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那一天由于剧情设定,他和沈辞躺在一张床上,两人相隔不到二十公分,呼吸声清晰可闻,他并不习惯这样的距离,像是独行动物骤然被入侵了领地,以至于浑身紧绷。
那时他和沈辞心思各异,却都默契地装睡,一晚上相安无事。
系统呐呐:“那后面的那么多次?”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难道都在装睡吗?
谢逾:“没有,后来出于剧情要求,抱着抱着就习惯了。”
就像沈辞已经习惯了谢逾的气息,会在睡着之后滚进他怀里,偎在他身边,谢逾也习惯了沈辞的气息,能随时随地一伸手臂,将他像抱枕那样拽过来,扣在身边。
剧情的强行安排,促成了谢逾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紧密相贴。
他略微摩梭手指,感觉那温度有点眷恋。
系统:“……这可难搞,回国你俩就地位倒置了,你等着去精神病院抱他吧。”
它说完,跟着谢逾一起看烟花,五颜六色地花球咻地升天,又在几秒内归于沉寂,下一颗继续升起,循环往复,直到最后一枚放完,天空彻底安静下来。
远处传来钟声,已经是后半夜了。
啤酒已经喝空了,谢逾起身洗漱,系统神神秘秘加载了一堆数据,忽然问:“宿主,你要不要看看沈辞在干嘛?”
谢逾吐出牙膏沫:“你别侵犯人家隐私。”
系统:“没有,都是学校论坛之类的的公开数据。”
谢逾许久没说话,将桌上铝制易拉罐丢进垃圾桶,发出咚的脆响:“看看。”
“嗯,他们团队搞定了一个大项目,导师升了杰青办公室换到新楼去了。以后你再去找他,就不能直接去实验大楼了。”
谢逾:“我本来也不会再去找他,还有呢?”
“他奶奶前段时间病情反复,但是好在青山基金及时资助,已经转危为安了。”
谢逾一顿:“还有?”
“你猜的不错,何致远想去找他麻烦,但每次一到江城,就被周扬拉走了。”
系统顿了顿:“更多的细节,我就查不到了。”
“嗯。”谢逾评价:“挺好的。”
一万公里之外,沈辞很不好。
他已经连续熬了几个月的夜,除了去医院,就是泡在实验室里,恨不得将空闲时时填满才好。
韩芸芸准备走人了,她本来早该走了,是明天要搬办公室,这才留下来收拾东西。
她将桌面上的摆件塞进行李箱,偷瞄对面的师兄:“沈师兄,你还不走吗?”
沈辞揉了揉眉心:“先不走,还有事情没做完。”
“可是师兄你都熬出黑眼圈了……”韩芸芸嘀咕。
沈辞也算A大风云人物,论文绩点之类的先不说,单就这一张清贵冷肃的面孔,也有不少妹子喜欢,韩芸芸做实验累了,也喜欢对着他发呆,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养眼。
可这半年来,沈辞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他的眼帘总是微垂着,敛着一双倦怠的眉目,皮肤也苍白不少,韩芸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师兄,你还是要早点回去睡觉啊。”
顶着这么一张脸熬夜实验,暴殄天物啊!
沈辞不轻不重地应了声,屈指敲开了手机屏幕,目光在聊天界面某个名字上扫了一眼,鲜红的感叹号异常刺目。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他便关上了屏幕。
实验间隙看手机,这是沈辞新养成的习惯。在遇见谢逾前,沈辞经常不将手机带进办公室,只放在门口存储柜中,他用的是一台老年机,市面上所有的app都卡顿,而他的使用频率也像个古板的老年人,一天打开不了几次,手机对他而言,只是个纯粹的通讯工具。
但那天分别之后,他尝试给谢逾发消息,谢逾没回,沈辞一夜间看了上百次手机,恍惚间反应过来谢逾在飞机上,他掐着落地的时间,得到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后来,这便成了一种习惯。
在每一次打开衣柜,看见叠好的衣物,每一次刷校园卡,看见屏幕余额,甚至每一次走入实验大楼,路过银杏大道……他都要打开手机,屏幕上那个感叹号红得触目惊心,让空落落的胸腔中,都填满难以克制的隐痛。

第21章 伤神
和沈辞打完招呼,韩芸芸乖巧地哦了一声,抱起箱子:“那师兄,我先把东西搬过去了。”
沈辞颔首,礼貌告别:“天黑了,你搬东西小心点……”
说着,他的视线不经意掠过韩芸芸的书桌,忽然顿住了。
韩芸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看出什么问题:“师兄?”
沈辞微微抿唇。
在韩芸芸的桌上,放着一个瓷器花瓶,里头的重瓣百合早已枯萎,焦黄的叶片无力地垂坠下来,耷在桌面上,了无生机。
沈辞收回视线,继续看文献,状似平静地问:“桌上那个瓷瓶,你不带走吗?”
“哦哦这个。”韩芸芸愣了一下:“不带了吧,这个花瓶好老了,底下结了一层水垢,洗不干净了,这回换办公室,我就换了个新的,老的这个准备丢掉了。”
“……”
一股难言的艰涩蔓延上胸腔,肋骨处阵阵钝痛,沈辞几乎难以维持表情。
长久的沉默后,他无声掐住手心,指甲陷入肉里,而后勉力笑了笑:“你不喜欢了吗?”
韩芸芸也跟着笑:“刚买来的时候喜欢,但是用太久了,有点腻味了。”
她俯身拔出花瓶中的百合,随手丢进垃圾桶:“再说这花瓶价格不贵,十几二十块钱,换了也不心疼。”
沈辞没说话。
借着屏幕的遮挡,他敛下眉目,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发着抖。
换了……也不心疼吗?
沈辞无声勾了勾唇角,心道:“确实如此。”
对韩芸芸而言,十几二十块钱,不过一杯奶茶而已,想换就换想丢就丢,而对谢少爷而言,沈辞也不会比任何一件他随手丢弃的奢侈品昂贵。
他这样的,要多少有多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江城这个腻味了,国外落地后,转头又可以找第二个。
谢逾是个纨绔,他从来如此,沈辞明白。
协议范围内,谢逾不曾为难,反而处处回护,沈辞也感激。
他只是想不明白,谢逾怎么可以断得那样的干脆,那样的利落,那样的绝情。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前一天他们还相贴着温存,戴着同款的围巾,谢逾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贴着额发,像护着最亲密的爱侣。
可仅仅是一天后,谢逾远赴他国,不知行踪,不知去向,甚至联系方式也换了。他就那样干脆地一刀两断,将痕迹完全从沈辞的生命中抹去,抹得干干净净。
就好像……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宠物,购买时不需要同意,抛弃时也不需要告知,全凭主人心意。
沈辞垂眸,他面前的电脑已经息屏,漆黑的屏幕倒映着他的面容,当真是寡淡憔悴,和谢逾曾喜欢过的少年相比,没任何出挑的地方。
他想:或许不是好像,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宠物。
在他怔愣的时间,韩芸芸抱着箱子刷卡出门,隔着玻璃门挥手:“师兄,明天见。”
沈辞:“……明天见。”
韩芸芸于是往外走去,走到走廊尽头,她鬼使神差地一回头,沈辞正独自一人坐在实验室中,电子屏幕在他的眼睫上投下浓重不一的光影,莹白的光斑映在眼瞳,像结了一层寒霜。
冷的有些冻人了。
晚上十点整,沈辞准时关了电脑。
临近新年,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实验区空空荡荡,没剩几盏灯,走廊里也寂静无人,幽静如恐怖电影。
沈辞绕过实验大楼,从南门出了学校,他走进背靠马路的咖啡厅,在临窗卡座入座,昏黄灯光下,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林音新烫了头大波浪,掐了一缕绕在指尖,她将菜单推给沈辞:“喝点什么。”
沈辞:“不用,我喝白水。”
林音叹气:“沈助教,就你这幅穷困潦倒的清苦模样,说你跟过谢少爷,谁信啊?”
她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耳垂的方向:“那枚耳钉,你卖了,能把这咖啡馆买下来。”
沈辞面色平静:“没这个打算。”
林音耸肩:“当时见到你,我以为我俩都是聪明人,谁知道我现在全身而退了,你倒陷进去了。”
沈辞:“说正事吧。”
林音:“等我点杯喝的。”
说罢,她找来服务员,随手指了两款饮品,接着压低声音:“我按照你说的,和罗绍搭上线了,他确实对何致远的料有兴趣。”
罗绍也是个富二代,在江城富二代是分帮的,谢逾是一帮,罗绍是另一帮,两者生意上有不少往来冲突。
沈辞:“看你,价格满意,你就给吧。”
何致远料不少,他玩得花,多人未成年都有涉及,后来都用钱摆平了。
林音呷了口咖啡:“罗绍还说,他对谢逾的料也有兴趣,如果你愿意给,他出双倍。”
沈辞平平道:“我没有谢逾的料。”
他和谢逾在一起的几个月,谢逾清白得不能再清白,言行举止不像是富二代和协议对象,倒像是真真正正的情侣。
林音嘀咕:“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她拿起包包,准备结账:“对了,沈辞,我从罗绍那里拿到的消息,何致远前段日子会江城了,他和新女朋友在酒吧里喝酒,喝醉了,放话说要弄你。”
沈辞喝水的动作一顿。
“但是,但是!”林音继续,“周扬回了京城,见了何家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老爷子就把何致远提溜走了,所以你现在是安全的。”
沈辞颔首。
他们互相交换情报,临走时,沈辞叫住林音,推过去一张纸:“帮我查查这个。”
是一串无规律的号码。
林音:“银行账户?”
沈辞:“前些日子我奶奶病重,需要钱手术,第二天我就收到的善款,某慈善基金说我符合资格,将钱直接打到了我账户上,”
林音嘿了一声:“我还以为从你账户上划走了钱,给你钱不是好事儿吗?估计是运气好吧,这也要查?”
沈辞笑了声:“可我前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未遇到这样的好事。”
沈辞从不信免费的午餐,他前二十年遭遇了那么多变故,父母相继离世,亲人查出重病,那次不是绝望再绝望,那个时候,命运可从未这样善待他。
而现在毕业在即,虽然缺钱,却有东西可以变卖,生活好上许多,这资助却这样不偏不倚地砸了过来?
沈辞补充:“这个基金会,之前没有打过款,也没有受益人,我是第一个,查不到什么信息,所以想让你帮忙试试。”
林音展开纸片:“之前没有打过款也没有资助人……我问问罗绍,让他看吧。”
她说着,点开通信界面,给罗绍发了号码,示意沈辞先坐:“稍等,他们注册基金都是有备案的,我让他帮你看看。”
沈辞点头,安静喝着面前的白水,他心中有个荒谬的预感,隐隐约约无法证实,却不容忽视。
其实,命运曾善待过他,有人给与了他需要的一切,却未曾索要任何东西。
半个小时后,林音的手机叮了一声,她滑开界面:“唔,看样子真的是你运气好,这基金会主办者的名字我们都不认识,不是圈里的人。”
沈辞微微松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他问:“是谁。”
林音:“是个精神病专家,开了家精神病院,叫许青山……诶,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沈辞失手打翻了面前的水杯,玻璃杯滚落于地,四分五裂。
许青山。
沈辞默念这个名字。
他不知道许青山和谢逾的关系,但他知道,谢逾曾出现在许青山的办公室,而许青山拿着谢逾的病历,神色亲昵。
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许青山恰好是谢逾的医生,他还恰好资助了一个人,是谢逾曾经的情人。
可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一走了之以后,又打来这笔资助?
为什么在抛弃旧玩具后,又惦念着他重病的奶奶?
为什么音讯全无,为什么毫不在意,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又害他那么难过。
沈辞呼吸急促,思绪混沌,他遮掩着俯下身子,捡地上的玻璃碎片,手指触碰到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血口。
林音惊呼一声:“你捡什么?”她拉开凳子站起身,“服务员在吗,有没有扫把?”
“没事。”沈辞压下微抖的手,指腹尖锐的疼痛让他平静下来,他勉强镇定,微笑,“走神了,抱歉。”
林音无语:“你真是,算了,好完了,走吧。”
他们交换完情报,各自站起身,从咖啡厅前后门离开,新年钟声响起,沈辞踏过湿漉漉的长街,隐入了漫天风雪中。
时间如水般过去,谢逾用了三年修够学分,剩下两年闲来无事,除了各地旅游,还辅修了双学位。
第二学位他选了文学,不掺杂任何功利主义,纯粹是学着玩。
银发的老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从荷马讲到加缪,谢逾在下面闲闲翻着书,偶尔睡觉,时不时记一笔笔记。
留学的日子略显无聊,谢逾从南逛到北,从埃塞俄比亚玩到雷克雅未克,其余时间就窝在小公寓,他的厨艺突飞猛进,成了同学们最喜欢的蹭饭对象。
系统常常黑进论坛,给谢逾介绍江城的事,比如何致远又闯祸,被他爹打了一顿;比如周扬正式继承家族,成了周家的掌舵人;比如谢逾他爹谢远山某日站不稳,在股东大会摔了一跤,又比如……沈辞。
沈辞毕业了,进了谢氏对手公司,在罗绍手下做事,据说他专业技能过硬,手段果决漂亮,很得罗绍赏识,短短数年,已经做到了极高的位置。
现在,他一年的工资已经抵得上很多年的医药费,不再需要谢逾暗中帮助了,许青山也就没再资助,那个慈善账号只打了一次款,便彻底沉寂了,消失不见了。
此时,离谢远山脑溢血暴毙,谢逾叔叔接管谢氏,谢逾回国参加葬礼,已经不足半个月。
谢逾用这半个月,和学校里的朋友们一一告别,收了一书包的告别贺卡。在告别party上,谢逾亲自下厨,朋友们抱着他的锅喝得七荤八素,痛哭流涕。
“咦呜呜你走了再也吃不到正宗土豆炖牛肉了!”
“番茄炒蛋求你不要回国!”
谢逾满脸黑线,朋友们依依不舍:“咦呜呜小谢等我回国找你。”
谢逾抢回锅,对着一群醉鬼无语凝噎:“回精神病院找我吧你们。”
12月21日,晴。
这一天,谢氏集团董事长谢远山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
谢远海以雷厉风行之势召开股东大会,接管集团。
当天下午,他给谢逾编辑消息,叫他节哀顺便,回国奔丧。
两人假惺惺默哀两句,谁也没为谢远山难过,谢逾敷衍过后,立刻买机票回国,当天晚上,便落地江城机场。
他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到了岁末,江城下了场大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朔风夹着雪子吹在脸上,刀割一般疼。
谢远海上任一天,便将公司的老人换了个干净,连开车的司机也不例外,谢逾上车,前头便是个生面孔。
司机打过方向盘,汇入车流,不多时下了绕城高速,谢逾盯着导航看了一会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不是回谢家的路。
司机也惯会见风使舵,看出这谢逾少爷名不副实,谢家轮不到他来执掌,当下笑了声,毫不客气:“董事长的棺材停在家中,有人上门吊唁,您叔叔在招待客人,家中吵闹,怕扰着您休息,让我给您送宾馆去。”
谢逾没什么表情:“行。”
他心里清楚,谢远山死了,哪有什么人真心吊唁,上门的都是老客户,而谢远山的葬礼就是最好的交际场所,能扩展不少人脉,谢远海是半点机会不想留给侄子。
谢逾倒也无所谓,反正要进精神病院了,他不在乎这个。
哪知道那汽车晃晃悠悠,开进了主城区一片未拆迁的城中村里,到处是蛛网电线,司机在个小招待所面前一脚刹车:“谢少爷,就是这里了。”
谢逾眉头一跳。
这一块片区出了名的脏乱差,早些年说要拆迁,后来地价飙升,没拆得起,就成了本地混混的大本营之一,可谓鱼龙混杂。
这宾馆破破烂烂,大概是上世纪的招待所,门前拉了霓虹招牌,前台勉强称得上干净,住一晚估计一百来块钱。
他略略皱眉,原文说谢远海最是抠门小家子气,谢逾没和他见过面,不太清楚,如今一看,确实不假。兄长尸骨未寒,谢逾再怎么说也是谢远山独子,给他巴巴丢到这里,连个连锁宾馆也不是,实在磕碜。
系统:“我们换一家?”
谢逾身上有钱,住得起好的。
“没必要。”谢逾拎包进去,“将就两天。”
他领了钥匙进入房间,扑面而来一股霉味,谢逾皱着眉头打开窗户,视线不经意扫过街头,微微一愣。
那里有个打长柄黑伞的男人。
他一身烟灰风衣,身形清癯修长,他安静立在街头,俊挺如同中世纪执铁木黑伞的贵族。街道上人来人往,溅起融化的雪水,在喧闹的霓虹灯影之中,这人就这样静静站着,像是后现代画作融了片泼墨山水,摇滚乐里掺了段古典钢琴,格格不入。
谢逾注意到,他的衣摆已被沾湿,不知在此地站了多久。
他关好窗户,心道:“真是个怪人。”

第22章
那人就那么静静隐在风雪中,持伞稳稳站着,不说话也不动作,像一尊姿态隽永的大理石雕塑。
谢逾关上窗户,心道:“奇怪。”
大雪天的,雪子和风比刀还烈,这么站半小时,人都要冻麻了。
他心中嘀咕,觉着这人可能有病,便不再关注,将行李分门别类放好后,粗略洗了个澡。
小旅店的花洒出水慢,温度也不高,浇在身上怪冷的,谢逾匆匆擦干净头发,往玻璃窗下一打量,那人已经不见了。
大雪抹去了他的痕迹,像没来过一样。
系统不觉着冷,它飘着半空中,愉快地翻剧情,荧光蓝色的屏幕闪动,像在欢呼雀跃。
谢逾:“你很高兴吗?”
系统:“宿主!我们只剩最后两步了,最!后!两!步!”
回国后谢逾剧情不多,七天后,谢远海会为谢远山办追悼晚宴,他需要出席,假哭几声,然后在宴会被沈辞强行绑走,折断手指,锁入精神病院,剧情结束。
这期间甚至没有谢逾什么操作,他只需要神游天外,像木偶一样配合,演完这出戏就可以了。
系统查看谢逾分数,谢逾虽然演技不过关,细节演绎乱七八糟,但好在该有的剧情点都有,台词也磕磕绊绊说完了,目前得分65。
综合评价:“您的演技实在稀碎,但胜在勤勤恳恳,非常敬业,综合评价为平均分以上。”
要是之前,系统会哀悼怎么得这么低的分,但如果是谢逾,他恨不能求爷爷告奶奶,高呼多谢诸天菩萨保佑。
这可是谢逾啊!前面骚操作那么多的谢逾!就这还能拿65?!
最后两场随便演演,这把稳了!
系统在屏幕上打出礼花,提前恭贺任务顺利。
谢逾制止:“别,千万别,临门一脚了,千万别乱立flag。”
他按住兴奋的系统,在旅馆中央的小床上躺下来,小床不堪重负,吱嘎乱叫,铁屑互相摩擦,发出了类似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这宾馆破是真的破,床破,窗户也破,四面透风,大风穿过缝隙,发出不可名状的尖啸,入鬼哭狼嚎一般。
系统忍了忍,没忍住:“宿主,我们真的要住在这个破地方?”
谢逾闭目养神:“就七天,忍忍吧,不要多生事端。”
七天时间内,谢远海广发请帖,将整个江城名流全部邀请一遍,搞得热热闹闹,知道的知道他要开追悼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开了酒吧请人蹦迪。
在谢远山陈尸客厅的第七天,宴会开始前,谢远海终于记起来他还有个侄子,给谢逾送了请帖,叫了司机,顺带还递了一套衣服。
衣服是正统西装,双排扣马甲枪驳领,谢逾摸了摸料子,垂感顺滑,是好料子。
他在宾馆唯一一面落地镜前换上衣服,镜中人宽肩窄腰,英挺峻拔,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谢逾和系统确认:“最后这场戏,我什么也不用做,对吧?”
系统翻小说:“不用,你就是是个背景板,只要配合着被沈辞拖走,就好了。”
谢逾:“这简单。”
司机一路开着车,将他送到酒店,大厅里人来人往,男人们衣着一丝不苟,打领带涂发蜡,女人们盛装打扮,衣香鬓影,谢逾穿插期间,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下来。
他从服务生手里拿了杯果汁,正喝着,视线忽然一飘,落在了角落某处。
那里,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谢逾皱眉:“何致远?”
系统一愣:“这人渣不是被他家老爷子弄回京城了吗?怎么在这里?”
谢逾收回视线:“也许是我看错了。”
隔得远,人也密集,有看错的可能。
八点整的时候,谢远海如约而至,他春风得意,在主位发表了一篇又臭又长的讲话,将追悼会开成了就职典礼,而后在如山的掌声中向八方致意,以表感谢。
谢逾敷衍地鼓掌,从服务生手里拿了几块柚子。
不知道精神病院还有没有柚子吃。
这时,秘书接了个电话,谢远海举手示意,场上稀稀拉拉地掌声停了下来,他旋即走向门口,整了整领带,一旁的侍者躬身开门,似乎来了某位重量级的客人。
谢远海也算江城首屈一指的人物了,能让他起身迎接的人不多,宴会上许多人翘首以盼,好奇来得是谁。
谢逾是半只脚踏进精神病院的人了,对此毫不关心,他继续喝果汁,等前面的人群挤得差不多了,才懒懒散散抬眼,随意往那一望。
只是一眼,他便愣住了。
来人一套正统灰色系西装,收腰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漂亮的腰线,直勾得人恨不得将手放上去,狠狠摩挲那一段弧度。他的腿也修长漂亮,拢在垂坠的西裤中,行走间只微微露出脚踝处的皮肤,在深色袜子的衬托下,肤色莹白温润,真如瓷器上的白釉一般。
谢逾都不用抬头看脸,就凭这一截腕子,就知道来人是沈辞。
“……”
谢逾喉咙微微发苦,他知道沈辞会来,但他不知道沈辞来得这么早。
小说中,这时的沈辞已足够位高权重,谢远海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在宴会尾声,他直接带人进来,当场扣走了谢家大少爷,全场没人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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