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之前探讨的alpha,车内其他alpha也有些蠢蠢欲动。
奈何空间太小,施展不开手脚,只一个劲催司机开快点。
车内太闷了,alpha又本能排斥同类的信息素。
尽管相处久了,靠边的alpha还是忍不住开了半截窗户透气。
夜风裹着新鲜空气灌进来的刹那,他紧绷的神经刚要放松——
但立马被人察觉,怒骂道,“你他妈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违规超载,还绑架人?!!!”
谢莫缩了缩。
原来他们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
恰巧路过红绿灯,那alpha面色涨红,讪笑着往摇下车窗。
玻璃缓缓升起的间隙,猝不及防对上了旁边轿车的视线。
任闻趁着等红灯,开窗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间,漫不经心扫了眼与自己半米之隔的面包车。
里头传出的味道还极怪异,隐约还闻到股极淡的omega味道。
还未细想,窗户便闭上了。
任闻令一只手还握着手机,显示正在通话的页面。
“季邯越,你现在搁哪儿呢。”任闻多看了那面包车一眼。
此时绿灯亮起,也掐掉烟启动了车辆。
“宅子里,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让我回去见见。”季邯越语气烦躁无奈。
“聂溪他哥从国外疗养院回来了,他真够行的,给一病人整了场狂欢party。”
任闻踩下油门,与面包车并行时特意降下车窗,
“我正在赶过去,你呢,多久能到。”
“至少得等两个小时。”
“大半夜安排相亲,你爹咋想的,”任闻跟那面包车是同一个方向,顺口提了一嘴,
“刚刚我抽烟呢,隔壁那车臭得跟藏了尸体似的,一车子alpha。”
季邯越正因为相亲这事烦着呢,再有一会儿那人就到了,闻言道,
“可能真藏了尸体吧。”
任闻对他敷衍的态度早就习惯了,岔开话题,
“我带了瓶酒去,就是去年我在槐树下埋的那瓶,本来想着大学毕业后挖出来拿来庆祝……”
季邯越神色一凝,突然出声打断,“你现在在哪儿?”
任闻被打断,顿时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嚷嚷,
“我他妈不是说了去挖酒了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继续追问,“是不是会路过一片非常破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从没去过,但经任闻提起,陡然想起了去年暑假飙车兜风时,曾经路过。
听着他的语气不太对劲,任闻皱眉反问:“怎么了?”
“你说你看见了一辆奇怪的面包车,是从那个方向开来的。”
季邯越问完后,没等他肯定,就匆匆挂了电话。
只剩任闻和黑屏的手机干瞪眼。
————
元梓烜在路上堵了车,晚到了半个小时。
为表示歉意,特地在堵的途中,在街边花店挑了束开得正艳的洋桔梗。
助理表情不太好,让他别那么主动,若是季家少爷看不上,倒失了脸面。
元梓烜性子软,脸皮也薄,听助理一说,顿在了季家大门,犹豫不决。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看不看得上是他的事,自己送了总归是好的。
鼓足勇气抬脚迈步,却“咚”地撞上一堵温热的僵硬,带着极淡的柏崖木味道。
一抬眸,正对上季邯越微蹙的眉峰。
季邯越脚步匆促,见此抬了抬下颌,算是打过招呼,平声道,
“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离开,你请自便。”
元梓烜怀里的洋桔梗被撞得弯折,水珠顺着花瓣滚落,洇湿了心口的布料。
助理拨开花束,冷着脸拿纸巾替他擦拭,嗤了一声,
“白费心思,连门槛都没跨进去。”说着攥住他手腕就要转身,
“走了,回去。”
“……我们还是进去吧,父亲毕竟吩咐过。”
元梓烜抿抿唇,抽回手,将那花塞进他怀里,进了季家老宅。
————
谢莫感觉自己快被熏晕过去,面包车才缓慢停下。
车里的其他alpha似也忍了许久,急不可耐推开了车门呼吸新鲜空气。
借着昏暗路灯,谢莫看清这是条偏僻街道。
而他们身处最边缘,正对面有个不起眼的小铁门,锈迹斑斑,透着股子阴森。
身边alpha暗示性的摸了把谢莫细窄的腰,催促他下车,
“看到什么不要害怕哦。”
谢莫头皮发麻,机械地跟着众人下车。
叼烟的alpha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后,一把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其他alpha鱼贯而入,谢莫僵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直觉告诉他,这扇门里绝对不安全。
还没等他反应,后腰突然被人抵住。
下一秒,整个人被粗暴地扛上肩头。
最后一名进去的alpha很有眼力见的关紧铁门。
暗巷恢复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剩那扇不起眼的铁门。
季邯越早该料到谢莫不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待在别墅。
熟稔的将迈巴赫停在公路边下了车。
刚迈上二楼,就看见右手边门缝漏出昏黄灯光。
破碎的门板瘫在地上,木屑散落一地。
他心口猛地一沉,强压下最坏的猜想,脸色铁青,快步踏入房间。
屋里像遭了贼,狼藉一片。
本就寒酸的家具被砸得不成样子,歪歪扭扭倒在满地狼藉中。
而想见的人,此刻没有半点踪影。
很大可能出现了意外。
不祥的预感翻涌而上,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猜也知道是父亲在催促他回家。
他仿若未闻,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拐过墙角,卧室里突然传来细碎响动。
季邯越心神一凝,骤然收住脚步。
父亲的电话在口袋里震个不停,他隔着布料迅速按下静音键。
而后放缓步伐,朝声源处走。
墙角渗出的昏黄光影里,一道蜷缩的影子正在床边剧烈起伏。
随着脚步声逼近,墙面上晃动的轮廓扭曲得近乎狰狞。
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声,混着压抑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分外清晰。
季邯越目光如电,扫过对方宽厚的肩膀。
虽因恐惧微微颤抖,可那魁梧身形压根不可能是谢莫。
那人咽了咽口水,猛地掰开季邯越的手,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之洪亮,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
那人道歉如捣蒜,眼角那道狰狞的疤痕,随着扭曲的表情抽搐着。
赖腾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歇脚,瞥见这扇敞开的破门,贼心骤起就溜了进来。
原本想着找点值钱的东西拿去卖,翻箱倒柜大半天。
除了从黑屏死机的电脑后头抠出两千多块,屋里再没件能换钱的玩意儿。
听见脚步声的刹那,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是屋主杀了个回马枪。
没成想不是主人,反而是个更惊煞人的alpha。
“怎么是你?”
季邯越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这人赫然是上次在谢莫家门口晃悠的混混之一。
还结结实实挨过他一拳。
赖腾喉结滚动,盯着对方紧绷的下颌线,自知单打独斗绝无胜算。
他一咬牙,将偷的钞票全掏了出来,
“就这么点,这破屋子除了这两千多块钱,找不着其他的了,我把这钱都给你,放过我成吗?”
季邯越根本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满脑子都是谢莫的下落。
却在转身之时,余光瞥见他手里的钱中,崭新两千块连号新钞夹在皱巴巴零钱里。
那不是自己给谢莫的那两千吗。
赖腾原以为那人不要了,刚想偷摸揣回兜里,眼前突然闪过一只手。
钱就进了那人的口袋,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出了这片区域,季邯越才发觉自己毫无头绪。
给谢莫的那部手机装了定位,他却没有带走。
他只能开着车,沿着马路凭着感觉前行。
他并非喜欢谢莫,而是觉得一个omega就这么发生意外,未免太可惜。
途中季承鸿又打来了电话,响了几声,还是接听了。
浑厚愤怒的声音炸响,“大晚上的你人呢?!!!”
季邯越从小娇生惯养,又是家里的独生子,从未怕过谁。
但父亲是个爆金币的,只能攥紧方向盘压下不耐,
“有事,在外面。”
那方传来细软的声音,像是在劝季承鸿消气。
季承鸿语气才稍微好了些,问道,“什么事儿值得你扔下小烜大晚上跑出去?”
屏幕上方兀地弹出另一通电话,是任闻的。
季邯越随便找了个借口,“聂翀时回来了,约了饭局。”
聂家大少爷归国的消息早就在圈子里传开。
那场车祸让这位商界新贵销声匿迹半年,拿他当挡箭牌,倒是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快速挂完电话,季邯越接了另一通任闻打来的。
“不是,你什么时候到啊?”
任闻刚问完,喝得昏天黑地的聂溪抢过电话,醉醺醺的扯着嗓子吼道,
“咱们都喝第二场了!季邯越你再不来,我可就把去年咱们埋的酒开瓶了啊!”
对方却是安静异常,聂溪还以为是party现场太吵没听见季邯越说话。
非常熟练的,拿着任闻的手机一步三晃朝尚且算静的走廊走,
“喂?喂!”
季邯越不想跟一个醉鬼交流,不耐烦道,“把手机还给任闻,我还有事要问他。”
聂溪突然提高声调,“你俩还有秘密瞒着我啊?”
“……彬桩大道附近有什么废弃仓库或者烂尾楼吗?”
聂溪对A城还算了如指掌,季邯越干脆问他。
但喝了酒的人脑子比谁都混乱,电话那头陷入三秒空白,“啥玩意儿?彬...彬什么?”
恰时任闻追了上来,成功夺回了自己手机,“遇到麻烦了?”
季邯越本就不好的耐心即将告罄,吸了口气,重复了一遍,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今天下午那辆可疑面包车,最后往哪开了?”
任闻才来没多久,倒是清醒,没追问季邯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反正肯定有事才会问。
回忆片刻后道,
“到彬桩大道十字路口的时候,我跟那车分道扬镳了,那边貌似是开往郊区的,没什么废弃的车库和烂尾楼。”
刚要追问细节,聂溪突然抢过电话,说话时舌头都快捋不直,
“你说那个地方?我靠,我突然有点印象了,那儿有点乱,不多带点人最好别去,容易被洗劫。”
季邯越立马追问,“怎么个乱法。”
“你他妈大晚上问这些干嘛呀,”聂溪在电话那头砸了砸嘴。
但见对方严肃的语气,倒也继续说了,
“那片有好几家地下赌场。”
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聂溪压低了音量,说悄悄话似的,
“寇邢与这两年就爱往那边跑,听周铭赫说他好像包养了个小情人,就好赌/博,每次都要给那人收拾烂摊子,也不知道寇邢与咋想……”
“啪……”季邯越挂了电话。
聂溪喝醉酒一旦打开话茬就止不住,歪七歪八什么都能扯,都是些废话了。
油门被狠狠踩到底,季邯越眼神愈发冰冷。
原来谢莫和寇邢与当真有牵扯。
先是经过了一截昏暗的走廊,甬道狭小仅有两人并行的宽度。
霉斑如蛛网一般,在墙面上攀爬蔓延开,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氛围。
谢莫像具提线木偶般瘫在阿弎肩头,微弱的气力连挣扎都显得徒劳。
后腰处传来令人作呕的摩挲,粗糙的手掌正顺着他的腰线游走。
每一下触碰都让谢莫胃部翻涌,身子不受控的狠狠颤栗。
他试图发出声音,想问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
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只有破碎的微弱呜咽。
“这双眼睛哭得水汪汪的,除了不会说话简直是个尤物,套上兔耳朵肯定更勾人。”
“轮得到你?”
阿弎突然收紧手臂,谢莫被勒得无声“唔”了一声,更是绝望委屈。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被这群险恶的alpha绑架了。
“要玩儿也是我先玩儿,”扛着谢莫的阿弎掂量了一下肩上的重量,邪笑道。
此起彼伏的哄笑中,谢莫死死咬住下唇,唇瓣已经泛白,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恍然间,谢莫脑中一片碎片闪过。
这群人在家里乱翻的间隙中,提了好几次唐英叡的名字。
但那时太害怕,将恐惧连同这个名字都一并遗忘了。
唐英叡曾说要把自己送给别的alpha。
难道是因为那几天自己没在家,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直接来找自己了吗。
说不难受是假的。
两年左右畸形的依存关系,在日复一日间,谢莫早已习惯。
他明明早应该在唐英叡提起那天,做好面对这一天的准备。
可当真正来临时,谢莫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只怪他之前还抱着唐英叡是开玩笑的心理。
他低垂着脑袋,任由咸涩的泪水滴落在阿弎皮夹克上。
————
穿过走廊,眼前景象令他瞳孔骤缩,这是个疯狂的、扭曲的世界。
他没见过如此荒诞又可怖的场景。
唐英叡虽然常出入,但出门从来不会告诉谢莫的目的地。
让鲜少见过社会险恶的小omega,一直以为他只是去喝酒放松。
顶多就是去热闹的酒吧消遣。
赢了钱的赌/徒如癫狂的野兽,双眼充血,直接搂着身旁的女郎亲了一口。
又在兔女郎娇软的催促声中,迫不及待投入下一局。
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间里,无数赌桌整齐排列,约莫有上百桌。
还有数不胜数的老虎机横在其中。
谢莫不知道,这里是A市最大的地下赌/场之一。
每张赌桌都围满了人,座无虚席。
人们的目光死死盯着赌具,神情或亢奋、或紧张、或疯狂。
最深处的那张赌桌,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激动的呐喊和叹息,气氛热烈得穿透耳膜。
谢莫被人粗暴地扛着,在嘈杂的声浪中穿梭。
直到停在一扇小门前。
阿弎看着身后一个alpha,朝远处的赌桌抬了抬下颌。
声音里是冰冷的恶意,
“两个小时内还是联系不到唐英叡,就把这omega跟那个omega一样当成赌注,卖个好价。”
谢莫强撑着抬起泪眼蒙眬的双眼,顺着阿弎示意的方向看去。
在那被人群簇拥的赌桌上方,坐着一名身形娇小的omega。
omega身着兔子装,雪白的绒毛衬得他愈发柔弱无助。
面对赌徒们为他疯狂加码竞价,omega眼神茫然又惊恐。
双手紧紧攥着短得只堪堪遮住大腿的裙摆,往下拉,竭力不让春光乍泄。
只来得及匆匆瞥上几眼,谢莫就被阿弎一把推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简单却充满诡异。
十来个衣帽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无一例外都是清凉暴露的款式。
角落里,一张宽大的床占据了不少空间,足以容纳三四个人。
阿弎将谢莫狠狠扔在床上,狞笑着压上去,“先让老子爽一把再说……”
谢莫早已被alpha混杂的强势信息素熏得头晕脑胀。
唯一值得庆幸的,居然是季邯越提前标记了自己,没有让他当众发/情。
omega天生劣势的体格在alpha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无论怎么挣扎,都微乎甚微。
只要alpha不肯放过自己,无论怎么做都难以逃脱。
谢莫拼尽全力想推开alpha,泪水不要命的涌出,无声地哭泣。
不要……不要……
可这点徒劳的挣扎全全被当做助兴调味剂,外套被一把扒了下来。
阿弎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兴奋难止。
没成想,被甩在床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这是赌场专用的联络机,哪怕满心不耐,阿弎也不得不暂停动作。
他烦闷的揉了把脸,单膝撑床去够手机。
谢莫趁机蜷缩着往后退,小熊图案的短袖皱成一团,泪痕在苍白的小脸上蜿蜒。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河哥打来的。
解河是专门管这片赌场的大哥,阿弎拢了拢衣服,警告意味看了谢莫一眼。
下了床走了几步停下,接通了电话。
没出去是知道谢莫不会说话,就算听见什么也说不出去。
“喂,河哥,有什么事儿?”
阿弎接通电话时,谢莫听见听筒里传来低沉醇厚的嗓音。
很难想象这声音的主人竟是赌场头目。
“唐英叡把钱打过来了,利息翻倍,不用追债了。”解河的声音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阿弎知道,唐英叡还债是必然的。
就算这几天没还,过个一两天也肯定会补上。
可每次讨债都像在虎口拔牙,那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几次唐英叡输了钱,寇家提钱来赎人的时候,唐英叡直接指挥寇家的手下,压制住他们。
阿弎那群专门去讨债的人硬生生挨了唐英叡好几十下拳头。
唐英叡表面上说的是为民除害。
但谁都知道,唐英叡是报复以前没依靠时还不起债被拳打脚踢的日子。
这些火窝在一起,他们不能拿默许的寇家少爷怎么样,只能将账记到唐英叡身上。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寇家少爷与唐英叡关系匪浅。
而这个omega,阿弎敢保证,寇家绝对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然不可能心甘情愿次次给唐英叡当冤大头。
至于唐英叡怎么想的,倒是不清楚。
不过能确定一点。
如果把这omega摆在明面上来,唐英叡绝对不可能会承认是自己养的。
毕竟谁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omega,放弃寇家那个大腿。
因此阿弎也没想着把这omega送回去。
只想赶紧搪塞过去,继续做未完成的事儿。
电话里的解河却冷不丁开口,“你那儿是不是私藏了一个omega。”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阿弎眼皮一跳,不由多看了谢莫几眼。
谢莫缩在床角,外套重新穿了回去,将扣子扣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
“是有一个,”阿弎到底不敢隐瞒,如实说了。
解河语调冷硬:“把人送回去。”
到嘴的鸭子飞了,并且一口没吃,未免太亏,阿弎犹豫了一下,
“河哥,不过是个小omega,寇少未必放在心上。”
他刻意提了一嘴寇家,想把这种小事化了。
没成想向来处事不惊的解河,突然变得激烈,
“那omega要是出了事,你一百条命都赔不起,半个小时之内必须给我送回去!”
阿弎讶然,“没、没那么严重吧。”
莫不是寇大少有戴绿帽的癖好,对唐英叡养的情人竟也能那么上心。
“什么叫严重?”
解河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响,像是下一秒就要从手机内钻出来似的,
“寇邢与亲自打电话要人!我把话撂这儿,赌场要是因为这事儿黄了,你两个弟弟拿命来赔!”
解河说完后立马挂掉了电话,阿弎有些恍惚。
这是解河第一次说话那么绝情。
让他不由怀疑,这个omega究竟什么来头。
谢莫正在计划怎么出房间,还不被赌场其他人察觉。
可设想数种路线,最后泄气发现,无论怎么样都行不通。
旋即却看见阿弎挂了电话,脸色难看的朝自己走来。
谢莫慌忙扯过枕头挡在胸前,后背紧贴冰凉的墙壁,身体仍止不住微微发颤。
直到咫尺之间的距离,阿弎面目阴狠,手掌突然掐住他的下巴。
谢莫被迫仰起小脸。
阿弎眯起眼,指尖摩挲着他泛白的唇瓣。
除去一张漂亮脸蛋,身上穿的着实算不上华贵,倒像是路边摊十元一件的衣服。
这样的omega,阿弎是打心底不信有什么实力可以威胁到自己。
可解河严肃的语气也不可能是伪装的。
但这反而让阿弎对谢莫的兴趣愈发浓烈。
连门外骤然响起的剧烈踹门声都被抛诸脑后。
阿弎对亲情淡漠至极,拿两个弟弟当筹码,根本算不上威胁的资本。
阿弎指尖骤然收紧,谢莫双颊瞬间泛起红痕。
本能地伸手抓住阿弎的手臂,试图将其扯开,alpha力气太大,他的脸好疼。
阿弎勾起嘴角,膝盖重重抵上柔软床榻,轻而易举压制住那双想要挣扎的腿,
“啧,我怎么瞧着,你这哑巴是装的?只要你开口说句好话,我就放你走……”
“砰!!!”
话音未落,门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倒塌,扬起的灰尘裹着木屑在空中飘荡。
阿弎条件反射的转头望去,却被一记带着破空声的重拳狠狠砸在侧脸。
季邯越周身裹着外边刺骨的寒意,力道毫无保留,阿弎直接被他掀翻在地。
alpha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嘴角破了皮,猩红的血珠顺着流下,悬在下颌。
紧随其来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旁边还扒着不少看热闹的赌场客人。
这个阵仗太大,谢莫显然还没回过神,湿漉漉的眼眸睁得大大的。
整个人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抱腿缩在床角。
季邯越垂眸扫过他泛着紫红的脸颊,下颌线绷得极紧。
还以为离开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呢。
他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omega单薄的肩头。
而后将人抱在怀里,无视众人大步朝门外走。
身后的保镖立刻散开,生生在人群中辟出一条通道。
阿弎蜷在地上,五指死死捂着肿胀的脸颊,眼前金星直冒。
等他好不容易看清那抹远去的身影,突然暴跳如雷,
“这他妈是谁?!!!谁放他进来的!!!”
无人回应。
倒是有人忍不住小声道,“谁让你吃独食的,活该……”
话未说完,说话的人就被保镖一记肘击撞在墙上。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警告:“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怀里的人极度害怕着,手指紧紧揪着季邯越的衣领不敢松开。
季邯越满腔的怒火在对方下意识的依赖中忽地消了大半。
闭了闭眼,掌心隔着单薄的布料,一下下有节奏地轻拍谢莫的后背,
“你要是乖乖待在别墅,就没这些事儿发生了。”
谢莫急促地抽着气,感受着alpha释放的安抚性信息素,颤抖的心神才渐渐松弛下来。
季邯越平日里虽然阴晴不定,可与那些恐怖恶心无法沟通的alpha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