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谢逾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衬衫这么湿着黏在身上,恰好勾勒出一截的腰线,腰窝的弧度流畅漂亮,很适合被揽着握在掌中把玩,衣服料子也透,薄薄一层,欲露不露的,穿出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色气,谢逾一眼看过去,该看的不该看的一览无余。
他咳嗽一声:“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沈辞:“刚好撞上下雨。”
透过一层玻璃,他抬眼看向窗外,李越韩芸芸还直挺挺的杵在实验大楼前,两人犹豫着要不要上来问一句。
谢逾唔了一声,抬手拧开前排储物柜,道:“上衣湿透了,先脱了吧。”
昨晚吹个空调沈辞都能冻咳嗽,这要是湿衣服裹一路,谢逾也不用去看赛车了,直接送他住院吧。
话音刚落,沈辞猛地一顿,不可思议地看过来,他身体紧绷,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只看着谢逾,许久没有动静。
谢逾继续翻找:“怎么了?”
沈辞涩然:“在这里?”
“啊?”他声音太小,谢逾没停清,他接着翻储物箱,像是在够什么深处的东西。
沈辞顿了许久,仓皇抬眼。
隔着薄薄一层玻璃,实验大楼外人来人往,青年男女们穿梭在校园中,说说笑笑,和车内仿若两个世界。
沈辞怔怔往向窗外,李越和韩芸芸还在屋檐下,韩芸芸手里拿着伞,李越翻出了准备下午打球的毛巾,似乎想给他送过来。
这玻璃是单向的,但是后窗留了条换气的缝,若是两人改变角度,是能看见车里的。
沈辞垂下眼帘。
车上沉默的像是死了,一时只有谢逾翻东西的声音。
无声的僵持中,沈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白的发青,手指也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片刻后,见谢逾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这才沉默着伸手够扣子,一颗,两颗……冷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等剥到了最后几颗,衬衫摇摇欲坠地贴在身上,沈辞完全闭上了眼睛。
但下一刻,什么柔软的东西劈头盖脸的拢了下来,又厚又重,将他完全罩住了。
沈辞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揪住了一团毛绒绒。
是一床厚毯子。
谢逾将空调开到最大,从储物格中揪出绒毯,往沈辞头上一盖,道:“你快擦擦,搞成这样,我怎么带你出去见人?”
这是原主的口气。
沈辞不说话,像是没反应过来,一头湿发黏在耳侧,指从毛茸茸里探出眼睛,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有点懵。
谢逾:“你愣着干嘛?擦啊?”
他给沈辞的体检报告吓得够呛,毫不夸张的说,沈辞这体质,一场感冒很快就能发展成肺炎,然后一路住院,ICU,再严重点直接火葬场了。谢逾在剧情标注的地方还演演戏,这种小说没提的地方,他可不敢冻着主角。
见沈辞不动作,谢逾干脆接过毯子,在他的湿漉漉的头发上乎了一把。
窗外,韩芸芸走进实验室,一回头,恰好对着那缝隙,窥见了一点车中场景。
只见宽大的车座上,他们的师兄坐在副驾驶,被厚毯子牢牢裹了起来,只露出小半个头,而主驾驶位上的是个挺拔英俊的青年,腕上一块湛蓝表盘的百达翡丽,单看着就价值不菲,而此时他将表随意地撸到腕中,双手拿着一张毯子,俯身揉搓着师兄的头,在给他擦头发,褐色的瞳孔折射着细碎的光斑,一双桃花眼溢着笑意。
看着居然挺温柔。

谢逾只在他头上乎了一把,就松了手,言简意赅的命令:“擦。”
沈辞按住毯子,湿哒哒的衬衫被放在一边,他将身体上的水拭干,看谢逾转动空调旋纽,温热的气流涌入,车内瞬间暖和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谢逾右转方向盘,宾利在雨幕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两排矩阵大灯打开,转到了主路上。
沈辞裹着毯子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谢逾,又很快收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逾:“不问我们要去哪儿?”
沈辞:“我们要去哪?”
谢逾道:“本来是要去赛车的,但现在要先去给你买身衣服。”
他挑剔地看了眼沈辞脱下来的衬衫,嗤笑一声,道:“这种廉价地摊货,带出去丢的是我面子。”
系统要求让沈辞感到难堪,依谢逾的经验,沈辞这种好学生个性清高,自尊也高,从他衣服细节一丝不苟,浆洗到发白就可以看出,即使贫穷,沈辞也竭力维持着外在形象,听不得别人揭他的短,谢逾直接点破,便料定了他会难堪。
动手是不能动,只能说话粗暴一点,勉强维持人设了。
沈辞果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神色莫名,没说话。
谢逾也不指望他说话,他开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一脚刹车停稳,拔下车钥匙下车,道:“你这副落魄样儿,就别下去了,三围尺码报给我。”
沈辞抬眼,慢吞吞地报了三个数字。
谢逾将数字在舌尖滚了一圈,不自然地扫了眼沈辞的腰线,心道:“真这么细啊。”
虽然第一天就看过了,但谢逾自诩是个正人君子,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如今听到准确数字,不由咂舌:“果然是po文主角,身材真挺标准的。”
他起身上楼,去原主常买的牌子转了一圈,原主财大气粗,挑衣服从来不看价格,谢逾便也不看,他在店内扫了一圈,差不多可以的都点了一遍,最后数出来十几件,打了个响指让店员包起来送到停车场,放在后座上。
他坐回驾驶位,抬下巴示意沈辞:“选一件换上。”
沈辞便伸手去够,后排的盒子清一色烫黑金,里头垫着绒布,包了离型纸,他抽出一件衬衫,尖领,直筒袖,线痕紧凑有力,是欧洲老绅士的版型,上手一模,便知道是极好的料子。
沈辞看谢逾:“送我?”
谢逾嗤笑一声:“还能让你买吗?你买得起?”
他点火启动,不满道:“系好安全带,我们要迟到了。”
沈辞扣好,转头看向谢逾,谢大少爷俊挺的眉眼嵌在漫天雨幕中,居然颇为冷峻,随着啪嗒一声安全带锁死响,谢逾扭转方向盘,宾利加大马力,冲入了雨幕之中。
赛车场坐落在江城的郊区,离A大约40分钟车程,靠近某风景名胜区,附近还有占地千亩的高尔夫球场,富人们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圈起了大片土地,将原生植被铲了个干净,换上各种名贵花木,还美名其曰“原生态纯天然”,用以娱乐休闲。
谢逾开车到达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只剩下一点欲飘不飘的雨丝,他将车开到停车场挺好,远远看见门口站了个人。
何致远嘴里叼着一根烟,搂着个女伴说笑,看些谢逾,他招招手,从兜里掏出根烟递过来:“谢少来的好晚啊,抽一根?”
谢逾推开他:“最近身体不好,戒了。”
原主是喜欢抽烟,但系统签订契约时直接将他带过来了,这是谢逾自己的身体,没有这个癖好。
何致远上下打量他:“稀罕事,看你这个高腿长的,怎么也不像身体不好。”
谢逾道:“体内的毛病,外表看不出来。”他瞅了眼何致远身后,岔开话题,“这漂亮姑娘是谁,不给介绍介绍?”
何致远将身后的姑娘推出来介绍:“哦,林音,我女朋友,音乐学院吹笛子的,多多关照。”
女孩明眸善睐,画了淡妆,拘谨地和他打招呼。
谢逾点头致意,算是认识,寒暄:“致远的女朋友,我自然关照。”
林音陪笑,打过招呼后,便识趣地后退一步,将空间留给两人。
说是说女朋友,其实就是临时作陪的女伴,何致远男女不忌,每次出来玩必带伴儿,而且此人口味多变,前一阵子喜欢娱乐圈的熟男熟女,要烈焰红唇的,后来也泡过主播,喜欢青春年少的,最近他觉得这些都太没挑战了,转了性子,开始想玩玩有书卷气的文化人了,这才交了个音乐学院的乖乖女。
在场若论书卷气,第一还不是林音,得是A大的沈辞。
何致远虽然挽着林音,却歪头直勾勾往谢逾身后看:“这位?谢少不给介绍介绍。”
书里这个何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谢逾半点没有把沈辞介绍给他的意思,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长得好看我带着玩玩……我们为什么杵在门口,不进去吗?”
何致远嗨了一声:“这不等周扬嘛,这小子新买了辆限量款机车,非要骑摩托来。”
纨绔之间也是有团体的,谢逾、何致远,周扬,三个都是江城鼎鼎大名的纨绔,算是臭味相投的小团体。
过了一会儿,道上远远传来机车的轰鸣,有个带头盔穿黑色冲锋衣身形冲下主干道,而后在他们面前一个漂移,刹住了车。
谢逾也玩过机车,不过他那辆价格中等,虽然也不便宜,但和真正的富二代还是有壁,周扬这辆是改装后的奥古斯塔的旗舰车型,一颗复古单圆大灯,流线车身,漆了深红大漆,张扬又漂亮。
周扬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看谢逾在看他的车,便笑:“新到手的,炫酷吧?”
谢逾诚心实意:“炫酷,回头也借我开开。”
周扬:“好说。”
他没带伴儿,拉着谢逾何致远往里面走。
这是个很标准的赛车场馆,场地四边架着看台,分了ABCD几个片区,这算是富二代们内部组的局,看台上观众寥寥无几。
谢逾环顾一圈问:“我们坐哪儿?”
闻言,何致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坐啊?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你不去车上吗?”
谢逾动作一顿。
他语气微妙:“我去车上?”
何致远径直往赛道走,理所当然道:“当然去车上啊……你累了要休息吗?那可以先去选手休息室坐一会儿,不过上一场快结束了,动作要快。”
谢逾表情僵硬,重复:“……选手?”
他绷着一张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脸,表情严肃冷峻,内里疯狂呼唤系统:“我靠,系统,原主是赛车选手?我不是来看比赛的吗?”
系统昏昏欲睡的声音传来:“都说了原主是喜欢找刺激的富二代了,看赛车有什么意思,当然要自己上了。”
谢逾:“……”
他险些绷不住表情:“哥,你知道开赛车要考证的吧?你知道参加赛车比赛,需要通过汽车运动联合会的培训,完成考试才行的吧?”
系统莫名:“我知道啊,原主有证的。”
谢逾:“……”
他忍不住爆粗:“原主是他妈的有证,可我他妈的没有啊!”
谢逾家庭经济水平一般,家里的父亲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每月工资就那么点点钱,把谢逾囫囵养到大,谢逾的经济状况还是工作后才有起色,他从小到大摸都没摸过赛车,手上的驾照还是前年拿的C1,而场上随便一辆车时速都是200km/h往上,直追高铁,真要他徒手上去开,怕不是分分钟冲出场外,车毁人亡。
系统茫然的停顿了两秒。
对电子生命而言,赛车和普通车辆并没有什么区别。
何致远已经下到了入口,转头看谢逾:“谢少怎么了,下来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不下去,怕是要崩人设了。
好在这是个富二代们搞出来的业余赛事,没多少观众,也并不专业,二代们刺激归刺激,犯不着把命搭上,速度也没有太快。
谢逾手插在兜里,冷着一张脸往下走,走到护栏边上,恰好上一轮最后几辆车冲线,疾驰而去,几乎快成残影,车轮飞速转动,趟过沥青路面上大片积水,激起喷射状的水花,远远溅落在了谢逾的外套上。
谢逾脸都黑了。
三人中谢逾和何致远是赛车选手,周扬则不玩赛车,现在两人都走了,他一个人摊在观众椅上,漫不经心地往下看,偶然谢逾的脸色,忽然啧了一声,旋即同情地看了眼沈辞:“你估摸着要倒霉了。”
沈辞安安静静坐在原地,并不搭话,仿若周扬在议论无关的人,倒是林音有点好奇地出声询问:“为什么?”
周扬伸手向下一指:“还能因为什么?谢逾状态不好呗。他那个脾气,每回比赛输了都要拿人出气,上次有个小网红,也是比赛带来,当天晚上都给人打住院了,后来给了两百万私了,现在还没开赛就这个脸色,我估摸着今天不能善了了。”
林音啊了一声。
她算半个圈子里人,多少知道这些龌龊,而这些二代中,谢逾是脾气尤其不好,下手尤其重的,闻言忍不住偷偷打量起沈辞来,神色带了几分同情。
场地上,谢逾已经坐进了赛车里。
都是业余选手,没有多专业,赛车都停在主干道外笔直的一条车道上,往前开200米再打个圆弧,便能汇入主干道。
何致远带好头盔,回头:“谢少,准备好没有,这回我肯定比你快。”
谢逾:“……”
说着,发令枪响。
何致远握住方向盘,在倒计时结束后一骑绝尘,飞快汇入主干道中。
谢逾:“……”
他试探性的踩下油门。
赛车突突两下,滑出去两米。
谢逾:“……”
系统好心提醒:“宿主你这样不行,崩人设的。”
谢逾再踩,赛车继续突突,又滑出去两米。
……好好一辆百万级别的赛车,硬是被他开出了儿童摇摇车的感觉。
周扬看向起始道,皱起眉头:“谢逾的赛车出问题了?”
怎么打了两次火,硬是不启动呢?
林音啊了一声,不由扭头看向沈辞,眼中同情更盛。
此时,场上最快的几辆已经开了一圈有余,一辆辆路过谢逾面前,水花四溅,谢逾待在起始道上,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发动机的轰鸣阵阵炸响,一辆辆赛车在主道风驰电掣,几乎快出残影。
他不由骂了句娘。
谢逾拔下钥匙,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系统弱弱:“宿主,人设。”
谢逾额头青筋直跳:“闭嘴,我来想办法。”
他将头上的头盔取下来,又将钥匙丢给工作人员让他们保养赛车,而后径直穿过休息室,往观众台走去。
准确说,对着沈辞走去。

第5章 飙车
周扬三人等人坐在上手,将这边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谢逾正跨过底下一排座位,翻身到了他们这层,他脸色沉得厉害,肉眼可见的烦躁。
在周何谢三人中,谢逾应该是脾气最不好的,喜欢拳打脚踢,出了名的暴力,林音看见他过来,不由瑟缩一下,往旁边躲了躲。
周扬回头打量沈辞,抹了把脸,问:“扛揍吗?”
沈辞坐着没动,眼皮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周扬上下一看:谢逾这小情人身量高,但并不健壮,看着文质彬彬,很书卷气的模样,衣服底下是薄薄一层肌肉,腰也细瘦,往小腹上揍一拳,估计酸水都能揍吐出来,谢逾精神状况又不好,要是下手没轻没重了,搞不好得背上人命。
周扬皱眉,道:“得了,帮你说两句好话。”
见谢逾走过来,周扬站起身拦住哥们的肩膀,拍了两下,不动声色地把他拉远了一点,笑着问:“怎么不开,你车有问题?”
谢逾摇头“没问题。”
他也想过要不要谎称车出了故障,但赛车都有专员保养记录的,一查就能查到,事后周扬何致远知道他撒了慌,难免不会觉得他有问题。
周扬一愣:“那你怎么下来了。”
谢逾将他的胳膊从肩膀上拽下来:“也没什么,我忽然觉得赛车没什么意思。”
周扬:“忽然觉得赛车没什么意思?”
谢逾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辞:“那可不,我把个大美人干放在这儿,自己去开赛车,有什么意思?”
周扬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放下胳膊,好笑道:“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谢逾:“问那么多干嘛,你那辆机车,限量版奥古斯塔,钥匙给我。”
原主也开机车,开得不多,周扬从口袋拿出钥匙,递给他:“要这个干嘛?”
“带人遛弯啊。”
周扬一愣:“带人遛弯?”
“挡着我了”谢逾推开周扬,径直往前,在沈辞的下一级台阶上站定,抬头笑道:“沈助教,好学生,机车坐过没有?”
他拿着钥匙在掌心转了一圈,朝沈辞伸出手:“走,赛车有什么好看的,少爷带你兜风去。”
沈辞垂眸,定定看向谢逾伸过来那只手。
此时雨已经下干净了,西边出了点太阳,金芒从背后照过来,刚好勾画出谢逾俊挺的眉眼,五官融在赤色的光晕中,笑容意外很干净。
像那种高中坐后排的学生,不听课也不惹事,他未必听话,但很真诚。
说来奇怪,江城的人谈起谢大少,多说的是他性情暴戾,有的是磋磨人的手段,沈辞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副模样。
谢逾催他:“快,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
在外游玩时要听从甲方的安排,这确实是协议的一部分,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容不得拒绝。
沈辞垂眸,将手放进他掌中。
雨后气温偏低,沈辞体温也偏低,手指冰凉凉的发着冷,谢逾的掌心却滚烫,烫得沈辞指尖不自在的瑟缩一下。
谢逾随手镇压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挣扎,他合拢手掌,稍一用力,就将沈辞拽了起来,而后扣着他的手腕,快步往下走,就这么翻过座位,在周扬惊异的目光中将人带出了赛场。
林音看着他们消失,小声问:“谢少这是什么意思?”
周扬收回视线,也嘀咕:“谢少转性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周扬的机车就停在赛场门口,深红的机身张扬热烈,谢逾赛车是门外汉,机车却算半个行家,他跨坐上来,插好钥匙试了试手感,大概就知道怎么开了。
沈辞站在车旁,有些拘谨,他显然是没坐过机车的,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谢逾大爷似的将头盔往他头上一扣,命令道:“上来。”
他拿捏着富家公子哥的口气,居高临下毫不客气,然而谢逾个头高,白T阔脱裤,穿搭简洁洒脱,这么大大咧咧跨在机车上,几缕碎发随意撸在脑后,有种顾盼神飞的少年感,并不让人讨厌,
沈辞踩上脚踏,试探性地翻了上来,坐在车座的最后方,双手撑着后座,离谢逾远远的。
谢逾:“你这样会掉下去,靠近一点。”
沈辞乌龟似的往前挪了一点点。
谢逾吩咐:“还要往前……算了,抱着我的腰。”
剧情中有肢体接触的要求,必须贴过一定时间,之前在车上时间没蹭够,谢逾打算用现在补齐。
沈辞微僵,没动。
谢逾笑一声:“怎么,沈助教拒不配合?”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点火启动,钥匙旋转一周,双缸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三管排气同时运作,这辆钢铁巨兽仿佛一瞬间活了过来,车身剧震,沈辞吓的一抖,下意识环上了谢逾。
隔着薄薄一层T恤,腰上的温度顺着衣料透过来,手掌贴在小腹,能隐约摸到腹肌的痕迹。
谢逾又笑了一声。
沈辞像是被这声笑烫到了,他收回手,维持着环抱的姿势,谨慎地留出了些许空隙,只虚扶着谢逾。
谢逾好心提醒:“沈助教,可得抱紧一点。”
沈辞:“……”
他移开视线:“不。”
下一秒,发动机的声音陡然变大,谢逾握紧把手,离合换挡一气呵成,奥古斯塔便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冲了出去。
沈辞:“!!!”
耳旁是呼啸的风声,道路两旁的树木飞快后退,化为青棕色的残影,巨大的加速度带来极大的后座力,沈辞从不知道机车能开得这么快,他来不及反应,就张开双臂,死死地抱着了谢逾。
双手绕过谢逾的腰间,前胸贴着谢逾的后背,在机车启动的瞬间,沈辞甚至忍不住将脸也贴了上去,像只无尾树袋熊,紧紧抓在谢逾身上。
谢逾又笑:“沈助教还挺热情。”
系统要求身体接触和言语调戏,身体接触有了,言语调戏也不能落下。
沈辞有心反驳,可机车在路上飞驰,时不时来个转弯漂移的大动作,他闭着眼睛,连睫毛都在抖,只觉心跳过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牢牢抓着谢逾,像拽着根救命稻草。
谢逾:“痛!痛痛痛!沈助教力气挺大,你还给我掐上了?”
沈辞睁眼,这才发现他太用力,十指陷在谢少爷的腰上,现在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掐,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吗,沈辞连忙松了力气:“我不是有意的。”
谢逾问:“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
车速太快,四面灌风,沈辞被他一逼问,提高音量:“抱歉!不是有意的!”
谢逾笑了一声,揶揄道:“好学生,这速度就吓得不行了?这才哪到哪啊?”
沈辞一愣。
——他不疼,他装的?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听谢逾道:“坐好,我加速了。”
话音未落,风声陡然变大,一时间天地之间,沈辞只能听见机车的轰鸣。
天旋地转。
沈辞紧紧闭着眼睛。
在极度的不安全中,他下意识抱紧了谢逾,一直到车骑出去几公里,身体才习惯机车的震荡。
他们行驶在郊外的沥青马路上,马路两边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在夏日雨后呈现出葱荣的绿意,空气里有植物和泥土的味道,未尽的雨丝落在身上,有点冷。
沈辞体寒,还没穿外套,谢逾就是他唯一的热源,哪怕已经敢睁眼了,还是下意识扒拉着他不放。
谢逾任他扒拉,沈辞从没坐过机车,机车速度对他来说有点快,怕是正常的,但对谢逾来说,只是稀松平常。
奥古斯塔是最好的机车品牌之一,性能极佳,无论稳定性还是速度都是行业一流,况且这里不是城区,是赛车场修的通行道,道路平整,人烟稀少,几公里看不见一个鬼影,完全可以更快一点,一边开车,他甚至还惦记着人设,抽空和沈辞调笑:“沈助教不问我带你去哪儿?万一我把你卖了?关倒小黑屋锁起来。”
沈辞:“……”
他和谢逾签了协议,就算没被锁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沈辞闭目自嘲,还是问:“你要带我去哪?”
谢逾:“哪也不去,晃一圈。”
他只是想逃避开赛车而已,去哪儿不重要。
谢逾掐着时间,在外头晃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估摸着赛事进行大半,便一个转弯,开着车往回赶。
等他一脚刹车停在场地外,前头几辆车恰好冲线。
谢逾远远扫了眼,没有何致远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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