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出去。”
江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拍灭了台灯,钻进被窝,一动不动,生怕时钧亦会突然反悔。
时钧亦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没再像之前一样,与江乔分隔出一条马里亚纳海沟,而是面朝江乔,就侧身躺在他旁边。
江乔用脚尖去碰他,见他没躲,便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以充分发挥自己得寸进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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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钧亦问:“江乔,如果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应你呢?”
关了灯的房间很黑,江乔的双眸却是亮的。
他看着时钧亦的眼睛,难得认真道:“不是的,哥哥,我觉得你已经在回应我了。”
时钧亦说:“我没有。”
江乔沉默了片刻,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摸我辟谷?”
“我看见了。”时钧亦淡然道。
说真的,江乔这种公狗腰,蜜桃臀,才是真带劲儿,跟那些白瘦幼的小搓衣板儿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很难不让人有上手摸两把的冲动。
“看见了就要摸?”江乔语调微扬。
时钧亦说:“不,好看才摸。”
江乔握住时钧亦的手腕:“哥哥,怎么办,我好喜欢你。”
时钧亦其实并不是个在那方面会很冷淡的男人。
但因为年幼时的意外和能看清人心的能力,让他一直很排斥和人建立亲密关系。
江乔的确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如此靠近他,却不被他反感的人。
但时钧亦认为,这并不能说明他就已经喜欢上了江乔,能在感情方面给予他回应。
于是他手下用力,问:“江乔,床伴关系,接受吗?”
江乔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松开握在时钧亦手腕的手:“别废话,赶紧的。”
他并没把这话当回事儿,只觉得以时钧亦的性子,短时间内能走到这一步,就已经算是大有进展了。
至于其他的,无论是名分还是感情,江乔相信,只要他肯努力,凭着一腔热血和真心以及适度的手段,该有的,迟早落不下。
夜色渐褪,天边已泛起浅灰。
江乔看着时钧亦闭上眼,跟他手臂贴着手臂,听着他呼吸声逐渐均匀,便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忍着身上的不适,悄悄翻出了窗。
疼痛感被缓解,不适却依旧存在。
江乔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穿着吊带睡裙,左手零食右手酒,一边追剧一边还玩着连连看的沈归荑。
看得出是很无聊。
“你这是还没睡,还是已经起来了?”江乔看了眼墙上指向五点半的挂钟。
沈归荑道:“我等你到现在,你居然一个晚上没回来。”
江乔挑眉:“等我?”
沈归荑按下iPad上的暂停键,拆开一包黄瓜味薯片,瞪眼看着江乔:“当然了,快讲讲,昨天那穿佣人制服的小男孩儿谁啊?”
江乔哑然,对八卦消息对女性的吸引力有了一个更高程度的认知。
他走了两步,从沙发上拿了个垫子,放到吧台椅上,慢慢坐上去,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沈归荑放在桌上,满瓶子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水晶的伏特加。
他正要开口。
就见沈归荑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做出了一个表示停止的手势。
“你昨晚干嘛去了?走路怎么这样?”
江乔喝了口酒,哑着嗓子道:“偷情。”
“谁啊?能把你偷了?”沈归荑惊讶,她从看见江乔看南铜杂志起就知道江乔不喜欢姑娘了。
但她一直以为江乔会是上面那个。
江乔看着她怀疑人生的脸,乐了半天:“你猜。”
沈归荑皱起眉来。
保镖无任务指示不得外出,江乔的偷情对象只能是在时家。
她脑子里先是将其他保镖筛选了一圈,没有能配得上江乔的。
佣人不用想。
那就只有主子。
时佑熙小豆芽菜一颗,江乔看不上。
那就只剩了两个人。
想到这儿,沈归荑霎时间面目就狰狞了起来,她惊叫道:“你和老爷子搞一起去了?!”
江乔一口伏特加直直喷出一丈远。
他呛得猛咳了一阵,脸都憋红了,原本就不舒服的地方,因为咳嗽太过用力,更不舒服了。
他缓了缓,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归荑:“你他妈有病?”
“开个玩笑啦!”沈归荑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了半天,然后突然收声,双眼中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讲讲,大少爷怎么样?”
江乔白了她一眼:“不讲。”
“小气。”沈归荑撇嘴。
江乔虽然没讲,但他从兜里掏出了那瓶被他偷偷顺回来的面霜,放在桌子上。
沈归荑看着那瓶价值六位数一瓶的限量版面霜,嘴角抽了抽。
“江乔,我现在合理怀疑你是在向我炫耀,老娘的脸都还没舍得用这么贵的面霜,你的辟谷就先用上了?!”
江乔得瑟完,又把那瓶面霜揣回去,喝掉杯子里剩余的酒,站起身摆了摆手:“补觉。”
沈归荑看着江乔扶着腰走回卧室,一个人呆着也没什么意思,只好回卧室睡觉。
第30章 一拍即合
江乔昨天在训练场待了一天,晚上又来了两场高强度运动,再加上刚刚摄入的酒精。
他一躺回自己的床上,疲惫感瞬间涌上全身,头还没挨到枕头,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倒是时钧亦,吃饱喝足,好眠到天亮。
他睁开眼,发现江乔人已经没了踪影,而床头柜上的电子备忘板上,却被画了两颗丑不拉几的爱心,挤在一起贴贴。
他嗤笑一声,在按下清除键前,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下床洗漱。
今天来打扫房间的不是阿姨。
时钧亦收拾妥当出来,就看见了正蹲在地上捡卫生纸的付知岚。
“你在干什么?”他蹙眉。
付知岚将那些纸巾丢进纸篓,对时钧亦眨了眨眼,笑道:“我来打扫卫生。”
时钧亦低头看着他:“你可以用扫把。”
付知岚摇头:“这个地毯,扫把扫不起来的。”
他面上带笑,心里却已经快要气死了。
他今早特意跟阿姨申请来打扫时钧亦卧室的卫生,结果一开门进来,迎面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和满屋狼籍。
时钧亦觉得这一幕让人有些说不出的不适,暗自决定,下次还是自己亲手收拾,也算不上多麻烦。
他从衣帽间为今天的西装配好了领带和手表,然后对付知岚道:“床上不用你收拾,整理完这些就去忙别的事,平时没我吩咐不要进来。”
付知岚站起身,在腰间白色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从桌上端起一杯咖啡:“少爷,我帮你冲了咖啡。”
时钧亦看了眼杯子里浅咖色加了奶的咖啡,摆摆手:“不用了,我只喝美式。”
说完,不顾付知岚失落的神色,直接走出了房间。
江乔是被冷醒的。
他浑身酸痛,眼眶也有些发涩,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发烧。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整整一天没吃饭,肚子里空的厉害。
江乔从床上爬起来,昏昏沉沉地打开门,却发现餐桌上并没有佣人送来的美味餐食。
只有两只空空如也的饭盘,和盘腿坐在椅子上,正挺着肚子的沈归荑。
“你把两份饭全吃了?”江乔问。
沈归荑点头:“你又不能吃,我帮你代劳了,省着浪费。”
江乔气笑了:“我为什么不能吃?”
沈归荑挤眉弄眼道:“瞧你这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我就知道你会发烧,姐姐给你煲了粥。”
她从吧台上端过来一只一人份的小电锅,给江乔铺好软垫,让他坐下,然后打开小电锅。
里面是热气腾腾,熬的软暖香甜的青菜瘦肉粥。
江乔吸了吸鼻子:“归荑姐手艺真好,谁娶你谁有福。”
沈归荑道:“别拍马屁,快交代,那个穿佣人制服的小男孩儿,叫付知岚的,什么情况?”
她等了一晚上,结果江乔一回来就扯了一大通别的事,等她想起来正事还没问时,江乔早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江乔没想到沈归荑还惦记着这事儿呢,狐疑道:“你对他这么感兴趣?”
沈归荑点头:“不瞒你说,如果你不喜欢他,我打算出手。”
江乔再次被呛:“你喜欢那个类型?”
沈归荑再点头:“当然了,谁会不喜欢白白嫩嫩,可可爱爱的乖巧小男孩呢————”
江乔闻言,震惊地看向沈归荑:“你是人妖?”
沈归荑照着江乔脑门儿就是一巴掌:“老娘是女人!”
江乔摸不清沈归荑的取向。
但他还是说:“可他喜欢男人,他就是奔着时钧亦来的。”
“我哪一点不如男人?男人能做的事,我什么不能做?”沈归荑理所当然道。
江乔以前接触的女人少,这种虎狼之词张口就来的女人更少。
他脑子本来就晕,理了半天,才理顺了沈归荑的话。
“我还以为你和时娇有一腿。”
沈归荑瞪他:“我跟她那是纯纯闺蜜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山路十八弯?老娘笔直。”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时钧亦交给江乔收入囊中,付知岚就交给沈归荑,去暗暗的,另类的掰直。
江乔的伤处其实并不不严重,但兴许是因为他下午在格斗场上还挨了一鞭腿,早上回来时又喝了半杯伏特加。
又或是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功能太过强大。
刚一入夜,他便硬生生烧到了39℃多。
于是江乔只好放弃了去爬窗的打算,静静躺在床上,找了部电影以打发时间。
正当他昏昏欲睡时,却突然听见自己的房门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他睁开眼,将电影按下暂停,打开台灯,看见了穿着睡衣,站在他门口的时钧亦。
“哥哥怎么来了?”江乔惊喜道。
时钧亦今晚洗过澡,便和平时一样,处理些邮件,闲来无事再看看书助眠。
可今晚的书却远不如平日里来得吸引人,一行短语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倒是眼神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瞟了好几次。
一直到了昨天他已经在给江乔推药的时间,窗外也依旧没半点动静。
于是他便反锁了卧室门,按照江乔前几次离开他房间的路线,潜入了江乔的宿舍。
反正他的指纹,就是时家除了时老爷子房间外,所有房间的总通行令。
时钧亦反手关上门,坐到江乔床边,看着他潮红的脸色,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吃药?”
江乔摇头,他以前就很少吃药,没死就挺着。
时钧亦对江乔的情况有所预料,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管药膏,和一粒退烧药,拍了拍江乔的大腿:“转过去。”
江乔也不反抗,老老实实转过去,红着脸任由时钧亦帮他抹了消炎药。
江乔人还发着热,时钧亦的手碰在他身上冰凉,他打了个激灵,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时钧亦挑了下眉,对江乔道:“放松,紧张什么?”
江乔哦了一声,听话照做。
用过唇釉的人都知道,唇釉的管内有液体,当唇刷从管中拔出来的时候,受到空气挤压,会发出“啵”的响声。
江乔就是脸皮再厚,也难免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将脸蒙进被子里,故意转移话题道:“哥哥居然来看我,我好感动,是不是一天没见想我了?”
时钧亦摸摸他的脸:“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江乔啧了一声:“放心吧,我命大着呢,再说了,要死也得死在哥哥那儿,死在自己房间算怎么回事儿。”
时钧亦看见江乔嘴皮子还利索,就知道他没什么大事,他站起身道:“歇着吧,我走了。”
江乔扽了扽时钧亦的袖子:“亲一个再走吧。”
时钧亦没动。
江乔就关了灯,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了拉。
临走前,时钧亦在江乔耳边低声道:“明晚记得来值夜勤。”
江乔轻笑,吻他耳尖:“遵命,我的少爷。”
第二天下午,当江乔出现在夜勤保镖的队伍里时,桑野不禁皱起了眉。
“你的射击训练合格了吗?谁让你来这里的?”
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夜晚总是事故多发时间。
能值夜勤的保镖无一不是各项本领拿出来都能独当一面的高手。
像江乔这种枪法还有很长上坡路要走,短板很明显的保镖,一般情况是不允许出现在夜勤队伍里的。
江乔这具身体也应该是极少用药的缘故,昨晚那粒退烧栓作用极大,他今天上午时就已经好了。
起床后洗了个澡,填饱了肚子,整个人精神状态就又跟着回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欠揍道:“野哥,别这么苛刻啊。”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被罚,队长的位置都让给省哥做了啊,省哥都还没开口,你瞎嚷嚷个屁啊?”
桑野闻言,脸色阴沉下来,他一把揪住江乔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江乔笑眯眯道:“没听清?我说,队长的位置都换人了,你在这儿瞎嚷嚷个屁。”
桑野原本就因为这件事,心里憋了一阵子火,江乔又五次三番揭他的短。
他当即对着江乔的脸就挥下了拳头。
江乔知道时钧亦也是喜欢自己这张脸的,以前无所谓,现在可宝贝得很。
他迅速仰头闪避,一手按住桑野揪在他领子上的手,另一只手反剪住桑野挥拳的手腕,低头一转身,将桑野推到墙上。
桑野拧身,朝江乔胯下踢去。
江乔嚯了一声,松开桑野向后躲了两步,趁着桑野回头的间隙,直接抬腿一个转身,对着桑野的侧颈就是狠狠一个回旋踢。
桑野之前能坐上时钧亦保镖头子的位置,身手自然不凡。
他反应迅速,在江乔落脚前抬手格挡住了要害,心下却暗暗吃惊。
他没跟江乔交过手,没想到江乔看起来体型匀称,并不魁梧,腿上的力量竟然能大成这样,这一脚接的,他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而江乔脸色也在此时,僵了一瞬。
妈的,居然一扯还在疼。
原本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的陈省,突然开口道:“行了,别闹了。”
江乔似有所觉,立刻老老实实不动了。
桑野却因为吃了亏,整个人都在气头上,根本没听进陈省的话,怒气冲冲地从身后抽出电棍,就要往江乔身上怼。
根本不讲武德。
江乔只防不攻,步步后退,在即将退到走廊拐角处时,直挺挺向后仰了过去。
果然,下一秒,被拥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桑野看着站在阴影下,面色不愉的时钧亦,脸上的狠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手里的动作却被迫僵在了半路。
保镖除了在格斗场内,不得私下斗殴。
时钧亦看着桑野:“去领罚。”
桑野指着江乔:“少爷,他也……”
话没说完,就被时钧亦扼住了喉咙。
江乔从时钧亦怀里出来,站到他身后,看见时钧亦手臂上青筋暴起,直到桑野脸色逐渐发紫,慢慢跪了下来。
这和掐他的时候可不一样。
江乔看得出,只要桑野敢反抗,时钧亦就会毫不留情捏断他的脖子。
“别质疑我,桑野。”时钧亦松开手,对他道:“关禁闭。”
桑野捂着喉咙,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敢再说出口,只低着头沙哑道:“是。”
江乔听沈归荑说过,时家的保镖,是不会有人想要被关禁闭的。
用铁链吊起手脚,只有脚尖沾地,关在一间长宽不足一米,高两米有余的铁笼里。
不见光,不给饭,只有从笼顶不断掉落的水滴为禁闭者提供水份。
在Y国这种有钱就是王道的资本主义国家,所有的事都可以黑白不明。
你要想拿时家的钱,就要按时家的规矩办事,即使丢了命,也没人能替你说理。
若你想安稳过一生,就不要尝试去和这样的掌权者们打交道。
时钧亦伸出手,江乔非常有眼色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时钧亦擦了两下,才发现纸巾上有一块小小的油渍,大概是江乔吃过饭用来擦过嘴的。
他眼皮跳了跳,将纸巾揉成一团丢给陈省,向二楼房间走去。
今晚值夜勤的保镖原本是桑野和江乔两个人,一人守大门,一人守卧室外间。
守大门的只能站在门口一整晚。
而外间就像客厅,可以坐沙发,躺椅,在不打扰时钧亦的情况下还可以给自己冲调杯饮品以打发漫漫长夜。
时钧亦待自己人其实并不苛刻,只要不耽误正事,这些小事都在他默许范围之内。
现下桑野被关了禁闭,陈省便临时将克里斯抽调了上来。
克里斯这人其实心眼不算坏,就是小了点。
总是在为江乔把他头塞进鱼缸里的事耿耿于怀。
他一看见江乔,就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因为江乔是第一次守夜,按理说只能守大门。
然而,就在克里斯已经暗暗准备好夜里要如何靠着躺椅,喝着咖啡向站在门口不能离开方圆一米距离的江乔得瑟一番时。
却听时钧亦突然开口道:“克里斯外面,江乔进来。”
他看了眼克里斯瞬间垮下去的脸,对江乔道:“如果你不挑衅桑野,他不会跟你动手,惹事生非,进来领罚。”
果然,克里斯闻言又得意了起来,那点儿小心思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
克里斯问时钧亦:“少爷,那今晚还用我进去吗?”
“江乔要学的东西很多,学完怕是天就要亮了。”
时钧亦说这话时,英俊的脸上神色非常淡漠,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正经了。
说完,他瞥了江乔一眼道:“滚进来。”
江乔哦了一声,在克里斯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跟着时钧亦进了门。
然而这边大门刚一关住,他便直接扑到了时钧亦身上,被时钧亦托着大腿抱进卧室,狠狠扔上了床。
江乔要学的东西的确很多。
而且这些事光有理论知识是不行的,要知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时钧亦说要江乔学到天亮,江乔就只能学到天亮。
“早上要去公司吗?”江乔哑着嗓子,与时钧亦肩靠着肩躺在床上。
时钧亦嗯了一声:“九点半有个会要开。”
江乔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那哥哥快点睡吧,我去外面,七点钟陈省会来换岗。”
时钧亦一只手还搭在江乔的小腹上,他合着眼,语调中带着慵懒:“换岗前再走。”
让江乔恍惚间觉得,至少此时此刻,时钧亦也是在依赖着他的。
江乔侧身吻了吻时钧亦垂着的睫毛:“好。”
他守着时钧亦入睡,自己却没有睡意,只一遍遍用眼神描摹着心上人的轮廓。
等到六点半,江乔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妥当。
他刚到外间给自己冲了杯红茶,门上便传来“滴”的解锁声,是陈省带着张良来换岗了。
“昨晚怎么样?”陈省低声问江乔。
“一切正常。”江乔道。
陈省挤了挤眼睛:“我是说你。”
江乔一惊,陈省知道他和时钧亦的事了?
他眯起眼,正想问问陈省都知道了些什么,就见陈省对着门外扬了扬下巴,然后同情道:“刚听克里斯说,你昨晚受罚了?”
江乔这才松了口气。
他跟时钧亦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既不是干净的上下属,也不是敞亮的恋人。
时钧亦不会说,他也不会说。
江乔啊了一声:“也还好,说我没规矩,罚我跪来着。”
陈省了然:“别记仇,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只要你忠心,他是不会亏待你的。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乔点头,两口喝完杯子里的红茶,笑道:“没记仇,走了。”
他出门时,克里斯还站在门口跟张良偷偷说话,他看着江乔一瘸一拐,有些别扭的走姿,心中一阵舒畅。
“看见没,少爷一定让他跪了一整晚。”克里斯得意道。
张良点了点头:“路都走不直了,真倒霉。”
“倒什么霉,人狂没好事,他那叫活该……”
江乔对克里斯的想法并不关心,他刚乘电梯下到负三楼,一条腿都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被付知岚拉到了公共休息处的沙发上。
他看着付知岚鬼鬼祟祟的模样,挑眉问:“有事儿?”
付知岚环顾四周,确认此时周围没人关注他们,才小声对江乔道:“乔哥,你已经开始在少爷身边值夜勤了?”
江乔敷衍的嗯了一声:“怎么?”
付知岚小心翼翼问:“那你知不知道,前天晚上有谁进了少爷房间吗?”
江乔闻言,心下了然,付知岚这是来找他探听敌情来了。
他并未直言,只道:“我昨晚才开始执勤。”
付知岚又问:“那昨晚呢,你看见有人去过少爷房间吗?”
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乔,那表情神态,任谁看了都不会忍心欺骗于他的。
江乔也没骗他,他说:“没有,怎么了?”
付知岚对江乔招了招手,示意江乔附耳过去。
江乔便往他那边稍微倾了倾身子。
他感觉到付知岚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听见付知岚悄声道:“我发现,有人在和少爷偷情。”
江乔故作惊讶:“不会吧?你怎么发现的?”
付知岚道:“我去搞卫生啊,那个地上的卫生纸,一堆!一看就不是一个人用过的!而且,更过分的是,我连一个小雨衣都没找到!”
江乔面色有些古怪:“你还特意去找那东西?”
付知岚点头:“结果居然一无所获,乔哥,你说谁会这么不要脸,勾引少爷就算了,竟然还连保护措施都不用!”
江乔摸了摸下巴,单手支着脑袋问付知岚:“那你打算怎么办?”
付知岚想了想,尖翘的下巴就要往江乔胳膊上搭:“乔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江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挑眉:“怎么帮?”
付知岚见江乔肯松口,连忙道:“不用做别的,就帮我盯着点少爷那边的动向,如果有可疑人物接近,就给我提个醒,行吗?”
江乔看着他:“那如果没有呢?”
付知岚看着江乔的眸子,笃定道:“凭我的直觉,一定有。”
江乔一夜没睡,他强撑着打了个哈欠。
“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那堆卫生纸只是单纯的因为时钧亦自己需求量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