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不……”
明明是温柔的吻,比粗暴的往事和缓无数倍,江知意却像是承受不住了,他剧烈的喘息着,推拒着,却也不知道在推拒着什么,只是将手掌抵在闻弦肩胛,重复道:“不……”
可是当闻弦真的停下来,双手撑在枕头两侧,深琥珀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进一步反应时,江知意又没来由的崩溃了,他们衣衫散乱,而闻弦的视线只要稍稍向下,就能看见腰腹处的疤痕。
丑陋的,盘亘如蚯蚓一般的疤痕。
他侧过身,弓起脊背想将腰腹藏起来,被闻弦温和的制止了,他再次吻了吻伤疤,轻声问:“疼不疼?”
当然是疼的,但是时过境迁,江知意早不记得了。
他抵着闻弦的手,试图将他格挡开来:“够了,我累了,明天沈氏还要开会,今天就到这里……”
江知意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推拒总是起反作用的。
闻弦当然不可能收手,心结要一次解决,否则下次发作只会更加剧烈。
闻弦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束着爱人的双手,一手继续,他爱怜的吻过伤疤,又重新回到脸颊,在爱人的眼睑处落了无数个吻,暖干了睫毛上欲坠不坠的一点湿意,诱哄道:“知意,宝贝,不难受,我轻一点,我轻一点好不好?”
江知意挣扎的动作一顿,瞳孔放大:“你——”
闻弦怎么会知道“知意”这个名字?闻弦又怎么会叫他宝贝?
回答他的,是一个又一个温柔的长吻。
闻弦的吻极富技巧,只是一个照面,江知意便溃不成军,他的呼吸被无情掠夺,窒息感席卷而来,头脑晕乎乎的像喝了酒,如同要醉死在无边的幻梦中。
闻弦知道,如何让爱人快乐。
没有痛苦,无需忍耐,没有喉咙间压抑不住的痛呼,只是安抚,只是亲吻,只是温柔。
却比之前更加磨人。
江知意不知何时停住了呼吸,闻弦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声:“知意,这片疤痕是这么来的?”
闻弦之前也问过,江知意说是他早死的父亲,南城都知道江知意是沈越川收养的孩子,他早死的父亲,就只能是他的生父,闻弦便没有深究,但现在他知道了,江知意的生父根本就是沈越川,这片伤疤和子虚乌有的生父也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沈季星。
江知意不说话,闻弦有得是耐心,他慢吞吞的亲吻,慢吞吞的询问,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刻意而缓慢:“知意?这片伤疤是怎么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江知意勉强找回思绪,张口道:“是我早逝的——”
下一秒,他骤然失语了。
闻弦慢条斯理:“嗯?是怎么来的?”
“……”
江知意撇过脸,不肯说话了。
闻弦略感不对,俯身查看,他的爱人果然死死闭着眼,面上的潮红褪了一半,空茫的眸子注视着虚空,不知道再想什么。
闻弦轻声叹气。
他继续和缓且温柔的亲吻着:“我查到了,是沈季星对不对,知意,宝贝,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江知意偏头看他,唇角无声带起了点自嘲:“我说是沈季星,你就信吗?”
江知意的名声坏透了,谁都知道他是个忘恩负义,害得恩人全家妻离子散的小人,而沈季星是闻弦的表弟,有一起长大的情谊。
江知意读过书,他知道疏不间亲的典故,况且在闻弦的视角中,沈季星还是江知意故意害死的,凶手逍遥法外,表弟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这时候江知意用一片微不足道的伤疤控告诋毁沈季星,闻弦会怎么想?
闻弦难道会心疼吗?
不,对着声名狼藉,心存厌恶的联姻对象,他只会想,江知意哪来的大脸,表弟都死了,还要任他编排?
“……”
心脏在胸腔中缩成一片,哪怕是情侣间微不足道的磋磨,闻弦也继续不下去了。
这不是前世被爱过的那个江知意,对那个江知意来说只是情趣,对现在这个来说,却是折磨。
闻弦注视着那双黑茶色的眼睛:“我信的。”
“知意,宝贝,只要你说,我就信。”
江知意眸光微动,他被闻弦扣在怀里,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明白了爱人间的游戏,等云消雨霁,他已经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
闻弦将他抱去浴室,洗干净后又抱了回来,用被子细细的裹好,揽在了怀里。
江知意体力耗尽,在沐浴的后半程几乎陷入了昏睡,闻弦也不再闹他了,只是好好抱好,闭目睡觉。
他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今天没法一一解释清楚,但是没关系,闻弦会慢慢的,慢慢的将江知意从壳里哄出来,慢慢的将他的心结解开。
他揽住年轻时的爱人,缓缓进入沉眠。
在他身边,江知意无声睁开眼。
餍足的身体叫嚣着困倦,浑身的肌肉都仿佛泡在温水中,暖洋洋的,但江知意无法入睡。
他微微侧脸,视线中是闻弦轮廓分明的侧脸,江知意静静凝视着他,看了许久。
闻弦调查了他,为什么?
江知意这个名字早就随着沈越川锒铛入狱而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没人知道沈照曾经是江知意,也没人知道他那段苦闷潦倒的高中时段,闻弦如何调查到的,又为什么要调查?
还有这一场极尽温柔,让他无法招教的情事。
江知意从不信奉因果报应,更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否则沈越川早该五雷轰顶而死,而不是潇洒近二十年。
离婚前夕,冷待他三年的丈夫回心转意,可能吗?
他微微闭眼,感受着身边人体贴的怀抱和灼热的温度,很轻的叹了口气。
没关系,争取股份的善待也好,愧疚的补偿也罢,在离婚前能有这样一段幻梦,很好。
走到了这一步,享受享受倒也无妨。
于是,江知意顺从心意,贴进了闻弦怀中。
这是他睡的最好的一个夜晚。
第二日,闻弦照例睡到日上三竿,江总起床的动静丝毫没有惊醒他,等闻弦迷迷糊糊清醒过来,江知意已经去上班了。
闻弦一摸手机,划到江知意的通信界面,发现他的备注是冷冰冰的“沈照”,于是动手哒哒两下,改成“老婆”,半真半假的抱怨:
“我还说开车送你去上班的,你起好早。”
如果是后来那个江知意,大概会说:“是你起那么晚,让你送我不要开会了。”
但是这个江知意迟疑良久,都没消息发过来。
江知意显示正在输入中。
对面显然不太能招架这样的闻弦,输入又撤回,撤回又输入,最终还是闻弦啧了一声,率先问:“餐厅吃腻了吧?午饭给你带饭好不好?”
闻弦不在场,江知意吃饭和猫似的,东挑西捡,一副要将自己饿死的样子。
对面依旧删删改改。
江知意本想说:“不用了。”,可是想着仅剩两周的婚期,又想着闻弦不知是补偿还是其他意思的温和,鬼使神差的,便道:“好。”
闻弦:“好,记得等我。”
家里是请了做饭阿姨,该说两世的江知意果然不愧是一个人,这阿姨都是闻弦熟悉的,姓李,烧了一手家常好菜。
闻弦趿拉上拖鞋去客厅,阿姨已经来了,闻弦便扒拉着门框:“李阿姨,今天烧清淡点,最好来点汤。”
江知意今天可吃不了口味重的东西。
李阿姨:“小鸡炖蘑菇?配两个素菜行不行?”
闻弦嗯了一声。
等鸡汤出锅,闻弦盛进保温食盒,汤色清亮,鸡肉烹煮的软烂,配上十字花刀的香菇,令人很有食欲。
他便开着车去了江知意的公司。
一路上闻弦没有避讳人,无名指上的戒指耀武扬威,他带着饭盒,在袁助理一言难尽的目光中,直接杀进了总裁办公司。
闻弦:“叫阿姨炖了个汤,清淡些。”
闻弦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是细致且妥帖的,江知意略有些无所适从,他并不习惯与闻弦同桌吃饭,有点拘谨,闻弦则闲适自然的很,俨然将江知意的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他不停动着筷子,有时夹给江知意,有时夹给自己,江知意对着荤菜面露难色,而闻弦掌握着饭菜的份量,自觉喂的差不多了,就停了手。
等离开的时候,闻弦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知意,你的婚戒能借我一下吗?”
他指了指戒面:“太素了,不够抢眼,一眼都看不出来我们是恋人,我想镶嵌一对主石。”
闻弦联系了前世的珠宝机构,万幸的是,他们的两枚主石还在,闻弦当即付款刷下,联系设计师做了改款。
经过闻弦一通乱七八糟的比划,设计师完美还原了他的想法,珠宝匠人的档期也定好了,只等着将戒指寄回去加工。
闻弦走的特快VIP,能在两周后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顺利拿到改款的戒指。
纪念蛋糕也定好了。
如果一切顺利,闻弦将在哪一天手撕离婚协议,重新成为有老婆的男人。
江知意顿了顿。
他看向闻弦,目光有些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闻弦解释的很清楚,但他无法尽信。
但最终,江知意还是拔下戒指,放在了闻弦手中。
当闻弦将戒指收拢进绒布盒时,江知意的视线一眨不眨的追随了过去,直到盒子被放入包中,江知意才轻声问:“明天,你还来给我送饭吗?”
闻弦笑了笑,没吝啬与亲密和情话,他俯身在江知意的脸颊吧唧一口,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
“当然,宝贝。”

之后数天,闻弦当真天天都来。
吃惯了酒店的胃会更偏爱家常菜色一些,每当闻弦将青绿喜人的菜式放在他面前,再将筷子递过来时,江知意总不自觉的多吃一些。
至于晚餐,江知意喜欢加班,晚餐时常不规律,后来闻弦就踩点接他下班,硬把他从办公室里薅出来,逼着他准点下班,回家吃饭。
闻弦第一次这样干时,江知意是懵的,任由闻弦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出了办公室,门口的袁助理比他更懵,满脸都写着:“老板我要不要报警啊?”
后来,江知意习惯了,袁助理……也习惯了。
每当老板家的酷哥老公出现在电梯口,迈开男模似的长腿,鞋跟声敲击着走廊地板,然后将他们老板带出来时,袁助理就开始开心的收拾办公桌,心想:“啊,今天又可以早退了。”
而江知意越来越习惯与闻弦的亲密。
他们默契的没提离婚,一起吃午饭,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睡觉。
无论睡时是什么姿势,闻弦都会扒拉扒拉,将爱人扒拉进怀里,像抱枕一样抱住了。
他发现,每次江知意刚刚睡醒的时候,都会格外黏他。
这时候的江总就格外像后世的小江总,闻弦总是忍不住,黏黏乎乎的来一个早安吻。
这一日起床的时候,闻弦亲了一口江知意,打算睡个回笼觉,江知意推了推他:“中午我和合作商有应酬,晚上要开会,会很晚,今天不用来接我,也不用等我吃饭。”
闻弦睡眼朦胧:“什么会啊?非要晚上开?”
江知意:“和境外供应商的,有时差,只能晚上。”
闻弦便唔了一声:“好,那你记得准时吃,今天天气不太好,要带伞。”
江知意嗯了声,闻弦便放开他滚到一边,将半张脸埋入枕头,开始补觉了。
随着临近年关,南城越来越冷,行人少见的穿起了羽绒服,闻弦打开电视播放背景音,听见主持人预告今晚有雪。
南城几乎没有大雪,只会浅浅下一层,通常还没积起来就化了,连脚踝的没不过,但今年寒冷异常,闻弦望了眼天空,铅灰色的云层层叠叠的压下来,累成厚重的山脉,颇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果然下起了大雪。
市政派出了除雪车作业,但除雪速度更不上下雪,等江知意快12点离开公司,已经下了厚厚一层。
街道中央铲出了一条道路,江知意开车回家,行人都已经回家,道路分外萧条,两边的商铺关门的关门,歇业的歇业。
大雪后轮胎打滑,三十分钟的路程江知意硬生生开了快一个小时,等小区出现在视线,他轻轻松了口气。
这个天车辆容易熄火。
但是拐离主路,往小区走时,没了市政除雪,积雪便变得厚重,轮胎压上去松松软软,像是要陷进去一般。
江知意这车纯商务,为了舒适度牺牲了越野性,底盘很低,他握住方向盘,微微蹙眉。
又开了一段距离,发动机一声轻响,彻底趴窝,江知意试探点火,毫无回应。
小区楼栋之间隔的很远,进了小区门还要走十几二十分钟。
平常走走倒也无妨,但江知意今日商务会议,天寒地冻的,他只在西装下面套了件高领毛衣,裤子薄薄一层,鞋子也是敞口的乐福,斯文是斯文,就是不抗冻。
江知意电话找路政挪车,单手握住车门,打算就这么下去。
冻上十几二十分钟而已,算不得什么,总不会比被沈季星按烟的时候更难受。
可当他解开安全带,单腿跨出去,寒风顺着裤管往里钻,脚腕处瞬间炸起鸡皮疙瘩的时候,江知意犹豫了。
被暖过的身体,是受不了寒冷和委屈的。
车窗玻璃上起了层雾,但模模糊糊还是能看见街上,寥寥的行人中,有一对情侣正共用一把伞,紧挨着彼此取暖。
江知意擦去玻璃上的水雾,往外看去,情侣两人脸颊都被冻的通红,男生正低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便笑开了,两人打闹到一处,嘻嘻哈哈的走了。
江知意划开手机,找到闻弦的界面。
通话停留在六点,闻弦发:“据说晚上下雪,注意安全。”
他微微捏紧了。
闻弦会愿意来接他吗?
天寒地冻,积雪没过脚踝,时间已过了凌晨,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间出门,更何况曾与他形同陌路的闻弦。
如果是为了股权,闻弦愿意演这场戏吗?
两个礼拜婚姻仅仅剩下几天,这是恩爱游戏的最后期限,江知意顿了又顿,还是决定问一问。
既然愿意做到日日送饭的地步,或许他也愿意来接一下呢?
江知意没打电话,只是编辑消息,写了写删了删,干巴巴的发出去一句:“我的车熄火了。”
“没带伞。”
“就在小区门口的岔路上。”
“你……”
能来接我吗?
发完消息,江知意逃避似的按灭手机,他将脊背靠在座椅上,手捏紧方向盘,额头抵住手背,手表刚好磕到皮肤,金属表秒冰冷刺股。
夜色浓稠如墨,在万籁俱静之中,秒针转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无数的念头起起落落,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江知意在发出去的十秒内就感到后悔,他想要删除消息,当作从来没有发过,但当手指悬停在删除键时,闻弦的消息发了过来。
“好啊,你等一下,不要下车,我马上就来。”
几百米开外的家中,闻弦披上厚重的羽绒服,拿上伞,他原本打算带两把,鬼使神差的放回去一把,然后急匆匆的出了门。
在小区门口,他果然看见了江知意的车。
车已经熄火,暖气无法运转,闻弦拖着羽绒服笨重的挪过去,透过玻璃上的水雾,看见小江总在发呆。
他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头是闻弦刚发的消息。
闻弦莞尔。
后世那个小江总在遇到洪水时,也曾这样呆呆的捏着手机,等闻弦将他从水里捞出来。
闻弦俯身敲了敲玻璃。
江知意猝然抬头。
他手忙脚乱的按灭手机,揣进口袋,匆忙打开车门,闻弦就站在门口,他穿着全家最厚的羽绒服,厚的像床被子,江知意一眼看去,和个高大的企鹅似的。
江知意看着他,懵了一下,还是看着他。
闻弦的穿搭……很不闻弦。
于是,“企鹅”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满,他伸出手,一把将小江总拽了出来,然后垂眸打量着江知意的穿搭,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解开羽绒服的扣子了,拍了拍暖和的胸腹:“过来吧。”
动物世界中,企鹅的胸腹往往有最柔软的羽毛。
江知意还没反应,就被寒风吹得一个哆嗦,下一秒,他就被闻弦拉进怀里,用“羽绒被子”裹住了。
于是,企鹅变成了加大号企鹅。
闻弦本来就高,衣服又是宽松版型的面包服,罩下江知意刚刚好,热度透过毛衣,妥帖的传递过来。
闻弦伸手揽住江知意的腰,这是后世的惯常动作,他捏着江知意的手腕摸索一番:“车里暖气停了吗?冻着没?”
江知意:“……还好,刚刚熄火你就来了。”
闻弦:“那就好,什么鬼会开到现在,我都要等睡着了,如果再晚一个小时,我就只能去梦里接你了。”
江知意一愣:“你一直在等我吗?”
闻弦:“是啊,不然我抱着谁睡觉?”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闻弦和江知意共渡了那么多个春秋,骤然回到年轻时代,闻弦发现不将江知意扒拉进怀里,他居然睡不着了。
眼看着小江总又开始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闻弦推过他,抱怨:“好了,外面冻死了,快点和我回家吧。”
江知意:“嗯。”
然后,两只企鹅开始并肩往家里走。
他们路过雪坡,路过草坪上的石子小路,路过小区门口的商业街,看见唯一一家亮灯的便利店,门口的
咖啡机热气腾腾的。
闻弦:“知意,冷不冷?”
江知意:“还好。”
闻弦便捏了捏他的手指:“又乱说。”
指腹冰凉凉的,皮肤呈不正常的水红色,再冻一会儿非要长冻疮。
于是,江知意听见闻弦小声嘟囔:“再这样乱说,我要用点非常手段了。”
江知意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耳垂立马就红了。
闻弦抬手捏了捏耳垂,他的指尖滚烫,江知意便缩了缩脖子。
闻弦:“你可以试着和我说些你的真实想法,比如你今天晚上想要我来接你。”
江知意:“我说你就会来吗?”
闻弦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扯了扯耳垂上的软肉,将那块扯的更红:“不然呢,现在你面前的我是厉鬼吗?哪有我这么帅的厉鬼?”
江知意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厉鬼”
他跟着闻弦慢吞吞的挪动,心中补上了下半句:“……是企鹅。”
“企鹅”已经将他拽到了便利店中,抬手付款,拿了一杯咖啡,还管店员要了两个厚纸杯套。
店员正在看动漫追剧,也很意外这个点还有客人,他起身打咖啡,随口闲聊:“这么晚啊。”
闻弦:“没办法,他加班,我只能出来接他回家。”
店员了然:“情侣?”
闻弦扫码付账:“夫妻。”
说着,他将纸杯套套好,将咖啡往江知意手里一塞:“捧着。”
于是,咖啡变成了稳定的热源,隔着两层杯套,也不会过热刺激皮肤。
江知意敛眸,将咖啡抱好了。
闻弦愿意对人好的时候,总是处处都妥帖。
两只企鹅走出便利店,开始往家中漫步。
他们走到家门口,在玄关前的地毯上抖落了一身的雪,而后进屋洗漱,江知意一眼看见了茶几上一个类似礼盒状的东西,扎着绸带,很明显是要送人的。
但是闻弦没提,他便没问,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接着,两人各自洗漱,两人平躺在床上,闻弦再次将江知意扒拉进怀里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
闻弦已经很困了,刚沾着枕头便沉入了梦乡,江知意轻轻碰了碰他:“闻弦,你想要多少股份。”
江知意进入沈氏是为了复仇,他不在乎这个沈越川一手拉起来的公司,更也不在乎股份的更替去留,工作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惯性,用来填补过于漫长的生命,让他在无趣的人生中找到一些消磨时间的东西,如果闻弦想要,他可以给。
闻弦嘟囔一声:“什么份?”
他已经困得听不清江知意在说什么了,只将江知意往怀里按了按,维持着最后的清明:“知意,后天有空吧?我定了餐,我们一起吃?”
江知意一顿。
后天,就是协议的最后一天。
他无声牵了牵嘴角,做出类似微笑的表情,又想起今晚月光暗淡,闻弦看不见他的脸,便轻声道:“好。”
闻弦吊着的弦一松,彻底坠入梦乡。

第243章 坦白
第三天下午,江知意再次坐进了闻弦的车,他抬手看表,这是他们婚姻的倒数第6个小时。
闻弦显得有些紧张,话比往常多了不少,左顾右盼的东拉西扯,开口道:“知意,今天天气不错。”
江知意抬眼,乌云厚重如墨,街上狂风呼啸。
他牵了牵唇角:“不错。”
这当然是一句睁眼瞎话,江知意想,或许是闻弦想要股权数额太大,闻弦难以开口。
但是没关系,对他而言数额并不重要。
他抬手,下意识的转了转无名指根部。
不开心的时候,江知意喜欢转戒指,这是长久养成的习惯。
但是那枚莫比乌斯环形状的戒指已经被闻弦拿走了,指节上空无一物。
闻弦:“晚饭你想吃什么?我们这回开远一点。”
江知意无所谓去哪里吃:“都可以。”
闻弦便松了口气:“那吃西餐吧,西餐好不好?”
“嗯。”
江知意当然没有异议。
他只是没想到,闻弦说的远,有那么远。
车汇入洪流,路过高架,从城东开到城西,足足行驶了近一个多小时,开过大半个南城,在某个出口驶下高速。
江知恍惚抬眸,有些怔愣。
这处街道很熟悉,矗立的建筑熟悉,巷口的摊贩熟悉,就连巷子里推车卖煎饼的推车也很熟悉。
闻弦开到了他们高中附近,隔着一条马路,能看见外国语和三十三中高悬的门牌。
时间临近六点,恰好学生放学,穿校服的男男女女鱼贯而出,背双肩包,个个青春洋溢。
闻弦在路边停下:“到了,这家店……嗯,这家店口碑不错,带你来试一试。”
江知意抬起头,打量着店铺的招牌,眸光闪动,流露出些许的复杂。
外国语片区是南城的中心城区,几年前政府牵头老房子拆迁,将城中村推平了大半,街对面的商铺屡经整改,变成了气派的商业聚合体,二楼是家西餐厅,刚好与外国语隔街相望。
老街拆了又盖,店却还是同一家。
后世闻弦与江知意第一次吃饭,就在这里。
后来他们结婚,江知意也常来,他喜欢店里的奶油蘑菇汤,每次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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