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秩笑了:“这么大方啊我的小船。好的,以后每次只摸一小会儿。”
柏越凑热闹:“你叔叔打电话,思考和紧张的时候手里就喜欢玩点东西,刚刚在干什么?”
小船并拢手指头,放在耳朵上,做了一个电话的动作。还拧着小眉头,认认真真,颇有霸总风范。
果然猜中,柏越露出得意的神情,到一边擦头发去了。
晚上,嘉宾们都清清爽爽的,穿上了最厚的衣服,前来参加篝火晚会。
几个娃都包裹得像一个球,口罩手套还有帽子齐上阵,显然是为了防止再次感冒。这导致大家走起路来非常不便,晃晃悠悠的。
人群中,只有林筱佩依然纤细单薄,看上去就挺冷。面上的妆容也描绘精致,靓丽非常。
【哇,地上好几个球啊。娃们穿得好多】
【咋才三个,少了一个】
【还有一个球在夏秩怀里抱着】
【黏人的小船球】
导演举起喇叭:“考虑到娃们年龄小,我们就不参加草原上正式的篝火晚宴了。只举行一个《二加一》综艺内部的,来,让我们工作人员把火点上。”
正中央一个堆满柴火的容器,颇具仪式感地点上之后,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娃们非常兴奋,惊叫连连。
大人们把他们拉远一些,以防点燃厚重的衣物。宋方致更是把糕糕牢牢按住,防止他变成碳烤年糕。
船船待在夏秩怀里,被红红的火光照着,小手抱紧。
“大家到后面的桌子落座吧,我们宣布本期的结果。”导演说。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导演拿出张纸,依次宣读:“我们这次的第一名是糕糕,第二名是船船,第三是乐铭。糕糕是本次的冠军,下次将获得优先选择权!”
糕糕的努力有目共睹,在座的娃今天都接受了他的帮助,纷纷为他鼓掌庆贺。
导演又总结了几句,大家坐在桌前开吃。虽说名字叫“篝火晚会”,但其实就是前面摆了个火,一边吃着饭,面前一边播放本期的精彩瞬间。
这实在有点公开处刑,有人转移话题:“既然是晚会,应该有点表演节目才热闹。”
宋方致推推撸肉串的糕糕:“来一个。”
糕糕睁着大眼睛:“来什么?”
“第一期教你的那个街舞,都忘了?”
【梦回最初认识的糕糕,一个用头在地上转圈的娃】
【还有我的魔术船】
【哈哈哈哈】
糕糕看了看粗糙的大地,摸摸自己的头:“不行的,我刚洗过头,下次吧。”
“教你半天,就记得用头转圈了。下次有空再教一次。”宋方致遗憾地说。
最后讨论一番,林乐铭被推出来唱了首歌,气壮山河的嗓门配上篝火,终于有了那么点意思。
大家已经彼此熟悉,吃着交谈着,气氛和悦。
柏越看着一晚上都待在夏秩怀里的船崽:“下午小腿跑累了?舅舅抱吧。”
船船靠在夏秩肩膀上,默默摇头。
“让叔叔歇会儿。”柏越架着娃的小胳膊,准备把他从夏秩怀里拔|出来。
船船的小手抓紧夏秩的领子,严肃地鼓起脸蛋。
【哈哈哈哈哈粘在夏秩身上的小船球】
【船:我和我的树树,一刻也不能分开】
【柏越:舅舅来了也不行吗】
【船:达咩】
【是不是因为夏秩明天又要走了,我们船又陷入了分别eo期】
【原来如此】
眼看身体逐渐脱离树树,船船的小眉头越皱越紧,小手也越来越用力。
夏秩拦住柏越,重新把崽抱回去,软乎乎的像一个玩偶。他说:“没事,我就愿意抱着我们船。”
小船和他贴贴脸蛋。
“好吧。”柏越把手揣进口袋,默默看向别处。
一会儿之后,夜色渐深,到了散场的时候。导演宣布:“好了,本次美丽的草原之旅到此结束!如果观众朋友们对这里的美景感兴趣,也可以亲自来玩,拜拜啦!”
【乌乌,我的崽们】
【又要分开了,还会再见吗船崽!】
【再见的时候舅舅和叔叔要幸福,好吗!】
【一定要幸福啊!】
【哈哈哈船:冷酷.jpg】
【下期见!】
嘉宾们也挥挥手,直播的画面关闭,大家准备离开。
林筱佩忽然走到柏越面前:“柏越哥,你可以留一下吗?有点事情。”
她精致漂亮地冻了一晚上,饭都没怎么吃,厚涂的口红依然完美,非常吸睛。
此刻周围的嘉宾和工作人员都还没走,夜晚的最后一幕拍摄让节目组的人众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热闹是大众爱好,不少人都暗中朝这边瞅了瞅。
林筱佩显然是故意挑的这个时候,让柏越不能直接拒绝。
柏越不动声色地向后撤了一步:“现在说吧。”
林筱佩为难地回头看看,其他人纷纷转回目光。夏秩也抱着船崽离开,小船伸出戴着手套的小手:“救救!”
夏秩把他的小手收回来:“让舅舅自己处理事情吧。”
柏越抱臂看着林筱佩,稍微想了下,应该是柏清崖交代林筱佩的事情没完成,赶这个ddl。不过如果想制造新闻,旁边肯定会有偷拍的设备。
但现在人群密密麻麻,顶上临时搭起的大灯都没撤,不像是能混进偷拍者的场合。
林筱佩朝前走,特地把柏越朝旁边的昏暗处逼了逼,和工作人员的距离处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柏越瞥见她涂得过厚的口红,艳丽的色泽格外显眼,隐约猜到一些。
果然,见林筱佩似乎下了下决心,伸出双手就要抱住柏越,同时踮脚擡头,整个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早有准备的柏越朝旁边侧了一步,让林筱佩扑了个空。眼看对方穿着高跟鞋踉跄了两步要摔倒,还是伸手扶了一下。
林筱佩撞在他的袖子上,狼狈地稳住。
“至于吗?”柏越漫不经心地压低声音,“柏清崖许给你什么好处?”
林筱佩有些难堪。她原本计划再不济也要给柏越蹭上口红,引起人群的注意之后,自然会有照片流落到网上,剩下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柏清崖说了,如果不能达成之前的要求,不仅会撤掉许诺的资源,还要就此封杀她。但柏越实在太难接近,眼看时间到了,她才出此下策。
这是柏清崖多次暗示过的方法,林筱佩直到现在才下定决心。但一次失败之后她也没勇气再继续,低下了头。
柏越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服:“有些东西在短期确实挺让人着迷,名,利,还有的时候就为了争口气。但别把更重要的丢了,后悔也找不回来。”
林筱佩又羞又恼,资源没有了,还要被封杀,委屈的眼泪不由涌出来,精心描摹的妆花成一片。
柏越见她没听进去,便递了包纸,打算离开。
林筱佩哭得更伤心。
柏越转过身:“柏清崖权力和能力都挺有限,威胁的话不一定真。”
说完便揣着兜去追赶夏秩,步履匆匆。
林筱佩看着他的背影,朝更暗的地方走了走,擦擦眼泪,防止被身后那些工作人员看到。
不过归根结底都是她的贪心导致的,最初就不该图那些资源。
离开这段小插曲之后,柏越速速追上夏秩,在对方肩膀上拍了一下。
本来夏秩一个人抱着娃在陌生的草原上走着就有点怵,小船一直给他加油打气。
被拍了之后不由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是柏越。
他责怪地看了一眼,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远点,一身香水味。”夏秩皱皱眉头。
“那也不能怪我,它的传播受很多因素影响。”柏越在夏秩身旁贴贴,“不信你试试,现在你身上也都是一样的味道。”
夏秩想和他拉开距离,柏越拽住他不让走,小船被颠得晕晕的,伸手叫停了他俩。
他们一路回了蒙古包,各自脱掉外套放在外面晾着。
夏秩顺口问:“你没遇到麻烦吧,解决了?”
柏越点点头。
夏秩也没再继续问,转身准备进去,把柏越的外套不小心带到了地下,他捡了起来。
正挂回去,忽然看着袖子,仔细端详。
“怎么了?”柏越不解。
夏秩伸出手指抹了一下,展示给他看:“口红啊柏越。”
白皙的指尖上一抹明显的红,柏越解释:“...不小心蹭的。”
夏秩笑了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林筱佩的目的,心里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不过调侃两句,拿出纸巾擦擦手指就进去了。
地上的小船崽仰起脑袋,朝舅舅鼓起脸。
柏越把他抱起来:“你这么小一点的崽生什么气,不相信舅舅吗?”
船船扭过头,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懂,但是想要站在树树这边。
接下来,整个晚上小船都黏在夏秩附近,默默陪伴着。直到柏越拍拍他:“以前不是一到这个点就去洗漱吗。生活不规律了?”
小船看看钟,沉默地换上睡衣,沉默地洗漱,沉默地躺在床上,抱住夏秩,把小脑袋靠过去。柏越疑惑:“崽今晚怎么了?连舅舅都不理了。”
没得到回应,柏越戳戳捏捏他。
小船留给他一个万念俱灰的小背影,一动不动:“不玩船船,救救。”
稍作联想就知道,娃应该是深受离别之苦,明天就要和夏秩分开了。
“夏秩,你让我外甥好伤心。”于是柏越谴责。
夏秩看着笼罩愁云的娃,也笑了:“那怎么办小船,你又不肯让舅舅把你送给我,回去之后到我那吧崽。”
“来船家。”小船精神了一些。
“不来船家,除非你去我那。”夏秩摸摸他。
小船重新蔫巴下来,翻身抱住舅舅:“不丢救救。”
柏越笑着拍拍他:“谢谢你,还把舅舅想起来。”
在草原上睡了最后一晚,第二天早上,嘉宾们就启程返回。
飞机在北明市降落,大家各自回去。
船船把他的小熊猫送给夏秩,拖着小行李箱和舅舅回家去了。
夏秩拿着小熊猫,笑了笑,出去就看到秦恒桉的车朝他滴滴喇叭。
车窗摇下来,秦恒桉说:“你在外面对着玩偶笑也太傻了,好歹现在也点粉丝。”
夏秩意外:“你怎么来了?”
秦恒桉正打算说话,忽然看向他身后,猛按了下喇叭。夏秩回过头,发现了从机场出来的秦恒乐。
秦恒乐先和外面的夏秩招了招手,看到车里的人立刻变了脸色,直接拐了个直角弯,径直离开。
夏秩都看得有点愣,问秦恒桉:“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不管他,你上车吧,把你送回去。”
夏秩坐上车,秦恒桉踩下油门,几乎贴着秦恒乐行驶过去,带起一阵狂风。
稍作休息之后,夏秩便去了学校,和赵南森江以北他们久别重逢,先好好地吃了一顿。
“加油小夏,虽然这期我俩没时刻看直播,但依然最支持你!”赵南森说,“还有我的偶像!”
江以北说:“是啊。其实非常想看,但马上期末了,我两必须冲刺一番,不然凉凉。”
夏秩看了看时间,果然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进入期末周,那之前再停两周课答疑复习,现在老师的上课内容都已经差不多讲完。
回去之后正准备补补笔记备考,导员忽然打电话告诉他已经贴心地申请了缓考,不用有压力,等下学期再考。
“加油夏同学!”导员体贴,“人气涨得很旺嘛。”
夏秩随便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
在他们的学校这是很常见的事情,考试什么时候都能考,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这半天下来,夏秩莫名其妙地成了无所事事的游民,坐在椅子上看着写到一半的笔记惆怅。
柏越不知从哪知道这个消息,晚上给他打电话。
“喂。”夏秩翻着书。
“你的课是不是都上完了,这学期不用上课了?”柏越问。
“...你的消息好灵通。”夏秩说,“什么事?”
“小船有话和你说。”电话那头似乎是挪动了一下。
船船软软的声音传来:“树树,可以到我们家住嘛?船船想树树。”
夏秩听着宛如播音腔一般的标准发音,从咬字到语言组织能力,简直是突飞猛进。
他无语地转着笔:“柏越,你教了他多久?”
柏越:被看穿
开了一个小船和糕糕的预收,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下!
这篇文里不涉及他俩,一直是快乐的小盆友。糕糕眼里只有胜利,小船眼里只有舅妈(bhi
小船陷入沉默,思想应当在激烈斗争。
柏越接过电话:“我只是教会他把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他都茶饭不思太久了。”
“那你真是贴心的舅舅。”夏秩也小小地阴阳怪气了一下,然后说,“我没事去你那住干什么,不必了。”
柏越想了想,正经道:“你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吗?”
夏秩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档事,回忆了一番。是柏清崖来得那期,两人说好只要柏越在镜头面前冷静,就答应他一个要求,对方显然做得不错。
他没说话,大脑飞速转动,隐隐有赖账的意思。
“树树不要说谎,我们会伤心的。”柏越追加了一句。
电话挪动,小船配合地说:“桑心。”
夏秩:“......”
他稍作思考。
最近确实耶没什么事,听到船船的小声音,也有点想念。
看着桌上的小熊猫,他把书合起来:“好吧,那去陪我们船住个两三天。明早过去。”
“可以。”柏越说着,挂断了电话。
他怀里的小船低头看着手,伸出两个指头,稍显失落:“两。”
柏越把崽颠了颠:“船船,你有没有听过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没。”小船摇头。
柏越信口开讲:
“从前有个树树,他说只在小船家住一天,第二天就要离开。但是聪明的小船想了一个办法,每天晚上给树树讲一个精彩的故事。等最精彩的时候天亮了,但是树树还想知道结局,于是又多待了一天。不断循环,一千零一个故事讲完之后,树树被打动,答应留下来,和小船一起生活。”
船船鼓起小脸,虽然他不懂,但是知道柏越一定在骗他。
柏越摸摸他:“去睡吧,明天叔叔就来了。”
小船“噔噔瞪”地跑去忙活一会儿,穿着睡衣,抱上蝴蝶结小熊,来到舅舅房间里,轻车熟路地爬上床,躺下。
被子上多了个安静的小鼓包。
第二天一早,船船按时早起,套上小外套,看了看还在睡觉的舅舅,把掀起来的被子复原,认真盖好。
下了床之后,小船崽开始了他一天规律的生活。
先摸摸来迎接他的小柯基,在狗盆里仔细倒上一定量的狗粮,背着小手视察狗狗吃饭。
接着前往洗漱,一阵忙活之后,终于坐在餐桌前享用热气腾腾的早餐。
保姆替他加热完早餐便离开了,自从夏秩出现之后,她就经常获得意外的假期。
忙碌的小船崽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听着门的动静,心不在焉的。
一会儿之后,等待已久的门铃终于被按响。船船立刻跑下凳子,去打开了门。
“树树!”
小柯基也紧随其后,奋力奔跑。
夏秩还没进门,第一眼就见到这对小狗和小船,把他团团围住。
可能是毛长长的缘故,小柯基看上去胖了些。地上两个崽都圆圆的,看着心情就很好。
“早上好,船船。”他先摸摸船肉嘟嘟的小脸,打了招呼,才撸了两下狗。
现在天气渐冷,外面风挺大,夏秩随手戴了条围巾,挡住了下巴,衣服也穿得比以前稍厚。
虽然整体还是往日里简洁的风格,但对崽来说稍微有些陌生。
小船仰起脸看了看,试试裤腿儿,还是熟悉的软软手感。
他悄悄收回手,酷酷地对夏秩点头。
夏秩笑笑:“你起得真早,在干什么呢?”
“七饭。”
船船记挂着自己吃到一半的美味早餐,带领夏秩来到餐桌前,拿起小勺子,边吃边聊。
屋里挺暖和,夏秩把围巾和外套都脱下,又变回了小船熟悉的树树。
船船一边吃着,一边竖起大拇指。
“昨天是你邀请我来的崽。”夏秩看到他吃得如此投入,也被感染得想逗他,“那句话我还想再听一次,你再和叔叔说一次好不好?”
船船小勺子一顿,拧着小眉头陷入沉思。
对还不会遣词造句的小朋友来说,没有技巧,全靠死记硬背,他努力了好久,但现在已经忘光光。
眼看崽的眉头越皱越紧,夏秩笑笑:“逗你的崽。你快点吃吧,不要凉了。”
暂停的船船才继续动作,吃完之后认真擦擦嘴,把小碟子小碗摞起来,放在一边。
夏秩对柏越家的洗碗机已经挺熟,替他顺便收拾进去。
小船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
这时,柏越终于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出来,领口散乱,显然刚刚睡醒。他看到夏秩愣了愣:“这么早?”
“你过的是什么时间。”夏秩说,“正常作息的崽都已经吃完早餐了。”
被提名的“崽”默默点头。
柏越拐了个弯重新回去,可能是去洗漱了。
都收拾妥当之后,作为一个闲不住的大学生,夏秩问船船:“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船船怀里抱着小狗,正专注地摸脑袋:“玩。”
对于具体地点,夏秩也没什么经验。往常他和好兄弟们出去玩的时候都去吃吃饭,打打游戏,便在群里问了问。
【夏至:有没遛娃场所推荐】
【森森森:?】
【长江以北:你哪来的娃?】
【森森森:不会是我的迷你偶像吧】
【长江以北:!】
【长江以北:好想去,可惜还在知识的海洋里挣扎】
【森森森:请稍等,愿意让其他事情为我的迷你偶像让路】
【长江以北:加一】
他俩神通广大,真的搜罗了好多店,包括儿童游戏厅,很多DIY小店。二人一边找着,一边细细分析利弊,在群里一句一句地接着,越聊越带劲儿。
话题也逐渐跑偏,直到夏秩出面叫停。
【夏至:3Q!已收到,你们还是继续复习吧】
【夏至:加油加油.jpg】
群里瞬间安静下来,敏感的话题显然戳到了两人的伤痛。
夏秩把那些地点都看看,想到上次小船涂储钱罐的时候很开心,而且又颇具艺术细胞。于是提议:“崽,我们去DIY的店好不好,做手工?”
船船虽然对这三个字母很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小手摸摸夏秩:“一起。”
“我当然和你一起了崽。”夏秩把他抱起来,准备进屋换衣服。
刚转过身,恰好遇见了柏越。
此刻的柏越和方才判若两人,整个人清清爽爽,头发打理得规整。换掉睡衣,穿上了质感不俗的宽松毛衣,随意地挽着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神情虽然懒散,但随便朝哪一倚都显出优越的身材比例来,相当迷人。
夏秩愣了一下:“你要出去工作了?”
“不。这几天没有工作。”柏越漫不经心地说。
“想不到你在家都这么讲究。”夏秩多看了两眼,“我和小船去街上玩,拜拜了。”
“这么残忍?”柏越难以置信。
夏秩摸摸崽:“娃就是要多遛遛。待在家里太无聊了,出去玩多开心呀。”
“那我呢?”
虽然夏秩持保留意见,但经过投票表决,三分之二的人都热烈同意柏越加入他们的游玩队伍。
于是各自去换衣服,一会儿在门口集合。
船船捏起小拳头:“肘。”
他下了地之后,小腿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屋子,腰板倒是挺得直直,留下一个强装淡定的小背影。
夏秩跟进去,看着小崽翻腾衣柜。
船船拉开抽屉,在最深处翻找了半天,又把小脑袋探进去,都一无所获,鼓起小脸。
“想找什么?”
船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脖子,那里肉乎乎的,显得空空荡荡。但穿着睡衣的小船表情严肃,仿佛面对一件大事。
“什么啊崽,给你买块玉戴戴?”
夏秩想到了挂着红绳和玉的小宝宝,不过小船走得好像不是这个style。
船船沉思一下,出去找舅舅。走出去之后又折返,把夏秩也给带上。
夏秩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擡头感叹这房子真够大的,难为小船每天迈着小步子穿梭。如果娃身上带着手机,估计绕几圈之后步数排名相当可观。
一路进了衣帽间,柏越已经穿好,风度翩翩地转过身。
小船正闷头朝里冲,夏秩在门口停下脚步:“我就不进去了吧。”
衣帽间这种东西个人隐私意味挺强,夏秩的警戒线发出警报。
牵着树树的船船又被弹了回来,皱起小眉头。
柏越说:“这有什么。既然邀请你来住,所有房间都对你开放。”
小船把树树拖进去,仰着小脸喊柏越:“救救。”
柏越看着他。
夏秩说:“他在衣柜里找东西,没有找到,来找你了。”
船船想了想,示意舅舅看自己。然后在脖子上摸摸:“冷呀。”
对这一通小比划,柏越笑了:“崽你看,不学说话多麻烦啊。昨天还不乐意学。”
夏秩看了他一眼:“教一些没营养的。”
“怎么没营养了?”柏越说,“想你很没营养吗?我觉得挺有意义一件事。”
小船还仰着脑袋,充满期待,柏越摸摸他:“舅舅看出来了崽,你想要围巾。”
船船的确是这样想的,他想戴和夏秩一样的围巾,但是显然崽的柜子里并没有配备这个时尚单品。
“舅舅的你也戴不了,今天给你买吧。”柏越说,“怎么还穿着睡衣,快去换掉。”
船船速速离开。
夏秩本来也想跟上,但在柏越敞开的衣柜里闻到了挺熟悉的松柏香味,不由转过头。
柜子里摆得香水瓶子也很熟悉,是几年前精挑细选过的。
里面还有很浅的一点,几乎已经空掉。
“你真留着”
夏秩走过去,认真看了看。
夏秩揣着兜站在衣柜前,微微仰头。
这个粗糙的大瓶子在整体背景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已经想不起来攒钱刚买到它的心情。
柏越看着夏秩认真的神情,随口问:“回忆起什么来了?”
“没什么。”夏秩说。
但科学研究表明,气味和人的记忆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此刻,松柏的淡香弥漫在空气中,也会无可避免地唤起一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