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1-25

潘子鸿问:“毒找到了?”
“昨日晚上找到的,许侍卫在研究,镇上药材都买了回来。”温良洳说:“殿下守着严少爷守了四晚,身形疲惫,潘大人来请罪,我知道于情于理都该来,但大家心知肚明,此事不关你的事,你才上任,一会你就别太过客套了,殿下精力不济应对不上这些外事。”
潘子鸿拱手道谢,温大人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也是真心实意替殿下着想,怕殿下冷待他,怕他多想,与殿下生了间隙。
果然潘子鸿到了正院,通传过,殿下不见人。
到了傍晚时,潘子鸿在东厢房等候,只见殿下匆忙出来,一手拎着刀,气势汹汹,“我要杀了他。”
王总管不敢拦。
潘子鸿第一次见殿下如此震怒,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衣服像是随手穿的,神色虽然震怒但一双眼红肿又带着恐惧,殿下怕痛失严少爷。
众人不敢拦路,殿下气势汹汹往隔壁宅子去了,那里关着反贼。
潘子鸿跟其后,听到其他人说:“严少爷刚吐了血,都是黑色的,这些狗东西嘴太死了,那个仇三,又怕把他弄死,现在吊着一口气,但什么都不吐出来。”
“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亲兵一看,忙拱手,潘子鸿拱手回去,二人都是脚下飞似得跟着殿下,亲兵说:“潘大人想去就去,只是关押反贼地方很污糟,都是血,潘大人别吓到了。”
殿下都不怕,他怕什么。潘子鸿来不及寒暄。
很快到了隔壁宅子,此地重兵把守,刚进到院子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犯人关在东西二侧厢房,地面上都是血,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许多福拎着刀进去,对着地上的仇三用刀指着,“解药在哪?说,解药在哪?”
仇三铁链穿着琵琶骨,浑身如血糊的一般,反应了会,发出‘嗬嗬’的笑声,满口的血肉,笑两声,扯动了胸口疼的人更精神了,嘶哑声说:“你害怕了,没杀了你,杀了你要紧的人哈哈哈哈哈……”
许多福握着刀,恨极了,却还要控制自己别将仇三砍死了。
“你义父穆剑仇,我知道,当初他的尸体我见过,还将他的尸体鞭挞百下挫骨扬灰送到乱葬岗喂狗。”
仇三听了恨得牙痒痒,要冲过去杀了狗太子,身上锁链牵动又将他拉了回去。
潘子鸿此时上前,见殿下恨得双目泛红,也没寒暄客气,直接看向仇三,说:“你义父的案综,我以前在刑部时看过。”
“你应该不姓仇,穆剑仇的义子都姓穆。”
仇三发出响亮的笑声,“老天开眼,你们没想到吧,义父还有我们——”
“穆剑仇为人狡诈,狡兔三窟,他名下收养的义子不过都是他的棋子。”潘子鸿在刑部时,重大案综他都翻查过,江南道这是大案,朝廷折了官员柯安,东厂、金吾卫数人。
牵连甚广。
“你以为你义父是什么英雄豪杰吗?”
仇三哈哈笑,眼底讥讽,面前这人一字一句他都不信,这人是朝廷走狗,想污蔑义父名声,挑拨离间他们关系,东厂爪牙也说过这等话,哈哈哈哈他不信,他不会说一个字的。
“穆华,宁武三年生人,原名谭东,其父乃是江安府寥镇药材商,因和江南道氏族生意结仇,谭东生父于宁武六年死在十八水寨中,货翻人亡,其妻同年末被逼死,留有一子一女,消失不见。”
“穆婷,原名谭琴,谭东姐姐,穆剑仇将其送给富商为妾……”
潘子鸿记得最深的几个‘义子义女’,此时一一背诵出来,有的时间久了,具体的忘了,像是谭琴给哪家富商做妾忘了,但下场他记得。
兄妹不识,皆为杀父仇人做棋子,设圈套,引无辜商贾入圈套,棋子用完脏了便扔,下场凄惨。
“穆剑仇此人城府极深,手段肮脏,还顶着所谓的江湖义气,他收养的义子中有一大半都是他害的对方家破人亡,若是孩子年长有了记忆,斩草除根,若是年幼收为义子为其所用。”
“你不姓穆,也不姓仇,可以说说你原姓,若是记得,我可以帮你调查你的生父生母又是怎么被穆剑仇所害,何时死的。”
仇三本来脸上是不屑轻蔑还有张狂,朝廷狗官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而此时听完了,脸上笑容凝固了下,穆华穆婷他知道——
“不,我不信,朝廷污蔑我义父,我义父是大英豪。”
潘子鸿摇摇头:“你亲生父母若是见你认贼作父,你也不配有原姓了。”
“你满口胡说。”
“我字字句句为真,穆剑仇的案卷在刑部放着,诛九族时,这些义子生前被他利用,死时知道真相,一半自裁了去,一半恨不得吃了穆剑仇的血肉为亲人报仇。”
“你却为穆剑仇报仇,真是天大的笑话。”
仇三疯狂摇头,“不不,你只是想要我的解药——”
“殿下,严少爷醒了。”门外亲兵来报信,神色有些欣喜:“许侍卫此次调解的解药有效。”
许多福一听,忙转身离开。
床上严怀津已经醒了,刚口吐黑血便晕厥过去,许多福气急攻心提刀要宰了仇三,此时跑回来见严怀津面色还惨白,唇上也没血色,只是人看着精神了些。
许多福靠近,“你怎么样了?”
严怀津目光落在许多福脸上,见许多福如此狼狈,自己五脏六腑也疼,却忍着不表露出来,他伸手摸了摸许多福脸颊。
瘦了一圈。
许多福还是圆一些好看。
“你好了我吃几天就回来了,你好了吗?严津津。”许多福一张口声音哽咽差点控制不住又要哭。
严怀津尽力说:“我觉得好多了,不疼了……”
“凌官、凌官!”许多福喊凌官。
王圆圆说:“殿下,许凌官在药房。”
严怀津拉着许多福的手,“我好多了,真的,许多福你要睡一会吗?咳咳咳咳。”
“我睡我睡一会,你别动。”许多福不让严怀津挪窝,他脱了鞋上床,床上凌乱,严怀津肩膀还有伤口,只能侧躺对着床外,许多福在床里侧,一看伤口又忍不住落泪。
严怀津看不到背后,却感受到了,压着嗓子痒,肺腑灼烧疼痛,低低说:“你睡一会。”
“我睡。”
许多福躺下,望着严怀津的背,流着眼泪,说:“严津津,你不能离开我。”
“好。”
“我们回去就成婚。”
“好。”
“我超喜欢你严怀津。”
严怀津忍着疼:“我爱你许多福。”
幸好,此次受伤的是我。
许多福睡了一觉,也睡不好踏实,各种噩梦惊醒,他一动,严怀津声音就在身边:我在。
那些噩梦瞬间远离。
等他醒来时,天刚黑,许多福轻手轻脚爬起来,先颤抖着手摸了摸严怀津,严怀津身体热乎,不由松了口气,也没穿衣服,叫王伴伴守着,出了正厅,问:“仇三交代了解药没?”
“潘大人在刑房待到了现在,林大人又用了一遍刑,仇三说解药他全倒了,距离此地采买解药药材要到江明城,却不说具体何药材。”
许多福牙咬的咯吱作响,“老子迟早把他挫骨扬灰了。”
穆剑仇教出来的义子能是什么好东西,潘子鸿说的话有一定作用,但仇三奸猾多疑,对他信的那套为义父报仇雪恨已经深信这么多年,给的‘解药’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解药,真真假假,没准戏弄他们。
“主子,我去找。”许凌官出来。
许多福见凌官脸色惨白,嘴也发白,本来心烦意乱,此时起疑。许凌官直言说:“我用了毒,用我的药吊着命,等我到了江明城,我可以以身试药——”
“你真混账。”许多福骂了句,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许凌官有些虚弱,说:“我毒性不重,御医留在这儿照看严少爷,他知道我的药量配方,我到时候药研究好了直接送回来给严少爷用……”
“你去,刘戗你负责许凌官安全。”
刘戗也是胡子拉碴,听了消息就套马车,许凌官骑不了马,连夜出发。
如此过了三五日,许凌官迟迟未回。
严怀津一天都昏睡,半夜发热,还有咳血,许多福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到了最后许多福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像是干了一样。
许小满收到信马不停蹄赶路,昼夜人不休息只换马,愣是用了四日半到了镇上,到了宅子见到他家多多,只是一面,许小满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阿爹——”许多福见阿爹,直接扑进阿爹怀里,却哭不出来,说:“严怀津他好虚弱,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个废物。”
许小满摸着多多发丝,说:“胡说。”
“你是我生的,你叫许多福许多福,有好多福气,你最福大命大了,小严跟你好,他也沾染上了你的福气,指定会没事的。”
“真的,阿爹做保证。”
许多福嗓音沙哑,说好,抱着阿爹不撒手,他真的好怕好怕。许小满拍了拍儿子,说:“我去看看那个仇三。”
“他吐不出解药,只吊着一口气。”
“那就杀了。”许小满神色冷静,“多多,他就算吐出了解药,你也不敢用在小严身上,这种人的命,跟小严不能比,哪怕是万分之一差错你也要悔恨,我听说了,凌官在研究,我还带了人和药材来,咱们大盛这么多能人,仇三算什么东西。”
许小满三言两语,许多福就像是有了定心丸。
从太极宫带着保命的稀有药材,当日在御医和东厂药官研究下,先保守用了吊命的药,果然严怀津醒了,胸口肺腑灼热能减轻一些。
许小满进了刑房,待了不到片刻,让人将仇三剐了。
仇三一口气不想死,其实也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丢了他不要他,还是真如潘子鸿说的那样,他爹娘是被穆剑仇害死的。
他也在等真相。
许小满看透了,说:“你也配知道真相,我要你含恨不甘而死,到地底下问穆剑仇,问问他怎么杀了你爹娘全家。”
可能真应了许小满的话,许多福生来就是多福的人,当日傍晚,刘戗带着药回来了——
“是解药,许凌官吃过了,毒性解了,要用七日余毒清理干净,他身体不行特别虚弱,留在江明城让我先回来送药。”
许多福捧着药盒,亲自喂给了严怀津。
严怀津,你要活下来。
你一定要和我白头到老执手一生。
作者有话说:
严怀津:我没事了许多福。

第117章
宁武十七年的夏日对于许多福来说很是漫长,原本预计六月回家,因为遇刺事件,在小镇上留了三个月,一直到天气凉爽了些秋日了,太子车架才启程。
解药送回来后。
许多福是守着严怀津,盒子里总共有十颗解药,每日一颗,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上面写了药材配方,刘戗带了配好的药材回来。
这些药材很常见,唯一一位稀奇的镇上药材店也有,只是炮制时需要点时间,但绝对比去江明城路上耽搁的时间要短。
仇三果然是在拖延时间,根本没想过给解药。
当时仇三已经死了。
药喂了后,严怀津跟着之前吃保命药状态无二,许多福攥着手心紧紧的,在旁紧盯着严怀津。
床上严怀津内里还很灼痛,忍着疼说:“没事了许多福。”
许多福:“你会好的,凌官琢磨出的解药你会好的。”
“我会好的。”严怀津双目认真说。
许多福重重点了点头。
外头东厂的药官和御医在拆解药配方,东厂药官下药手重,许凌官当初学毒就是跟这位学的,御医常年伺候圣上一家,贵人龙体要紧,用药都要温补,不敢下虎狼之药。
二人对于严怀津的毒,此时也有说法。
解药配方可以,御医意思连着用七日解药,而后身体余毒若是毒性弱不能再下猛药,可以用药材煮了泡汤熏蒸。
药官仔细一想,也行。
第一日,严怀津身体还跟之前没什么区别。许多福坐在床边陪着,还是严怀津睡着了后,许小满进来,说:“阿爹刚到,也没吃饭,你陪阿爹用用饭。”
“好。”许多福一想阿爹折腾过来一路没怎么休息,现如今没吃饭还操心他,顿时一肚子内疚自责,还未张口说话。
许小满笑了,眉目都是包容,“阿爹身体累是累一些,不过常年习武,不算什么,睡一觉吃个肚饱就好了,咱们一家人亲父子俩,你还用在阿爹跟前内疚不好意思?”
“傻多多。”
父子俩去旁边饭厅吃了饭,桌上都是清淡的。许多福想阿爹和他口味一样爱吃重口荤的,结果都是粥水汤面之类的,想要点别的。
“你这些日子没好好吃,别吃大荤的,我叫御厨准备的清粥小菜,阿爹一路上光啃干粮,现在也想喝点稀饭。”
许多福眼眶一下子红了。
“凌官性子你知道,他能把解药送回来说明真的有用,你就安心吧。”许小满安慰拍了拍多多的手,“好好吃饭,别哭了。”
多多哭的他心里难受。
许多福吸了吸鼻子,阿爹在,他心里安稳,然后哐哐干了一碗粥,半盘子素菜,也没敢多吃。许小满见多多用了,也略是安心些,吃过饭,底下人打了热水,父子二人洗了澡,许小满强硬哄着多多跟他睡一会。
结果许小满发现,多多睡不踏实,明明眼眶黑乎乎的,结果睡了一个时辰就惊醒,眼底都是恐惧迷茫,像是才明白他过来了一样,说:“阿爹。”
许小满拍拍多多,说:“严怀津没事,你再睡会?”
许多福不说话。
“那你去看看,看完了心里安稳了再来睡会。”许小满改口。
“阿爹你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许多福起身去看严怀津了,衣服都是草草披着,拖着鞋往出走。许小满坐在床上看多多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得给仲珵说,可不能乱来了。
他们家多多真的挂心小严,小严何尝不是,那是拿命护着多多。若是今日中毒的是多多——许小满不敢想啊。
他怕他和仲珵都急死了。
严怀津又高烧了,王圆圆带着人在旁伺候,还有御医和药童。东厂药官说:“殿下,解药清毒,总要有个过程,前几日最凶猛,严少爷人年轻,底子好准会没事的。”
许多福点头,他知道严津津在悄悄锻炼,严母过世百日后,他每次吃饭都给严津津加餐加肉,幸好幸好。
后半夜时,严怀津退热了,人醒来用了参汤和半碗清粥。
“许多福,你睡会。”
“看你吃完我就睡。”许多福说。
严怀津便吃完了粥,等许多福一走,全吐了,拉着王伴伴的胳膊,不让王伴伴喊许多福来,很是隐忍低声说:“只要御医来就好。”
王圆圆看的也心疼,直说知道了。先叫顺才顺德收拾过,他去找御医药官。等二人过来,也是没什么办法,按照药官说的,现如今清毒,就得扛过来,用参汤吊着命,等明日用药再看。
翌日一早。
许多福先找到了潘子鸿,“你回去吧,我这儿不缺人手了,凌官在江明城我不放心,我叫温良洳跟你一起去,你才上任,别耽误了政务,只要给温良洳行个方便,接凌官好生休养。”
“下官知道了。”潘子鸿说完,神色又有些不忍,“殿下要多多保重身体。”
许多福点了点头,“知道。”
第二日,严怀津用了解药又高热,不过这次高热了一个多时辰温度就下去了,到了傍晚时还能用半碗清粥,吃完了后还有精神,跟许多福说了半柱香的话。
王圆圆在旁其实很紧张,他怕严少爷又给吐了,幸好幸好,直到殿下走了,严少爷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没吐半碗粥。
看来药真的有作用。
但是到了后半夜时,严怀津高热将白日吃的全都吐了,并且五脏六腑像是烧一般。
这次许多福惊醒非要过来看看严怀津,才发现了严怀津之前一直不好受,顿时又气又难过,一直折腾到了天亮,严怀津还处于高热呓语阶段。
“别。”
“我没事。”
“许多福、许多福。”
叫了许多遍许多福的名字。
许多福握着严怀津的手,冷水巾帕一直替严怀津擦拭降温,第三日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严怀津低热时强行掰开了嘴将解药灌进去的,一直到深夜,严怀津低热也好了些,换了干净衣服,后半夜严怀津醒来,见许多福睡在不远处竹榻上,一直看着许多福,并未出声,叫醒许多福。
二人一个睡,一看望着一个,迷迷糊糊之间,严怀津也睡了过去。
第四日时,严宁到了。
严怀津好了许多,严宁见侄儿躺在床上,双目含泪,听到御医说解药找到,又松了口气。之后便见殿下在床边照看侄儿,亲自端水喂药,严宁还有些受宠若惊,说他来照看吧。
许多福说:“不用太傅,我照顾严津津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严宁茫然,而后明白过来,殿下是说,侄儿替殿下挡了一刀,如今身负重伤,殿下心肠好,这般亲力亲为照顾侄儿该的吧。
殿下真是重情重义。
到了中午,严怀津主动说饿了,用了半碗粥,精神也好许多,下午那会又说饿,还说想吃点鱼。
“我去问问御医药官你能不能吃鱼!”许多福兴奋的亲自跑出去问。
严怀津靠在床上,也笑了下。
他的脏腑还有些热和灼痛,不过没那么剧烈了,隐隐约约的。应该快好了吧?好了就不用折磨许多福了,许多福会开心会笑起来。
“他们说海鲜河鲜还是先别吃,你可以吃点豆腐。”
严怀津:“许多福,你替我吃些鱼吧。”
“这不好吧……嘿嘿,那我吃啦,我让你闻一闻!”
“许多福,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严津津又能玩小绿茶把戏还撩他!!!许多福高兴坏了,倒没什么害臊,因为这说明严津津身体在慢慢好转。
果然第四日之后,严怀津很少发热,即便是发热也是低烧,然后饮食慢慢多了些,每天频率比较多,吃得少,许多福倒是不急,能吃就好。
到了第七日,严怀津能下床走路,肩膀上的伤口也愈合,因为天气炎热,许多福之前都怕严怀津伤口发炎,幸好这个地主老爷说他家有冰窖。
不过冰窖只剩下一点点冰了。
听从医嘱,也没敢多用冰,好在小镇一天只有中午那会最热,早晚还是很凉快的。
许小满看严怀津一天天好起来,也安心了,后来就带着多多没事在小镇周围溜达一圈骑骑马,活动活动筋骨,别整日待在小宅子床头打转。
如此过了一个月,这边与太极宫通信频繁。
八月末,许凌官从江明城回来了,许凌官瘦了许多,五官更立体,整个人带着病态的美感。其实严怀津也是一样。
御医说这得之后慢慢滋补养起来,急不得。
“凌官,御医给的方子我让人送过去你用了药浴没?”许多福询问。
许凌官说:“用了主子,我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
“你真是胡说八道,你又不是铁打的,短短这些日子怎可能好的差不多。”许多福语气有些凶巴巴,其实是心疼许凌官,“这次都是你救了严怀津,别在我这儿逞强,你偷偷用了毒,我知道你是全心全意为了我……”
许凌官以身试毒寻求解药这一行为,许多福很是五味杂陈,自然是感激许凌官,他绝望痛苦时,许凌官帮了他,如今害的许凌官身体孱弱。
“主子,如今我和严少爷都好了,以后养养身体就行了。”
严怀津向凌官郑重道谢救命之恩。许凌官笑笑,主子和严少爷都是好人,他做的一切都是甘愿的。
九月中,车队整理,重新出发。
许多福心情好了,也能顾全一些外物,在这几家老爷家住了这么久,尤其隔壁那个院子还用作刑房,死了人,有些人家肯定觉得晦气。
于是临走前,除了给钱外,许多福亲自写了匾额:好善有福之家。
还落了太子印章。
又赠了一些内务所出的摆饰。
至于行刺的十六人,许小满在这段时间严查过后,全都杀了。
车队走的慢,到了渡口换大船,之后一连十日,都在大船上哪怕是到了渡口小镇,许多福都不下船去玩。
“遇刺是他们的阴谋,不是你犯了什么错,许多福你去看看,同许叔叔一道去逛逛,我想吃小鱼干。”严怀津鼓励许多福下去溜达一圈。
他现在身体还很不好,走一会要休息,耽误许多福游玩。
“那我给你买一些,其实我也有点想吃了。”许多福一听,便答应,去找阿爹下船溜达去了。
许小满语气有点酸溜溜了,“……你现在听小严的。”
“阿爹,咱们做大丈夫的。”许多福一个开口。
许小满一听,立即接话:“那确实要听媳妇的,尤其小严现在养身体,多多你做的很好,很有担当,你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
“我也是跟阿爹学的!”许多福挺起了胸膛,“我可是许小满的崽,当然要有一家之主的责任心。”
“好!”许小满目光赞叹,不愧是他的崽!
然后父子俩高兴去逛街了,小逛一会买了吃的零嘴,许小满还给媳妇儿带了许多干货,天气热一些干货能带,仲珵一个人在家,之前肯定担忧着急坏了——
多买些!
九月下旬,船到了盛都下府县渡口,没想到圣驾早已在等候了,一家三口见了面,宁武帝看到太子第一眼先看旁边的皇后,明晃晃的‘这是咱们的多多’?
许多福:……
许多福‘恶狠狠’的扑过去抱着他爹汪汪叫父皇!
跟撒欢的小狗似得,见到了亲人。
仲珵表面上打趣,其实眼睛微微有些泪光,孩子真的瘦了许多,拍了拍许多福背,“出门玩了一趟,倒是清减了些,清减了也好,瞧着俊朗了。”
“嘿嘿我回头就吃回来!”许多福笑嘻嘻撒开手‘威胁’。
宁武帝便朗声大笑。
在府县又留了几日,而后车马浩浩荡荡往盛都城去。
路上,宁武帝和皇后坐在大车中。许小满跟仲珵叨咕第不知道多少遍了,“……你真没带药?”
“小满你不信朕。”
许小满:“看来是带了,没下。”
仲珵:……
“你怎么一猜一个准啊,许督主。”
“你刚心虚都用了朕。”许督主大方答疑解惑,去拉媳妇的手,认真说:“我去镇上这段日子,小严中毒受了很大的折磨,你光是看多多现在消瘦模样就知道他那段日子没怎么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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