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让他死之前认清楚，自己是和父母一样的人，好像也没有别的好处了。
“谢谢。”
陆秋瑾又恢复成了洛石真以往见过的，那种矜贵优雅的贵公子模样。
他道完谢，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两千万，是他本来就准备好给洛石真的答谢。
虽然现在不能净化了，但既然他人都要死了，给不给也都是一样的。
至少陆秋瑾相信，洛石真刚才是真心想要救他。
学校派来了两位强大的教官，打乱了陆秋瑾的计划，一旦异化，他绝对逃不出去。
所以，他要在被送去病房治疗前，回一趟家，把他的父母弟弟都杀光，需要抓紧时间，永昼可不会放任一个随时可能异化的觉醒者在外游荡太久。
陆秋瑾在心底冷静的计划着，又要把卡递过去：
“刚刚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张卡里有……”
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洛石真搂住肩膀：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们还不够熟！”
刚满十九岁，气质还带有一点稚嫩憨厚的少年，神情却很坚定：
“老师说，关系越好，净化者越能顺利用出能力。”
洛石真自觉自己和陆秋瑾确实不太熟的，但不要紧，朋友关系不就是处出来的吗？
他和大哥也才认识不长时间，可他们现在已经很喜欢彼此了。
“陆秋瑾，我们快一点混熟就好了！”
“你不要怕，我们还有时间，接下来我会减少一些学习时间，专门和你玩。”
陆秋瑾怔住。
洛石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用力搂住陆秋瑾，还笨拙学着陈老师的样子，轻轻揉揉陆秋瑾的头。
可惜他很少有揉人家头的机会，一般都是自己被揉，手下没有轻重，两三下就把气质矜贵的陆秋瑾揉成了鸡窝头。
洛石真有点心虚，又努力想去把头发压回去，结果反而更乱了。
他说完，见着越抢救越糟糕的头发，支支吾吾：
“我想问你，那个，你现在是不是受不了气啊？”
好像书里面有些，濒临异化的觉醒者，情绪波动会变得很大。
比如说楚宵，就因为他交了个新朋友，就气到不行。
陆秋瑾还在怔然中，听到这句问话，倒生出真切的疑惑：“什么？”
洛石真心虚：“没，没什么。”
他真怕陆秋瑾看到现在的发型后，会气到当场异化，又不会说谎，只能笨拙的想要将这事藏过去。
“就是，我觉得你真好看，你没有头发的话，应该会更好看的！”
陆秋瑾这个时候顾不上悲春伤秋了，他的表情古怪下来：
“你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洛石真的审美是光头？
想想楚宵和萧善的发量……难怪这两个人没能让他心动了。
不过，他没想到洛石真对他这么有好感，不光会夸他好看，现在竟然还十分亲昵的从后面抱着他。
陆秋瑾记忆中，他对楚宵都少有这种亲昵的行为。
后方，洛石真小心翼翼抱住陆秋瑾的头，试图遮住丑丑的发型。
啊啊！怎么办！！
要不把陆秋瑾打晕，再找楚宵帮忙理一下头发吧！
他瞬间松了口气。
对于洛石真来说，老师们就是万能的，他们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只要有老师们在，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处理不了的。
而这个想法，在今天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因为陈和晏是带着梳子来的。
洛石真崇拜无比的看着陈和晏，只觉陈和晏此刻高大到了极点。
被看着的陈和晏哭笑不得。
在被隋安通知要过来一趟的时候，他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接个自毁倾向的学生要带梳子。
等看到陆秋瑾之后，他就懂了。
“梳梳头。”
他很自然的拿出这把梳子递给陆秋瑾：“看你训练的，头发都有点乱了。”
陆秋瑾果然也没想太多，他又是高强度训练，又是在地上躺了这么久，头发乱一些也很正常。
只是接过来之后，奇怪的看陈和晏一眼。
毕竟出门带梳子的人，实在少数。
陆秋瑾随便梳了梳，那些在洛石真手里乱如鸡毛的头发，竟然一下就变得再次发型好看起来。
洛石真有点佩服的看着他：“你好厉害。”
陆秋瑾手一顿，不知道洛石真怎么突然夸他。
倒是洛石真，像模像样的教他：
“我们现在要快点熟起来，要快点做朋友，我夸你厉害，你要说谢谢啊。”
陆秋瑾听着他这哄小孩的语气，怀疑这肯定是洛石真小时候他家大人教的，被他照样搬了过来教给自己。
但看着洛石真期待满满，还含有鼓励（真的把他当小孩了？）的眼神，陆秋瑾还是有些不自在。
也是奇怪，他以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里恨不得一刀刀剐了父母，却还是能够在他们面前伪装微笑。
可此刻，对着洛石真，明明心里知道自己该装着哄他，却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他僵硬吐出两字：“谢谢。”
洛石真心满意足：“不客气。”
陈和晏还在这边想要慢慢复盘方才情景，又想要计划未来如何，心底还有些莫名的复杂思绪。
洛石真想的就简单多了。
他直接对陈和晏说：“老师，我想净化陆秋瑾，但是还和他不熟，以后训练可以让我们固定做队友吗？”
陆秋瑾被洛石真这直白的要求，弄的又是一怔。
陈和晏看了一眼陆秋瑾，含笑对洛石真说：“当然可以。”
“谢谢老师！”
洛石真还扭头去看陆秋瑾：“放心吧，以后我们天天待在一块，很快就能熟起来了！到时候我就给你净化！”
因为扭头，他没注意脚下，被地上的负重包绊了一下。
陈和晏要伸手去扶，在洛石真身后的陆秋瑾却动手更快，一把撑住了洛石真的腰。
洛石真自己没当回事，毕竟就算是摔一跤，他皮实，也摔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他还是对着陆秋瑾笑：“谢谢。”
陆秋瑾怔怔：“……不客气。”
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洛石真腰间的温热触感。
洛石真的腰并不算十分柔软，但也并不坚硬，有着长期锻炼保持下来的韧性。
陆秋瑾怔愣于这手感竟然很不错，也怔愣于自己刚刚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就下意识的伸手撑住了对方。
——是因为他还想让洛石真帮忙净化吧。
所以，下意识的，就想和洛石真打好关系。
他还在想着，洛石真却是已经拍拍他的肩。
这次洛石真很谨慎，没有靠近陆秋瑾的头发。
“陆秋瑾，你分一点炁到我身上吧。”
陆秋瑾几乎怀疑自己有了幻听：“什么？”
洛石真很有耐心：“炁，你的炁。”
他笑呵呵的：“我现在能感受到别人的炁了。”
陆秋瑾知道洛石真想要和他做朋友帮助他。
可是，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这么快就要他的炁了？
他犹犹豫豫，放出了自己的炁。
对于陆秋瑾来说，炁是很私人的，毕竟是半身，哪怕他现在等级不高，还不能共通，但将自己的炁放在别人身上……
他迟疑着不知道该放在洛石真身上哪里。
洛石真已经很自觉的摊开右手掌心：“放这里吧！”
陆秋瑾：“……好。”
洛石真感受到，果然有个沉甸甸的小东西，轻轻落在了他掌心。
他闭着眼感受了一下，有些惊异。
“我以为会是树叶，没想到是树根。”
陆秋瑾：“我现在才二阶，所以只有树根，你如果想看树叶的话，差不多两个月之后，就能有树叶了。”
“好呀，但是树根也挺可爱的。”
洛石真细细的观察着这根小树根，它有点蔫吧，细细的一截，并不像是赢河赢流的炁体一样活泼，而是缓缓在他手心里打着滚。
打滚的范围也很小，像是生怕被嫌弃了一样，小心翼翼的，只在一个小圈里面滚来滚去。
“好细啊。”
他笑着说：“真可爱。”
陆秋瑾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解释道：
“因为只分出来一部分所以会显得很细，其实枝干是很粗壮的。”
洛石真哦了一声，又问：“我可以摸摸吗？”
陆秋瑾：“……可以。”
距离洛石真说要和他熟起来，还不到二十分钟。
陆秋瑾怎么都想不到，洛石真说的熟，是能熟到上手摸炁的熟。
洛石真上了手。
还是一样的手法，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连这根小树根上面的一截小小凸起，都被他钻研了个遍。
最终，洛医生下了结论：“好像是有点不太活跃。”
小树枝瘫软在他掌心，软软的不动弹。
确实很像是有病的征兆。
洛石真有点可惜没带笔记本过来，只能不停在脑内重复几遍试图记住。
结果一抬眼，见着陆秋瑾的脸，吓一跳。
“你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陆秋瑾擦了擦脸：“天气热。”
“热吗？”
洛石真怀疑的抬头看了看天色，都快天黑了，这个时候正是比较冷的时候。
“那你可真怕热。”
他很积极地上前：“热就不要穿外套了，我帮你脱了吧。”
毕竟陆秋瑾手臂上还打着绷带呢。
洛石真很热心的帮陆秋瑾脱了外套，抬头一看，又吓了一跳：
“你怎么脱了外套脸更红了？”
难道不应该脱了外套之后降温吗？
陆秋瑾抿抿唇：“体质问题。”
“哦……”
洛石真心想，之前在宿舍里，也没发现陆秋瑾这么怕热。
但当时他只顾着学习，也没有怎么关注陆秋瑾，可能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陆秋瑾默默发热呢。
洛石真见陆秋瑾确实不像是在生病的样子，放心的继续研究小树根。
其实他也研究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就是想要好好亲近亲近陆秋瑾的炁。
这样的话，说不定对他们的友谊提升有帮助呢。
不过他对小树根又摸又捏的，小树根也一直蔫哒哒，根本不怎么动弹，保持着软在洛石真掌心的状态，几乎不怎么动，任由洛石真上下其手。
倒是陆秋瑾，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的让洛石真怀疑，他是不是快要热死了。
“你真的没事吗？”
陆秋瑾若无其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洛石真半信半疑，但看着热成这样的陆秋瑾，他也有点受影响。
摸了摸喉咙：“有点渴了，老师……”
洛石真转头想问跟在后面的陈和晏有没有水，陆秋瑾已经快速将一瓶水摆在他面前。
见洛石真看过来，他说：“陈老师刚刚给我的，没拆封。”
“谢谢。”
洛石真接过来，又不放心的问：“你给我了，你喝什么？你脸都这么红了，不渴吗？”
陆秋瑾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不渴。”
他顿了顿，说：“你喝。”
见洛石真点点头，咕咚咕咚喝起了水，陆秋瑾动了动手指。
刚刚，也是手比脑快。
还没来得及想什么，这瓶水就递出去了。
但既然洛石真渴了，把水递给他喝也正常，毕竟是要利用洛石真为他清除污染的。
他对洛石真好一点，也能够获得好感。
这么想着，陆秋瑾便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了，见洛石真喝完了水，还主动接过剩下的水帮他拿。
洛石真：“不用了吧，你都受伤了。”
陆秋瑾：“没事，一点小伤。”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是在研究我的炁体吗？腾出手来，也能更好的研究。”
洛石真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才把水瓶让给他。
其实这瓶水里也没剩下多少水了，洛石真身体健壮能吃能喝，像头水牛一样，一瓶水直接被他喝了大半。
喉咙得到滋润，又夸了夸自己真是比牛还壮。
他心满意足，继续对着陆秋瑾的炁体拍拍打打。
陆秋瑾一直很热的样子，还扯了扯衣领，像是恨不得将里面的训练服也脱下来。
踏出野战训练场地，外面有道槛，并不高，洛石真轻松就跨过去了。
陆秋瑾却下意识想要伸手搀扶，但他伸手的时候，洛石真已经过去了。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想着他的求生欲望真是强烈。
不过，一名净化者愿意为自己尝试，多讨好讨好，也没什么。
洛石真甚至愿意接触他的炁。
还……抚摸。
对于净化者来说，这应该很不容易吧？
陆秋瑾记得，他从未见过洛石真触碰抚摸萧善与楚宵的炁。
但洛石真却触摸他的炁。
陆秋瑾正这么想着，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双胞胎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气质却迥然不同，因此站在一块时，更给人一种颜值乘以二的感官享受。
“石真！你出来啦！”
红发少年笑着迎上来，黑发少年沉静跟上，脸上也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随着他们上前，一白一红的羽毛，轻飘飘的落在了洛石真左右肩头。
洛石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等，他下意识轮流摸了摸两片羽毛：
“赢河，赢流，你们还在呀。”
陆秋瑾：“……”
赢流是真的嘴巴很甜，亲亲热热道：“当然了，说好了要等你的。”
他想张口来一句“哥哥可能想先走，但我就不一样了”，可注意力很快被洛石真的动作吸引走。
“石真，你为什么先摸哥哥的炁，不先摸我的？”
洛石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好脾气的笑笑：
“那我下次先摸你的炁。”
赢流嘴巴甜，赢河却是递给洛石真一瓶水：“渴不渴？喝点水吧。”
虽然刚喝完大半瓶，但洛石真向来能喝水，而且他很喜欢同学们的心意，当即高高兴兴接过，又是咕咚咕咚几口，直接干完了这瓶水。
“谢谢你，赢河。”
赢流看着哥哥得了感谢，有些不爽。
难怪，他就说，赢河怎么好端端去买水。
早知道他也买一瓶了。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放在了陆秋瑾身上：
“舍友也接到了，我们走吧。”
洛石真赶紧给陆秋瑾说：
“赢河赢流可好了，之前他们还陪着我来找你呢，还一直在这里等我们。”
他说话的时候，两片不大的红白羽毛一左一右，实实在在站在洛石真肩头耀武扬威。
洛石真惊奇：
“咦，陆秋瑾，你脸不红了诶，你现在不热了吗？”
赢流嬉笑着靠在哥哥身边：
“我看他何止是不热，简直就是冷得很。”
陆秋瑾扯了扯嘴角，又露出一个标准的完美笑容：
“可能现在休息过来了，没刚刚那么怕热。”
他仿佛是有点好奇的看向赢家兄弟：“石真，你什么时候和他们熟悉了？”
他明明已经把围绕在洛石真身边的那几个，全都送进禁闭室了。
这两个人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洛石真乐呵呵的：“就是刚刚，赢河用他的炁帮我学会了感受其他人的炁。”
“赢流也很热心，还让我对着他的炁做笔记呢。”
陆秋瑾：“……”
刚刚，那不就是他在训练场的时候。
这两个人还真是会找时机。
洛石真对三人的眼神机锋毫无所觉，他低头看了看时间：
“我要去吃饭，你们去吗？”
“去。”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陈和晏却从后面慢悠悠过来：
“石真，你晚上和老师一起吃吧，之前给你补习的一点内容没有讲清楚，今晚我再给你讲讲。”
同学们和老师，选择哪个显而易见。
洛石真立刻点头：“好的老师。”
他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三人道：“那我跟陈老师去吃饭，我就不去了，你们三个吃吧。”
三人：“……”
洛石真不太放心陆秋瑾，小声拉着他说：
“你吃完饭早点休息，回了宿舍我们一起学习啊。”
陆秋瑾有些惊喜，没想到洛石真会给他这样的承诺。
虽然洛石真还是没能丢下他的学习，但至少，他现在愿意和自己一起学习了。
“好。”
他答应下来的同时，还看了赢家兄弟一眼，这一眼中仿佛没含有什么意思，但赢流却有种被挑衅到的感觉。
赢流还没开口，黑发少年已经率先而出：
“洛同学，我以前上课的时候，记下来了一些笔记，可能对你现在的学习进度有帮助，你需要的话，我明天带给你可以吗？”
洛石真惊喜：“我需要的，谢谢你，我太需要了！”
虽然老师在帮他补课，他自己也很卖力的学习，但洛石真对于学习的追求，因为天花板太低，因此总是显得永无止尽。
能够有笔记看，当然最好了。
等洛石真跟着陈和晏离开了，原本还算得上是和平的氛围，立刻箭弩拔张起来。
赢流的视线落在陆秋瑾被包扎的手臂上，从生疏的手法，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洛石真。
毕竟全班除了洛石真，其他人日常受伤那是家常便饭，又都不愿意去医护室。
觉醒者恢复能力再强，受伤严重了还是需要包扎的，所以每个觉醒者学生，都练就了一手熟练的包扎手艺。
“真有意思。”
赢流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只是这笑容里，却没多少真情实感：
“一个在训练里面经常名列前茅的人，怎么今天，突然就能在训练过程中受伤了呢？”
陆秋瑾也微笑，依旧是标准的完美笑容，看上去让他十分矜贵，但很虚假。
“我不知道，你的好奇心这么重。”
两人虽然交易过“弟弟的胳膊”，但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情分。
只能说是，互相看对方热闹而已。
但他们都有一个相似点，就是不管内心怎么冷漠，面上却也能维持笑容，体面的互相寒暄一下。
虽然他们的寒暄，听上去可能有点地狱。
赢流嘻嘻笑：“关心一下而已，万一你要是死了，我下次想赚外快的时候，上哪里赚去。”
陆秋瑾微笑：“谢谢，我也很关心你，听说你有成为堕天使的倾向，不知道你的红羽变成了黑羽，还会像是现在这么漂亮吗？”
赢流笑容加大：“多谢你关心我，放心吧，不管我的羽毛变成什么颜色，都会很漂亮的。”
“倒是你，给自己的小丑树根做点保养吧，你没看到吗？石真同学一看到我和哥哥的羽毛，就完全顾不上你的小丑树根了。”
陆秋瑾：“比起我，你或许可以更关注一下自己，如果你有什么能给炁体做保养的方法，也可以把你那快转黑的羽毛重新染红。”
两人互相关心完毕，终止话题。
陆秋瑾独自离开。
赢河看着他的背影，提醒弟弟：“陆秋瑾在濒临异化中，少招惹他。”
赢流不以为意：“陆秋瑾忍了这么多年，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呢。”
“不过哥哥，你看到了吗？以前不管我怎么刺陆秋瑾，他都没什么反应，刚刚我说他的炁体丑，他竟然停顿了。”
他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是什么呢？是什么让一潭死水的陆秋瑾，突然变了呢？”
赢流看向哥哥：“哥哥，你说会是因为洛石真吗？”
赢河：“你平时怎么玩，我也管不到你，但不要打洛石真的主意。”
“为什么？你喜欢他？”
作为双胞胎，赢流当然知道哥哥的性取向：
“他是很可爱，可惜，他是个男孩子。”
赢河眼眸沉静，知道瞒不过他，索性一口承认：
“是的，我喜欢他，我想要追求他，你不喜欢男人，这次就当我拜托你，不要捣乱。”
“我不。”
赢流笑得像是一只邪恶的狐狸，他们两兄弟的眼睛本来就是狐狸眼，只是这特征在赢河身上看不太出来，在一头红发的赢流脸上，却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是兄弟，什么东西都会分享，你怎么可以绕过我，独自拥有一个人呢？”
赢河：“但你不喜欢男人。”
赢流不在意：“我可以喜欢，哥哥你眼光不错，洛石真确实很可爱，他看人的样子，像不像我们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羊？”
赢河神情不再平静：“赢流，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我们喜欢的东西吗？”
“小羊的眼睛，大大的，水润润的，会信任的看着我们，你还记得我们多喜欢那只小羊吗？我被爷爷带走的时候，告诉你要保护好小羊，可是后来呢？等我回来，小羊已经被吃掉了。”
赢流脸上还是笑容，却仿佛带上了一丝偏执：
“哥哥，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如果喜欢一样东西，我们兄弟必须要一起保护它。”
他的声音骤然暗沉下来，比起天使，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声音缠绕在同胞哥哥的耳边：
“当初哥哥你没能保护好小羊，但这次，我们可以一起保护好洛石真啊。”
“而且，你忘了我们两个彼此身体有感应吗？你痛我痛，我伤你伤，你要绕开我去追求洛石真，等你们修成正果，总不能不上床吧？”
赢河闭了闭眼：“你需要清除污染了，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异化为堕天使。”
“身体感应只是觉醒导致的，我会找永昼帮忙处理。”
他率先向前走去，赢流耸肩，若无其事的追了上去。
“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记笔记了？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笔记？”
“今晚。”
“哦~那我也要记，我的成绩可不比你的差，你不愿意和我联手，石真选谁还不一定呢。”
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嘴贱一下，但他说着说着，突然回忆着洛石真的抚摸。
那种滋味，真的很好。
如果洛石真真的没有选哥哥，而是选择了他……只是想想，红羽就有些兴奋的炸起。
赢流抬起修长指尖，摸了摸唇。
“像只小羊。”
温温吞吞，认认真真，可可爱爱。
赢流思路瞬间变了。
对哦，他为什么一定要等着哥哥答应与他共享呢。
他完全可以自己去追求洛石真，抢在哥哥面前。
他看向前方的哥哥，记笔记有什么意思，一点诚意都没有。
追求人，不就要用最大的诚意吗？
洛石真从陈老师那吃完饭补完课准备回宿舍。
学校的路灯很明亮，不像是三中一样昏暗，就算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以觉醒者的视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复盘着陈老师的教导，一块砖一块砖的走着。
突然，天空从天而降一道巨大黑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