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兆书也是我们的弟弟。”
谢立轩听到谢景云挑事,立马开口制止。
银框眼睛下那双精明的眼却暗藏讥讽,不以为然。
谢景云却替他打抱不平,“大哥,要我说你就是脾气太好太听咱爸的话。”
“你,你你你,出车祸都堵不上你的小心眼,闭嘴吃饭吧。”
谢父原本是想对谢景云发火,但一想到他这二儿子昨天刚在鬼门关走一遭,需要在家静养一段时间,就不跟他计较了。
后院的独栋洋楼里,温与南思索半点,还是决定点外卖。
就算要躲着前面的人,也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不是。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谢家,外卖竟然不是送上门,还得他自己去小区门口取。
为了不让别墅里的太多人知道自己点了外卖,他打算偷偷摸摸去取。
简单换了身运动服,他便躲着人离开别墅。
根据地图,他才意识到自己从谢家别墅走到大门口还得徒步至少一公里。
能住在这片富人区域的人非富即贵,房价也是贵的吓人。
前世梁家发达后也来过这里看房子,当时他连房产中介都约好了,到头来梁家那群没良心的人竟然以车坐不下为理由不让他跟着一起去看房子。
后来梁家交了房子的定金, 便撺掇着他付尾款。
结果这房子他还没住上一日,就被折磨死了。
这一世他顺理成章地住进这里,不知道梁家还能不能碰上这里的边边。
取走外卖后,温与南顺手递给保安一个红包,借着让他沾喜气的理由想要给他留下个好印象,说不定日后要办事还得劳烦让他。
保安欣喜收下红包,笑着递上自己的名片:“您以后要是有需要,外卖我也能给您送到家门口。”
温与南毫不客气地接下,“那就辛苦你了。”
谁让他是真的需要这份业务。
一来一回两公里,饿的他前胸贴后背。
结果还没走到谢家别墅门前,迎面撞上一个男人。
男人头上缠着绷带,脸比夜色还黑,声音更是冷得吓人,“你掉粪坑了?怎么这么臭?”
第31章 我有老婆你没有
温与南对上谢景云那双嫌弃的眼,努力克制自己心里的恐惧,大胆举起外卖,故意往他面前凑,“二哥你没吃过螺蛳粉吗?要不要尝尝,这东西可好吃了。”
谢景云忍不住干呕,瞬间捏着鼻子吼道:“你就这么喜欢吃屎吗?滚远点,不准拿着这东西进家!”
作为有洁癖的人,他决不允许温与南用一碗螺蛳粉臭了全家的!
“好吧。”温与南故作伤心,“既然二哥不让我回家吃,那我就在门口解决吧。”
填饱肚子最重要,外卖都到了,要是他因为这一点小事跟谢景云硬刚硬,说不定这癫公当场就掀翻他的外卖。
有了前世的教训,温与南决定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让谢景云对他产生坏的印象。
螺蛳粉就是他用来洗刷印象的第一步。
他知道谢景云这个点不会睡,也知道他最讨厌这种带味道的食物,所以他专门点了螺蛳粉,原本想着还能在厨房吃上一顿,攒够力气再跟他争执,结果家门口还没进,就被堵住了。
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跑出来溜达,看起来伤的还是不够重。
谢景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他都妥协不进家吃这臭玩意儿了,他也没必要过于苛刻。
虽然他在自己爸妈和大哥面前表现的过于激进,但一到温与南面前,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视线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他呆在一处。
哪怕他嘴上说着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但他竟然对谢兆书产生嫉妒的心。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他以前明明也不认识他,为什么会在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他是他的所有物呢?
仿佛他单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待他出现。
甚至还扰乱他的心思,害他错把剎车当油门,差点命丧黄泉。
即使这样,他仍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他。
一定是疯了。
“我看着你吃完才能进去。”
他绝对不允许他把这玩意儿待进家门。
温与南忍不住扫了他一眼,他这个人警戒心真够高的,为了一碗螺蛳粉竟甘心在外喂蚊子。
不过他才不会心疼他,讨厌他都来不及。
他蹲在附近的花坛附近,把螺蛳粉放在花坛上,打开盒子,猛吸一口,正要动筷,突然听到身后传出一声干呕。
与此同时。
距离别墅直线两公里的马路上,谢兆书打开平板里的监控,监控头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又一圈,都没见到人,切到其他的监控视角也没人。
于是便把进度往前拉,停在半个小时前,温与南换了身运动装出门的卡点。
他出门了?
这次走的是正门吗?
不会有人为难他吧!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催促着他想要归家的心。
自打他住进谢家以后,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么想要回去。
轿车停在门口。
谢兆书提醒司机把后备箱的轮椅拿出来时, 无意间看了眼窗外。
只见距离家不远处的花坛附近,有一道纤瘦的黑影。
正蹲在花坛旁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惜这附近的路灯坏了,夜色太黑,那人又穿了一身黑,实在辨认不出身份。
司机也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存在,忍不住跟谢兆书轻声吐槽,“三少爷,那边好像有个流浪汉。”
谢兆书板着脸,“流浪汉怎么进来的?”
司机摇头,“不知道诶,感觉像。”
“先送我回去吧。”
谢兆书对那个人的身份并不稀罕,他这会儿只想赶快回去找他的南南。
结果他刚转动轮椅,突然听到身后传出嘲笑声,“看来你们俩的感情也不怎么样,你都没办法忍受他吃那种玩意,想赶快离开是吗?”
没等谢兆书转过身子,谢景云就主动绕到他面前,“三弟,你的婚姻生活真是坎坷,好不容易娶上老婆,结果是个奇葩,难为你了。”
谢景云也没想到这么凑巧就等到谢兆书回来,逮着这么个好机会,他肯定得好好发挥一番。
原以为他这番话能挑起谢兆书的情绪,对温与南产生意见。
正等着看戏的他刚勾起半边唇角,突然听到谢兆书轻声一笑:“劳二哥操心了,最起码我有老婆。”
谢兆书不动声色地笑了谢景云一声。
这人可是他上一世的手下败将,这一世也一定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说他可以,但他不能说他的南南。
谢景云也没想到谢兆书这一结婚竟然变硬气了,之前他可是说什么就认什么,他怎么在他面前冷嘲热讽他都无动于衷,没想到他刚才竟敢直接噎他。
他这是在炫耀吗?
换做别的谢景云确实没什么感觉,但他比的是人。
他这会儿确实有些被刺激的烦躁。
正当他们两兄弟对峙时,花坛旁的温与南终于填饱肚子,打算起身收拾垃圾时,回头见到一人一轮椅又一人的画面,扬起疑惑的表情,“你们两个杵在这里打算当谢家吉祥物呢?”
他不是看不懂这俩兄弟间的杀气,但他表面不能表露出来。
这些大家族最在乎自己的面子,他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拆他们的台。
谢景云猛吸一口气,闻到空气里的螺蛳粉味,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瞪了谢兆书一眼,捏着鼻子撂下一句“管好你老婆”就走了。
太臭了。
实在太臭了。
他觉得自己泡在那样的空气里都已经脏了。
温与南见谢景云离开,利索地把残余的垃圾收拾了丢进垃圾箱。
转过身发现谢兆书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笑意。
他用纸巾擦了擦手,向他走近,“你怎么不进去,是打算在外面喂蚊子吗?”
谢兆书扬起脸,盯着温与南那双眼目不转睛,“我在等你。”
温与南刚想教育他矫情,就两步远的路有什么可等的,但当他视线跟他交汇时,心砰砰跳个不停。
就跟被人下了蛊一样,不由自主地笑出声,“你是想让我推你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谢兆书脑中突然浮现出什么不太友好的回忆,还没来得及拒绝,温与南就转到他身后握住了轮椅的把手。
谢兆书自救地探出手,抓紧两侧。
要不是路过前厅的时候还要扮演残疾,他真的想拔腿就跑。
南南推轮椅太可怕了,见识过他的本领的人都不想亲自尝试。
但由不得他。
原本平静的夜晚,耳边突然响起阵阵风声。
谢兆书的后背紧紧贴在轮椅上,笑声在风中回荡,“死小子,我就宠你这一次。”
啊啊啊啊啊啊!
谢兆书默默在心底哀嚎,等到他被推进书房的时候,人已经快离开人世了。
“晚安哦。”
温与南不论三七二十一,主动掌握权力,直接把自己的新婚丈夫连人带车一起丢进书房。
自己则心满意足地回去换衣服洗澡,美美上床睡觉。
完美度过第一天,第二天竟然比第一天还要平静。
辞了工作,他也不用去学校打杂当小工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废了。
起床后,他去书房敲了半天门,想要问问谢兆书怎么解决早饭午饭和晚饭。
他今天刚一睁眼,就听说谢家全家都出动了。
说是要回老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人来通知他这个刚嫁进来的人,也没人打扰他,让他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没想到谢兆书也不见了。
他生气地刚要给他发信息质问他为什么走了也不跟他说一声,刚打开手机才意识到他还是没加他的联系方式。
真是失误了。
得知整个谢家人都不在,温与南摆烂地穿着睡衣在厨房游荡,企图找出点吃的对付。
谢家人还真是贼,回老家就回老家呗,怎么还把家里的厨子保姆带走了?
冰箱竟然也空着,这是打算让他这个新人在家喝西北风吗?
不过,既然家里没人,他岂不能点外卖了!
谢景云那个讨厌的人也没在,他想点什么外卖就点什么外卖!
温与南正要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一个身穿保姆服的女人突然绕到她身后,发出河东狮吼般的响声,“三少夫人,夫人专门叮嘱了我盯着您不能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家,您不能破坏谢家的规矩。”
“谢家的规矩里还有不能点外卖这一条呢?这么严格。”
温与南最讨厌别人拿那些规矩不规矩的压制他。
他又不是软柿子,捏到他头上他就爆毒液。
“既然不让我点外卖,那来个人给我做饭吗?你们自己看看这冰箱,一干二净,空空如也,只是打算让我把自己塞进冰箱保存尸体呢?”
“让我上网搜搜人最多可以几天不吃饭,或者搜搜人不吃饭几天会饿死。”
面对这些瞧不上他的下人,温与南恨不得长出十张嘴跟她们舌战。
可惜这些下人的战斗力太弱,还没继母手下那些农村人抗打,还没说两句就急红了眼,最后实在没办法,派了其中一人去外面买菜给他做饭。
她们虽然得了谢母的意思给他点颜色看看,但谢母也没说让她们饿着他,把他饿死啊。
万一把人饿出个好歹,不是谢母要的结果,她们还得挨罚。
还是让他先活着吧,剩下的她们再想想办法。
谢家人悄然声息地离开谢家别墅,小包大包地前往谢家老宅。
谢母特意嘱咐别墅里的人放轻动作,绝对不能被后面洋楼里的人知道他们离开。
等他们一家到了老宅,谢兆书那臭小子再想出现就没可能了。
事发突然,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谢兆书那臭小子见到老太婆。
她也没想到那老太婆能命硬到今天,都五年前的事了,竟然还撑着。
早知道她当初就直接永绝后患,不该掉以轻心,谁能料到她一个八十岁的植物人还能醒过来。
车上,谢母忧心忡忡,丈夫却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给兆书结这个婚还真是结对了,真冲喜给老太太冲醒了,等老太太见了兆书和孙媳妇,说不定一开心就彻底全好了。”
“对了,你打电话问问兆书他们两口子走到哪里了,他们比我们晚出发一会儿, 我们在路边等他们一会儿就行,一家人别散,整整齐齐地回去老太太才高兴。”
谢母瞬间有些惊慌,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尴尬地笑了一声,“他们小年轻刚新婚,如胶似漆地,说不定还得在路上腻歪一会儿,我们就别去当电灯泡了,早点见到老太太才最重要。”
谢父一听这话立马板着脸,“都什么时候了还腻歪,哪件事更重要他拎不清吗?我去给他打电话。”
见丈夫掏出手机,谢母立马上前夺走,扣下,“咱们做父母的都是过来人,别天天跟孩子对着干,不利于家庭和谐。反正立轩和景云就在后面跟着呢,咱们先去也一样。”
好不容易把谢父劝动,谢母松了口气,悄悄掏出手机给别墅里的保姆发信息,“人都在吗?”
保姆立马回了个“嗯嗯”的表情,顺便吐槽一句:“夫人,新进门的三少奶奶也太能吃了,他一个人就吃了八碗面条。”
谢母现在可没空操心八碗面条的事,只是八碗面条而已,他们谢家又不是养不起。
当谢兆书吃了地八碗面条还是觉得饿时,他的意识提醒自己不能再吃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饿,甚至吃下去的东西也没消化的感觉。
难道是抑制剂的事吗?
他今天早上接到裴昭的电话,交代他找个时间抽空把剩下的抑制剂交给他,他要寄回实验室销毁。
现在他们用的这批抑制剂有极强的副作用,再加上他又是连着打的,副作用更强。
于是他放下碗筷,打算回去收拾一下就出门把抑制剂送到裴昭家里去。
结果他刚拎着袋子打算出门,就被眼前的一排保姆围了起来,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逃脱。
“三少夫人,您这是去哪里?”
保姆紧张兮兮。
“我去哪里,有必要跟你说吗?”
经过他昨天晚上的洗脑,这个家里现在除了她,就没有一个好人。
于是他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孤立整个家,尤其对他这种有成见的保姆,他更是要怼,要让她们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不是她们能招惹起来的。
“三少夫人,我们谢家有规矩,结婚头三天,回门之前是不能外出和见陌生人的,您就老实待在别墅里吧。”
“什么破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从古至今,他就没停过结婚三天不能外出的。
不过她刚才的话倒是提醒她了,三天后回门,他是不是就能见到温成安了。
真不知道温成安这婚后生活过的怎么样呢!一定很甜蜜吧。
虽然他前世并不喜欢梁牧与,嫁给梁牧与也只是为了履行婚约,顺便等到以后自立门户的机会,结果梁牧与前期装得太好,好到他当时差点忘了他曾经可是花边新闻缠身的花花公子。
现在想想,他当初为了等着榨干他的价值可真是没少演戏呢,也是难为他了,非科班出身还得在他面前这么久的戏份,换做别人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不过他这次怕是没那么幸运了,前世走运遇到他这么一个傻子,对他信任有加,可以骗钱。
这次直接娶了个傻子回家,就算骗钱,也骗不到可以让他养小三的钱,更别提小四小五了。
对这种事,他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他又不喜欢梁牧与,他们两个只是合作伙伴,他爱找几个就找几个,只要爬的不是他的床就行。
不过前世确实有人爬错床,想要攀附上他,被他一脚踹下去不说,还勒令他再也进不了梁家的门。
现在想想他之后之所以会落到梁家人手里还是手段不够硬。
所以这次,谢家休想把他当木偶操纵。
保姆们直接趴在门上,阻拦他离开,“三少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我们谢家真的有这样的规矩。”
“但我现在有急事要找我的朋友。”
“您可以让朋友来家里做客啊,夫人只是说了您不能离开谢家,但没说别人不能进来。”
“夫人说?”
“您听错了!是规矩,规矩说。”
虽然温与南已经猜出这件事多半有谢母的手笔,但她实在想不通谢母想方设法地把她拦在家里不让她离开家门是为什么?
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可是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前世这段时间谢家有发生什么翻云覆雨的变化吗?
温与南绞尽脑汁,仔细探索前世记忆。
最后他还是叫了裴昭过来做客,但他没想到裴昭来都来了,身后竟然还带着一个高个少年。
起初他还怀疑是不是裴昭背着他偷偷谈的对象,直到他看着少年的眼,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年就扑到了他身上,“表哥,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祖父可想你了,祖父这次专门让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回去继承家业的,表哥你快跟我走吧,祖父在家肯定等急了。”
温与南没想到自己的表弟竟然这么热情,不过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个表弟,更不知道自己会有个这么不社恐的表弟。
跟他这个不擅长社交的人来说,他这个表弟确实属于话多那一挂,跟随便一个人都能聊得来。
温与南接受这个表弟倒是接受的很快。
一是只是表的,二是他这个表弟后期确实有出息。
别看他年龄小,但他已经可以独自扛起袁家的担子了。
不过这些他现在是不会跟自己的表弟讲的,只盼着他能好好的来,好好的走。
“我不能跟你走。”
温与南用非常平和的语气拒绝,结果却换来他的尖锐嗓音,“为什么?难道你怕见到祖父吗?”
“他一个老头子的我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温与南虽然讨厌当卧底,但有一些事情他不得不查,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离开。
“你不离开,不会是因为结婚吧。”
表弟红了眼,揉了半天突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甚至还自言自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婚姻不就是坟墓,踏进婚姻就等同于双脚都跨进坟墓, 好可怕,我这把自己都不要结婚了。”
面对自己表弟的问题,温与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只是配合着结个婚,结婚后可以用彼此合理的名义做事。
但婚姻确实是爱情的坟墓,就算他前世没有爱情,也被关进了婚姻的坟墓里。
江辞好一会儿, 她才知道自己的表弟姓袁,名子恩。
袁之恩今年刚成年,正准备上大学,选的地点正好是温与南教学的那个学校。
听到他要去当他的学生,辞职这句话卡在他的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告诉表弟自己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等着啃谢家的家底过日子吧。
感觉有点太颓废了,不能做好榜样。
也不知道外祖父有没有把过继资产的事情告诉表弟,表弟这次来找他的目的?
正当他思索着该如何询问时,袁子恩自己就交代了,“表哥,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离家出走,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的话,我就只能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虽然姐夫家比咱们自己的家小多了,但是能住,我这个人不挑剔,只要你给我一个房间睡觉就行。”
袁子恩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生怕他拒绝。
温与南没想到他会提出留在谢家的请求,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不过听保姆的意思,谢家的人这一走至少一个星期回不来,如果他们回不来,整个谢家是不是就他自己当家做主?
那短暂地留他表弟在家住应该也可以吧?
见他迟迟不作声,裴昭主动说话,“要不还是让子圆跟我回去吧,这谢家毕竟是别人的家,你千万别刚一嫁进来就被挑毛病。”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在那些带有色眼镜看你的人眼里,呼吸也是一种错。”
温与南破罐子破摔,反正这一个家里也找不出一个对他真心的,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不想让他过的顺心,他又何必处处考虑他们的感受。
再说他带的可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亲表弟。
他们如果挑刺,他有一万种理由可以诡辩。
谁都别想赢他。
第33章 要消失一段时间
保姆知道他要留人在家里小住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阻拦,奈何他态度强硬,又嚷嚷着如果不让他表弟在谢家住,他就跟表弟一起去外面住酒店。
保姆听后连忙汇报给谢母,谢母在车上只顾着防丈夫发现真相,也没认真看短信内容,乱回了个“好”,保姆便不拦了。
裴昭待了一会儿取走针剂就要离开去学校,走之前他还专门透露给温与南一件趣事,他们系自打他离职后,就接连遭遇不顺。
先是老师们内讧,没了一直对内的眼中钉,他们只能互相从对方身上挑刺。
温与南想起自己之前为了维持办公室和谐,自己一个人默默吞了不少委屈。
现在一想起来就想骂自己一句傻X。
在职场,他要是当过一次软柿子,就会被同事牵着鼻子当一辈子软柿子。
前世他对他们掏心掏肺,为了教学事业不惜浪费自己的休息时间去编写课本和教案,结果呢?他写的课本被别人冠上署名拿去知识产权认证,他写的教案得了奖,功劳也得拱手让人。
而他兢兢业业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只能换来一句:“我知道你辛苦,但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应该他大爷!
他这辈子才不伺候这帮孙子。
当然裴昭带来的消息不止这一条,出了内讧,还有那些学生,没了他可以捉弄,干脆不来上课了。
结果这个节骨眼刚好校领导来检查,抓到不少逃学的学生,直接记了他们整个系的过。
其中最作难受苦的就是系主任,一把年纪还得挨着宿舍地去劝那些不愿意来上课的学生回去上课,甚至还得教育自己手下的那些老师恪尽职守,老老实实地写教案。
要知道他们之前的教案都是丢给他写的,现在他一走,他们这群人直接懵了。
打开教案的第一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整个系混乱不堪,校领导一踏进来血压就飙高。
裴昭提醒他,“估计他们现在正想着怎么把你给请回去呢,你回去吗?”
温与南翘着二郎腿,顺便勾起自己的兰花指,故意装出一副贱贱的样子,笑道:“你看我现在住在六千平的别墅里,一睁开眼就有佣人伺候,只要我愿意,我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能过这样的生活,谁会回去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