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
谢谢,不怎么样。
江岐嘴角抽搐:“挺,挺好的,先生。”
叶望:“喜欢吗?你说过你喜欢草莓牛奶吧?”
“……”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江岐忍气吞声:“喜,喜欢的,先生。”
叶望:“喜欢就好,我们试一试?”
江岐后退一步:“试,试什么?”
叶望:“治疗液啊,泡泡看,要是你喜欢,以后我们家固定用这个牌子了。”
“……”
江岐:“不,不用了吧,治疗液挺贵的,浪费不好。”
叶望:“尝试嘛,怎么叫浪费呢?”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江岐:“还是说,你喜欢草莓牛奶是假的?”
“……。”
“当然是真的,先生。”江岐屈服了。
他跟着叶望上了二楼,平躺进治疗仓,紧张的揪了揪睡衣,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叶望调试着机器,瞧着他僵硬死板宛如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模样,不由啧了一声,道:“衣服脱了吧,我不看你,而且这治疗液也不是透明的,你这睡衣毛茸茸的,脏了不好洗。”
这倒是没错,治疗液模拟了草莓牛奶的气味和形态,和牛奶浴似的,躺在里面,外人确实是看不出来的。
江岐只能嗯了一声。
他解开衣服系带,余光看向叶望的方向。
——倒不是怕看见身体,这身体千疮百孔,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怕被发现伤口,横生枝节。
叶望只偏过头,眼神定在罗盘上,专心调制机器,耳边传来了轻微的摩擦声。
是江岐脱了上衣,叶望视线压的极低,半点没往上看,视线里只见他毛茸茸的睡裤落在地上,接着,线条笔直干净的两条腿迈出来,赤脚踩在地上,而后长腿一迈,跨入了治疗仓中。
叶望垂着眸子:“进去了?我开始加治疗液了?”
指挥官全程没看江岐一眼,像个克己复礼的正人君子,一点看不出他刚刚才去过夜店。
江岐腹诽,旋即很轻的嗯了一声。
粉色的液体注入舱体,浓缩液按比例混合加热,散发出草莓牛奶的甜香,江岐半坐在舱中,看着治疗液没过小腿,没过大腿,没过腰腹,直到将浸泡至锁骨。
很舒服。
治疗液温温热热,如同在泡牛奶温泉,连胀痛麻木的伤口也稍稍放松。
叶望:“我可以回头了吗?”
“……可以的,先生。”
叶望便取过呼吸面罩,递给江岐:“躺下去吧,我启动治疗仓。”
江岐便扣好面具,躺了下去。
他再次坠入了幽闭的地方,黑暗如潮水般侵蚀上来,窒息濒死的记忆再度回笼,可这回,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实验室的气味是难闻的药品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让人神经胀痛,现在,鼻尖却是草莓牛奶的气味。
甜腻到发苦,令人晕眩,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江岐知道,他不在实验室中。
治疗仓是昂贵的医疗器具,治疗液更是昂贵的消耗品,基础款便价格不菲,足够上城区普通居民一个月的工资,额外调香调色的更是贵的离谱,实验室是用不起这么好的治疗液的。
于是,江岐躺在营养液中,忽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第300章 陈伤
等江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已过了半个多小时,叶望打开治疗仓,江岐一摸腰侧,腹部的伤口已经痊愈。
他撑住治疗仓的边缘坐起来,垂眸道:“先生,谢谢您。”
江岐大概很少说谢,语调生涩,很轻的磕绊了一下,叶望便笑了声:“不必了。”
草莓牛奶味的治疗液还挂在江岐的皮肤上,显得乱糟糟的,叶望便没再看他,探手递过来一张黑色卡片:“给。”
江岐略一迟疑,抬手去接:“这是什么?”
叶望:“不记名的银行卡,你给家里买了东西,我总要给你点钱。”
那停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顿,江岐道:“我也没买过什么东西。”
找借口买了牙膏和沐浴露,但都是便宜牌子,超市里压货架的,裴固大概不屑于用。
叶望:“给你你就拿着,我又不缺这点。”
他凉凉的想,何况这还是裴固的钱,不用白不用,用光了最好,与其给裴家的富贵子弟躺在功劳簿上享受生活,还不如给江岐,起码帝国之星沐浴血火,勉强算叶望佩服的人。
至少让他别再去夜色桌球馆那种赌命的地方。
江岐指尖一顿,接过卡片,再次道:“谢谢您,先生,我会还的。”
这回的谢谢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叶望打了个响指:“得了吧,还是等你比我有钱再考虑还。”
无论叶望还是裴固,都没愁过吃喝,他真不需要江岐还钱。
指挥官施施然走了出去:“困了,睡觉吧,晚安,夫人。”
“……晚安,先生。”
第二日清晨,叶望照常去上班,江岐再次借口出门购物,进了下城区。
他依旧扣着狰狞面具,穿长款斗篷,穿行在下城区错综复杂的暗巷中,最终停在了一栋老旧的门牌前。
——钱庄。
无名无姓,招牌上只有空空荡荡的“钱庄”二字。
和上城区公开透明的银行不同,下城区的地下钱庄提供很多非法交易,不记名、不找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是最鱼龙混杂的领域,这里从不问钱财的来路,最大程度的保护了客户隐私。
江岐将黑卡推过去:“您好,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老板是个戴圆框墨镜,手持老式烟枪的干瘦男子,手中一把算盘,算盘缝里满是淤积的污泥,他在机器上一扫,拨了三颗珠子,示意江岐来看。
——300万星币。
江岐目光落在算盘珠上,顿了许久。
若是一切顺利,他本该从夜色台球馆拿走的270万的佣金。
270太过刻意,稍稍凑个整,便是300万。
一直到老板敲敲桌面,他才如梦初醒:“多谢。”
江岐收了黑卡,快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叶望正在文件堆里焦头烂额。
帝国的文件繁琐复杂,通篇废话,他看得头疼脑热,一天看到晚,也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恰在此时,私人通讯器响了一声,叶望划开一看,是下城区的上校步年。
步年上校:“少将,你要我们查的那人,今日出现在下城区了。”
附:一张图片。
是个模糊的背影。
“他先去了一趟钱庄,然后去了地下黑市,我的人说他买了支稳定剂,然后去了第13区。”
又一张图片。
13区在下城区中也是出名的脏乱差,街道拥堵,路边下水道不知堵了多久,周围一圈油腻腻的黑泥,违建的小楼层层叠叠和堆积木似的,房子杂乱无章的生长着,而江岐拐了拐,拐进了一条漆黑幽静的巷子。
叶望:“这里是什么地方?”
步年:“下城区的平民窟,稍微有些钱的都不住这里,只有些伤残或者年老力竭的人被抛在这里等死,至于他去的这一间,我们这里还真有记录。”
上校发来两份资料。
“宋越,小六,基因改造实验的残次品,编号分别为1757、1796,如果没有意外,和江岐是同一批,我们猜测他们可能在实验中认识,后来江岐加入军方,也一直照拂着他们。”
叶望眉头一跳:“江岐没法将他们接到上城区?”
上校便发了个抹汗的表情,打趣道:“少将,联邦呆久了吧,您大概真不知道帝国是什么地方。”
“从江岐和您结婚开始,他就是没有价值的废弃品了,一颗帝国想要丢弃,却完全无法丢弃的定时炸弹,他难道有资格将朋友带到上城区吗?”
“……”
叶望盯着那行字,蹙起眉头,觉得很是扎眼。
他下意识想要反驳。
废弃品?
他认识的江岐,可和这三个字毫无关系。
无论是战争前线冰冷锐利的江岐,授勋场上满身荣誉的江岐,亦或者是叶望播放无数次的视频里模糊的剪影,酒吧擂台里连战数场的江岐……甚至是昨日营养舱里满身草莓牛奶味,小腿线条笔直漂亮的江岐,每一个,都和废弃品毫无关系。
一个他始终视为宿敌和对手的江岐,怎么会是废弃品?有怎么能是废弃品?
这不但是在侮辱江岐,同样是在侮辱叶望。
叶望不悦:“这么说,有点过分了吧?”
步年:“……?”
他发来一个问号,又立马撤回,两秒钟后飞快撇清:“不是,少将,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我们有人在基因工厂工作的嘛,我们截获了一批通讯电磁波,里头就是这么说的啊!”
说着,他像是怕叶望误会,飞快的自证清白,将打包记录一股脑的发了过来。
步年:“就是有点可惜,都是不太核心的通讯,内部的加密频道截获困难……您看着吧,少将,有事联系,我先走了。”
他点击下线,飞快的离开了通讯频道。
叶望推开面前繁复的文件,开始阅读相关记录。
“新历3031年6月27:
您好总部,我司和7026监狱组心理专家协同会议,关于1769号实验品‘江岐’的评估已经完成,报告如下,请您参考。”
“关于1767号实验品在对联邦战场开火时两秒迟疑的情况,我们发现1767号实验品对继续为帝国效力存在一定的抵触和厌恶心理,在询问过程中情绪波动采集值较高,同时表现为消极、不稳定,存在叛逃可能,初步建议,不再参与前方作战,留置观察。”
叶望眉头一跳。
报告中说的延迟两秒,叶望很清楚,正是这两秒,让联邦的补给船死里逃生。
“新历3031年9月20:
您好总部,我司和7026监狱组心理专家第二次协同会议结束,初步评估不变,预计1767号重返巅峰状态可能性较小,建议留置观察期延长。”
“新历3031年10月13:
您好总部,预计1767号重返巅峰状态可能性:无。已无观察必要,建议终身留置或抹除。”
10月14,总部回信:“出于民间声望考虑,不予抹除,后续安排有待商榷。”
“……”
到这里,全部信息浏览完毕。
叶望垂眸注视着信息末尾,许久没有说话。
他视为终身对手的江岐,在帝国早打上了废弃品的标签。
叶望翻开通讯,找到步年:“还有江岐的消息,再继续告诉我。”
对面回了个“OK”。
步年:“放心少将,我盯着,他还呆在十三区,没有出来。”
江岐还在昏黄破旧的老房子中。
宋越用他给的钱换了新风系统,勉强将十三区污染剧烈的空气阻隔在外,他推着轮椅走到床边,抚了抚女孩苍白单薄的面庞。
稳定剂已经推入血管,这具千疮百孔身体的暗处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宋越替小六掖好被子,推着轮子到了窗边。
江岐正站在那里。
宋越张张嘴:“这钱哪来的?”
下城区有基因病的人不少,稳定剂一支能买出天价,动辄数百万起步的价格,江岐绝对买不起。
江岐望向窗外阴沉昏暗的天空:“别人给的。”
宋越:“别人给的……一给给了三百万?你……”
他伸手,想要碰一碰江岐的脊背,看他有没有受伤:“你去打擂了?”
江岐轻巧的避开:“没有,也没有受伤,确实是人给的。”
“谁?”
“……裴固。”
宋越微微松了口气,却依然担忧:“他知道你用这钱干什么吗?”
即使是裴固,也不是随手就能将这钱丢了的。
江岐:“……他知道。”
他快走两步,另起挂在门后的斗篷和面具:“不用多问了,这钱能不能用,我心中有数,一支稳定剂大概能抵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再来想办法。”
宋越:“能有什么办法?”
他明明正值壮年,却像被下城区昏暗的天空压垮了,眉宇间一派死气沉沉。
江岐则扣上面具,跨步出门:“总会有办法的。”
他笑了声,开了个玩笑:“大不了,我去抢工厂的运货车。”
这显然是个玩笑,工厂的运货车防守严密堪比银行的运钞车,押送警卫都是配枪的,没人能从他们手下抢东西。
宋越愁苦的表情松散开了,便也跟着笑了声。
江岐离开了下城区。
他在暮色四合中回到了裴固的小别墅,这回,他的丈夫难得没有在二楼锻炼,二楼灯光一片漆黑,反倒是一楼亮着明灯。
江岐拧开房门,他回家前又去了趟超市,这回用的借口是买洗发水,并且仔细排除了过于甜腻的味道,选了柠檬柑橘味道的。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上吧台,脱下了大衣外套,在玄关处和叶望打招呼:“先生,我回来了。”
叶望:“回来了,你今晚有空吗?”
江岐一顿:“有的,先生。”
叶望便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江岐拎着塑料袋的手稍紧,“有事想问问你”,这句话他听过很多次,总之,不会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他便垂着头,坐到了叶望身边。
叶望正捏着遥控器,面前的屏幕上投影着一段视频,叶望按了暂停键,此时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
江岐望了屏幕一眼,脸色微微泛白。
叶望:“是这样的,你记得在伽马星系前线,有一次战争,你截断了联邦的货运舰吗?”
指挥官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在这个夜晚提起那他反复观摩过无数次的战争,他只是想要知道江岐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放走补给舰,是否真的如报告所说他存在叛逃帝国的可能,如果是,或许叶望能够拉拢他,为联邦带来又一战力。
又或者,叶望什么也不想,他只是有些难受,于是迫切的想要求证,江岐依旧如往日般冰冷坚韧,而不是什么报告中的废弃品。
但是当他提完那场战役,江岐愣住了。
他的脸色转为惨白,随后,虚无的微笑浮上唇角,他机械般的问:“抱歉,先生,我能否去趟洗手间?”
叶望一愣:“请。”
于是江岐起身离席,快步步入洗手间,下一秒,他剧烈的干呕起来。

回答他的,只有压抑不住的干呕声。
叶望快步走到洗手间门口,江岐双手撑住洗手台边缘,半张脸埋在池中,脖颈弯折出压抑的弧度,像一只垂死的鸟,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浸湿了额发,正顺着下颚一滴一滴的往下滚。
“抱歉。”江岐抬起脸,从镜中,叶望瞥见了他苍白的面容。
江岐很轻的微笑着,像是在做公式化的表演:“先生,我没有。”
时至今日,他甚至不需要再思考,这一段话
“你没有什么?”叶望将他从水池边捞出来,顺手取了干毛巾呼噜潮湿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江岐?”
江岐任由他擦拭头发,极轻的动了动唇。
——怎么回事,1767号?
这个问句,江岐听过成百上千遍,在7026号监狱不足三平米的囚室中,在4000W探照灯的强光下,在审讯官挑剔的目光中。
——1767号,监狱配备最先进的测谎系统,我劝你不要试图挣扎。
——1767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1767号,重复你的心理历程,如果有一次与之前对不上,你知道后果。
话语重复过成千上万遍,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江岐甚至不需要思考,便流畅的说出了答案。
“抱歉,我没有。”
“没有叛国,没有通敌,我只是走了神。”
“是的,我走神了,因为宇宙太平静了,我就开始发呆了。”
“没能时刻保持作为军人的警惕,抱歉。”
“好的,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这是一套并不可信的说辞,江岐也忘了迟疑的那两秒他在干什么,他只是想到了漫天的血火,想到了被抛弃在火焰中的他自己,于是他忽然心生厌恶,像一个迫切摆脱引线的傀儡,一段不愿意执行使命的程序,亦或者卑微如尘埃的蝼蚁,思维尚且来不及反应,□□便做出了可笑的挣扎。
他已为这挣扎支付了巨大的代价。
讯问是一门高深的“艺术”,方法之一就是让犯人反复重复某一段枯燥无味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审讯官不停的质疑,反驳,叱问,然后将他们带回房间,对着四面白墙和狭小的囚室,日复一日,没有交流,没有娱乐,什么也没有,高压和虚无便足以将人逼疯,时间在这里显得格外没有意义,每一分一秒都漫长的可怕,在7026号监室度过的四个月,漫长的好像四年。
江岐不确定,如果裴固不满意他的回答,他是否会被送回去。
毕竟,他与裴固的婚姻,本就是为了这个。
于是,江岐抬眼,与裴固对视。
在讯问中,他也被要求和审讯官对视。
——他的丈夫正看着他,眉头正死死蹙起。
“……”
似乎回答的很糟糕,江岐平静的想。
脱离询问室太久了,背下来的答案不够恳切,肌肉记忆形成的表情不够真诚,而裴固又问的太突然,哪怕预演过成百上千遍,终究是露了破绽。
江岐只能说:“抱歉,先生。”
“抱歉什么啊?什么有得没得?”叶望死蹙着眉头,哪怕是从帝国之星炮火下死里逃生的那一天,他的眉头都没有这么紧过:“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也不会再提了,大晚上的来冲冷水,江岐,你的身体素质有多差你自己不知道?我说你是真的不怕感冒吗?”
不知道敌国基因实验室用了什么药物,从最开始治疗仓给出的报告来看,这人根本是强弩之末,身体处在微妙的平衡中,随时可能崩溃。
叶望擦过了额头,又去擦江岐的后脑,只是动作有些不得劲,他便干脆拽了把江岐,形成了类似半抱的姿势,用宽大的毛巾将他湿漉漉的脑袋罩住了。
江岐:“……先生?”
自从他上次买了沐浴露,叶望存心恶心他,直接将换用了草莓牛奶味的,一边用一边嫌弃,一边嫌弃一边用,还时不时砸吧两句:“嚯夫人,您这口味真特别。”“太奶了这味道,可惜夫人喜欢,我也只能勉强用了”。
而现在,叶望用的这条毛巾就是他的浴巾,洗了几天,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香精甜腻的味道。
草莓味劈头盖脸的笼罩住江岐,与审讯室的四面高墙格格不入,江岐便很缓慢的眨了眨眼。
叶望:“你……算了,其他明天再说吧,你今天先去睡觉好不好?去睡觉吧。”
江岐这鬼一般的脸色给指挥官吓的够呛,他之前训练新兵蛋子的时候也有人露出这个脸色,是训练太狠泛低血糖,下一秒就栽倒昏死过去了。
问题是新兵昏死了有军医,江岐倒他怀里叶望该怎么办?抱去医院吗?
太吓人了。
万一给联邦的哪个探子拍下来,指挥官的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叶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着江岐:“快,坐电梯去睡觉吧。”
别墅安装了电梯,但就三楼,有等电梯那时间叶望直接走了,这东西一般情况就是个摆设,难得用上一次,但现在,叶望终于想起了它。
江岐直直给他推到了电梯口:“……上楼去睡觉?”
不该是这个流程。
叶望:“拜托了你上去睡觉吧,胃难受吗?胃难受我给你煮一壶牛奶。”
他给江岐按了电梯,又动手把人推进去,最后,电梯叮咚了一声,合上了门。
叶望如听仙乐耳暂明。
他深吸一口气,反手关了电视,进了厨房。
指挥官打开小煮锅,开始热牛奶。
——还是草莓味的。
叶望不喜欢喝牛奶,更不喜欢草莓味的牛奶,对他来说,牛奶脂肪含量偏高,口味奶不唧唧的,和指挥官的气质相违背,他毕竟是有手下的人,能喝咖啡能喝酒,可要是副官们撞见他喝牛奶,那场面太奇怪了。
家里有这玩意,存粹是一时兴起,逛商场看见了,便顺手买回来,准备拐弯抹角的恶心江岐,结果今天倒派上了用场。
小煮锅里煮这牛奶,奶泡咕噜咕噜往外冒,叶望滑开通讯器,漫无目的的乱翻,脑海里却一直想着江岐刚刚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江岐这个样子。
帝国之星永远冷漠,永远高傲,连风衣和绶带的折角都分外锐利,即使在他面前伏低做小,温顺的微笑下也藏着尖刺,一把骨头极难催折。
可刚刚,像是蚌被强行撬开了一点空隙,腥咸的海水和粗糙的沙砾便一同占据了柔软的内里。
他垂着眼眸,眼尾由于干呕带了点薄红,睫毛恹恹的垂下来,脖颈到锁骨前的衬衫全被打湿了,背后也好不到哪去,叶望给他擦头发的时候能隔着薄薄一层衣料,直接摸到他的蝴蝶骨。
想到此处,叶望很轻的捻了捻手指。
他将古怪的触感甩出脑海,点开了副官们的通讯。
来帝国这么久,叶望忙于收集资料,副官们也各有各的工作,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很久很有互相联系了。
叶望:“@文暮远,问你个事儿。”
叶望的两个副官,文暮远属于全文职,早年作为军医服役,有医学背景。
文暮远:“指挥官终于想起我们了,不容易,还是为您溺死在帝国的温柔乡里了,说吧,什么事儿?”
叶望:“如果有个人,他平常表现一切正常,但是提到某个话题,忽然全身僵直,开始假笑,重复一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表情很难看,这是什么情况?”
文暮远:“叶指挥,根据你的描述,80%以上的概率是PTSD。”
他:“打字太麻烦了,我直接给你发语音了。”
“PTSD,全称创伤型应激反应综合征,指挥官你应该也学过这东西吧?”
叶望:“课本上看过,没有仔细了解。”
文暮远:“就是创伤后出现强应激反应,一般随时间减弱,但也可能终身存在。我们军中也有不少人得过这个,没办法,战争残酷的,目睹一个同伴,或者目睹一个敌人,总之,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面前被炸为灰烬,留下漫天的血雨和断臂残肢,这画面总是恐怖的,哦,我之前也接诊过此类疾病患者,他们大多饱受噩梦困扰,睡眠质量很差。”
叶望:“那该怎么办?”
“联邦很重视患病的士兵,我们后勤医院设有专门的PTSD治疗机构,也配备了专门的心理医生,但即使经过专业治疗,部分人依旧终身被噩梦困扰,总之,这病满麻烦的。”
叶望:“具体如何治疗?”
“首先,带患者远离创伤环境,比如患有PTSD的士兵,我们一般会调到风景优美的养老星系去,让他们远离战争前线,其次,需要亲属配合安抚,一遍遍告诉患者不会再回去,最后,患者本人的意志也很重要,这个很困难,再强大的意志在恐惧的事物面前也容易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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