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凶猛而极具野性的狗吠声,吼声震耳欲聋。
陈予泊闻声看了过去,就看见只通体棕黑的杜宾犬从花园里走出来,四肢矫健修长,眼神锐利带着警惕戒备,充满了攻击性,冲着他们不断吠叫,他倒不怕狗,余光瞥见身旁的闻宴似乎往后退了一步。
杜宾先是迟疑地盯着从未见过的陈予泊,随后又盯向闻宴吠叫得更凶。
“行了小狗,别吵。”
段砚初从花园走出来,他还穿着画画时的背带,听到小狗叫他才知道来人了,走出去一看是被绑成这样的陈予泊,他笑道:“来了啊。”
“嗷呜~”
被唤做‘小狗’的杜宾犬走到主人脚边,蹭蹭的趴下,脑袋搭在主人鞋子上,哪里还有刚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巨型犬瞬间变撒娇小狗。
而听到‘小狗’的陈予泊表情一怔,这狗……也叫小狗?
“大少爷。”闻宴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那般,温柔笑着轻唤一声。
“你来做什么,我没请你来。”段砚初说着用手撸了把自己的名为‘小狗的’杜宾犬,目光则落在陈予泊身上。
被麻绳捆绑着的上身,手背在身后,完全勾勒出胸膛处结实强劲的胸肌。
他眼露欣赏,想到一会陈予泊换上他的保镖制服那绝对是他最爱的身材。
脚边的杜宾犬凑到了陈予泊跟前,低头闻闻他的裤腿,狗鼻子甚至去蹭对方的手背,又抖了抖耳朵闻着他的衣角,最后仰头盯着他,透着睿智的眼神里似乎透着不解的神色。
仿佛表情在说‘这人好怪’。
陈予泊低头,恰好跟狗对视了眼:“……?”
“我不可能让未知的陌生人靠近你,所以我得来看看确保你的安全。”闻宴见段砚初压根就没有要看自己的意思,唇边保持上扬的弧度有些牵强。
段砚初当听不见闻宴说的,见自己对外人一向高冷的小狗竟围着陈予泊兜兜转,倒是稀奇:“好了小狗进屋去。”
“呜——”小狗趴在主人脚边没动,却冲不远处的闻宴发出低沉速度慢的持续吠叫,凶猛的眼神带着高度警惕。
“进去。”段砚初冷冷地说了声。
“啊~呜。”杜宾犬小狗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扭头迈着沉重步伐走回花园里,然后趴在门边,脑袋却还是看向门口,恶狠狠地咬着门,盯着闻宴。
闻宴扶了扶眼镜。
段砚初走到陈予泊面前:“没事,我在的话它不敢动你的,它是我的狗,你怕狗吗?”
谁知一只手挡在他和陈予泊的中间。
“大少爷,还是不要靠别人太近的好。”闻宴微侧身,垂下眸注视着段砚初:“我担心他们都对你不利。”
段砚初不想理他,绕开这只手,走到陈予泊另一侧:“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我的狗咬你的。”
闻宴悬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会,才缓缓放下,便没再说话站在一旁。
陈予泊对这气氛感到莫名其妙,而自己被绑成这样,站立着挣扎地动了一下麻绳,顿时觉得很耻辱:“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愿意当你的保镖是准备强迫我吗?”
“小狗这个名字可爱吗?”段砚初问。
陈予泊:“……”答非所问,无言间,目光落在段砚初身上布着颜料的围裙。
段砚初察觉到他的眼神,低头扯了扯自己的画画围裙:“来得真巧,我在画画。”
这一扯,里头的白色深vT恤露出大片晃眼的冷白皮,脖子上的白色蝴蝶项圈也很惹眼。
陈予泊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戴项圈,不会有什么癖好吧?
他不会真的遇见什么有钱的神经病吧,逃不掉又说不得那种。
段砚初放下手,眸底闪过一道笑意,他伸手拉住陈予泊胸口前的麻绳,将人扯到跟前:“先进来换衣服吧,换好衣服我们再好好地谈。”
陈予泊踉跄着被扯着走。
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
“大少爷,你确定要让他来家里吗?”闻宴站在段砚初身旁,见他一直在画画,没忍住开口:“他连体检报告都没有,就这样让他靠近你万一——”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之前那位安全监督官吗?”段砚初没抬头。
闻宴闭嘴了。
此时画室门口,换上衣服的陈予泊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拿着手中看似像皮带又不是的配饰,对这身衣服充满着质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坐在画板前的段砚初画笔一顿,他的目光落在走进来的高大少年身上,眼神变了。
陈予泊换上了他专门给保镖准备的装备,灰色衬衫与黑色西裤将这副充满野性的身材勾勒出来,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那般,健硕体格完美展示。
还差最后一步。
他压下心头对这身材接连不断的惊艳,保持矜持,放下画笔,走了过去。
陈予泊见这男人走到跟前,低下头,目光恰好落在他及鼻尖的身高,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接过他手中的皮带。
“抬起胳膊。”段砚初抬眸看他。
陈予泊压下心头的怪异感:“你….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段砚初笑得温柔,望向他:“我现在只需要你站在我面前,抬起胳膊,可以吗?”
兴许这个笑太有迷惑性,等陈予泊意识过来自己已经抬起胳膊。
“…….”
段砚初唇角微扬,抚上对方胸膛,帮他调整这条穿正装所需的束缚背带,‘咔哒’一声扣好。
下一秒,陈予泊深呼吸了口气,他垂下眸:“嘶……好紧。”
束缚背带的收紧让胸肌勾勒出更清晰的轮廓,挺起的瞬间荷尔蒙扑面而来。
段砚初听着头顶落下的深呼吸,手拉紧束缚背带,他抬眸看向陈予泊:“这套衣服非常适合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保镖了,没得拒绝。”
陈予泊皱眉:“你未免也——”
‘霸道’两个字还未出口,就撞入段砚初的眼神里,这男人就这样仰头望着自己,漂亮透彻的双眸跟这副皮囊一样,都带着容易令人失神的迷惑性,好看得像是发着光的钻石,还是极其昂贵难以接触的那一种。
段砚初含笑问:“好吗予泊?”
等陈予泊再次回过神发现自己又错过了最佳反驳的机会:“……”
段砚初对着陈予泊欣赏了起来。
灰色衬衫衬得宽肩挺括,上臂的袖箍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臂膀两侧被黑色束缚背带勾勒出肩背线条,十字束缚戴扣在胸膛中央,紧绷得胸肌若隐若现。
高大的体格没有一寸多余的赘肉,非常漂亮的倒三角体格,全是极具力量的肌理感。
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野性,眉峰凌厉,深麦色皮肤在这身禁欲职业服的冲击力下,光是站在这里,气场就变了,体格充斥着野性荷尔蒙。
都说束缚带是男人最好的饰品。
这身材……
才十九岁啊。
段砚初点了点头,丝毫不吝啬夸奖:“你的身材真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予泊总归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被夸时耳根发热:“但是这有点勒。”
“这样会显得你身材很好。”
“就是有点勒。”
段砚初收起笑,看他一眼:“我觉得好看。”
冷白的手再次将束缚背带勒紧,胸肌被完全勾勒,呼吸变化使得深麦色脖颈下青筋若隐若现。
陈予泊额角突突,被勒得差些喘不过气,深呼吸。
“先站着给我当模特,我一边画一边跟你说我的要求。”段砚初拍了拍胸肌,才走回窗边,转身时唇角微扬,轻握手,像是在感受手感。
陈予泊:“…..”等等,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他刚才有说接受吗???
“大少爷。”闻宴看着那只手在对方胸口停留太久,实在是没忍住介入:“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忽略我的感受?”
这句询问在这一刻问起是有些突兀,也让气氛有些微妙。
段砚初坐回高脚凳上,左脚微屈踩在椅下的横杆,拿起画笔,对闻宴的话置若罔闻那般,从画布上抬眸看向陈予泊:“双手背到身后,腿分开。”
陈予泊听到这心头怪异得不舒服,不是,到底是要他做什么?
闻宴下颌猝然收紧,再次被忽略的滋味让他心口发闷:“大少爷,我是你的安全监督官,我有权利知道你身边有谁,他的目的是做什么,我必须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因为我也是你的Alpha。”
陈予泊听到了这个字眼。
突然,‘啪’的一声,画笔被用力丢在地板上,动静透着不小的脾气,沾着颜料的笔尖触地时颜色飞溅到一旁洁白的瓷砖上。
气氛再次陷入微妙。
站在中间的陈予泊:“……”好怪,怎么感觉越来越怪了。
下一刻,视野里原本坐在高脚凳上的段砚初朝他走了过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就看见他忽然扯过自己的衣领,仰头,唇贴上柔软。
鼻尖掠过淡淡的玫瑰香气,目光里径直坠入那双漂亮冷漠的眼睛里,思绪瞬间被牵住,距离那么的近,对方身上的气味仿佛让空气透着抽丝剥茧的甜,如若勾魂那般。
他身体僵住,脑袋瞬间空白,徒留心脏里头轰鸣的信号。
……他他他被——
亲了?!!!!
闻宴彻底沉下了脸,深呼吸,闭上眼,下颌线绷紧,脖颈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第4章 黑皮4
段砚初将呆住的陈予泊放开,侧眸看向闻宴,对上这人眼神里的怒意,语调冷淡:“只有我选择Alpha的权利,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陈予泊脑袋一片空白,手僵硬地摸上唇,一脸‘发生了什么’。
闻宴见陈予泊那只摸唇的手,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让自己不再出错。
他注视着段砚初:“大少爷,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待在你身边。”
“滚。”
“我不能,因为我的本质工作就是待在你身边。”闻宴盯着段砚初启合的唇,又重复了一遍。
“那你受着吧。”段砚初懒得再理会,转头轻轻地拍着陈予泊的脸,见他麦色皮肤下的红温,笑道:“分开/腿,站好,不听话就再亲你。”
闻宴的表情又变了几许。
陈予泊还没从那阵恍惚中回过神,就被微凉柔软的手拍了拍脸,随即才反应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嘴,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对上这男人眼中的笑意,本来就生得好看还总对他笑,心跳骤然加速,脸猛地红了。
深麦色的皮肤下透出的红温尽管不是很明显,但近距离还是看见了。
“你——”
段砚初仰起头注视着他,笑得极其温柔,绯色的唇瓣微勾:“放心吧,你走不了的。”
“什么意思?”
段砚初放下手,走回画架前,语气如闲聊那般:“你可以反抗我,但我想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反抗不了我,你一没权二没钱,三如果你选择我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我能让你拥有一切。”
陈予泊转身想走出门。
下一秒,门口的保镖瞬间抬臂挡住他的离开,两三只手强势地扳着他的肩膀转向段砚初的方向。
陈予泊哪里见过这样的事,又是被绑架,刚又被亲,总归是十九岁的少年,眸底露出几分愤怒和紧张:“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会!!”
“我不需要你什么都会,你只需要陪着我。”顾砚初坐回高脚凳上,长腿垂放。
陈予泊猛地甩开身旁两个保镖的挟制:“别碰我!”
被轻松推开的两位高大威猛Alpha保镖:“???”
喂,他们可是非常专业的,这显得他们有些菜。
段砚初将那张愤怒的脸倒映在眸底,也看见两个保镖脸上的讶异,他抬手摆了摆,示意他们先出去。
两位保镖这才松开手,走出画室,将门轻轻掩上,站在门口守着。
室内顷刻间陷入安静,略有些重的呼吸声显得清晰。
“为什么是我,我就是个搬砖的。”陈予泊感觉目前的情况对自己明显不利,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满脑的不理解。
画笔落在画布上的摩擦声也隐约可听。
段砚初没有抬头,持着笔:“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段砚初,omega,工作比较自由,大部分时间我都会在玩,所以你的任务是陪我玩,寸步不离的保护我,在我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
“只要我们不出去就会待在这里,我去哪里你就要跟着我去哪里,我在画画,你就当我的模特。我出去遛狗你就负责牵绳。我练琴时你就是我的听众。如果是去市区人多的地方,你必须跟着我,护着我,我不喜欢很多人靠近我,尤其是Alpha。”
闻宴拧着眉:“……”
“平时三餐清洁都会有阿姨负责,然后我每天早上有健身的习惯,早上六点得负责喊我起床,把我的运动服拿给我,我会有点起床气,希望你可以耐心一些,然后陪我晨跑一个小时。”
“晨跑回来后我会洗完澡睡个一个小时的回笼觉,时间到你就拿好我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再喊我起床,可能还会有点起床气,希望你可以耐心一点。”
闻宴越听心越酸,他都没有哄过段砚初起床,凭什么?
“我对蛋清蛋白过敏,希望你可以帮忙记住,帮我留意食物,提醒我不能吃。”
陈予泊:“……”这男人真是压根没理他的意思,余光感觉到身旁那男人一直深深地盯着自己,看他做什么。
段砚初继续说:“所以这么简单的要求能做得到吗?”
“我不能。”陈予泊回过神,严肃抬手,直截了当的拒绝:“我会报警的。”
段砚初被他逗笑了,粲然一笑,用笔尖在画布上勾勒出胸肌的线条:“是吗,要是警方不受理怎么办?以我的能力真的做得到哦。”
陈予泊:“……”
就在他沉默时,骤然感觉到一股难以抵抗的强势从头顶覆盖而下,大脑皮层像是被掀开折磨那般,密密麻麻针扎刺痛地落下,心脏‘扑通扑通’急促强烈地跳跃着,震颤着耳膜听见心脏很重的搏动‘咚咚咚’的声响,额头冷汗滴落。
那是一种被碾压意志的威胁,令人有些烦躁。
他强忍着痛楚,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闻宴。
……这是什么感觉?
“大少爷说什么你听就是了。”闻宴从那张狼狈的模样移开视线,眉梢舒展,见段砚初的胳膊上沾了颜料,觉得碍眼,走过去,抽了几张湿巾想帮他擦拭干净。
‘啪’的一声,手却被拍开,他眸底荡开涟漪,收起愉悦情绪,神色隐晦不清。
“谁让你用信息素威压的?”段砚初放下手,看了眼闻宴,轻启唇,冷冷道:“收起来,别弄坏了我的人。”
他说完抬眸看向陈予泊,随后停下笔,朝人勾了勾手,带着哄人的语气:“过来。”
陈予泊站着没动,方才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忽然消失了,才稍微觉得身体轻松了些,思绪却无比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摊上这大少爷了,但他现在能怎么处理,走也走不了,继续反抗会怎么样?
他努力保持冷静,环视周围一圈,门口有保镖,估计这里头到处都是保镖,跑肯定是跑不了,是不是暂时不反抗才能保命?
“相信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段砚初语调温柔,他耐着性子,继续朝陈予泊张开手。
陈予泊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这才不甘不愿地放下背着的手,走到顾砚初跟前,抿着唇,下颌线绷紧。
还是保命先。
段砚初看着面前那么高大的一个家伙,这张冷酷没表情的脸,眉眼皆是倔强不服,像极了他的杜宾犬当初还没驯服的模样。迷恋他信息素,想从他身上获取失控信息素基因的人太多
他伸出手,笑着用笔指了指一旁的深色柜子:“去打开柜子。”
陈予泊:“……”这大少爷又搞什么花样?
他只能姑且顺从,走去旁边打开深色柜子。
就在打开的瞬间,有东西从柜子中一涌而出,从头顶上铺天盖地洒下。瞳孔深处倒映着数百张红色纸张,砸到了他的脸上,掠过鼻尖的气味纸墨气味,直到纸张停在鞋跟上,定睛一看,脑袋‘嗡’的作响。
……是红色的钞票。
数量惊人的多。
他扶着柜门,错愕地抬眸,就看见面前三米多高的柜子里每一层都装满了粉红色的现金,一摞一摞的,塞得整整齐齐,不知道有多少钱只知道肯定不少。长那么大,没见过那么多钱,扶着柜门的手猝然握紧,心跳急促。
在虚拟经济的时代,现金的视觉冲击力比什么都强烈。
兴许是没看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被无故解雇,找工作被阻拦的受挫与不甘,被有钱人肆意拿捏受辱的愤怒是他正常的情绪。
但……实际上看到这一幕还是对心里有些冲击。
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
有的人生来就站在权利顶峰,享受着一切,可以傲慢的认为金钱没有任何意义。
而有的人生来就被抛弃,穷其一生。
段砚初放下笔站起身,他走到陈予泊跟前:“这里大概有几百万现金,都是你的,你缺什么我都能给你。”
陈予泊被这张脸忽然靠近,有些冲击,移开眼时见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拿着张卡,塞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这是我的附属卡。”
陈予泊心头颤了颤:“为什么?”他确实是需要钱,孤儿院需要钱,润泽弟弟也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保守也需要一百万。
段砚初微掀眼皮,勾唇注视着他:“因为我有钱,我想要你。”的身体。
或许他找到了最适合的发泄对象。
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直白,被这张美丽的面孔仰头盯着,有一种向上索取的感觉,满眼都是自己,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仿佛是真心实意的告白,太热烈。
陈予泊总归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毕竟刚被亲过,又突然被表白,他哪里有过这种感觉,倒不是说屈服了,只是心头滋味滚烫难耐,复杂得不知道从何剖析这男人似乎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原因。
来工地邀请自己当保镖,又想方设法拦截自己的工作,再霸道强势的把自己绑来这座大房子。
让他当保镖不会是什么……表面的那种实际上——
但钱好多,真是跟这些有钱人拼了!
他纠结思考别开视线,谁知正好撞入旁边闻宴的目光,脸沉得要把他活剥了似的。
“……?”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画笔落在画布上的细微摩擦声。
尽管如此,陈予泊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在身上扫了又扫,认真而又直白,仿佛自己自己正在被对方的眼神生吞活剥,心头的怪异感油然而生。
期间还有上手的,这位有着天使面孔的画家画到一半就会走过来上手摸,摸摸胸,又摸摸脸,长那么大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
他就只能站着,垂眸看着仅到自己鼻尖的男人,雪白的肤色实在是晃眼,没见过皮肤这样好的男人,靠近时跟自己的肤色差距实在是太过于明显,还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是香水吗?
那他现在是要怎么做,随机应变吗?
找机会逃吗?
他逃得了吗?
如果不逃的话,他是不是就能拿到很多钱。
好像是的。
整整四个小时,气走了安全监督官,迎来了黄昏。
黄昏倾洒入室,巨大的落地窗倒映着粉紫色晕染般的晚霞,落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高大青年身上。
一动不动站了整整四个小时。
段砚初坐在高脚凳上,落下最后一笔,笔尖停顿。
他看着画布上的高大青年,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深麦色肤感透着日光沉淀的痕迹,凌厉眉峰透着韧劲,又有着属于少年的青涩英气,再看向站在面前的人,神情如出一辙,眼神平静冷漠地看着他,跟那些人不一样。
这只黑皮小狗似乎有点讨厌他,但他相信一定不会讨厌钱。
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笔,他的脸颊沾了星点颜料,双手也有些脏了。便站起身,脱下身上的画画围裙,丢在一旁,露出了原本的白色深v衬衫。
他见衬衫有几处脏了,手放在扣子上,边解开边走到门边,然后才恰好想起了什么。
陈予泊心头正松了口气,谁知就看见这男人突然解开衬衫扣子脱衣服,吓得瞳孔微缩。
段砚初就站在黑色的大门旁,半褪的衬衫还挂在臂弯,雪白的背部顷刻间映入眼帘。
单薄凸显蝴蝶骨的背部纹着一只覆盖后背的黑色蝴蝶,蔓延至后颈项圈位置,在皮肉上纹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来。
在冷白皮下刺眼得旖丽。
“你你你———”陈予泊被吓得语无伦次,麦色皮肤下隐匿红晕,这男人不知道自己是omega吗?!!随随便便当着人的面脱衣服?
“哎呀,我忘了。”段砚初在门口停下脚步,衣服脱到一半,侧眸而视,笑得抱歉:“抱歉我忘了你还在。”
说完就敞着衬衫走向陈予泊。
陈予泊见段砚初往回走,瞪大眼,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
直到被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扶住胳膊,他瞬间僵住不敢动。
段砚初扶着他的胳膊,眸底浮现狡黠笑意,手勾着裤腰,弯下腰时,纤细的后腰与腰窝一览无遗。
陈予泊瞳孔紧缩,弯下腰,手忙脚乱地握住段砚初的双手:“等等等!!你给我冷静点!!!!”
那双粗糙的大手吓得连忙摁住那双小自己一圈的大尺度手,这才阻止了对方脱裤子的动作。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呼吸急促,心脏乱成疯狗,低下头连对方脸上的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还没脱。”段砚初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摁在腰侧的手,再抬眸看向他:“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陈予泊宛若烫手山芋那般,快速松开对方的手,喉结滚动:“……”
这个omega怎么回事!他是没分化,但不代表不是人,为什么不可以去厕所再脱!!!!害不害臊啊!!!
“逗你的。”段砚初欣赏着自己黑皮保镖的红温,笑了声放下手,他拢上身前的衬衫,转过身走向一旁的门。
推开门,画室是连着卧室的。
“……”陈予泊站在原地,思绪混乱,调整了几个深呼吸。
吓死他了,有钱人尺度那么大。
这Omega怎么那么不害臊!!
画室门推开,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来到南边的主卧。
主卧的面积相当的大,推开双开大门里面就像是另一套房子,包含客厅吧台,衣帽间,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