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说,若是他有半分对不起的地方,这小哥儿不仅得把他腿打断,还得转身就给他戴绿帽子!
谢文彦也一副‘夫郎我看透你’的神情。
乔玉景:……
行吧,他们夫夫就是半斤八两!
不过他就是想想而已,美男环绕是好,但他还是更喜欢和夫君相守。
乔玉景心虚了一秒。
然后就又理直气壮,扑到谢文彦身上嘴甜哄道,“可我还是更喜欢夫君,我夫君不仅风流倜傥,俊美无双,器宇轩昂,还能干得不得了。”
“小哥儿我呀,一颗心都被夫君给吃掉,拿不回来了!”
夫郎的甜言蜜语,简直一串一串的,能让人心都化了。
谢文彦抵抗不住翘起嘴角,将人抱进怀里笑,“我知道……”
乔玉景眼中也是满满的情谊,依赖搂住他脖子唤了一声,“夫君。”
声音缠绵悱恻。
夫夫俩温馨相拥片刻。
乔玉景才道,“夫君,昨日我看《大学》第三篇,有好些不解之处,你一会儿给我讲讲好不好?”
他虽学过四书五经,可以前更多精力放在琴棋书画的技艺上面,这些知识只能说懂了,却并不精。
如今夫君身份不同,他应当充实自己,才能跟上夫君的脚步,与夫君并肩而行,相濡以沫,执手到老。
“好,我给夫郎当先生。”
谢文彦笑着点头。
夫郎愿意上进,他很高兴,因为比起容貌,他更喜欢有才情的人。
如此处处都合自己心意的夫郎,他如何能够不爱?
在谢文彦的故意放纵和推动下。
曲家不出意外,彻底倒向了世族。
没过几日,京城就传出了曲素雪和吴氏嫡次子的定亲消息。
此消息一出,朝臣们心思各异,或忧愁,或欣喜。
皇室的宗亲们则全部神色难看。
原因很简单。
皇室和世族立场对立,不管皇室内部有什么问题,只要是脑袋清楚,还有一点良心的宗亲,就会一致对外抵抗世族。
毕竟只有楚国皇室存在,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才能享受富贵。
一旦楚国皇室没了,他们这些皇室血脉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听闻曲家把女儿嫁给世族消息,皇室老宗亲们都坐不住,一起结伴跑来找谢文彦了。
“陛下,曲家势力不算什么,但曲家是太皇太后的母族,身份特殊,一旦世族利用曲家针对咱们皇室,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此事还请陛下尽快拿个章程出来,咱们必须未雨绸缪……”
牵涉到自己利益,大家就特别积极了。
谢文彦也不想动摇自己阵营的人心,神色镇定安抚众人。
“你们着什么急?朕既然敢和世族撕破脸,自然是有底牌依仗,朕绝对不会让父皇留下的江山,败在朕的手中。”
“不知陛下有何筹谋,可否与臣等透露一二?”
老宗亲们满脸忧愁,心中很是没底。
毕竟世族的威名实在让人惧怕。
谢文彦闻言环视众人,似笑非笑道。
“是你们傻,还是朕傻?自朕登基以来,你们因为不服朕继位,给朕添了多少麻烦,又袖手旁观多少次,尔等心中不清楚?”
“你们这个样子,朕可不敢信你们,总之事情朕有筹划,你们按照朕的命令办差,把普及教育的官学办好便是,老老实实,朕自会保你们荣华。”
“当然,你们若对朕没信心,也可以选择背叛朕,只要日后别怪朕不念宗亲之情就好,朕是什么人,想必尔等都知道……”
声音平静,甚至堪称温和。
但在场皇室宗亲们,想起内务府几位贪污老宗亲,说被抄家就被抄家的下场,都没忍住背后一凉。
众人当即惶恐跪下,“臣等不敢!”
没办法,数次教训下来,他们实在不敢再随便挑战谢文彦的脾气。
这厮一言不合,是真下手啊。
见众人如此模样,谢文彦这才满意,神色缓和。
多余劝说的话他不想说。
反正他不缺这些人投靠,愿意相信他自然好,不愿意相信他,少养几个宗室子弟,他还省钱了呢。
谢文彦暂时不想管世族那边。
他现在忙着整合楚国的国力,进行统一诸国的脚步,世族这颗大毒瘤,他打算留到诸国统一后再彻底处理。
因为整个中原大地,不止楚国有世族盘踞,其它国家也有。
他现在处理楚国的世族,只会打草惊蛇,若被其它国家世族看到他对其的狠辣手段,定会控制诸国拼死反抗他的统一步伐。
所以,确定自己布下的暗棋没什么问题后,谢文彦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登基后的恩科上面。
新皇第一次恩科,是新帝最光明正大筹备班底的机会。
对此次科举考试,谢文彦抱着很大期待。
为了选出最符合心意的人才,此次科举和武举的题目,从乡试到会试,全部都是他亲自与朝臣商议的。
谢文彦还对负责科举的官员着重强调。
“此次科考和武考录取标准,朕不需要辞藻华丽,做表面功夫的,朕要能办事的务实人,舞弊之举必须加重防范,若有人敢阳奉阴违,糊弄于朕,休怪朕对他不客气!”
作为亲自参加过科举的人,他对科举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太清楚了。
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有才,就一定能够高中的。
“是,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托。”
领命的朝臣抹汗应答。
这么久时间的交锋,他们现在也清楚当今陛下不好糊弄,尤其是在科举和民生上,胡搞是一抓一个准。
没办法,谁让当今陛下是从民间出来的,对下面的灰暗比他们这些官员还要清楚明白。
除此之外。
谢文彦还让户部拨了一笔款,改善学子们的考试环境。
倒不是他有多么善心,而是经历过底层的生活,他更能体会底层人的心态。
别看这就是一点小恩惠,但足以获得很多学子的好感。
反正穿越堂兄对此就特别赞成和感动!
不管是为了自己前程,还是为了振兴家族,大堂哥谢文石和穿越堂兄谢文齐,此次都分别参加了科举和武举。
谢文齐原本是不想干的。
因为他性格不适合当官,就想做生意赚点钱,然后享受富贵咸鱼生活。
可惜有上辈子的“首辅之臣”例子,谢文彦哪能放过他这么一只好牛马?
在谢文彦的鞭策,以及夫郎的隐隐期望下,谢文齐只能拿起书本,日日头悬梁,锥刺股,奋起努力学习科考知识。
在科考前夕,达成考不中状元探花,但也能中个进士的成果。
乔玉景听到消息,忍不住摇头笑,“四堂兄还真是潜力无限,平日里瞧着傻乎乎的模样,但总能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
虽说早在前几年,他们就有意无意督促四堂兄开始读书了。
可至今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就能达到别人寒窗十年的效果,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四堂兄前世有那般成就,自然是本事了得,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就是性子过于惫懒,必须有人督促鞭策,给他引导方向才行。”
“堂兄那脾性,结局好与坏,真的端看领路之人是谁……”
谢文彦无奈道。
说实话,他是有些嫉妒这个堂兄的,他千般算计,万般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堂兄却轻而易举就能拿到,当真让人眼红之极。
可这么好的起步条件,堂兄上辈子却落得那般结局,也实在让人恨铁不成钢。
乔玉景笑道,“可若不是堂兄这般脾性,夫君又怎能放心与之兄弟相交?夫君做到这个位置,能有四堂兄这么一个交心的兄弟,也是难得的幸事。”
“也是,前世今生真正能够说心里话的人,也只有夫郎与四堂兄了……”
谢文彦闻言轻松笑出来。
世间人无完人,他确实不能要求别人和他一样。
人生百态,欲望各异,才是人之常情。
在谢文彦的严厉监视下,此次科举从头到尾都进行得很顺利。
不仅考生的环境大大改善,往年一些黑暗规则也都被控制,参加考试的学子们对谢文彦这个新帝,一时都好感大增。
最后考试结果不出意外,谢家俩兄弟皆脱颖而出。
两位堂兄虽说没有获得非常好的名次,但也都榜上有名,成功高中进士,狠狠刷新了京城众人对谢家的认识。
谁能想到,谢家不过农户出身,家中子弟竟如此出息。
一个当今皇帝养子,一个研究出高产粮种的谢二郎,现在又来一门双进士,真是合该他们姓谢的崛起啊!
大家简直羡慕嫉妒地眼睛都红了。
也有质疑谢文齐舞弊走后门的。
因为谢文齐以前根本没上过私塾,认字都是才从几年前开始学的,短短几年竟能压过别人寒窗苦读,实在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科举不像武举,武举是不是真本事,现场一眼就能看出来,科举作弊的空子就多了。
再加上当今皇帝和谢家的关系……那些不服气的人,不想怀疑都不行。
别说其中还有世族在见机捣乱起哄。
不过,此事解决也不难。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谢文齐确实有真材实料,只要和那些质疑的学子当面论证几道题目,便能证明一二。
但此事有世族起哄挑拨,谢文彦怎么可能让此事轻松解决。
不让这些人付出点代价,他们也太亏了。
谢文彦直接道,“正所谓谁主张,谁举证,朝廷人力不是随便浪费的。按理你们质疑谢文齐的学识,就应该拿出证据,而不是你们随口几句话,就让朕替你们去调查证明。”
“但此乃朕登基后的第一次科举,为避免影响闹大,朕便允你们胡闹一次,让谢文齐与那些质疑的学子们,现场论证。”
“不过,谢爱卿受此侮辱,也应当补偿,若是证明其学识无误,国子监祭酒一职,便由谢爱卿担任如何?”
国子监祭酒这个官职虽不算高,但也是从四品,并且掌管教育很重要。
当即就有人反对,“陛下不可,谢文齐不过是一个新科进士,怎能一入朝就担任从四品官职,我朝从无先例……”
谢文彦打断,“从前没有先例,现在就有了,别跟朕叽叽歪歪说这些,只要是人才,能给朕办事,朕就破格提携。”
“在朕这里,唯才是举。”
“尔等无需劝朕,劝了朕也不会听!”
声音掷地有声,强势不容拒绝。
反对的官员脸色憋红。
有激进的官员不服气,忍不住倔强道,“陛下如此不听朝臣劝谏,就不怕史书工笔,天下骂您昏君吗?”
眼神坚决,言语犀利。
一副就算陛下您要杀臣,臣也要说实话的死谏模样。
面对强势的帝王,怕死的官员只能憋屈忍着,但对不怕死的臣子,他们就敢以死明鉴,去赚史书留笔的身后名。
若是其它皇帝可能就会犹豫了。
但谢文彦是什么人?
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没有别人威胁他的份儿。
谢文彦眯起眼睛,“怎么,爱卿这是想死谏不成?”
“是又如何?为了大楚国祚,臣便是粉身碎骨亦不悔!”
那官员挺直背脊,傲骨铮铮的模样。
谢文彦冷笑,“那你就去死吧。”
死谏官员:……
众臣:……
谢文彦不理会众人呆滞的表情,看向旁边负责记录的史官道。
“你把今天这一幕,全都一个字不落地记下来。朕到底是不是昏君,自有后世之人评说,无需尔等断言。”
“楚国的未来需要改变,一味遵循祖制只会原地踏步,如今诸国掣肘,只待时机争锋,楚国不胜则败!”
“在朕这里,才能便是第一,有才之人,无论年岁,无论性别,无论伤残,无论身份,只要有利楚国者,朕便不介启用!”
“反之,碍朕大业者,杀无赦。”
“朕倒要看看,将来史书上,到底是朕昏君,遗臭万年;还是尔等迂臣,后人唾骂,挖坟碎骨!”
谢文彦看向那想死谏的官员,冷冷道,“爱卿,你不是想死谏吗?去吧,朕肯定让史官,把你的名字记下来,让你扬名千古。”
死谏官员:……
算了,我觉得我还能活一活。
谢文齐虽说性格惫懒,但对方确实是有真材实料学问的。
所以,面对世族挑动起来的质疑作弊声音,他与几位代表学子进行了一场交流辩论,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谢文彦不仅直接把堂兄提到了从四品的祭酒官职,主管教育事业,更是趁此宣布了增加专门的残障人士科举。
只要不是残疾到完全失去行动力的人,就都可以参加。
此决定说出,又是震惊百官的一天。
众人都很是不解,“陛下,官员事关朝廷脸面,如何能够让面容有损,肢体有残者任职啊,这实在太荒唐了……”
朝廷官职本来就僧多粥少,每三年一次科举选拔出来的进士,都还有很多无望等着补官呢,再来一群残障人员竞争,如何使得。
面对大家质问,谢文彦这次倒没有生气,很耐心解释。
“各位爱卿说的问题朕都明白,此次让身体有疾者参加科举,选出来的人员并不入朝为官,朕打算让他们去教书,毕竟普及教育之事,需要大量夫子到官学任职。”
“民间有不少读书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面容和肢体受损,从而断掉青云路,但他们身体残疾,腹中学识却没有。”
“他们寒窗苦读多年,实在不该就此沉寂,如此也能表现楚国对有才之士的重视,吸引诸国大儒前来,为朕楚国增加优势……”
此举确实有扬名和笼络读书人的作用,但谢文彦也想满足自己前世断腿后,那几年低谷不得志的遗憾。
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世族为了稳固自己对人才的垄断优势,一直不折手段打压被他们看中,却不愿意投靠的读书人。
重则家破人亡,轻者断手断脚毁容……
这些人无不都是学富五车,真材实料的能人,但凡因他此举扶持,能有那么一两个混出头,对世族来说都是巨大隐患。
世族势大,想要瓦解,自当群起攻之。
谢文彦心里盘算,嘴上就用办官学缺少夫子的理由,忽悠质疑的朝臣们。
他手段态度强势,官员们一时没猜到他打算,虽觉得哪里不对,但最后也只能无奈同意,拱手称赞。
“陛下爱戴百姓,实在圣明之君。”
算了,只要不入朝为官,皇帝想开残障人员的科举,那就开吧。
毕竟这消息传出去,那些读书人只会高兴附和,他们若是极力阻止,实在得罪天下读书人。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谢文彦就趁热打铁把圣旨宣布了出去,避免朝臣们反应过来事情半路夭折。
不出意外,民间读书人们听到消息都非常激动。
不仅仅是那些因毁容和伤残失去科举资格的读书人,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是同样的高兴,因为这代表他们未来若是倒霉伤残,也有其它途径出头。
“张兄快去看皇榜,陛下新增了一次科举机会,允许身体有疾者参加,张兄满腹经纶,将来定能榜上有名……”
“儿啊,你还能继续科举,咱们家没有白供你读书啊……”
“爹,我还能继续考试,我还有机会考功名,呜呜……”
民间因身体有疾失去科考资格的读书人们,看到皇榜全都喜极而泣。
天知道,他们寒窗苦读多年,结果中途因为身体原因断掉青云路,是怎样天崩地裂的打击。
那些家中富裕的还好,那些靠全家之力供养的读书人,才是真的惨。
如今,他们总算有再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当今陛下真是仁君!
未央宫。
听到民间百姓们的反应。
乔玉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搂着谢文彦脖子满眼笑。
“我就知道夫君最是良善不过,朝中那些官员竟在私下骂你狠毒,一个个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今百姓们都在夸我仁君呢,夫君,你怎么就那么好呀!”
小哥儿嘴叭叭像蜜甜。
朝中官员们:……
他良善?
骂骂咧咧!
谢文彦愉悦翘起嘴角,环住爱人的腰道,“倒也不是良善,不过是弥补当初的遗憾罢了,再有能替皇儿们积福,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他是没什么良心,但又不是天生坏种。
为了夫郎和孩子,举手间就能做的事情,他也不介意发发善心。
乔玉景开心又吃醋,“夫君,你就想着皇儿,不想着我啊?”
“因为他们是夫郎的孩子。”
谢文彦眸中情谊缱绻。
他没有说爱,却处处都是爱。
他喜欢两个孩子,除了前世今生第一次当父亲的喜悦,最重要的还是两个孩子的爹爹,是他所爱之人。
这就是子凭父贵了。
“夫君,我好喜欢你!”
乔玉景被哄得喜笑颜开。
谢文彦揉揉他头发道,“不许撒娇。对了,过些日子就是卿哥儿和尊亲王(二皇子)成亲的日子,咱们那玻璃工坊怎么样了?”
“我打算在卿哥儿成亲前,给他府邸再好生修缮一下,他最是喜欢富丽堂皇,到时候把他府邸的窗户,都换成玻璃,他肯定高兴。”
“还有这皇宫的窗户,也都得换一下,光线亮堂,咱们住着也舒心……”
好不容易当上皇帝,他可不愿意委屈自己和夫郎,该享受的必须享受。
乔玉景道,“夫君放心,玻璃这么赚钱的工坊,怎么可能拖沓?早就弄好了,这些日子已经烧出不少玻璃制品的存货。”
“别说修缮卿哥儿的府邸和皇宫,就是现在开铺子做生意,都没什么问题,我就等着一个机会给玻璃打响名声,再开铺呢。”
“既然如此,那就趁卿哥儿成亲把玻璃铺子推出来吧,价格定高些,各国的官员贵族,可比咱们想象中更有钱……日后咱们楚国卖出去的东西,就以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为主。”
谢文彦拍板道。
忍了好几年,玻璃这项血赚的东西终于可以拿出来用了。
至于日后玻璃大量普及,导致玻璃制品降价,那些贵族会不会气死,就不管他的事了。
买卖本来就有赚有亏嘛。
“夫君,你真坏……”
乔玉景无奈笑。
看来皇宫的守卫又得加强了,夫君干的事,将来历史怎么评价不好说,但活着期间肯定被人恨死了。
因为要给玻璃生意打广告。
第二天,谢文彦是让人抬着东西,直接大张旗鼓去宣旨的。
开始众人还不知道玻璃是什么玩意儿,但等负责修缮的工匠,把卿哥儿的公君府,尊亲王的王府,还有谢家府邸的窗户,都换成透明的玻璃时就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玻璃,竟是比琉璃还要剔透的东西!
伺候卿哥儿的小侍激动无比。
“公子,这玻璃窗户好生精美,好生亮堂!瞧着比琉璃还要漂亮,肯定比琉璃还昂贵,陛下竟然赏赐了这么多,对公子您当真疼爱!”
卿哥儿也高兴地满脸通红,忍不住骄傲扬起下巴。
“那是,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最疼我了,如今哥哥是皇帝,坐拥天下,不过几块玻璃而已,怎会舍不得?”
“哥哥说了,若是我喜欢,过些日子给我把田庄的宅子也换上……”
小侍恭维,“公子如此盛宠,那些正儿八经的皇室公主郡君们,心中怕是要羡慕死了!”
“没办法,谁让哥哥疼我呢。”
卿哥儿半点不谦虚,继续骄傲炫耀。
他就喜欢听别人夸赞,让别人看他满身绫罗绸缎,珠翠华饰。
做了十几年的乡下小哥儿,如今好不容易富贵,他才不要低调。
他哥是皇帝,只要他又不做危害百姓的事,嚣张些,浮夸些,排场大些,又怎么了?
不服气,就让那些羡慕嫉妒他的姑娘哥儿,也让自己兄长奋斗成皇帝呗!
可惜,就他哥最厉害。
卿哥儿在心中叉腰嘚瑟。
荣华公君府,尊亲王府,谢府三家的玻璃窗户换上后,广告效果那叫一个杠杠滴,玻璃窗户用起来实在太舒服了。
有钱有势的人最注重享受,于是,等谢文彦的皇家玻璃铺开门,就迎来了大笔挥金如土的蜂拥顾客。
谢文彦是个心黑的。
造价十几文的普通玻璃窗,他直接卖出十两银子一块。
玻璃镜子更黑,他提高了千百倍不止,一块小镜子几十两,一块大镜子几百两,一块全身镜那更凶,直接几千两!
但饶是这么贵,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并且还觉得自己赚了。
这也不奇怪,因为古代琉璃确实昂贵。
这么一出,就诈出京城哪些人是真有钱,哪些人是装有钱了。
比如说,朝中一位时常喊穷,穿戴也确实普通,整天嚷嚷自家穷得要靠祖田紧巴生活,要跟国库借银子才能维持基本体面的官员。
就被爆出其家中,不仅把府邸窗户都换成了玻璃。
家中的子女妻妾们,更是人手一面价值千两的全身玻璃镜!
谢文彦听闻后脸都绿了。
因为他之前,都以为这个官员,是真的穷来着。
还找借口特别赏赐了对方不少金银贴补,以免这位能力不错的官员,因银钱问题走上歪路。
结果没想到啊,他也看走眼了。
谢文彦可以容忍朝廷官员们,在品行上有瑕疵。
毕竟人无完人,水至清则无鱼,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
但他不能容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范围内。
所以,发现此次售卖玻璃诈出一批装穷官员后,第二天上朝,他就狠狠在朝堂上发火,把一群朝臣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想到各位爱卿连上千两白银的全身玻璃镜都能随便给家中的妻妾们,人手置办一面,看来是朕从小在民间长大,没见过世面,不知原来这就是爱卿们说的穷困?”
“既然如此,从今日起,官员的俸禄涨两倍,至于爱卿们在国库借钱的惯例,就取消了吧。”
其实谢文彦早就想把官员在国库借钱的惯例给取消了。
因为这简直就是个对皇家百害无利的冤大头制度,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没借口处理,此事暂不算着急,也就放着了。
此次抓住众人小辫子,正是提出的好时机!
不过,考虑到有些官员是真的穷,所以他把大家俸禄提高了两倍。
如此既能收拾装穷的官员,又不会误伤真穷的朝臣,两全其美。
谢文彦有理有据,并且站在道德制高点。
官员们虽然觉得憋屈,肉痛少了一个捞钱渠道,但这次他们小辫子实在太明显了,压根没有反驳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