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by我算什么小饼干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录入:02-14

他无暇顾及这些无边无际的漫谈了。
今夜,本该是第三次标记的日子。
他的后颈隐隐有些发烫,这是发情期初期的症状,而只要再过两个小时,无边的热意就会从身体里蔓延出来,终成燎原的烈火。
张平早早联系了时律,但梁叙知道,不会有第三次标记了。
执掌新叶那么多年,梁叙比任何人都知道权势的威力,它能轻而易举的将人腐蚀,将人变成完全陌生的样子。时律是叶家新认的少爷,何等的富贵尊容,他是这场宴会绝对的主人,是众人议论的中心,没人不享受被人群围绕、小心讨好的时候,梁叙不能免俗,时律也不会例外。
在这样一个夜晚,时律大概不会有空,想起他还有一份协议。
十万对于刚入职的实习生很多,但对叶家的继承者而言,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时律与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略有不同,他本性纯善,梁叙拿不准他会被腐蚀的多快,又有多久会变得面目可憎,可今晚所见,他大概知道结局了。
他在这里坐了半场宴会,时律从始至终,没往他这里看一眼。
梁叙微微闭眼,虽然心中了然,却依然苦闷。
他们本该在暧昧期,但获得叶家少爷的身份后,他连看一眼都显得多余。
梁叙向来懂得察言观色,识礼仪知进退,如今时律的态度很清楚明白,他也无需上前自讨无趣。
他不知道的是,时律脑子里的系统正吵个不停。
66:“梁叙在你右后方!千万别往右后方看!”
66:“左前方左前方!避开左前方!”
“6点钟方向,不对,五点钟方向!”
片刻不停,忙得要死,知道的知道它指挥时律避开梁叙,不知道的以为它指点战斗机巡航呢。
时律给吵的头痛:“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天花板行了吧?”
他继续端着假笑,和宾客来往。
宴会进行到一半,梁叙的后颈火烧火燎的难受起来,基因里对信息素的渴望让他忍不住去看时律,又强自压下,他喝到微醺,一时分不出是酒热还是情动,略有些踉跄的起身告辞,出了叶氏主宅。
而主家宴会正酣,叶老爷子高兴,还喝了两杯酒,红光满面的,而梁叙不过是宴会的点缀,彻头彻尾的边缘人,他的离场没引起任何波动,无人注意。
可宴会中央,时律悄悄看表,暗自骂了句。
老不死的野爹再不放他走,他赶不上和张平表弟的约定了。
时律向来信守承诺,他答应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况且那个Omega情况严重,又是神经病又是光敏性癫痫的,时律没法弃之不管。
要是因为野爹的缘故失约,他会心怀愧疚。
好在叶老爷子年纪大了,也熬不了多久,莫约十点的时候,他告别宾客,让人搀着回了房间,而乔四则走到时律面前,带他回去休息。
时律:“我想回去住。”
乔四皮笑肉不笑:“抱歉,您得住在这里。”
叶老爷子控制欲恐怖,他既然认下了时律,时律就是正儿八经叶家少爷,按他的想法就得住老宅,以正身份。
而乔四是他养的鹰犬,只看老爷子脸色行事,他当即挡在时律面前,一副非要他留下不可的模样。
除乔四之外,还有数个保镖,个个人高马大,时律环顾一圈:“……行吧。”
他随着乔四,步入了二楼靠花园的房间。
随着夜色渐浓,宴会行至尾声,宾客们陆续立场,老宅彻底清净下来,入目只剩下花园零星的灯火,时律在屋内观察片刻,大致摸清了安防巡视的方向,旋即一把扯下窗帘,系在了阳台栏杆上。
66:“!”
它警惕的看着时律,预感到宿主要出幺蛾子,却苦无禁言限制,无法发声。
只见时律试了试窗帘强度,接着翻上阳台,竟是拉着窗帘直接滑了下去。
动作之利落潇洒,颇为赏心悦目。
66:“!!!”
在它错愕的视线中,时律拍了拍手上的灰,心道:“没想到大学的消防演练这时候派上用场。”
时律也不知道什么运气,他一路高中大学上来,军训都很严苛,丝毫没有放水,比如匍匐爬墙翻杆,又比如消防救火,他都学了皮毛,加上时律年轻体力好,区区二楼,真拦不住他,要不是等会还要爬上来,他连窗帘都懒得扯。
于是,66眼睁睁的看着宿主穿过花园,翻过铁栏杆,一个屈膝翻滚潇洒落地,踩到了山道上。
66:“……”
这里离山外还有三公里路程,属于私家领地,打不到车,时律也不嫌远,他就这么走着,一路摸到了大马路。
随后,他掏出手机,叫了辆去镇海酒店的车。
66:“。。。”
它真的要死掉了。
二十分钟后,时律站在了镇海酒店二十九楼套房外。
此时,梁叙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张平半坐在床边陪着老板,将冰冰凉凉的帕子敷在身上,可这只是杯水车薪,凉水很快被高热的皮肤唔热,张平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回,收效甚微。
梁叙额头全是汗,唇色苍白的可怕,张平小声安慰他:“您忍一忍,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几个小时就不难受了,您忍一忍。”
回答他的,只有苦涩的闷哼。
可有过alpha的标记和从来没有过,终究是不一样了。
梁叙从未觉得发情期如此的难受,五脏六腑都被绞弄着胀痛起来,酥麻酸痛一齐袭上,血管中像爬着蚂蚁,简直想让人将腺体整个剜下,他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去抓挠后颈。
好……痛苦。
梁叙的脸埋在枕头里,张平小心的推他:“老板,你这样会窒息的,换口气。”
梁叙绵软无力的推开他的手,微不可察的摇头:“……不。”
这时候,微微的窒息反倒成了一种分散注意力的绝佳方法。
而永无止境的煎熬中,梁叙的灵魂却悬于上空,他漠然的想:“若是之前便没有协议,就好了。”
如是之前没有,若是不曾知道过标记后的感受,今日也不会如此难熬。
更绝望的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可这时,门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当梁叙的身体紧绷,呼吸窒住的同时,小实习生略显拘谨的声音响起。
——“那个,请问,您今晚还需要我吗?”

某一瞬间,梁叙以为这是身体苦闷到极致的幻听。
他拢住被子中,蹙眉看向门口,银框眼镜被放在床头,镜链虚软的垂下来,双深琥珀色的眸子失了焦距。
他像是凝视着门口,又像是什么都没凝视。
张平率先反应过来,扬声道:“需,需要的,请您等稍一下!”
时律:“好的。”
透过厚厚一层松木门板,时律声音模糊不清,但梁叙仿佛能想象到小实习生端正站好,乖乖等候的姿势,他心中复杂难言,最后只化成一声难耐的闷哼。
张平关闭房间内所有的灯,又起身快步拉上窗帘,等室内一片昏黑,所有光线都被隔绝在外,才开门道:“您进来吧,梁……我表弟就在里面。”
他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下,委婉:“他情况不太好,您担待一点。”
时律颔首:“没事,是我迟到了,我才应该先道歉。”
张平便出门让开身位,时律推门而入,他正打算像之前一样摸到床边,进入房间的瞬间,他便隐隐感到不对。
空气中,有种熟悉的味道。
先是苦涩的青竹调,优雅、温和,像是空山新雨后的竹林,可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接着冲入鼻腔的是浓烈的酒香,绵长、强烈,馥郁到了极致,几乎要将人溺死在其中。
酒味经鼻腔蔓延至血液,时律不知为何,有些脸热。
——这味道是他闻过的,梁叙用的古龙水,就是这个味道。
时律第一反应:“这香水还挺火,这么多人用啊?”
66闷闷不乐的呆在精神海中,郁闷的划了个圈:“傻O宿主。
时律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信息素钝感力超绝,就像分不清口红颜色的直男只能勉强认出粉红橘红和大红,时律身边所有味道统一划分为“不好闻的香水”“可以接受的香水”“好闻的香水”三种。
至于前调中调后调,柑橘白花木质香……那是什么东西?
而如今,时律唯一能辨认出的味道,是梁叙的青竹酒。
甚至那时,梁叙还带着腺体贴。
像是直男记住了女朋友惯用口红的颜色,他依然说不出区别,却能在柜台的一堆色卡里准确的认出来。
时律敛眸,将杂念摒出脑海,摸索着在床沿坐下。
他克制的扶起Omega,身下的Omega软的像一滩泥,时律几乎不用丝毫力气,就将他扶起放在了肩膀上。
被时律扶起的瞬间,梁叙的身体紧绷片刻,他被时律好好的安放在怀中,仔细的调整了姿势,空气中,青竹酒的气味越发浓郁,时律则轻声:“您好,我来给您做临时标记。”
得到Omega的默许之后,时律偏头,咬在了腺体之上。
牙齿刺破皮肤,alpha的信息素从伤口灌注,顷刻传遍四肢,酸胀的肌肉放松下来,梁叙不可遏制的收拢手臂,抓紧了时律的肩膀。
一边是极度的不适,一边又是极度的舒爽,两种感觉互相纠缠,空山新雨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而alpha的脖颈就在唇边,温度透过衣衫熨烫在身上。
这是一个干净的,纯善的,惹他喜欢的alpha。
梁叙闭目,心想:“最后一次了。”
没有Omega能在这种情况下忍住不与alpha拥抱,梁叙也不例外,基因里的本能想要控制着他环抱上去,将身体紧紧相贴,但他压住颤抖的手臂,后颈牙齿咬出的伤口仍在刺痛,而梁叙不知为何忽然偏头,一口咬在了时律的肩膀上。
很轻,没用劲,甚至没有破皮。
他的身体颤抖,牙齿也在颤抖,而alpha环住他,安抚的拍了拍Omega的后背。
时律没推开他,很轻的嘶了一声。
这场标记中,时律同样不太好过,青竹酒的气息扑面而来,丝丝缕缕,缠绵悱恻,如同上等的情药,晚间宴会推杯换盏,时律本就微醺,再给酒味一激,倒有些昏昏然了。
他咬下舌尖,疼痛让昏沉的思绪略显清明,等到怀中人清安下来,才道:“好了好了,标记结束了,没事了。”
梁叙被他从肩膀上拉起来,塞进被子,好好的安放好了,动作小心翼翼,如同藏家摆放古董,护工搀扶病患,梁叙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偏头看向时律,在黑暗中勉强看清了小实习生的轮廓,时律的面容一如往常,还是一样的清新俊朗,带着少年洒脱的神采飞扬,是梁叙初见时就喜欢的模样。
只可惜短短数月,终究是不一样了。
叶家金尊玉贵的少爷,和落魄潦倒的实习生,怎么会一样?
昨日宴会上时律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梁叙抬起手臂覆在了眼上,他的嗓音哑的厉害,只能勉强发出模糊不轻的气音,听不清本音,时律俯下身,才听见他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时律愣了一下:“我们之间有合同。”
时律不用还信用卡了,原主老爹掏了钱,将账平了。但还不还信用卡是一回事,救不救人是另一回事,他和张平表弟的合同还没截止,这个年轻人病的这样重,被无故抛弃后连阳光都见不得,每月一次的发情如同地狱,而相似的信息素又如此稀缺,张平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时律,时律若不管,Omega该怎么办?
时律道歉:“对不起,昨天有点事,实在抽不开身,耽误了半个小时,来晚了,没有耽搁你的病情吧?”
“……”
死一般的静默中,梁叙微不可察的叹息:“……没有。”
他想,时律没有变,起码现在没变。
时律还是时律,老宅建在深山,如今身份变迁,泼天富贵唾手可得,他却愿意徒步三公里走到大路,来给一个素不相识的Omega做标记。
小实习生还是小实习生,还是他喜欢的样子。
唯一变得,只是昨晚他对梁叙的态度罢了。
没有先兆,没有提示,他们昨日还互道晚安,从亲近恋慕到整场宴会视若无睹,不过短短一个晚上罢了。
或许是兄嫂的身份,或许是其他的什么顾虑,当代年轻人的爱慕如疾风骤雨,飘忽不定琢磨不透,梁叙也有所耳闻,他微微自嘲,心道大概真的太久不接触年轻人,已与时代脱节了。
梁叙擅长察言观色,也会审时度势,他从小的经历告诉他开罪上位者的下场有多么糟糕,从时律认祖归宗开始,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便交到了时律手里,时律既然无心,纠缠没有意义,只有及时退场,才能留个体面。
于是,黑暗中,再次响起了两声清浅的叹息。
身体依然困倦,叫嚣着想要alpha的亲近,但是梁叙伸手摸到了床头的眼镜,端端正正的架在了鼻梁上,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强迫思维恢复镇定,梁叙用和缓的,平静的语调说:“感谢您近日来的帮助,但我们的合同到此为止吧。”
他敛下眸子:“我的情况已经平缓,不再需要每月一次的疏导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以时律如今的身份,这段关系瞒不了太久,更何况叶老爷子对时律的监视只会越来越严,如果后续爆出来,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比起不可控的隐患,梁叙习惯快刀斩乱麻。
可说出口的瞬间,他的心脏升起幽微的隐痛,如同被浸泡在了苦水之中,涩意随着心脏每一次跳动被泵向全身,肌肉无力的瘫软下来,胸腔中泛起幽微的隐痛。
而身后时律明显迟疑了片刻:“啊……是吗?”
“……你好了吗?”
时律觉得有些不对。
明明进来的时候,Omega的情况很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差,时律迟到了短短半个小时,Omega却已经濒临崩溃,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却要说:“情况已经平缓?”
似乎从今天进房间开始,哪里都太不对。
黑暗浓稠如墨,Omega并未回答,一时间房内落针可闻,除了两人的呼吸,再没有其他声响。
时律试探:“你找到了和我信息素相似的代替品?”
“……”
无人说话。
梁叙找了八年,才找到一个时律,相似的信息素是稀缺品,哪来那么多代替品。
没有应答,没有解释,片刻后,梁叙轻声提醒:“标记完成,你该走了。”
主家下了逐客令,时律自然应该走,可他坐着没动,皱眉想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才拿起背包:“……行,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临到门前,时律还劝了一句:“身体重要,不管您对我满不满意,该接受的治疗还得继续,张平先生有我的手机,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打给我。”
梁叙困倦的敛上眸子,并不接话。
如无意外,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从此以后,作为时律的兄嫂,新叶的前执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会主动避嫌。
而在梁叙看不见的地方,时律按下了电梯,准备下楼。
他电梯停好,时律步入其中,而在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时律翻出手机。
他手指划动,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瞳孔倒影着荧蓝的光斑,如同在搜寻着什么,随后,他在原主密密麻麻的联系人中准确找到室友宋逸,拨了过去。
宋逸正在社团聚餐,忙得脚不沾地,他走到僻静无人处,不多时,宋逸的声音响起:“哟,稀客啊,时律,多久没回宿舍了,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室友,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时律垂眸:“我上次回寝室,你说在我身上闻见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时律刚穿来,对信息素的几乎没有感知能力,室友提了一嘴,可时律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便一笔带过了。
但现在……
宋逸的声音透过手机,带着电流的刺啦感:“记得啊,那还是你第一次身上带这么浓的Omega味,我还说他的味道和你很配,怎么啦?”
时律单手按住扬声器,将音量压的很低:“那你还记得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宋逸:“嚯,我想想……”
五秒沉默后,宋逸扬声:“噢,我想起来了,竹子啊,竹子,很清新干净的竹子味……”
电话里的室友还在絮絮叨叨,但是时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他已无心再听。
竹子,干净清新的竹子,这种味道,时律曾在两人身上闻到。
一个是梁叙,另一个,是张平的表弟。

“青竹味啊,很干净的青竹味儿,怎么啦?”
宋逸大大咧咧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时律并不答话,他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人群中信息素相似的概率高吗?”
“当然不高,起码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吧,一座城市有两三个相似的了不起了,完全一样几乎不可能”宋逸语气越发狐疑:“不是,时律,你怎么回事,这不是小学学的生理知识吗?”
时律笑了笑:“没事,谢了,只是问问罢了。”
他这么说,宋逸倒有些担心了:“时律,你到底怎么了是?今天怪怪的,昨日定好的生日也不过了,遇见什么事儿了吗?”
时律昨日生日,人都请好了,因着叶老爷子的宴会临时临刻全部取消,原本的行程也作废了。
宋逸托下巴:“从昨天开始就怪怪的,还忽然问起信息素,怎么?那个青竹味的Omega把你甩了?”
时律:“不是,你就当……”
他笑了声:“就当我还没追上吧。”
梁叙将自个藏的死死的,不敢露出一点身份上的异常,如此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丝毫不信任的模样,可不就是没追上?
时律能理解梁叙的隐瞒,对方温和平静的面容下是难以催折的傲骨,他是绝不会允许发情期的丑态暴露于人的。
他只是有点难过,为什么梁叙不联系他?
时律迟到了半个小时,手机安安静静的,一条消息也没有。
梁叙就像是默认了,他不会来。
时律微微抿唇,他有点难受,却没过多纠结,他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梁叙为什么需要alpha的标记?
梁叙和叶选有过婚约,时律知道,标记是叶选的,才会和他相似,但他同样粗略了解过ABO世界的背景,现在早已不是Alpha一家独大,Omega需要守贞的年代,如今信息素的帮扶很是普及,联邦政府建立了专门的信息素普查库,在各大城市设点,还有专门的志愿者服务。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梁叙被深度标记,只要他去医院做匹配,茫茫人海中,就算找不到完全合适的,也总能找到差不多了,届时通过科学手段过塞提纯,远好过一个人硬扛。
与之相比,委托张平和时律签约,反倒是下下策了。
所以,梁叙为什么不去医院做匹配呢?
电梯平缓的下降着,右上电子屏从29逐渐倒数到1,当叮咚一声铃声响起,时律恍然明白了四五分。
除非……有人强压着不让他去。
至于这个人,只能是叶老爷子。
Omega平权没过多久,叶老爷子像个在新时代游荡的旧社会幽灵,带着腐朽陈旧的尸臭,时律是他的儿子,相处不到两天,却已经给熏的眩晕,那么梁叙呢?
虽然认出了信息素,但时律真的很难将黑暗中瘫软的Omega和梁叙,或者X对等,X和梁叙稳重且强大的,带着是岁月洗礼后的沉静,他们已然坐到了所有人倾佩向往的位置,足够的自傲自立,可以骄傲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可那个Omega呢?
Omega无助,脆弱,带着窒息和濒死感,当Omega靠在他肩上的时候,时律觉得,他似乎很需要一个拥抱。
一个珍重的,保护意味的拥抱。
但这些截然相反的特质,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某一瞬间,时律的心脏微微涩了一下。
他控制不住的想,在张平的描述中,Omega受过泼天的委屈,那梁叙呢?那些时律甚至不忍多听的委屈,他也曾受过吗?
电话还没挂,宋逸聒噪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吗,嚷嚷道:“什么?还没追上?你可是我班公认长的最帅的,谁家Omega怎么高冷啊?”
时律失笑:“倒不是高冷……别问了,你就当我还在努力追吧,生日的事我改天再请你。”
“好吧,回见。”
嘟嘟的盲音响起,时律扣上手机,揣回口袋里,脸上笑意收敛,顷刻无影无踪。
而后,时律独自在酒店大厅站了很久,看着面前电梯门开了又合,宾客们来来去去,最终还是向外走去。
倘若梁叙并不想让他知道,倘若他还没做好揭开面具的准备,倘若时律不足以让他信任,倘若他不愿意暴露软肋,那时律会先装作不知道。
他会等,等梁叙自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出了酒店,时律原路返回,趁着夜色翻回老宅,收了窗帘挂好,将一切复原,如同什么也不曾发生。
第二日,时律照常去新叶上班。
叶氏是叶老爷子的一言堂,他要空降一个高管再容易不过,短短一日,时律便进了管理席,昔日同事见着他,都客气称呼一句小叶总。
时律没有换姓的打算,他给这称呼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敷衍过后,进了专属办公室。
办公室是时律挑的,就在梁叙隔壁。
他将准备好的小熊饭盒塞进冰箱,听66耳提面命:“今日股东会议,有几个重要剧情点,我都打出来了,你记得一条条对照着看啊!”
剧情进入后期,时律戏份变多,66总算能多说两句话了。
时律:“别问了,记着呢。”
管理层变动照例是要开会的,又碰上新叶季度财报核算,今日便有场重要的会议,时律与梁叙都需要在场。
如今公司新老权柄交替,时律摆明了是要接班的少东家,不少人盯着会议揣摩他的态度,而依照剧情指示,时律今日的任务,便是要在会议上给梁叙难堪。
不管他是出言讽刺也好,态度散漫也罢,总之一件事,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新来的小叶总不待见梁叙。
66警惕的看着他:“你会按照剧情做的,对吧?”
时律在收拾办公室的冰箱,给小熊饭盒腾位置,他今日做了新菜,打算给梁叙尝尝,闻言敷衍:“会会会,好好好,你等着吧。”
66已经不是第一世界单纯的66了,它再次确定:“你保证会?”
时律叹气:“会,就是让梁叙感到难堪,对吧?”
66满意了,它抖抖小屏幕,提醒:“还有两句台词噢,记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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