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冷师尊共梦by鹤别泉野

作者:鹤别泉野  录入:01-26

路清淮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他隐约醒来,有人影侯在床边,察觉到,声音隐隐颤抖:“师尊。”
可身子的疲乏让他无法回应,眼皮沉重,睡去。
再醒时,视线焦距,眼前是熟悉的月清殿。
正往燎炉里添碳的楼灵铃立刻扑到床边,哭着说:“仙尊,你终于醒了。”
半撑起身子:“铃儿,我睡了多久?”
“有一月余,魔……”楼灵铃止住脱口而出的两字,继而道:“我去寻医修,看看仙尊的情况。”
“玄卿可曾来过?”
“魔尊这些日子在闭关修炼,不曾出来。”
路清淮的心底滑过淡淡的失落,原来是他昏沉中的幻觉。玄卿恨他,又怎会照料他。
这时,路清淮发觉身上的衣物显然换了一套,周身也是清爽,显然日日有人擦身:“铃儿,是你帮我换了衣物吗?”
楼灵铃连忙摇手,紧张道:“不是的。是……是小虫,对!小虫给仙尊换的。”
小虫是先前寻楼灵铃一同玩雪的小男孩。
“仙尊,我去寻医修,马上回来。”
不待路清淮细问,逃也似地飞奔离开。
关上月清殿的门,楼灵铃却没有直接去寻医修,而是来到一处高大的寝殿。
她规规矩矩地跪在下方,眼里流露不解:“魔尊,仙尊已醒来。只是这一月来明明是你贴身照顾的仙尊,为何却让我瞒着?”
“铃儿,曾经有尖锐的冰扎在心间,因此本尊不该信他,可却希望信他。”萧玄卿的手中是一块寒冰碎片,是水牢处留下,他凝望着碎片:“而如今,和他保持距离,不让他知晓,便是我和他间最好的选择。”
楼灵铃起身,离开寝殿前,还是忍不住道:“可魔尊,若是遇到温暖,寒冰会化。”
说完,门被缓缓阖上。
萧玄卿的手心合拢,水从指缝间流下。眉眼展开:“的确会化呀。”

第93章 取暖 看来师尊喜欢这里,弟子也觉得此……
血月高照, 两轮诡异的月色交相辉映。魔殿内的血腥味比先前更浓厚,仿佛有万千活物被开肠破肚,难以忍受。更有一点与最初不同, 这次的魔物似有明确的目标, 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背叛之人不可留。”
自师尊在血门前亲吻自己后,魔物便夜夜重复这句话。虽然未指明是何人, 但萧玄卿却有清晰的预感,它们的目标是师尊。
上一世,他也曾为了完全统领魔界而去取阴盛旗, 被那人钻了空子,虐待至死。可明明已知道结局,他又为什么主动前往鬼窟, 是不想让如今的师尊死去吗?
对此, 萧玄卿的内心无法给出答案。
刺啦——
魔物拥挤着, 长长的尖甲划过血门, 发出刺耳的噪音。红线断裂, 铜铃落地, 有魔物突破限制, 张嘴扑向萧玄卿。
萧玄卿回过神来,目光寒凉,法诀在口中缓缓念出:“驱邪缚阴, 百鬼听令。”
阴盛旗无风自扬, 鬼气瘆瘆, 无数冤魂瞬间涌入魔殿内。以萧玄卿为中心, 形成强大的灵魂漩涡,鬼影交织。猛地睁眼,双瞳竖起, 红得浓郁,冤魂嚎叫皆汇聚于萧玄卿体内。
幽冥之力化为锁链,可锁世间魔物。魂链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将魔物束缚,魂魄被嗜尽。空气似被撕裂,难以忍受的魂火灼灼燃烧,伴随着残忍的戾气。
与此同时,殿外的血光大盛,甚至化为实体的血线,缠绕在魔物四肢。
在血线的操控下,魔物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诱拐者亦不可留。”
四肢趴在地面,个身子扭曲得不成人形,骨骼寸寸断裂的声音传来。血线竟是废了魔物的全身经脉,使得它得以逃脱魂链。
失去骨骼的支撑,魔物的四肢软塌塌地瘫软在地。可血线仿佛有了生命,竟从魔物的七窍钻入,不顾哀嚎的凄厉惨叫,代替骨骼。
在萧玄卿的面前,浑身是血地重新“站立”。
“小淮,我的小淮!”
它的速度极快,就要冲出魔殿,即将要触到大门,生生地止住脚步。不可置信地低头,血月加持,纵使萧玄卿有阴盛旗,也不可能追上它。它只是想让小淮成为它的独属物,尸体也好,才能乖巧地留在它的身边。
魔物的腰间是巨大的蛇尾缠绕,人身蛇尾,此时的萧玄卿仿佛化作修罗界的厉鬼,眸中幽深无一丝光亮,仅剩疯狂涌动的杀意。
“小淮”一词从未在他的记忆出现过,但仅仅听到,萧玄卿便头痛欲裂,只想杀了眼前的魔物。
魂链消散,可蛇尾紧绷,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所有的魂力皆与蛇尾融合,鳞片散发锋利阴冷的光泽。
萧玄卿的瞳泛着血色,犹如地狱的曼珠沙华:“没有任何人可抢走他。”
冰凉的蛇尾骤然收紧,显现出惨忍戾气的蛇相。蛇尖毫不留情地划破魔物内脏,脏器涌出一堆,血线随之逃窜。魂元聚集,萧玄卿不惜以自身为献祭,将血线困于魔殿中,血线猛地向他扑来。贯穿心口,与此同时,魂力闪过,将其齐齐斩断。
失去与血月的联系,血线瞬间消散,血门被完全地关上。萧玄卿能感受到体内的情感逐渐褪去,想去寻路清淮。可他脚步趔趄,勉力走了段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在月清殿前冰冷的雪地中。
血色月光照耀着他,背后的靛蓝蝎毒隐隐发亮。
这一夜,路清淮睡得并不安稳。翻来覆去间,殿外有轻微的声响。
是谁,半夜来到他的殿外?
路清淮起身,推门,却见萧玄卿恢复人身蛇尾,身上已落了层薄雪。
眸瞳紧缩:“玄卿!”
纵使殿中燎炉火焰旺盛,暖意融融,有锦被盖着,可萧玄卿闭着眼仍是不可控制地颤抖。
楼灵铃听到月清殿动静,也赶来,看到这一幕,忙说:“魔尊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找医修。”
她正往殿外跑,却有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阻止着她:“不可,铃儿,你出去,我会照顾好他。更不能让其他人知晓玄卿的情况。”
魔界以实力为王,虽然现在惧怕着玄卿,以他为尊。可一旦发现玄卿的伤势重到如此地步,觊觎者便会趁机杀了他,成为新的魔尊,历来皆是如此。
听到路清淮的叮嘱,楼灵铃也反应过来,认真道:“放心,仙尊。”
楼灵铃刚走,路清淮便感受到有冰冷的触感攀附在他的小腿,仿佛寒意刺入他的骨髓。
尾尖钻入,沿着白皙修长的小腿蜿蜒向上,鳞片缓慢磨蹭过肌肤。
痒意带着些许的痛感。
路清淮知晓此刻的萧玄卿重伤,已神智模糊,不过是下意识寻找着热源。
“玄卿,为师给你去取暖炉。”
他欲起身,可下一秒,蛇尾来到腰间,将路清淮重重拖入床榻内。
铁臂箍在胸前,鼻息间尽是萧玄卿的气息。蛇尾仍旧不屈不挠地寻找着路清淮身上最暖和的热源。
“唔……”
路清淮浑身颤抖,他已许久未和萧玄卿,不曾想对方的蛇尾竟不管不顾。
可萧玄卿在昏迷状态,不过是遵从着本能。
路清淮的面色渐渐苍白:“好痛,玄卿,停下。”
他的灵力被玉兰银链锁住,纵使萧玄卿重伤,他仍无法逃过。
心底划过绝望,可萧玄卿不知何时睁眼,眼底的恨意和爱意交织,混淆到看不清明。
尖牙渗出毒液,埋首在路清淮的颈肩,刺入肌肤。
渐渐的,路清淮的疼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滚烫和欲/念。
他甚至有荒唐的念头,不该说“停下”二字,似乎急需些什么去缓解。
锁骨处有湿濡感,萧玄卿舔砥。
他覆在路清淮的耳侧,轻声道:“好冷,请师尊温暖弟子。”
不待路清淮回答,唇齿纠缠,萧玄卿的舌长驱直入,去够滚烫柔软的舌肉。
与此同时,蛇尾再次。
随着一次次,萧玄卿能清晰地感受到即使是与之缠绵的舌都在不自觉颤动。
暧昧的银丝牵连,萧玄卿的眼里是情/欲:“看来师尊喜欢这里,弟子也觉得此处最暖。”
路清淮从未想过有如此荒唐的取暖法,可他也惊奇地发现萧玄卿原本冰冷的温度竟有所回升。
咬牙,他主动攀上萧玄卿的颈,想再次亲吻。
但萧玄卿却侧过脸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师尊,当初的情蛊也是这般种下?在床榻间不知廉耻地勾引。你想要,弟子自然会带给你极致的快乐。”
回应他的却是一巴掌,路清淮的眼睫压着层冷意:“当初是你求着我欢好。现在,从我体内滚出去。”

第94章 药粉 刚刚那副模样,的确是想求着师尊……
疼痛传来, 萧玄卿的脸颊被打偏一侧,火辣辣地疼,却获得短暂的清明。
看着路清淮望向他冰冷的眼神, 心脏剧痛, 祈求道:“师尊,我不该如此, 你不要离开我。”
路清淮怔神,看到萧玄卿这副模样,仿如过去, 忍不住心中松动。
可下一秒,靛蓝蝎毒入侵骨髓更盛。萧玄卿神情变化,伸手, 指尖拭去唇侧血渍, 笑意中透着薄凉:“师尊, 你这是心软了吗?这该如何是好。”
蛇尾摆动, 阴冷的魂力源源不断流入路清淮体内, 伤势在好转。路清淮虽被限制灵力, 可合体期的身躯却阴差阳错成了最佳承受的容器。
萧玄卿低头, 衣衫将一切皆掩住,感官却越发得分明:“求着你欢/好?那为何师尊的身体却不是如此回答,明明是不想让我离开。”
他刻意地控制着鳞片, 微微展开, 因此带给路清淮轻微刺激的痛意。使得他不自觉绞紧, 又在蛇毒的作用下, 欲/念难以消弭。
两人身上的衣衫皆完好,可薄汗却渐渐浸透布料。
萧玄卿定定地看了路清淮几秒,下唇已有血印, 不让喘息溢出。他忽然伸出两指掐住路清淮清瘦的下巴,戾气倏然加重,使得对方眉峰猝起,毫不掩饰地讽笑道:“这般木头的模样,也值得我来求你吗?”
他以为路清淮会气得颤抖,却是主动倾身吻上。
萧玄卿的眼里滑过鄙夷和失望,羞辱至此,对方竟这样被欲望支配。
紧随着口腔内泛起血腥味,萧玄卿的血脉下有东西在游走,以极快的速度侵入心脏。疼痛如滔天骇浪,痛得他不得不离开路清淮。
路清淮的舌尖有伤口,催动着当初萧玄卿在他身上种下的蛊虫。
雌蛊受限于雄蛊,只要路清淮想要,他可以立刻要萧玄卿的性命。
如瀑般的长发散落,微微遮挡路清淮冷然的面庞:“滚!”
萧玄卿独自一人在月清殿外,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下着,刺骨的寒意与体内的魂力相交织,如尖刀般肆虐。可萧玄卿却是心口滚烫,那处更是未消。
低垂眼睑,心脏还有残存的痛意,不可置信地自语:“刚刚那副模样,的确是想求着师尊欢好……”
这一夜,萧玄卿再未回到月清殿,路清淮以为对方回到寝殿。
翌日清晨,路清淮推开门,却见一人倚靠在门上。雪厚厚地积在萧玄卿身上,连长长的眼睫皆沾染雪花,唇色发白。
路清淮视而不见,径直向前走去,衣角却有微弱的拉扯感。
萧玄卿的体温本就比常人要低,此时更低,犹如条可怜蜷缩的小蛇:“师尊,我错了。”
经历昨夜,路清淮已不信他,快步向前,萧玄卿只能感受到衣角从手心滑出。
眼神发暗,夜里路清淮的态度以及其他人的话让他混淆。究竟路清淮做了什么,才让周遭人皆说他爱着路清淮,可笑至极。
既如此,便待在路清淮身边,掩藏恨意,他要亲自戳穿对方的丑陋面目。
沿着廊桥,有一处极隐秘的院子被弃,无人打扰。
一只传音纸鹤扑闪着翅膀,脖间是个小包袱向路清淮飞来。
停在枝头,发出万川谷的声音:“小辈,这是治疗失情的另一味药,你寻个机会让你徒儿付下。
还有,如果不出意料,失情正在放大他对你的恨意,许多行为非他本心所愿。所以你千万小心,若是支撑不住,就给我传传音纸鹤,药王谷众人会合力带你离开。”
“恨意放大,所以昨夜里玄卿才无法受控。”
路清淮打开小包袱,是一瓶药粉。
夕阳西下,他返回月清殿内,却见楼灵铃正指挥着魔仆搬运东西。
“仙尊,你回来啦。”楼灵铃指着殿顶明显的大洞,风雪灌入,抱怨道,“月清殿不知道是谁砸了个洞,修缮需要一段时间。得委屈仙尊去住其他地方。”
“无妨。”
路清淮望着殿顶,强大的魔气仍在波动,只是他此时身无灵力,无法察觉。
“仙尊随我来,我先带你去新住处。”楼灵铃提灯笼在前面引路,直到在一所寝殿外止步,与月清殿几乎无二的规模。
“这里便是,仙尊,我还要去月清殿,你能否独自进去?”楼灵铃顿了顿,突然察觉到砸殿之人是谁,笑弯了眼,“有旁人会照顾好仙尊的。”
往日里,楼灵铃事无巨细,关于路清淮的事几乎不假与他人之手。
可路清淮未多想,微颔首。
推开门,殿内的燎炉早已燃起,暖意融融,有人在背后主动褪去路清淮的白裘,以为是那个叫小虫的男孩。
“多谢。”
可对方将白裘挂在衣桁后,并未听见推门离开的声音,路清淮道:“你去休息吧,此处并无照料的地方。”
腰被骤然圈紧,萧玄卿将下巴架在路清淮的肩上,语气带着些许的委屈,眼眸却是深浅难辨:“这是我的寝殿,师尊要将我赶到何处?”
“你为何在这?”
萧玄卿满足地汲取着路清淮身上的暖意:“师尊的月清殿不是无法居住,魔界内的宫殿有限,为了防止师尊受寒,所以弟子才让人安排在此处。”
路清淮还记得万川谷对他说的话,此刻的萧玄卿恨意已加深。对他越好,杀意便越重。袖中的药瓶触感分明,得早些让对方服下。
“好,但今夜我想饮酒。”
“师尊想要的,弟子定到奉上。来人啊,将玉兰醉呈上。”
很快,魔仆便拿着酒壶,恭敬地摆在桌上。
萧玄卿主动斟酒,玉兰清香四溢:“此为玉兰花酿造,入口柔和,师尊当是喜欢的。不过,光喝酒缺乏了些趣味。”
他取下酒壶上的白玉提溜,攥在手心,双手握拳:“师尊,不妨与我行藏钩,猜错者罚酒。师尊,你选哪只手?”
食指落于萧玄卿的右手,路清淮肯定道:“在此。”
魔气悄无声息地钻入手心,手腕向上,萧玄卿摊开,却是空无一物。
接下来的藏钩,无一例外,路清淮皆“猜错”,一盏又一盏的玉兰醉入腹。
这酒喝着温和,实则极烈。
很快,路清淮冷白的皮肤染上绯色,压下去几分清冷,酒意潋滟。
明明已醉,可路清淮的坐姿未半分偏斜,仍是芝兰玉树的谪仙之姿。
甚至让萧玄卿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有没有喝醉,他平静地审视着路清淮,询问道:“师尊,你为何来魔界,有何所图?”
眼眸的潋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路清淮答道:“你。”
单单一字,萧玄卿却觉得胸口被狠狠撞了下。明明厌恶着路清淮,可此刻他只想与对方灵肉相融。
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被路清淮轻易挑起欲/望,他猛地起身,出了寝殿,想借助外界的寒意将这奇怪的情绪压下去。
许久,直到身子重新寒凉,萧玄卿才折返寝殿。
路清淮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酒盏的边缘,垂眸,落有所思。
察觉到萧玄卿入内,将酒盏推向他:“玄卿,陪为师共饮一杯。”
许是担忧萧玄卿不喝,路清淮率先举起酒盏,仰头喝下。
萧玄卿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酒盏,眼神骤暗,师尊,这么快便无法掩藏了吗?
魔气袭去,酒盏应声而碎,酒液浸湿桌面,空气中散发着独有的醇香。
伸手,萧玄卿揽过路清淮的腰,深深吻上对方的唇。心底划过讽意,却是用力吸吮着路清淮的舌,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酒液。
酒水冰冷,馥郁绵长。
路清淮口腔内的每一处角落皆被萧玄卿占有,柔软湿热的舌相勾。两人靠的极近,能清晰地听见萧玄卿吞咽酒水的声音。
萧玄卿放开路清淮的腰,毫不掩饰地讽刺道:“看来师尊口中的酒也是极苦,弟子醉了,怕夜里冒犯师尊。师尊早些歇息吧。”
大步离开寝殿。
路清淮半阖眼,他的酒盏仍完好无损地放置在桌面,盏底有残存的药粉,自语道:“喝下了。”

第95章 动摇 先…先退出去,不要边走边……唔……
玉兰醉比路清淮想象中更易醉人, 他只觉得身体昏昏沉沉的,脚下绵软。
已支撑不住到床榻安眠,脑袋枕在手臂, 在木桌上睡去。
『唇上柔软, 紧随着带有玉兰花香的酒液渡到路清淮口中。
咳咳——
睡梦中骤然被灌,路清淮忍不住咳嗽。
萧玄卿擦去路清淮口角溢出的酒液, 未立刻抽离,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唇瓣,柔软得轻易能够按下。
“师尊不是想与我饮酒, 又为什么要浪费?”萧玄卿似笑非笑,可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是因为已达成目的, 这次又给我下了什么药, 像上一世般剥离魔根还是五感尽失?”
萧玄卿的质问让路清淮骤然想起《傲世仙尊》原文。
原主曾卸去萧玄卿下颌, 强灌药液, 好使魔根能发挥到极致, 可这也带给萧玄卿无时无刻的痛苦。只是他的坚韧异于常人, 才未活活痛死。
因被萧玄卿制约着, 路清淮被迫抬起脸,对视的眼神中却唯有心疼。
“哈。”
一声讽笑,看到路清淮的神情。萧玄卿自嘲自己竟有一瞬间动摇, 想要相信对方。
梦境中的两酒盏仍是原封不动的模样, 酒液盈盈斟满。
萧玄卿垂眸, 望着清透的酒液。药瓶倾倒, 药粉瞬间融化在酒液中:“师尊,若是心疼我,就喝下去, 感受相同的痛苦。”
冷眼直视着路清淮,萧玄卿静待对方的选择。
出乎他的意料,路清淮举起酒盏,仰头饮下。
随之,将萧玄卿拉到身前,酒水相渡。
上辈子熟悉的疼痛沁入萧玄卿每一处骨缝,痛得他单手扶住桌缘,几乎站不直。
可他也清晰地听到对方传来吞咽声,竟是共同喝下了毒酒。
血色尽失,路清淮的声音如月色般温柔,可仔细听去才会发现其中因偏执而发紧:“玄卿,我们二人既有承诺。为师死前,也会杀了你,绝不让你独留在世间。”
不是想着同活,而是共赴死亡。
“呵。”纵使剧痛,萧玄卿仍笑出声来,是餍足,“师尊,若有那一天,记得不要忘记这句话,亲手杀了我。”
他的心口发涨,似乎情意满得要溢出来,但失情将萧玄卿的爱意封锁,只知想完全拥有眼前人。
哐当——
木桌上的酒盏和酒壶扫尽,摔落在地,绽开无数碎片。
墨发散落铺陈,路清淮被推倒在桌上。随即,萧玄卿欺身压了上去,狠狠地吻住路清淮柔软的唇肉。
衔着唇瓣吮吸,直到发红发肿,萧玄卿才放过。舌长驱直入,由浅入深,玉兰醉的馥郁香味在交缠间流淌。
不满足于此,萧玄卿似在冬日中刚刚苏醒的蛇,腹中饥饿,想将路清淮的每处吃入。
各处游移,轻重缓急。
路清淮本就醉意泛泛,此刻对方的指腹带着薄茧,只觉滚烫,触过的每一处如火燃烧。有灼灼的视线凝视着他,羽睫抬起,撞入萧玄卿暗浓的目光中。
从初始时,他便在观察着路清淮的反应,他喜欢师尊因他而情动的模样。
可与此同时,萧玄卿心中有些讶然,自己似乎对于师尊的欢/愉点了如指掌,就好像行了千百次。可他从未有过云雨的记忆,唯一一次也是因魂力身受重伤,模模糊糊,并不清明。
难道在那时,自己竟与师尊做到了最后,他突然对那时的自己感到恼恨和嫉妒。
他想让他人无法窥视师尊,只唯他所有,纵使是失去神智的自己也不可。
思忖着,萧玄卿下意识用了齿。
“哈。”
路清淮感到疼痛,与此同时有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传遍全身:“玄卿,痛。”
萧玄卿的齿松开,路清淮的/已泛着水光 ,禁欲中泛着色/气:“师尊,是痛还是其它?”
“师尊,攀着我,不要掉下桌。”
眼里是浓重的情/欲,萧玄卿猛地,随之用唇堵住路清淮的闷哼声。
玉兰花香越发得浓厚,因路清淮饮了酒,身体比平日里更烫:“玄卿,哈,到床榻去。”
萧玄卿将路清淮干脆抱起,木桌质硬,原本白皙精瘦的后腰已经因冲撞而泛起青紫。
流露心疼,萧玄卿大步迈向床榻,可仍维持。随着每一步走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路清淮忍不住攥紧萧玄卿的衣衫,指尖泛白:“先……先退出去,不要边走边……唔。”
路清淮已经无法完说完一句。
亲吻眼角的红痣,萧玄卿道:“好,依师尊所言。”
可下一秒,却是更重,路清淮的眼神瞬间涣散,身下是柔软的锦被。』
“师尊。”
萧玄卿唤着路清淮惊醒过来,清晰地感受到粘腻。
萧玄卿心底发沉:“他下药在我的身上,为何还做到这般荒唐的梦?”
虽然不想承认,可萧玄卿知道在梦中的自己甚至想一辈子这样,日夜与师尊欢/好。
今日的幻痕殿内,底下的魔物皆不敢出声。萧玄卿坐于上,面无表情,可阴沉的杀气已一连几日。
萧玄卿处完魔界事宜,走出幻痕殿,直到走到玉兰树下。
抬头,仰视着洁白的花朵,出神。
那日梦境后,他便刻意避开路清淮,可一到夜里,便无法控制地梦到对方。
在梦里,师尊从未主动过,甚至因为不知克制而叱责自己,全然是自己追着求着缠着哄着师尊欢好。
太阳穴胀痛,萧玄卿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在梦中做出这番不知耻意的行为,就好像完全迷恋着路清淮。
“魔尊。”樊自影不知何时出现,恭敬道,“属下见魔尊近日精神疲倦,准备了药浴。”
确如樊自影所言,萧玄卿因为既想见路清淮又不想见路清淮的想法而折磨:“好。”
樊自影在前几日便察觉到萧玄卿的异常,经过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发觉路清淮已被魔尊完全地厌弃。虽然不知是何原因,路清淮搬入魔尊寝殿,可自第一日后,魔尊便再未踏入。
眼里滑过暗色,他勾起一抹笑。
这些日子,萧玄卿皆住在另外的偏殿内。他推门而入,热气和药味便扑面,眉头紧皱,这药香甜腻,并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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