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他垂眸整理着文件,刻意将离婚协议压在了下面,江知意也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些徒劳的事情,他只是这样动作,不时敲击两下键盘,似乎非常忙碌,没有时间分给闻弦,只冷肃道:“有事情吗?如果不是必须今天谈的事情,我很忙,可以明天……”
“你是不是没有吃晚饭。”几乎是同一时刻,闻弦出声。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本来就已经不太健康了,还作息颠倒,不好好吃饭。
江知意动作一顿。
闻弦拉开椅子,在江知意对面坐下,从他手中抽出了饱受摧残的文件,余光看见偌大的离婚协议,便顺手拉开抽屉,不由分说的将文件丢了进去,啪的关死了,笑道:“想请……沈总吃晚饭,有这个荣幸吗?”
他收住“小江总”,临时改成了沈总,明明是疏远客套的称呼,可闻弦语带三分笑意,将这两字念的千回百转,江知意心头一跳,便抬了眼。
直直撞入闻弦的眼眸。
闻弦长相偏酷,可眸子笑起来的时候自带了三分情意,撑得上潋滟多情,此时定定的看着江知意,仿佛他不是来谈离婚的,而是在邮轮或旅行中偶遇,一见钟情,邀请合心意的男伴共进晚餐。
江知意:“……”
他想,这是意思呢?
他们没有一见钟情,他们早生龃龉,他也不是闻弦和心意的男伴。
明明费尽心思争取到了离婚,签字的时候毫不留恋,那样的落拓洒脱,却在离婚的档口邀请他吃饭?
江知意继续整理文件:“不用了,倘若你觉得股权分割不合理……”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闻弦想要再谈谈。
但是闻弦已经将手机推到了他面前:“都是不错的餐厅,挑一个你喜欢的吧?不吃晚饭可不好,容易得胃病的。”
江知意心中发笑,心道胃病又如何,都要离婚了,闻弦又何必在乎这些?
但对方言辞温和,面带担忧,就仿佛真的在关心他的身体似的。
恍惚间,江知意想:“为了股权,他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离约定的离婚日还有两周,股权分割也还有两周,这两周若是将江知意哄开心了,或许闻弦能拿到更多。
闻弦不在乎股权,这点江知意心知肚明,否则不会非要离婚,但现在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到其他理由。
三年都过来了,难道短短一日内,闻弦还能平白对他生出几分爱意吗?
灵魂悬于高处,漠然的注视着这出闹剧,但身体却先一步屈服,从闻弦手中接过了手机。
江知意想,罢了,就算是为了股权,最后的两个礼拜,若是闻弦能演出温柔爱意,他享受享受又如何?
于是,江知意随手指了个餐厅:“这家吧。”
闻弦一看,一家粤式茶点,偏鲜香清淡,刚好适合拖延晚饭的味,于是抬手抽回手机:“好,我看看定位。”
江知意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指间,呼吸便是一错。
闻弦的无名指,赫然带着他们的婚戒。
作者有话说:
江知意:(鬼鬼祟祟藏离婚协议)

婚戒造型简约,戴在闻弦骨节分明的指尖,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而就在江知意愣神的瞬间,闻弦的手便拉过他,手指不由分说的挤进指缝,牢牢的贴住了。
闻弦:“走吧,商圈十一点关门,再不去就有些迟了。”
江知意:“等……”
他没等出个所以然,已经晕晕乎乎被闻弦拽了起来,闻弦的掌心极暖,牵引着他向前,江知意闭了闭眼,顺从了内心的想法。
想做什么便做吧,离婚的补偿也好,争夺股权的手段也罢,左右不过两个礼拜的时间了。
即使是做戏,也只剩下了这点时间。
于是,他任由闻弦带着他大踏步走过公司走廊,在袁助理和其余股东惊异的目光下路过,随后按下电梯,然后一路牵到了车库。
隔着电梯玻璃,江知意都读懂了助理脸上的错愕:
——我靠老板,你们不是马上要离婚了吗?
——这婚还离吗?
——闻先生扯着你干什么去啊?我要不要报警啊?
微微摆手安抚住助理,江知意与闻弦紧贴着站在一处,神情复杂。
他不愿意惹闻弦厌恶,进电梯时刻意拉开了距离,但闻弦拉着他的手,轻轻一挪又贴过来了,如此反复几次,江知意被怼到电梯角落,已经没有了脾气。
期间,电梯陆陆续续又上来些人,闻弦天生不知道低调怎么写,全程没有避讳人,仿佛忘了他曾最讨厌这段婚姻,更不愿意大肆张扬。
他们就手牵着手贴在一起,而那枚象征婚姻的戒指就明晃晃的扣在手指根部,公司员工只要看见他,互相一对视线,都了然了他的身份。
——是他们老板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婚姻对象。
于是,闻弦明里暗里遭了不少打量。
江知意一直带着婚戒,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只是他的对象从没来过。
虽然在南城豪门两人的婚约是摆在明面上的,但对普通员工而言,他们并不知道闻谢两家的瓜葛,江知意年轻英俊,不少人会在茶余饭后八卦他的夫人,猜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
结果今天一看,嚯,188+的大高个,穿灰茶色的长款风衣,腰间三指宽的腰带一束,显得宽肩窄腰男模身材,再往上看,面容英俊,眉弓鼻骨高挺,线条清晰锐利,稍微带着点明亮的混血感,是个足以上时尚杂志的酷哥,于是不由多看了几眼。
江知意如芒在背。
那枚有效期只剩下两个礼拜的戒指箍在无名指,像是烧灼了起来。
而闻弦才不在乎其他人的打量,后世他无数次大摇大摆的走进江知意的公司,后来和袁助理混熟了,袁助理还开玩笑的叫他“总裁夫人”,后来这称呼传开了,不少人都跟着叫,闻弦每次都笑眯眯的应了,然后朝总裁投去似笑非笑的一眼,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将他们总裁压在身下,轻声耳语:“总裁,总裁夫人厉不厉害?”
可惜的是,总裁这时大抵是说不出话的。
他一路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将江知意塞了进去,顺手取下安全带:“沈总,抬手。”
江知意无措的抬手,任由闻弦将他贴着座位束好了。
闻弦坐上驾驶位,启动导航,餐厅离得不远,约莫十分钟的路程,临近放假客流量大,餐厅附近停满了,闻弦便停在一个街区外,和江知意走过去。
临近新年,数九天寒的,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闻弦很自然的揽过江知意,为他挡了大半的风。
好在时间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不需要等座,两人在安静处落座,服务生便迎了上来。
他看看两人的戒指,将菜单摆在了他们面前,热情的推销道:“两位是情侣吗?这是我们的情侣双人套餐哦,套餐里的奶啤是大杯的,会送双头吸管,还有冰淇淋双球哦。”
江知意无意识的转着戒指,语调生冷:“不用了,我们不是。”
他和闻弦从来不是能共用双头吸管的爱侣,闻弦也不会碰他吃过的冰淇淋球。
但是闻弦已经将菜单拿了起来:“好啊,我觉得还不错。”
江知意一顿,不说话了。
服务生在他们两人脸上就巡视,像是没拿准该怎么办,闻弦好脾气的笑了笑,将菜单递回去:“就这个吧,菜不错,我们是情侣,就是有些误会。”
服务生唉唉两声,猜测又是一对闹脾气的小情侣,拿着菜单下去了。
江知意又开始摩挲戒指了。
这时闻弦今日第二次主动宣誓关系,江知意拿不准他的意思,但左右两人关系僵硬,被厌恶的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他便没有接话。
不多时,菜端了上来,果啤大份的鲜榨菠萝味道的,当真只放了一根吸管。
闻弦率先吸了口,而后将杯子推到两人中间,什么话也没说,他好整以暇,开始自顾自的夹菜。
“……”
江知意没有动作,他的眼神停留在那根吸管上,像是想要尝试,顿了许久,终究避开了果汁,只是夹其他菜。
闻弦很轻的叹气。
前世的沈总就是这样,生硬,死板,无趣,没有人教过他正常的亲密关系该如何维持,家庭成员又该如何相处,明明在公司谈判时举止得体,在闻弦面前却笨拙的像个小孩子。
好在这回,闻弦了解了一切,也有足够的耐心。
后面,闻弦许久没碰那杯果啤,像是将它忘了,他自顾自的喝着茶水,品偿糕点,余光却见江知意微微犹豫,很轻的用唇碰了碰吸管的另一头。
他试探性的吸起了一点果汁。
闻弦没管他,继续用筷子夹菜,就像纵容着一只试探领地的猫,等江知意喝完了,他才顺手抄起果汁,喝了一大口,笑吟吟的问:“菠萝汁挺新鲜的,怎么样,好喝吗?”
江知意果然不自在了。
他一不自在,脸上的表情就越发显得冷,干巴巴道:“还行。”
闻弦顺手将最后一点推给他:“那你喝完?我去结账了。”
他也不等江知意说话,率先离开了座位,找服务员买单,等刷完卡回来,闻弦视线往果啤一瞥,果然空了。
闻弦唇角溢起一点笑意,又很快遮掩过去,他朝江知意伸出手:“走,我们回家吧。”
从餐厅出来,已经到了歇市的时候了。
街道两边的店铺陆续关门,招牌的灯也熄灭了,路上空荡荡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冷,等他们走到一般,天上飘落了点小雨。
闻弦原本和江知意并排,见状便自然而然的揽过他:“小心着凉。”
江总是职业西装,不防风不遮雨的,待办公室里还好,放外头来可不要冷死。
但即使是这样,江知意也什么都不说,他惯常与将一切苦楚咽下,连最亲密的人也不愿意透露。
江知意大概以为,以他和闻弦如今的关系,就算说了,闻弦也不会在乎。
但是闻弦的手臂固执的申了过来,替他挡去了一半的风。
好在车离得不远,两分钟的路程。
闻弦将江知意推进车里,手指不经意一捻,才发现他的发尾泛着一层潮气,全被雨水打湿了,闻弦呼噜了一手,江知意便不满的躲开了。
闻弦有些想笑。
湿漉漉的,摸上去冷的吓人,手指接触后颈皮肤的时候,还能摸到一层鸡皮疙瘩。
江总这模样,和闻弦在三十三中门口捡到他时一模一样。
闻弦什么也没说,只转身进了驾驶室,不动声色的将空调开到最大,而后径直将风衣脱了。
说来也巧,他今天穿的着风衣,和他在三十三中门口递给江知意那件有七成像。
这一世的大雨中,闻弦没能将他的小江总接上车。
好在今天可以补上了。
闻弦轻声:“沈总,低头。”
江知意一愣,闻弦的风衣便劈头盖脸的罩了上来,风衣内层加了薄绒,还带着闻弦的体温和柑橘调沐浴露的味道,暖暖的像是夏日的海滩,这衣服将江知意整个罩住了,配上开到最强档暖气,身体渐渐回温。
江知意下意识抬手,无措的拢住了。
旋即,一只手隔着风衣,落在了发顶。
闻弦像当年一样,将风衣当成了毛巾,他轻柔的擦拭着,为恋人拭去额前发尾的水珠,软乎乎的绒毛掠过皮肤,温暖和别扭一齐泛了上来。
江知意:“……闻弦。”
闻弦:“嗯?”
江知意:“闻弦。”
闻弦:“嗯。”
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温和的嗯了声,摆出了侧耳倾听的意思,但江知意没有继续说,仿佛只是莫名其妙想叫他一下,唤一唤他的名字,只由着闻弦将他擦的半干,用风衣罩住了。
闻弦比他高些,风衣放量充足,横铺在江知意身上就像个毯子,江知意待在毯子里面,无声的裹紧了。
温暖的着实让人眷念。
江知意无声苦笑。
即使是只有两个礼拜的限定温和,依旧让他如此的着迷。
车窗外飘着小雨,寒气在玻璃上结成水雾,车内播放器播放着悠扬的大提琴乐曲,带着闻弦体温的衣物披在身上,温暖的像大雪中的安全屋。
江知意从未如此期盼过这道路再长一些,再长一些。
可惜左右不过三十来分钟,车子一路开进地下车库,锁车的声音落下,像是场梦好眠中猝然惊醒。
闻弦不知道身边人千回百转的心思,他径直将江知意推进了洗手间:“快洗澡,小心感冒。”
等主卧浴室灯关亮起,水声传来,闻弦拿了两件衣服,也准备洗澡。
平层有不止一个洗手间,闻弦自己也半湿着,他们便各自淋浴,闻弦速度快些,等闻弦出来,江知意还在洗。
多年的生活习惯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和江知意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闻弦不经思考,便迈步上了床。
主卧是张两米的大床,席梦思蓬松柔软,闻弦将被子一搭准备睡觉,这才想起来作为即将离婚的夫妻……
他们是分房睡的。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他侧耳听浴室的动静。
江知意推开了内层玻璃门,草草吹了吹头发,而后浴室主门开合,他走出来……停在了床边。
闻弦将呼吸放的很平缓。
闻弦没睁眼,但他能感觉到江知意在打量他,那视线在他身上巡视,定定看了好半天,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闻家二少爷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闻弦眼形偏狭长,睁眼时锋芒毕露、不好相与,但此刻安稳的睡着,倒比平日好亲近了。
啪嗒一声轻响,江知意关了灯,而后轻手轻脚的坐上床沿,将身体移动上来。
他的动作很小心,而后,闻弦旁边的床垫微微内陷,江知意平躺在了他身边。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在闻弦的身上。
江知意却没有伸手拿被子的意思,他只是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平缓,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
卧室开了空调,室温稳定在人体舒适的温度,但寒冬腊月的,窗外北风呼啸,江知意又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
闻弦啧了一声。
他作势一滚,翻到了江知意的身边,顺势递过去了大半截被子,手臂一捞将人捞到怀里,下巴抵再江知意发顶,把他牢牢抱住了。
怀中的躯体一僵,连呼吸都屏住了,江知意轻声试探:“闻弦?”
闻弦没说话。
他装作依然在睡觉,只牢牢将江知意禁锢在怀里,像是梦中无规律的翻身。
于是,闻弦的鼻尖蹭过发顶,灼热的呼吸喷在后颈,江知意身体更加僵硬,几乎绷成了一块木头,闻弦嗅了嗅,想得却是,这个味道很熟悉。
清爽的柑橘调,夹杂着柚子薄荷和青柠,尾调是浅浅的檀香,后世江知意也喜欢用这个味道的洗护用品,没回洗完澡都是这个味道,只要闻弦亲吻他的发顶准能闻到,家中的香薰换了几茬,可柑橘调从未变过。
这东西不是什么贵牌子,甚至可能是全家洗护用品中最便宜的一款,闻弦后来都闻腻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江知意不肯换,还专门问过他。
江知意当时笑笑,反问:“你不记得了吗?”
闻弦满脸问号,江知意就说:“高中的时候,我们住外国语旁边那间房子,你就用这个牌子的洗发露沐浴露。”
闻弦恍然。
彼时他们都已经功成名就,外国语旁的房子只是张小萍买来方便闻弦读书的,后来就空置了,他们都搬到了更大更好的房子,有了更大更重要的事业,但是江知意始终记得那个漫长的夏日,他和闻弦面对坐着,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必想,唯一的苦恼,只有面前解不开的压轴题。
彼时他还没有进入沈家,没有沈越川没有沈季星,江知意也不是沈照,只是他自己,外国语前的房子就像命运岔路口前休憩的安全屋,是面对母亲死亡真相前难得的喘息时机,让江知意得以在吵闹的蝉鸣和沉闷的苦夏之中,呼吸到一点柑橘清爽的味道。
于是他从未忘记过。
那个味道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闻弦用了三年,他挺爱干净,洗的勤,几乎被沐浴露的味道腌入味了,这世的江知意如果与他擦肩,是能闻到的。
“……”
于是,在卧室清爽的味道中,闻弦的心脏悄然柔软了一块,莫名的情感在胸腔中肆意奔涌,他悄悄收紧手臂,无声将江知意抱紧了。
在黑暗中,江知意身体的气味越发清晰。
清新淡雅的柑橘被体温捂热,调像是变成了某种致幻的迷情剂,小钩子似的,若有若无的往鼻腔里钻,闻弦一顿,悄悄拉远了身体。
这躯体才二十来岁,年轻时的爱人就在怀里,怎么可能不情动?他想要与爱人拥吻,品偿唇舌间的味道,想要将手掌沿着身体的曲线描绘下去,想要让皮肤温度变得更高,柑橘调变得更加鲜明,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
好在江知意没有察觉,他浑身绷直,僵硬成了一根木头。
过了很久很久,怀里木头才重新放松下来,他像是笃定闻弦已经睡着,不会轻易醒来,便在闻弦怀中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很轻蹭了蹭。
闻弦身体一僵。
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又是装睡状态不好有大动作,于是江知意很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躯体的变化。
怀中人重新变成了木头。
闻弦轻轻吸了口气,也装不下去了,他往旁边移了些,单手撑着半坐起来:“不是,沈总,我……”
可这玩意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能说什么?虽然他百般争取,虽然他们的离婚协议只差一个签名,虽然他们分房睡,虽然他们闹得很僵,但现在他忽然特别喜欢你,想要和你做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坦白他重生了,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再作数?
无论那种听起来,都非常的渣男,还得是闻弦最看不上的那种渣男。
闻弦默默咽回辩解的话:“……我去睡客房。”
“做吗?”
江知意忽然问。
闻弦还没反应,江知意忽然抬手,开始解睡衣扣子。
他穿着保守型的老式睡衣,扣子一路扣到了最上方,锁骨袒露在空气中时炸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后他执起了闻弦的手,放在了温热的皮肤之上。
江知意不再言语。
之前他们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开始的。
两个毫无经验的菜鸟,也没有探索开拓的意识和兴趣,江知意又习惯于忍耐,便促成了痛苦的开端。
闻弦烫到一般收回手。
他虽然和江知意夫夫多年,但如今情况特殊,怀里这个是不一样的,需要耐心的哄,不能上来做这种事,况且闻弦记得他们下午才做了,动作并不温和,江知意大概是受了些伤。
但是他收回手的瞬间,江知意就沉默了。
卧室没有开灯,一片昏暗,月光和路灯的光亮从窗帘的缝隙中落进来,勾勒处江知意的身形轮廓,从闻弦推拒开始,他就不再动作,任由领口敞开,只静静的坐在暗处,如一尊静谧的雕塑。
闻弦再次很轻的叹气。
这个江知意和被爱过的江知意不一样,闻弦想要徐徐图之,可拒绝会让他想的更多。
于是,作势离开的人重新坐下,试探着伸手,揽住了爱人的脊背。
闻弦将江知意带到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我轻一点,我轻一点好不好?”
“……好。”
怀中人再次变成了木头,但是没关系,闻弦早不是当年的闻弦了,他太熟悉爱人的身体,了解每一处隐秘,他知道如何让爱人快乐,于是他轻轻捧起江知意的下巴,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这一世,这是他第一次吻江知意。
舌尖撬开牙关,舔舐过上颚,闻弦吻的熟练且漫长,江知意毫无经验,只能被动承受,错落的呼吸和吞咽声响起,轻微的窒息感袭来,不知不觉的,他僵硬的身体便软了下来。
闻弦浅浅在唇角又落了几个吻,转移着恋人注意力的同时,手指抚上了后脑,手指没入潮湿的黑发,沾染上些微的水汽,而后沿着脖颈,描绘着脊骨突起的纹路,那点湿意便在皮肤上抹匀了蒸干了,水汽冰凉,指腹滚烫,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江知意微微颤抖,不可控制的炸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手掌轻轻的摸索着,亲吻也没有停下,细细的吻可能落在面颊的任何一个地方,眉心、眉尾、眉弓、眼睫、鼻尖、耳垂、下巴,酥麻且痒,吻的轻且温柔,并非法式的热烈滚烫,却饱含着珍视喜爱的意味,像是在亲吻昂贵的艺术品或是心爱的宝物。
但是当指腹停在腰侧的时候,闻弦顿住了。
他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痕迹。
丑陋的疤痕盘根在腰侧和小腹,橘子大小的一圈,触感狰狞,提醒着闻弦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遭遇过什么。
体育课前的小树林里,沈季星曾堵过他,但是闻弦不知道,也没有来。
江知意才刚刚转来外国语,刚刚拿到奖学金,他的口袋里甚至可能还装着送给闻弦的饮料。
“……”
闻弦的指腹抚过疤痕,胸腔堵的难受,有些无法呼吸了。
这么多的烟疤,该有多痛。
伤口会不会发炎,会不会化脓,在沈家他能不能好好上药,夜间疼的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人能安慰他。
闻弦做不下去了。
闻弦僵硬的停在原地,指腹摩挲着疤痕,感受着指尖粗粝的触感,难过又怜爱,一时间,酸涩的情绪完全压过了欲望,落在面庞的亲吻也停了。
江知意又僵住了。
闻弦从前和他做事时,江知意总是刻意避开这一块,他厌恶沈家,厌恶沈季星,厌恶一切的一切,这片疤痕代表着的不堪回首的少年时代,是他至今无法完全遗忘的阴霾,于是,当闻弦触碰着伤疤暂停下动作时,身体的反应也消退时,江知意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他抬手挥开闻弦,后退一步,脊背抵住床头,哑声道:“不用了,今晚算了吧。”,然后一声不吭的开始系扣子,
他从腰腹处的扣子系起,可是手指抖的厉害,睡衣那么松散的扣眼,他却捏着纽扣一连穿了几次都没能穿上,一时间又急又慌,手便更加不稳。
下一秒,双手被人扣着,硬拉了上来。
闻弦单手控住江知意,另一手挑开睡衣,他轻轻俯身,将吻落在了疤痕之上。
温柔的,细密的,无数个吻。

第241章 改款
掌下的痕迹凹凸不平,闻弦细细吻过伤疤,死去的角质与皮肤仿若凭空长出了神经,江知意的小腹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他探手拉住闻弦,想将他拽起来,手臂却用不上力气,只能任由湿润的触感弥漫在腰腹,那块早已结痂的伤口重新变得滚烫,如同变成了另一个器官,闻弦轻轻一吻,便炸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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