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这车太扎眼,大灯双排气,五米车长,看着就异常昂贵,不少同学停步围观,还有拿手机拍照的,不多时,便见车窗摇下拉,谢逾在驾驶位上招手,沈辞微微抿唇,在大庭广众下俯身进了车中。
车门关闭,议论声陡然变大。
这不是谢逾第一次来学校了,他车的拍照不少二代都认识,身份在校园论坛被扒得七七八八,连着沈辞也被连累,各类言论层出不穷,说沈辞小白脸的都算好,更多是说他攀高枝出来卖。
沈辞向来不在乎这些,他和谢逾本就是协议关系,小白脸出来卖都是实话,犯不着反驳,但当着这么多人坐进车里,他还是有些踌躇。
谢逾今日穿得暖和,戴了条灰茶色的围巾,阴影处的侧脸线条锋锐。
沈辞指尖微动,略有些紧张。
和林音对话是他托大了,谢逾就在门口,事后一打探,或许能猜个七七八八,那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但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哪怕谢逾知道他说了什么,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且毫无道理,谢少爷最重哥们义气,何致远和他认识小十年,相比之下,一个随时可以更换的玩物又算得了什么?可沈辞偏偏这么做了,在医院里他没想那么多,可现在坐在车里,他忽然就紧张起来。
谢逾……会生气吗?今天来找他,是为了惩罚吗?
可这紧张和之前的无数次略有不同,虽然忐忑,却没有痛苦和绝望,甚至有些说不清的期待。
谢逾找他做什么?
谢逾没让他猜太久,只递来一个盒子:“给你,上课戴着。”
这是原文台词。
四四方方的包装盒,上头有烫金logo。
沈辞一顿:“这是什么?”
谢逾面无表情地吞掉剧情台词,把原文骂了无数遍,只道:“你打开就知道了。”
这一章的名字叫《完全打碎》。
经历了前面的那些剧情,打骂、折磨、行船上的游戏,小说到了这一步,要完成的是精神上的彻底催折。
小说里的沈辞骨头极硬,不肯服软,有什么比打骂和刑罚更折磨人的方式呢?
在亲友故旧之下贬损他的自尊,在众目睽睽之下消解他的人格,让他戴着无法接受的东西,在讲台上讲完这场课,然后,你就能欣赏到美人彻底崩溃的模样。
隔着厚厚的马赛克,谢逾甚至没法把这章读完。
沈辞抿唇,他屏住呼吸,轻轻掀开了包装盖子。
是一条围巾。
金茶色的围巾,羊毛质地,入手绵软,有漂亮的千鸟格纹。
谢逾烦躁地捏方向盘:“戴上,一节课都不许摘,否则你知道后果。”
沈辞不说话,的视线在谢逾脖颈处掠过,两条围巾的形制样式如出一辙,简直像商家钦定的情侣款。
他捧起那条柔软的织物,像捧起一片云:“……给我的?”

谢逾烦躁:“当然是给你的,不然还能给谁?”
他从沈辞腿上抽过围巾盒子,咔哒一下丢到后座:“别傻愣着,戴上,我看看。”
沈辞微顿,掌中的织物异常柔软,是极好的料子,一条能抵几个月的饭钱,他有些局促地将围巾绕上脖子,紧紧围了两个圈。
好像他打算用这条围巾上吊一样。
谢逾:“……你是不是傻子?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俯身替沈辞重新系围巾,打了个漂亮的结,流苏穗子松松垂在风衣上,将沈辞整个围住了。
沈辞拢住围巾,垂眸看谢逾系结,谢少爷的手指修长漂亮,异常灵巧:“……抱歉,我之前没系过这种。”
家里没有围巾,只有奶奶的老式丝巾,已经洗得起皱发白,花纹全褪色了。
谢逾一顿,好好替他系好了,而后僵坐在驾驶位,手指摩梭着什么,老半天不说话。
沈辞:“那我去上课?”
他拉动门闩,想下车去。
谢逾喝止:“别动!还有东西!”
见沈辞停下,谢逾捏着手里的盒子,心里把天杀的剧情骂了一万遍,而后眼睛一闭,命令道:“那个,你,把头低下来。”
沈辞微愣,配合地低下头。
谢逾:“撩一撩头发,耳垂露出来。”
沈辞将头发别在脑后,露出耳垂。
谢逾打开包装,伸手按住他耳缘,下一秒,沈辞的耳垂微疼了一下,被什么夹住了。
谢逾:“这个……”
他囫囵吞下某个名词:“这个耳钉也是,下课之前,不准拿下来。”
“耳”字被刻意模糊了,说得含混不清。
沈辞偏头,透过汽车后视镜看清了那个小饰品,是个米粒大小的铂金耳夹,花体字的英文“x”,线条流畅漂亮,像交织的藤蔓。
耳夹是素面的,因为足够小,非常低调,并不引入注意,是男女都可用的款式,坠在耳朵上凉凉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沈辞摸了摸它:“x?”
谢逾眯眼:“本少爷姓的字母,怎么,你不想带?”
在变态小说中,原主固执地想在沈辞身上留下标记,原文描述是“写有谢少爷名姓的*钉”,*字虽然被马赛克掉了,但谢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什么玩意,他倍感无语万分拒绝,连夜找了珠宝商家,定制了这枚耳夹。
至于为什么不是耳钉,第一是因为谢逾不会打耳洞,第二是他觉着要求沈辞一个男人为他打耳洞怪怪的,好在虽然不是钉,但大差不差了,系统没有提出异议。
沈辞捏了捏,耳夹小小一枚坠在耳朵上,又被围巾一裹,隔着社交距离只能看见点点银色,几乎分辨不出来。
他这边对着镜子观察饰物,谢逾却喉结微动,浑身不自在:人家出来上课,他非得烙个印儿,还标自己的名字,跟标记所有物似的,简直像个神经病,虽然是系统要求,但也十足变态。
谢逾有点烦躁:“你要是不喜欢,过了这堂课就卖了吧,也能卖不少钱。”
谢少爷不差钱,耳夹是奢牌高定,还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师定制款,二手也能卖不少钱,足够沈辞后几年的花销了。
沈辞捏耳钉的手一顿。
谢逾继续烦躁:“反正我不管你后面怎么处理,这节课上你必须戴着它,听明白没有?”
“嗯。”沈辞道,片刻后又补充,“不会卖。”
临近上课,教学楼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谢逾的宾利十足扎眼,眼见离上课还有不到五分钟,沈辞推门:“我得走了。”
他看了眼谢逾,见他没有点火启动的意思,微微犹豫,本来想说‘你要等我吗?’,又觉着谢少爷时间宝贵,这样说实在自作多情,于是问:“你等下有活动吗?”
谢逾经常和富二代小团体一起玩,但是何致远在局子里,今天应该玩不起来。
谁料谢逾拔出车钥匙,从另一边跳了下来:“我和你一起。”
沈辞一顿:“和我一起?”
谢逾:“和你一起上课。”
他拉着老长一张脸:“怎么,我想听你上课,不行?”
沈辞:“可能有点无聊。”
今天是专业课答疑,A大作为江城最高学府,学生大神云集,学业难度也非常高,沈辞讲得这门挂科率高达50%,本专业一半学生都学不明白,谢逾硬要听,肯定觉着非常无聊。
谢逾心道不听不行啊,这狗屎剧情放在这里,他必须演完,便冷着脸颔首:“我知道。”
沈辞只得带着他去了教室。
临近期末,平日里翘课逃课的都来了,教室坐得满满当当,谢逾环顾一圈,径直去了最后方,找了个边角落座。
他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坐最后,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睡觉。
沈辞目送他坐好,迈步上了讲台,他摊开教案,清凌凌的眸子扫过全场,在谢逾身上微微定格,后又移开:“各位同学,我们先来讲一下作业中错误最高的习题……”
沈辞身量修长,穿着件修身的驼绒风衣——这风衣还是谢逾上次买的,系带在腰部勾勒出漂亮的曲线,这么站在台上,斯文又禁欲。
谢逾欣赏了片刻,抬手掐表:“系统,帮我看着点。”
根据小说要求,还有几个剧情点。
时间流逝,PPT切了三张,学生们埋头演算。
系统:“宿主,扣一扣遥控器。”
谢逾摸出电视遥控器,手搁在课桌底下,一通瞎按。
这玩意是酒店的电视遥控器,两地隔着十几公里,遥控器当然是没用的,否则就要改写红外线通信技术史了,谢逾带着这东西存粹是原文要求,被他临时摸出来当道具。
原文描写是:“台上清贵漂亮的青年正徐徐讲着课,他仪态极好,脊背绷得笔直直,谢少看在眼里,讽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个硬骨头,忍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是不肯弯腰’,他忽然来了兴致,想试试青年的极限在哪里,于是微微勾唇,按下了遥控器……”
对此,谢逾表示:“什么遥控器不是遥控器?谁规定要用什么遥控器了?我电视遥控器就特么不是遥控器了?”
他依照着系统提示,系统说加大,他就按向上音量键,系统说减小,他就按向下音量键,一通胡乱操作,算是糊弄过去。
那头沈辞讲着课,粉笔划过黑板,他刚刚拆解完两道大题,现在切了PPT,让同学现场练手。
没有学生敢不重视期末考试前的练手题,一时间,所有人都埋下头,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响起,而沈辞站在讲台上,目光欲盖弥彰地巡视一圈,最后稳稳落在了谢逾身上。
系统:“快快快,对视了,宿主摸摸你的围巾!”
小说中,原主在沈辞身上留下屈辱地标记后,自己脖子上也戴了个成对的项链,两人对视时,便刻意摩梭脖颈,像高高在上的主人提醒奴隶注意身份那样,充满了小人得志的意味。
谢逾没带项链,他戴了个同款围巾,于是抬起手,不自然地摸了摸围巾。
“系统,我谢谢你。”谢逾表情木然,“我第一次知道调整围巾这个动作能这么猥琐。”
沈辞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他像被烫到了一半,仓惶移开视线,埋头看教案。
原文里谢逾的动作就这么多,现在做完了,但是没下课,谢逾也不能走,便半趴在课桌上,听沈辞讲课。
沈辞应当是个很受学生喜欢的助教,语速不急不徐,逻辑清晰严密,随着他娓娓道来,不少学生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是谢逾想睡觉。
专业课这玩意,对学霸来说很有意思,但对学渣来说,无聊也是真的无聊,况且谢逾还是跨专业的学渣,沈辞念得全是听不懂的名词不了解的公式,他听得云里雾里,梦回高中课堂,没两分钟,就困得不行,讲台上的沈辞仿佛变成了重影,深奥的词汇变成了念经,绕着他的脑袋一圈圈地转来转去。
谢逾:“……学神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吗?听了两分钟,要不是我知道是困,还以为我神经病复发了。”
课堂进行大半,谢逾支撑不住,埋头睡着了。
沈辞微一抬头,视线落在他身上,便是一顿。
谢逾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银杏,此时恰值深秋,银杏叶子尽数变为金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也染上了暖洋洋的色调,那些光晕落在他的大衣上,围巾上,还有脸颊皮肤上,勾画出细小的绒毛,毛茸茸暖乎乎的,浸满了太阳的味道。
实在是恬静的酣眠。
沈辞看着他,一时竟愣住了。
谢逾身上有种和沈辞截然不同的气质,沈辞是紧绷的,冷肃的,透着孤寒和清绝的疏离,可谢逾松弛,懒散,像在阳光底下晒太阳的大猫,舒适又惬意,让人忍不住想凑过去,在毛茸茸上呼噜一把。
沈辞看着他,忽然漫无边际地想:“要是能抱着,应该很舒服。”
他给这个古怪的想法吓了一跳,又恍然记起,他已经抱过了。
在过去的许多个夜晚,在酒店的大床上,他都和谢逾贴在一起,当时只当履行契约,可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温度却有些灼人了。

谢逾这一觉直接睡到下课。
大学课堂有种催眠的魔力,秋日阳光正好,他一觉醒来,比酒店睡得还舒服。
就是脖子有点疼。
此时刚刚打过下课铃,课程已经结束,沈辞身边却还是围了一圈人,都拿着习题本等他讲题。
沈辞一一讲解,签字笔在纸上留下漂亮的文字,谢逾便托腮在一旁看着,等他讲完。
期末前的大学生总是有无数问题,这么一拖,便拖过了二十分钟,沈辞执笔的手微顿,稍显不安地看了眼谢逾,怕他等急了。
依谢少爷的脾气,只有别人等他,没有他等别人。
谢逾完全无所谓,他正放空大脑,将抽屉遥控器之类的东西全部塞进包里,安安静静等最后一个剧情。
他得当着众人的面,将沈辞强行拖出教室。
沈辞在原文也算是A大风云人物,不少人都对这性格清冷的学长心有好感,他虽然出生贫穷,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照顾奶奶,成绩也从来没落下,年年拿奖学金,学弟学妹提到他,总是钦佩的。
而原主就是要毁了这种钦佩。
谢大少自个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看好学生不顺眼,尤其看沈辞这类自持清高的好学生不顺眼,他当时看着沈辞被包裹在中间,很受敬重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没等答疑完,就沉着人将人拖走了,动作粗暴,手段蛮横,原文描述,当时沈辞还戴着东西,被他一拽,险些当场跪地上。
那时,学校里本来就有很多与沈辞相关的风言风语,说他抱大腿,当鸭子的言论喧嚣尘上,原主这么一拽,直接就落实了,沈辞名誉扫地,连他的导师也有所耳闻。
沈辞导师是个古板老学究,最重名声,后头许多大项目,都有意无意避开了沈辞,让他从实验室的核心,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边缘人。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答疑的人群渐渐少了,系统冒头,它戳了戳谢逾:“你还不动手?”
谢逾冷静观察:“不急,再等等。”
“当着众人的面”,又没说‘众人’是多少人,十个人也是众人,二十个人是众人,那他两三个人就不是众人了?
谢逾将注意力一直放在讲台,便也没注意到,前排一直有人打量他。
韩芸芸将脸埋在课本后面,只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悄咪咪地观察谢逾。
她也是课程助教,负责批改作业,来给沈辞打下手的,从谢逾跨进教室的第一刻就注意到了他:这高个帅哥脸长得俊,腿又长,还开宾利来学校,想不注意到都难。
当然,更让韩芸芸在意的,还是谢逾脖子上的围巾。
围巾料子极好,绒毛细腻,牌子是某小众奢牌,并不便宜,以韩芸芸的了解,沈师兄买不起这样的围巾,可现在师兄却和后排的帅哥戴着同款,那只能是后排帅哥买的了。
隔着教科书的遮掩,韩芸芸的手机快按出火星了。
“李越,李越!你还记得那个宾利上的大帅哥吗?帮沈师兄擦头发的那个!他今天来学校了!”
“我靠,当时惊鸿一瞥就觉得好帅,真人更帅了!”
“他还和沈师兄戴情侣围巾了!而且!而且!他还听沈师兄讲完了一整节课!!!”
“药代动力学诶!那么无聊的一节课!我都听不下去的一节课!他!听!完!了!”
这课出了名的无聊,A大自己的学生都不愿意听,逃课率居高不下,曾创下过四百人选课,点名不到一百人到场的记录,要不是临近期末,教室里那叫一个空空当当。
韩芸芸:“论坛上都说包养,协议情人,我就说不可能得嘛。”
沈师兄的个性,怎么可能被人包养呢?
她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包养协议什么样儿,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影视剧里那么多协议关系,那个豪门不是遮遮掩掩,恨不能和古代皇帝一样,将玩物一床被子包了抬到床上,怎么可能戴着情侣围巾招摇过市,还浪费半天时间,特意来教室听人讲专业课呢?
她一锤定音:“绝对是真爱啊!”
此时,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讲台上还剩稀稀拉拉的人,沈辞正擦拭黑板收拢粉笔,韩芸芸的视线在谢逾身上一晃,见他托腮发呆,没注意这边,便上前一步,凑到沈辞跟前,小小声问:“师兄,后排那个特别好看的,是在等你吗?”
沈辞捏粉笔的手微微一顿:“问这个做什么?”
没否认,也就是默认了。
韩芸芸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当下凑的更近,她避开谢逾,用课本半遮住脸,悄咪咪:“师兄,你看,你和他的围巾是不是同款啊,怎么这么巧你们就买了一款呢……”
话音未落,谢逾的视线悠悠转了过来。
系统:“快快快,宿主,不剩几个人了,”
谢逾的视线落在韩芸芸身上,眉头克制不住地一跳。
不可否认的是,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名为不悦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毫无道理,借着系统的催促,他豁然站了起来。
协议合同毕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讲台上,面对师妹略带好奇的探问,沈辞微微垂眸,避开视线,只遮掩道:“是吗?大概只是巧合……”
“巧”字还没说完,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
谢逾略显不悦的表情出现在视线中,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表情沉郁,像什么睡梦中被惊醒了的狮子,就这么扣着沈辞,强行将他拽走了。
沈辞尚来不及反应,腿已经跟着动了,他踉跄两步,急急忙忙跟上谢逾,表情是无措地怔愣。
“哇哦。”系统鼓掌,“演得好啊宿主,原文所有的要点都有了,这段我可以给满分。”
看这沉郁的表情,看这略显粗暴的动作,看这嚣张的富二代行为,再看沈辞踉跄的步伐,无措的表情……
系统评价:“完美!”
韩芸芸目瞪口呆。
她目送师兄被陌生帅哥一路拽走,懵逼过后,不由啧了一声,鄙夷道:“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还在课堂上呢!还当着师妹呢!也不收敛一点!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边沈辞被谢逾一拽,一路跟到教学大楼外,他略一思索,也反应过来了,当时他和韩芸芸中间其实有段距离,但在谢逾的角度,一部分视线被课本挡住了,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逾……”沈辞用空着的手去拽谢逾的袖子,“我不是……”
他看着谢少爷俊挺的侧脸,斑驳的树影打在鼻梁上,晕染出明灭起伏的光斑,沈辞难得产生了一种名为慌乱的情绪。
无论是按照协议内容,还是从其他方面讲,都是他的失误。
谢逾当然知道他不是,韩芸芸在小说中是个比较重要的女配,沈辞被原主打住院的时候,韩芸芸为他付过不少医药费,而且文章里写得明明白白,她喜欢阳光开朗大男孩那一挂的,和沈辞的风格可谓南辕北辙,毫不相关。
“我知道。”谢逾停下来,面色不善地看沈辞,“但你拖了好久,我饿了。”
下课四十多分钟了,都够再上一节课了。
明显是不满的口气。
如果是之前,沈辞可能会崩紧身体,等着谢少爷接下来的一切责难,但现在,他只是微微停顿,从风衣口袋摸出来一张校园卡,略显无措:“我,我请你吃饭?”
谢逾插兜:“行。”
他高中时没怎么学习,大学也一般,整个校区只有一座食堂,口味凑合,对A大这种顶级学府的食堂还是有点好奇的。
A大是江城最高学府,食堂也在江城一众高校中享有美誉,校区内一共四大食堂,主教学楼旁就有一栋,三层小楼,外罩清水泥砌花砖,玻璃幕墙,明亮宽敞,供学生们下课后用餐。
这食堂口味好,但是贵,炒饭也要二十来块,沈辞不常来。
他领着谢逾走进去,在所有窗口环绕一圈,有点局促:“你想吃什么?”
此时已过了饭点,食堂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很多窗口都关闭了,谢逾扫视一圈:“烤鱼。”
食堂正中间有个烤鱼窗口。
沈辞目光掠过菜单,估算大致价格,点头:“好。”
他请客,谢逾点单,他站在窗口前,选了个二人餐,沈辞计算卡中余额,微微松了口气,将卡递给他:“刷吧。”
谢逾:“我们两个够吗?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沈辞自然摇头。
谢逾估算着两人食量,还是道:“再加个通心粉吧。”
沈辞脸色一白:“等……”
下一秒,卡片贴上机器,刺耳的提示音响起:“抱歉,卡片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沈辞捏住衣角,略有些难堪。
他和谢逾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谢少爷从来不吃食堂,难得来那么一次,可他连付一顿的饭钱都没有。
食堂阿姨将卡片推回来:“钱不够了,去充值再来买。”
在她看来,只不过是沈辞忘了充钱,只有沈辞自己知道,他饭卡里的余额,从来不够这窗口的套餐再加通心粉。
沈辞接过卡片,转身:“抱歉,我先去充值……”
却没能迈动步子。
谢逾按住他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将卡片从手中抽了出来,他看了沈辞一眼:“你去什么去,我来。”

谢逾捏着校园卡,将原主骂了一万遍。
他穿来时,原主和沈辞已经签订契约,谢逾自然而然以为钱到位了,没想到原主只给解决医院名额,他压根不给钱啊!
沈辞,江城顶级富二代的协议对象,一身奢牌高定,耳钉大几十万,结果校园卡里不超过一百块,在食堂就着青菜啃馒头?
谢逾二指并拢,轻而易举地从沈辞手中抽出校园卡,将人按在椅子上:“你别动了,我来”
他走到食堂斜对面的人工服务台,将卡片递了过去:“你好,请问校园卡最多能充多少?”
阿姨抬头看他一眼:“一万。”
谢逾将信用卡推过去:“那就充一万吧。”
他全部的身家,包括原主用不上的车和奢侈品,都变卖成现金,让许青山打到国外账户去了,现在消费都在刷信用卡。
按照剧情设计,用不了多久,谢远山就会发现儿子投资精神病院,愤怒地停了他所有卡,现在不刷白不刷。
食堂阿姨显然也没见过一次充这么多的,微微一愣:“确定充一万?”
谢逾颔首:“确定。”
卡片贴上pos机,谢逾输入密码,按饭卡中新鲜出炉的余额,这回沈辞顿顿吃烤鱼,也得吃一百顿才能吃完了。
他回到烤鱼窗口,点完菜后坐到沈辞对面,沈辞略有些拘谨地捏着卡片:“你充了多少?”
谢逾没停筷子:“不多,挺少。”
沈辞略松了口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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