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扫描没有结束,这时候拍门,就算叶望将他放出来,也要再来一次,还可能在军部的记录上添加一笔。
他闭着眼睛,开始无声默数。
扫描需要120秒,120秒倒计时结束后,叶望会将他放出来。
叶望应该将他放出来。
营养液是无害的,多待一会儿不会造成伤害,基因改造时,也曾有工作人员不慎将他多关了两个小时,直到氧气罐耗尽报警。
理智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他总会在氧气耗尽前被放出来。
可随着120S秒计时的接近,江岐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他睁着眼睛,木然看着漆黑一片的舱顶,细数着最后几个数。
5,4,3……
扫描结束,叶望一把拉开舱门,按下排液键清空营养液,绕到舱后取出报告,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他挑起眉头:“江岐,你的情况怎么会这么糟糕?”
不但胃部伴有糜烂,其余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伴有轻度贫血,像是透支过度的模样。
江岐撑着舱门边缘坐起来,迟缓的眨了眨眼睛,才道:“军中饮食不规律,经常空腹喝营养液,加上没有注射稳定剂,这才有问题。”
叶望:“……嗯。”
他记下陌生的名词“稳定剂”。
帝国对基因改造工程严格保密,联邦这边资料有限,他或许可以借用裴固的身份探听一二,看看能否将该技术运用在联邦。
叶望放下报告,准备将江岐从治疗舱扶出来,回头伸了手,在空中停了一秒,又收了回去。
他不自然道:“你自己出来吧。”
江岐的居家服是纯白色的吸水面料,泡过营养液后便尽数黏在了身上,半透不透的勾勒出胸腹的线条,液体将锁骨脖颈处的皮肤糊的亮晶晶的,反射出一片水光,江岐偏偏又低眉敛目分外乖顺,配上略苍白的面容,活像刚刚被欺负了一样。
叶望退开一步:“洗澡睡觉吧,你这报告我明天发给炊事员,让他看着弄点清淡的,厨房里的锅和碗还没洗……”
他本来想说:“你要有空就洗了”,毕竟总不能让联邦少将既做饭又洗碗,叶望是来折腾江岐的,又不是来给他当老妈子的,可看着江岐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双唇,便改口道:“……放那儿让清洁阿姨的来洗。”
说完,他抬腿欲走。
江岐缓了缓,脸色已好看了许多,他叫住叶望:“先生。”
叶望:“?”
江岐:“我可以出门吗?”
他慢吞吞的解释:“有一些花艺茶艺的课程我很感兴趣。”
叶望:“……”
指挥官一想到帝国的杀胚在那里侍弄花草、焚香煮茶,就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出门就出门,我们只是结婚了,别搞得好像我要囚禁你一样。”
他快步走了。
夜晚相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多年的生物钟让叶望在日出时准时醒来。
他在家中做了个清晨锻炼,然后驱车前往军部。
裴固是少将,算军中高官,非战争时间他并不繁忙,甚至有点清闲,叶望只需要坐在办公室中,按日程表开了几个会,不动声色的套了点情报,其余的时间都在翻军部过往文书。
裴固虽然是裴家人,但不算本家核心人物,他接触到的机密有限,叶望粗略看了看军中布防,然后尝试用办公室的光脑搜索基因计划和武器参数。
他敲击“稳定剂”。
光脑显示了一些资料,但统统需要解锁。
叶望没有尝试输入密码,而是跳出界面,装作无心的搜索,继续浏览起边缘情报来。
下午三点,副官来电,说是本家的裴齐到访。
裴家是个大家族,裴齐是裴固三族开外的堂弟,就小时候见过几面,叶望揣度着裴固的作风,请裴齐在离军方不远的餐厅吃饭。
这餐厅也是裴家产业,一楼对外开放,二楼则是私密空间。
叶望到时,裴齐已经到了。
这人才刚毕业,染了头黄毛,一脸玩世不恭的富贵公子哥模样,瞧见叶望,懒懒散散的打了个招呼:“哟,五哥好。”
裴家这一辈,裴固排行第五。
叶望皮笑肉不笑:“你也好。”
这人他都不用过多了解,就一个靠祖辈荫庇上位的军中蛀虫。
叶望家在联邦也算是赫赫有名,他爹也是说得上号的人物,可叶望的军衔是他自己挣的,与裴齐这类的二世祖多少有些不对付。
但早年没毕业时,叶望也不是花不起来,他当即往椅子上一靠,两条长腿悠闲的叠了个二郎腿,比裴齐个二世祖还像个二世祖,坐没坐相道:“今年毕业了?叔父说让你先跟着我混一段时间。”
他悠悠叉了块水果:“想要什么职位?”
裴齐一拍桌子:“哟,就等哥你这句话呢,那种闲的,不忙的职位,有没有?”
叶望自来熟的揽过裴齐肩膀,一脸哥俩好,笑道:“有,这还能没有?跟着哥你放心,保证给你找一个清闲的。”
裴齐当下大喜:“谢谢哥。”
叶望向来知道这么对付裴齐这种人,三言两语便熟稔起来,两杯酒下肚,便开始挽着肩膀称兄道弟。
裴齐以为遇到了同类,看叶望分外顺眼,他喝得差不多了,便醉醺醺的抬眼:“诶哥,我这初来乍到,哥,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
叶望便是眉头一跳。
这类二世祖说好玩的地方,无非就是各类擦边场所,这个会馆那个酒吧,而且一般都是会员制的,门店隐藏在大街上,挂着个什么茶楼的牌坊,表面上大家喝喝茶煮煮咖啡,进到里头则要靠熟人介绍,轻易进不去。
叶望初来乍到,路都认不全呢,要他找这个,纯纯是难为他。
他将裴齐往旁边一推,故作嫌弃:“去去去,我可不敢和你说,到时候问出来说是我带坏你,你爸妈不扒我一层皮,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裴齐:“哟哥!你这就是和我装了!”他朝叶望挤眉弄眼,“我们这区挨着下城区入口,那边没人管,听说两个区交界处,一水儿乱七八糟的店,什么黑产的都有,搞地下格斗的,喝花酒的,点漂亮姑娘的,特热闹,你有什么门路带弟弟我逛一逛?”
叶望:“我有个屁,去去去,别来烦我,你自个和谁玩我管不着,别捅到叔父面前连累我。”
裴齐软磨硬泡,叶望都不肯松口,他只得讪讪:“行吧哥,这人生地不熟的,等我摸熟了来找你。”
叶望心中暗翻了个白眼,嘴上附和,想的却是:“千万别来。”

结果叶望刚把这二世祖放在军中放了一个礼拜,裴齐就来了。
对方神神秘秘的在通讯器上联系他:“哥,哥,我打听到下城区有几个馆,和我去玩玩呗?”
裴齐初来乍到,这边就认识叶望一个。
叶望:“没空呢,在忙。”
他可没时间陪二世祖玩寻花问柳的游戏,他正忙着收集帝国军部资料,用通讯器传给联邦。
由于过手的材料繁杂且庞大,叶望不得不耗费较多时间整理,这些日子他常常呆在军部,直到快12点才回家。
一般这时,江岐已经入睡。
两人在同居这件事情上极有默契,几乎将对方当成了合租室友,除了叶望需要不轻不重的念几句台词,两人几乎没打过照面。
家中,江岐喝掉了最后一点菜汤。
他礼貌的和送餐员告别,露出了标准温和的微笑。
自从上次胃疼事件后,叶望当真吩咐了炊事员,家中再也看不见一点辣椒。
江岐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抬手看了看通讯光脑,21:34。
距离叶望回家还有很久。
他抬手发送消息:“先生,家中的牙膏没有了,我出门一趟。”
叶望很快回复:“你去吧。”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你爱买什么买什么,随便你,不需要和我报备。”
江岐:“谢谢您,先生^ ^。”
他甚至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叶望盯着那表情,啧了一声。
他和66发誓:“你信不信,江岐现在一定面无表情。”
一个面无表情的杀胚,却想将自己装的贤良淑德。
听了一周的先生,叶望已经听习惯了,他手心痒痒,打字回复:“不用谢,夫人^ ^,如果钱不够,可以从我的账上走。”
江岐:“多谢先生,基本生活费我还是有的。”
叶望:“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嘛,夫人^ ^。”
对面不再说话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说完,叶望隐隐做呕,放下了手机。
另一边,面无表情江岐走出了小区,他绕进了超市,他当着摄像头在货架上挑挑拣拣,拿下又放回去,像个在比较价格的太太,等表演的差不多了,又从偏僻隐蔽的货柜旁一闪而过。
他贴着墙根,往下城区的方向走去。
裴固的军队驻扎在上下城区的分界线,边界有一排巨大的过滤装置,在污染源的中隔离出了大片鸟语花香的净土,等从隐秘的角落绕过两区封锁线,天空便呈现出灰黑的颜色。
出于用工成本的考虑,下城区有一片工厂区域,排污设备直指天空,包括裴氏的基因研究院,同样在此处设立了工厂。
相比起上城区,下城区显得杂乱有无序,地面一层漆黑色的焦油,两侧的房屋墙壁同样灰蒙蒙,居民们顶着麻木灰败的面孔来来往往,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生活在这里的民众很多都有基础病,譬如尘肺和慢性气管炎,污染物弥散在空气中,使得癌症和皮肤感染类疾病的发病率同样居高不下,除此之外,还有放射性污染导致的基因病。
江岐绕过一排二楼小楼,潜进了一条密不透风的胡同,他刷了指纹,打开锈迹斑驳的大门,轻轻拍开了昏黄的感应灯,轻声道:“宋哥,小六,我回来了。”
远处传来了轮椅转动的声响。
轮椅上是个男人,比江岐大上五六岁,眼中满是灰翳,膝上放置着一张破棉絮,从棉絮下的形状来看,应该是没有腿的。
他微微偏头侧过耳朵,露出了一个笑容:“是江岐啊,坐吧,我给你弄点水。”
在他的耳后,有一行墨色的烙印。
“——1757”
第1757号实验品。
江岐:“不用了,我待不了多久,哥,这个给你。”
他取出一枚金属质地的钱币,是帝国最新发行的大额现钞。
宋越:“我这里还够花,你……”
江岐:“听说实验室那边最近在研究新药,少不得又有一波废气排放,我这里不缺钱,也不少吃喝,你们换个好点的空气过滤器,顺带将取暖器也换了,入冬后太冷了。”
宋越:“说道这个,我在新闻上看见了,说‘帝国之星’和军区的裴固少将……哦,说你们彼此爱慕,喜结连理?”
他语调放轻,带了点迟疑。
江岐的脾气宋越知道,喜结连理就算了,还彼此爱慕?
多少有点恐怖故事了。
江岐敛下眸子:“他们是这么说的?”
宋越:“所以你和这个裴固?”
军区少将不少,下城区的居民不可能知道每一位少将的秉性,宋越甚至没有听过裴固的名字。
江岐笑了笑:“……嗯,其实新闻也不算完全编造。”
他故作轻巧,顺着宋哥的话往下说:“裴固是个挺好的人。”
宋越一顿:“所以你们互相喜欢吗?他对你好吗?”
“……我们关系还不错。”江岐绕过话题,朝屋里看了一眼:“小六还好吗?”
宋越便轻声叹气:“不太好。”
轮椅在狭小的空间里调转方向,往半遮掩的小门驶去:“实验并发症有点严重,又没有稳定剂,相关真的太贵了。”
吱嘎一声,老式木门向里推开,床上躺着的是个形销骨立的女孩子,比江岐小上一些,手腕处也刺了一行字。
——1796
第1796号实验品。
基因改造的实验品都是下城区的小孩子,出生就没有父母或者父母双亡,在街头流浪,未必能活过下一个冬天,半是被哄骗半是自愿的签署了实验协议,将生命压在了未知的概率上。
在铁黑色的实验室,几十个实验品曾互相靠着加油打气过,彼此的鼓励和拥抱,是度过漫漫长夜的唯一慰藉。
可惜,最后只活了几个,这几个中,只有江岐一个良品,剩下的都是失败品。
失败品,是没有维护的必要的。
随着人形兵器计划封存,帝国给了笔钱,将还活着的失败品遣散回了下城区,可惜的是,对于后续庞杂的基因病治疗费而言,遣散费只是杯水车薪。
江岐坐在床头,伸手碰了碰床上人冷冰冰的脸颊。
他轻声:“小六?”
被称为小六的女孩子掀开眼皮,露出倦怠的眸子,瞧见江岐,她很轻的扯了扯唇角:“江哥哥。”
江岐:“很难受?”
女孩没什么力气,断断续续的回答:“没有……不难受……比之前好多了……”
江岐:“那就好,等小六好起来,哥哥给你带糖?”
女孩梦呓般呢喃:“好……谢谢江哥哥……”
她阖眸睡去。
江岐替她拢了拢被子,注视着女孩毫无血色的脸,起身和宋越便走到门外,关好了门。
宋越偏向门的方向:“入冬后情况就尤其糟糕了,一天内只有一两个小时是醒着的,她腿上皮肤受过辐射,肉块一直在剥落,她现在已经感受不到痛了,想必神经都坏死了。”
他扶着额头,狠狠揉了把脸,挤出一个苦笑:“那孩子前几天还问我,她不痛了,是不是快好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回答?我又能怎么回答?”
江岐垂眸:“稳定剂有用吗?”
宋越露出苦笑:“有用是肯定有用,哪有那么容易搞到,那玩意黑市上一支都是天价。”
江岐有基本工资,帝国不至于在这些地方克扣他,但基本工资数额也就那样,能让江岐在上城区过的体面,但要购买药物,远远不够。
江岐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军功奖励,他曾在两军战场上拼了命的赚取军功,可惜药物就是个无底洞,小六用的、他自己用的,几项加起来,到现在已是入不敷出。
江岐垂眸:“我来想办法。”
宋越一卡壳:“你能有什么办法?”
他语调转急:“江岐,你千万不要犯傻啊,你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当年……”
“没事,我心中有数。”话音未落,江岐已拉开了铁门,他立在栏杆外,站在昏黄灯关最后一片照亮的区域:“哥,你先把家里过滤器什么都换了,稳定剂我来想办法。”
宋越:“诶……”
江岐没有回头,只身迈入了浓重的黑暗中。
在下城区耽搁了一会儿,江岐回到上城区时,家中的灯已经亮了。
飞行器好好的停在空中车库,叶望在二楼,他刚刚健身跑步完,洗了个澡。
听见动响,指挥官穿着拖鞋,套了件速干衣出来,他斜靠在楼梯上向下俯视,紧身衣勾勒处胸腹的线条,漂亮的像大理石的雕塑:“呦夫人,这么晚才回家?”
江岐一顿,又自然的换过拖鞋:“买了些东西,挑了很久。”
指挥官:“买了什么?”
他打量起江岐手中的塑料袋。
江岐:“牙膏,沐浴露,还有些水果。”
说完,他提上东西:“今日很晚了,先生若没有其他事,我便洗漱睡觉了。”
叶望侧身给他让出了一半楼梯,微微挑眉,古怪道:“所以你挑了半天,挑了草莓牛奶味的牙膏和沐浴露?”
江岐:“……”
他木着脸垂眸,看向塑料袋。
随手一拿,包装正面一切正常,背面粉粉嫩嫩,还真是一套草莓牛奶味的牙膏和沐浴露。
叶望若有所思:“原来夫人喜欢这个味道,我记下了。”
“……”
江岐只能顺着往下说:“草莓很好吃。”
说着,他提着塑料袋,面无表情的路过了叶望。
叶望:“稍等,夫人。”
侧身的瞬间,他忽然抬手,在江岐的面颊上轻轻一拭。
温热蹭过皮肤,江岐炸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后退,又硬生生顿在原地,抬眼看他:“先生?”
“没事。”叶望笑笑:“沾了点灰。”
江岐:“……多谢先生。”
他提着东西走了。
身后,叶望捻着指尖,若有所思。
指尖是浅浅一层浮灰,上层区不会有这种东西,这是下城区的特性。
他想了想,忽然划开手机。
“裴齐,你不是想要去下城区玩嘛,走,明天哥哥带你去。”

下城区.夜色桌球馆。
这是间装潢富丽的桌球馆,零星摆放着酒吧卡座,客人揽着漂亮的侍者在球台上击球,清脆的撞杆声不绝于耳。侍者们偶尔会刻意摆出撩人的姿势,他们将一条大腿岔上球台,俯身贴住植绒台面,让客人能恰好从背后看清饱满的曲线,也便于他们将小费从腰带,袜带或什么地方塞进来。
叶望正对面,穿金带银的暴发户嚷嚷着要侍者不够漂亮,主管上前解围,焦头烂额。
那暴发户喝多了酒,叶望远远闻到了味道,他微微蹙眉,揽着裴齐的肩膀绕过球台,停在了前台前。
前台是个浓妆艳抹的中年男人,一身艳紫色服饰,领口一方花丝巾,点缀着大大小小的亮片,他一抬眼当即笑道:“哟,稀客啊,这位是?”
叶望从口袋抽出两张纸币,后电子时代,下城区的黑产依旧维持着使用现金的习惯,叶望将纸币拍到案台:“我表弟,照旧例,来点刺激的。”
那人当即起身,四下看了看:“好嘞,您和我来。”
他们绕过桌球区,转过酒吧后台,前台转了转手柄,一道暗门弹开,露出向下的通道,他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回头介绍:“今天来了位用窄刀和长剑都很厉害的新人,胜了小三场了,赔率挺高,两位可以看看。”
叶望点头。
向下的通道又深又曲折,裴齐不自觉的往叶望身边靠了靠:“哥,这什么地方?我看上头的台球挺好玩的?”
叶望:“台球有什么意思,来看点刺激的,下面这场子是赌命的,看不看?”
裴齐当下来了兴趣:“看啊,这肯定看。”
等跨过一道铁门,便豁然开朗,中央一方擂台,四周设立了一圈包厢,包厢和擂台中用单向透视的刚性材料隔开,包厢里的人可以看清擂台,擂台上的人却看不见包厢。
恰好此时,警示铃响了三声,下场比斗开始。
叶望往沙发上一摊,擂台边缘便上来两个人。
一个肌肉虬结,块头很大,通身只穿了条平膝的四角裤,另一个身量高挑,银白衣料牢牢包裹住每一寸皮肤,腰间却一根四指宽的皮质腰带,紧紧勒出的腰线,松散的裤腿扎进长靴,显得干净又利落,脸上却是个狰狞的银白面具。
裴齐扒拉着栏杆,不满:“不是,比擂台怎么还带面具啊?”
叶望:“地下黑场子,有些人不想透露身份,万一嬴了得罪谁,出去给人黑了。”
裴齐:“那输了呢?”
叶望扫他一眼:“输了就是死。”
裴齐不做声了。
叶望折转过头,审视那戴面具的男子,心想:“该不会有这么巧吧。”
场上两人,壮硕的持斧,高挑的则用一把细窄长刀,壮硕的力气极大,斧头砸过擂台边缘,便是一个凹陷,台上砰砰作响,裴齐啧啧道:“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怎么打呀?相扑格斗也要同一个重量级,那美人岂不是输定了?”
叶望注视着擂台,指尖不自觉的摩挲着玻璃酒杯,将冰块晃的叮当作响,他压下心中莫名的烦躁,笑道:“脸都没露,你就知道是美人了?”
裴齐便拍了他一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哥,美人是一种感觉,衣服裹的再严实,你看这腰这腿,额头这汗,还有这持刀的劲儿……哎呦!哥!你干什么!”
叶望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学点好的,表弟,到时候别在叔父面前胡言乱语,连累我难做。”
裴齐讪讪两声,不说话了。
谈笑间,场上已过了数十招,那高瘦者长靴在壮硕者胸口一踹,将人踢下了擂台,冷白的刀尖一刺,抵在了那人太阳穴上。
又是三声警示铃,示意胜负已分。
叶望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带着点他自个也不明白的放松,抬手抿茶。
下一秒,他握茶杯的手陡然一紧。
三声响铃换人,对面换了个背头矮个子,可这边却依旧是同一个人。
……他想要打几场?
地下擂台的佣金不便宜,一场够人好好生活大半个月,江岐退役后也不缺生活费,为什么如此拼命?他这么的缺钱?
叶望忽而抬手唤铃,在裴齐不解又惊奇的目光中叫来了服务生。
他指着擂台上高瘦的身影:“他打了几场?”
“这是第三场。”
“他准备打几场?”
服务生敏锐察觉贵客语气不对,小心陪笑“五,五场?”
叶望眉头越蹙越死。
五场车轮战,铁打的人也抗不住。
在地下室惨白的光线中,叶望能清晰的看见那人的后腰被汗水泅湿了一片,衣衫下的皮肤终年不见阳光,呈现瓷器般细腻的冷白,动作时牵动着腰腹的肌肉,隆起的线条没入漆黑的腰封,仔细看甚至能看清腰窝凹陷处细小的阴影。
叶望忽然想:“美人确实是一种感觉。”
但是下一刻,他陡然站了起来。
三场过后,江岐轻微力竭,全然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腰间擦着对方的匕首而过,顷刻之间白衣便多了道血痕。
叶望认识的帝国之星,可以死在浩瀚无垠的宇宙,可以死在两军对垒的炮火,可他绝不该,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若是宿敌今夜死了废了,叶望扪心自问,他会后悔终生。
下一秒,江岐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利刃刺破皮肉,借机将刀尖送到那人的咽喉前。
三声示警的间隙,江岐后退半步,握住栏杆扶手,胸膛起伏,不断喘气,旋即抬眼,看向擂台后浓重的阴影。
还有一场。
叶望眉头微跳。
他是指挥官,他最知道每个下属的极限在哪里,训练需要循序渐进,比斗也是,江岐现在需要的绝不是再来一场,而是立马回家休息,使用治疗仓治愈腹部伤口。
于是,他再度按响了呼唤铃。
服务生绕进来:“先生需要加水……”
叶望:“叫你们老板,立刻停止今晚的擂台。”
服务生一愣:“先生这不可以,除非遇到突发事件否则擂台是必须打完的,大家签过生死状您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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