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时不时的在微信上面,转发一些视频给陆景渊,让他别在外面乱玩。
顾沉和陆景深两个人,下班没事了就会来他的酒吧玩。
也不玩,两个人就找个角落里待着,看看台上的人跳舞,看人家互动玩游戏。
每次来经理都会很自觉的给两人调两杯酒送过去,顾沉喜欢喝蓝调冰川。
陆景深喜欢喝玛雅雪山,两人一左一右跟左右护法一样,中间空着一大块位置。
那个位置是等陆景渊出来坐的,他往那一坐,两人就会自觉坐过来,离他近一点。
陆景渊跟两人打趣,说他就像是一块磁铁,一吸吸两个,只有他这块磁铁出现。
他俩看起来才不像陌生人。
说来也奇怪,明明陆景深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但是顾沉就是不怎么跟陆景深说话。
当然陆景深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可能是两个人性格太像了。
其实顾沉话比陆景深多很多,只是来这种地方不怎么说话,他在的时候才会聊。
而陆景深就坐在旁边一只手搭在陆景渊肩膀上听俩人聊。
沉渊酒吧,是陆景渊酒吧的名字。
因为他喜欢顾沉,所以结合了他和顾沉的名字取的酒吧名字。
顾沉问过陆景渊,为什么叫沉渊酒吧,陆景渊解释说‘沉醉在深渊里不问世事’所以叫沉渊酒吧。
陆景深也问过陆景渊同样的问题,当然他回答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酒吧今晚,有一个乐队来表演,是顾沉和陆景深喜欢的一个吉他乐队。
‘soul乐队。’一个专门翻唱的乐队。
只要经过他们翻唱的歌曲,过气再久也能再次翻红。
还能让原唱歌手再红一次。
之前有娱乐公司想要签他们,但是被他们拒绝了,他们都是一群为了自己灵魂自由聚在一起的人。
不喜欢被公司捆绑束缚。
‘soul乐队’会来酒吧驻唱一个月,是陆景渊花重金请来的。
因为顾沉和陆景深喜欢这个乐队。
再加上那几个总是找他麻烦的酒吧,也在请这个乐队,于是陆景渊花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把这个乐队请来了自己酒吧。
沙发卡座隐在暖黄的射灯下。
隔壁桌传来冰块碰撞玻璃杯的脆响,混着低音炮的鼓点,像被揉碎的火星散在角落。
舞池中央光束入昼,DJ台的电子音播放着让人沸腾的音乐,乐队几人站在舞台中央排位,舞池下面的客人拿着荧光棒,等着乐队表演。
今天一大半的客人都是冲着‘soul乐队’来的,女生们已经举起手机,等着等下录视频。
男人们碰杯喝酒,表情松散惬意聊天。
陆景渊坐在沙发中央,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顾沉。
顾沉目光专注的看着台上的乐队几人,眼底都是向往自由的神情。
“顾沉,要不要安排你在表演结束后上去唱一首?”陆景渊问。
顾沉看向他摇摇头,“不了。”
陆景渊叹了口气,顾沉喜欢唱歌,从小热爱音乐,当歌手是他的梦想,但是家里人逼着他学商管。
一气之下顾沉直接选择了学医,选的还是他妈最看不上的男科。
就是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但是陆景渊知道,这是顾沉的破碎的梦想,也是他这辈子无法再去触碰的梦想。
平时酒吧人少的时候,陆景渊会让顾沉上去唱几首,会让他戴着黑色羽毛面具。
对客人,陆景渊只说是音乐爱好者,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安静听歌就好。
顾沉唱歌很好听,他唱歌的时候很入神,每一句歌词都唱的很用心,唱歌的顾沉让陆景渊十分着迷。
“今天不唱歌,那喝点酒吧。”陆景渊端起一杯酒递给顾沉。
顾沉接过来笑了下,“好啊,喝酒可以,喝酒听音乐悠哉。”
说着灌了半瓶进去,陆景深的手指在陆景渊肩膀上敲了敲,“哥,也给我一瓶啤酒。”
陆景深用左手喝酒,因为他坐在他哥左边,右手总在他哥肩膀上。
有时候不放在上面,陆景渊还会不习惯,总是回头看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你不是开车吗?”陆景渊递给他一瓶啤酒,陆景深接过去喝了两口,“找代驾就好了。”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应该喝酒。”陆景深目光看着舞台中央的主唱。
陆景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个主唱很帅吧?”
‘soul乐队’的主唱叫宋昭言,也是乐队的队长,长相优越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
他觉得宋昭言有一种栀子花的气质,看起来纯洁无瑕,清新淡雅,还有一种脱俗的优雅端庄。
从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既开朗又沉稳的气质,宋昭言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看着很老练却很真诚,26岁的年纪,眼睛清澈的像18岁的少年。
“嗯,我觉得他长的很帅。”陆景深真诚夸奖。
陆景渊半张着嘴看他,随后凑在他耳边提醒道,“小深,咱们家可就靠你传宗接代了,你可不能喜欢男的。”
“为什么?”陆景深问的很认真,陆景渊有些语塞,“传宗接代啊,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他压低嗓音警告,“你要是喜欢男的,咱爸肯定会把咱俩团灭的。”
“逗你玩呢,哥。”陆景深将桌上的啤酒放下,起身往门口走去。
顾沉看见陆景深走了,才开口跟陆景渊聊天,“你弟为什么每天看起来心情都不好?”
“有吗?”陆景渊愣了愣,顾沉点点头,“嗯,也有可能是你太跳脱了,所以显的他不开心。”
第9章 叫人,叫顾沉哥哥。
陆景渊靠在椅背上,想离顾沉近一点但是又怕今晚扫了顾沉的兴,还是坐直了身体。
“我觉得那个宋昭言是gay。”陆景渊扬了扬下巴淡淡道。
顾沉疑惑一声看着陆景渊的侧脸,“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我们gay都有gaygay哒,遇见同类会响的。”陆景渊调笑道。
其实是他亲眼看见的,虽然宋昭言不承认,说那是他弟弟。
但是他看的出来,两人不对劲,两人之间的互动太暧昧了,他弟弟在后台都挂在他身上。
而且眼睛一直追着宋昭言看,那个还不是他亲弟弟。
他不会猜错的。
“现场的baby们,你们准备好了吗?”DJ浑厚嘶哑的嗓音从麦克风里传来。
“好了。”
现场一片哗然,有尖叫的有打口哨的,还有站起来在原地跳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挡住了陆景渊和顾沉的视线。
“顾沉。”陆景渊抓着顾沉的胳膊站起来。
顾沉身体一沉差点没站稳,陆景渊一下摔在他怀里,顾沉顺手抱住陆景渊,一只手刚好放在陆景渊的后腰处。
指尖莫名麻了一秒。
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陆景渊拉着往门口去,“走,带你上二楼看,这里看不到了。”
陆景渊的办公室在二楼,二楼是酒吧工作人员待的地方,客人上不去。
要从员工休息室那里的小门上去。
顾沉喜欢这个乐队,所以陆景渊想让他看清楚。
上去后陆景渊找了一个正中间的位置,抱着顾沉的肩膀对他说,“这里看的清楚。”
“今天人太多了,下面看不到。”陆景渊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离音响也最近,你也听的清楚。”
顾沉眼神复杂地看着陆景渊,心里五味杂陈。
陆景渊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方面很会为别人考虑,他会记住身边所有人的喜好。
也会记住身边所有朋友的生日,对朋友对弟弟,大部分时候脾气都很好。
虽然有时候脾气也很暴躁,耐心也不是很好,但是也都是假脾气,其实就是一个纸老虎。
顾沉觉得他哪里都好,就是私生活混乱,每次想到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
就觉得倒胃口,每次看到他和那些莺莺燕燕在一起,他都会冷陆景渊个几天。
“有请soul乐队,为大家带来三万英尺。”
吉他声刚响起来,现场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坐回座位,开始挥动手里的荧光棒。
宋昭言站在舞台中央,半闭着眼睛弹着吉他深情唱歌。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而我在抵抗你...”
顾沉听的很认真,嘴里跟着无声唱,陆景渊似乎看到了顾沉眼底的湿润。
幽暗的眼底,依旧会为了心中的梦想蠢蠢欲动,陆景渊在想,他会不会后悔当初一时冲动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反正都是抵抗,如果那时候就选择了音乐,现在会不会也是舞台上新升起的一颗星星。
他想会的,顾沉有天分,做什么都很努力。
即使是选择了他并不喜欢的职业,他也尽心尽责的对待每一位病人。
嗡嗡嗡——
陆景渊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陆景深给他发来了信息。
【陆景深:哥,楼下有人找你,一个叫晓峰的。】
晓峰,晓峰是谁?
陆景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晓峰是他前段时间在网上聊的一个男生,在A大上学。
他跟晓峰说过,他是沉渊酒吧的老板,让他有空来酒吧玩。
没想到今天过来了。
陆景渊下意识看了一眼顾沉,顾沉听的很认真,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办公室拍了拍顾沉。
“你听完嫌吵的话可以先去我办公室。”
顾沉皱了皱眉,“你有事?”
陆景渊本来想说没有,想解释说去见个朋友,想了想还是没说,点了点头,“嗯,我在网上谈的小男朋友找来了。”
他撒了个谎往楼下看去。
陆景深已经带着人站在了门口,他指了指楼下,“在那,长的比网上还可爱。”
刚夸完陆景深仰头看过来,对上了陆景渊的视线,随后小男孩也往楼上看过来。
小男孩愣了几秒,陆景深好像跟他说了什么,小男孩举起手跟他挥了挥,笑的很好看,看起来很兴奋。
长的是真可爱,不过不是陆景渊的菜。
这种小奶狗类型的他不喜欢,他喜欢冷峻硬朗型的男人。
比如顾沉。
不过今天不一样,他想试试顾沉的反应。
“顾沉,你觉得他长的好看吗?”乐队还在唱歌,顾沉将眼神移到楼下男孩的身上。
顾沉滚了滚喉咙看向陆景渊问道,“你喜欢这种?”
“我问你好不好看,答非所问什么。”陆景渊好兄弟般的撞了撞顾沉的肩膀。
这一撞好像撞在了顾沉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点闷的慌。
他调整了下面部情绪,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很一般。”
陆景渊笑了,“一般啊?那你们直男的审美要求太高了,我觉得很不错。”
“你在这听歌吧,听完去我办公室,我先下去了。”虽然很不想下去,但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陆景渊还是头也不回的潇洒转身离开。
顾沉望着他消失在小门口的背影,牙齿微微咬紧,随后强迫自己收回眼神继续看台下的乐队表演。
乐队已经在唱第二首歌了,‘第一滴泪’前奏一出来,顾沉眼睛莫名有点酸。
“终于被你推到心碎的边缘,我看见你的眼说再见...”
顾沉将目光移过去,门口的陆景渊正搂着小男生的肩膀往远处的卡座那边走去。
陆景深像个机器人一样跟在身后。
突然,歌有些听不进去了。
他真的很喜欢‘soul乐队’,曾经他们演出的票,一票难求,如今就在他眼前,怎么就听不下去了。
有些烦躁,顾沉两条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陆景渊送他的打火机。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嗖一声,指尖的烟被点燃。
顾沉扬着下巴重重吸了一口,一只手搭在栏杆上面,脚下意识的往左边移了几步。
随后目光锁定在乐队身后,隐隐约约看不清的三人那里。
一根烟只剩下烟屁股,第一滴泪也唱完了,顾沉转身走去陆景渊的办公室里,灭掉烟头。
看了一眼他办公桌后面置物柜里放着的‘科比亲签篮球。’
收回目光离开了办公室,那个篮球是顾沉2019年花高价买来送给陆景渊的。
第二年科比就去世了,现在已经变成了珍藏品。
陆景渊从小就喜欢科比,七八岁就开始打篮球,高中是校篮队长。
他说有一天他一定要去看科比比赛,没想到这个梦想最终没有实现。
记得刚得知消息的那天,陆景渊抱着这个篮球哭了很久很久。
陆景渊正搂着小男孩喝酒,巨大的阴影遮住了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黑的脸色看不清的本该在上面看演出的男人。
“顾沉?你怎么下来了?”
小男孩一脸懵也看向站着的男人,陆景渊捏了捏男孩的肩膀,“叫人,叫顾沉哥哥。”
“顾沉哥哥...”小男孩乖巧听话,还有些害羞。
“你乖死了,这就是哥哥跟你说的,我最好的兄弟。”兄弟二字陆景渊特意加重了。
第六感告诉他,他正在被一道冷漠的目光盯着。
他的第六感一向准确,不经意抬眼就对上了顾沉冰冷如刀的眼神。
下一秒,男人大步跨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走!”
第10章 顾沉,我走了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顾沉拽着陆景渊去了酒吧后门那条巷子,沿着后门一直走到巷子口。
脚步声沙沙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陆景渊被他拽的踉踉跄跄。
走路都差点要打结。
喝了点酒,脑袋有点晕乎乎,视线颤抖连地面都是晃的。
可前面的男人不管不顾拉着他往前冲,“去哪啊……”他问前面的人。
顾沉没理他,本来打算把陆景渊拽上车聊聊的,但是陆景渊不肯跟他去。
说车里太闷。一直拖着他跟他较劲。
走到巷子口,顾沉停下脚步,两人站立在原地。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形成两道巨大的阴影倒影在地面上。
他们紧挨着,这么看还以为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陆景渊的手腕还被男人紧紧抓着,他指尖蜷缩随后用力甩开,转了转被捏疼的手腕。
“顾沉,你干嘛啊,你有病啊?”
面对突然发脾气的陆景渊,顾沉显得异常冷静,也不恼,只是冷着脸盯着他。
而后语气很沉道,“我没病。”
“没病你抓我出来干嘛?我的小男朋友还在里面等我呢。”
陆景渊脖子里青筋凸起,眼睛一眯打量着他,顾沉站着的角度背着光,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黑。
他有些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良情绪。
什么意思,他这是吃醋了?
陆景渊在心里问自己。
“那你找我是有话聊?”陆景渊靠在墙上问一动不动的木头人黑脸怪。
顾沉看着发霉的墙面,还有靠在墙上的男人皱了皱眉,用力把他拽起来很自然的拍了拍他背上的灰。
“你准备跟那个男孩去上床吗?”顾沉问。
这问题问的真够直接的。
陆景渊漫不经心答了一句,“嗯,不然呢?我跟他玩柏拉图?”
顾沉太阳穴一跳。
又听见陆景渊说,“玩你摸摸我的脸,我摸摸你的嘴?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语气很调侃,说出来的话轻飘飘,长睫毛在路灯和月光的照射下轻轻颤动,抖落出细碎的光影。
嘴里说着那样轻佻的话,长的却是一副单纯无害模样。
像戴着天使面具的臭流氓。
“陆景渊,他看起来很小,都不知道有没有成年,你带他去做那种事。”顾沉咬咬牙,“犯法的!”
“哈?”陆景渊很震惊,这是在给他普法呢,当初怎么不去学法,学什么给人看鸟。
顾沉很明显的叹了一口气,一张脸拧的压根看不清表情。
“他还是个学生吧?你不怕家长来找你吗?”见陆景渊不说话顾沉又继续道。
陆景渊眨了眨眼再次靠在墙上,双腿下滑立马矮下一截。
随后抬起眼皮看他,“顾沉,你不觉得你越界了吗?”
“就算我们是好兄弟,我也有隐私吧。”陆景渊嘴角弯着笑意。
顾沉不说话。
他看不见顾沉的表情,皱着眉拉着他换了个位置,让他站在路灯下面。
光打在脸上他才看清楚,顾沉已经变成了煤球脸,嘴角往下看起来要吃人。
“我是为了你好。”顾沉皱眉叹口气道。
陆景渊侧目看了他一眼,望着天上的月亮,喝过酒的嗓音沙哑又轻柔,像羽毛一样飘出来。
“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干涉我的事。”
顾沉听着他如此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么让他难受的话,心里蓦地抖了一下。
陆景渊突然笑了一声,就是因为顾沉总是这样。
他才总是出现幻觉。
很多时候,顾沉一些行为,总让陆景渊觉得顾沉也喜欢他。
可顾沉总是说因为自己是他的好兄弟,他才管这么多说这么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好兄弟未免太没边界感了。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陆景渊看向他。
顾沉果断回答,“我没有,我为什么吃醋?我都说了是为你好。”
语速快的陆景渊有点儿想笑,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陆景渊心里吐槽,为了我好,你以为你是我爸,天天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他站直身体走到顾沉跟前,顾沉下意识别开眼神,对方离得太近他有点别扭。
虽然两人做过那样的事情,但也是在药物驱使下才发生的。
他们很少在这种没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离这么近过。
这种极度不安全感让顾沉有些想逃。
刚想退后一步,下一秒就被男人抱着肩膀抵在了墙上。
脏,好脏,墙上好脏。
顾沉下意识想挣扎,他有洁癖,但是陆景渊在这方面很随意。
无论何时何地,想坐就坐想靠就靠,有时候顾沉强迫症看不下去,只能让他靠着自己。
想坐地上时候,顾沉会蹲下来让他坐自己背上。
“顾沉,你真的是直男吗?”陆景渊一只胳膊撑在墙上,一双桃花眼在夜色下看着特别柔情似水。
“你问过很多次了,再问也是一样的回答。”
顾沉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后背紧绷着,手指紧紧抠着他嫌弃的墙面。
陆景渊轻笑一声凑过来似乎想吻他,他下意识抿住唇,快速别开头。
耳廓却眼见着红了,顾沉一分为二的肤色,陆景渊看的真真切切。
直男?嘴上的直男吧?
如果在之前他还相信顾沉是直男的话,两人睡过以后基本就不会再信了。
顾沉对他有占有欲,那晚他看得出来,也感觉到,那种想把自己弄死的架势。
与其说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不如说他像是在对他进行某种惩罚和报复。
这些年,每次他身边有人的时候,顾沉话就特别少,对他身边的人也很冷漠。
甚至可以说是没礼貌。
陆景渊问过他,为什么对别人这么没礼貌,顾沉的回答是“我觉得他们很脏。”
“顾沉啊。”陆景渊收回笑容站直身体,“你这反应可不像直男,像怕被我占便宜的小男孩一样。”
“是你靠得太近了,我不习惯。”顾沉松口气解释,紧紧抓着墙面的双手也逐渐卸了力。
陆景渊点点头打了个响指转身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着他。
“是直男就别管这么多,毕竟我是个颜控啊,只要长得对我胃口,我都想带上床,好兄弟也一样。”
话音落。
陆景渊大步向前走去,留下顾沉一个人怔愣在原地。
他望着远处消失的背影有些茫然。
为什么两人发生关系后,他的心境就变了。
以前对于陆景渊所谓的男朋友,他虽然看不上,但还能勉强保持视而不见。
虽然有时候想管,但最终还能克制住。
大不了不见他就是,顶多心里骂陆景渊几句。
为什么今天会这样?
陆景渊真的要去跟那个男孩上床吗?
他们要去哪个酒店,那个男孩看起来真的很像未成年。
想到这里,顾沉猛地追上去。
一进去,就看见陆景渊在和那个小男孩喝交杯酒。
余光好像看了他一眼,但似乎又是他的错觉。
陆景深在旁边坐着,一只手搭在沙发上方,从他这个角度看依旧像在搂着陆景渊的肩膀。
眼神淡淡的看着乐队几人的背影听歌。
为什么作为陆景渊的亲弟弟,陆景深都不对他哥哥的行为约束一下。
任由他跟别人胡闹乱来,顾沉咬咬牙再次走过去。
“你多大了?”顾沉站在三人跟前问了句,陆景深收回眼神看向他,微微蹙眉。
陆景渊头都没有抬,直接靠在沙发上,开始揉鼻梁骨,一只手还在男孩腰间摩挲。
男孩仰头一脸懵地看着男人,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男人表情很严肃,有种随时随地会给他一耳光的感觉。
“你多大了?”顾沉又问了一句。
男孩眼睛一瞪,嘴巴一张回答,“18……顾沉哥哥”
顾沉的心猛地沉入了湖底。
酒吧音乐轰鸣,台上的宋昭言还在唱歌,台下的客人都在跟着唱。
可四人的氛围却静的可怕,谁都不说话,像是在等一个人打破僵局。
良久后。
陆景渊拍了拍陆景深的膝盖。“小深,你先回家吧,哥今晚不回去了。”
说完搂着男孩的腰站起来。
路过顾沉身边时候说,“顾沉,我走了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两人道,“soul乐队,是因为你们喜欢我才请来的,好好听歌啊。”
这边的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目光一致地看着那两个摇摇晃晃随时摔倒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门口。
陆景渊走后,陆景深紧跟着离开,顾沉也没有心思再看表演。
离开酒吧打车回了家,脑袋昏昏沉沉,他喝酒就这样。
当时没反应,后劲比较大,不管是啤酒还是洋酒白酒,只要是酒精都是这种反应。
顾沉家住在一个中式装修的别墅区,里面的房子都是按照以前民国时期那种风格设计的。
从里到外都是暗红色的木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抑感。
晚上关灯后,还有一种中式恐怖感,客厅放着一盏立式古董钟。
每天到晚上十二点会准时响起,每晚顾沉都会被这个动静吓醒。
足足一分钟才会停下来。
他特别不喜欢住在家里,可是他爸妈不同意,不让他搬出去住。