圆房。以他目前的想象力, 能推测出两个人脱.了衣服抱在一起亲.嘴,已经是极限了。
可他又隐约觉得,没那么简单。
喻君酌想起了自己喝梨花白的那晚……
原州对他做的事情,算是吗?
“哥哥, 你怎么了?”周榕小声问道。
“我没事,把你吵醒了吗?”喻君酌伸手拍了拍周榕。
“哥哥,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哥哥没事, 榕儿不用担心。”
周榕把手从薄毯中伸出来,捏住了喻君酌的耳垂, 一边轻轻摇着一边低声道:“捏捏耳朵,哥哥不怕。”
“这是什么?”喻君酌好奇问道。
“榕儿也不知道, 以前我害怕的时候, 父王就会这样。”
喻君酌有些惊讶, 很难想象凶名在外的淮王殿下, 竟会有这样的一面。
淮王常年征战,且战功赫赫,在大渝朝是战神一般的人物。喻君酌想象中的他, 是个高大勇猛的男人,大概就像梦里那样吧……有着很结实的肌肉,和布满了薄茧的大手。
那样的人若捏着小周榕的耳朵哄人,那画面……
应该挺有趣的。
被周榕这么一打岔,喻君酌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
次日,京城很是热闹。
昨日淮郡告捷的消息,经过一夜的发酵,各种说法铺天盖地。
“据说大渝的水师是突袭了东洲大营。他们选了个大雾天,半夜开着船打到东洲大营时,东洲人还在睡觉呢,很多人都没醒就被砍了脑袋。”刘管家绘声绘色地朝喻君酌和周榕转述自己听来的消息:“据说东洲人的血流到东海,把海水都染红了。”
“后来呢?”小周榕忙问。
“后来呀,咱们大渝军一路大胜,直接打到了东洲重镇玉沧。”
喻君酌并不了解东洲的地,不知道这所谓的重镇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大渝军能一举将最擅长水战的东洲大营打得连连败退,想来战况应该很激烈。
“我朝与南绍纠缠了数载,后来王爷殉国,南绍易主,战事才平息。东洲人定然觉得我们无力再战,所以此时正是最松懈的时候。陛下在这个节骨眼让人突袭东洲,实在明智。”喻君酌道。
“王妃所言极是。”
“这领兵的主帅是何人?”
“这就不知道了,今日刚好休沐,朝臣们恐怕也都蒙在鼓里呢。”昨日传来了捷报是不假,但今日不上朝,百官又不能一个个跑到宫里去问,所以传出来的消息极为有限。
就算是现在外头传的这些,也无从考据真伪。
就这样,整个京城的人艰难熬过了这一日。
次日一早,天尚未大亮,百官便早早到了大殿外,候着上朝。
显然,所有人都对这位领兵的主帅很是好奇。
就连一向躲懒不肯来上朝的成郡王,今日也起了个大早。
“我朝武将不少,但能担当主帅且有如此魄力的,除了从前鲜少有败绩的淮王殿下,就是秦将军和柳将军。但柳将军常年驻守北疆,秦将军数年前便已殉国……此番淮郡一战的主帅,老夫当真是没有头绪。”
“我朝武将中,仔细翻找一下,为帅者不多,但能打的也不是找不出来。但是能擅长水战的,真找不出第三个来。”
早朝前,百官都聚在一起议论淮郡一事。
“这头两个是谁啊?”有个年轻文臣好奇问。
“就是已故的秦将军,和淮王殿下。”
一旁偷听的成郡王闻言眼睛一亮,终于放下了心来。他就知道,自己猜得定然没错,此番淮郡的主帅,除了他二哥不会是别人!
“淮王不是在南境待了很多年吗?怎么还会水战?”那年轻文臣继续问道。
“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淮王尚是个少年时,曾与秦将军是忘年交。说起来,淮王殿下也算是秦将军唯一的弟子了。”那老臣说着叹了口气:“可惜两人没隔几年,相继……哎。”
成郡王很想同他们说,二哥没死。
但他生怕皇帝责备,憋住了没吱声。
“郡王殿下今日怎么也来早朝了?”有个朝臣见了成郡王揶揄道。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位三殿下不思进取,一年里有三百日都会称病不来上朝,今日可是破天荒了。
“本王今日起得早,不行啊?”成郡王瞪了那人一眼。
不远处刚养好身体的永兴侯看了他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边,群臣等着皇帝上朝。
另一边,喻君酌也早早起来了。
先前他吩咐人去母亲留下的几间铺子里收了账本,打算抽空看一看,着手整顿那几间铺子。今日一早刘管家把看过一遍的账本给他取了来,并朝他一一说了几间铺子的情况。
“王妃,恕老奴直言,这几间铺子进项都不太乐观,合起来都不如王妃拿的少师俸禄多,王妃为何要费这个心思呢?”刘管家问。
“这些铺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不舍得它们荒废了。”
“原来如此。”刘管家道:“十多年的老铺子能撑到现在,多少也是有点底子的,应该还能救一救。”
喻君酌点了点头,拿起账本翻了翻。
但他刚看了一页,便觉眼皮在跳。
他平日里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今日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尤其是不久前刚做了个那样意味不明的梦……
喻君酌揉了揉眼睛,但于事无补。
他的眼皮就跟中了邪似的,时不时就跳一下。
后来他索性放下了账本,打算去归月阁给淮王上柱香。为了表示诚意,他甚至特意让刘管家去买了新的蜜饯果子来,给淮王灵位前供奉了一些。
“王爷,我问了刘管家,他说你没有什么爱吃的东西。我就想着,拿我和榕儿爱吃的蜜饯果子让你尝尝,希望你在下头安安稳稳的。”喻君酌上了香,又觉得不够,再次开口道:“你放心,榕儿我照顾得很好,王府里我也会好好帮你守着。你,你不必特意回来看我……”
喻君酌说完,又诚心诚意地拜了拜,这才离开归月阁。
谁知他刚从后院出来,远远便看到有人来报,说宫里来人了。
“宫里怎么会来人?”喻君酌不解。
“陛下赏了好些东西,还有圣旨,图公公正等着王妃去接旨呢。”
喻君酌闻言不敢再耽搁,匆匆去了前院。
进了前院后他打眼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便见院中摆了好几排木箱,上头都盖着红布,看上去喜气洋洋的。自淮王殉国后,淮王府已经很久没看到过红色了。
“淮王妃殿下,少师喻君酌接旨。”图公公朗声道。
喻君酌闻言走上前席地而跪,一时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直到他耳朵里传来图公公那嘹亮的嗓音:“……喻君酌为淮王冲喜,功在大渝社稷……今淮王起死回生……”
淮王起死回生?
喻君酌拧着眉,他怀疑自己可能又做了个梦。
皇帝这意思,他给淮王冲喜……
真把人冲活了?

是南境传来的消息有误?
可一个重伤的人死没死,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误报?就算真是误报, 也不该隔了这么久才发现啊!何况那可是淮王殿下,皇帝的亲弟弟, 谁敢不弄清楚就瞎报?
就在喻君酌百思不得其解时,图公公又念出了另一道旨意。第二道旨意乃是嘉奖淮郡大捷,受赏之人正是淮王周远洄。
所以, 淮王确实没死。
不仅没死, 还在淮郡打了胜仗。
“淮王妃接旨吧。”图公公提醒道。
“是, 臣,臣接旨。”喻君酌魂不守舍地接过两道圣旨。
“陛下还说,淮郡之事暂时尚未了结,暂时还要委屈淮王妃再稍待些时日。等淮王凯旋之时, 王妃便可与王爷团聚了。”图公公朝着喻君酌一笑:“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凯旋之时……
喻君酌感觉自己已经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了。
他死了许久的亡夫, 竟然要回来和他团聚?
喻君酌便觉心口一阵发闷, 继而眼前一黑……
“快快快扶住王妃,仔细摔着喽。”
众人七手八脚去扶喻君酌, 又被刘管家指挥着把人抬进了偏厅。
“王妃这是听到王爷还活着,太高兴了。”刘管家朝图公公道。
“可不是嘛, 这谁听了能不高兴?陛下这两日的嘴就没合拢过, 你瞅瞅这赐了多少好东西给淮王府, 哈哈。”图公公说着又道:“咱家就不打搅了, 管家快些找人去给王妃瞧瞧,可别耽误了王妃的身子。”
刘管家闻言忙应下。
这边送走了图公公等人,那边大夫也到了。
喻君酌昏昏沉沉, 眼皮跟灌了铅似的。他耳边各种嘈杂不断,一会儿是周榕小声的呜咽,一会儿是刘管家焦急的询问,一会儿又是颜大夫叮嘱药童去取药的声音。
“刘管家莫要着急,王妃并无大碍。”颜大夫安抚道。
“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刘管家显然颇为担心。
“王妃身子本就不大好,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将养着,但乍惊乍喜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老夫给他施个针,再喂他喝一副药,睡一觉就能恢复大半了。”
“那就好,王妃若是有个好歹,老奴可怎么朝王爷交代啊!”刘管家道。
一旁的周榕听说喻君酌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啊,跑到榻边抱着对方的手蹭了蹭。
喻君酌原本还沉浸在亡夫复活的冲击中,感受到手掌中软呼呼的触感,情绪终于平缓了许多。淮王若是真活着,周榕定然很高兴。
虽说他这寡夫做不成了。
但周榕,也不必再做孤儿。
喻君酌喝了药,便渐渐恢复了精神。
不等他休息,成郡王又来了王府,还带了个太医过来。
“我正在宫里呢,就听图公公说嫂嫂晕倒了。皇兄不放心,赶紧指了个太医,让我带着来给嫂嫂瞧瞧。”成郡王道。
“多谢殿下关心,我们王妃就是太高兴了,现今已无大碍。”刘管家说。
“那也让太医诊诊脉吧,嫂嫂这身子总要好好调养才是。”成郡王看起来也挺担心。
喻君酌并未拒绝,依言让太医给他诊了脉。
这太医乃是皇帝御用的人,医术自然十分了得。
只见他眉头深锁,半晌也没开口,看得成郡王在一边抓耳挠腮,几次想要开口询问。
“依着王妃这脉象来看,近来身子保养得还算不错。”太医道。
“嗯,刘管家和颜大夫他们都十分尽心。”喻君酌这些日子确实吃得好睡得好,身量虽然依旧略显纤瘦,但面上已经不似从前那般苍白。
“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啊。”成郡王催促道。
“只是王妃先前积了不少郁气,近来情绪虽较为安稳,但积压的郁气并未彻底消解。”太医又道:“若是长久来看,还是要想法子将郁气泄.了才好。”
喻君酌虽然重活一世,但这具身体并没有变。实际上,他刚进王府时,颜大夫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这心内之症,要想根除并非易事。
“肯定是永兴侯府那帮人把嫂嫂气着了,他们家就没一个好人。”成郡王不忿道。
“敢问太医,这样如何将郁气发泄出来呢?”刘管家问。
“这郁气积攒太久,若是贸然用药恐怕会伤着身子,是药三分毒嘛。若是王妃能得空出去散散心,假以时日应该会有所缓解。”
这出去散心说得轻巧,但以喻君酌这身份谈何容易?淮王大捷不久后就要回京,喻君酌是淮王妃,于情于都该在王府等着淮王凯旋。
待送走太医后,成郡王陪着喻君酌一道去归月阁将淮王的牌位取了下来。
刘管家找了块红布来将牌位裹好,找地方收起来了。他只盼着自己有生之年,王爷这牌位不必再被请出来才好。
“嫂嫂,等我二哥回来,叫他带着你出去游山玩水,这样你的郁气就能散了。”成郡王说。
“嗯。”喻君酌勉强一笑,并未答话。
一想到要见到活的淮王,他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于,他当然是希望淮王能活着,这样大渝能多一位长胜战神,周榕能有父王陪着。可于情,淮王是他的夫君,他嫁进来时只想过替对方守寡,没想过真跟对方过日子啊。
他一个大男人,和另一个大男人,要怎么做夫妻?
就在喻君酌万般纠结之际,宫里又来了消息,说皇帝让他进宫面圣。喻君酌对此倒不算意外,那日的圣旨说淮王是被他冲喜冲活的,但他又不是傻子,事后一想便知其中定有蹊跷。
推书 20234-01-09 : 反派崽崽娃综求生》:[穿越重生] 《反派崽崽娃综求生》作者:空山望月【完结】晋江VIP2024-12-30 完结总书评数:368 当前被收藏数:2390 营养液数:475 文章积分:29,444,692文案视角:主受三岁半的崽优优觉醒了,懵懂得知他是一本书里人人喊打厌恶的反派。现在,他在书里会走的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