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2-09

很平常的一天,很普通的一件事,黎峰都在想着,已经八月了,干完今天,明天不来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过节去。偏偏这时出了事。
黎峰刚出船仓,就被人拿刀指着。
他这样的心性,都被唬了一跳。
面前的蒙面汉子两眼瞪着他,让他蹲下。
“这艘船我们劫了!快蹲下!”
黎峰蹲得快,身体却蓄势待发,像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猛虎。
在黎峰后面出船仓的人,也被持刀匪徒唬得蹲身。
即将扛货上船的人都被大刀吓住,不敢继续上船。
货都没上齐,这船就在移动,要驶离码头,往运河深处走。
约莫驶离五米多,持刀匪徒又再嚷嚷着,把他们往甲板上赶,让他们跳到河里去。
“不跳就杀了你们!”
黎峰故意晚起身,眼神压着王猛他们,一行人排在后面,这一看,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
船上匪徒数量不多,有十来个。在码头讨生活的人都壮实,真要动刀子,他们就会拼命,这些人就跑不了了。
到了甲板上,视线广了,黎峰再定睛看向站在围栏边的高壮男人。
这男人穿的衣裳带袖子——不是黎峰偏见,布贵,越是低贱的人,越是穿得少,像他们这种卖力气的人,一件无袖褂子、一条七分裤就够了,脚上都是穿的草鞋。
而匪徒们,大多数都这个打扮。也可能他们是为了更好的混入扛大包的队伍里。
匪首不一样,里外三层衣裳,再加一件长袖褂子。腰带是红布做的,很显眼,很好认。
这人在冲着岸上嚣张大喊:“老子要收保护费,你们不给,老子自己来拿!以后爷爷们来一次抢一次,看你们烂了名声的码头还做什么生意!”
岸上,小洪管事追着他们家大管事屁股后面到了,大管事都要气疯了。
从来只有他们收别人保护费的,还没有人敢收到他们头上!
他大声喊人:“人呢!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快去报官!快去开船追!敢让他们跑了,我拿你们喂鱼!”
人多就乱,码头显然没有应对这种事的经验。
他们对外放话,没人敢在码头劫货抢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集市那边会唱价显富,商人们也没觉得有问题。反正拿货上船,谁也追不上。
现在有人来码头,连货带船都给抢了。
粮商和卖家都来了。粮商自然不想付这些货款,可卖家也不想多出一船麦子,他的麦子都出仓了!
这两人在大管事左右耳朵旁争着,几双眼睛都死死盯着那条越走越远的船。
小洪管事突然看见船上站着几个熟面孔,他的焦急突地凝滞,跟大管事说:“五叔,船上有几个练家子……”
洪老五,也就是码头大管事,他没好气:“当水匪的哪个不是练家子?”
不是练家子,也在刀口上练出来了。
小洪管事跟他解释:“不是,就是您前几天让我盯梢的那几个人,那几个山里来的猎户,卖菌子的!”
说起这个,洪老五记起来了。
他凝目看去,船还没走远,扛货的汉子半点不反抗,让跳船就跳船,一个个往岸边游来。
还站着的几个人,确实有点眼熟。
他不抱希望。一般人,一生都难得遇见一次水匪。
毫无预兆的遇见,还被人拿刀指着,活路就在眼前,除非他们都不会水,跳船就要死,不然谁会去拼命?
黎峰真是疑惑万分,震惊万分。这是府城的码头,码头附近有水兵,府城还有护城兵,这里还有知府衙门,因地理环境使然,离省城都不远,就在一条运河线上。
这批人真是胆大包天,众目睽睽之下,大白天的,跑来劫货抢船,还放话来一次抢一次。
黎峰不知道匪首在想什么,他就知道匪首的脑袋很值钱。
扛一年大包,都不如把这个匪首活捉了。
他们五人在山林里练出的默契,几个眼神、几个手势,就把暗号传了。
匪徒不拿他们当威胁,只有两个人紧盯着他们,余下的人都忙着扬帆开船。匪首更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岸上。
可以一搏。
黎峰侧移一步,虚晃一拳,骗东边匪徒挥出一刀。他矮身躲过,猛跨一步,起身扬腿,一脚踢到匪徒右手,重拳紧跟而来,直击面门,再用鞋尖勾住落地的刀,拿了就往匪首的方向砍去。
王猛紧跟而上,缠住被夺刀的匪徒,与他肉搏。
另一边,二骏和三苗把西边匪徒的刀夺了,往船帆的方向去,再抢两把刀,扔一把给王猛,守在这里。
王猛提刀追到东侧,帮黎峰围剿匪首。
四猴真像个猴子,船帆附近都是自家兄弟,他顺杆儿爬高,从怀里拿出一副弹弓,上石子,专射匪徒眼睛。
他们出门在外,别的家伙都不好拿,只弹弓方便,没想到真用上了。
船上匪徒就十几个,他们迅疾出击,配合默契,几处同时爆发,很快就占据主导。
黎峰跟王猛在寨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汉,二打一,把匪首打得逃都没法逃。
林子里出来的男人像一头没有驯化的野兽,他们惜命,却招招不要命。
匪首猛挥一刀,跳船跑路。
这可真是对上他们的长处了。
黎峰毫不犹豫甩出长刀,一刀就刺到了他的肩胛骨。
王猛立即去拿绳子,往前抛投,把他脖子圈住回拉。硬把人拽回船上绑起来。
脖子上的绳子松了,匪首连声咳嗽,他背后的伤口潺潺流血,甲板上的一滩水,不一会儿就染红了。
他抬头看,眼神煞气十足。
他看看王猛,又看看黎峰,凭着直觉,问黎峰:“你们是哪条道上混的?”
黎峰说:“正道上混的。”
怕他听不懂,黎峰还说:“官道上混的。”
这匪首眼神愈发凶悍:“你耍老子!”
黎峰踢他一脚:“你是孙子!”
船上的事发生得太快,别说岸上人看傻眼了,围栏旁边,还有几个嚷嚷着不会水的汉子们也看傻眼了。
有这个身手,干什么不好,跑来扛大包?
但他们来扛大包真是太好了,要是不来,他们就要跳水了。不知有没有人救。
四猴冲着岸上喊话:“快来人!我们都不会开船!”
岸上护卫队刚刚聚集,两艘船正缓慢离港,他们那儿就结束了。
洪老五都看得愣了愣,然后大声吆喝,让人继续出船,划小船过去就行。
等他们靠岸,水兵的船只也抵达码头。
洪老五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匪徒们,跟他们如此这般一说,再指指黎峰等人,又如此这般一说。
这一战,他们兄弟扬名了,他们的商号靠山吃山也扬名了。
黎峰的粗犷外表之下,有一颗玲珑心。
面对洪老五的询问,他是这样回答的:“我们就是山里出来的山野村民,什么都不懂,蒙洪家罩着,才能在码头这儿做点小生意,挣点银子养家糊口。这帮人来码头抢船劫货,要坏码头的名声,这不是砸我们饭碗吗?您能忍,我们不能忍!”
洪老五能在码头当管事,心里怎样想暂且不提,嘴上肯定要念着朝廷。
黎峰也要念着朝廷,他说:“我们知道的,我们也见不着青天大老爷,眼下靠着洪家吃饭,我们知好歹。这阵子小洪管事对我们兄弟照顾颇多,有活都叫我们去,兄弟几个都念他的好。”
这一句句的,无一不是在夸洪家的好,洪老五眉头舒展。
今天这事也确实痛快,要是让匪徒们跑了,他们家就要成为笑柄了!
这头的事,洪老五能做主,他跟水兵交涉一番,等衙门来了官差,又如此这般说一番,不藏功抢功。
水兵那边夸黎峰等人是英雄好汉,衙门揭了通缉令,把匪首的四十两悬赏发了,也说他们是英雄好汉。
他们拿了悬赏,获得了洪家的友谊。
就在码头,洪老五开了二十坛酒,整个码头集市的商户,有一个算一个,老板不在就来掌柜的,掌柜的不在,就来伙计。但凡开门做生意的,接了请柬,就要给洪家面子。今天洪家请捉匪英雄吃酒!
两位粮商亦是过来敬酒,互换了商号名字和各自姓名,只可惜黎峰手上没有山货了,否则今天就能谈成一笔大生意。
码头集市的摊贩们,轮番过来敬酒,一声好汉一声英雄,把他们灌醉。
从今开始,他们靠山吃山在府城码头站住了脚。
酒足饭饱,他们歇在码头客栈。
洪老五还想叫些暗娼过来,小洪管事跟他嘀咕几句,他就作罢了。
现在不熟,不知真假,既然说了惦记家中夫郎,那就不上赶着添堵了。
隔天,洪老五又请黎峰等人吃了一顿酒。
洪老五昨晚上回家,跟家主禀报,家主也有赏。
他们家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实惠,什么都不如到手的银子实惠。
匪首的悬赏是四十两,官府给了。他们洪家再给四十两。
黎峰见好就收,暂时没提摊位的事,也没硬攀交情。
获得洪家的好感已经足够,以后有事都好商量了。
洪老五见他如此上道,脸上笑意更浓,问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来,“也不用去城里找地方住了,就在附近找个仓库住着。我给你们留个仓库,价钱好说。”
仓库都是民房,能住人,能放货,比客栈大,环境比大通铺好。
黎峰算算日子,不到九月,过了中秋就要来了。
可能是八月二十一、二十二到。看天气和货量。
洪老五垂眸想想,心中有数,便点头道:“你们到了码头,要是没见着我,就找小洪管事。”
黎峰应下,给他递了一只食盒。
“才捉了匪徒,我们想提前回乡避避风头。兄弟几个都五大三粗的,没好手艺,就买了些月饼,中秋要来了,提前送个节。”
这礼轻,有心意,正是感情好的时候,洪老五笑眯眯收了。
此行圆满,黎峰让兄弟们收拾东西,他又带一篮子月饼,去找谢岩告辞。
他们是七月十五出发,七月二十一到的。
八月初二捉的匪徒,今天初四。
谢岩不能跟他们一起回县城,没读几天书,全在路上奔波了,于学业不利。
可怜他一个书呆子独自在异地他乡读书,黎峰今天没说炫耀的话,只说他们要回家了。
他特地傍晚过来,这时府学已经下课,书生们吃过晚饭,就能休息了,宵禁之前回去就行。
谢岩跟书童说了声,让他把月饼拿去学舍,他请黎峰吃饭,就在府学附近找家饭馆。
黎峰连吃两天酒,肚子里烧得慌,这顿饭点了两盘素菜吃。
谢岩皱眉:“你点肉啊,我身上有银子,我夫郎帮我订餐了,小书童还去乌平之家的布庄拿了四季衣裳过来,我都没花钱。”
黎峰不用:“我吃腻了。”
他说谢岩:“你什么毛病,话没两句就提夫郎,要攀比是吧?”
谢岩乐了:“比就比,我夫郎拿得出手,哪里都好!”
黎峰轻易就赢了:“我马上回去,跟夫郎一起过中秋。”
谢岩:“……”
说起来,他俩也没什么好比的,黎峰回家还要收山菌,生意做起来,只会更忙。陆柳怀着孩子,两人亲密都不方便。就跟饿极了,望着一碗好饭,只能看,不能下嘴一样。只顾着馋了。
谢岩问他们这阵子怎样:“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黎峰简要说了下这几天的事,总体很顺利,很平淡。
登高楼要了五百斤的货,他又去丁家烧刀子问过,这是陆杨的人脉关系,上回没音信,这次介绍朋友拿了三百斤菌子。他们余下三百斤的货,拉去码头卖了。
卖完货,他们没歇息,把武器放在乌平之家的铺面里,他们拐弯去码头,说扛大包,就找管事的找活干。
忙到前两天,无事发生,乱七八糟的事听了不少,符合预期,对码头各势力了解颇多。
直到前天,那个匪徒冲上了岸。
黎峰说:“水匪不在水上待着,跑到岸上,这就是找死。”
谢岩最近看了很多实例,对这些事有些旁的看法。
他左右看看,低声跟黎峰说:“沿着这条运河,有很多码头,码头与码头之间是有生意竞争的。岸上做生意,水上也做生意。无本万利。有些水匪,是被人养着的。”
黎峰大为惊讶,相比这件事,他对谢岩的变化更惊讶。
“府学还教这个?”
谢岩摇头又点头:“现在教的不多,都是文章相关的,一地有一地的政事,我既然在府学上课,教官们出题,也以府城的政令为主。这些都很……嗯,很表面,我另外看了很多书。”
看书是学不到太深的东西,很多话不会太直白,谢岩又做了一番钻研。
他早发现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很多潜在规则。
比如罗家兄弟身为官差,却能给他们家找来一帮混子助阵,把田契拿回来。
他不能说官通匪,他只能说,能在码头聚起一帮商户的人,定然跟水匪有关系。
他们有关系,别的码头管事也能有关系。平常能互惠互利,怎么不叫养着水匪?这些人总要上岸的。
黎峰眉心皱皱,继而舒展。
“这都什么书上写的?你给我也弄两本看看。”
谢岩做了很多笔记,他要重复看,要教乌平之,还没备份。闻言说:“下次吧,我这回没准备,你下次来府城,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回县里了。文章字多,学起来慢,我路上讲给你们听。你们打听势力分布,不如了解势力构成。”
黎峰倒茶,真心实意敬他:“你长进不少。”
谢岩喝得舒坦,笑眯眯说:“两地分别,吃相思的苦,我不努力钻研,实在对不住这么远的路。”
谢岩写了家书,委托黎峰捎带回去。
他给娘写了,也给陆杨写了。
考期越来越近,一刻都耽误不得,他还给乌平之写了信,上头都是他筛选过的文章,让乌平之多看看,也要多写作文,等他回县,会逐篇检查。
黎峰再问有没有别的事,谢岩说:“你见了我夫郎,问他有没有去医馆摸脉,要是没去,你让他一定要去。入秋了,到了秋季,他能换药方了。不用等我一起,让娘陪他去。”
其他的事就没有了。
黎峰想了想,又问他:“你在府学怎样?同窗们友善吗?你卖书的名声响,这边的书生们有没有针对你?”
他是进不了府学,但书生们总要出门,捉着打一顿也行。
谢岩摇头:“友善的有,嘲讽的也有。我不理他们。考完乡试,他们还有几人是我同窗?与他们置气,伤我前程。”
他语气平淡,说着极为霸道的话。
黎峰这时候才发现他身上是有股锐气的,和山寨里的猎户不一样,这股锐气,源自骄傲与自信,而不是裹着血腥的冲劲儿。
黎峰又敬他一杯茶:“你有数就行,我们明天就回了。我过了中秋就来府城,山菌出货挺快,约莫八月底,你就能回县城了。”
下次过来,他们不会在府城久留,卖完货就走。
谢岩喝了茶,一起吃完这顿晚饭,跟黎峰出饭馆,他回府学,黎峰回客栈。
谢岩到学舍,把月饼分给书童吃,拿了两枚装上,背着书包去了静室。
府学的书房叫静室,大家都是借书回学舍看。
谢岩不借书,他到静室,一拿五六本,跟静室看门人挤一张桌子,摆出笔墨纸砚,先把书籍目录都看完,然后快速过一遍,提笔开始写以后,就是几本书乱翻了。
他好几次忘我,都差点顺手把书拆了,被这看门人打了几十次手板。打的左手,现在都肿着。
他分了一块月饼给看门人吃。
看门人是个老头子,平常最爱看棋谱,也爱约谢岩下棋,棋品极差,不是悔棋就是满盘搅乱强行重来。
谢岩不爱跟他下棋,但他说,跟他下棋,才允许坐这儿读书。允许他悔棋,才会给谢岩留好书。
好书都被借出去了。谢岩在府学的人缘一般,看他不顺眼的人,能把书一直压手里,他很难看得见。他来府学,就是要看好书的。所以他跟这个烂棋篓子下了好久的棋。
今天见了黎峰,他才发现这个好久,竟然不足半个月。
他还不知这个老头姓什么,问及怎样称呼,他都让谢岩喊他老头。
这太不尊重人,谢岩通常喊他老先生。有同窗来借书,恰好听见,都特别诧异,觉着谢岩不是正常人。
谢岩由此推测,这位老先生的烂棋很出名。
老先生跟谢岩说:“过几天我就要回家过节了,我儿子回家了,这张桌子就给你一个人用了。”
谢岩点头应好。
老先生问他:“你不回家过中秋?中秋休沐。”
谢岩摇头,笔尖好久没落下,他叹口气,放下笔,拿起月饼看。
他才吃饱饭,吃不下月饼了。他就看看。
今年中秋不能跟家人团圆,明年也不行。
乡试第三场,在八月十五。
怎么这么倒霉。
他看月饼都碍眼。
他把月饼放下,问老先生:“您下棋吗?”
老先生两眼发光:“下!”
都说棋如人生,落子无悔,棋品如人品。
老先生是个烂棋篓子,谢岩的棋风则很正。他人如其名,稳如磐石,不论棋局怎样变化,经由一只大手怎样拨动,他都不急不躁,眼里只有面前的棋盘和黑白棋子。然后根据棋局去落子。
前两天,老先生连着悔了五局棋,告诉谢岩一个道理——不在乎棋局输赢,不在乎棋友品德,也能浪费他时间、影响他心情。他入局,就无法置身事外。
谢岩当时有些恼怒,过了会儿他又平静了。
他能学会这个道理,就不算浪费。而且他是能赢的。
他较真,就会赢。
满盘搅乱了,就再来一盘。
他年轻,他能熬,他非要赢。
棋盘如罗网,在他脑海中浮现。落一子,观百步,棋局尽在掌握。
他不如老先生贪心,总要吃一大片。他如蚂蚁吞象,一颗棋子也是吃。积小胜为大胜。
老先生棋品万般差,唯独一点好,输了也乐呵呵的。
他说:“这烂棋你也能下赢,后生可畏。”
谢岩赢一局,心里情绪才舒畅了些。
他说:“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人生更烂,要赢,就要入局走一遭。
老先生说:“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谢岩不来了。
今天烂过了,要好好学习了。

临近中秋, 属于月饼的节日到了。
陆杨照着月饼的样子,做了些模具,在铺子里新增一款花样馒头——月饼馒头。
没有馅儿, 就吃个意思。赶上过节, 早上吆喝两声,卖得还不错。
月饼馒头不是真月饼,陆杨就另想了个法子,促进馒头销量。
他说,这些馒头里面, 有部分是带馅儿的,买完别急着走, 掰开看一看,吃到带馅儿的馒头, 他给个好彩头,送一个大肉包子吃。
他还放话,中秋之前,得到两个彩头, 吃到两个大肉包子的客人,他再送两斤真月饼。
这样一来,附近很多街坊都来买月饼馒头吃。
兜里有点闲钱, 可买可不买的人,都来试试看,碰碰运气, 馒头又不贵, 做成月饼形状的馒头小小的,一文钱就能买一个,吃不了亏, 上不了当。
到了铺子里,光吃馒头,闻着肉香,实在嘴馋,很多人会再买三个小包子解解馋。
陆柳看哥哥随便一想就是好主意,追着他夸不停,“哥哥,你太厉害了,这脑瓜怎么长的?怎么你就那么聪明,我就这么呆呢?”
陆杨搓搓他脸蛋:“等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补补。”
秋季有板栗吃,陆杨从铺子里拿了些新鲜的,送到炒货铺子里,让人帮他炒熟。
炒熟的栗子分三种,原味的、咸味的、甜味的。陆杨要了甜味的,也就是街上吆喝的糖炒栗子。
陆柳挨着他,跟他站边上等着。
兄弟俩都没吃过糖炒栗子,这玩意儿贵得很,半斤就要二十文钱。栗子带壳,把壳剥了,都没几颗。
自己拿栗子、带上糖,加工费三文钱一斤。
陆杨挑了十斤小板栗过来,等会儿炒完,留两斤在铺子里,让陆林跟人分了吃。送一斤给丁老板。这就去了三斤。
这东西要趁热才好吃,他们家里也留两斤,等会儿回家跟娘一起吃。余下的五斤,就让张铁跑两趟,给财神爷送两斤,给罗家兄弟送三斤。
陆柳闻着香,嘴里就馋,眼睛直直地望着铺子里的几口炒锅,现在就开始着急了。
他出门背了只小布包,里面装了些零嘴,一些红薯干、肉干、酸梅,还有些超级小馒头。
陆柳爱吃超级小馒头,他很多时候就是嘴馋,没那么饿,小馒头含在嘴里就化了,正好解馋,不顶肚子。
他拿了小竹筒出来,叫哥哥跟他一起吃。
吃两粒,他想到一个事,突然笑了。
“哥哥,你知道吗?我过年的时候给二黄编了一个网袋,用它的狗毛纺线编的,让它背着,里头可以装些吃的,它走在村里,是条体面狗子。有些小孩跟它玩,会把吃的拿出来喂它。”
陆柳吃着小馒头,说:“我现在就跟二黄一样,出门还背一包吃的。”
陆杨说:“你跟它不一样,它要别人喂,你能喂别人。”
陆柳笑坏了,他说:“你是我哥哥,又不是别人。”
陆杨听着很耳熟,稍作回忆,发现他前阵子跟陆林说过差不多的话,也笑了。
中秋节,县里热闹。会布置几条街,张灯结彩,猜灯谜玩。
陆杨算着日子,陆柳应该不能在县里过中秋。拿了熟栗子,兄弟俩回铺面,留了些板栗,再嘱咐张铁出去送板栗,他俩就回家去。
回家吃板栗,聊聊花灯。
陆柳就会编大圆灯笼和长筒灯笼,农家会用到。
一般是天冷的时候用,风大夜深,蜡烛和油灯不顶事,提一盏灯笼,可以照明。
他俩都会一些竹编,都是小手艺,再精巧一些的花样,就不会了。
正好,陆杨最近有在练习画画,就说做方筒灯笼,他在四面画画凑数,也算花灯了。
这事不急,先吃板栗。
糖炒栗子很香,拿到以后,他们就闷在篮子里,一颗颗都热乎着,拿到下边的,还感到烫手。
糖已经炒化了,吃栗子时,没感到特别浓郁的糖味,口感香甜软糯,干干的,有些噎人,却一颗颗的扔到嘴里,吃得停不下来。
赵佩兰晒了些桂花泡茶喝,他们喝着茶,吃着板栗,再说拿板栗做什么吃。
这个季节,最合适喝汤了。
食材丰富,气温初降,热汤灌进肚里,人都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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