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by岺三今

作者:岺三今  录入:06-23

“不用,回季家。”
再不回去,弟弟会闹翻天。
晚上八点,即使海城的夜晚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仍旧有年轻的行人漫步在路上。
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又或者满脸哀愁,细细地和身边的朋友传递喜悦与忧思。
季严俞收回视线,不受控制的想起季卿的脸。
弟弟变了很多。
但是那是他的弟弟。
车子停下,季家别墅到了。
季严俞一言不发下车,随着佣人打开大门,季卿极具特色的声线和恒温系统带来的暖意,一起涌来。
“季洪峰,我心情不好。”
他看见季卿懒洋洋靠在沙发,手肘搭在沙发背上,眼睛微眯。
“我有时候也不是一定会听季严俞的话,他管不了我什么。”

第10章 你去席家拜访,连吃带拿……
季卿缓缓道:“你别说什么为我好的话。三岁那年我哭闹,你为了逗我笑,把我从楼梯口丢下去,效果真好,一下就晕,不哭了。”
季洪峰被季卿平静的声音定在原地。
他感觉耳朵嗡鸣,久远的记忆刹那间占据所有心神。
那时候他只是工作太忙,季卿太过哭闹,他没控制好情绪。
不算大的事情,季卿怎么记这么久。
又觉心中怅然若失,怒意瞬间偃旗息鼓,后悔与愧疚一股脑地涌上来。
好似指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缓缓流逝,他想抓住,却不得章法。
季卿冲李管家招手,“李叔,麻烦去我房间拿放在床头的手机。”
季沐思幽幽道:“二哥,你怎么能叫管家一声叔,却不愿意叫一声爸爸。”
季洪峰的脸色刹时间难看,想发火又因为丝丝点点的愧疚忍住了。
季卿冷着脸专心吃山竹,酸甜的汁水刺激味蕾,又觉不够,从透明果盘拿了一个橘子。
拇指用力,橘皮破了小口子,而后被季卿一点点剥开。
佣人们噤若寒蝉,一会儿怕季洪峰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一会儿又怕季卿发狠。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季卿的手上。
张欣躲在厨房偷看,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偶然间看到的词句。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她企图在季卿身上找出原先蠢笨、恶毒、暴躁、恋爱脑的影子,告诫自己乖乖做事,把季沐思诬蔑季卿推他下楼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可是现在。
季卿沉稳有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垂着眼看人时,带着惹人怜惜的清冷疏离。
他的反应越是平静,张欣越觉得季卿委屈。
她拳头紧握,上前一步,“先生,三——”
声音很快被李管家的话打断。
“二少,你的手机。”
“谢谢。”季卿接过,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摸索了一会儿,在手机侧边的按键尝试多次,终于按亮手机屏幕。
还未开始联系季严俞,就被季洪峰夺了过去。
“手机,又是手机,天天除了看手机还会做什么?你就不能——”
声音戛然而止。
季洪峰垂眸一瞥,手机上的信息撞入眼帘。
【席沉衍说你昨晚出车祸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天画廊开业,我带他去见你好吗?别生气了。】
他猛地看向季卿,喉咙发干,“出车祸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爸爸。”
适才季卿说摔下楼,那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再次浮现在面前。
季卿越平静,他越心惊。
儿子好像不在乎他了,分明他也是为了季卿好。
季洪峰嘴唇颤了颤,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双眼发晕。
他只是教训一下做错事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季严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季卿身后。
他把手搭在季卿的肩膀上,按住蠢蠢欲动的季卿。
在注意到弟弟寒着脸,坏心眼地扯乱胸前的小麦穗后,才继续刚才的话。
“如果想YQ和张家继续注资季氏,卿卿的事,以后您不要再插手。”
季洪峰面色一白。
YQ是季严俞脱离季氏之后创办的公司。智能科技方向的新兴产业,前途无量。短短两年时间,累计的财富已经在海城家族里占据一席之地。
至于季氏,主攻房地产,十年前风光无限,甚至隐隐压席家一头。
但是如今,房地产颓势尽显,即使季氏果断发展其他新兴行业,到底是有个吃钱的大头在,资金流紧张。
如果YQ撤资季氏,虽对季氏稍有影响,到底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然而,加上季严俞和季卿母亲的张家就不同了。
公司伤筋动骨,股价跌落,董事会闹事,季洪峰也会麻烦缠身。
他分得清主次,深深看了眼季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季沐思心中一紧,不安感愈演愈烈。
果然,不稍片刻,季严俞对季沐思道:“三弟,如果你想去德国留学,我可以安排。”
季沐思面色惨白。
孔知智的私生子哥哥,就是被孔父送去德国留学。
二十岁出国,三十岁还没毕业。
回国遥遥无期。
让他去德国留学,不得啃个至少十年生猪肉面包。
季沐思有些反胃,又在季卿冷冷地注视下咽了回去。
他打了个哭嗝,泪眼汪汪,“大哥,我只是因为二哥推我下楼梯,才没忍住针对他的,我真的好疼,那时候我都以为我快死掉了。”
季沐思垂下眼帘。
大哥虽然偏袒季卿,但是重规矩,他说出这些话,明面上不会对他动手。
可是季卿会哇。
这话刚落地,季严俞眼疾手快地圈住了季卿的肩膀,垂眸对上了一双寒意浸润的琥珀色眼眸。
他转移话题,“席家来了一位做苏帮菜的老师傅,我打包了一份松鼠鳜鱼和樱桃肉,要尝尝吗?”
季卿:……
这个理由难以拒绝。
季严俞好会。
他跟着季严俞来到餐厅,等着佣人热菜。
“我没有推他。”
季严俞正在给季卿理着卫衣绳,他解开小麦穗,动作熟练地编了个小花苞,“嗯,我会去查。”
季沐思上楼时,恰巧看到这幕,双手紧紧地抠着木质扶手。
妒火越蹿越高,烧得他呼吸一滞。
季严俞守规又严谨,漠然的神情常年被他挂在脸上。在季卿出车祸后,他花了两年时间才让季严俞对他露出笑脸。
然而,从生日宴会之后就变了。
分明季严俞刚得知季卿推他下楼后,也是教训过季卿的。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都怪季卿!这个蠢货怎么不死在那场车祸里。
这些本该都是他的。
季沐思颤抖地摸出手机。
没关系,钱生财一次不成功,还有第二次。
嗡嗡——
手机振动声。
钱生财打开发出响动的手机,对着季沐思发来的信息冷冷一笑,随手回复几句。
还未放下手机,就见黄毛可怜巴巴地凑了过来,“大哥,你要帮我报仇,季卿下手也太重了。”
“当然。”
季卿要对付。
骗他的季沐思也不能放过。
季卿这么喜欢席沉衍,席家的宴会一定会去。
这是个好时机。
与此同时。
季卿面前是一桌子摆盘精致的菜肴,他挑了一筷子松鼠鳜鱼,裹满酸甜的酱汁送入口中。
食物让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你去席家拜访,连吃带拿?”
季严俞用公筷挑走鳜鱼的大骨,以及鱼背上的一排小刺,又裹好酱汁,放在洁白的小瓷盘上。
他放下筷子,把小瓷盘推到季卿面前,“喜欢吗?”
季卿极快眨眼,想到那张被他随手扔给李管家的席家请柬。
问:“席家宴会也是这种水平?”
“不止,还有永福茶楼的糕点师傅。”季严俞淡淡道。
季卿舔了舔唇,不久前芋头酥绵软微甜的口感恍惚间在味蕾中炸开。
他开始思考管家处理请柬的速度。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阻止销毁。
未知好似轻柔的羽毛,令他百爪挠心。
直到临睡前,季卿的脑海里还是不断飞舞的苏帮菜,以及琳琅满目的糕点,以至于清冷的琥珀色眼眸愉悦地眯起。
第二天。
季卿顶着半明半暗的天色,在车库里挑了辆亮黑色的柯尼塞格,风驰电掣来到薄荷画廊,在附近吃了早餐后,掐着永福茶楼开门的时间,买了两盒芋头酥。
等到了画廊,季卿随手递给张倩优一盒,“昨天点餐的谢礼。”
张倩优双眸发亮,双手接过,夸奖的话张口就来,“老板大气,我知道哪家苏帮菜和海鲜好吃,中午我帮你点。”
季卿挑眉,问:“季严俞和你说得我的喜好?”
“老板真聪明。”
“下次让你的大老板季严俞给你带芋头酥。”
季卿语调懒懒,不紧不慢。
张倩优却微微侧头,细细体会话里若有似无的恼意。
心想:闹脾气了?
季卿冷淡地瞥了眼笑靥如花的张倩优,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对她道:“准备一整套画具放我的办公室,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玻璃门阖上,阻止试图跟进来的张倩优。
季卿按下办公桌上的遥控器,智能玻璃即刻变成雾面,隔绝外面探究的视线。
他打开浅紫色的包装盒,一口一口地吃着芋头酥。
开始思考转修功德这件事。
于修士而言,救人之后,还需承担所救之人的因果。若所救之人为恶,成就的是恶果。所救之人为善,成就的是功德。
成圣需要大量功德。
如果放在修真界,这事难办。修士们不会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满修真界去问你需不需要帮助。
在现代,慈善·基金可以解决这部分的困难。
甄别善恶和安排人员的事可以交给季严俞,出资的事还是要他自己来。
季卿咽下口中的食物,拿出口袋里响个不停的手机。
【中国银行】您尾号0576银联卡03月19日09:32跨行实时汇入交易人民币2000000.00元,可用余额3020000.00元。
【季洪峰:以后出事情要和爸爸说,拿去修车。转账截图.JPG】
季卿挑眉。
季沐思的聊天信息紧随其后。
【二哥,别伤心,昨晚爸爸不是故意凶你的,有时候你做事实在欠考虑。】
【你和我道歉,我可以在爸爸那里给你说几句好话。】
【家庭和睦比什么都重要。】
季卿顺手把和季洪峰的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季沐思。
又搜了德国留学步骤转发。
嗡嗡响个不停的信息提醒终于停了。
季卿关掉手机,随手放在一边,接下来的两天时间,连季沐思的影子都不敢凑到他的跟前。
他又换了办公室适合会客的黑色沙发,挑了一个柔软的栗色沙发,铺着同色系的棋盘格地毯,上方是藤编茶几。
皮质躺椅放在办公桌侧边,微微摇曳的浅淡影子,由着春日暖阳拉长,落在季卿执笔的纤长手指上。
一笔一画遒劲有力。
直到张倩优敲门进来,“老板,席沉衍先生拜访。”
季卿动作不停,写下名字,调整镇纸的位置后,随口道:“泡两杯茶,请他进来。”

第11章 (小修) 你的声音好哑,……
一杯白毫银针放在季卿面前,他坐在沙发上打量对面的席沉衍。
青年穿着一件设计简约的长款黑色风衣,里面是半高领打底咖色毛衣,松松垮垮地堆叠在喉结处,随着清冽茶水入喉,像是个小弹珠般上下一滚,而后归于原位。
席沉衍放下手中的瓷制竹节杯,递上银行卡和车钥匙,“车子已经修好,停在柠檬大厦地下停车场二层C区321。”
“我追尾,该是我出钱。”
季卿拿回车钥匙,没接银行卡。
分明是诚意满满的一句话,用冷漠疏离的语气讲出来,多了一种撇清干系的意味。
席沉衍轻轻摩挲指腹,难以控制的回想车祸后的季卿。
仿佛把他当成救命稻草,见不到他就不管不顾大闹。丢不掉撇不清,非生即死的疯狂与执拗令人厌烦。
不像现在,冷静而疏离,抬眼看来清凌凌的目光令人目眩神迷。像是温润平和的淡色玉石,在时光的浸润下,缓慢而没有规律地生出明艳夺目的春色。
出国不过短短一年,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薏米糕和鲜花饼,很适合搭配白茶,要尝尝吗?”季卿问。
席沉衍回神,视线被季卿的动作吸引,看着人捏着桌上纸质打包盒的小耳朵,向两边用力,露出里面的点心。
是永福茶楼的外带包装。
“你很喜欢这些?”席沉衍问。
“嗯,味道不错。”
季卿低头喝茶。
为了修炼无情道,摆脱《仙尊炉鼎》的束缚,他尚未辟谷时,曾在一个秘境里餐风饮露将近两年。
刚一逃脱,见了眼外头的灵果,差点儿道心不稳,生出心魔。
诡异的饥饿感,随着突如其来的回忆汩汩流出。
脊背处如同抽丝剥茧般,生出细密的痒意。
季卿豁然起身,“抱歉,我有一件事要去处理,失陪一会。”
大幅度的动作让藤编茶几晃了晃,席沉衍蹙眉去扶脚步不稳的季卿。
又被季卿轻而易举避开,几息间推开办公室隔间的隐形门,钻了进去。
办公室恢复安静。
席沉衍站在原处,沉默地拉出脑子里的圆周率,不去回忆季卿眼睫处一闪而逝的莹润水珠。
最后转了好几个弯,企图用烦心事压住心底的躁意。
爷爷让他查的玄清还没有消息。
席沉衍眸色渐暗,沉静又充满生机的画作自脑海里展开,像是细小的绒毛,若即若离地挑拨神经,带走发干发紧的躁意,徒留些许痒意。
他深呼吸几次,恢复平静。
开始打量和几天前完全不同的办公室,视线扫过对着大门的办公桌,缓缓落在另一张小一些的黑胡桃木桌子。
上方平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有零星的黑色痕迹。
是字还是画?
季卿的作品?
席沉衍上前查看。
与此同时。
季卿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把小幅度颤抖的手指放在水下冲洗。
一抬眼就看见镜子里有些陌生糜烂的倒影,他当即转身,不去细看。
这种不知道何处来的debuff需要尽快解决,慈善基金会的事也要提上日程。
季卿拨通季严俞的电话,等到对面发出声响后,才道,“季严俞,下午好。”
季严俞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挥手让他出去,才把手机调成扩音,“下午好,下班了吗?需要哥哥陪你用晚餐吗?”
“不用。”季卿用空着的左手抽了一张棉柔巾,“我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需要一位正直可靠的管理者。”
说完,他把手机贴近左耳,偏头用肩膀抵住,擦干濡湿的指尖。
“要尽快。”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季卿恢复平静后,先是在休息室里找了巧克力补充能量,才推开了隔间的门。就见席沉衍直愣愣地盯着平日里他练字的桌面看。
他上前一步,面色如常询问,“写得怎么样?”
“舒朗清旷,墨淡如烟,见之平静。写得很好。”席沉衍回答。
这幅字和玄清的画风格相近。
墨迹未干,显然刚写不久。
而这幅字在季卿的办公室里。
席沉衍屈指,不轻不重地敲击桌面,心脏随着敲击声越跳越快,发出难以忽视的咚咚声。
如果是季卿是玄清……
他深呼吸两次,把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视线飘过右下角,署名的位置被木制镇纸压住,半遮半掩。
席沉衍把手搭在长方形镇纸上,细细摩挲上面的木质纹路。
呼之欲出的答案,令他偏凉的指腹多了一层滚烫的濡湿,而后心脏停跳一瞬。
席沉衍问:“谁写得?”
季卿没有回答,而是握着对方的手腕,直接了当地拿开镇纸。
答案揭晓。
是季卿。
“这里只有我,当然是我写的。”
席沉衍被平静冷淡的声音定在原地,他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季卿注视着席沉衍宛若雕塑的僵硬动作,微微凑近,“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没事。”
席沉衍表情堪称平静,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往沙发走去。
季卿心思歹毒,为人嚣张,又怎么会是风光霁月的玄清。
即使现在的季卿有所收敛也是比不上的。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对玄清的亵渎。
季卿笑笑,不去点出对方乱了调的心跳声,他打开小木桌右边的第一个抽屉,一边剥开里面的巧克力棒,一边拿起毛笔,沾了墨水。
进食后的满足感,让他的声音有些含混,“ 席先生,现在我心情好,很乐意听一听你找我的目的。”
席沉衍没回。
季卿不恼。他抽出底下的三张作品,依次在前两张签下‘季卿’,在最后一张人物画时顿住了。
创办非公募基金会的原始基金不低于200万元,再加上后续的运作,卡里的三百多万完全不够。
季卿需要足够多的金钱。
季家二少的噱头,显然比修真界的玄清好用。
但是这一张人物画不同。
季卿垂眸去看。
一袭黑衣的银发楼思危手持黑色长剑,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打在高台之上,发出低沉而喑哑的滴答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作画时下意识把楼思危的黑发改成了银发。
总不能是“青丝一夜如雪色,只怨君去不回头”。
太矫情,不适合他和楼思危,他们见面总不能不见血的。
季卿眸色渐暗,不再犹豫,提笔写下‘玄清’。
席沉衍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见季卿收笔,才开口,“我的任务是替洛开宁邀请你,参加鸡尾酒廊的五周年庆。去吗?”
“去,我还没去过你说的地方。”
季卿几乎下意识多加了一句,“别告诉季严俞。”
这话刚落地。
两人齐齐一愣。
季卿轻咳一声,把季严俞知道后的阎王脸抛在脑后,他摩挲着耳垂,压低声音问,“几点开始?”
“……六点整。”席沉衍移开目光,避开季卿通红的耳廓。
现在是17:05。
时间还早,足够他解决季严俞放在薄荷画廊监视他的卧底。
季卿大步往外头走去,又见席沉衍视线扫过小木桌上的人物画,顺手拉过对方的小臂。
“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就和你一起过去。”
席沉衍的注意力从小桌子上不甚清楚的‘玄’字挪开,落在了被季卿握住的小臂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没推开。
不多时,季卿来到张倩优面前,把手中的车钥匙抛给她。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C区——”
声音戛然而止,季卿看向席沉衍。
席沉衍默契补上,“地下停车场二层C区321。”
季卿点头,“今天,开着这辆车,去把我办公室小木桌上的字画,送到中山路187号装裱。明天早上9:00我要看到装裱好的字画。工资加倍。”
张倩优恍恍惚惚,一连串话完全没进脑子。
只直直地注视着两人相连的手臂。
出于工作需要,她打听过季卿,也大抵知道他和席沉衍的糟糕关系。
他逃他追,上演海城豪门舔狗恋爱脑追夫记。
其中一位,送房送车,坏事做尽,被弃之敝履。
另一位,年纪轻轻掌管偌大席氏,从小成绩优异,即使叛逆去学京剧,却仍旧是海城豪门里别人家的孩子。
更别说工作后雷厉风行,计策玩得飞起,对付京市喻家用得釜底抽薪,至今在海城商学院教科书上,成为经典案例,天天被教授讲解。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席沉衍对救他的季卿无可奈何,又百般不喜,碰一下都嫌恶心。
然而现在,季卿好端端的拉着席沉衍,后者却不为所动,甚至疑惑地看向长期走神的她。
直到季卿平静道:“回神!”
张倩优思绪回笼,赶忙接过季卿递来的钥匙,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直呼“卧槽”。
画廊的同事们,也都是看鬼一般盯着季卿和席沉衍打开玻璃门,而后坐上属于季卿的柯尼塞格。
跑车引擎的轰鸣声骤然炸响。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线条流畅的车身上,又很快被驾驶座上的季卿吸引。
琥珀色眸子投来的冷淡一眼,令人眼迷心荡,立在原处,不知今夕是何年。
季卿握着方向盘,见前面大路笔直,没什么车。咬着巧克力棒的包装,单手撕开,开始慢慢咀嚼。
口中黏腻的触感令他皱眉,问:“席先生,有薄荷糖吗?”
“有的。”
席沉衍顺着锯齿形包装袋撕开,揪着撕开的包装往后一折,让淡蓝色的薄荷糖露出一小半,再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包装袋下端,递到季卿唇边。
季卿目视前方,低头叼着微凉的薄荷糖,而后舌尖一卷。
他问:“鸡尾酒廊的五周年庆有什么节目吗?”
席沉衍没有立刻回答,他凝视着濡湿的指尖,用干燥的左手轻轻碰了碰。
“有一位很厉害的调酒师。”
季卿侧目,“你的声音好哑,感冒了吗?”

“专心开车,别看我。”
也在此时,鸡尾酒廊到了,ONE CLUB的招牌闪着光,衬得席沉衍这句话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季卿瞥了眼,随手把车钥匙丢给门口的招待,径直往里走去。
身后传来服务生礼貌的招呼声,前面是席沉衍高大的背影。
垂感极好的风衣晃荡两下,没有丝毫褶皱,不像刚才的席沉衍。
前一秒好好说话,下一秒让他闭嘴。
季卿快走几步,和席沉衍肩并肩,漫不经心道:“感冒就回去,我自己进去。”
“……没有。”席沉衍偏头扫了眼季卿,藕粉色的唇瓣一开一合。
离得近了,鼻尖从纷杂的酒味里嗅到了一丝薄荷的清冽香气。
交谈间,两人来到包厢门口。
洛开宁透过磨砂玻璃看见隐隐绰绰两道人影,倏然起身迎了上去,“季卿,很高兴你能来。”
一句话转了好几个调子,又好似在糖霜里滚了个来回。
季卿好整以暇地注视双颊微红的洛开宁,而后抽走对方手中的酒杯。
“洛开宁,你舌头醉了?”
语调懒懒,动作利落,令人侧目。
席沉衍收回视线,微微用了力道,捏了捏洛开宁的肩,“别堵在门口,先进去。”
洛开宁痛呼出声,酒醒了大半。
身后的二代们对视一眼,当即勾着洛开宁的脖子往包厢里拖,又低声发问:“那是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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